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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人妻的修煉在線閱讀 - 午夜誘惑之冒險3

午夜誘惑之冒險3

    午夜誘惑之冒險。

    不管將來會怎樣,總好過現(xiàn)在的一無所有。

    趙怡忌日這天,杜安勇原本想去出事的地方燒些紙祭拜她。丁涵知道了固執(zhí)

    地也要跟著一起去,自此那天晚上大吵之后,她和杜安勇說話就不再拐彎抹角,

    而且堅決不當(dāng)隱形人,說起理由振振有詞——杜安勇本人的經(jīng)歷就是活生生

    教訓(xùn)。對于丁涵的黏糊杜安勇倒是并不介意,甚至心里還有些小喜歡??蔁埣?/br>
    拜和兩人牽手走在馬路上是兩回事兒,他并不很想讓丁涵跟著,然而就算他一再

    保證做這一切只是站在老鄉(xiāng)的立場,沒有其他特別含義,丁涵的反應(yīng)只是搖頭,

    抓著他的衣袖就差讓自己掛到杜安勇身上。

    杜安勇沒辦法,只好載著她一起來到趙怡出事的地方。這天剛好是周末,他

    們又挑了個大清早,三四個提著兜子趕早市的婦女,嘰嘰喳喳聊著天從他們身邊

    走過。

    「不知道這次韓醫(yī)生得罪了誰?竟然尋仇尋到家門口了?!?/br>
    「可不是么,現(xiàn)在醫(yī)生也是高危職業(yè)??!」

    丁涵和杜安勇聽到后不由自主相視片刻,然后目光一起向馬路對面看去,只

    見一片住宅小區(qū)的院門深處,一群人圍了里三圈外三圈,對著一副超級大的海報

    指指點點。他們倆看不見全景,只是隱約可見上面大大寫著韓宗海的名字。丁涵

    正說要不要上前看看熱鬧,扭頭看向杜安勇卻嚇了一大跳。她一直以為面無血

    色這個詞不是真的而只是一種修辭,但除此之外,她不知如何描述杜安勇臉龐

    刷白的模樣。

    「阿勇?怎么回事?」丁涵驚慌地問道。

    片刻后,杜安勇低聲開口,幾乎像是聽不見自己的聲音,「我不知道?!?/br>
    說完,他甩開丁涵的手,大步向馬路對面奔去。杜安勇完全沒想到會在看熱

    鬧的人群中再次看到趙怡的背影,可相同的情形已經(jīng)發(fā)生第二次,他無論如何要

    趕上前看個究竟。杜安勇盯著趙怡向聚集的人群狂奔,就在快要接近時,一個門

    衛(wèi)老頭兒忽然擠進人堆兒,嘩扯下大海報,滿臉厭煩對著看熱鬧的一圈人喊

    道:「都散了,一個個沒事兒么?跟這兒擠著看熱鬧。韓醫(yī)生救了他們多人,怎

    么沒見你們這么積極謝人家?!?/br>
    門衛(wèi)老頭兒邊說邊推搡著,催促人群離開,看著杜安勇還往前沖,一時更加

    生氣,跨步擋到他面前,使勁兒揪住他嚷嚷道:「我這么大嗓子你還聽不見么,

    擠得這么兇想挑事兒怎么著,趕快走人。」

    杜安勇被門衛(wèi)老頭兒一打岔,再抬眼尋找趙怡時,已經(jīng)完全看不見蹤影。他

    焦急地四處張望,忽然發(fā)現(xiàn)丁涵喘著氣從馬路對面朝他跑過來,她是如此專注想

    要跟上他,根本沒看到有一輛汽車正高速朝她行駛過來。杜安勇只覺得一股寒氣

    直逼腦門,完全忘了找趙怡的事兒,用盡全力使勁兒向丁涵撲了過去。那一瞬間,

    杜安勇只有一個念頭,他得把她拉回來,就算躲不過,他也要陪著丁涵。

    丁涵跑到馬路中間才聽到汽車鳴笛聲,側(cè)過頭一看嚇得幾乎魂飛魄散。她驚

    恐地睜大雙眼,本能讓她躲閃,卻不由自主身體變得異常沉重。忽然,一陣巨大

    的力量將她牽引向馬路旁邊,她撲跌在一個帶著暖意的懷中,接下來腦海全是空

    白。

    杜安勇用盡全身力量將丁涵拖到路邊,惟一動作就是抱緊她。飛奔的汽車在

    他們旁邊停下來,一男一女兩個人從車里飛快沖了出來。他們也是臉色慘白,看

    樣子被嚇得不輕,一個勁兒抱歉不說,關(guān)切地詢問有沒有撞上、哪里受傷,堅持

    要帶丁涵去醫(yī)院檢查?!?

