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就想欺負(fù)你 上
這是什么鬼地方,屠向剛瞪著眼前的小鎮(zhèn),懷疑自己來錯了地方。桃花鎮(zhèn)一 巷十號!他看看手上的地址。再看向鎮(zhèn)上的拱門,上頭刻著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齻€字「桃 花鎮(zhèn)」。 很好,他沒來錯地方;可是,這是什么鬼地方? 他皺著粗黑的眉,剛硬粗獷的臉凝著抹駭人煞氣。 哦哦……是流氓嗎? 小鎮(zhèn)突然來了個外人,鎮(zhèn)上的人好奇地觀視,卻不敢上前,眼前的男人也太 兇狠了一點。 瞧,虎背熊腰的,壯碩的身材目測絕對超過一八五,陽剛粗硬的短發(fā)讓刀刻 般的五官更顯冷峻,鼻梁挺立,嘴唇略寬,形成一張很男性、很兇狠的臉龐。 他穿著無袖T恤和破舊的牛仔褲,厚重的行李隨興地甩在背上,露出手臂上 像石頭般壯實的肌rou,而牛仔褲幾乎快被強勁的長腿繃開般,隨著男人邁開的步 伐而勾出極好看的線條。 哦哦……流氓先生有很好的身材捏!這是鎮(zhèn)里歐巴桑的心聲。 對投來的注視視而不見,屠向剛拿著手上的地址,照著門牌號碼一步一步走 著,然后定住。 他瞪著紙上的最后兩個字!十號,再看向眼前的門牌—十號,很好,就是這 里沒錯。 問題是……它該死的怎么會是花店? 濃眉再發(fā)狠厲地皺起,看到流氓先生更兇了,旁邊的人很識相地又離遠(yuǎn)一點, 然后好奇地繼續(xù)觀察。 沙沙沙—一抹嬌小的身影沒察覺四周的異樣低著頭,拿著竹掃把節(jié)奏輕快地 掃著地。她沒發(fā)現(xiàn)前方的男人,很專心地掃著地上的灰塵。 「噓…」旁邊的人很好心地替她打pass。 「嗯?」聽到聲音。她狐疑地抬起頭,赫然對上張兇神惡煞,她一驚,倏然 挺直身子,驚慌地瞪著男人。 「喂!」屠向剛走向她。 見他靠近,她緊張地往后退,害怕地吞了吞口水,「什、什么事?」她結(jié)結(jié) 巴巴,求救的眼光瞄向四周。 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冒出一只熊來,而且還是看起來很可怕的熊…… 「這是你家?」屠向剛的語氣不耐,皺起的濃眉讓剛硬的臉看起來更兇狠, 音量因煩躁而如雷。 她縮了縮肩,被男人恐怖的模樣嚇得癟嘴,隱隱顫抖。 見她不回話,屠向剛的眉頭皺得更緊?!肝梗∥覇栠@是不是你家,你啞巴呀?」 別怪他兇,他現(xiàn)在心情正不爽。 「我、我……」莫名其妙被兇,女人的眼眶泛紅。 「喂!」見她突然紅了眼,屠向剛一愣。見鬼了,這女人該不會是要哭了吧? 他舉起手?!肝?!你別……」 看他抬起手,以為大熊要揍人了,她一個驚懼,癟起的嘴立即發(fā)出嗚咽,眼 眶里的淚水嘩啦啦地掉了出來?!竿蹎琛?/br> 靠!她真的哭了?屠向剛當(dāng)場傻眼。 「什么事?發(fā)生什么事了?」聽到女兒的哭聲,福伯趕緊從店里沖出來,就 看到一個男人站在女兒身前,手還舉起來! 「喂!死小子你想對我女兒做什么。」以為女兒被欺負(fù),福伯氣得沖上前, 抓起掃把就往屠向剛身上打。 「喂!搞什么?」屠向剛被打得莫名其妙,急忙以行李擋住掃來的攻擊。 「該死的,我什么都沒做呀!」誰知道那女人突然哭什么呀? 「放屁!你沒做什么,我女兒會哭這么慘?」福伯壓根不信,手上的掃把打 得更大力。 「我真的什么都沒做呀!」屠向剛也惱了,他抓住揮來的掃把,大聲吼道: 「不信你不會問你女兒呀?」 