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令`部`第十四章

    29-8-11

    無戒和尚探身過去一看，果見羅云前胸有著一塊青紫，頓時大叫一聲不可能

    ，又看了一眼莫瑛，想起她方才那副模樣，叫道：「羅兄弟內(nèi)功如此深厚，我那

    區(qū)區(qū)幾拳又怎么可能會打傷他，定是你趁我不注意掐了幾下留下的痕跡……」

    正說著，忽見莫瑛一臉冷笑看著他，先是一愣，繼而苦笑道：「佛爺我還是

    中了你的計了，好吧，你且說說，要佛爺如何補(bǔ)償羅兄弟?！?/br>
    莫瑛一臉笑嘻嘻看著無戒和尚，說道：「其實(shí)也不需要你怎么補(bǔ)償，只要你

    能教羅大哥一二手武功，那就算扯平了?！?/br>
    說來說去，莫瑛原來是為羅云著想。

    無戒和尚看了看羅云，又看了看莫瑛，似笑非笑道：「小姑娘，你對羅兄弟

    可真夠好的啊。」

    他這個「好」

    字拖得極長，似乎怕二人聽不到一般。

    莫瑛被臊得滿臉通紅，低頭跺了一下腳，叫道：「少廢話，大和尚你到底教

    還是不教?！?/br>
    無戒和尚笑道：「佛爺愿賭服輸，教就是了，只是佛爺我只教一遍，羅兄弟

    能學(xué)得幾成，那就看他的天分了?！?/br>
    莫瑛聞言冷笑不止，道：「大和尚倒是打得如意算盤，到時候你只要不認(rèn)真

    教，便可以說是羅大哥天分不行，如此一來，旁人也就說不得你了，哼哼，當(dāng)真

    是好算計?！?/br>
    無戒和尚聞言大怒，叫道：「佛爺愛喝酒吃rou，也愛打架，但唯獨(dú)不愛騙人

    ，既然你怕我動手腳，也罷，我手頭正好有一本秘籍，不如你拿去讓羅兄弟練了

    ，這樣你也就無話可說了。」

    說著從懷里掏出一本小冊子扔了過去。

    莫瑛接過一看，見小冊子樣式古舊，頁面泛黃，頁角還有些殘缺，看著有些

    年份了，只是這封面卻是一片空白，也未有什么武功名稱。

    莫瑛心下好奇，又翻了幾頁，但見每一頁上都畫了一個小人，或坐或躺或站

    ，或悲或喜或怒，每一個小人都有一種奇怪的姿勢，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注解。

    莫瑛有些疑惑，抬頭問道：「大和尚，你這隨便弄個小冊子給我們，怕不是

    唬人吧。」

    無戒和尚嗤笑一聲，道：「佛爺也不瞞你們，這本秘籍佛爺自己都看不明白

    ，但得來卻是費(fèi)了不少功夫，想必也是門極其高深的武功，如今也算便宜你二人

    了?！?/br>
    說著擺出一副吃了大虧的表情。

    莫瑛大急，她原本想著讓羅云學(xué)得無戒和尚的一招半式，看這和尚方才如此

    輕松便打發(fā)了那群人，武功定然不低，若是學(xué)上一招半式，再加上羅云本身深厚

    的內(nèi)力，到時為父報仇的希望也大大增加了。

    可如今這大和尚卻扔過來一本完全看不懂的冊子，還美其名曰是什么高深武

    功，如何能不讓自己著急。

    莫瑛看著無戒和尚，急道：「大和尚，你說這是高深的武功，可為何連你也

    練不會，你定是隨便從哪弄了一本破書來煳弄我們?！?/br>
    無戒和尚冷笑道：「隨你怎么說，反正佛爺也算是給了羅兄弟補(bǔ)償，也不算

    說話不算數(shù)了?！?/br>
    說著拿起桌上的酒杯，只顧喝酒吃菜。

    莫瑛想不到無戒和尚會拿這么一本東西出來，再看他的意思，想必也不會教

    羅云武功，只好給了羅云，說道：「羅大哥，既然這本書連大和尚也看不明白，

    說不準(zhǔn)真是一門高深的武功，還是暫且收下，日后再做打算吧?！?/br>
    羅云本也不想要什么補(bǔ)償，如今拿了一本不明不白的古書，也算是有個交代

