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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11.4)

    第四章:煙波亂(下)

    29-7-4

    南明行宮,百官云集,對比起昔日的南明朝堂,如今的百官卻是顯得少了許多,經(jīng)孫傳旻吳越謀逆之事敗露,這朝堂上一時(shí)間動(dòng)蕩不安,如今那天牢里關(guān)著的在籍大小官員都有近百人,這朝中重職也是歷經(jīng)了一波大換血,如今位于朝堂之上處理國事的臣子都已是有了幾分陌生。

    位居高位的是如今的吏部尚書李仁舉,此人乃是燕京老臣,雖是隨吳越一眾南下,但卻也并未同流合污,年邁之軀也只混到個(gè)吏部員外郎的職位,可孫吳之亂后,受吳越掣肘的吏部換血尤其嚴(yán)重,突然之間這吏部之中便數(shù)他李仁舉年歲最長,資歷最深,雖是無甚才德,但也別無他選,素月無奈之下便以他為尚書,另舉商承之為侍郎在旁協(xié)助,本是想著讓商承之磨練磨練,早日將吏部這爛攤子給接過來,可卻未曾想到會是如今這般局面。

    吏部向來居于百官之上,如今各部紛紛換血,天子與內(nèi)相慕竹均不在朝,朝堂之上自然便是以這李仁舉為首,李仁舉微微輕咳兩聲,便向著群臣言道:“諸位,今日召集大家來此,便是收到圣上消息,我大明國運(yùn)日盛,天子北伐功成,如今正是南歸之際,我等切要守好本職,以待天子歸來?!?/br>
    百官聞言自是一片歡喜,紛紛舉手朝天拜賀。

    “有關(guān)素月小姐與商大人失蹤一案,刑部還需多多費(fèi)心;至于那迎候天子諸多事宜,便全權(quán)由禮部負(fù)責(zé)了,諸位同僚務(wù)必同心同德,站好這最后一班崗,等候天子與內(nèi)相南歸?!崩钊逝e雖是無甚才德,可既然身處高位,自然對這大小諸事的安排還算妥當(dāng)。

    “李大人,素月小姐與商大人一同消失,想必是煙波樓有了自己的安排,刑部也在整個(gè)南京城到處搜過,卻是找不到人,還是等內(nèi)相回來再做定奪吧,眼下卻有另一樁事需要定奪?!北阍诶钊逝e安置之時(shí),卻聽得刑部新晉尚書季閔德上前說道:“如今天牢之中人滿為患,素月小姐先前曾說稍后處置,可如今素月小姐失蹤,這事便不了了之,可犯人數(shù)量屬實(shí)太多,先前協(xié)助看管的禁軍也早已撤去,現(xiàn)在僅僅靠著我刑部的弟兄日夜輪換著來,這、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呀,何況我刑部本就例銀不多,如此多的犯人,光是吃喝拉撒都是一筆巨額開支,長此以往也不是辦法,還是請李大人早些定奪吧。”

    “這…”李仁舉一時(shí)語塞,他確無決斷之能,對季閔德這套說辭卻也無法辯駁,可若要他處置這批要犯,他卻是萬萬不敢的,當(dāng)下只得道:“還是等天子與內(nèi)相歸來…”

    “李大人啊,等不得了啊,天子距此路途遙遠(yuǎn),若再要我刑部等上一個(gè)月,那可是要了我的老命咯,今日無論如何,還請李大人給我一個(gè)交代?!奔鹃h德本就比這李仁舉資歷要高,官位也要高上一級,可李仁舉所在吏部實(shí)在跳躍太多,這昔日同僚一躍成為如今的朝堂人,自是令他心中不忿,故而此時(shí)便也算是有意借機(jī)尋他個(gè)晦氣。

    “既然如此為難,不如,把他們都放了吧!”李仁舉正在犯難之際,卻聽得殿外一聲邪魅之聲傳來,眾人盡皆詫異,那聲音雖是縹緲,可卻在這宮殿之上清晰可聞,眾臣朝著門外望去,卻見著一道黑影自天而降,直飛這正殿之上。

    “諸位同僚,好久不見?。 眳窃奖绕饠?shù)日前雙眼多了幾分陰狠之氣,早不是曾經(jīng)溫謙有禮的吏部侍郎,如今的他,仿佛涅槃重生一般,目露雄光,龍行虎步,自那宮殿門口,一步步緩緩走近。

    “吳、吳越!”李仁舉這才看清吳越面容,雖是知道此人是那落荒而逃的叛逆,可不知為何,見了吳越這般神態(tài),心中竟是不由得生出幾絲畏懼,連說話語氣都變得有些顫抖:“你、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還敢擅闖行宮!來人啊,把他拿下!”

