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無法觸及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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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從見到那事起,于沔就化身偷窺狂。不是他自己想看,他內(nèi)心不自在地否認(rèn)道,實在是兩人的親密越來越不分場合。 于渚會在深夜情難自禁時悄悄跑到阮棉床上,窩被子里把他逗得喘息不已。于沔裝作熟睡的樣子,實則豎起耳朵仔細(xì)分辨,在黑夜中想象阮棉蒙上水霧的雙眼,想象他因過度刺激扯起床單的小手,甚至還會幻想,如果有朝一日阮棉能像對于渚一樣信賴溫順地把最敏感的地方交給他。 他不認(rèn)為這是什么特殊情感,只覺得是和看片一樣的感官沖擊,還會暗暗怪阮棉太能引誘人,讓他上課都無法安心,一讀書就會把“棉棉”兩個字在唇間循環(huán)碰撞。 他也確實聽了于渚的勸,努力使自己面對阮棉時不要那么惡狠狠,可收效甚微,他依然得不到棉棉毫無戒備的笑。 偶爾于渚有事不回寢室,他獲得和阮棉獨處的機會,想關(guān)心幾句,但對方不是塞上耳機聽聽力就是面朝墻壁睡覺。 久而久之,于沔也習(xí)慣了自己的透明人身份。 終于,于渚意識到他們老在寢室親熱不太合適,就在外面租了一間小公寓,打算和棉棉出去住。 “你未來要一直和阮棉在一起嗎?”于沔在于渚告訴他這事時問道。 于渚沒料到他會問這個問題,思索了很久。 “怎么?我還以為你是玩兒真的?!彼肫鹩阡静迦蠲奚眢w里時說的那句“我會一輩子對你好”。 “我確實是很認(rèn)真地在跟棉棉交往,只是你知道,我可能會出國幾年……”這是于渚剛上大學(xué)就作下的決定。 于沔又念及阮棉依戀的神情:“那家伙一副沒你就不行的樣子,估計還得帶上他?不如你倆去國外把證領(lǐng)了?!?/br> “我……我還沒跟他提過這事?!庇阡镜谝淮伪蛔约旱艿軉柕糜行┬奶?。棉棉是一個對陌生環(huán)境很抵觸的人,他每到一個新地方都會適應(yīng)很久,連搬公寓都是于渚軟磨硬泡,勸了好幾周才答應(yīng)的。他沒有把握棉棉會跟他出去——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哥,如果我是你,一定不會放棄自己的理想?!庇阢嬖囂叫缘貟伋鲞@么一句話,“沒有面包的生活是留不住任何人的?!币运麄兗夷壳暗那闆r,未來十年可能沒有太大問題,但二十年就說不準(zhǔn)了。兄弟倆曾經(jīng)的商議結(jié)果是,于沔畢業(yè)后負(fù)責(zé)經(jīng)營好公司,而于渚將去更大的舞臺探尋更多可能性。 “我不知道?!庇阡驹诤兔廾藿煌哪且惶炀鸵呀?jīng)動搖了。 “人生很短暫,你出去的機會只有這一次,他足夠愛你的話,要么會堅定地跟你走,要么會乖乖地在原地等你。”于沔話語中隱藏了他自己也沒意識到的心思。 或許從那一刻起,他便開始熱切地期盼著某種遙遠(yuǎn)的回應(yīng)。 “我會好好想想的?!庇阡鞠萑氤了肌?/br> 7 “小沔,米飯蒸好了,去盛出來吧?!庇谥辛昝畹脑挵延阢鎻幕貞浿猩冻觥?/br> “哦,好?!彼惶珮芬獾刈哌M(jìn)廚房,拿碗的時候還借著余光,從玻璃門里看了看被自己父親摟住的阮棉。 他沒有以前那么瘦弱了,比大學(xué)時候拔高了一點,但和于中陵對比還是顯得很纖細(xì)。他的眼神依舊天真干凈,只是經(jīng)歷了時光的歷練,多了幾分沉靜。他瞇著眼依偎在于中陵懷里,毫無戒備的姿勢像幼獸對養(yǎng)育他的雄獸掀開綿軟的肚子。 于沔看著看著,眼睛就被死死地粘住了。白花花的蒸汽從電飯煲里冒起,部分遮擋了他的視線,他機械地舀著米飯,滿屋子都是白米溫暖的香氣。 這時的于中陵倒比他小時候更像一位父親,目光中夾雜了慈愛、鼓勵和贊許,而阮棉似乎是對這種注視十分享受,還露出了他從未見過的調(diào)皮表情。 