    ，當(dāng)即收入懷里，又倒了杯酒，笑道：「大師，所謂不打不相識，這一杯酒在下

    敬你。」

    說著一仰而盡。

    無戒和尚哈哈一笑，說道：「什么大師不大師的，佛爺我就是個野和尚，羅

    兄弟，如果你不嫌棄，就叫我一聲大和尚，不要張口大師閉口大師的，佛爺受不

    了這一套?！?/br>
    羅云亦是大笑一聲，道：「既然如此，我就恭敬不如從命，日后就叫你大和

    尚了?！?/br>
    說著又連聲叫了幾句大和尚，直把無戒和尚叫得是眉開眼笑。

    三人邊吃邊聊，酒過三巡后羅云問道：「大和尚，先前那伙人為了何事追你？」

    此時大堂中早已沒了食客，原先那伙人也早已消失地?zé)o影無蹤。

    無戒和尚喝了口酒，又夾了一筷子菜塞到嘴里，邊嚼邊道：「哼，佛爺我只

    是拿了他們一件東西，他們便一直追了佛爺數(shù)十里路，要不是佛爺不想和他們一

    般見識，早就打發(fā)他們了。」

    一旁的莫瑛問道：「大和尚，你拿了人家什么東西，竟然一路追到這里？」

    無戒和尚瞥了一眼羅云，嘴巴朝羅云一噘，道：「喏，就是羅兄弟懷里那本

    書了，也不知那本書有什么好的，佛爺我都看不懂，他們又能看懂個屁?！?/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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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戒和尚口中罵罵咧咧。

    羅云皺了皺眉，說道：「大和尚，你是個出家人，怎能搶其他人的東西，還

    是快還給他們吧?！?/br>
    說著掏出懷里的那本古書遞了過去。

    無戒和尚老大不耐煩，將羅云伸過來的手一推，道：「羅兄弟，你這人怎么

    這等迂腐，這本古書是佛爺送給你的，就算那伙人要來算賬，那也記在佛爺?shù)念^

    上，佛爺如今除了色戒外，其他戒律早就破了，也不算什么出家人了，他們?nèi)魜?/br>
    找你麻煩，佛爺就大開殺戒，鬧他個滿城風(fēng)雨。」

    無戒和尚說著身上殺氣畢現(xiàn)，滿臉猙獰。

    莫瑛轉(zhuǎn)臉看下羅云，說道：「羅大哥，大和尚也是一片好心，你就收下吧，

    再說了，這本古書到了那幫子粗人手里，又有什么用，只怕也是被他們拿去生火

    ，不如放在你那里，或許哪一天還真能練出絕世武功來。」

    無戒和尚哈哈大笑：「大妹子說得有理，羅兄弟是個讀書人，說不定還真能

    找到什么絕世武功，到時我可也要喊一聲羅少俠了?！?/br>
    羅云滿臉苦笑，只得再次將那古書收入懷中，此時天色已晚，三人吃喝完畢

    ，莫瑛自回房中睡了，無戒和尚無處可去，便到羅云房中打個地鋪睡下。

    羅云躺在床上，就著燭火反復(fù)翻看著那本古書，地上的無戒和尚早已是睡得

    昏天黑地，呼嚕聲不絕于耳，羅云被他吵得有些心煩意亂，干脆起身走到屋外，

    就著月光仔細(xì)翻讀。

    此時一輪圓月高掛東邊，天上一絲云彩也無，柔和的月光照射在書頁上，將

    上面的小人照得是通體透明。

    羅云仔細(xì)盯著其中一頁，其上的小人做著一副歡喜的表情，雙手捧腹，笑得

    極其夸張，羅云照著他的樣子，亦是捧著小腹，做出一副夸張的表情，就聽身后

    噗嗤一聲傳來一聲輕笑，緊接著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傳了過來：「羅大哥，深夜不

    睡，你這是在做什么？」

    羅云急忙收回動作，略微有些尷尬地轉(zhuǎn)過身，看著面前的莫瑛，抓了抓頭皮

    ，笑道：「莫姑娘還沒有睡嗎？」

    莫瑛看了一眼羅云手中的古書，笑道：「如此深夜，羅大哥還在用功，這等

    毅力小妹自嘆不如?！?/br>
    羅云長嘆一聲，說道：「莫姑娘可別取笑在下了，在下也是閑著無事，所以

    想看看這古書中到底有沒有什么絕世武功……」

    說著又是一聲長嘆，顯然失望至極。

    莫瑛笑了一聲，隨即正色道：「羅大哥切莫心灰意冷，從古至今，但凡身懷

    絕世武功之人，皆要受盡諸多磨難，絕沒有一蹴可就之說。若隨隨便便就能練成

    神功，武林中豈不是高手遍地走了，那絕世武功也就稱不上‘絕世’二字了?！?/br>
    羅云聞言當(dāng)下對著莫瑛深施一禮：「莫姑娘一番話，當(dāng)真是讓在下醍醐灌頂