「女兒,他是不是欺負(fù)你?」福伯轉(zhuǎn)身問女兒。 「嗚嗚……呃……」哭到打隔,她怯怯地瞄了屠向剛一眼,看到他狠厲的目 光。霎時一驚?!竼琛?/br> 她趕緊躲到父親身后,拚命點頭?!膏牛 ?/br> 「喂!」屠向剛瞠大眼瞪著那該死的女人,她竟敢點頭?他媽的!他哈時欺 負(fù)她了? 「干!死小子,你還敢說你沒有?」見女兒哭得可憐,福伯火氣更旺,用力 奪回掃把。 「喂!該死!」見掃把又打來,屠向剛低咒,想還手,又見對方是個老頭… … 「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聽到吵鬧聲,鎮(zhèn)上的女警長散散地走了過來, 看到眼前的混亂懶懶挑眉。 「警長,你來的正好!趕快把這臭小子抓起來。」福伯立刻告狀?!高@臭小 子想強暴我女兒!」 「喂!什么強暴?」聽到這不實的指控,屠向剛不敢置信地瞪著老人、話是 可以這樣亂說的嗎? 「強暴?」警長看向屠向剛的狼狽模樣,眸光微閃。 「對!旁邊都是證人!」福伯指向四周圍觀的人。 「哦?真的嗎?」警長問四周的鎮(zhèn)民。 鎮(zhèn)民沒說話,尤其在屠正剛兇狠的目光下,更是沒人敢開口,不過— 他們一起點了頭。沒辦法,在自己的鎮(zhèn)上,當(dāng)然要護自己人,怎么可以護外 來的流氓呀? 屠向剛氣急破壞地瞪著周圍的人,很好,這些鎮(zhèn)民,他真的嘗到什幺叫百口 莫辯了。 「噗!」警長忍不住笑了?!概叮?,看來你初來報到就給人深刻印象了 呀!」 抿著唇,屠向剛狠狠瞪她一眼,氣得連話都不想說了。 耶,什么情形??? 聽到警長的話,旁邊的人搔搔頭?!妇L,你認(rèn)識他哦?」 「咳咳!跟你們介紹一下,這是屠向剛?!咕L勾起唇,緩慢地吐出一句。 「咱們鎮(zhèn)上新來報到的消防局長。」 「哈貿(mào)」眾人驚呼。 消防局長?不是流氓哦? 這種鬼地方真是人住的嗎?屠向剛陰沉著一張臉,修長的雙腿懶散地跨在桌 上,身下的椅腳被他粗魯?shù)厍昂髶u著,粗壯的手臂盤在腦后,嘴里叼著根沒點燃 的煙屁股,黑眸慵懶地微瞇,卻掩不住眸里的銳利。 生人勿近—他的姿態(tài)很明顯地表現(xiàn)出這四個字。 經(jīng)過的人也很識相,經(jīng)過半個多月,他們清楚明白這個看似流氓的消防局長 大人非常小心眼。 厚!他們只不過小小污蠟一下而已,知道錯了后,他們也很巴結(jié)呀,每天鮮 花素果地送上門,可局長大人就是不領(lǐng)情,天天擺著兇狠的表情,討了幾次沒趣 后,他們也學(xué)乖了。這個新上任的局長大人脾氣不好,少接近為妙!所以,這些 天屠向剛過得很清靜,也很無聊;這種偏遠(yuǎn)小鎮(zhèn),會發(fā)生火災(zāi)的機率少到可憐。 當(dāng)然啦,火災(zāi)這種事不要發(fā)生也好他樂得輕松,問題是—沒有火災(zāi),他的日 子一樣不得清閑。 這些鎮(zhèn)上的人根本不會看人臉色,剛上任的第一天被誣陷也就算了,反正他 知道自己長相不善;他想,這些人知道錯了,至少會誠心地來說句對不起吧? 哦……有啦,還帶著水果上門,然后一手奉上水果,一邊說他們家的牛車不 小心卡進水溝,怎么也拉不出來!結(jié)果,他莫名地被拖去拯救被卡住的牛車。 還有一次,某個鎮(zhèn)民送上道歉的花,一邊彎腰道歉,一邊說他們家的梨子樹 想移植到另一邊,偏偏幫忙的人不夠—結(jié)果,他再次莫名地被拖去幫忙移植梨樹。 