    李仁舉如今已是朝堂之上官職最大之人,如今左右二相無人,內(nèi)相遠(yuǎn)在燕京,故而他這吏部尚書便可行宰相之權(quán),一聲令下,自然便是群臣呼應(yīng),可此番他號令已出,那站在金殿之外的侍衛(wèi)卻是無動(dòng)于衷,朝堂上百官均是人精,哪里還不會明白事有蹊蹺,當(dāng)即紛紛后退,向著李仁舉方向圍攏過去。

    “李仁舉好大的官威啊,不過今日吳某前來,卻不是來找麻煩的,而是專程為各位大人送上一份厚禮?!眳窃揭琅f是成竹在胸之態(tài),似是根本不將朝中眾臣放在眼里。

    “你能送什么厚禮,莫非是犯了失心瘋,想在這朝堂之上公然賄賂百官以換取你吳家滿門性命?”群臣之中當(dāng)即有人斥道,可吳越卻是毫不怪罪,卻是揚(yáng)起雙手輕輕拍打了三下。只聽得一陣金戈震顫之聲傳來,一名金甲將軍疾步走進(jìn)。

    “龐青,你…你反了不成?”朝中眾臣哪里會不認(rèn)識這位金甲將軍,御前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龐青一向忠心耿耿,是自鬼方戰(zhàn)亂起便護(hù)送天子南下的功臣,至南明后,一直擔(dān)任禁軍統(tǒng)領(lǐng),掌握著行宮之中的兩萬御林禁軍,即便是當(dāng)初孫傳旻之亂,他也一直站在中立立場,可卻不知此時(shí)為何竟是與那亂臣賊子吳越站在一處。

    龐青面色不善,也看不出是何態(tài)度,稍稍走進(jìn)殿中,不理群臣責(zé)問,卻是振臂一揮,那殿外卻是涌出兩名挑著竹簍的武士,這二人步入殿中,卻是自那竹簍之中翻出許多書信,二人對著書信稍稍看了一眼,便走向百官之中遞至一名官員,旋即又快步回到竹簍尋找下一封書信。

    那首先接過書信的官員定睛一瞧,卻見書信之上清清楚楚的寫著自己名姓,不禁稍感納悶,小心打開,不由面色大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采,舉目四顧,但見又有接到書信之人露出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表情,這位大人終于明白,為何吳越如此成竹在胸。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大明官員俸祿本就不高,在朝為官難免要接受下官孝敬,若是單單孝敬也就罷了,這書信之中竟是詳細(xì)記載了自己為官年間的種種腌臜之事,大到作jian犯科,小到德行有虧,這一樁樁一件件若是示于人前,在場眾人只怕有一半都得掉了腦袋,那另一半?yún)s又是愛惜名聲之輩,若是展露于人前,難免顏面掃地,生不如死。

    李仁舉季閔德均是收到了各自書信,此刻他二人再無先前慷慨陳詞之色,再看那禁軍統(tǒng)領(lǐng)龐青亦是面色陰沉,有苦難言之態(tài),眾臣這才明白,吳越這一手實(shí)在厲害,掌握了朝中眾臣的把柄,即便是此刻拉著他們?nèi)ピ旆匆膊皇遣豢赡艿摹?/br>
    “吳越,你…你待如何?”李仁舉用手指著吳越,聲音微顫。

    吳越咧嘴一笑,卻是有模有樣的朝著天上一拱手,大義凜然道:“帝星暗淡,妖星冉冉,是為大兇之兆,自四年前煙波樓霍亂燕京之時(shí)起,煙波樓便早有謀逆之心,勾結(jié)鬼方南下,轉(zhuǎn)而挾持幼帝獨(dú)斷超綱,即便是北征也要將幼帝帶在身邊便于脅迫,而今事跡敗露,煙波樓素月、驚雪、琴楓、琴樺等人均被我一一擒獲,是以還我南明朗朗乾坤,如今幼帝尚在妖相手中,唯有另立新帝,重振超綱方能與之相抗!”