    丁涵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兒,搖頭道:「沒事兒。這也怪我,一時心急沒看路?!?/br>
    這時候已經(jīng)有三三兩兩的路人停下來看熱鬧,丁涵不習(xí)慣在大馬路上被一圈

    人圍在中心,她抬起臉再次向杜安勇保證一切安好,并且央求道:「帶我離開這

    兒?!?/br>
    旁邊兩人馬上應(yīng)聲問去哪兒,可以送他們。杜安勇狠狠瞪了一眼說話的男士,

    要不是懷里抱著丁涵,非朝他臉上揮一拳頭不可。他撂下句臟話,攬著丁涵回到

    他的皮卡。杜安勇陰郁地問道:「要不要去醫(yī)院,有沒有頭暈、惡心、嘔吐、耳

    鳴?」

    「沒有!」丁涵迅速說道:「沒有,我——」

    「我還是要檢查,」

    杜安勇無視她的抗議,測了她的脈搏、呼吸,檢查她的關(guān)節(jié),甚至拿著手機

    里的電筒照了照眼睛,看著她的瞳孔收放正常這才松了一口氣。他打了一輩子的

    架,沒想到所學(xué)的那點兒醫(yī)護知識今天竟然用到丁涵身上。

    「阿勇,我——」

    「你剛才差點沒命,爭論就免了。」

    剛才從車上下來的女士早已快步跟上他們,在旁邊觀看杜安勇給丁涵做檢查,

    臨了遞給他們一張名片,囑咐萬一有什么事兒一定要打電話聯(lián)系。杜安勇火氣再

    大也不好意思跟個女人發(fā)脾氣,又看她確實心思誠懇,這才勉強收了下來。

    丁涵已經(jīng)從剛才的震驚中恢復(fù)了很多,低聲抱怨杜安勇小題大做,碰都沒碰

    上,怎么可能有事兒??煽此浅>o張的樣子,到底還是由著他折騰。令丁涵意

    外的是,杜安勇沒有帶她回她的寓所,而是一路向郊外開去。

    「我們?nèi)ツ膬??」丁涵疑惑地問道?/br>
    「我家?!苟虐灿旅嫔珖烂C,連答話也簡單許多。

    這還是丁涵第一次來杜安勇的家。和自己那狹小的公寓比,杜安勇的家要大

    很多,但整間屋子隱約透著無人照管的味道,家具陳舊古老,幾乎沒有任何裝飾,

    杜安勇若非囊中羞澀,就是根本無心理會。她坐進一個超大沙發(fā)中,感覺杜安勇

    像這沙發(fā)一樣,耐用、邊緣略微磨損,但構(gòu)造實在且堅固。

    丁涵剛想開口夸兩句,杜安勇卻忽然把她提了起來,激動而用力地把她抱在

    身上,力道強得讓她擔(dān)心骨頭會散架。他把臉埋在她的頸窩,嘴唇移動,仿佛想

    說話卻又放棄,只是喃喃叫她的名字,一聲又一聲,然后呼喚變成親吻,嘴唇劃

    過她的肌膚、找到她的唇深入探索,速度快得讓她頭暈?zāi)垦!?/br>
    丁涵稍稍撤離吸口氣,然后呵呵輕笑出聲?!肝覜]事兒,剛才是不是嚇著你

    了?」

    杜安勇把她摟得更緊,說話也更加吃力,仿佛字字從喉嚨中撕裂而出?!笇?/br>
    不起,都是我的錯?!?/br>
    丁涵有些詫異,掰過杜安勇的腦袋看向他,「你在說什么?明明是你救了我