諸如此類的大小事,每一個捧上禮物的人,都一定有事要求,小至他家的雞跑了, 大至牛要生孩子了……靠,他又不是獸醫(yī)!忍了半個月,他再也受不了,他是消 防局長耶!又不是他們的鎮(zhèn)長,為什么他要干這些事? 可那些鎮(zhèn)民卻理所當(dāng)然地看著他,理直氣壯地說上任局長干的就是這些事… … !他確信自己誤入賊窟了。 咬著煙,屠向剛恨恨地想,早知道他就不該相信某個女警長,說什么她管理 的這地方山明水秀,反正他也想休息一陣子,不如就請調(diào)到這地方,日子悠閑又 能好好修身養(yǎng)息。養(yǎng)息個屁!他不被鎮(zhèn)上的「白目」氣死就萬幸了。 還好那幾個白目還懂得看人臉色,這兩天都沒來吵他,不過他也無聊得快睡 著了。 搖著椅子,他懶散地將長腿交迭,耳邊聽到叮鈴聲,眸光微掀,一抹嬌小的 身影從對面的玻璃門走出。他知道她—正確來說,想忘記她很難;托她之福,讓 他有個非常難忘的第一次。 被誣陷為強暴犯,這種經(jīng)驗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而他看守的消防局就在她開的花店對面,每天他就看她在花店里忙來忙去, 有時插花、有時修剪花枝,不然就是拿著掃把清掃外頭。 夏以綺—這是她的名字,他當(dāng)然要記得這個女人的名字,他還沒找她算帳呢! 哦……千萬別跟他說,大男人不要跟個小女子計較,要是她肯道歉,他還會 展現(xiàn)下風(fēng)度;可是,半個月來,不要說「對不起」三個字了,她連看他眼都沒有。 明明兩人每無都會碰面,可是她的視線就是不會瞄向他,對他全然視若無睹, 好似他根本不存在一樣。 照那幾個白目鎮(zhèn)民的說法是—夏小姐生性膽小害羞,他又長得一副……難免 會嚇壞她。 去!「面惡心善」這四個字夏小姐是沒聽過是不是? 將嘴里的煙點燃,屠向剛輕吐口煙,慵懶的銳利眸光大剌刺地投向前方的身 影,散漫的姿勢隱藏不住他的侵略。 今天夏小姐一樣穿得很淑女,她約有一六O公分,高四肢纖細(xì)修長,烏黑的 長發(fā)及肩穿著,綴荷葉邊上衣和白色蛋糕裙,裙下露出一小截雪白小腿,腳上是 綁帶的白色涼鞋。 她長得很清秀,細(xì)細(xì)的眉下是靈秀的大眼睛,俏挺的巧鼻下有著草莓果凍般 的粉色唇瓣,而此時,她的唇瓣微抿著。 對面投來的視線太熾烈,讓夏以綺很難忽略。 即使背對著,她還是能感受到那道凌厲的目光,嗚……好可怕。 夏以綺癟著嘴,好想逃進店里,每天掃地都得忍受對面的注視,這對她而言 簡直是一種酷刑。 她已經(jīng)很努力在忽略了,可是他看得那么明目張膽,兇惡的氣勢一天比一天 旺盛……她有惹到他嗎?想到初次見面的情形……呃,她心虛了。 可那又不能怪她,誰教他長得那么兇,態(tài)度又那么粗魯,她、她怕嘛!一時 就控制不住眼淚。 而且她又沒說錯,她會被嚇哭,還不是因為他的關(guān)系,所以她確實是被「欺 負(fù)」了呀! 至于后面延伸的強暴……呃,那是意外嘛!就如同他是鎮(zhèn)里新上任的消防局 長一樣意外。 唉……她好懷念退休的前消防局長叔叔哦。 「爸,趕快回來啦!」夏以綺咬著唇,邊掃地邊祈禱。唯一能保護她的老爸 進貨去了,而老媽又跟鎮(zhèn)上的人一起到山上去幫忙采茶,現(xiàn)在鎮(zhèn)上冷冷清清的, 只留她一只落單的可憐小綿羊…… 她忍不住打個哆嗦。 「會冷嗎?」灼熱的氣息突然噴上她耳背。 「哇!」夏以綺嚇得差點跳起來,轉(zhuǎn)身就看到一個龐然大物貼在眼前,她蹬 蹬蹬地快速后退數(shù)步。