    “另立新帝?”李仁舉默默的咀嚼著吳越話中之意,心中雖是百般憤恨,可面對著手上這封致命錦書,話至嘴邊卻是始終說不出口,只得小聲呢喃道:“反了,反了…”

    “南明蕭姓子弟之中,唯歷王蕭平印才德出眾,如今他正被煙波樓妖相手下素月囚于牢中,此刻正是我等救駕之時(shí),若是諸位愿隨我前去,那諸位手中信件便可就此損毀,晚些時(shí)候吳某便將原件送到各位府中,絕不私留?!?/br>
    “這?”百官頓時(shí)一片嘈雜,且不說眼前局面已然攤開,若是當(dāng)下不從,難免是殺身之禍,若在以往,少不得有那不畏死的清流沖出陣前,可如今問題是即便舍了性命與之頑抗,只待那信件內(nèi)容大白于天下,不但沒能留下什么忠勇之名,反倒可能名聲掃地,遭天下人恥笑。

    “龐將軍,咱們便先去恭迎新帝吧。”吳越不愿在這百官面前浪費(fèi)時(shí)間,如今殿上眾臣,除了掌管禁軍的龐青最為重要,其余官吏只待自己將天牢中人放出,自然可以重掌超綱,根本不怕沒有人手。好在那“月牙”情報(bào)之中記載有龐青當(dāng)年從軍之時(shí)有殺民冒功之舉,有了這致命的把柄,即便是忠心耿耿如龐青,也只得乖乖聽話。

    龐青聽他號令,面色更為低沉,可一想到早年前的那樁錯(cuò)事實(shí)在天理難容,實(shí)在不敢公布于人前,眼下吳越勢大,龐青無奈之下只得聽其號令,快步向著天牢方向走去。

    “我們…”見得吳越與龐青相繼離去,朝中眾臣一時(shí)沒了主意,季閔德再無先前與李仁舉爭鋒的氣量,如今卻是將目光投向李仁舉,真切希望他給拿個(gè)主意。

    “我們先跟上去,見機(jī)行事罷?!崩钊逝e嘴上如此敷衍,心中卻也是了如明鏡,他知道只要出了金殿大門,只要在那天牢門口一站,那他便就是徹徹底底的謀反了,若是天子南歸,即便是有再大的理由,他們也再難以洗刷謀逆之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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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吳越,恭迎圣駕!”天牢之外,吳越一聲長嘯,內(nèi)勁之聲一時(shí)間響徹整座天牢。

    蕭平印顫顫巍巍的走出,左瞧一瞧,右看一看,即便是吳越早對他有過叮囑,可先后兩次謀逆均是無功而返,此刻卻是有些不敢相信,昨日他還是階下之囚,是天牢之中的待死之人,可卻未想到今日,他卻能搖身一變,即將成為他夢寐以求的南明皇帝。

    見吳越身后跪滿百官,上萬禁軍紛紛跪倒在牢前,蕭平印這才鼓起勇氣,挺著自己那庸腸大肚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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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沷怖2ū2ū2ū、

    “恭迎圣上回宮歇息,此外,這牢中之人均是我朝肱骨,盡數(shù)官復(fù)原職,具體裁定,明日早朝再行定奪?!眳窃秸酒鹕韥?,向著身后百官喚道,而剛剛走出牢門的蕭平印亦是早有準(zhǔn)備,當(dāng)即輕咳一聲,鄭聲道:“吳卿所言甚是,一應(yīng)事務(wù)待明日早朝再行定奪?!?/br>
    “豈有此理!”在場百官紛紛跪倒,卻是無一人膽敢出言叱責(zé),蕭平印自是心懷大暢,忽然,一聲尖銳之聲傳來,眾人瞧去,卻是自遠(yuǎn)處行來一位綠衣長裙少女,那少女手執(zhí)長劍,一臉怒容,朝著在場眾人喝道:“南明江山復(fù)興,天子勤祿,正是我輩勵(lì)精圖治之時(shí),爾等不思進(jìn)取也就罷了,竟在此妄議天子是非,立這不學(xué)無術(shù)之人為帝,在場諸公,莫非都忘了忠孝之說,執(zhí)意造反不成?”

    蕭念一聲喝令,倒是讓在場眾人清醒幾分,若是信中過錯(cuò)流傳于世,卻是死路一條,可若是此刻跟隨這逆臣謀反,將來若是清算起來,又何嘗不是死路一條呢?

    “念公主說得是,江某豁出這張老臉了,江某十五年的進(jìn)士卻是賄賂主考獲題而得,實(shí)在枉為人臣,但我大明中興在即,切不可因?yàn)橐患褐蕉鴶嗨蛧\(yùn),江某今日絕不與這些賊子同流?!惫虻沟陌俟僦辛r(shí)站出一位大人,面露悔悟之狀,指著吳越罵道:“你吳家三代世受國恩,不是左相便是尚書,爾等不思感恩,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興風(fēng)作浪,行那大逆不道之事,天理昭昭,終有一日,爾將不得好死!”