    啊。」

    「那不是重點,」杜安勇一臉嚴肅,說道:「我,我不該拋下你。要是我剛

    才……」他停下來,又嘗試開口,「若非我剛才……」

    杜安勇雙眼澄澈,有懊惱、有悔恨,表情出乎丁涵意料。那一瞬間,丁涵明

    白了——他這幅模樣并不是針對剛才的事故、司機或者她。

    他是怪他自己。

    「究竟怎么了?」

    杜安勇再次陷入沉默,注視著窗外。不知什么時候,天空開始飄雪,并且有

    越來越大的趨勢。屋子里安靜極了,他們甚至可以聽到雪花漫天飛舞的聲音。丁

    涵有點兒憋不住氣,她碰碰杜安勇,小聲叫他的名字。

    終于,杜安勇在沉默持續(xù)到天荒地老前開口:「我剛剛看見了趙怡——」

    丁涵霍然收起下顎,沒折斷脖子還真是奇跡。她堅決打斷他,「什么?你瘋

    了。」

    「我也覺得我是瘋了,但我不可能看錯,雖然只是背影?!?/br>
    杜安勇眼中閃爍著責(zé)難,不是對記憶中的趙怡,而是對他自己。丁涵看著他

    言之鑿鑿的樣子,不知道他這么說是自嘲還是認真。然而無論是哪個,都讓她無

    比沮喪和矛盾。她知道杜安勇喜歡她,對她的感情只真不假,但無論過去發(fā)生過

    什么,往事依然縈繞著杜安勇,而丁涵就是沒辦法忍受他和過去如此糾結(jié)不清。

    「你知道嗎?是我害死了趙怡。」杜安勇感覺到丁涵的目光,他沒有變換姿

    勢,只是張口說道。

    丁涵不喜歡他把這事兒往自己身上攬,她皺著眉頭不滿道:「別胡說了,她

    是自殺??!」

    聞言杜安勇干笑兩聲,扭頭看向丁涵,「趙怡才不會去自殺呢,她不是那種

    人。她只會用雙手抓住生命,想盡一切辦法把它擰成她要的樣子?!?/br>
    「誰都有零界點,坐在民政局等未來老公是喜慶事兒,可等一天未果就是災(zāi)

