第一章 兵敗入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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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光十年四月,齊國兵敗如山倒,頹勢已現(xiàn)。 “慶兒來了。”只見一壯年男子,端坐書案,微微抬頭容貌迤邐,但一眼看去卻讓人覺得君子端方頗有仁威,不由忽視其艷麗而心生臣服,活脫脫一副仁君本色。 這正是近來大勝陳國君主,宋胥任。 而來者是一個年方十歲的小姑娘,大陳嫡長公主,宋宸慶。 繼承了其父母的嬌好面容,又端的一身華貴,如果公主也有標準,那她行走坐臥無一不是滿分模板。天家大氣在她身上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而與其父的仁不同,她給人的感覺更像是貴。不僅僅是皇家尊貴,更像是尊貴本身。 “父皇,最近我陳連連大勝,兒臣敢說當前局勢,不日便可直攻其皇都,您怎還眉頭緊鎖。” “此戰(zhàn)雖勝,但齊底蘊仍在,諸國大勢尚穩(wěn),并非奪齊的好時機啊。只是就此議和確是有憾于此大勝啊” 諸國并立,又有誰不想一統(tǒng)天下呢。 “兒臣倒是聽聞,齊那邊也吵的是久久不可開交呢。但看著求和使團都派了三波了,聽說最新的馬上就要到城下了,也不知道他們還吵個什么勁?!彼五窇c神色淡淡,喝了一口侍從上的新茶又說到。 “不過父皇,求和雖然就那老幾件,但兒臣以為我們或可釜底抽薪運作一番,畢竟咱與齊毗鄰,又壓的他已是不得不從,大事今日不成也可做些準備,來日也好順水推舟將齊收回來” “哦?慶兒想如何釜底抽薪。”多要點東西是肯定是要多要的。 “礦脈、邊城、我軍開拔之資…有啥要啥自不必說想來鴻臚寺自能規(guī)整明白。兒臣倒是聽說齊君幼子,有天才之名,又長的冰雪可愛,而今才八歲就封太子了,童言稚語都引得太子師與齊文士爭相贊揚,說其頗有賢君之風。嘖嘖,乳臭未干倒是聲名卓著。不如要他來當質(zhì)子吧,也好全咱齊陳兩國情誼” 陳王抬頭撇了自家女兒一眼,倒沒說拒絕,雖說歷來質(zhì)子都是皇家血脈但多是不受寵的棄子。不過而今齊自己都危在旦夕,國之不存,一個皇子罷了,再如何又能怎樣。 他就說自家這崽無事不登三寶殿,哪里是來關心政事,明顯是想要人來了。 “朕還想,平時也不見你來關心為父眉頭鎖不鎖,這會兒怎么上心了。即是如此人物,你倒不怕養(yǎng)虎為患?!?/br> “兒臣天天關心父皇。赤誠之心日月可鑒啊?!笔畾q的孩子,嘴上說著撒嬌的話,面上卻一副的端正嚴謹?shù)娘L范,也就一張小臉見的幾分可愛。rou眼可見,毫不走心的奉承著。 陳王看著這服德行,心里默念親生的親生的親生的。瓜娃子,這表里不一,還真像自己。 “少給朕來這套。” “嘿嘿父皇,養(yǎng)虎為患怕什么,人生坎坷,死亡總是不期而遇。他長在齊,雖國情險峻但或也能是順風順水為齊效力,萬一當真有點東西,反而麻煩。來陳經(jīng)些磨難歸鄉(xiāng)無期,就人才的養(yǎng)成來看,怎么說咱們也是穩(wěn)賺不賠。”說著掠奪生殺的話,卻眉眼彎彎自是笑的矜貴。 “一個好君主可是國家的根本,若非父皇之才,天下誰人能有如此功績。即如此,幫助齊太子的凋零,讓齊群早早回歸我陳,兒臣理當義不容辭”慷慨陳詞,大義凜然。 “更何況麗妃都干不了政,兒臣養(yǎng)著你放心,就算真不小心跑了,他也除了糟糕的歲月什么都帶不走?!倍硕饲f莊的公主,文文雅雅的說道。 “之前那個小子膩歪了。”