    “念公主說得是啊,我等絕不與這些賊子同流合污?!彪S著這江姓官員出頭,群臣之中不由得多出一陣議論嘈雜。

    “你、你們…”蕭平印見著剛剛的大好局面突然有了變動(dòng),當(dāng)即嚇得不輕,連連躲在吳越身后道:“吳卿,這…這該如何是好???”

    吳越面上卻是突然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還有哪位大人有所非議,不妨站出來,讓吳某好生瞧瞧。”

    “你待如何?”那江姓官員見吳越面色,心中突然一陣警覺,可既然已經(jīng)出頭,卻是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叱罵。

    吳越一面微笑,一面將手探入懷中,卻是自懷中掏出一排精巧飛刀,百官見著兇刃,心中一陣膽寒,當(dāng)即有人斥道:“吳越,你…敢…”

    “敢”字才剛剛念完,這位大人便再也沒了聲息,吳越大手一揮,一排飛刀盡皆揚(yáng)起,那飛刀卻似是認(rèn)準(zhǔn)了主一般,每一刀卻是對著一位剛剛發(fā)出過異議的大人飛去?!班坂邸睅茁暎兜度牒?,不留活口。

    “撲通”一聲輕響,場上議論之人,只余了這位已然嚇破了膽的江大人沒有慘死,他也不知吳越為何沒有殺他,可見著那適才還鮮活的同僚此刻脖頸之中插著的飛刀,江大人再無先前膽色,撲通一聲跪倒,顫抖道:“不要?dú)⑽?,不要?dú)⑽摇!?/br>
    “來人啊,送念公主回府。”吳越卻是不理這姓江的,留他一命,卻是比殺他更為震懾人心。

    “吳越,他們怕你,我卻不怕。”蕭念見百官如此模樣,青筋暴起,大叱一聲,當(dāng)即便舉劍向吳越刺來。

    長劍破空,隱隱之間卻是帶著幾絲不一樣的嗡鳴之音,吳越微微側(cè)目,本沒有將錦衣玉食的公主放在眼中,可此時(shí)卻不得不重視起來,蕭念這一劍來得快捷迅猛,顯然是在劍道之上有過鉆研。吳越一個(gè)側(cè)身,稍稍避過這洶涌一劍,劍勢呼嘯而過,吳越不由得更是贊賞:“琴音?”

    蕭念曾隨歐陽遲習(xí)武三年,本身武藝便也出眾,這些日子隨素月修習(xí)琴藝,卻是能悟出將琴音融入劍勢的法門,這一式琴音之劍使來,讓吳越覺著這眼前女子并非在舞劍,而是端坐于那琴臺之上,肆意揮灑撥弄,譜寫仙音入耳。

    蕭念再度長劍襲來,吳越卻是不再避讓,右手向天一指,卻見天邊飛來一道紫光,吳越一躍而起,輕執(zhí)紫衣,宛若九天魔神一般,一劍向著蕭念位置斬下。

    “轟隆”一聲,蕭念單手橫劍,企圖全力相抗,可奈何這紫衣劍氣實(shí)在太過洶涌,磅礴劍氣一出,她手中這柄寶劍便如木屑一般散成碎片,劍勢下沉,已是將蕭念壓得喘不過氣來。“撲騰”一聲,蕭念雙膝不自覺間已彎屈而下,硬生生的跪倒在吳越跟前。

    這邊蕭念已是費(fèi)盡全力,而那邊吳越卻是悠然自得,見蕭念再無氣力,稍稍收起紫衣便是向下急撲,蕭念見他收劍才得以稍稍緩息,可適才的壓力已令她再無氣力,只得眼睜睜的望著吳越撲來,吳越靠近人前,伸出兩指便點(diǎn)在蕭念胸前,蕭念只覺渾身一麻,立時(shí)暈了過去。

