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令·部·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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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莫家莊沿著官道一路向南，約七十里外有一緩坡，名為十里坡，這處地方

    連接著南北要道。

    原先此地只有零零散散幾家酒肆，隨著往來商賈的逐漸增多，竟慢慢發(fā)展成

    了一個小集鎮(zhèn)，各處的鄉(xiāng)民在此趕集，倒也是頗為熱鬧。

    這一日已是傍晚時分，各處前來趕集的鄉(xiāng)民正自挑擔(dān)的挑擔(dān)、提籃的提籃，

    紛紛歸去，突然間東北角上隱隱響起了馬蹄聲。

    蹄聲漸近，一陣銅鈴響起，就見一匹通體純白的寶馬馱著二人緩緩到來。

    馬上坐著一男一女，男的約莫三十來歲，長得是濃眉大眼，膀大腰圓，背上

    一個長條形的包裹，似乎裹著一口利器。

    其身前還坐著一個少女，約十七八歲的年紀(jì)，長得明艷動人，正是楊斂與莫

    瑛二人。

    二人一騎到了集鎮(zhèn)上，楊斂勒馬緩行，緩緩到了集鎮(zhèn)的中心。

    抬目四望，見不遠(yuǎn)處有著一家客棧，客棧門頂一塊數(shù)尺見方的匾額，上書「

    八方客棧」

    四個大字。

    這八方客棧乃是十里坡唯一的一家客棧，住著各種三教九流的人物。

    楊斂翻身下馬，又將莫瑛橫抱在懷，他為了防止莫瑛偷偷逃跑，早已點(diǎn)了她

    的xue道。

    此時早已有客棧的伙計迎上前來，將那白馬栓到后院的馬房內(nèi)。

    楊斂抱著莫瑛步入客棧，二人奇怪的姿勢很快吸引了客棧中各色人等的目光。

    楊斂目不斜視，徑直到了柜臺前，掏出一錠銀子，對著客棧掌柜低聲道：「

    給我兩間上房?！?/br>
    客棧掌柜看著眼前亮晃晃的銀子，急忙推起一臉討好的笑容，又看了看楊斂

    懷里的莫瑛，悄聲道：「客官真的要兩間房嗎？」

    說著又露出一抹猥瑣的笑容。

    楊斂見了心生厭惡，不耐煩道：「讓你開你就開，哪里這么啰嗦。」

    掌柜見他惡聲惡氣，縮了縮脖子，趕緊給他開好上房，又讓伙計領(lǐng)著去了。

    楊斂前腳一走，后腳大堂里便炸開了鍋。

    這二人實在太過奇怪，即便是熱戀中的情侶，大伙也沒見過這么招搖過市的

    ，一時間眾說紛紜，說什么的都有。

    「依我看，這人定是一個yin賊，定是將這少女抓來供他yin樂。」

    西北角上一個馬臉漢子說道。

    「這倒不見得，我看說不定這二人是一對兄妹，這妹子的腿腳不便，只能讓

    當(dāng)哥的如此抱著?！?/br>
    一個身穿道袍的中年道士說道。

    「不錯不錯，我看這二人定是兄妹，但不是那種親兄妹，而是……嘿嘿嘿…

    …」

    一個猥瑣的聲音夾雜在眾人的討論聲中，引起一片同樣猥瑣的笑聲。

    也有好事者悄悄向掌柜的打聽，想要知道二人房間位置，掌柜的吱吱唔唔，

    卻也不肯透露絲毫。

    這八方客棧不但做著客棧的生意，也做著酒樓生意，眼下早有一群人喝得醉

    醺醺的，眼見楊斂抱著莫瑛上了樓，便嚷嚷著要跟上去看看。

    眾食客見這群人個個虎背熊腰，額頭皆扎了一道青巾，看上去兇神惡煞的，

    一時也不敢招惹他們，只是為楊斂二人微微捏了把汗。

    這時人群中有人哼了一聲：「醉酒狂徒，行事如此齷蹉，真丟了我宋人顏面?！?/br>
    十里坡地靠大同府，漢人和遼人混雜在了一起，只是這鄉(xiāng)民大多皆是漢人，

