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皇帝:老婆要跟我結(jié)拜,我從還是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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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里,青槐得空便跑來巫燁瑾的院子。大楚的禮官再也沒來打擾過,這讓巫燁瑾有時都快忘了自己是即將成為大楚皇后的人,只與這少年愈發(fā)熟絡(luò)起來。 這一日,兩人正在院中擺著沙陣。 青槐少年人心性,什么都感到好奇,巫燁瑾見他想學(xué)便教了,畢竟他一身本事再也用不上了,青槐學(xué)會了說不定以后還能在大楚混個軍官。 只見少年眉頭緊鎖,嚴陣以待,巫燁瑾在旁邊輕松舒展,面帶笑意。 “巫大哥,你就不能讓讓我,”少年愁眉苦臉的說,“對付我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至于用這么大陣仗嗎……” “呵呵,”巫燁瑾笑著說,“在戰(zhàn)場上,對待任何敵人都要拿出自己最大的本事,不能讓對手有一絲喘息的機會?!?/br> “大意輕敵和心慈手軟,都是大忌,”巫燁瑾伸手揉了一把少年的腦袋。 少年心知巫燁瑾說的都對,癟了癟嘴。 巫燁瑾被他這樣子逗笑了,想了想道,“你若是能破了這局,我便舞劍給你看,可好?” 青槐睜大了眼睛,神仙舞劍! 他頓時來了勁頭,握緊拳頭,“一言為定!” 巫燁瑾見他斗志昂揚的樣子,不禁也有些期待。學(xué)習(xí)兵法是需要天賦的,雖然他看得出青槐天賦上佳,但畢竟還是初學(xué),與他對上毫無勝算。 他此時這個沙盤只不過不再繼續(xù)進攻,只要青槐能找到活路,便算破解了。 但即便如此,對一個初學(xué)者來說也幾乎不可能做到,他是在期待一個小小的奇跡。 少年皇帝心中被激起了一絲勝負欲,往常他推演時只稍想幾步便停下了,以免被巫燁瑾懷疑。如今神仙舞劍的誘惑擺在面前,他定然要拿下這盤! 只見少年目光銳利的掃過每支小旗,只要他還有士兵可用,他就不可能死在這一刻! 不消片刻,少年便按照一個順序挪動了己方旗幟。 巫燁瑾詫異的看著此時的沙陣,這與他所想的答案完全不同,沒有講究什么陣法,也沒有嚴格的遵循什么兵家道理。 巫燁瑾越看越心驚,這隊列之中仿佛將各種陣法和道理蘊含其中,是兵之根本。那被打擊的抬不起頭的劣勢方,不僅成功存活下來,甚至隱隱有了反擊之勢! “巫大哥,”少年一臉求表揚的樣子問,“你看我放的對嗎!” “你做的很好,”巫燁瑾贊許的頷首,心情略微復(fù)雜。 短短一炷香的時間,少年便能將沙陣推演至此,若是在戰(zhàn)場上對上,排除多年的征戰(zhàn)經(jīng)驗不談,作為對手,就是自己也會倍感吃力…… 看來大楚的未來將增添一位名將啊。 “哈哈,巫大哥你等等我,”少年開心的跳起來,“我馬上就去給你找把劍來!” “不用,”巫燁瑾轉(zhuǎn)回屋子里,翻出一支碧玉長簫。 少年頓時看直了眼,美人執(zhí)玉簫來舞劍,媽呀神仙配置! 巫燁瑾沖他一笑,頓時明目生輝,鬢發(fā)飄逸,仿佛仙人從西山白雪中走了出來。 只見巫燁瑾抬手撫簫,長長的眼睫低垂,簫音悠揚宛轉(zhuǎn)曲聲繚繞盤旋。 一曲畢,巫燁瑾將手中玉簫挽了個漂亮的劍花,旋身而起,抬眸望著著少年又是勾唇一笑,英氣勃發(fā)俊朗無匹。 少年皇帝遭不住的錘了下胸口,眼睛簡直都要黏在這院中舞劍之人身上了。 仙人白衣廣袖,步履輕盈,姿態(tài)悠然而寫意。手中玉簫在他指尖宛如靈物,舞動間伴著劍意發(fā)出金鳴之音。 微風(fēng)流動,撩起仙人烏發(fā),仙人騰空轉(zhuǎn)身一劍刺出,宛如銀白的流星,劍氣浩蕩,帶起院中紅葉盤旋飛舞。 白緞腰帶勾勒出巫燁瑾勁瘦的腰身,身高腿長,比例完美。