「你你……」她抓緊掃把,驚慌地瞪著他,即使離了幾步 遠(yuǎn),他的高大還是讓她倒抽了口氣。 狂亂的發(fā)讓粗獷五官更立體鮮明,薄薄的T恤掩不住陽剛的體魄,她看著他 的手臂,那一塊一塊壯實的肌rou……她毫不懷疑他一拳就能打飛她。 「我不打女人?!挂谎劬涂闯鏊南敕ǎ老騽偤眯牡匕矒崴?,看她松了口 氣,又涼聲說道:「不過,愛造謠亂說我欺負(fù)人的女人例外?!?/br> 他很惡質(zhì)地加重其中兩個字。 「赫!」夏以綺本就大的眼睛霎時瞠得更圓,她快速地往后退,手中的掃把 握得更緊,戒慎地看著他。 「噗!」她的反應(yīng)娛樂了他,屠向剛?cè)滩蛔〈笮?。瞧她的模樣,真像只被?/br> 到的小老鼠。 「女人,你膽子也太小了吧?」才幾句話就嚇成這樣還真沒用! 「要、要你管!」她回話,可惜聲音太微弱氣勢不足?!改?、你想干嘛?我、 我警告你,別亂來哦!」 「哦?那我亂來的話,你要怎么辦?」屠向剛挑眉,散散回話,故意走近幾 步嚇?biāo)?/br> 沒辦法,誰教他現(xiàn)在正無聊,而她的反應(yīng)又那么好玩,正好四下無人,乘機 讓他報復(fù)半個月前的老鼠冤。 哼,他記恨很久了。 「我、我……」見他靠近,夏以綺急忙往后退,抵著玻璃門,緊張地抓緊手 上的掃把,威脅地?fù)]了幾下?!肝?、我會打死你!」 可惜,顫抖的聲音很沒有恐嚇力。 屠向剛瞄了她手上的竹掃把一眼。「你覺得那掃把能打死我嗎?」 夏以綺看了看手上的掃把,又看向他粗壯的手臂,心想他搞不好一只手就能 把掃把折斷,把她脆弱的脖子擰斷。哦……愈想愈可怕,粉色的唇瓣開始癟起, 眼眶迅速泛淚。 「你可以哭沒關(guān)系?!顾?、很威脅的那種。 夏以綺趕緊咬唇,眨去眼里的淚水?!肝摇⑽矣譀]有惹到你」他干嘛要欺負(fù) 她啦? 「你確定嗎?」屠向剛又走近幾步,直到離她一步遠(yuǎn),便惡劣地用頑長的體 型恐嚇?biāo)肝矣浀冒雮€月前,好像有某個小姐說我強暴她……」 「那又不是我說的!」夏以綺瞠圓眸子喊冤。 「父債子償,你有沒有聽過?」他由上往下睥睨她,兩手撐著玻璃門,低下 頭朝她咧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我我…」夏以綺說不出話來,他靠得那么近,她幾乎能感覺到他身上的灼 熱溫度,還有與煙草味混合的男性氣息,那靠近的臉太過迫人,她忍不住顫抖。 「嗯?」臉龐貼近她,問道:「你說,你該怎么賠償我?」 「嗯,怎樣?你還有什么話可說?」哦哦哦,她又快哭了,薄薄的臉皮泛紅, 眼眶又紅了,連鼻子也紅了,嘖嘖,這樣欺負(fù)女人,屠向剛,你真是沒品! 可是……瞧她白凈的臉微微泛紅,圓圓的眼眸像小鹿般,紅紅的小嘴輕顫著, 被他扣在方寸間的纖細(xì)身體隱隱飄著淡淡的茉莉花香,屠向剛?cè)滩蛔〔[眸。 「我、我……」夏以綺可憐兮兮地啾著他,被嚇得不知該說什么,說對不起 他會原諒她嗎?「那、那我跟你道歉嘛!」 「都半個月了,你現(xiàn)在道歉不覺得太遲了嗎?」他的怨氣可不是那短短的三 十字就能消弭的。 她委屈地皺眉,泛著水霧的杏眸微惱地瞪他「那、那你想怎樣?」咬著唇, 她小聲地嚷。 想怎樣呀……他只是想嚇?biāo)?,現(xiàn)在目的達(dá)到了,可以收工了!不過…… 見她泣然欲泣,卻又忍著眼淚,一滴小小的水珠懸在眼眶,粉嫩的小嘴不滿 地微抿,水潤的眼眸瞅著他…… 「唔!」夏以綺驚恐地瞠大眼,小嘴被另一張灼熱的唇給覆住,她嚇得傻傻 地瞪他。 唔……軟軟的,味道不錯。 