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俞修辰在【宮殿】頂層,傲視如皇的坐在床尾大腿翹二腿的看著唐經(jīng)理,眼底拂過幽沉,“你的意思謝二少包了他?” 唐經(jīng)理抖著手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明明是不該流汗的季節(jié)。 舌硬唇僵的唐經(jīng)理點了點頭,“恩。” 俞修辰雙眸一瞇,嚇得唐經(jīng)理立刻開口又解釋道:“之前給您打電話請示過了,您說……說可以的?!?/br> 俞修辰站起身,冷冷的說:“我說的可以是‘下?!趺??唐經(jīng)理的意思是我的錯?” 唐經(jīng)理立刻搖頭。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但是俞總,謝二少一次性就拿出來了七百萬,出于公司的利益,我就答應了。” 心里頭那叫一個叫苦不迭,唐經(jīng)理就納悶了,以前公司也出現(xiàn)過這樣包養(yǎng)的情況,俞修辰可是從來都不說什么的,畢竟可以為公司帶來收益。 但是這次為什么對楚晚歌的這件事這么上心呢? 雖然最后俞修辰?jīng)]說什么擺了擺手讓唐經(jīng)理走,但是那眼神真的要把唐經(jīng)理給活撕生吞了,進了電梯唐經(jīng)理拍著胸口自我安撫許久,覺得還是給楚晚歌打個電話說明一下比較好,但是連續(xù)打了兩個電話都是無法接通。 俞修辰在唐經(jīng)理離開之后,心里煩躁的好像貓爪抓似的,莫名其妙,簡直他媽的莫名其妙,放在以前他俞修辰根本不會多看楚晚歌一眼,但是自打上次在【宮殿】門口撞到楚晚歌和謝藍出來,楚晚歌看謝藍的那個眼神,他就心里忍不住的去在意。 要不是那一次,他不會后面突然的心軟,他突然不想讓楚晚歌‘下?!?,突然對楚晚歌心了軟。 趙婉容的忌日將近,他抿心自問中覺得他可能是魔怔了,出爾反爾的再次將楚晚歌推向深淵,但是為什么楚晚歌卻表現(xiàn)的好像無所謂的樣子? 難道對于他來說,這些都不算什么了? 他覺得這樣也挺好的? 居然還答應了讓謝藍包養(yǎng)他! 想到這里,俞修辰氣的一拳狠狠的砸在床上,卻絲毫不解氣,就好像一拳砸在棉花上似的,明明有一肚子的不爽和憤怒卻無處宣泄,甚至不能去宣泄。 他要以什么身份去質問? 人是他安排‘下?!模F(xiàn)在楚晚歌為公司帶來了百萬收益,這對于一個商人來說是一件好事,他如果去質問楚晚歌,找楚晚歌的麻煩這不是很奇怪?這不是,顯得,他好像很在乎他的樣子? 但是…… 對,趙婉容的死是因為楚晚歌,這條理由足夠了吧? 楚晚歌,我要你三更死,你就絕對活不到五更,你的命在我的手里,我讓你在這里可不是讓你享受生活來的,俞修辰抿著唇想。 回來的路上。 楚晚歌有些困倦,是真的有些累了。 蘇子升喊著說沒喝夠,楚晚歌笑了笑:“這樣,你和謝藍再安排,我先回去休息?!?/br> 蘇子升看向謝藍,“怎么樣?” 謝藍卻直接無視了蘇子升的話,問楚晚歌,“你是認真的?” 楚晚歌鼻腔里淡淡的一聲,“恩?!?/br> 他現(xiàn)在真的沒什么心思想他和謝藍之間的事情,晚上遇到李片的事情對于楚晚歌來說沖擊有些大,他在擔心以后怎么辦,李片的性格他了解,他說會找他就絕對會,而且不會很久。 謝藍涼了心,方向盤一打,轉了個彎,再過個紅綠燈就【宮殿】,他話對蘇子升說:“喝到天亮?!?/br> 蘇子升開心的像個兔子一下蹦跶了起來,歡呼大叫:“謝二少萬歲?!?/br> 楚晚歌下了車,因為就把離【宮殿】就三條街,他的意思讓謝藍找個代價或者把車留在【宮殿】門口打車走,蘇子升覺得也是,隨后三人一塊下了車。 楚晚歌也沒著急走,打算把他們送上車再自己回去。 謝藍站在他的身旁微微彎腰,在他的耳邊說:“一起去吧,少量喝一點,我?guī)闳ノ遗笥训膱鲎?,安靜一點?!?