    難了。」

    杜安勇沒有接話,「我可以早早阻止,也該早早阻止?!?/br>
    「噢。」她勉強點頭,對他奇怪的講話方式更加不滿,心里嘀咕著杜安勇怎

    么什么事兒都喜歡往自己身上攬,真阻止了還有她存在的份兒么。

    「趙怡對韓宗海著了魔,而且冥頑不化,就因為那男人是個醫(yī)生,有錢有權(quán),

    甚至不介意他是個老頭子,連他兒子年齡都比她大。他們倆根本就是一出鬧劇,

    但是趙怡不聽——」杜安勇猝然住口,太陽xue抽動一下。

    丁涵做了個深呼吸,「你曾試著告訴她,但她不肯聽你的勸告。」

    「趙怡一門心思鉆在自己給自己編織的幻想里,而當(dāng)她的想象力發(fā)作起來,

    哪怕現(xiàn)實像堵墻立在面前,她也什么都看不見。」杜安勇的嘴抿成一條線,「我

    和她爭論到嗓子都啞了,她說我個種水果的,懂什么!」

    「但是你確實懂,不是嗎?」

    杜安勇緩緩轉(zhuǎn)回頭,眼中全是悲憫。「那晚我發(fā)了火,她也大怒,那是我們

    爭論最嚴重的一次?!?/br>
    「那天晚上?」強烈的同情心油然而生,丁涵問道:「你是說哪天?…嗯…

    她被車撞的那晚?「

    「我……她……」

    丁涵領(lǐng)悟到杜安勇所說的已經(jīng)超出他的計劃范圍,并且觸及危險地界,聰明

    的做法是立刻撤退,但是她最近才展現(xiàn)的冒險天性,驅(qū)策她勇敢向前。她希望杜

    安勇能將所發(fā)生的一切講出來,說不定陰影會就此消失。她不否認這是自己真心

    所想,就算她不講理,就算她對杜安勇要求過分,她還是希望杜安勇能夠?qū)②w怡

    徹底趕出他的生命之外,趙怡的鬼魂早該入土為安了。

    「出事的時候你在現(xiàn)場?」丁涵追問下去。

    杜安勇閉上眼睛,仿佛又回到那個漆黑陰冷的夜晚。風(fēng)勢越來越強,呼呼有

    聲,樹葉被吹得四處搖曳飛散。轟鳴的雷聲,伴隨著滂沱大雨打在樹葉、馬路和

    房屋上,發(fā)出驚心動魄的聲響。杜安勇不斷抹著臉上的雨水,焦急等待趙怡再次

    出現(xiàn)在視野中。終于,他等到了她。趙怡低垂著頭塌著肩膀,頭發(fā)凌亂得不成形

    狀,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淋得透濕。杜安勇走上前叫住她,趙怡抬臉看到他有些驚

    訝、有些惱怒,隨即拉著他走進路邊的一處供附近居民玩耍的景觀園林里,責(zé)問

    他為什么跟著她。

    杜安勇不說話,只是展開臂膀要抱住她。趙怡渾身僵硬,兩手捏著拳頭抵在

    他胸前,過了一會兒到底垮下來,倒進他的懷里啜泣,身體也隨之虛弱的顫動。

    她似乎在瞬間崩潰,所有頑強和機警全被疲憊和痛楚所取代,以及伴隨而來

    的巨大絕望和恐懼。杜安勇緊緊抱著趙怡,摸索她的頭發(fā),喃喃說著撫慰她的話。

    他想帶她回家,但趙怡固執(zhí)地一定要留下來等那個醫(yī)生問個清楚。

    杜安勇耐心的勸說那男人跑不掉,就是有什么話,大可以換個更好的時間和

    地點,趙怡只是不允。兩人開始爭執(zhí),趙怡更是怒火沖天大聲責(zé)罵。等到韓宗海

    的車出現(xiàn)在視野里,她不管不顧就要沖上去。杜安勇抓著她讓她冷靜,這么冒然

    沖出去小心韓宗海剎不住車。趙怡卻用力抽出手使勁兒推開他,杜安勇腳下一滑

    失去平衡,趔趄后退摔倒在泥濘的斜坡,在重力作用下翻了幾個身子滑到土坡的

    另一邊,剛好身體撞到一塊石頭,痛得大叫一聲。

    趙怡有些意外杜安勇受傷,可看著汽車漸漸接近,到底咬咬牙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她情緒激動,一心一意要趕到韓宗海面前攔下他的車,想都沒想自己忽然跑

    到馬路上會有多危險。杜安勇不顧傷痛大聲提醒她,但是沒用,風(fēng)聲和雨聲吞沒

    了他的吼聲,趙怡不可能聽得見。他還沒來得及從泥濘中爬起來,就聽見尖銳的

    鳴笛和輪胎緊急剎車的刺耳摩擦聲,世界仿佛靜止下來,杜安勇只覺得一陣天旋

    地轉(zhuǎn)。

    等他再次醒來時,警車、救護車已經(jīng)來到,他忍著渾身傷痛走上前,卻被維

    護人員攔在外圍不讓靠近。遠遠看著地上蓋著的布子,他知道為時已晚。

    「噢,杜安勇?!苟『耆靼走^來,但卻不知道該如何解勸,只能伸出手

    拍拍他的肩膀。她很同情他,但又得努力偽裝不要讓他感覺出來。如果他知道她

    在為他難過,他一定會生氣?!改阍谙肴绻?dāng)時你拉住她,如果沒有露面,如果

    不和她爭執(zhí),趙怡都不會死。難怪你著了魔似的放不下這事兒,難怪你會看到趙

    怡。在你內(nèi)心,覺得該為她的死負責(zé)。是不是?」

    杜安勇頹然垂下肩膀,無比懊惱說道:「我知道這實在是太傻,但是如果能

    夠讓我重來一次,我絕不會那樣做?!?/br>
    丁涵毫不客氣點頭附和,「沒錯,我該叫你傻子,不,是天字號大傻子,這

    樣比較適合你。你需要有人陪伴你、保護你。不幸的事,她偏偏不愿意陪伴你,

    而你卻一個心眼去保護她,心甘情愿當(dāng)個傻瓜?!?/br>
    有那么瞬間,杜安勇眼中閃爍憤怒。他咬著牙道:「你根本不了解?!?/br>
    「顯而易見?!苟『舻卣酒鹕?,拿起皮包和大衣朝門口走去。