「女人,你要不要張嘴?」輕舔過軟嫩的唇瓣,屠向剛像個流氓,理所當(dāng)然 地挑眉?!缸屛矣H一下,我就原諒你?!?/br> 什什么?!夏以締愣愣地看著他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被被親了…… 「不說話,我當(dāng)你答應(yīng)了?!雇老騽倢V频亻_口,手指抬起下巴唇就要再覆 上— 「不!」夏以綺趕緊捂住嘴,眼淚迅速充滿眼眶。 「你敢哭試試看!」屠向剛瞇眸,惡聲威脅。 「嗚唔……」她哽聲不敢哭出來。 「乖?!挂娝@么聽話,屠向剛滿意地摸摸她的頭。 「咳咳!打擾一下?!沽硪坏缆曇舨迦?。 嗯?有人?!屠向剛一愣,抬眸一看!不知何時,四周竟已同滿了人,包括 夏以綺的父母,嗯……福伯正面色不善地瞪著他,而出聲打擾的女警長,則似笑 非笑地睨著他。 「嗚……爸!」看到救星,夏以綺哭著撲向福伯,嗚咽著告狀?!竿蹎琛?/br> 爸,他欺負(fù)我啦!」 「我知道?!垢2巶?cè)側(cè)地開口。 屠向剛則散散地站直身,面對著眾人指責(zé)的注視,他抓了抓臉,從扁扁的口 裳里拿根煙咬上。 這下人贓俱獲,他百口莫辯了。 小小的警局,初上任的消防局長拿著筆,屠向剛叼著煙屁股,睨了對面的警 長一眼,乖乖地寫筆錄。 「我只是逗逗她?!顾依碛稍噲D減輕罪刑。 「逗到親人家?」警長不以為然地挑眉。 屠向剛撇撇嘴,沒什么誠意地解釋?!改侵皇且馔狻!?/br> 真的他不是故意要親她的,誰教那女人一臉紅紅的,嘴紅紅的,輕顫的唇瓣 若有似無地輕嚼,水汪汪的眼睛又直勾勾地瞅著他,一副被欺負(fù)的可憐模樣,身 上又那么香,這種時候沒親下去就不是男人了! 「是呀,還叫人張開嘴巴,讓你再吻一次」真是好大的意外呀! 「嘖!你們是看多久了?」真是該死!他竟然玩到?jīng)]警覺,還被抓到,真是 失策。 「不久!剛好把你行兇的過程都看到了。」女警長搖頭。「阿剛欺負(fù)一個小 女人,你知不知恥呀?」 「我哪有欺負(fù)她?」屠向剛丟下筆,散散地咬著煙?!肝抑皇窃诟髢敹?/br> 已。」 「求什么償……你還在記恨半個月前的事呀?」這男人! 「你也太小心眼了吧!」 誰教她直對我視若無睹屠向剛嗤哼?!肝颐刻於荚谒媲俺鰶],她也很強, 視線可以看向任何地方,就是忽略我?!顾植皇鞘裁纯植赖臇|西,她忽視得那 么明顯,讓他看了很不爽。 「締締她向來膽小嘛!你又長得這么兇……」說到一半,見屠向剛一臉痞樣, 女警長不禁無奈?!杆阅憔统盟南聼o人欺負(fù)她?」 「我只是想嚇嚇?biāo)?,親她真的是意外。」屠向剛聳肩,唇角微勾?!覆贿^她 親起來的感覺還不錯?!?/br> 「阿剛!」這男人根本沒在反?。 改闵偃フ腥蔷_綺,小心福伯真的氣得拿 刀砍你?!箘倓偢2墒菤獾米タ瘛?/br> 「那么保護,干脆把女兒鎖在家里不要出門算了!」屠向剛輕哼?!妇褪沁@ 樣保護夏小姐才會這么膽小怕人?!顾皇窃谟?xùn)練她的膽子。 「你別把綺綺惹惱了,不然到時慘的人是你?!古L警告他。 「她能把我怎樣?」那么瘦弱嬌小,他的手掌都比她的臉大,搞不好他輕輕 一彈指,她就倒了。 ……想到夏以締那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樣,紅紅的眼睛,紅紅的小臉……可愛 得讓人好想欺負(fù)!屠向剛?cè)滩蛔」创?,眸光閃著愉悅。 看著他的表情,女警長玩味地?fù)P眉。「阿剛,我突然想到……綺綺似乎是你 喜歡的類型。」 