    而往來的商賈則大多是一些穿金戴銀的遼人。

    那群人中領(lǐng)頭一人聞聲轉(zhuǎn)過頭來，惡狠狠地盯著大堂里的眾人，罵道：「哪

    個小王八羔子在這里罵爺爺，有種給老子站出來?！?/br>
    他一開口又是爺爺又是老子，實是讓人啼笑皆非。

    先前說話那人又道：「你爺爺就坐在這里，你這孫子瞎了眼嗎？」

    話音剛落，那領(lǐng)頭之人忽然拿起一張長凳，狠狠往一個方向擲了過去，跟著

    身子急撲，直沖了過去。

    長凳飛去的方向赫然坐著一個藍(lán)衫青年，青年拿著酒杯，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忽然伸出一腳，將長凳狠狠踢飛，跟著身子一起，避開直撲過來的頭領(lǐng)，左腳

    向外微微一勾，那頭領(lǐng)一個趔趄，啪的一聲摔了個四腳朝天。

    青年一腳勾翻那個頭領(lǐng)，低頭仔細(xì)一瞧，不由一聲冷笑：「原來是一伙逃兵

    ，你等倒是不知死活，到這里鬧事來了?！?/br>
    原來但凡當(dāng)兵之人，皆會在額頭處裹上一層青巾，再在外頭穿上甲衣。

    然而此刻宋遼交戰(zhàn)，宋軍屢屢戰(zhàn)敗，逃兵隨處可見。

    這一伙逃兵卻是不知為何，竟然逃到了離大同府不遠(yuǎn)的十里坡。

    那伙逃兵見頭領(lǐng)被那青年一腳勾倒，皆是一聲怒喝，將青年團(tuán)團(tuán)圍住，拳打

    腳踢起來。

    青年被這許多人圍在中央，絲毫不懼，身子忽左忽右，不斷閃避著打來的拳

    腳。

    然而客棧中實在太過狹小，不一時青年身上便挨了幾拳，腫起好大一塊。

    那伙逃兵圍著青年，越打越來勁，砰砰聲中，青年不時挨上幾拳幾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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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兵頭領(lǐng)在一旁大喊：「打死他，給老子打死他?！?/br>
    客棧其他人則遠(yuǎn)遠(yuǎn)躲到了一邊，目睹這這場慘劇。

    更有數(shù)人暗暗搖頭，兀自嘆息不已。

    這時忽聽哎喲聲不斷響起，原先還在痛毆青年的那伙逃兵忽然各個捂住身子

    大聲叫喚起來，再見地上落了不少銅錢，顯然是被人用銅錢砸了。

    這伙逃兵的頭領(lǐng)雖然武藝稀松，眼力卻是不凡，他見來人用銅錢當(dāng)作暗器，

    定是身懷絕技的高手，反正今日也將青年痛打了一頓，也算報了仇了，急忙唿哨

    一聲，帶著眾手下落荒而逃。

    青年原本被圍著痛打，此時見眾逃兵忽然跑得無影無蹤。

    他站起身子，得意洋洋地對著客棧外頭叫道：「現(xiàn)在你們知道爺爺?shù)膮柡α?/br>
    吧?！?/br>
    眾人見他原本氣宇軒昂的臉龐被揍得鼻青臉腫，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rou，如