    “念公主殿下累了,吳某便先護(hù)送公主回去?!眳窃较蛑砗筝p笑一聲,卻是旁若無人的抱起蕭念,緩緩向著深宮之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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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星降世,國勢衰頹,大明綿延數(shù)百年,竟險(xiǎn)些毀于jian邪之手。煙波樓葉清瀾,勾結(jié)蠻族霍亂蒼生,挾令幼帝權(quán)傾朝野,以色侍君獨(dú)斷專行,種種罪孽人神共憤罄竹難書,而今得百官之助,還我朝綱社稷,本王蕭平印,才德淺薄,碌碌無為,志在山野,然此危急存亡之時(shí)不忍我大明社稷為妖佞所竊,今得百官推崇,暫攝帝位,待他日迎回圣上,自當(dāng)解甲歸田?!?/br>
    金鑾殿上,蕭平印滿目春風(fēng)的高坐龍椅,望著身前近侍高聲宣讀著詔書,心中強(qiáng)忍住肆笑之意,燕京被破之時(shí),他便幻想著黃袍加身,有朝一日位居人前,可他從來沒想到這皇位來得竟是如此輕松,臺下跪著的便是滿朝文武,蕭平印摸了摸身上的龍袍,又撫了撫龍椅之上的金龍,心中揚(yáng)起萬丈豪情,只覺天下從此盡在他一人手中。

    “妖星禍國,已致忠烈遭難,今幸得吳氏父子護(hù)駕,特詔吳嵩官復(fù)左相一職,其子吳廉進(jìn)戶部尚書,其子吳越進(jìn)吏部尚書,孫傳旻守土有功,官復(fù)右相,江南沈家一心報(bào)國,家主沈瓊特封工部侍郎,其余大小官員,盡皆官復(fù)原職。一應(yīng)裁奪,由左相定取。”蕭平印得意之際,卻聽得這詔書后半部分的敕封名單,面上不由現(xiàn)出一抹沮喪,他這皇位本就是吳越助他得來,這國事種種,往后便是吳氏父子一言而定,他這皇帝,似乎根本不能左右什么?!耙擦T,傀儡皇帝至少比起那落魄王爺好了不少?!笔捚接∪缡窍氲剑闹幸脖汜屓徊簧?。

    “退朝!”待得加封之事了當(dāng),群臣再無異議,宣旨太監(jiān)高呼一聲,這朝會也便散了。本是昏昏欲睡的蕭平印突然驚醒過來,立時(shí)兩眼放光,當(dāng)即自龍椅站起,急匆匆的向著后宮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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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沷怖2ū2ū2ū、

    “陛下,您慢著些…”身邊太監(jiān)不住的呼喊,卻也沒令蕭平印減慢步伐,他一股腦的向著深宮奔走,直至一間寢宮門口才停下腳步,本欲大手推開宮門,可忽然間想起什么,便又縮回了手,輕輕在那宮門之上戳了個(gè)小眼,將他那笨重的腦袋湊了上去,這才看得真切。

    那寢宮之中自是有香艷旖旎之景才能令蕭平印如此著迷。一眼望去,卻是一對男女正渾身赤裸的靠在一起,極是yin靡。那女子雙膝彎曲跪立于地,任由男人騎在身上,只得用雙手支撐地面,男子除了一只腳墊在地上,其余整個(gè)身子都近乎壓在女子臀背之上,胯下巨龍自天而降一次次的深深扎入女子蜜xue之中,直cao得女子痛叫連連。

    “嘿,念公主,在下cao得你可舒爽?”吳越一邊擰起蕭念的長發(fā),將蕭念的玉首拉得更加靠近自己,一邊下身不斷發(fā)力,一次又一次的狠狠抽插。

    “啊…啊…吳越…啊…你…你不得…啊…不得好死…啊…”蕭念一邊咒罵,可身體實(shí)在經(jīng)受不住吳越這般摧殘,身子竭力掙扎,可卻完全無法擺脫吳越掌控,雙目眥裂,渾身殺意翻涌,吳越瞧她如此剛烈,倒是興致更加,拉扯蕭念長發(fā)的手更是加大力度,直將蕭念整個(gè)面容都板了過來,當(dāng)著蕭念的面yin笑道:“昨日你不是很威風(fēng)嗎?琴音劍意,嘿嘿,比我這貫頂之劍如何?”吳越一邊說起“貫頂一劍”,一邊胯下猛地一沖,那長根巨龍當(dāng)真猶如那利劍一般直刺蕭念花芯,雷霆貫頂一般直入花芯頂端,直cao得蕭念“啊”的一聲凄厲嘶吼,面目猙獰。

    “你得意個(gè)什么?這南京城誰人不知這宮中有個(gè)被鬼方人cao爛了的公主,你還以為你是那個(gè)在燕京琴藝無雙的貞潔公主嗎?嘿嘿,昔日南京大戰(zhàn),你在萬軍陣前被那鬼方蠻子肆意yin辱的畫面還歷歷在目,你不就是一只母狗嗎?”吳越越說越是難聽,直恨不得將那些日子蕭念所受苦難盡數(shù)道出,一語擊破蕭念心防。

    “啊!”蕭念瘋狂搖頭,既是不忍這胯下鉆心疼痛,更是不愿再聽吳越提及昔日往事。

    “你不愛聽,我偏要說,那日萬軍陣前我可是瞧得一清二楚,你這忠貞烈女跪倒在鬼方蠻子跟前,恬不知恥的為他吹簫含rou,哪里有一絲抗拒之色,說你是母狗有何不可?”

