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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不去吵你,等你考完再說,給我你家地址,我寄個學業(yè)合格的御守去給你。」莊雪報出地址,陳海天說了幾句加油就互道再見,掛斷電話。空氣中已經(jīng)充滿起司的味道,培根在烤箱的燈光里滋滋作響,他端出烤盤,放在桌上,拿湯匙挖出一小口,放到嘴邊吹氣。陳海天吃著馬鈴薯,心里想著剛才聽到的消息,他知道莊雪考慮的第一選項,應該是師資,學校是次要,地點不重要,「陳海天」則完全不在考慮因素里,因為莊雪也是個理性先行的人。感情是極不穩(wěn)定的變數(shù),用一個不穩(wěn)定的變數(shù)當成關鍵因素,最后當事情超出自己的掌控后,就會有恨。何況他們之間并不存在感情,至少還沒到那種程度。他拿起小瓷盤,準備切一塊馬鈴薯焗烤放上去。如果莊雪到臺北來念書,他們的關系會發(fā)展的比較快速吧?他想起莊雪向他要愛情御守時的眼神和語氣,手腳突然一陣慌亂,馬鈴薯散落在盤子上。他罵了自己一聲,切下另外一塊,送去給小可愛試吃,得到九十分的高評價,僅次于九十二分的火腿生菜貝果,他滿意地把馬鈴薯焗烤加進備選菜單里。第三十三章日子過得很快,他煮咖啡、做蛋糕、玩雨天,隔周,莊雪打電話來說筆試通過,接下來準備口試,要再閉關兩星期,然后莊雪問了一個沒頭沒腦的問題:「你去過動物園嗎?」「……沒?!龟惡L煲粫r有些怔住。「我想也是,」莊雪的聲音充滿笑意,「我昨天看電視介紹團團圓圓,想起來我在那念了四年書,竟然一次都沒去過,后來在網(wǎng)路上問了幾個同學,他們也都沒去過?!?/br>「我念了六年?!龟惡L煜肓撕芏虝旱臅r間,「不然你下下周六來口試,晚上住我這,周日我們?nèi)タ葱茇垼俊?/br>「你不開店嗎?」莊雪的聲音有些意外。「事先公告就好了,熟客習慣了?!?/br>和莊雪說定之后,陳海天掛上電話,立刻上網(wǎng)發(fā)布下下周日店主人為了要看熊貓而休店一日的公告。幾乎是一貼出訊息,梁美莉就打來電話,「看什么熊貓?我也要去!我沒去過動物園,剛好很久沒出門活動了?!?/br>這時梁美莉已經(jīng)如愿頂著俄文博士頭銜,進了藏在101里的一間神密會員制俱樂部當酒保,薪水高、小費高,往來皆是各方政要富豪,現(xiàn)場還有鋼琴演奏,缺點是簽了保密協(xié)定,所以無法把工作內(nèi)容拿來寫,不過梁美莉的目地是開眼界,只預計做一年。「我要跟沒有事去?!?/br>「喔,好吧?!沽好览虻穆曇粲行┚趩?,又很快的切換為八卦語氣,「你們終于進展到約會的階段了嗎?誰約誰?」「約會?」「不然咧?之前他來喝咖啡,你去賣臭豆腐,都只能算朋友間的交際,這次是到工作場合以前的地方,你還特別休店,不是約會是什么?誰約誰啦?」「我約他。」「喔喔喔陳小萬又主動出擊了!世界要毀滅了!好吧,我在世界末日前去殺幾個部落好了,祝你約會愉快,快把自己賣出去吧寶貝。」梁美莉說完,也不等陳海天回答,就爽快的掛斷電話。「約會啊……」陳海天拿著話筒,還沒反應過來。那兩個星期,陳海天忙著應付各種瑣事,生豆?jié)q價,連帶影響咖啡豆售價的更改;店里推出手作輕食,焗烤馬鈴薯、咸牛rou三明治、焦糖水果薄餅、磅蛋糕,依梁美莉的說法,都是烹飪225就能搞定的菜色;他決定認命地接受以「沒有人」為咖啡館的名字,做了一個小小的招牌掛在入口墻上,還請萬花筒小弟幫他畫雨天,用來當成logo,因為這家店沒有人,只有貓。莊雪周六傍晚口試完,來到店里,臉上的笑容似乎很有把握,陳海天因為生豆?jié)q價的而生出的壞心情,也突然好了起來。禮拜天下午,天氣很好,陽光普照,他們照慣例在中午起床,下午一點吃早午餐,愉快的聊天、喝咖啡、洗碗盤,直到三點時意識到時間有點晚了,兩人才匆匆出門,搭上捷運往動物園奔去。動物園四點停止售票,他們到的時候是三點五十五分,買到票時是三點五十八分。「安全上壘。」莊雪一臉好險的模樣。「希望你的考試也安全上壘?!龟惡L炝⒖探恿艘痪洹?/br>「承您貴言。」莊雪笑著回答。他們?nèi)缭缚吹叫茇?,可是排隊的人實在太多,加上只能從遠處看,最后他們對團團圓圓的印象,就是黑白夾雜又有點灰灰的兩坨東西,而其他的動物幾乎都躲了起來,柵欄里都空空的什么都看不到。「它們打卡下班了?!惯@是陳海天的結論,他很想離開,因為每只動物看起來都很憂郁,眼神好悲傷。「嗯,別逛了,好嗎?」莊雪像是感受到動物的無奈和陳海天的感傷,突然帶頭往出口走,一邊提議,「我們?nèi)ド羁映猿舳垢斖聿桶伞!?/br>「我還要吃脆皮大腸跟酸梅湯?!龟惡L鞜o奈的搖頭,「你是打算去考察嗎?等考上了,白天念書,晚上去旁邊夜市賣臭豆腐?」莊雪故作認真的點點頭。他們坐著公車,慢慢往華燈初上的深坑晃去,當公車轉過一個彎角時,莊雪的身子受到離心力影響,微微往陳海天的肩上靠了一下,放在膝上的左手因此碰觸到陳海天的右手。然后莊雪拉住陳海天的手,像小孩子去郊游似的,那樣手拉手。陳海天繼續(xù)看著窗外飛逝的風景,不曾把眼神收回來看向莊雪,他能感覺到莊雪的些微緊張,所以他只是回握住莊雪的手,一言不發(fā),這件事對他而言,似乎再自然不過。傍晚的陽光透過車窗潑灑下來,映得他雙頰發(fā)紅,他坐在椅子,覺得夕陽圍繞住他和莊雪,以他們的身子做為圓心,一圈圈向外擴散。能懂得各自的心情,解釋也都是多馀的了。下車時,兩人松開手,并著肩往老街走去,當街上的人潮快把他們沖散時,莊雪就會停下來拉住他的手,或是他往前兩步拉住莊雪,他們自然的注視對方,視線沒有閃躲,沒有撇頭或將眼神移到地上,卻也不過度停留,昏黃的燈光在老街上閃耀著光芒,四周圍繞著許多攤販和游人的聲音,許多的話語與燈光,像是波浪似地在他背后碎成片片浪花,而夜色甜美,溫柔地浸潤著山城。八點多時,他們坐公車回到臺北,陳海天坐捷運回城北的咖啡館,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