于沔心底冒起一個詭異的想法:這兩人的相處模式,與其說是情侶,倒不如說是父子,還是那種從小關(guān)系就很好的父子。 他們做//愛的時候也是這種狀態(tài)嗎? 他亂七八糟地想了一堆,在最后一個念頭閃現(xiàn)的時候打了個寒顫。 8 三人吃飯的過程中,于中陵不斷地給阮棉夾菜,直到他碗里都堆不下了才停止。 阮棉乖順地把他夾的全部吃完,又順手給他添了一碗湯。 這互動沒完沒了,于沔在一旁孤單地刨著米飯,很是尷尬。 “小沔,這么說你和你哥哥都認(rèn)識棉棉?”于中陵總算記起飯桌上還有一個人,含糊不清地問道。 “嗯,我們?nèi)硕甲⊥粋€寢室,不過……”于沔欲言又止。 “什么?”于中陵不喜歡聽別人賣關(guān)子,語氣中盡是不耐煩。 阮棉也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看起來有點緊張。 “他們有兩年搬出去出去住了,所以我們成為室友的時間也不是很長?!彼脑捗骰位蔚靥崾玖硕说年P(guān)系。 阮棉低下頭沒吭聲。 “哦……”于中陵毫不在意,“原來棉棉的前男友就是小渚啊,怪不得那么不懂事?!边^去的事就過去了,他又不是死板的人,棉棉天生招人疼,自己的傻兒子喜歡他也不奇怪。 “于叔叔,我……我沒有怪阿渚的意思……我們之間也早就結(jié)束了。”阮棉小聲解釋。 于中陵拍拍他的背,柔聲安慰道:“是小渚先放棄的你。他傷害了你,我不會因為他是我兒子就不辨是非地偏袒?!?/br> 于渚在大四上半學(xué)期還是決定出國。他勸過阮棉好幾次,可棉棉第一是沒那么多錢,第二是害怕國外全新的環(huán)境,怎么說都不愿意跟他一起。幾個月后,于渚順利得到了自己理想學(xué)校的offer,他懇求了很久讓阮棉等他,發(fā)誓回國后會一直照顧他,但阮棉哭了好幾天,最終忍痛選擇和他分手。 阮棉沒辦法接受這種看不到任何希望的等待,對他來說,代價太大了。 “謝謝你,于叔叔?!北还雌饌幕貞浀娜蠲薜吐涞胤畔峦?。 “棉棉,我會好好珍惜你的,”于中陵吻上他的眉頭,“你永遠(yuǎn)是我的乖孩子。” 于沔聽到這rou麻的話,渾身不自在,實在難以忍受,他迅速把剩下的飯吃光,站起身: “我去上廁所,你們吃完我再來洗碗?!?/br> 9 他們沒什么好聊的,于沔壓根沒跟他們坐在一起,做了會兒清潔就拿出筆記本電腦打游戲。 他知道于中陵是一個比較玩兒得開的人,但沒料到這老家伙能那么大膽。 他的臥室正對客廳,當(dāng)他玩得困乏,洗漱完畢準(zhǔn)備回房間休息時,看到阮棉坐在于中陵大腿上,好像在看電視。 “我睡了。”他出于禮節(jié),打了個招呼。 “嗯,好。”于中陵微微動了一下,心不在焉地應(yīng)道。 “啊……”于沔隱約聽到阮棉輕輕喊了一聲,像是在壓抑著什么。 他留了個心眼,沒驚動這二人,重重把門關(guān)上,卻又在一分鐘后悄悄打開。 于中陵以為于沔不會再關(guān)注他們了,就稍稍大聲了一些。 “棉棉,讓叔叔進(jìn)去好不好?叔叔的手指都濕透了?!彼窈逍『⒁粯訉θ蠲拚f。 “可……可是……這里是客廳……”阮棉在這種時候還是比較保守的。 “沒關(guān)系的,小沔應(yīng)該不會出來了,只有我們倆。”于中陵迫不及待地從兜里掏出準(zhǔn)備好的套子。 于沔內(nèi)心“呸”了一下,這老東西,早就想好這一出了吧。 “不行……不行……” 于沔看不見阮棉的臉,但看得到他白皙的耳根像被涂上了胭脂。 “棉棉,你不是想讓叔叔當(dāng)你爸爸嗎?爸爸說話你得好好聽著呀。”于中陵放出殺手锏,“我以后把那兩個臭小子都丟了,只寵你一個寶貝,行不行?” 于沔聽得目瞪口呆,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 “真……真的嗎?”阮棉不復(fù)剛才的堅定,竟然開始搖擺。 “對呀,棉棉最乖了,我只要棉棉?!庇谥辛臧阉频乖谏嘲l(fā)上,不停地親吻,于沔只能從密集黏膩的口水聲推斷目前的yin靡程度。 “那……我可以叫你爸爸嗎?”聽阮棉的語氣,他好像很認(rèn)真。 “當(dāng)然可以?!