    “啊…啊…”蕭念被他說得更是羞愧難當(dāng),胯下魔龍長驅(qū)直入,幾乎每次都能直搗黃龍,蕭念痛得仿佛那蜜xue都不是自己的一般,已然有些麻木,蜜xue之外芳草散開,那本是緊澀閉合的唇瓣已被這魔龍給cao得向外翻騰,兩只白皙渾圓的玉腿根處不斷來回晃動(dòng),與那柔軟的香臀一起,承受著吳越整個(gè)身子的壓力。

    一邊cao著柔嫩xiaoxue,一邊揪著蕭念的秀發(fā)肆意凌辱,吳越還覺不夠刺激,索性將身子更壓近幾分,空出一只手來向下伸去,在蕭念腰間一環(huán),卻是探至蕭念的胸乳之間,大手一捏,卻是輕松捏住一只正隨著自己抽插而來回晃動(dòng)的尖乳。

    蕭念正值花季,少女乳暈還未完全長開,可這胸乳尺寸卻已是有著一握之資,偏生此刻她呈俯身之態(tài),一對兒鴿乳如竹筍一般倒懸在胸前,吳越大手摟住,卻覺著胸間那對兒紅豆著實(shí)尖銳有趣,索性放過揉捏之態(tài),將大手?jǐn)傞_,輕輕在這胸乳尖頭微微平滑,讓那乳尖輕觸在大手之上來回?fù)釀?dòng),妙手摩挲,著實(shí)清涼有趣。

    “啊…”蕭念身下已是泥濘不堪,整個(gè)身子都隨著吳越的抽插而漸漸失去意識,此刻這胸間瘙癢著實(shí)是察覺不到,而被拉扯著的玉首卻也只能仰面朝天,聲線拉得僵硬無比,只得無助的香甜呼喊,根本發(fā)不出其他聲響。

    “嗯…”吳越狂cao幾時(shí),已然來了興致,見蕭念此刻面容憔悴,眼神困乏,心知她也在承受的極限了,當(dāng)即不再過多戲辱,稍稍收回兩手,重新掌控在柔臀之上,把住蕭念腰臀之地,好令胯下沖刺更為迅猛。

    “啊啊啊啊…”蕭念不住的呼喊,較之先前呻吟更加急促幾分,隨著吳越將她長發(fā)松開,蕭念的再是支撐不住,雙手軟倒,將頭貼在地上,跟著吳越那抽送的頻率,整個(gè)身體不住的在地上蠕動(dòng),兩只嫩乳被壓在地面上攤成圓餅之態(tài),隨著身形蠕動(dòng)而不斷變化著渾圓幅度。

    蕭平印此刻從小孔之中所看到的角度正對著蕭念那對兒被擠壓成雪餅似的胸乳,見著這昨日還在自己身前耀武揚(yáng)威,震懾群臣的公主此刻渾身赤裸,被吳越給cao得不成人形,蕭平印當(dāng)下食指大動(dòng),渾身yuhuo頓起,一只手伸至胯下,也不顧忌左右近侍,竟是瘋狂的taonong起來。

    “嗯…啊~”寢宮之中激戰(zhàn)正酣,而寢宮門外卻也情欲高漲,幾乎同時(shí)之間,內(nèi)外齊聲一吼,一股熱精卻是如利箭一般直入云端,伴著蕭念一聲長吟,盡數(shù)射入蕭念的花房深處,而那屋外的蕭平印卻也同時(shí)一聲嘶吼,瞬間便覺褲中一片濕涼,因著大庭廣眾之下未曾解開褲帶,他那腥臭老精便就地射入褲中,將那才換過的龍袍射得濡濕一片。

    “陛下!”身邊的近侍雖是對這新帝的猥瑣做派不敢言語,可如今這龍袍已濕,倒是不得不出聲呼喚將那龍袍換下,可蕭平印卻渾然不顧,輕輕推開上前欲為他更衣的近侍太監(jiān),輕輕咳了一聲,抖了抖那濕濡的龍袍,便一把推開寢居,走了進(jìn)去。

    吳越正自抱著蕭念喘息,那巨龍還深深的插在蕭念蜜xue之中未曾拔出,蜜xue縫隙漸漸流出絲絲白灼jingye,隨著宮門大開而顯得分外刺眼。見著蕭平印徐徐走進(jìn),當(dāng)即笑道:“怎樣,這皇帝的滋味可還快活?”

