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六、男后獲救、薛氏一族的秘密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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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君殿下,請恕奴婢來遲?!蓖跫t鸞單膝跪地。 不是沒有想過用反間計,但王紅鸞可用與否還有待考量,他也并未對趙平佑說過打算,沒想到,趙平佑竟真的派了王紅鸞前來。 甄流嵐頷首,只注視他:“以假換真,你真愿意?” 被薛桂芳知道了,王紅鸞必死無疑。 王紅鸞低著頭,低聲:“只恐扮不出后君殿下氣質(zhì)的萬分之一,還請后君殿下和陛下不要忘記對奴婢的承諾,善待奴婢的弟弟。殿下,時間不能耽誤了?!?/br> “嗯?!?/br> 王紅鸞扶著甄流嵐往拔步床內(nèi)走,二人互換衣裳,甄流嵐看著王紅鸞熟練迅速的戴上了人皮面具,精干迅速的化妝修飾,由于骨相和皮相本來就略略像甄流嵐三五分,這么一扮上,更是九分相似了,唯有身姿儀態(tài)略有不同。 然而但他穿上甄流嵐的衣服,頭發(fā)散開后,一舉一動幾乎與甄流嵐八分相似,實在是太像了,不愧是薛桂芳專門訓(xùn)練用來假扮甄流嵐的人。 二人這般對望,還真像是一對雙胞胎兄弟。 王紅鸞咽下了心口的苦澀:“奴婢伺候主子。”他為甄流嵐易容。這般近距離的觀察,其實他本身的美貌并未相差于甄流嵐太多,甚至更有自己的味道,然而陛下、薛侯爺、北戎王喜歡的人只有這位甄家高高在上的男后,自己螻蟻般的人,只配如此了吧…… 幾日前,趙平佑到處尋找甄流嵐不得,不眠不休勞累過度還淋了雨,回宮聽聞小太子突發(fā)低燒不退持續(xù)咳嗽,大公主也哭鬧不休奶水都喂不進(jìn)去,兩個小嬰兒離了母父的照顧驚懼病弱,更是粘著趙平佑,這帝王至尊竟然不用奶媽子,親自照顧幼兒。外尋嬌妻內(nèi)顧弱嬰,趙平佑硬撐到一雙孩兒痊愈,甄流嵐這邊也有了消息,這才放松,結(jié)果這么一放松,竟然也病倒了。 病來如山倒,此病非同小可,趙平佑從前心頭rou割了外面看上去殼子是好的,但心脈受損的病根病灶還是埋下了,一并發(fā)作,神志不清。高燒中還在不停的喚甄流嵐的名字,因被薛家的人氣的嘔血。王紅鸞跟著朱雀紫松等人進(jìn)去伺候,心里觸動了一絲絲綿軟的情腸。周蝶生太醫(yī)和胡若谷神醫(yī)皆臉色灰敗要不好。 寧王趙簡立刻聽從趙平佑的指示封鎖消息,勒令近地公爵藩王不許來請安,日夜和劉茂貴將軍守在房外。 臧姆姆抱著小太子、紫松抱著小公主幾次在趙平佑病榻前掉淚。 趙平佑高燒中滕然睜開布滿紅血絲的雙眼,死死抓住王紅鸞的手,痛不欲生的叫了一聲。王紅鸞受驚趕快退下。 不料趙平佑卻點(diǎn)了一下頭,似乎是有些清醒了,撐著床板重重的“哐”敲擊一下,赤紅著潮濕的桃花豹瞳,指著王紅鸞:“你……你去……” “是?!蓖跫t鸞福了福,迅速轉(zhuǎn)身離開。 倚在門前,王紅鸞心臟亂跳,格外難過。 薛公子,為何,為何一定要拆散他們呢?陛下也如后君殿下一般深愛著后君殿下啊…… —————— 王紅鸞幫甄流嵐用絹絲束腹,見甄流嵐蹙眉心,柔柔的低低聲安撫:“后君殿下還請忍耐一些,本來,陛下是要與奴婢一起來的,但是陛下他……多事纏身還要料理北戎那群人,才沒跟上來。