少年皇帝在心中抹淚,這才是帝王級的享受啊嗚嗚嗚,我們大楚怎么就沒有這種極品! 突然他腦中浮現(xiàn)出魏寒那張沒有表情的臉,又想了想魏寒那身段,嘖嘖,好姐妹倒是可以一試。 锃—— 巫燁瑾衣袂飄飛,伴著金玉之聲,落在少年面前,收劍的姿勢瀟灑不羈。 他笑著說,“這位看官,可還滿意?” 少年忙不迭的點頭,“太,太好看啦,我都看傻了!” 小院清雅少年純真,一派時光正好,竟讓巫燁瑾心中生出一種希望時間永遠停留于此的想法。 他在心中細細品味了一下這久違的愉悅,走到少年對面坐下,仿佛做了什么打算般,思考著說,“我在大楚孑然一身,無親朋好友,也無人相識?!?/br> 少年聽著,感覺到巫燁瑾好像要與他說什么重要的事,也端坐起來。 “這幾日,與青槐小兄弟你相處,甚是投緣,”巫燁瑾頓了頓,雖是猶豫,但還是有幾分自信的問,“你可愿與愚兄結(jié)為異性兄弟?” 少年皇帝目瞪口呆,隨即反應(yīng)過來,內(nèi)心咆哮:我把他當老婆,他竟然要與我拜把子??? ——人生不幸,莫過于此! 巫燁瑾沒想到少年會是這個反應(yīng),驚呆之后一臉糾結(jié)。他本以為少年會驚訝之后變?yōu)樾老?,從此自己在大楚就多了個可愛的弟弟作伴。 巫燁瑾稍稍一想,便覺得自己明白了為什么,是他考慮不周了。 且不說他現(xiàn)在是什么身份,未來又是什么身份,與他結(jié)拜都談不上是好事。這幾日的小院時光大概是他此生最后的簡單快樂的日子了。 巫燁瑾不愿讓少年為難,先開口道,“是在下唐突了,你當我方才說了句玩笑,別往心里去便罷了?!?/br> 巫燁瑾的話突然生疏起來,少年心中一緊,焦急道,“我不是不愿,我也想與大哥結(jié)拜,但我,我……” 我不能!話到嘴邊,少年又說不出口,他其實就是不想!他怎么能跟他未來老婆做兄弟! 巫燁瑾等了一刻,并沒有等到少年的解釋,心中留有的一絲期盼也無了,自嘲著說,“不用說了,我都明白,是我強人所難了。” “巫大哥……”少年臉上的表情簡直糾結(jié)成了一團麻花,你明白個鏟鏟?。?/br> 巫燁瑾也說不出自己心里是個什么滋味,說是背叛吧也不至于,但失望總是難免的,頗有幾分意興闌珊的味道。 這怪不了別人只能怪自己,在南夏難道還沒有嘗夠兄弟鬩墻的苦頭嗎,到了大楚沒幾天就又放任起來,強求一個這么年輕的少年與自己結(jié)拜何必呢,他的人生還很長…… 巫燁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仿佛回到之前的樣子,溫和的岔開話題。但少年明白,他們回不去從前了。 - - 乾元殿,四下無人。 皇帝毫無形象的揪著自己的頭發(fā),一臉難以置信的說,“……他居然要跟朕拜把子!?” 魏寒那沒有表情的臉也有點崩,忍不住從鼻子里吭出一聲笑。 “就離譜!”皇帝聲音高了八度,回過味兒來瞪魏寒,“姐妹,你是不是在笑!” “……”魏寒面無表情的說,“是,還怪有意思的?!?/br> 皇帝拍著桌子嗷嗷的叫,“我這一個月功夫下去,啥也不是,啥也沒有!結(jié)果還弄了個結(jié)拜!還不如不搞!” 魏寒嘆氣,“不至于,好歹變成熟人了,好辦事。” “……”皇帝梗著脖子,“道理我都懂,但我心里就是過不去?!?/br> “離大婚沒幾天了,”魏寒算著日子,“最后幾天別去了,省的尷尬?!?/br> “哎……你不說我也不打算去了,”皇帝頹喪的說。 - - 楓林小院。 三天沒見青槐出現(xiàn)了,巫燁瑾的心情十分不美麗。 事情剛過一兩天的時候巫燁瑾覺得,不來也好,給自己留下了足夠的個人空間去消化心情。 但三天過去了! 巫燁瑾上哪還能不明白,他咬著牙想,那臭小子居然開始躲著自己了。 巫燁瑾氣哼哼的又等了兩天,仍然沒有等到青槐出現(xiàn)。他等的脾氣都下去了,這天院外突然有了動靜,他耳朵一動,幾步閃到院中,卻見來人并不是少年。 司禮公公帶著一眾嬤嬤抬著金紅的轎子來了,喜氣洋洋的。 巫燁瑾揚起的嘴角緩緩落下,心也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