    蕭平印見他口無遮攔,趕緊將身邊近侍遣出,關(guān)上宮門,這才露出一抹放肆笑容,大笑道:“哈哈,本王…不,是正和朕意。”

    吳越聽他此言頓時(shí)又是一聲大笑,那才剛剛激射一輪的長龍?jiān)俅巫兊脠?jiān)硬起來,吳越一個(gè)翻身,便靠坐在地,卻將那懷中的蕭念公主抱至雙腿之上,一手摟住纖腰,一手把弄著胸間那對兒雪嫩玉兔,朝著蕭平印笑道:“新皇登基,人生樂事,只是你不去后宮享受,跑來我這卻是為何?”

    蕭平印尷尬一笑,連道:“吳公子有所不知,那小皇帝乳臭未干,只怕是連毛都沒有長齊,這南京行宮又是新建,后宮之中不但一個(gè)妃子沒有,連那些宮女也都是人老珠黃入不得眼,當(dāng)真是無趣得緊,本以為當(dāng)了這皇帝可以坐擁佳麗三千,可卻沒想到還不急吳公子你快活?!?/br>
    吳越聽出他話中之意,倒也不做理會,冷笑一聲,卻是猶自逗弄起懷中的蕭念。

    “吳公子,聽聞您降服了煙波樓四位仙女,當(dāng)真是神通廣大,卻不知她們?nèi)缃裆性诤翁?,可否…可否也借朕觀摩一二?!笔捚接〈曛p手,模樣甚是猥瑣,見吳越不主動(dòng),只好自己厚著臉皮提出。

    吳越將懷中佳人向著地上一扔,這才將那緊緊塞入佳人蜜xue之中巨龍抽出,連帶出一灘精水自佳人蜜xue之中流出,看得蕭平印目光大熱,吳越卻是不再顧忌什么,向著蕭平印走來,直至走到近前,雙眼似笑非笑的看著這位新皇。

    蕭平印目光還停留在蕭念的白嫩裸驅(qū)之上,忽覺一股壓力襲來,這才發(fā)現(xiàn)吳越已是行至近前,雖是與他有著同盟之誼,可自這吳越功力大進(jìn)后,蕭平印對他卻是越發(fā)恐懼,當(dāng)下不由得后退幾步,聲音顫抖道:“你,你要干什么?”

    吳越見他如此狼狽,當(dāng)即笑道:“好叫陛下知道,吳某生來便不喜歡與人分享,被我cao過的女人,也只有做我吳越母狗的份,卻不想贈(zèng)與旁人把玩?!?/br>
    蕭平印見他如此態(tài)度,雖是心中不忿,但此刻寄人籬下,也不敢出言訓(xùn)斥,面上極力擠出笑容道:“是,朕知道了,吳公子這些日子辛苦,朕絕不會強(qiáng)人所難?!?/br>
    吳越稍稍收回真氣壓力,見他如此識趣,倒也放下心來,將雙手枕于腦后,慵懶道:“陛下想要美女卻是不難,須知這南京城都是你我囊中之物,誰又能逃脫得了呢?”

    蕭平印當(dāng)即雙眼一亮:“吳公子的意思是讓朕下旨選妃,遴選佳麗以充后宮?”

    吳越微微搖頭:“慕竹與蕭啟不日便將歸返,大戰(zhàn)在即,若因選妃這等小事亂了軍心民意反倒不好,我知有一絕色,便住在這南京城中,陛下想要她,不但無人阻攔,反倒是順應(yīng)民意,大快人心!”

    “哦?”蕭平印聽得食指大動(dòng),不住的搓動(dòng)雙手,急切問道:“此女是誰?”