收起笑容,屠向剛瞄向她。「你想太多了,我向來討厭柔弱愛哭的女人。」 夏小姐絕不是他的菜! 是嗎?女警長笑得賊兮。 「你少亂想?!雇老騽偲鹕砩靷€懶腰?!腹P錄寫好了,我走了?!?/br> 拿起筆錄,女警長翻著,隨口說道:「阿剛,有種男人,就是特別愛欺負(fù)自 己喜歡的人而不自覺?!?/br> 「是呀,可惜我不是那種男人?!顾墒侨畾q的成熟男人,離那種幼稚的 時期很遠(yuǎn)了。 「是嗎?」女警長意有所指地看向他。屠向剛懶散地瞪回去?!肝艺f了,那 只是意外?!顾譀]欺負(fù)夏小姐,他只是逗逗她。好吧,是有點欺負(fù)她的意味, 可是誰教她惹他,哼哼,男人也是很小心眼的。 不過今天報復(fù)完了,他發(fā)泄完怨氣,就不會再去招惹她了。 「放心,我會離夏小姐很遠(yuǎn)的?!箒G下這句,屠向剛揮揮手,走出警局,連 帶地也把女警長的話拋之腦后。 他喜歡的型? 嗟!怎么可能? 她被惡人親了……雖然他沒把舌頭伸進來,可是,唇貼唇,她被又舔又吮的, 她的嘴里全是他的味道。 太過濃烈的男人氣味讓她害怕,尤其是他的惡人樣,夏以綺這輩子第一次遇 到這種壞人,嚇都嚇?biāo)懒恕?/br> 他真的是消防局長,而不是哪個道上的流氓嗎?什么小鎮(zhèn)會來這么一個惡人? 太可怕了! 夏以綺愁著張臉,拿著剪子修剪花葉,一邊偷瞄著玻璃窗!對面沒人,她松 了口氣。 肩膀軟軟地垂下,她的心情放松了。自被惡人親了后,她瞄到他的身影就膽 戰(zhàn)心驚,一定立刻躲起來。幸好自那次后,他也不再來招惹她,雖然小鎮(zhèn)很小, 兩人又住對面,不過見面的機會倒是出乎意料的少。 鎮(zhèn)上的人也安慰她,經(jīng)過警長的一番勸慰后,局長絕不會再欺負(fù)她了,不過 她也要乖乖的,看到人就閃遠(yuǎn)一點,千萬不要去惹他。 她哪有那個種去惹他呀? 扁著嘴,夏以締覺得好委屈,這明明是她長大的小鎮(zhèn),她過得那么自在,偏 偏這些天活像個小偷一樣一直,戰(zhàn)戰(zhàn)兢兢、偷偷摸摸的,日子再這么過下去,她 遲早會心臟病發(fā)。 不行,一定要想辦法把惡人趕出小鎮(zhèn)! 可是,要怎么把他趕出去啊…… 眉尖不禁煩惱地皺起,手上的剪子咋噤咋噤的,似乎在響應(yīng)她煩惱的心情。 惡人的勢力龐大,和警長似乎交情不錯,而且鎮(zhèn)上人有事要他幫忙,他就算 一臉兇惡,也還是會前去幫忙,漸漸的,民心也朝他靠攏。就連鎮(zhèn)上的歐巴桑看 到他都會贊嘆,直呼惡人實在太養(yǎng)眼了,真是慰藉她們這些歐巴桑的眼睛和心靈 — 因此朝他靠攏的女人心也不少。 「養(yǎng)眼?哪里呀!」皇以綺咕噥,不以為然地哼了哼?!该髅骶鸵荒槓喝讼?, 她們眼睛瞎了嗎……」 「誰眼睛瞎了?」進來就聽到女兒在自言自語,阿福嬸搬著花盆,抬頭看向 女兒?!肛矇叟叮_綺,你在剪什么花呀?」 「啊?什么?」被母親的尖嚷嚇到,夏以綺回神,「?。课业幕ā?/br> 瞪著光禿禿的枝干,再看著被她剪下的白色蝴蝶蘭,清秀的小臉蛋霎時皺得 像個包子。 嗚……她的花就這樣毀了,可惡!都是惡人的錯! 「你在干嘛呀,好好的花剪成這樣。」阿福嬸擔(dān)心地看著女兒?!甘巧眢w不 舒服哦?」 「沒有?!瓜囊跃_忿忿地放下剪子。「討厭,都是他的錯啦!」害她把心愛 的花剪壞了。 「他?誰呀?」阿福嬸一臉茫然。 「還不是那個屠向剛!」夏以綺跺腳悶悶地發(fā)起小脾氣,「都是他的錯啦!」 「阿剛?他有欺負(fù)你嗎?」