/br> 楚晚歌知道謝藍的心思,他都這樣軟語柔言,如果再不松口,楚晚歌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但是蘇子升的小眼睛滴溜溜的正看著他,眼底明里暗里的在投送信息。 “還是算了吧,你和蘇子升去,我身體也不是很能熬?!背砀枵f的是大實話,宮殿每天晚上七點營業(yè),他就工作四個小時,和每一位顧客也都說的很清楚。 【宮殿】的消費高,來這種場所的人都是非富即貴富含教養(yǎng)的人居多,少數(shù)為暴發(fā)戶比較蠻橫,再不好點鬧事的話都會被直接拉入黑名單,所以很多顧客都很好說話。 楚晚歌這幾個月里手里捏著的客戶其實沒有傳言那么多,但是全是出手闊綽的少爺。 謝藍心里不舒坦,楚晚歌明顯是把他往蘇子升那推,這種不適感讓他心里澀澀的疼,他抬起手理了理楚晚歌的頭發(fā),“那吻我。” 楚晚歌笑了。 蘇子升站在一旁立刻捂住了眼睛,“吻吧,吻吧,我看不見?!?/br> 楚晚歌心里暗想蘇子升是個小機靈鬼,看著謝藍一臉期待的樣,好歹是自己的雇主,人家百萬砸進去,不能親個嘴還那么難,楚晚歌無奈,踮起腳,謝藍卻筆直不動。 楚晚歌知道謝藍是在和他傲氣,雙手一抬,用力的踮起腳尖仰頭這才勉強碰到了謝藍的唇,蜻蜓點水的一吻本應該快速被收回,謝藍順手一只手勾住楚晚歌的后腦勺低頭狠狠的壓了下去。 舌頭快速鉆入了楚晚歌的口腔內,攪動著楚晚歌的舌頭,吻的粘膩不舍。 “砰——!”的一聲巨響,嚇得楚晚歌心頭一驚,謝藍也松開了楚晚歌,站在一旁捂著眼睛偷看的蘇子升放下手順著聲源看去。 驚叫:“俞總!?” 楚晚歌側首一瞧,還真的是俞修辰,他站在【宮殿】的門內,一只手捂著腦門,這……明顯是撞到門了吧?玻璃擦的太干凈,看不清嗎? 謝藍沉著臉,再次低下頭在楚晚歌的唇上輕輕的一啄,“回去吧?!?/br> 楚晚歌木訥的點了點頭,再看俞修辰,他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楚晚歌覺得是應該他先走,以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來看,俞修辰的心情肯定很不好,上次的事情之后他們再無交集或交談。 轉身,楚晚歌不再有任何的停留就好像眼瞎了一樣直接全程無視了俞修辰,路過門口的時候低頭快速走了過去,而那邊謝藍和蘇子升也打到了車。 楚晚歌回到宿舍,心臟狂跳不止,也不知道在緊張個什么勁,總覺得好像他和謝藍那點破事都被俞修辰知道了;但是他本來不就是賣的嗎?知道了又能怎么樣? 想到這里,楚晚歌心情又有些低落。 站在淋浴頭下,偏熱的水瞬間暖了身,所有的疲憊在此刻全部消散,所有一切的事情卻像一團漿糊一樣堵在楚晚歌的腦子里讓他混亂不堪。 俞修辰、謝藍、周子洋、李片…… 楚晚歌閉著眼感受熱水的洗禮,在這只有一個人的世界之中沉靜,似乎想了很多,也似乎什么都沒有去想。 急促狂躁的敲門聲催了命的在響。 楚晚歌知道是俞修辰,但是他不愿意開這個門,敲門聲斷斷續(xù)續(xù)持續(xù)了很久,楚晚歌寧做一個死人,失去了所有的感官。 直至最后敲門聲消失,不過一分鐘,一聲巨大“哐當——!”嚇得楚晚歌隨便扯下門后的浴袍凌亂的套上就沖了出去。 門被俞修辰給砸開了。 他陰冷著一張臉站在門口,丟下手里的磚頭目光幽厲的看著楚晚歌,說:“不想見我?” 是,是不想見。 楚晚歌心里想,沒有說,搖頭否決:“我,我在洗澡,沒注意?!?/br> 他確實是在洗澡。 俞修辰看著楚晚歌,黑色的浴袍穿的應該很慌亂,右側一片的肩頭還裸露在外,腰帶也沒扣上,胸口大片敞開,細長的小腿上還掛著水珠,一頭黑發(fā)凌亂濕噠噠的……當他目光游走到楚晚歌的脖間時,心頭一緊。 不可控的情緒就好像猛獸一樣沖擊而出,他瞬間喪失了所有理智。 