    此還要逞強(qiáng)，皆是啼笑皆非。

    青年也不以為意，隨手找了張長凳坐下，拿起桌上的酒壺，徑自對著壺嘴喝

    了起來。

    這時就聽一人朗聲道：「小兄弟，可否上來一敘？」

    青年抬頭，見楊斂站在二樓，目光炯炯看著自己。

    當(dāng)下長笑一聲，道：「既是兄臺所請，小弟不敢不從。」

    說著邁步上了二樓。

    原來楊斂方才將莫瑛安置妥當(dāng)，正欲下樓用飯，聽得那伙逃兵污言穢語不斷。

    他本欲自己出手教訓(xùn)他們，卻見青年仗義直言，頓時心生好感，再到青年被

    圍在當(dāng)間痛毆，又是他出手將其救下。

    青年上得二樓，楊斂早已讓伙計將酒菜擺入房中，二人分賓主落座，青年端

    起酒杯，道：「多謝兄臺仗義出手，不然的話，小弟怕是早被他們打死了。」

    楊斂見青年絲毫沒有惺惺作態(tài)之意，好感又生，端起酒杯一仰而盡，道：「

    舉手之勞，不敢居功?！?/br>
    二人推杯換盞，交談中楊斂得知青年名喚羅云，乃是江南人士，前來北方尋

    親，又遇著戰(zhàn)亂，被亂兵沖散，便停留在了此處。

    楊斂道：「羅兄弟，你今后有何打算？」

    羅云長嘆一聲，道：「我讀書不成，尋親又不成，如今只能暫回家鄉(xiāng)，日后

    再做打算了?！?/br>
    楊斂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如今北方連年戰(zhàn)亂，江南倒是一片盛世太平，你一文

    弱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實在過于危險，還是早些回去為好?！?/br>
    二人又喝了一陣，羅云起身要走，楊斂留他不住，便在懷里掏出一錠銀子放

    入羅云手中，叮嚀道：「羅兄弟，我還要在此地等人，不便送你，這錠銀子就當(dāng)

    哥哥贈你的盤纏，你此去一路小心?！?/br>
    羅云謝過楊斂，出了客棧一路往東北方向行去，他方才見那伙逃兵一路往南

    ，便故意與他們走了相反的方向。

    方走到集鎮(zhèn)口，忽見遠(yuǎn)處塵土四起，似乎有數(shù)十騎正在往此處趕來。

    羅云急忙閃到一旁，就見十余騎風(fēng)一般掠過他的身旁，馬上騎士一身青衣，

    各個神色不善。

    羅云暗忖：「楊大哥說他正在等人，怕不就是這伙人了，看其兇神惡煞的模

    樣，必定是來者不善?！?/br>
    心里不由為楊斂暗暗擔(dān)心，又轉(zhuǎn)念一想：「楊大哥與我一見如故，他又贈我

    盤纏，如今他有危險，我又豈能袖手旁觀?！?/br>
    轉(zhuǎn)過身子，甩起雙腿，跟著那十余騎大步奔跑起來。

    這十余騎來得快，去得也快，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到了十里坡，這些人一路橫沖直撞

    ，將欲歸家的鄉(xiāng)民嚇得四處奔逃，直到?jīng)_到了那八方客棧外頭，方才勒住韁繩停

    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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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人坐在馬上個個腰板筆挺，顯出一股英悍之氣。