這小崽子不是上月才留了了戶部侍郎的二兒子在宮中,小小年紀花樣頻出也不知道擱哪學的。 “父皇怎么如此說,好像兒臣是什么負心漢一般。都查清了我大陳蛀蟲,兒臣總不好再扣押涉案人士嘛?!?/br> 嘖,那個失敗品啊。明明之前還囂張的要死欺男霸女沒有不敢做的,嚷嚷他爸禮部侍郎自己在京兆府尹有人呢,這才一月,就跟個母狗似的了只會瑟瑟發(fā)抖,實在無趣。 貪贓枉法之輩還是要老老實實去詔獄才對。感覺還是太老了,自己一個小孩子還是要跟小孩玩才對嘛。 “行了,別擱這貧嘴了,朕允了,回去玩自己的吧?!?/br> “澄明,招鴻臚寺卿” “是,兒臣告退。” 心滿意足,不動聲色。嗯,是親生的。女兒的小愛好可以支持,嚯嚯的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也算是為國為民了。 陳王思考一番,絲毫不覺得哪里有問題。 讓鴻臚寺卿好好安排了合談事宜。自己姑娘說的沒錯,要還是要點致命的,總歸好的時機一定會被制造出來。 天下棋局,不能一步到位,也要是到位的一步。 齊的使團一波又一波,對陳的要求非常憤慨,這也要那也要!東西也要?。∪诉€要?。?!歷來合談可沒有這樣的! 但陳的態(tài)度很堅決,陳軍已攻至皇都門口了,倒是不打就是圍著。態(tài)度非常流氓,你不服咱就挺著,看誰先受不了。 這樣的cao作,恰恰在諸國的底線,齊的絕命線邊緣蹦迪。 你打下齊想吞并,那我肯定不同意,但齊還在就被打打,而陳軍連勝正是勢不可擋他們也不想為此一試鋒芒。 諸國對比視若無睹,還沾沾自喜的覺得陳是怕了他們才不打進去,不以為然的再一次忽視齊的雪花一般的求救信。 而齊這邊可謂火燒眉毛,都城被圍可不止打臉。齊王還在都城家里蹲著呢! 幾番掙扎都失敗了,最終還是被迫同意了。 畢竟國還在,就一切都還有希望。 隨著帶著齊太子和大量財寶的使團進入陳都。齊陳這一戰(zhàn),算是將將落下帷幕。 正式議和書簽訂之后。接待宴席算是最后的流程,陳要彰顯一下自己戰(zhàn)勝國的快樂,好好欣賞一下齊落水狗的模樣,順帶為了成全禮數(shù)。 宴席之上,陳王高座,左手王后,右下正是長公主宋宸慶。 可見確實是陳王最受寵的孩子。同時,除了大臣,其他高位妃嬪和幾位皇室皆到場了。 氛圍驟時比大殿之上多了幾分不同。 如今陳王正值壯年,他的第一個孩子長公主才十歲,第一個兒子才六歲。遠遠達不到入朝的年齡。 故而這也是齊太子第一次見到,陳國的其他皇室。 宴席之上,表面是端的光鮮亮麗,甚至妃嬪都一派和氣,仿佛這一個偌大的皇家全是良善之人,姊妹情深,什么權欲利益都是孔融讓梨。 尤其右下那人,陳長公主宋宸慶。雖聲明不顯,但言行舉止,溫和守禮,周身氣派,看著便知陳果真有幾分盛世氣概,那種貴氣,是偏遠小域養(yǎng)不出的,直至比之戰(zhàn)前自己那些嚷嚷著金枝玉葉的jiejiemeimei不知高級了多少。 他一邊想著,恍惚竟覺得那長公主正在看自己,眸色幽深,像是一寸一寸的舔過他的皮膚,讓他本能的覺得危險,趕緊低下頭,一邊食不知味的吃著,一邊胡思亂想。 他回想前日初見陳王那一副仁君氣度,連說話也都是溫和慈善,還心下微詫,跟以往他心里用計狠毒,手段殘暴的形象大相徑庭。 但見的官員倒是都一副坦蕩的不要臉,恨不得把他家地皮都拔下來帶走的嘴臉,反而讓他安心許多。 而今宴席一見,又讓他有種果然的詫異。 他齊雖也是尚禮大國,但妃嬪之間也基本全都是陰陽人,別說接見使團,就是封冕儀式那也是你一句我一句的內(nèi)涵起來,連他母妃也不能免俗。 而陳王這個和諧到詭異的后宮,跟仁慈陳王一樣讓他覺得后背發(fā)涼。 面前豐盛的席面,耳邊聽著陳官明嘲暗諷和陳王偶爾心生不忍頗具大國氣度的打圓場。王后妃嬪還搭稱幾句。 