拿起門口的花瓶,連花帶瓶的就對準了楚晚歌的腦袋上狠狠的砸了過去,楚晚歌沒有想到俞修辰突然的抽風,這一擊,他狠狠的挨下。 瞬間頭破血流,猩紅的血液順著白皙的肌膚流淌而下,形成了色彩上的沖擊對比。 眼花繚亂間,楚晚歌連連退了好幾步才算勉強站穩(wěn),抬起手摸了摸腦袋,陣痛如石捶,他撐著腦袋瞇眼看向俞修辰,保持著鎮(zhèn)定,淡淡開口,“修辰,你這是做什么?” 俞修辰踏步碾花,帶兇帶惡,他抬起手指尖掐住楚晚歌脖子上的咬痕,狠狠的掐,掐的原本已經(jīng)不流血的咬痕再次流出了血。 楚晚歌站而不動,卻可以察覺到他的身體在微微發(fā)抖,死死咬著唇瓣,紅著眼的模樣看上去可憐極了,像一只任人欺負的小狗。 “本事了?你賣謝二少,我同意了?” 不該質問,沒身份質問的事情終究還是質問了。 楚晚歌突然有點想笑,他覺得俞修辰是不是在吃醋,否則為什么發(fā)這樣大的火,一想到可能是這樣,他突然覺得心情好到了極點。 順應著俞修辰的手臂,楚晚歌抬手攀扶而上,身體往前一壓,用力的抱緊了俞修辰,腦袋埋在他的胸口,“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這么生氣??墒?,我想快點賺到一個億給你,我想快點拿到進入你心門的‘門票’,如果你不喜歡,我再也不會這么做了?!?/br> 想到的話聽到了,但是俞修辰卻如醍醐灌頂一般瞬間清醒了過來,他用力的甩開了楚晚歌,力度很大,楚晚歌被甩的直接倒下,受傷的腦袋撞擊到了一側茶幾,疼的頭暈目眩。 “你當自己是個什么東西?我生氣?楚晚歌你不過是個賣屁眼的下賤貨?!庇嵝蕹嚼淅涞目粗?,“既然這么喜歡賣,應該不介意多賣幾個,以后你不需要在【宮殿】接散客,這么有本事就多找?guī)孜唤鹬靼悖瑥慕裉扉_始如果讓我知道你接散開,結果你自己知道。”撂下這句話,俞修辰走了。 楚晚歌坐在地面,腦袋上的血還在流個沒完沒了,他心臟疼的厲害。 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流,抬起僵硬的手捂著臉,楚晚歌第一次覺得太委屈,放聲哽咽大哭了起來。 這是委屈的淚水。 就好像不管他怎么按俞修辰的要求去做,不管怎么乖,都不會得到俞修辰的認可。 他要的不多,只是希望俞修辰能多看看他,在乎他。 遙不可及的想法。 俞修辰在給他故作難題,即要他賺足一個億,又要他不能再去【宮殿】接散客賣酒,也就意味著他只能依靠身體去賺錢……但是像謝藍那樣的大金主又能遇到幾個? 眼前的路遙遙無望。 俞修辰出了門站在宿舍的樓梯口,點起了一根煙,他在讓自己冷靜,卻不想聽到了楚晚歌那撕心裂肺的痛哭聲,心亂如麻,他沒有回頭,決絕的轉身離開。 丟掉的煙在樓道里,隱隱亮著紅色的光芒,隨著時間的流失,最后熄滅沉入黑暗之中無人問津。 散客不給接了,就代表以前的客戶全部作廢,楚晚歌把手頭上的客戶勻給了蘇子升一部分,還有一些給了其他的‘王子’,一個個臉上是樂開了花。 楚晚歌做的很到位,他是親自一個一個的把客戶轉移的,腦袋上的傷還沒好。 他在宿舍養(yǎng)傷。 蘇子升每天都忙得幾乎到夜不歸宿,白天回來的時候,蘇子升哼唧,“謝二少也是怪脾氣,你不知道,上次我們一塊去喝酒。到最后都開房了,他在我洗澡的時候突然就走掉了。” 楚晚歌笑說:“慢慢來,人心需要攻略,哪里那么快。” 蘇子升噘嘴。 “俞總下手真他媽的狠,不過他真的不給你接客了???那你還算宮殿的員工嗎?” “算吧,我們別的條約在,在達到那個條約之前,我不會離開?!?/br> “這樣……雖然我不知道你和俞總到底怎么了,但是晚歌還是多愛自己一點吧?!?/br> 楚晚歌放下手里的茶杯,看向蘇子升,“你知道嗎?” 蘇子升目光一頓,“你想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