沒吧,她剛剛還看到屠向剛到老關(guān)家去幫忙鋸術(shù) 頭呀! 「阿剛?」她有沒有聽錯?夏以綺瞪向母親。「媽,你叫那惡人什么?」 「什么惡人?你怎么這么叫阿剛,他只是長得兇點,人又不壞!」阿福嬸輕 斥。 夏以綺不敢相信地瞠大眼。「他哪里不壞呀?媽,你忘了我前幾天才被他欺 負(fù)的事嗎?」是怎樣?連媽也被那惡人收買了嗎? 「哎唷,那個只是意外嘛!」阿福嬸放下盆栽,安撫著女兒。「人家阿剛也 知錯了,最近也沒惹你了呀,你就不要再記恨了?!?/br> 什么?她記恨?夏以綺瞪著母親氣得直跺腳。 「媽,你怎么幫壞人說話?你又不是沒看到他那時怎么欺負(fù)我的!」她是被 親耶,被吃豆腐耶!「你竟然還叫我不要記恨,你……」 鈴—電話聲打斷夏以綺的氣嚷。厚!夏以綺氣惱地瞪著電話。 「看什么看?還不快接電話?!拱⒏鸫叽?。 拿起話筒,她皺眉。 「喂?」 夏以綺的聲音很悶?!改?,這是桃花坊……?。渴裁??盆栽不夠?有,我 們是有多的,可是……不是……可是……喂?」 聽著掛斷的嘟嘟聲,夏以綺忍不住瞪眼。 「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阿福嬸問女兒。 夏以綺放下話筒。一雙細(xì)細(xì)的眉都快皺成山巒了?!干较碌氖屑f典禮的盆 栽不夠。問我們有沒有多的,我說有。他們要我送去?!?/br> 「送去?你要怎么送去?你阿爸和其它人都出去送貨了呀!」阿福嬸嚷著, 「你沒拒絕嗎?」 「我有呀……」可是對方根本不聽她說話,把話說完電話就掛斷了。她連開 口的機會都沒有呀! 「你……」阿福嬸頭痛地看著女兒。她這女兒就是這個性,溫吞又膽小,人 家講十句話,她連半個字都吭不出來,最后只能吃悶虧?!笡]人可以送貨,這下 怎么辦?」 「我怎么知道……」夏以綺癟著小嘴。 「算了算了,你先把盆栽準(zhǔn)備好,我看有沒有人能幫忙?!拐f著,阿福嬸趕 緊沖出門。 「阿福嬸,怎么了?看你一臉著急?」鎮(zhèn)上的幾個婆婆mama經(jīng)過花店,剛好 看到阿福嬸急急地跑出來。 「哎呀,剛好,阿好呀,你家那口子在不在?」阿福嬸趕緊問。 「他剛好到山下去買東西,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 「哎唷,就今天山下不是有拍賣市集嗎?主辦單位跟我們訂了盆栽。我家阿 福今天就載花過去,誰知道剛剛主辦單位打電話來我家。說要再多訂幾個盆栽。 阿福又不在,沒人可以載盆栽下山呀!」 「哎呀,那怎么辦?沒人可以送貨。你怎么沒拒絕呀?」阿好嬸喳呼著,這 時更以綺剛好抱著盆栽以身體推開玻璃門。和眾婆媽對上眼。 「你說呢?」阿福嬸一臉無奈。眾人摸摸鼻子,也知道問題出在誰身上了。 夏以綺默默垂下頭。 「這下怎么辦?我家是有臺小發(fā)財車??墒菦]人可以載……」突然停話,眾 人的目光一起看向從小巷中走出來的壯碩身影。 感覺到突然的寧靜。夏以綺抬起頭,一看到那道身影,身形立即一退。抵著 玻璃門。 「嗯?」感覺到眾人的注視,男人緩緩揚眉。 哦!不! 夏以綺搖頭,千萬不要啊—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事悄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夏以綺苦著張臉, 緊抓著身上的安全帶,身體因戒備和緊張而繃得緊緊的,她垂著頭,小心翼翼地 瞄著旁邊正在開車的屠向剛。 她不懂,事情為什么會變這樣? 沒人可以載盆栽下山。