何況奴婢一人更容易進(jìn)來?!?/br> 甄流嵐頓了頓,抬眸定睛望去“你是怎么進(jìn)來的?” 雖然你曾經(jīng)是薛桂芳的人,但你到底背叛了薛桂芳在宮里伺候著。 王紅鸞只苦笑:“奴婢是自愿前來,絕不會做傷害您的事情,更不會做傷害陛下的事情?!?/br> 甄流嵐心一驚,不再多問,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此時此刻他唯有用此法才能迅速脫身,至于那些他想要得到的薛桂芳和薛氏一族要付出的代價,都在他手上呢。 他捏了捏袖口里的入贅禮文書,也好,當(dāng)務(wù)之急先處置了狼子野心的薛家。不過,他還有一事要探。 “你來過此地?”甄流嵐跟著王紅鸞從暗道走。 王紅鸞疾步快走,悄聲:“是薛侯爺救了奴婢,奴婢已經(jīng)忘恩負(fù)義,還請后君殿下能放薛公子一條生路?!?/br> 甄流嵐似笑非笑的打量著王紅鸞,溫潤如雨:“現(xiàn)在我為魚rou,放過一說嚴(yán)重了。” 王紅鸞不敢再說,也不敢再與甄流嵐對視,被甄流嵐看一眼,他都有些腿顫,感覺心思全都被照透了一樣。 “連這么詭秘重要的密道都告知與你,你在薛侯爺心里的分量可不輕呀。”甄流嵐的聲音在王紅鸞背后響起。 王紅鸞一抖,感覺背脊發(fā)涼,強(qiáng)自鎮(zhèn)定引著甄流嵐往地下密道走:“殿下這邊來……” 他真實的年紀(jì)早不是什么十幾歲的美少年了,當(dāng)年被調(diào)教的時候才真真是年少,薛桂芳令鬼醫(yī)用蟲蝕之法改變了他的容貌,他愛上了薛桂芳也很容易的發(fā)現(xiàn)了薛桂芳愛著畫像之人——當(dāng)朝男后殿下的秘密。他借著一張臉和三分性情與薛桂芳著實親近了一段時間,甚至絲毫不介意做替身。 但假的就是假的,薛桂芳還是不肯愛他一分,他也就歇了一半這份心思。 王紅鸞對甄流嵐絲毫不驚慌焦急的態(tài)度弄的更沒有底數(shù),他看不透甄流嵐,心生畏懼。 聽了王紅鸞告訴他如何走出去后,甄流嵐從王紅鸞手中接了燭臺和火引子,眸光掃他一眼:“就在這兒停吧,我要你手里的水陸兩道通行石刻印。” “殿下……你……你……”王紅鸞震驚的連連后退,經(jīng)過精致上妝和人皮面具的改造下和甄流嵐幾乎八九分外似的眼珠顫栗。 甄流嵐竟然知道此處密道?! “你竟然知道?”甄流嵐勾唇替他說完,他一襲紅衣穩(wěn)如瑤池緋荷,裙角仙逸飄然:“你以為這小小山谷就困得住我甄流嵐嗎?我早已尋得此處水陸兩地密道,若有機(jī)關(guān)鑰印,甄家家奴早已接走我,將此處夷為平地了?!?/br> 王紅鸞下意識的捂住胸口,他脖子上掛著的就是那兩個石印鑰匙牌,這是效力于薛家的死士都有的,絕不能給人的。 “水道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我不信!不可能!你懷著身孕??!難道還能潛入水底嗎?”王紅鸞連連搖頭,難以置信。 甄流嵐只靜靜的說了一句:“我夜觀山居湖景云天一日,便得知此地風(fēng)水極佳,你的舊主子當(dāng)年是與我一起學(xué)的風(fēng)水地理欽天秘學(xué)?!?/br> 彼時,他與薛桂芳還是同門,年歲幼小,孰能料到薛桂芳能長歪成這副德行? 王紅鸞額頭冷汗直下,他知道他和甄流嵐之間的差距了,原來聽那伺候的婆子說甄流嵐每日倚在窗前看湖水風(fēng)景,原來竟是找密道……只用看的就能……就能找到?! “給我?!