紅臉配白臉,他心說。陳王和他后宮那呼之欲出的百分百保真就好像打他們齊壓榨他們齊但都不妨礙愛他們齊的仁慈,沒錯了。 陳王你不是好人,你一家都不是。 確定了這一點,他一聽到那位危險長公主,不合情不合理但說出來坦坦蕩蕩理直氣壯溫和友善的話,果斷表示拒絕。 而那廂,宋宸慶,正光明正大的看著那小太子,好像感受了什么但只是僵硬板正的坐著,乖乖巧巧的吃吃喝喝。倒不像傳聞那樣,人沒多大高談闊論輸出了不少,只是對著明槍暗箭的嘲諷默默容忍,還算識時務。 天下天才多恃才放曠,庸才對英才的無腦追捧,有時倒讓天下人和英才本身都忘了識時務是多么美好的品質(zhì),給他成長的機會或許真能像她昔日戲言那樣,成個明君呢。不過可惜了,或者是可喜了,他已經(jīng)沒有機會了。 長這一張精致孌寵必備的小臉,偏偏又做這一副君子風范,從頭到腳都白白嫩嫩的,坐在那渾身散發(fā)的不快都快形成實質(zhì)了,還裝乖強忍著。他是天生就適合被欺負的好材料。這種天賦可比當明君的更難得。 “父皇,言君一路過來辛苦,正好趁著使團尚未離開,兒臣請命,齊太子殿下就安排在兒臣的宮中吧,由兒臣好好照料,定不會出什么燕質(zhì)一類的惡事。正好全陳齊兩國交好之誼讓齊王放心?!?/br> 齊言聞言猛的抬頭。這是嘲諷吧,這就是嘲諷!還說的溫溫和和的!壞女人! 燕質(zhì)齊受虐餓死,是齊國在他沒出生時就被爆出來的丑聞,再怎么說泱泱大國讓質(zhì)子餓死,還是友國的質(zhì)子確實太惡劣了,燕也因此和齊冷淡不少?這種嘲諷是他作為齊太子應該受的,無論跟他有沒有關系。 但是質(zhì)子待遇不好是老行規(guī)了,他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只是陳這cao作太反常了,要裝個好形象也不至于勞煩嫡長公主來塑造,這里沒問題就有鬼了。 “男女有別,言不敢煩請長公主。”拒絕拒絕!誰要跟壞女人住一起! 雖然陳官都一副,長公主慈悲與有榮焉的蠢樣子。但使團領事是他母家的舅舅,顯然也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正想要跟著拒絕。 卻被陳王聽后一錘定音了。 “慶兒大善,雖尚年幼但也知為陳齊之誼助力了,朕心甚慰?!?/br> “兒臣謝父皇首肯,兒臣定視言君如親弟,不辭勞苦?!逼鹕硇卸Y,端莊大氣,皇家風儀。 頓時一片贊譽聲瞬間淹沒齊太子寥寥的拒絕,就像從未出現(xiàn)過。 宋宸慶,起身回頭看了一眼小太子,緩緩帶了一個笑。配上她嬌好的面容,看起來更友善許多。但齊言本能的覺得那就是他見過最惡毒反派的笑了。一瞬間憋屈的小臉都有點紅。 領事默默收回了要說的話,只是蒼白的用眼神試圖撫慰太子。或許或許真的是為了照顧他搏一個善名,也…也未可知。 而齊太子,齊言,只是默默的低了頭,就像沒說一樣。沒有答應,也不再拒絕了。他已經(jīng)不是那個一呼百應的太子了。 是與不是陳軍打到都城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只能接受了。無論是父皇愧疚的妥協(xié)、老師痛心的神色,還是現(xiàn)在。他的想法從那時起就已經(jīng)無人在意了。 而從此刻,他的歸屬權已經(jīng)從父皇變成了,陳長公主。 宋宸慶則,溫吞的喝了一口盞里的鮮茶,秀色可餐,她已經(jīng)吃飽了。那么快就拒絕她?還真是有點小動物的直覺呢。 長袖遮住半張臉,她又緩緩的笑了,不為人知惡意滿滿。或許這才是真.惡毒反派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