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9-蒼蠅3
大三那年,白曦晨誤服促發(fā)情劑,被半路趕至的晏邢宇所救。發(fā)狂的alpha直接將抑制劑扎入白曦晨后頸腺體中央,白曦晨昏迷入院,顧浩思被醫(yī)院的一通電話叫過去。 醫(yī)生對顧浩思說:“他的腺體已經損壞70%了,任何抑制劑都不能直接打入人體腺部,這種傷害是不可逆的,如果不及時采取治療措施,腺體功能將會持續(xù)減退?!?/br> 顧浩思問:“誰讓他發(fā)情的?” 醫(yī)生說:“具體的過程我們并不清楚,不過我們在白先生隨身帶的水杯里發(fā)現(xiàn)了大量的促發(fā)情劑殘留?!?/br> 顧浩思知道白曦晨是故意的。 Omega想要借助一個beta勾搭上另外一個alpha,一個比他還要強大的alpha。他不過就是omega借此上位的墊腳石。 顧浩思倒不是想要給omega一個教訓,他并不是這樣鐵石心腸的人。不過若是omega腺體無故受損的事情傳出去,名聲受損的還是他。顧浩思向來對白曦晨喜歡得不行,追求得大張旗鼓,交往時也時常帶出去玩兒。他是一個極度好面子的人,情人掉價,他亦會面上無光。 顧浩思讓醫(yī)生告訴白曦晨,他的腺體沒有大礙。他騙白曦晨,一騙就是一年,騙到白曦晨快畢業(yè)了,omega身體不舒服去醫(yī)院復診,那時候他的腺體已經受損了80%,不僅信息素幾乎消失,就連omega性激素也急劇縮減;損傷過程是不可逆的,當白曦晨知道這一切之后,他除了找顧浩思又哭又鬧之外,沒有別的辦法。他的信息素快沒有氣味了,幾乎淡得聞不出來,就算被標記,標記的痕跡也會在一天之內消退,因為性激素近趨于零,他的生殖腔沒有辦法受精,這也意味著他不能懷孕。 白曦晨恨極了顧浩思。顧浩思做生意六成靠臉皮,三成靠家底,靠他揚名在外的好人品。白曦晨把兩人在一起這幾年手里掌握的對alpha不利的證據(jù)全都交給了私人律師,他對顧浩思說有朝一日我會讓你好看。 如果他拋棄了omega,omega會讓他身敗名裂。 一開始是這樣的。顧浩思念著舊情以及心中的那些愧疚,指天發(fā)誓他會好好照顧omega,他還是很喜歡白曦晨的;不過自從白曦晨被林栩帶進美容院后,事情就慢慢走樣了。 白曦晨變了,他也變了。不過就是這樣。他們現(xiàn)在是一對相看兩相厭卻無法分離的細胞,你抓著我的命根子,我找情人膈應你。白曦晨看顧浩思看得很緊,一旦知道他出門去酒吧,他一定會追過去胡鬧一場,搞得所有人敗興而歸。顧浩思不理他,他變本加厲。他們互相折磨。 白曦晨腺體受損這件事被瞞得很死,明面上所有人都看得出他整容失敗了,但是白曦晨一直有往腺體上噴信息素香水的習慣,所以他們不知道omega目前的性征甚至不如beta,更不知道他已經失去了生育能力??墒窃鴲傊?。 曾悅對顧浩思說:“曦晨哥好壞,他在茶坊里淋了我一頭的水,又扇我巴掌……” 顧浩思說:“小悅別怕,哥這就給你找理說去?!?/br> 曾悅不依不饒:“你可不能騙我?!?/br> 顧浩思說:“當然?!?/br> *** 攝影師問海草頭他去哪兒了。 海草頭說:“你他媽管得著么,玩你的垃圾照相機去?!?/br> 攝影師知道,海草頭又要“叛變”了,他隱隱預料到這么一天總會來到的。他沒有再追問海草頭的行蹤,任由對方從屋子里走出去。 海草頭搭上的士,一路耀武揚威地到了顧氏公司總部。 的士司機是本地人,開車的時候嘴里罵罵咧咧的,海草頭一句話聽不懂。他好多年沒坐過的士了,以為的士起碼得是正經人坐的交通工具吧,沒想到司機比他還不如。到達目的地,海草頭付了錢,從的士上下來,車門剛關死,的士就“轟隆”一聲躥出去了。海草頭皺著眉頭抓抓屁股——他總覺得有些濕漉漉的——誰知抓了一手的粘液。 “cao!”海草頭把那坨惡心的污濁液體湊到鼻子邊聞了聞,“日他奶奶的,的士上竟然有人吐痰!” 