    杜安勇一躍而起,喊道:「等一下,你要走了么?」

    丁涵回應(yīng)非常干脆:「我不想拋下你,相反的,我想成為你生活的一部分。

    但是,你不肯。「

    杜安勇一把拉住丁涵,「別走。」

    「那就不要把我當(dāng)白癡?!?/br>
    「相信我,我有許多詞兒形容你,但白癡絕對不是其中之一?!苟虐灿?/br>
    無可奈何地解釋:「我并不是想再續(xù)前緣,只是…只是想知道她還需要些什么?」

    丁涵又注視他幾秒,卻也不愿意再聽這些牽強答復(fù)?!敢苍S你不想再續(xù)前緣,

    然而她死了這么長時間,你卻還是能看到她,還是想追上她、還是想和她說話。

    這就是問題關(guān)鍵,你虛實不分,讓自己糾結(jié)在過去那點兒可憐兮兮的回憶里,

    又將一些根本碰不著、摸不見、改變不了的如果窩在心里,好像蚌殼一樣,

    活生生把顆刺兒養(yǎng)成珍珠。我非常喜歡你,但我不會傻到在心里放根刺,在我這

    兒刺就是刺,無論一天兩天,還是十年八年,包裹多長時間都會血流不止。你不

    值當(dāng),沒人值當(dāng)!你趁早甩了我,我們倆一了百了?!?/br>
    丁涵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勁兒,補充說道:「不對,應(yīng)該是我現(xiàn)在就甩了你,

    大家橋歸橋,路歸路?!?/br>
    「我沒有在選擇!」見鬼!這是怎么發(fā)生的?杜安勇原本下定決心和丁涵白

    頭到老,現(xiàn)在她卻要和他一拍兩散。

    「好吧,告訴我你的打算,我有權(quán)知道?!?/br>
    「我——」杜安勇欲言又止,又或者根本無話可說。

    丁涵皺起眉頭,更加不滿,替他接話道:「你不去做點什么,又能怎么改變?