    ，茅塞頓開，真可謂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br>
    莫瑛笑嘻嘻道：「羅大哥，幾年不見，你怎么突然之間說話變得文縐縐的，

    若不是當(dāng)年你扮鬼嚇跑那個yin賊，我都快不認(rèn)識你了?！?/br>
    說起當(dāng)年扮鬼一事，二人的臉突然都變紅了，莫瑛自然是想起來當(dāng)時自己赤

    身裸體被羅云看到一事，羅云亦同時想到了這事，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尷尬。

    半晌過后，羅云咳嗽了一聲，正要說話，莫瑛卻突然輕聲叫道：「呀，天色

    已經(jīng)如此晚了，我得回房睡了?！?/br>
    說著急忙轉(zhuǎn)身跑回了房間，只留下羅云一人站在原地。

    羅云愣愣地看著莫瑛的背影，良久方才輕嘆一聲，正要回房，卻見方才還在

    捧腹大笑的小人忽然變換了一個姿勢，原本捧著小腹的雙臂已然換了位置，左臂

    橫擋在身前，右掌從左臂下伸出，右腿高抬，呈金雞獨(dú)立之勢。

    羅云一驚，抬頭見此時月到正中，月光如流水一般灑在書頁上，其上的小人

    竟然有如活了過來一般，在書頁上翩翩起舞，雙掌上下翻飛，身子閃轉(zhuǎn)騰挪，似

    乎在練著一套掌法。

    羅云看著大喜，急忙跟在一旁練了起來，學(xué)著那小人的樣子，雙掌不停拍出

    ，腳下步伐不停，有如穿花蝴蝶一般，他天資本就卓絕，不消片刻就已經(jīng)將這套

    掌法融入腦中，此時不知從何處飄來了一片云彩，將圓月?lián)踉诹松砗?，原本翩?/br>
    起舞的小人也停下了動作，重新變成了捧腹大笑的模樣。

    到得第二天天明，待另二人起身后，羅云將昨夜異象同他們說了。

    那無戒和尚聞言哈哈笑道：「羅兄弟，佛爺我沒有騙你罷，這可真是一門絕

    世武功。」

    當(dāng)下拉開架勢，要好好領(lǐng)教一下那套掌法。

    羅云初學(xué)武功，亦是技癢，道了聲好，跟著身子一動，一掌直拍無戒和尚左

    肩。

    無戒和尚左肩微沉，閃過羅云一掌，右手反拿羅云左肩。

    羅云右掌橫封，格開無戒和尚探來的右手，跟著反拿他的手腕，無戒和尚微

    微一驚，收回右掌，腳下一滑，繞到羅云身側(cè)，雙掌齊出，一拿肩膀，一掌卻往

    咽喉而去。

    羅云初學(xué)武功，哪里會諸般變化，手忙腳亂中被無戒和尚拿住左肩，大和尚

    手掌甫一接觸羅云肩膀，只覺一股內(nèi)力傳來，不由哎喲一聲，一只肥厚的rou掌被

    彈了開去，大和尚這一招只是憑巧，手中絲毫沒有帶上內(nèi)力，是以反向狠狠砸在

    自己胸口上。

    無戒和尚搖頭一番苦笑，大叫一聲不打了，又道：「羅兄弟，你這內(nèi)力實(shí)屬

    罕見，佛爺我以后可不敢和你過招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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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將胸前衣襟解開，露出里頭一片青紫色的皮rou。