海草頭進公廁偷了大量紙巾,勉強擦干凈他的屁股,然后守在了顧氏樓下。四點二十分,顧浩思帶著三個助理從公司正門出來,身上穿著名牌西裝,風度翩翩風姿綽約。海草頭跟上去。顧浩思要去赴一個飯局,所以上了臨時??吭诠就饴愤叺能?,他剛要坐進車里,海草頭就迎了上去:“顧老板?!?/br> 助理嚇了一跳:“您哪位?” 海草頭看了一眼助理,對顧浩思揚起笑容:“顧老板,您還記得我不?” 顧浩思一臉莫名其妙:“您哪位?” 助理用手擋住海草頭,將他往后別:“如果沒什么事兒的話請您離開……” 海草頭伸著腦袋大喊:“您前兩天收到了一封信,那里邊有十張照片……” 顧浩思按住助理:“讓他過來?!?/br> 海草頭三十多歲的人了,生平第一次坐進百萬級的豪車,車里空調開得很低,搞得海草頭都有點打冷顫。不過他是絕對不會說自己屁股上還沾著痰碎的。顧浩思翹著二郎腿,面對面地看著海草頭,笑瞇瞇地問他:“你想怎樣?” 海草頭鬼鬼祟祟地從上衣兜里抽出一疊照片:“我這兒還有其他的,您要看看么?” 顧浩思面色一下子就沉了。他從海草頭手里奪過去那些照片,放到手里粗略地翻閱,那上面都是他和曾悅在各種地方約會的照片,甚至還有兩人在酒店的床上赤身裸體的畫面。海草頭不住地搓手,說:“我家里還有很多備份?!?/br> 顧浩思笑了,他把照片放進車兜里,動作文質彬彬的。他問海草頭:“你跟蹤我多久了?” 海草頭連忙擺手,說:“您別誤會,我跟蹤的不是你,”他對顧浩思擠眼,“來找您只是順便?!?/br> 顧浩思說:“順便?”他眨了一下眼睛,“你是晏家派來的?” 海草頭像傻子一樣撓頭:“艷照?” 顧浩思探尋地看著海草頭,對身邊的助理說:“拿一張支票來。” 海草頭說:“顧老板,您這太大方了!我怎么能要你的錢呢!” 助理遞上支票和筆,顧浩思拿過來,低下頭刷刷刷寫了幾行字,對海草頭客氣地笑:“怎么會?你不用跟我客氣,一點小錢買個安心,你和我都舒服?!?/br> 海草頭興高采烈,畢恭畢敬地接過了支票,借著車窗透過的夕陽看清了支票上的數(shù)字:八十,一個逗號,三個零。這可是筆了不得的大錢,更重要的是這筆錢只有他李東拿,沒有該死的攝影師拿。輕輕薄薄的一張紙,沉甸甸的一沓錢。老祖宗說每花出去一萬塊就要去人一層皮,他手上現(xiàn)在有八層皮了。海草頭高興壞了。 “顧老板,您真客氣,您慢走啊,祝您生意興隆,萬事如意?!焙2蓊^從車上下來,沒了命地點頭哈腰。 顧浩思在車里不耐煩地揮手:“路上小心點?!?/br> 車門被人從里面關上了。車窗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見了。車開動了,助理憂心忡忡地問顧浩思:“那個人老板打算如何處理?” 顧浩思對助理說:“他是晏家的人派去跟蹤曾悅的,你想個辦法把這些人都處理掉?!彼D了頓,又說,“連同曾悅?!?/br> 助理點頭:“好的?!彼堰@件事記到了行事簿上。 *** 海草頭回家的路上買了十張彩票,花出去一百塊,中了五塊。海草頭把五塊錢丟在地上碾了兩腳:“真他媽的晦氣?!辈贿^碾完以后他又把五塊撿起來了。 攝影師給他打電話:“你又去哪了?曾悅今天要出門,快過來?!?/br> 海草頭將支票塞進內褲口袋:“美人兒,我來找你了?!?/br> 曾悅今天穿了一套新衣服。這套衣服不是白曦晨送他的,也不是用晏家給的錢買的,是他用自己的錢買來的。他給顧浩思發(fā)消息:凱悅大酒店K1620。他帶了促發(fā)情藥,今天晚上他要讓顧浩思發(fā)情,他要這個男人再也離不開他。 他去美容店做了一個小時的按摩,出來的時候已經五點多了。顧浩思回了短信:今晚可能要遲一點。 他說:沒關系。 這促發(fā)情劑不是他喝的,是準備給顧浩思的。他開好房間,點了一份紅酒套餐,自己并沒有吃,而是躲在房間里慢條斯理地把促發(fā)情劑注入紅酒中。 