    除非你對現(xiàn)狀滿意,你滿意么?「

    杜安勇苦笑,「你答應(yīng)聽我說完,好么?」

    丁涵猶豫了一下,到底放下皮包和大衣,靜靜站在那里,不再說話。

    杜安勇深吸一口氣,「你說的沒錯,我不滿意、非常不滿意,所以一直想做

    點什么去改變。選擇退出拳場就是想了斷,你雖然不說,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打

    拳。今天早上來到出事的地方,也是一個心思。然而,每次做點兒什么,趙怡總

    是會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不知道有沒有被她怨恨,不知道她是不是來索命。我知道

    的是我不能推卸責(zé)任,那天晚上如果沒有我,趙怡無論如何不至于丟掉性命,這

    是千真萬確的事實。說她虛榮也好、膚淺也罷,她不過是努力想抓住一個讓生活

    更好的機會,無可厚非。」

    杜安勇退后一步,抓緊丁涵的肩膀認真說道:「你知道那天我們困在電梯里,

    你讓我印象最深的是什么?」

    丁涵乍一聽杜安勇沒有上下文的問題有些臉紅,「我……嗯……」

    能讓丁涵啞口無言可真是不容易,兩人之間的緊張氣氛倒是緩和了一些。杜

    安勇暗自慶幸,同時又趕緊接口:「不是你想的,我的意思是,不光是你想的?!?/br>
    「哦?!苟『械礁泳狡?,臉上的紅暈越發(fā)明顯。

    杜安勇抬手捧起她的雙頰,繼續(xù)說道:「你說過人這輩子就幾十年,最重要

    的是滿足自己,不是討好別人。相信我,沒有人比我更想放下過去,更想聽到這

    句話,尤其之后有了你,讓我更是覺得得了寶貝。即使你和我發(fā)脾氣大吵大鬧,

    也讓我既生氣又歡喜。今天看你差點兒出車禍,我死的心都有了,這些都是以前

    從來沒有的感覺。帶你來這里,就是想讓你知道、讓你看到,我沒有很多,但我

    有的,一切都給你。將來是死是活、是福是禍,總之有你陪著我。趙怡愛怎么樣

    怎么樣吧,我不會離開你,也不會讓你離開我。」

    丁涵仍然默不做聲,生平第一次不知該怎么回答,雖然心底深處,她感覺到

    自己已經(jīng)投降。從電梯的偶遇開始,他們之間就存在一股陌生但真實的感情,她

    一直在努力找出那是什么,以及會帶領(lǐng)他們到達什么地方。也許他們的開頭并不

    順利,但他救了她的命。他就那么毫不猶豫地直直撞向開過來的汽車,這樣的男

    人還不值得她信任嗎?丁涵緩緩掙脫他的雙手試圖思考,實在不確定該說些什么。

    這可能是極為重要的一刻,是她人生轉(zhuǎn)折點,她不想搞砸。

    「你睡覺打呼嚕打得好響?!苟『K于說道:「這可能得花些時間來習(xí)慣,

    不過我愿意試試?!?/br>
    杜安勇明顯松了一口氣,同時眉毛微微揚起。「你往我的酒里再摻水,就干

    脆給我自來水吧。我肯定得花些時間來習(xí)慣,不過我愿意試試?!?/br>
    「哪有那么糟!」丁涵抗議,抬手環(huán)住杜安勇。

    杜安勇立刻圈住她的腰收緊,「是的,很糟?!?/br>
    丁涵忍不住微笑,「我的工作時間很不固定?!?/br>
    「我也是?!?/br>
    「我周末常要加班?!?/br>
    「我也一樣?!?/br>
    丁涵微笑著踮起腳尖吻了吻他,轉(zhuǎn)而一臉嚴肅地說道:「聽著,今天是沒可

    能了,你知道趙怡葬在哪兒么?我們清明的時候去看看她吧!」

    杜安勇非常意外,疑惑地說道:「你根本不信這些?!?/br>
    「我當(dāng)然不信,但我更不想讓你的自責(zé)站在我們之間。你要是想問她什么,

    或者對她說些什么,還有哪里比她安葬的地方更合適?你需要一個了斷,就給自

    己一個方式去了斷,真要再看見她,那就更好了。到時候我和她誰走誰留,咱們

    仨兒誰都別擋誰的道兒?!?/br>
    杜安勇沒有說話,只是凝神盯著丁涵,那眼神如此強烈,好像可以把她連人

    帶屋燒焦似的。他忽然上前,嘴唇癲狂而有力地壓住她。以前哪怕在他最興奮的

    時刻,杜安勇似乎也總能克制自己,小心掌控自己的激情。她從不擔(dān)心他會對她

    不夠溫柔——直到現(xiàn)在。杜安勇看上去像個野人,還沒等她來及反應(yīng),人已經(jīng)躺

    到了床板上。杜安勇粗暴地脫掉她的衣服,他的衣服很快也加入到地板上,然后

    他爬到她身上將她固定住。

    丁涵渾身發(fā)燙,上下都在燃燒,猛烈來襲的男人味道和紅果果的性張力讓她

    束手無策、松軟無力。她嘴唇微微開啟,無聲喘著氣,心臟開始狂跳,腦子里一

    片空白。

    「答應(yīng)我,別離開我。」杜安勇沙啞地說,手指顫抖地撫摸她的臉龐。

    丁涵試著想說他也不要離開她,但說不出來,因為杜安勇的嘴已經(jīng)含住她的

    乳尖吸吮,接著往下品嘗她的肚臍,新長出的胡須摩搓著她的肌膚,刺激著她、

    誘惑著她。一股暖流直達她的下腹,迅速纏繞并滋長。丁涵拱起身體靠向杜安勇,

    將自己送給他。

    杜安勇略微離開丁涵身體,將一雙垂在床沿的白嫩雙腿舉起往兩側(cè)掰開,將

    她身體最隱秘動人的羞處顯露出來。只見白皙柔嫩的yinchun好像兩片rou果兒,好像

    咬一口就會有甜蜜的汁水流出,只看得杜安勇呼吸急促、心跳加快。他探出兩手

    拇指滑到中間,將微微張開的rou果徹底撐開,粉紅嬌小的花蒂嬌滴滴懸在中間惹

    人憐愛,好像在等待杜安勇的采摘。

    丁涵又羞又窘,白皙的皮膚上早已泛出深深的紅暈,眼見杜安勇移動手指轉(zhuǎn)