闭缌鲘估^續(xù)問他要,“錚”地一聲,他從靴子內(nèi)抽出了匕首朝王紅鸞走去。 王紅鸞發(fā)抖著立刻掏出來,是一張石頭璞刻而成的小牌子,一張青色,一張朱色。 “殿下,請您保證不要、不要讓陛下殺了薛侯爺行嗎?我、我只求一條活路?!蓖跫t鸞跪下了,兩手攥著牌子哆嗦。 甄流嵐半蹲下來,看著他的臉:“好,我答應(yīng)你?!?/br> 我當(dāng)然不會讓佑郎費(fèi)心殺這種污穢自私自利的男人,自然是我自己來了結(jié)他。 王紅鸞大喜過望,把牌子奉上,不停的磕頭:“謝謝,謝謝您!” “回去吧,能不能瞞得過薛桂芳,就看你的本事了?!闭缌鲘馆p輕用匕首拍拍王紅鸞的臉,心里很不適。 薛桂芳這人怎么這么令人惡心討人厭?! “是?!?/br> 甄流嵐下了陸道,幽深黑暗的密道只有一豆燈臺的亮光,聽王紅鸞說此地沒有機(jī)關(guān),是專供薛家的人秘密來去自如的,也是防止外敵侵入谷內(nèi),但甄流嵐還是不能放松警惕,手下意識的護(hù)著小腹,腹內(nèi)胎兒一動不動。 不禁苦笑,苦中作樂:“你還在父后的肚里安安穩(wěn)穩(wěn)的,看來是個乖孩子。” 甄流嵐萬幸,情緒這般波動卻沒有動胎氣。 一步步朝前走,一陣幽綠的暗光襲來,擋在前路的四扇石門。 甄流嵐心知需要把石牌按在那凹口處,石門就會自動打開。但這四扇石門明顯是去不同地方的,王紅鸞只說了左數(shù)第二扇,那其他幾扇呢? “嗡轟轟——”突然,第三扇石門開了,幾個灰衣蒙面打扮的男子抬著一箱子?xùn)|西,快步走進(jìn)地道,經(jīng)過時見到甄流嵐時愣了一下。 “這不是紅鸞小哥兒嗎?又有什么事兒出去啊?”為首的男子顯然懷疑了。 甄流嵐站在暗處,鎮(zhèn)定微笑:“自然是給主子賣命去,有勞幾位?!?/br> 男子狐疑的看著‘王紅鸞’總覺得哪里奇怪:“你也被派去外頭接應(yīng)?” “我哪里有那等好差事,主子現(xiàn)在不過是派些瑣碎事,準(zhǔn)備婚儀?!闭缌鲘挂灰粦?yīng)答。 那死士也未曾發(fā)現(xiàn)應(yīng)答有什么不對的,指著第三扇門:“你最好別出去,外頭的人已經(jīng)找到村子了,別亂跑,去第二扇門才是街市口?!?/br> “好?!闭缌鲘勾饝?yīng)著。 甄流嵐這才明白王紅鸞跟他耍了心眼兒,故意把他引到縣城街市口那條更遠(yuǎn)的路去。還好他遲疑了,等到了這幾個死士經(jīng)過。 腦子突然閃現(xiàn)昨日,薛桂芳照舊來看他時,特意告訴他的事情。薛桂芳已經(jīng)看出了他面服心不服,不在意的模樣。 —————【薛桂芳情真意切的道:“嵐兒,我是真的待你一心一意,趙平佑他心中只有皇權(quán),他是貪圖甄家巨富,更貪圖甄家威勢,才與你在一起,與你和好也只是因為想要讓你回心轉(zhuǎn)意繼續(xù)扶持他。他為何收留了北戎,為何引火上身明明知道北戎王對你有所圖謀還不殺他?就是為了北戎的寶藏!我不明白你究竟愛他什么,當(dāng)皇后真的那么好嗎?我除了不能讓你做皇后外,其余的所有我全都能給你!我可以輔佐你做皇帝!我愿意付出薛家!那北戎的寶藏也都是我們的!”甄流嵐輕哼,溫和淡淡的問“你怎么得那寶藏?寶藏有巨毒怪蟲看守?!毖鸱枷残斡谏鼻蝎I(xiàn)寶:“自然!你去看看我的入贅禮,全都寫了,你要的我全都寫在上面了?!薄?/br> 甄流嵐又拿出了入贅禮文書,一本小冊子打開,重新引燃燭臺。 ‘?dāng)仳跃迍Α芩洹芏俱y甲’…… 看罷后,甄流嵐擰眉,這些東西便是薛家的傳家寶了吧?祖祖輩輩傳下來的,薛家歷經(jīng)兩朝更替,始祖便是以風(fēng)水秘術(shù)欽天監(jiān)司的尋寶閣閣主起家的。這些東西有并不稀奇,只是這種東西多是名聲大于實用性,他的私庫就藏有一些,實際用處并不顯。 一撇小紅嘴兒,甄流嵐覺得甚是雞肋,但想到趙平佑一直在尋找,反正湊巧,不如自己小心一探? 這般想著,甄流嵐繼續(xù)隱藏在暗處,足足等了幾個時辰,功夫不負(fù)有心人,其他兩扇門也走來了人。 其中第四扇,出來的是一名年近花甲的老者,看上去硬是頗為德高望重的薛家族老,身后跟著點(diǎn)頭哈腰的阿威。 阿威是一直伺候薛桂芳的心腹,甄流咯打起精神,全神貫注的聽著他們說話。 “唉,家主胡鬧啊,怎么能為了兒女私情就……” 那阿威賠笑:“二太爺,您只說能挪動不能?這些東西也全是要陪送的,甄家秘密來人要看,甄家和薛家結(jié)盟,不也是一件好事兒嗎?” 那老頭長長嘆氣:“甄家老公爺就不是個善茬,當(dāng)年事事壓了老家主幾頭,如今少主也這么……入贅真是胡鬧!胡鬧??!還開了薛家公庫,這要是讓族人知道了,也是難以壓制下去的,薛家好不容易避世積蓄了興復(fù)的力量,少主怎么就……” 再也說不下去了。 待他們走后,甄流嵐明白這條路是通向薛家公庫的地方,那么另一處肯定是薛桂芳的私庫。 甄流嵐一想到趙平佑能高興的模樣,立刻就什么都不顧了,趁著那一老一少走后,立刻用秘鑰石牌打開了石門。 繼續(xù)走,不知走了多久,盡頭竟然是搭建在地道內(nèi)的一處房舍?! 全由石頭造成,巍峨宏大,如同底下墓宮似的震撼規(guī)模。 甄流嵐心里清楚,雖然看起來唬人,但這里供奉著薛家的祠堂。 然而從偏門小心走進(jìn)去,還是令甄流嵐大吃一驚。 這分明是……分明是大金族人才有的特色屋內(nèi)裝飾,湛青陪著白皚皚的大金特有的獅虎獸雄鷹圖騰。 族譜、宗系來源……甄流嵐一本本的翻看。 原來,薛氏一族竟然是從大金和北戎那邊遷移而來的被滅國的舊國遺孤。薛家的淵源竟然比甄家還要更為久遠(yuǎn),且滿門出自月支國皇族貴族后裔,薛桂芳按照這上面的排表來算,是薛家唯一嫡系少主,也就是說更是血脈純正的月支國的皇族。 怪不得,怪不得野心勃勃,還企圖用他甄流嵐做什么癡情假意的幌子? 甄流嵐覺得更惡心了,掩住口,一陣陣干嘔。 嘔的小臉兒慘白,若是被趙平佑看到,不知得有多心疼。 地宮祠堂大的甄流嵐整整走了半個時辰也未找到‘?dāng)仳跃迍Α芩洹汀y甲’,就在甄流嵐扶著地宮柱子不住喘氣休息時,耳內(nèi)突然傳來幾乎不聞的小小水聲。 順著水聲的方位,甄流嵐繞到了地宮后方,竟然是一處碩大的石井,鑿的五米見圓,賽同一個小水潭,石井中心泉眼不斷的涌動,泉水蔚藍(lán)清澈。 甄流嵐看了片刻,發(fā)現(xiàn)了端倪:“離卦南方、震卦在東、東南為巽、石井為水,遇水生木,日落西南。” 分別走至對應(yīng)的方位處蹲身,果然!石井側(cè)外壁鑲有八個紅銅獅虎獸,嘴里分別含著一顆鉛珠。 甄流嵐撕下衣袍下擺一塊兒包住手,他有著身孕,碰鉛物對胎兒不好。 分別取下鉛珠,那泉眼突然停了,中央?yún)^(qū)域翻涌著巨大的水浪,溢出的泉水打濕了甄流嵐的鞋襪,甄流嵐穩(wěn)住心神,平靜堅韌的站在對面。 “咕嚕嚕……嘩啦啦……嘩嘩嘩……”水潭中心慢慢的被泉涌的水力推上來了一物。 