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外面天寒,給他端杯姜茶
封凜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獄火處理文件,這些事情忙完之后他還要去看一下舞臺的布置,越臨近表演那天他要抓的東西便越多,特別是sm表演不像其他,他們俱樂部必須要保證絕對的安全,才不會把情趣表演成事故,有經(jīng)驗調(diào)教師的還好,不用多說,主要是這次還有幾個新手調(diào)教師和新手m,他們必須經(jīng)過嚴(yán)密的配合才不會出錯,每當(dāng)這個時候封凜就有些后悔成立這個俱樂部,不過隨著獄火發(fā)展的越來越好,也給很多圈子里的人找到了根據(jù)地,也算是好事一件了。 他接起管家的電話,一邊簽名一邊說話,平日里管家是不會輕易給他打電話打擾他工作的,應(yīng)該是有事,一想到這他就忍不住想起好久未見總愛闖禍的小奴隸,不知道傷口痊沒痊愈,幾天不見有沒有好好吃飯。 “喂,怎么了?” “先生,是這樣的,現(xiàn)在段少爺在山下來找您,因為您之前交代過,我們沒敢放人進(jìn)來,他此時就跪在山腳下,外面人來人往的,要不我先放人進(jìn)來吧?!?/br> 封凜已經(jīng)很久沒有動怒過了,此刻氣的揚手把鋼筆摔在了地上,墨水甩了一地,發(fā)出“啪嗒”的清脆聲響,助理急忙過來打掃,電話那頭的管家也是嚇的心臟一窒,急忙解釋“先生,您消消氣,段少爺您比我了解,一定是沒別的辦法了才會這么做的,孩子膽子小,一定是害怕了,他什么都沒說也沒讓我們放他進(jìn)來,就乖乖的跪著。” 封凜聽聞此言,火氣一點沒下反而上升了,此時強(qiáng)行壓抑著,繼續(xù)審批手里的文件,隨口吩咐道“他樂意跪就讓他跪著,他自己不嫌丟人你們也不用管他,不用再給我打電話了?!?/br> 封凜掛了電話卻還是感覺心口梗著一口氣,把桌子上的文件推走,犯愁的揉了揉太陽xue,他之前從來不舍得在人前折段悅白的面子,現(xiàn)在小奴隸自己倒是比他還要豁的出去!笨的要命,老是自己瞎猜他心意還猜不準(zhǔn),做些蠢事。 管家這頭也實在不知道怎么辦好,只能吩咐所有人都回屋,不允許偷看,偶爾轉(zhuǎn)頭看著段悅白孤零零的跪在外面別提多可憐了,然而他這頭愁了不到十分鐘手機(jī)便響了,他拿起來看是先生的電話了然的笑了。 “喂,先生您吩咐。” “讓他進(jìn)來等著我,不允許上山,還有別讓他在外面等,去會客室給他倒杯姜茶,我還有兩個小時左右回去?!?/br> “好的,先生?!?/br> 冬日的天氣寒冷,段悅白才剛剛出院身體還很虛弱,跪了不到一會就感覺寒氣順著膝蓋往上鉆,整個人冷的直哆嗦,牙關(guān)都打顫,他出門的時候就穿了一個薄薄的棉服,根本抵不住寒風(fēng),可此時此刻他卻感謝這樣惡劣的天氣,只有冷風(fēng)吹過的時候段悅白才能清醒,看著眼前熟悉的一草一木,哪怕再也不能擁有只要能日日看著也知足了,他狀態(tài)最差的那些日子痛極了也是真的想過做傻事的,要不是主人和趙雷去找他,告訴他真相,他可能也沒臉或者沒命跪在這了。 他總是很笨,做錯事,但是如果重來一次他也不知道該怎么選擇,主人那句隨口說的玩笑話還言猶在耳“如果被別人看光就不要你了!”他那時真的太怕了,怕失去怕被嫌棄,下意識的選擇隱瞞,做了最錯誤的選擇,而沒有選擇相信封先生。 主人以前總是寵著他順著他,無論他犯了什么錯都能原諒他從來不怪他,那樣的幸福還歷歷在目,他從來沒把主奴關(guān)系當(dāng)成游戲,相反的是因為他太在乎主人了,才會患得患失,只要主人肯給他一次機(jī)會,讓段悅白做什么都愿意,可是他還能回到從前嗎?他真的好想回到從前啊。 管家匆匆從屋內(nèi)跑出來叫他“段少爺,您快起來吧,先生讓您進(jìn)去?!?/br> 段悅白的眼睛霎時亮了,心里像是有小鹿亂撞,不可置信的問“真的嗎?” “當(dāng)然是真的,先生讓您進(jìn)去等著,他還有兩個小時左右就回來了?!?/br> 管家打開大門把段悅白扶起來,不過跪了十幾分鐘他膝蓋就疼的不行,此時卻顧不得疼痛打心眼里都覺得歡喜,主人還沒有放棄他,主人還要他,沒有比這更開心的事了。 管家把他領(lǐng)到會客廳,里面溫暖的熱氣撲面而來,段悅白的小臉通紅,緩和的舒了口氣,管家依著先生的吩咐端了杯姜茶遞給他。 