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百靈鳥不叫、入太子府
思鄉(xiāng)樓業(yè)務范圍非常廣,但最為人津津樂道的還是青樓生意。樓里的男女妓統(tǒng)稱藝妓。 白天,思鄉(xiāng)樓的藝妓們都在安排好的學堂里上學、做一些其他工作,只有晚上才出來接客。除了本就是殺手的藝妓之外,其他藝妓每周能休息三天完全去做自己的事情,節(jié)假日工作。 能進入思鄉(xiāng)樓青樓部的人,無疑是外表還是學識都必須十分出色,除了不能接觸官場之外待遇也十分豐厚。 當樓主到場的時候,藝妓們正聚集在一個大教室里上課。樓主背后跟著斬月,引起了在場男男女女不小的轟動。 樓主畢竟也是思鄉(xiāng)樓的老大,一朝成名,不可避免地成為了樓內藝妓們崇敬的對象。她平日對他們不薄,又生了一張無害的面容,更顯幾分親切。 樓主早就將非自愿的藝妓給錢遣散,更是會定時組織考試,考試不合格的給錢出樓,如果在之前藝妓就已經(jīng)進入了某個實驗室則可以單獨留在實驗室,但不會繼續(xù)做藝妓。在此基礎上,反而有不少藝妓選擇直接進入實驗室做研究,產(chǎn)出成果吃穿不愁。 到現(xiàn)在這樓內也只剩下三百藝妓。在各種副產(chǎn)業(yè)的蓬勃發(fā)展之下,思鄉(xiāng)樓早已不用靠著藝妓來籌集錢財,因此出于個人審美需要,樓主并不會留下表現(xiàn)不合格的藝妓。 但因為這里面的藝妓各個表現(xiàn)出彩,來這思鄉(xiāng)樓尋歡作樂的富貴豪紳只多不少,又因為思鄉(xiāng)樓嚴格衛(wèi)生檢查,配套服務體貼周全,一擲千金者不在少數(shù)。 但歸根結底,三百藝妓還是樓主看著好看養(yǎng)下的人形玩偶而已。 從思鄉(xiāng)樓殺手樓調撥過來的藝妓有兩百,與素人出身的三百藝妓共事,只不過住的地方和訓練武藝的地方有所不同,兩百殺手藝妓皆為死侍,也就沒有退出可言。 而為了統(tǒng)一管理,平時的專業(yè)素養(yǎng)課是分了幾個大教室上的。這會為了告訴他們選拔的消息,特地將五百人都聚集在一起。 臺下素人藝妓們竊竊私語,殺手藝妓見是樓主來了,在斬月的示意下肅穆而坐。因為殺手藝妓那片一片肅穆,素人藝妓那片也漸漸安靜下來。 “上一屆花魁刺殺未遂,已經(jīng)被羈押進天牢,因此我們必須選拔出下一屆花魁?!睒侵饔朴迫婚_口,臺下的藝妓們雖然對樓主有好感,也不免有幾分惴惴,因為前兩任花魁,一個不知所蹤,一個進了大牢……這怎么都像一個詛咒,素人藝妓們一時間臉上都露出了不安定的神色。 但這樣的不安定,在遇見款款而來的柳玥啼時,一瞬間安靜下來。 柳玥啼頭綴珠玉寶飾,身著層疊華服,端的是美艷不可方物。她輕輕瞟了一眼臺下,臺下的藝妓們便屏住了呼吸。 誰都不敢說這是令地方豪紳暴斃的柳玥啼,但柳玥啼美到刻進了每個人心里,誰又敢說這不是柳玥啼? 柳玥啼并未有一絲一毫落魄,反而是更加明艷,周身更有一股青樓之人怎么都得不來的颯爽與貴氣。當上花魁的好處,不言自明。 詛咒不攻自破,樓主接著說道:“此次花魁選拔標準與之前略有不同,一脈相承的是,只會有一個花魁?!八従彮h(huán)視了一遍臺下藝妓,被她掃視到的藝妓都有些被震懾的實感,“往年并無男藝妓,大多是由于男藝妓得不到出頭的機會,那我便給大家一個同等的機會,相同的平臺,望男藝妓們爭口氣?!?/br> 簡單說完之后,樓主也沒有多停留。柳玥啼出面的消息必定會傳開,她早已給了柳玥啼全新的身份,即使傳開也只是兩個長得相似的人而已,掀不起什么風浪。 她更在意的,是她與五王爺?shù)膶嵙κШ鈫栴}。 但凡她露出一些心慈手軟的學生姿態(tài),就一定會有一幫人排著隊來吸她的血。因此她遇到的許多人情世故問題,都是斬月幫她解決的。 穿越者并不是靠打臉和裝逼就可以解決所有問題,而她也只是個胸無大志的咸魚而已。 現(xiàn)今連鎮(zhèn)守邊關的將軍都無法堂而皇之地將文件帶進皇宮,可見皇宮內已被五王爺勢力蠶食。而五王爺扶植三皇子,有奪嫡之勢。 縱使她把吳章扔進太子府,某種程度上太子依然處于弱勢。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龍玉偲并不結黨。 皇子結黨已經(jīng)是皇家大忌,太子在各種勢力之下結黨就更難行動,結黨就如雙刃劍,能幫助太子在許多事情上運行得更加順暢,也會逼迫他去做許多他不愿做的事情。 而這樣一個不結黨的太子能夠妥帖地處理好尼羅刺殺案,本就是個奇跡。從這個角度來看,也就不能理解有如此實力的龍玉偲能多年來穩(wěn)坐太子之位。