    著圈撫弄,酥麻的感覺讓她小腹一陣緊縮,底下立刻溫?zé)嵋黄?,打濕了他的手指?/br>
    丁涵低呼一聲,閉上眼睛恨不得立刻從地球消失。她仰著脖子向后移動身體,

    想要離開杜安勇的掌控,可是肩膀剛觸到床鋪,杜安勇的舌頭已經(jīng)覆蓋上來,慌

    得她雙手啪地打到床板,幾乎從床上跳起來。

    杜安勇用力將她固定在原地,極力不讓瘋狂扭動的丁涵逃開或彈起,同時一

    會兒張開嘴咬噬兩片嫩rou,一會兒舌頭又鉆進去舔舐花蒂,將她品嘗個仔細徹底。

    很快一股一股蜜水潺潺冒了出來,刺激地他更加使勁兒動作,或細細撥弄敏

    感的花蒂,或輕輕含住拉扯。杜安勇貪婪地吞噬著她,心想這鐵定是他做過最過

    癮的事,而且他要感謝老天爺,身為他的女人,從今而后他什么時候享受都可以。

    丁涵被折磨得渾身仿佛著了火,嬌喘吁吁燥熱不堪,身體里有某種東西緊緊

    蜷起,某個既急切又絕對邪惡的東西讓她不由自主夾緊雙腿,將杜安勇的嘴巴牢

    牢貼住自己。如果再不得到舒解,她就要爆炸成灰了。丁涵抱住杜安勇的腦袋,

    就要哭出來似的,斷斷續(xù)續(xù)乞求道:「…勇…別再折磨我了。」

    杜安勇聽著也沒有回答,溫?zé)徨裆囝^找到甬道入口,伴著汩汩冒出的蜜液

    戳刺進去。丁涵不由自主緊縮顫抖,試圖抵擋陌生的入侵。舌頭滑了出去,之后

    又迅速挺入進來。與此同時,杜安勇兩臂伸出,從平坦的小腹撫摸到高聳柔軟的

    胸前,張開雙手揉捏玩耍,掌心在挺立的rutou按壓,只不過反復(fù)幾次,丁涵甬道

    內(nèi)的肌rou就越收越緊。杜安勇見狀,一雙大手攏住丁涵的胸部,使勁兒擠捏一下

    后撤離開來。一只手來到陰蒂按壓撥弄,另外一只手則向更低的位置探去,緩緩

    按摩中找到后庭壓擠進去。

    丁涵頓覺五臟六腑翻騰攪擾,好像要從喉嚨里吐出來一樣。她顧不得羞怯,

    撐著自己抬起雙腿搭到杜安勇肩膀,挺起腰身貼了過去,試圖抓住那折磨人的恣

    意快感,體內(nèi)的暖流在杜安勇的口手夾擊下迅速匯集起來。丁涵挺起脖頸無助地

    張開嘴,感覺體內(nèi)仿佛有個彈簧扭得越來越緊。她趕緊抓住枕頭,手指的關(guān)節(jié)都

    變白了,若在這時扣著杜安勇,恐怕會把他折成兩半。

    強烈的緊繃感讓她無法忍受,直到那感覺突然迸裂,向外猛力扭轉(zhuǎn),快感瞬

    間爆發(fā),竄過四肢、每根血管和每道肌rou,她啊的一聲,身體高高拱起,身

    下熱流汩汩噴涌出來,兩條胳膊因為強烈的沖擊而虛軟,整個身體也因此而劇烈

    顫抖。杜安勇趕緊起身一把抱住丁涵,護著她化成水似的癱軟下去。

    杜安勇順勢緩緩將她重新抱到大床中央,雙手在丁涵光滑嬌嫩的腰背上撫摸,

    嘴巴在脖頸肩胛又親又啃,胯部抵在嬌嫩的下身不住研磨。丁涵身體原本就非常

    敏感,在杜安勇的挑逗下不堪承受,竟然又有一股蜜液流了出來,那里原本就因

    為剛才的高潮泥濘不堪,一下將他的勃起和大腿澆水似的濕了一片。