段悅白笑著接過說道“謝謝您,我實在是不知道怎么謝您才好。” “您客氣了,沒有先生的吩咐我也不敢的,您先坐著,我就退下了?!?/br> “等一下,管家先生,”段悅白急忙叫住他“我實在是不知道問誰才好,您覺得先生還會讓我回來嗎?” “您這不是已經(jīng)回來了嗎?”管家笑笑“喝杯茶吧,天冷別感冒了,先生該心疼了?!?/br> “呵呵,好的?!倍螑偘啄克凸芗译x開,坐在沙發(fā)上傻笑,心里甜絲絲的,連姜茶都喝出了甜,主人還是心疼他的,管家說的對,他已經(jīng)回來了,這次主人怎么趕他都不會走的,他做錯了事,只要主人能原諒他,他愿意付出任何代價。 段悅白乖乖的坐在沙發(fā)上等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他真的好想主人啊,他已經(jīng)有快半個月沒有見到主人了,主人是胖了瘦了,這些天在忙些什么?他每天都是度日如年,整日想著念著才度過了那些難熬的日子,再也不會有一個人如此牽動他的心弦了。 轉(zhuǎn)眼已經(jīng)快五點了,從窗戶處可以看見外面車來車往,卻沒有一輛是主人的,他就像是個望夫石,等啊等盼啊盼,終于等到了主人的車開進(jìn)院子,他興奮的跑出去外套都沒來的及穿,卻發(fā)現(xiàn)車后座上坐著一個黑色頭發(fā)的漂亮青年,看起來大概十七八歲,很瘦,劉海搭在額頭看上去很可愛,此時眼神懵懂的往車外看,正巧和段悅白對視,車?yán)镘囃猓莾呻p同樣圓潤的大眼睛,一雙天真,一雙絕望。 段悅白突然就感覺天旋地轉(zhuǎn),連手指都在發(fā)抖,原來那些可以和別人共享主人的豪言壯語真的只是想一想而已,當(dāng)他親眼目睹這一切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他根本沒法坦然將封凜讓給別人,一丁點都不可以分給別人,他想要擁有完整的先生和愛,可顯而易見的車?yán)锏纳倌瓯人贻p,比他漂亮,可能還比他乖巧聽話,而段悅白早就在他擅自走出主人家門并且歸還信物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踢出局了。 他想問如果您已經(jīng)有了別人,那戒指又算怎么回事,明明主人親口說的這是他奴隸的象征,已經(jīng)不作數(shù)了嗎?又為什么讓他進(jìn)來呢,就為了這一幕嗎?段悅白嘴巴張合了半天卻沒有發(fā)出聲音,反而是眼睛像開了閘的洪水,一瞬間淚流滿面,他太了解封先生了,封先生那么溫柔可能只是對他還有一絲憐憫,為什么啊,為什么連一丁點的機(jī)會都不給他,他是做錯了事,可他已經(jīng)再改了,主人真的不要他了嗎。 段悅白感覺心都在滴血,這短短的一刻就像是一生那么漫長,他看見車?yán)锏纳倌贽D(zhuǎn)頭問先生,口型是“他為什么哭啊?”段悅白痛苦的捂住嘴巴,防止自己丟臉的痛哭出聲,他已經(jīng)輸?shù)倪@么徹底了,還要再如此難堪嗎? 封凜這時打開車門下車,讓司機(jī)送少年上山,一回頭看見段悅白在這寒冬里就穿著件薄毛衣在外面吹風(fēng),壓抑了一路的火氣再也控制不住,上前一巴掌扇在段悅白臉上,他的力氣不小,段悅白被掄的轉(zhuǎn)了個圈,腳下發(fā)軟摔倒在地,漂亮的臉蛋高腫著。 而段悅白本人卻像是無知無覺,眼神一直跟在開遠(yuǎn)的車子上面,丟了魂一樣,簌簌落下的眼淚都像結(jié)了冰,整個人無聲無息的倒在地上,封凜回頭看了一眼就知道他再想什么,腳上用力一腳踢在他大腿上,這一下力度十足,段悅白慘叫著被踢到了門口,封凜上前薅住他衣領(lǐng)把他拉到門口用力摔在沙發(fā)上,恨鐵不成鋼的罵道“剛出院就作,想再進(jìn)去是吧,我成全你!” 他揚手欲再打,段悅白卻突然抱著膝蓋坐在沙發(fā)上嗚嗚的哭了起來,整個人蜷縮成一小團(tuán),哭聲嗚咽,身子還時不時的顫抖,整個人委屈的不行,封先生以前從來沒這么兇過他,看來是真的不喜歡他了,他想都不敢想主人對待他人的樣子,會不會和對他一樣溫柔,也會抱著別人,為別人擦頭發(fā)嗎?封先生時不時頭疼,那人會按摩,幫先生洗澡嗎? 段悅白把臉埋在膝蓋里,用破碎的聲音問道“您喜歡他嗎?嗚他比我漂亮,還比我聽話,他會惹您生氣嗎?如果我能做的比他好,您還愿意要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