    “便是昔日匈奴的亡國公主——拓跋香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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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京城吳府,經(jīng)歷了一輪牢獄之災(zāi)的吳嵩吳廉父子此刻卻是笑逐顏開,在家仆的攙扶之下親自守候在正堂等候著百官拜見,一夜之間,南京城又變了天,上個(gè)月才被視為jian佞的吳家,如今搖身一變,竟是祖孫三代共同把持朝政,與其說南京城如今是蕭平印的天下,可明眼人都知道,如今的南京城,只有他吳家說了算。

    “轟隆”一聲巨響,吳府眾人卻是并不意外,紛紛向著西邊墻頭望去,卻見得曾經(jīng)吳府與煙波府之間橫亙著的一堵高墻隨之坍塌,一時(shí)間府內(nèi)鞭炮齊鳴,歡聲雷動(dòng),原來今日不但是吳府光耀門楣的大好日子,那吳越更是提議將煙波府也劃入自己府中,如此一來,無論是用到“月牙”還是繼續(xù)調(diào)教那幾位煙波樓的仙子都方便許多。

    “爹,這煙波樓氣焰囂張,終究還是斗不過咱們吳家,想當(dāng)初那葉清瀾逼著你退位,如今咱們將這南京城翻了個(gè)天,她連自己的老巢都保不住了,哈哈。”吳廉滿臉得色的望著眼前場景,不由得向著正廳中的父親報(bào)訊道。

    吳嵩瞅著眼前這位不學(xué)無術(shù)的孩兒,當(dāng)即破口罵道:“嘚瑟什么,如今葉清瀾與那小皇帝尚在歸途,且不說那葉清瀾如何了得,便是他們手中的十萬蠱兵就夠咱們喝一壺的,我可叮囑你,此仗關(guān)乎我吳家存亡,在這個(gè)節(jié)骨眼你可得本分一些,每日給我老老實(shí)實(shí)的守在家里,切莫拖了越兒的后腿。”

    “越兒越兒…”吳廉這幾日沒少聽他責(zé)罵,不由得呷起干醋來:“越兒再能干,他也是老子生的,沒有我,你哪來的寶貝越兒?!?/br>
    吳嵩當(dāng)即大怒道:“哼,不學(xué)無術(shù),不思進(jìn)取,你若是有越兒一半聰穎…”

    吳廉卻又道:“好好好,你就整日想著孫兒的好,我也不在您眼前惹您煩,我自去找點(diǎn)樂子,爭取再給您生個(gè)寶貝孫子?!?/br>
    “滾!”吳嵩登時(shí)氣得吹胡子瞪眼,好在有家仆在旁扶持才堪堪站穩(wěn),而那吳廉此時(shí)卻已跑得不見蹤影了。

    “祖父,爹爹又惹您生氣了?”便在吳嵩氣急之時(shí),一道清亮之聲傳來,吳嵩趕緊回頭,卻見著吳越已是自煙波府后院走了過來,吳嵩立時(shí)笑逐顏開:“是越兒啊,別理他,快坐?!?/br>
    吳越一臉微笑的端坐在吳嵩身側(cè),吳嵩朝著身邊掃視一眼,家仆們便識趣的退下,只留著這祖孫二人共處一室。

    “越兒,‘?dāng)毓怼氖聝恨k得如何了?”

    吳越深知如今這南京城中若論詭謀之術(shù),除了這位深諳為官之道的老祖父再無旁人,故而重掌南京后的件要事便是讓祖父復(fù)起,此刻二人獨(dú)處,吳嵩一言便道出了此一戰(zhàn)的關(guān)鍵之所在。

    “回祖父,光憑素月給的手令還不足以令其臣服,但這支“斬鬼”又不像百官一樣有把柄可供‘月牙’挖掘,如今越兒將他們看押在曾經(jīng)的商家碼頭?!?/br>
    吳嵩聽他此言微微皺眉,輕輕撫動(dòng)長須,繼續(xù)問道:“如今這支‘?dāng)毓怼珊稳私y(tǒng)帥?”

    “‘?dāng)毓怼缃裼兄唤y(tǒng)領(lǐng),每人各轄三百余人,如無素月指令,絕不會有所妄動(dòng),先前我未考慮到這一節(jié),已在南京城中散播煙波樓為妖佞的消息,如此一來,我想憑借素月的指令掌控‘?dāng)毓怼闶鞘掷щy了?!?/br>
    “十人…”吳嵩又問道:“這十人中,有幾人可愿信服于你?”

    吳越聞得此言的,登時(shí)眼前一亮:“祖父的意思是,分而化之?”

    “是極,人越多便越好解決,對付不同的人便用不同手段,憑素月信物為引降服一批,以‘月牙’把柄為由再降服一批,若是你威脅得當(dāng),迫使素月親自前往招降也未嘗不可,若是還有冥頑之人,一刀殺了,另立新人便是,與慕竹一戰(zhàn)迫在眉睫,這支神兵尤為重要?!?/br>
    “還是祖父考慮得周到。”吳越滿意點(diǎn)了點(diǎn)頭,登時(shí)起身告辭:“孫兒這就去辦,三日之內(nèi),定要將這‘?dāng)毓怼兂晌覅羌业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