    羅云見了也是好生過意不去，但見大和尚似乎毫不在意，也便放下心來。

    三人一路南下，不日便出了山西，到了陜西境內(nèi)。

    方到境內(nèi)，旅人陡增，且皆是一些佩戴刀劍的江湖漢子，三人不明所以，好

    在這些江湖漢子都只顧自己趕路，倒也沒人來找三人麻煩。

    又行幾日，到得華山境內(nèi)，突聽無戒和尚哎呀一聲，轉(zhuǎn)頭問道：「現(xiàn)今可是

    七月末了？」

    羅云算了算，點(diǎn)了點(diǎn)頭，大和尚恍然大悟，對著二人說道：「八月初一乃是

    華山掌門大壽，想必這些人都是前往祝壽的?！?/br>
    又兀自笑道：「所謂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佛爺說不定也能混上一餐酒rou?！?/br>
    羅云和莫瑛聞言面面相覷，只能搖頭苦笑，華山掌門做壽，這在江湖中是何

    等的大事，到時定是高手如云，不過若真能去參加這壽宴，說不定還能僥幸得一

    些前輩高人指點(diǎn)一二，對于羅云的武功定是大有裨益。

    三人到了一處集鎮(zhèn)，雖說這集鎮(zhèn)離華山還有一段距離，但此時鎮(zhèn)中大都是一

    些江湖漢子，這些漢子大多粗魯無禮，稍有摩擦便當(dāng)場拔刀相向，三人才到了一

    小會功夫，就已見到數(shù)撥人混戰(zhàn)一團(tuán)，其間更有數(shù)人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三人小心翼翼避開這些人，好容易找到了一間客棧，一問之下卻發(fā)現(xiàn)連馬房

    都住滿了人，羅云本想隨便在鎮(zhèn)外露宿一夜，但想到莫瑛一個姑娘家，與兩個大

    男人一同露宿頗有不便，又與客棧掌柜商量了一番，這才用高價訂了一間小小的

    柴房。

    三人進(jìn)了柴房，羅云打量了一下四周，對著莫瑛說道：「莫姑娘，地方簡陋

    ，將就一下吧?！?/br>
    他擔(dān)心莫瑛睡不習(xí)慣，又拿起一旁的掃帚好好打掃了一番。

    莫瑛卻是全無所謂，她在流浪的這幾年了，什么惡劣的地方都住過，此時有

    這間小小的柴房容身，已是極大的滿足了。

    無戒和尚在一旁說道：「你二人好好歇息，佛爺先出去弄些吃的回來?！?/br>
    說著轉(zhuǎn)身出了柴房，只留二人在屋內(nèi)。

    莫瑛坐在床上，看著兀自打掃的羅云，眼神不自覺地充滿了溫柔，如今她年

    滿二十二，正是思春的時候，又承蒙羅云兩次救了性命，心中早已將自己認(rèn)為是

    他的人了，此時又見羅云怕自己住不習(xí)慣而盡力打掃，心中更是感動。

    再想起自己先前數(shù)年顛沛流離的日子，不由眼角泛起點(diǎn)點(diǎn)淚光。

    羅云打掃半晌，方才覺得有些滿意，一個轉(zhuǎn)身，卻見莫瑛坐在床邊直愣愣看

    著自己，雙目隱有淚光，不由一怔，輕聲問道：「莫姑娘，你怎么了？」

    莫瑛聞言回過神來，急忙拭去眼角淚水，笑道：「羅大哥，你以后就別叫我

    莫姑娘了，聽著怪生分的?！?/br>
    羅云一愣，道：「那我不叫你莫姑娘，又該叫你什么？」

    莫瑛歪著頭想了想，笑道：「爹爹在世的時候一直叫我瑛兒，不如你也這般

    叫我好了。」

    羅云只覺這般叫法似乎過于親密，皺著眉搖了搖頭，暗想：「莫大俠如此稱

    呼是因為父女關(guān)系，我羅云何德何能，怎能如此稱呼人家，實(shí)在不妥?！?/br>
    勐一抬頭又見莫瑛目光中似乎頗多期待，又不忍讓其失望，遂勉強(qiáng)叫了一聲

    瑛兒。

    莫瑛喜形于色，只把頭低了下去，面上布滿了紅暈，一直延伸到了粉嫩白皙

    的脖頸處，也低低叫了一聲：「云哥?！?/br>
    羅云一愣，又見莫瑛滿臉?gòu)尚叩哪?，哪還不知一二，不由心里暗自苦笑一

    聲。

    二人坐著相對無言，羅云有些局促，便道：「我出去看看，打探一下消息?！?/br>
    莫瑛急忙站了起來，道：「我與你一塊去?！?/br>
    羅云聞言苦笑一聲，道：「瑛……瑛兒你還是先在房中歇息，免得一會大和