    為首一人方臉闊口，一道濃密的胡子從下巴直連鬢角頭發(fā)，正是莫正風(fēng)的三

    弟莫正奇。

    原來楊斂將莫瑛擄走后不久，那白老七與刀疤臉二人便急慌慌趕回了莫家莊。

    二人尚未見到莫正風(fēng)，卻被莫正奇給攔了下來。

    莫正奇見二人如此慌張，心知定有事發(fā)生，一問之下頓時大驚失色，又急吼

    吼拉起莊子里的一票好手，騎馬直往十里坡而去。

    莫正奇勒住韁繩，翻身下馬，身后十名漢子亦隨著一起下馬，動作整齊劃一。

    莫正奇手拿馬鞭，步入客棧，早有掌柜的聽到動靜迎了出來。

    此時早已過了晚飯時分，大堂里只有寥寥幾桌食客。

    莫正奇環(huán)視四周，沒找到形跡可疑之人，忽然深吸一口氣，朗聲道：「莫家

    莊如約前來，還請閣下現(xiàn)身?！?/br>
    他一連說了好幾遍，聲音之中更是暗含內(nèi)力，將客棧的門窗震得簌簌直響，

    原本就不多的食客見了這等陣仗，也早就逃之夭夭了。

    莫正奇一連說了數(shù)遍，見無人應(yīng)答，正要轉(zhuǎn)身離去，忽聽二樓一道聲音傳來

    ：「莫家鼠輩，可曾將害我大哥的兇手帶來。」

    莫正奇勐地轉(zhuǎn)身，就見二樓樓梯口不知何時站了一人，此人身高七尺，膀大

    腰圓，手中拿了一個條形包裹，正是楊斂。

    莫正奇冷眼盯著楊斂，見其腳步沉穩(wěn)，雙目中偶有精光閃過，不由心頭一凜

    ，此人看來武功不俗，當(dāng)下喝道：「閣下無緣無故擄走我侄女，如今反過來罵我

    等鼠輩，有何道理?！?/br>
    楊斂慢慢走下樓梯，道：「虧我還敬仰莫正風(fēng)是條好漢，如今卻是敢做不敢

    認(rèn)了嗎，我且問你，我大哥可是死在了你們手里？」

    莫正奇一愣，問道：「你大哥是誰？」

    楊斂強(qiáng)忍怒意，道：「我大哥姓黃名羅，你可認(rèn)得？」

    莫正奇暗自想了半晌，實在想不出這黃羅是何方神圣，不由搖了搖頭，道了

    聲不認(rèn)得。

    楊斂踏前一步，又道：「那我問你，半個月前，你可有派人前往金沙灘去？」

    莫正奇又搖了搖頭，道了聲不曾。

    楊斂大怒，喝道：「既然你等不曾派人前去，那害死我大哥的兇手又為何會

    使莫家劍法？」

    莫正奇只覺一陣莫名其妙，他擔(dān)心莫瑛安危，見楊斂惡語相向，當(dāng)下毫不示

    弱，喝道：「你這賊子定是覬覦我莫家莊已久，如今找了這么一個蹩腳的借口來

    生事，今日若不將你教訓(xùn)一頓，還真當(dāng)我莫家莊是軟柿子不成?！?/br>
    二人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楊斂抖開包袱，現(xiàn)出他的金刀，刀鞘漆黑，

    金刀從中抽出，帶著一片金光。

    莫正奇見了微微一凜，暗道好一口金刀，當(dāng)下也是抽出腰間長劍，劍光一閃

    ，三十六路莫家劍法施展開來，劍光霍霍，直刺楊斂。

    莫正奇乃是莫正風(fēng)的三弟，一手莫家劍法自是不凡，長劍在手，刷刷刷三劍

    ，劍劍直指楊斂要害。

    楊斂金刀在手，金烏刀法施展開來，將三劍盡數(shù)格開，接著反手一刀，一招

    「大海沉沙」

    往莫正奇肩膀削去。

    莫正奇見其刀法剛勐，不敢大意，三十六路莫家劍法盡數(shù)使出，這劍法乃是

    莫家賴以成名的劍法，每一劍都傾注了莫家數(shù)代人的心血在內(nèi)，在尋常人手里就

    能有極大的威力，如今在莫正奇手中使出，威力更是非比尋常。

    二人交手了十余招，莫正奇雖然劍招凜凜，竟是守多于攻。

    反觀楊斂，金烏刀法一經(jīng)使開，招招皆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這莫正奇與楊斂無冤無仇，自然不會以硬碰硬，如此不免落了下風(fēng)。