    杜安勇忍不住喉間咕噥一聲,「cao!」

    「嗯?怎么還沒開始么?」丁涵也學(xué)著咕噥。

    杜安勇咧咧嘴,手掌在她的股間滑動并以膝蓋將她雙腿分得更開。把自己安

    置好后,他的雙手滑向她身下,穩(wěn)穩(wěn)抱著她,一個深深的猛烈沖刺滑進去,急不

    可待享受那緊窒濕潤的喜悅感覺。丁涵喉嚨深處發(fā)出震驚的叫喊,又立即咬住雙

    唇,緊緊閉上雙眼,嗚咽著、扭動著,努力讓自己容納他。杜安勇亦發(fā)興奮而粗

    魯,沖刺得更加賣力。

    丁涵在他身下低吟,指甲掐入他背部的同時,髖部充滿索求地抵壓著他用力

    磨蹭。她掙扎著從嗓子里喊出兩個字:「還要!」

    杜安勇把手指滑到她身下,抓住臀部讓她往上傾斜。這個姿勢的律動讓她更

    加快速抵達臨界點,丁涵的喉嚨里嘶啞地發(fā)出一聲喊叫,她拱起身體,整個人先

    是僵硬,然后開始發(fā)抖,體內(nèi)肌rou隨即緊緊箍住他一陣陣收縮。杜安勇堅持不下

    去了,嘶吼著往前沖,直至釋放、清空自己。他喘息著緊緊抱著丁涵翻了個身,

    讓軟綿綿的丁涵躺在他胸膛。好長時間,誰都沒有說話,像在回味剛才的愉悅刺

    激,亦或者只是單純享受擁抱彼此的寧和安靜。

    杜安勇從未感覺如此疲倦,但每一根神經(jīng)又都浸透著歡愉。他的大手不由自

    主爬上丁涵的臀部,漸漸滑入她的腿間。

    「嘿,」丁涵好不容易可以開口說話,不可思議地問道:「你還嫌不夠嗎?」

    「不夠。」杜安勇只管壞壞地低笑,幾乎無法相信那是自己的笑聲。他再度

    吻她,好一會兒才抬起臉,「我想永遠都不會覺得夠?!?/br>
    「是么?」丁涵偎依在他胸前,彎起了嘴角。

    「不是么?」杜安勇將她抱得更緊。

    丁涵抬起頭,俯視那張不是很英俊但卻充滿陽剛的臉孔。杜安勇的目光不再

    是以前的那種陰郁沉悶,而是一片溫煦明亮,仿佛疑慮盡消,她心中有了答案。

    「是的?!苟『逦f道。

    杜安勇幾乎無法呼吸,他想起那個夜晚,從來不會主動用電梯的他踏入那架

    電梯。丁涵曾經(jīng)說他是她循規(guī)蹈矩生活里的一次大冒險,對他來說又何嘗不是。

    內(nèi)心深處,杜安勇仍然不確定有沒有辦法放下過去,和她每天一起上床睡覺,

    第二天早晨一起起床,但又忍不住盡情暢想和這個女人共度愉快時光。丁涵直率

    而簡單,只要他敞開心扉、愿意敞開心扉,他相信丁涵一定能帶給他莫大的驚奇。

    杜安勇暗下決心,不管將來會怎樣,總好過現(xiàn)在的一無所有。

    太陽緩緩墜下地平線,大地幽暗下來。鵝毛飛雪仍在漫天飛舞,形成一條條

    白色斜線,將又低又黑的天幕映照得明亮起來。從落地長窗看出去,原本熟悉的

    景象一片瑩白、一片潔凈,皚皚白雪保護著大地、保護著他們,像在簌靜的撫慰,

    又像一種嶄新的希望,格外清晰、格外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