    尚回來不見了咱二人著急。」

    莫瑛聞言只能悶悶不樂地應(yīng)了一聲，一臉的失落。

    羅云不敢再看莫瑛，急忙出了房門，又不知何處可去，便干脆出了客棧，到

    大街上閑逛起來。

    集鎮(zhèn)不大，街道自然也就狹小，羅云逛了片刻，頗覺無趣，有心想要回去，

    但一想到莫瑛那嬌羞無限的模樣，反而有些慌神。

    他倒不是討厭莫瑛，但一來她爹是名滿江湖的大俠，如今雖說已經(jīng)隕落，但

    也算得上是名門之后，自己一落第書生，又如何配得上人家。

    羅云一番感慨，不由又想到千里之外的爹娘，自己一人孤身在外，也不知二

    老是否安好，當(dāng)初自己前來大同投奔親戚，發(fā)下的豪言壯語還猶在眼前，哪知如

    今自己一事無成，也不知有何面目再回去面對爹娘。

    羅云越想心中愁緒頗多，不由自主拐進(jìn)了一家酒樓，正想要借酒澆愁，忽聽

    一人大喊道：「羅兄弟，你怎地也來了，莫姑娘呢？」

    羅云抬眼一瞧，見無戒和尚一人一桌，正吃著滿嘴流油，不由笑道：「好你

    個大和尚，說好出去給我們找吃的，怎地反倒自己一人在這大吃大喝起來?！?/br>
    無戒和尚大呼冤枉，又道：「佛爺我又怎敢忘了你們這一對，這不先吃完了

    ，然后再打包給你們帶回去嘛?！?/br>
    又叫伙計多上了一副碗筷，倒了滿滿一杯酒，笑道：「佛爺正覺得一人喝著

    無趣，既然你來了正好，快陪佛爺喝上幾杯?！?/br>
    說著不待羅云回話，一杯子一仰而盡。

    羅云見他這副模樣，心頭愁云一散而空，笑道：「大和尚，你這又是喝酒又

    是吃rou的，就不怕佛祖怪罪于你嗎？」

    無戒和尚哈哈一笑，又拿起一個雞腿，笑道：「佛爺我這叫‘酒rou穿腸過，

    佛祖心中留’，那幫子禿驢懂得什么?！?/br>
    說著一口咬了下去，那香油沿著嘴角滴了下來，看得人是食欲大增。

    羅云又給大和尚倒了杯酒，笑道：「大和尚，你罵誰禿驢呢？」

    無戒和尚一愣，下意識道：「佛爺自然是罵他們……哎喲，佛爺豈不是連自

    己也罵進(jìn)去了?！?/br>
    說著連連拍著他那碩大的光頭。

    二人邊吃邊聊，此時酒樓中多是一些江湖人士，所談也無非皆是這華山掌門

    做壽的事情，羅云初入江湖，知道的自然不多，不由低聲問道：「大和尚，他們

    說的華山掌門，你可認(rèn)得？」

    大和尚只顧吃得滿嘴流油，口中不清不楚道：「佛爺只認(rèn)得酒rou，這勞什子

    的掌門可不認(rèn)得，不過先前在山上時，曾聽師兄提起過他，似乎也是個有大本事

    的人，在江湖中頗有名聲?！?/br>
    羅云初入江湖，自然想要結(jié)交一下這等名滿天下的大人物，又問了幾句，哪

    知這大和尚平日里除了喝酒吃rou和打架外，對于江湖上的其他事也是所知不多。

    這時又有一人進(jìn)來，是個三十來歲的馬臉漢子，他環(huán)視了一周后，快步走到

    羅云旁邊一桌坐下，笑道：「丁老弟，你幾時來了此地，也不和哥哥說上一聲?！?/br>
    語氣中頗有埋怨之意。

    那一桌坐了兩個頭纏青巾的漢子，皆是一身藍(lán)衫，顯得頗為精壯，兩個長條

    形的包裹放在桌上，壓得桌子嘎吱直響，可見內(nèi)里的東西多沉。

    二人正在吃飯，突見一人坐下打招呼，不由抬頭一瞧，其中一人驚喜道：「

    黃三哥，你又何時到得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