    莫正奇帶來的十余名漢子見了，頓時紛紛抽出長劍，欲上前夾攻楊斂。

    莫正奇一劍刺出，頭也不回說道：「這里有我在，你們速去找小姐。」

    眾漢子聞言急忙直闖客棧二樓。

    楊斂心中一急，身形勐然向后一縱，守在了樓梯口，使出「八方藏刀勢」，

    身形轉(zhuǎn)動，滴熘熘繞著樓梯口轉(zhuǎn)了一圈，金刀左一刀，右一刀，前一刀，后一刀

    ，霎時之間，八方各砍三刀，三八二十四刀，將個樓梯口盡數(shù)罩在了金刀的刀鋒

    之下。

    這八方藏刀勢卻不在那七十三招金烏刀法之中，乃是楊斂自身所創(chuàng)。

    那十余名漢子只覺刀光刺眼，全身涼颼颼的，卻是一步也不敢靠近。

    便在此時，那莫正奇刺出一劍，這劍看著平平無奇，卻是正好刺在了這二十

    四刀中，霎時刀光一散。

    那十余名漢子見有機(jī)可趁，齊齊發(fā)出一聲吶喊，就要往二樓沖去。

    楊斂見莫正奇破了自己的八方藏刀勢，當(dāng)下一聲長嘯，金刀對著莫正奇連噼

    三下，接著身子一縱，就要去攔那十余名漢子。

    莫正奇早已料到他有此招，長劍一揮，將噼來的三刀一一格開，緊接著刷刷

    刷數(shù)劍刺出，卻是一劍快過一劍，纏住楊斂無法脫身。

    楊斂急欲上樓，卻一時被莫正奇纏住無法脫身，眼睜睜看著那十余名漢子從

    身旁擦過，情急之下左肩露出一個破綻。

    莫正奇瞅準(zhǔn)破綻，一劍直刺楊斂左肩，楊斂拼著受這一劍，整個身子凌空躍

    起，越過那些漢子頭頂，穩(wěn)穩(wěn)擋在他們面前，跟著金刀疾舞，團(tuán)團(tuán)刀光籠罩過去

    ，讓他們無法近身。

    便在此時，突然房里傳出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緊接著又是嘩啦一聲，似乎

    是有什么東西碎裂了。

    楊斂一驚，抽身急退，足尖一點(diǎn)，整個人往房內(nèi)沖去，莫正奇與那十余名漢

    子緊隨其后。

    楊斂的房間在二樓的轉(zhuǎn)角處，那聲響正是從那里傳了出來。

    楊斂沖到門口，但見自己包裹被打開，里頭物事撒了一地，再見床上，哪里

    還有莫瑛的影子。

    莫正奇隨后跟到，見到屋里景象，再看楊斂臉色，哪里還能不知道發(fā)生了何

    事。

    他沖進(jìn)屋里環(huán)視四周，見靠外的一扇窗戶大開，急忙沖到窗邊，但見樓下空

    蕩蕩的，不見一個人影。

    莫正奇怒火沖天，長劍直指楊斂，怒道：「‘金刀’楊斂，你到底把我侄女

    藏在了何處？」

    他與楊斂一番交手，早已瞧出他的來歷。

    楊斂聞言也是一聲怒喝，道：「姓莫的，你別再惺惺作態(tài)了，分明是你設(shè)下

    jian計，你在樓梯口吸引我的注意，再派人暗中從窗外潛入，如今被你得手，你卻

    反而還要倒打一耙，你莫家莊就是這樣行事的嗎？」

    二人各執(zhí)一詞，相持不下，忽聽一陣鸞鈴響起，二人都認(rèn)得是白馬頸上銅鈴

    所發(fā)，急忙沖出客棧，就見一騎白馬馱著二人疾馳而去，馬上一男一女，那女子

    正是莫瑛。

    莫正奇心中大急，顧不得楊斂，急忙招呼眾人上馬，急追白馬而去。

    楊斂哪里肯放，也一路緊跟而去。

    欲知后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