他卻突然出現(xiàn)。而她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那些婆婆 mama就開口要求他載盆栽下山一那群婆媽中。也包括她老媽。 她以為他會拒絕,壞人不是都這樣嗎?絕對會拒絕幫助老弱婦孺,不然就是 伺機獅子大開口。 可沒有,他只是眉一挑,肩一聳,就說了「好」。 那句「好」,當(dāng)場把她打下地獄- 把盆栽搬上車后,她原想偷偷摸摸地躲起 來。但老媽卻抓住她。叫她跟惡人一起去送貨。 開什么玩笑?可她連搖頭拒絕的機會都沒有。老媽就狠狠地丟下一句一禍?zhǔn)?/br> 誰闖的,就誰去收拾! 所以,她現(xiàn)在落得這般恐怖的田地。嗚……那群人難道忘了這男人可是前幾 天欺負(fù)她、吃她豆腐的惡人嗎?她們就這樣送羊入虎口。就不怕她出事嗎? 「把你先jian后殺、再jian再殺嗎?」薄薄的涼嗓戲譫地逗她。 夏以綺倒抽一口涼氣,整個人縮在車門旁,驚恐地瞪著他。她的反應(yīng)讓屠向 剛迸出笑聲,他懶懶挑眉,「女人,真要jian殺你,我也不會挑這時候好嗎?」可 是有一堆證人目送他們倆一起離開呢! 是說鎮(zhèn)上那群人還真妙。明明前些天親眼目睹他是怎么欺陵這個小可憐的, 竟然還放心讓他們倆一起下山,其中一個還是夏小姐的mama,他該欣慰那群歐巴 桑這么信任他嗎? 為了不辜負(fù)她們的期望,他應(yīng)該閉嘴,安靜地送完貨,再送夏小姐回家,途 中絕對不能再沒品地欺負(fù)她……可是,一路上就見她驚恐戒慎,哦……剛剛還自 言自語,把誹謗他的話說出口,讓他一字不漏地聽個詳細(xì)。 嘖嘖,這樣教他怎么繼續(xù)忍氣吞聲?不玩她,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他可沒主動欺負(fù)她。是她自己送上門的哦! 「不準(zhǔn)癟嘴,說話!」一個人唱獨腳戲很無聊的。 夏以綺微惱地瞪他。卻敢怒不敢言,只能咬著唇,不情愿地開口。「要、要 說什么?」她跟他又沒什么好說的! 握著方向盤。屠向剛流暢地轉(zhuǎn)個彎。從后照鏡朝她咧個笑容?!赣泻尾粷M, 你可以全部說出來呀!」他洗耳恭聽。 那笑容真像黃鼠狼。夏以綺看了心驚,揪著手指頭,趕緊垂下眼?!笡]、沒 有呀!我哪有不滿?」她哪敢呀? 「是嗎?」屠向剛瞄她一眼。瞧她低著頭,長發(fā)也跟著垂落,手指緊張地幾 乎糾纏在一起,一副被欺負(fù)的委屈模樣……哦哦。他真像是欺負(fù)小女生的壞人。 不期然地,某個女人的話簾進腦海—他不緊撇嘴,「喂,女人!」 「干嘛?」夏以綺怯怯回話。 「抬起頭來!」他命令,見她還低著頭,語帶威脅地說:「夏小姐,我的耐 性不多哦!」 夏以綺趕緊抬起頭。不滿地瞪他?!缸鍪裁蠢?!啦?」討厭,他到底想干嘛。 「我問你,我有欺負(fù)你嗎?」屠向剛逼問。 「廢……」凌厲的眼神射向他。 「嗯?」 「沒有?!箚琛囊跃_你這個膽小鬼! 「很好?!雇老騽倽M意地勾起唇角,當(dāng)事人都說她沒被欺負(fù)了,所以他當(dāng)然 不算欺負(fù)她了— 某個女警長的「幼稚男人」理論并不成立。 「喂!女人……」 「我有名字!」女人、女人的。沒禮貌! 「我知道。」他當(dāng)然知道她有名字?!肝?!女人。是初吻嗎?」 他突然問。 「哈?」夏以綺愣了下,小臉迅速漲紅?!改?、你……」不要臉!竟然問她 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