青藍(lán)的奇異光芒,晃得人眼睜不開,巨大的劍足足快有兩米高,上面雕刻著繁復(fù)奇異的文字,是甄流嵐從未見過的。 那巨劍之后便是一只箱子,箱子自動崩開,里面是一套銀甲。 甄流嵐覺得不對,怎么能這般容易?這機(jī)關(guān)也太容易了,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來此地的薛家人都是薛桂芳的親系也不會來取這些東西,取了也不會用。 當(dāng)那巨劍放在甄流嵐腳下時,甄流嵐握住稍一使力,臉色發(fā)青,咬著貝齒,哼了一聲。 薛桂芳哪里是怕人偷啊,這么重的東西,誰拿得出去? 甄流嵐輕嘆,這些東西太沉重了,就連那銀甲也得四五人才能搬得動。 但來這地宮也算沒有白來,甄流嵐取走了薛家宗緣譜副本,算是得到了部分薛桂芳勾結(jié)北戎、大金的間接證據(jù)。 走出地道時,甄流嵐已經(jīng)累得小腿酸軟,渾身無力,尤其是兩腿就像灌了鉛般沉重疼痛。 好在一出地道便是村中,甄流嵐咬牙硬是繞到薛家的這座小村的后山背處,點(diǎn)燃一支香。 果然,甄老國公等易容后的模樣出現(xiàn)在甄流嵐眼前。 甄老國公撕了臉上的人皮面具,看見甄流嵐就心疼的掉眼淚了:“嵐兒啊……孫兒我的孫兒……快上馬車。” 甄流嵐內(nèi)疚還要忍著不適去扶甄老國公:“爺爺,嵐兒沒事,勞您為孫兒憂心勞身,嵐兒不孝?!?/br> 甄老國公童顏鶴發(fā)還算老當(dāng)益壯,這幾日不見,甄流嵐卻覺得祖父老了十歲。 “快快上去?!闭缋蠂缤夏鸽u護(hù)著小雞子似的趕甄流嵐先上,一個勁兒的叮囑紫松和甄堯海和來的家奴婆子“小心”“一定要小心”“輕點(diǎn)兒”。 上了馬車,出村后,甄流嵐才有種終于脫身的輕松感。 “孫兒,你得答應(yīng)祖父一件事,你先在爺爺這里安頓幾日,暫且不要回到陛下身邊。”甄老國公神情嚴(yán)峻。 甄流嵐看見從小養(yǎng)大自己疼愛自己的祖父這般說,呼吸一窒:“為何?祖父到底出了何事?您不能騙我!” 甄老國公爺笑了,攬著他:“好孩子,不要問了,天塌了都有祖父為你頂著,從前祖父貪圖自在讓你一個小孩子扛甄家的事兒,此番你只管好好養(yǎng)胎休息?!?/br> “我不能不問呀,是不是,是不是平佑出事了?祖父我求您不要瞞著我,我要回去!”甄流嵐聲音都抖了,眼睛濕潤,揪著祖父的袖子追問。 甄老國公摸著他的頭失笑:“你這孩子,擔(dān)心你家夫君,他是天下之主,我們大炎朝的皇帝,能出什么事兒?倒是你,三番四次的不顧自己和甄家讓自己身陷險地!爺爺了解你,難道你不想懲處了薛家所有人嗎?斬草除根,若是被發(fā)現(xiàn)你已經(jīng)獲救,安然無恙,才難以給薛家定罪。你不是事事都要以平佑在先嗎?現(xiàn)在你膝下一子一女,腹中又有了龍裔,難道不想趁此機(jī)會,萬無一失?” 甄流嵐咬唇,笑容很勉強(qiáng):“爺爺,是因為,此事已經(jīng)影響到我的名譽(yù),皇室的聲譽(yù)和甄家的名譽(yù)了嗎?還是,您想要薛家、白家、史家他們……” “唉,你爺爺我一把歲數(shù)了,曾經(jīng)也是浪跡天涯的浪蕩子,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快活,那沽名釣譽(yù)一心壯大家族的人是爺爺嗎?是為了保全甄家,保全你的后位啊,孩子啊,你呀,平佑對你的專寵已經(jīng)令各大家族不滿暗恨許久,并非是要排除異己,但樹大招風(fēng),如此還不如甄家吃點(diǎn)虧,然后引著皇帝把他們處置了?!