不僅是因為他母后的背后勢力,更是因為他本身能力就十分突出。 他人不可能不知道她把吳章丟進太子府。即使吳章和她并沒有打過多少照面,更不可能是她的眼線,總少不了隔墻有耳。太子并不在意,但其他人呢?圣上呢? 宣布花魁選拔之后,樓主并沒有去特意關注選拔的流程。 她本意只是通過層層選拔坐實她不思進取的樓主身份,更能篩選出能為她所用的藝妓。這樣即使她后期進局,也會因為荒誕而矛盾的形象讓虎視眈眈的朝堂各官員放心。 一個忙著開武林大會和選花魁的樓主,能是個什么正經(jīng)人? 既然五王爺?shù)氖忠呀?jīng)開始大肆伸到朝堂,她必須與合適的人形成協(xié)力才能打破這樣的不平衡。 棋局已經(jīng)進到中段,思鄉(xiāng)樓樓主的馬車大張旗鼓地駛向太子府。 樓主剛下馬車,就被龍玉偲笑吟吟地抱了個滿懷。 “jiejie,歡迎到我家!” 一旁的吳章看到樓主,很是震驚。他并不知道樓主和龍玉偲的關系,因此看著太子殿下一口一個jiejie叫得十分殷勤,還有些新奇。 龍玉偲的這份殷勤倒是真情實意的,為了掩人耳目,樓主需要在太子府中住上一段時日。龍玉偲樂得眼里都要開出花來。他特地貼心地以姐弟小敘之名將樓主安排進了有暗中通道的鄰房。 而對外,只是宣稱太子與思鄉(xiāng)樓樓主交好而已。 思鄉(xiāng)樓樓主財大氣粗,用思鄉(xiāng)樓財產(chǎn)力壓太子股,從此與太子府結緣。而看不見的時候,那大量的財寶流進了它該流向的地方。 有了樓主的協(xié)助,太子進行很多本來極為艱難的工作成為了可能。甚至隱隱有要壓制五王爺勢力的趨勢。 尼羅已經(jīng)下獄,太子的任務更加繁重。樓主就呆在太子府里該吃吃該喝喝,偶爾調戲一下太子府里的丫鬟,生活過得好不自在。 不過她也注意到,因為過量的工作,太子本來英俊而意氣風發(fā)的臉上現(xiàn)在布滿了疲憊,與她悠閑在太子府逗鳥逗丫鬟的生活形成了鮮明反差。 “墨竹,脫衣?!睒侵髂弥剖褶o給她的皮鞭,雙腿交疊在斬月的背上搭著。 墨竹褪去了衣服,跪于樓主身前,臀部標準地擺在樓主眼前。 “啪!” 樓主手起鞭落,墨竹臀上便留了一道紅痕。 “啪啪啪!”樓主快速地甩動手腕,墨竹額上滲出汗珠,結結實實挨上這幾鞭,而且完全不能躲也不能用內力設防,他的臀部和背部很快就被抽打出鮮血,浸入皮鞭之中。 即使是這樣,墨竹依然一聲不吭,沉默地任樓主抽打。 這樣的忍耐只是墨竹斬月的日常功課,等樓主手中鞭停后,又輕描淡寫地說一句:“好了?!蹦癖愎蛑x樓主之后為自己撒上藥粉,又隱匿于暗處。 “出來吧,太子殿下,你難道以為自己比思鄉(xiāng)樓的殺手更擅長玩躲貓貓?”樓主收回鞭子,悠悠然說道。 因為數(shù)日的超負荷工作而面容有些疲憊的龍玉偲從門后走了出來,有些勉強地笑道:“還是被jiejie發(fā)現(xiàn)了……jiejie叫我玉偲就好。” “近日的事情處理得怎樣了?”樓主問。 說到這個,龍玉偲臉上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欣慰的神色:“辦妥貼了?!彼喙饬粼谀癖怀榇虻牡胤?,將自己眼中的羨慕壓抑下去,對樓主展露一個輕松的笑容:“可以處理下一件事了。” 樓主卻望著他,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太子府的百靈鳥最近都不叫了?!?/br> “???”龍玉偲愣了一下,他望向窗外籠子里掛著的百靈鳥,眨了眨眼回過頭, “……那怎么辦?” “那百靈鳥一不叫,漂亮是漂亮,就是無趣得緊,是你養(yǎng)得不好?” “是玉偲的錯,玉偲會讓下人好好調教這百靈鳥?!饼堄駛朴行┗艔埩耍驗樗姌侵鞯谋砬槭乔袑嵉夭粷M,只覺得是自己犯了戒。 他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虛虛握著,來回踱步了幾次,就是不知道怎么辦。 “jiejie,那我讓下人多買幾只會叫的百靈鳥……”太子府素來節(jié)儉,可差使的下人也不多,龍玉偲是將最好的設施留給樓主,自己卻住得樸素。 “那就太吵了?!睒侵靼淹葟臄卦卤成鲜栈?,赤足在地面上點著,“我要一只需要它叫時會叫,不需要時便安靜的百靈鳥?!?/br> 龍玉偲有些難過:“是玉偲無能……” “玉偲?!睒侵鞯穆曇粢幌伦兊脟绤?,“過來?!?/br> 此刻龍玉偲一改外人面前沉穩(wěn)的太子形象,如犯錯的孩童乖乖走到樓主身邊。 樓主抽出一根藤條。“趴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