庇谥辛暌讶话堰@當(dāng)做一種情趣,手中的動作越來越大,“棉棉是我的乖寶貝?!?/br> “爸爸是什么樣的?。课叶疾恢?。” 于沔突然想起,于渚告訴過他,阮棉的父親在他還沒出生時就去世了,母親又為了生計外出打工,他之所以那么膽小,對萬事都小心謹(jǐn)慎,就是因為從小都處于一個不穩(wěn)定的環(huán)境,生怕自己為辛苦的母親添麻煩。他成績又好又努力,周末還會做很多兼職,在他們還在用于中陵的錢的時候,棉棉已經(jīng)通過家教掙夠了所有的生活費。 “爸爸是世界上最疼你,愛你的人,是你的靠山?!庇谥辛甑故钦f得很好聽,“棉棉,以后我養(yǎng)你,照顧你,好不好?” “真的嗎?” “當(dāng)然啦。” 于沔以為自己會再度鄙視阮棉這種以色相獲取金錢的做法,但是,他的心里卻只剩下延遲感知到的心疼和悔恨。 當(dāng)初棉棉是不是以為于渚會成為他的依靠? 跟于渚分手后,他該有多難過?。?/br> 他在大四下半學(xué)期還是回寢室住了,可基本上不跟于沔說話,像個精致的玉雕一樣,美則美矣,毫無生機。那時,于沔還嘗試著逗他笑,給他送各種各樣的小禮物,以及跟他講講日常的趣事。 于沔自認(rèn)為已經(jīng)盡全力,但棉棉還是不怎么理他。后來他忙著學(xué)習(xí)和準(zhǔn)備畢業(yè),也就沒再天天圍著他轉(zhuǎn)了。 如果,他能再堅持一下……于沔做著不切實際的幻想。 “爸爸……”得到肯定答復(fù)后,阮棉的聲音也像他的身體一樣敞開了。 “棉棉,我的寶貝?!庇谥辛晔盏皆S可,激動不已,熟練地套好套子,把蓄勢待發(fā)的東西緩緩埋入。 “那里……嗯……”阮棉甜膩地哼哼,他早就不再是當(dāng)年那個青澀的男生,已經(jīng)能夠自如地享受情事,“爸爸,你頂?shù)搅恕?/br> “舒服嗎?”于中陵活了大半輩子,本以為已經(jīng)心如止水,可每次在棉棉面前都潰不成軍,還生害怕自己不夠持久,不能讓他滿意。 “可以……可以再重……重一點……”棉棉完全忘記了這里是客廳,也跟著身上的人一并迷醉。 于沔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底下被高高頂起,卻升不起半點擼動的欲望。 他好像永遠(yuǎn)失去了或是錯過了什么。 那東西像風(fēng)一樣從他指縫溜走,隨著無盡的酸澀、后悔和疼痛匯入遠(yuǎn)去的河。 棉棉,棉棉…… 于沔無意識地說著夢話。他今晚的夢里一直是那張渴盼太久又無法觸及的臉。 10 第二天,阮棉和于中陵在家里呆了一上午,午飯后告訴他們,他要按約定去做一個兼職。 “我陪你吧?!庇谥辛曛鲃右?。 阮棉目前正在讀研究生,于中陵其實并不樂意他出去工作,但他在這方面無比倔強,怎么勸都勸不住?,F(xiàn)在棉棉周末只做白天的兼職已經(jīng)是他跟他求了很久后,好不容易作出的妥協(xié)了。 “不用了,于叔叔,”阮棉拒絕道,“我想自己去。” “那我開車送你?”于中陵沒有放棄。 “真的不用了,很近的,我走路十多分鐘就到了?!比蠲抟环闯B(tài)地堅持。 “好好好,聽棉棉的,早點回來就行?!庇谥辛曜蛲砗徒裉煸缟隙己苡淇?,故而什么都順著他。 阮棉隨意收拾一下,空著手就出門了。 于沔本來坐著不動,奈何心中一直有個聲音在催促他:“快跟上啊,快去啊——” 實在不堪其擾,過了五分鐘,他就找了個借口,也走出家門。 他們住的地方是別墅區(qū),道路寬闊,他很容易便看到了棉棉的背影。 于沔沒有驚動他,而是把自己藏在樹蔭底下,保持著一定距離,一路跟他走到目的地—— 這是另一棟別墅,而且還是熟人家。 阮棉按響了門口的電鈴,不一會兒一個年輕英俊的男生就急切地小跑著出來開了門。 他滿懷欣喜,趁棉棉說話的間隙拉住那雙柔軟的手,又在他潔白的臉上親了一下。 “鐘曉誠,別每次都這樣!我有男朋友了!”阮棉無奈地責(zé)怪道,“我下次不來了哦,你找其他模特?!?/br> “不嘛,棉棉我錯了!” 于沔一臉陰霾地看著阮棉和那個人走進(jìn)別墅。 鐘曉誠,是他舅舅的兒子,他的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