闭缋蠂Z重心長。 或許他活了一把歲數(shù),越活越回去了,當(dāng)年,他就不應(yīng)該心軟,不讓甄流嵐嫁給趙平佑就好了,如今甄家被當(dāng)成活靶子了。 他要如何告訴甄流嵐,這幾日,薛、白家族為了讓甄家和他們聚攏,故意送了一些不利甄家的證據(jù),加上皇后改嫁休夫的親筆書、趙平佑病重、百官在行宮逼迫趙平佑廢后,趙平佑一怒之下帶病當(dāng)庭殺了個對甄流嵐出言不遜的老臣,血濺龍榻。還好有寧王坐鎮(zhèn),否則甄家不僅可能被廢后,還可能會被降辱皇謀逆之罪。 而趙平佑卻一力扛了下來。 甄流嵐心底涌上nongnong的甜,他異常聰慧,雖然甄老國公有關(guān)趙平佑的事兒什么都沒說,他也知道趙平佑定會怎么做:“那也要寫信告知他我平安?!?/br> 甄老國公笑:“你放心,我出來的時候,就和他說過此事,已經(jīng)派人去回消息了,而且,你那夫君也是明理的,告訴爺爺,讓爺爺暫時保護(hù)好你和你肚里的爺爺?shù)闹貙O兒?!?/br> 甄流嵐抿著小紅玉珠唇,甜甜的靦腆一笑,立刻親筆書信一封,用小刀割下一縷青絲靈巧的系成同心結(jié)。 紫松笑著幫忙捏緊:“主子,陛下見了一定會高興的!” 小侍奴的眼里帶著淚光,他也只能瞞著主子,畢竟陛下也勒令誰都不許泄露陛下病重的事情,尤其是主子更得瞞著,如果主子知道,會動胎氣,更不好了。 甄老國公看著甄流嵐那副根本不顧家奴在就展現(xiàn)的小兒情態(tài),心里沉重。 自古帝王家夫夫、夫妻哪里有個善終啊?!除了大炎朝開國始皇和皇后,但那二位是皇后突然暴斃,始皇難以承受服毒殉情了?。。≈獣源耸碌拈_國老臣們,全都去世了,唯有甄老國公還記得。 為了表示甄流嵐的情意和惦念,甄流嵐派紫松回去,著實令甄老國公哭笑不得:“這就是趙平佑那小子送來爺爺這兒讓照顧你用的?!?/br> 甄流嵐不肯,只害羞說,必得是身邊貼身伺候的人才有深意。 何況,這東西太羞人了些,紫松是從小伺候的人,不必怕丟臉。 于是,著實累著了折騰的很了的甄流嵐在甄老國公這里悄悄的躲了起來規(guī)避風(fēng)頭外加調(diào)養(yǎng),派了幾個家奴里的絕頂高手護(hù)送小侍奴紫松回南省送信物去。 巧就巧在……他們剛好和趙平佑帶領(lǐng)的御林軍岔開了。 趙平佑再也等不急甄老國公給他消息了,重病剛剛好了一點(diǎn)兒,就讓周蝶生給他下猛藥,三劑藥力兇猛的湯藥服下,趙平佑果然恢復(fù)了一多半的氣力,仍舊讓寧王繼續(xù)鎮(zhèn)在南省行宮,沈子墨保護(hù)協(xié)助,而他自己帶著柳通、劉茂貴等人統(tǒng)領(lǐng)兩萬御林軍直達(dá)這處偏僻的山谷小村。 “柳通,你確定在這兒嗎?皇后是被劫持到此地嗎?”山谷剛下過綿綿陰雨,路途難行,一行人在村子里繞圈圈,進(jìn)了山谷還會莫名其妙的繞出來,趙平佑焦躁不安,總覺得這里太偏僻隱隱有不祥的預(yù)兆。 柳通篤定的回答:“回陛下,的確是此地沒錯!薛家的人也正在轉(zhuǎn)移人馬,甄老國公與咱們配合,假意逢迎他們薛家、白家一起轉(zhuǎn)移,薛家這才透露了老窩?!?/br> “好,把薛家的人給朕壓上來!”趙平佑怒喝一聲。 劉茂貴傳令下去,幾個御前侍衛(wèi)并暗衛(wèi)壓著三個老頭兒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