那天他說要給alpha生一個孩子,顧浩思在猶豫一陣后,才用充滿疑慮的語氣對他說:“小悅,你太沖動了,你現(xiàn)在還在讀書,應該把精力放到正事上,其他事情以后再商量,好么?”不過alpha倒沒有再堅持說要分手了。他知道他基本算是成功了。 準備完一切后,曾悅就呆在房間里,他今天特地在外衣里加了一套情趣內衣,黑絲高開叉設計,不成功便成仁。酒店的空調有些悶,他覺得孤獨,于是便拉開窗簾。 海草頭和攝影師在酒店對面的大樓找了一個無人經過的樓道,海草頭拿著望遠鏡片刻不離地窺視著房間里的omega,嘴里不知在念叨著什么。攝影師不耐煩地擦著相機:“你別說話行不行,煩死了。” 海草頭在攝影師屁股上重重踩一腳:“滾邊去?!?/br> 攝影師震驚地指著海草頭:“你你你……你有病啊?”海草頭可很久沒對他這么不客氣過了。 海草頭說:“傻逼孫子?!?/br> 攝影師氣得半死。 曾悅在屋子里獨自呆了一個半小時,顧浩思終于來了。海草頭緊張兮兮地盯著望遠鏡。曾悅從活動餐幾上拿來紅酒,一杯倒給顧浩思,一杯倒給自己。兩人對面坐著,顧浩思不知和曾悅說了什么,過了不久后站起身來,曾悅追在他身后拉扯他,兩人你推我讓一番,顧浩思最終離開了房間,桌上的紅酒一點沒動。曾悅把玄關的花瓶打倒在地,在房間里走來走去,先是打電話,然后又坐在床上,捂著臉像是在哭。之后他仰倒在床上,仿佛很累的樣子,袒露出姣好的身子。 攝影師拍了幾百張照片,皺起眉頭,說:“怎么回事?他們吵架了?明明前兩天還是好好的。” 海草頭嘀咕著說:“小美人兒,你這小可憐,是哥哥cao之過急了?!?/br> 攝影師狐疑地看著海草頭:“你說什么?” 海草頭不說話。 攝影師又說:“我正想問你呢,我放在盒子里的照片怎么不見了十幾張,是不是你拿去了?”他見海草頭不說話,氣急敗壞地推了他一把。 海草頭說:“你他媽干什么?找死是不是?”他抓著攝影師的衣領。 攝影師抓著海草頭的胳膊:“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幾天又是洗頭又是買新衣服,你是不是拿那些照片去做什么了?!你拿去換錢了是吧?!” 海草頭吐了一口痰在他臉上,說:“你管不著?!?/br> 攝影師大叫:“你瘋了!晏老板會搞死我們的!” 海草頭說:“要死也是你死,”他推開攝影師,又看望遠鏡,自言自語:“小美人兒被拋棄了,哥哥來陪你?!?/br> 攝影師看了看長焦鏡頭:“他的臉怎么這么紅?是不是發(fā)燒了?” “是發(fā)sao了?!焙2蓊^收起望遠鏡,轉身便走。 攝影師大駭:“你去哪?” 海草頭從酒店前臺穿過去,溜上了16樓。他本來打算賄賂保潔阿姨,問出房間的密碼;然而好在他辦事前還有小偷的本能——他嘗試著按了一下門把,門沒有鎖,一按就開了。屋子里昏沉沉,靜悄悄的。海草頭心潮澎湃,他捂著褲襠里的八萬塊,心想這一天終于來了。 房間里彌漫著紅酒的香氣,海草頭躡手躡腳走進去,先是蹲在床邊迷醉地看曾悅白里透紅的美麗臉蛋,這張臉無數(shù)次出現(xiàn)在他的夢里,而現(xiàn)在他進入了夢鄉(xiāng)??磯蛄酥?,海草頭走到餐桌邊,端起兩杯紅酒。他回到床邊,關掉所有燈具,小心翼翼地捧起曾悅的臉蛋,將紅酒灌進omega嘴里。 曾悅被驚醒了,他在海草頭里用驚惶的、迷惑的語氣問:“浩思哥……?是你嗎?你回來了?” 海草頭咕噥一聲,強硬地按著曾悅的腦袋,在omega的尖叫聲中將紅酒杯口卡在omega的嘴上。他是beta,但是論起力氣來還是比曾悅大多了,omega又被灌了促發(fā)情劑,很快就沒了掙扎的力氣。 這一晚海草頭總算是如愿以償了。他在曾悅的屁眼里射了四次,又在曾悅腿上、嘴巴里射了四次,射得他的jiba再也硬不起來,射得他要死要活。海草頭摟著發(fā)情的曾悅沉沉地睡去了。他不知道這將是他這輩子最后一次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