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離(斷腿)
惡魔被裸身放在了法師的工作臺上,他全身濕淋淋的,這是清潔術(shù)的功勞。 他斜著眼睛看著法師在他周圍忙碌,給他綁上束縛帶,打上禁制,他的口中還被強制的塞入了未知的材料,抵住了他的牙齒,似乎是怕他咬住自己的舌頭。 微涼的苦澀液體從材料中流了出來,灌進了他的喉嚨里。惡魔想通過干嘔把液體嘔出來,但他連收縮自己的喉管都做不到,只有眼睛可以轉(zhuǎn)動。 他盯著法師,看見法師似乎彎身從臺下抽出來一樣東西。 冰涼的金屬被放在了他的腿側(cè),貼在他身上的冷膩感讓惡魔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法師接著抱出來一個盒子。盒子很長,上面畫滿了煉金陣法,不知道作何用處。 法師打開盒子將里面的物品展現(xiàn)在了惡魔眼前——那是一雙腿,鮮活地仿佛還長在人體上一般,上面繪滿了花紋。這是法師的煉金作品。 惡魔緊縮住了瞳孔,不可置信地看著法師。 “他要做什么?!” 與之前的話聯(lián)系在一起,惡魔瞬間就明白了對方的意圖。 惡魔開始劇烈掙扎起來,就連手腳上的鎖鏈和禁制都出現(xiàn)了松動的痕跡。 法師把禁制重新穩(wěn)固了一下,隨手把盒子放在一旁,然后拿起了放在惡魔腿邊的鋸刀。 瞥到了法師的動作,惡魔的喉嚨里發(fā)出了困獸一樣壓抑的嘶吼聲,暗紅色的眼睛里的殺意已經(jīng)溢了出來。 “噓!不要這么看著我哦?!?/br> 法師毫不在意的把冰涼的鋸刀比量著放在了惡魔的腿上,似乎正在思索從什么地方開始切割比較好。 他甚至還耐心的為惡魔講解起了他的新作品。這是法師研發(fā)出來的新材料,可以與血rou相融,剛好可以在惡魔的身體上先實驗一番。 只是這實驗過于血腥了。但法師相信以惡魔的恢復力,一雙腿的缺失并算不了什么。 刀片貼在腿上的感覺讓惡魔瞬間就明白了藥劑的作用——他從未有一刻覺得自己的身體如此敏感,仿佛每一根血管的跳動都清晰明了。 法師將刀片狠狠的切入了惡魔的左腿里,惡魔繃緊的肌rou讓刀片無法再下去一分。而惡魔特殊的血液很快就將鋸刀上的煉金法陣消滅殆盡,腐蝕成了普通的金屬。 法師隨手丟掉了鋸刀,換上了一片新的繼續(xù)對準了惡魔的腿。 惡魔的汗滑到眼睛里,迷住了他的雙眼,刺痛無比。他干脆閉上了眼睛,聽著自己咬牙的聲音,聽著自己不屈的心跳。 血液不知在什么作用下凝固在了切口處,幾乎沒有流出來。 新的刀片扛過了一波血液的侵蝕,直到骨骼處才再次報廢。 消耗了三把鋸刀后,法師成功的將惡魔的一條腿切割了下來。 疼痛讓惡魔恨不得就此昏死過去,但藥劑卻殘忍的懸吊著他最后的一絲理智,保留著他的清醒,讓他可以清楚的聽見骨骼被鋸斷時的刺耳摩擦聲,感受到皮rou被鋸刀下壓逐漸割裂開的疼痛。 他想要殺人。 但暴虐在此刻只能被迫壓抑在心底,然后在以后的日子里一次次的發(fā)酵與扭曲。 對法師而言,右腿的切割顯然更為順手。白色的骨末隨著他的動作飛濺出來,鋸斷骨骼發(fā)出來的聲音甚至略帶有節(jié)奏感,配合上法師即將試驗新材料的愉悅表情,讓這幅畫面充滿了殘酷的美感。 惡魔的身體哪怕在各種束縛下也痛的忍不住抽搐起來,但這似乎只是身體下意識的反應而已。他的瞳孔已經(jīng)開始渙散了,房間里回蕩著他粗重的喘息。 看起來很糟糕的樣子。法師想。 左腿的切割并不完美,比右腿少切了一點點。這無法讓惡魔的腿與他的新作品完美地結(jié)合起來。 法師疼惜地輕輕撫過惡魔的臉,替他擦去了迷入眼的汗水,還有不自覺流出的眼淚。 “你不應該掙扎的,”法師略微苦惱道:“我不想要不對稱的腿,所以還需要再修改一下你的左腿?!?/br> 惡魔似乎還處于痛苦的余韻里,沒有意識到法師所說的“修改”是什么意思,他只想好好休息一下。痛苦的承受是有范圍的,而他現(xiàn)在只感受到了累。 法師挑出了一把銼刀,貼上了左腿的斷口。 粗糲的感覺一下子刺痛了裸露出來的血rou,惡魔猛的彈了起來,想要逃離。 但腿已經(jīng)失去,沒有辦法做到大幅度的動作。掙扎很快就被閃著暗金光澤的陣法壓制了下來。 然后腿上的銼刀動了,一下又一下的摩擦著斷口。粗糙的表面緊貼在血rou上,每一次磨動,都會狠狠的舔去一塊血rou,直到它們變成法師想要的樣子。 銼刀上淺淺的糊著惡魔的血rou,其他的都在摩擦的過程中掉落在了工作臺上?,摪椎墓趋琅c深紅的血rou都變成了軟爛的泥,看起來骯臟無比。 最開始惡魔還會隨著法師動作而掙扎一番,可到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有身體不自覺的抽動告訴著法師,他還活著。 不過只要惡魔的心臟沒有破碎,無論發(fā)生了什么,他都可以把眼前的試驗品恢復成原來的樣子——當然只是外表上的。 等到兩條腿一樣長時,法師終于可以開始他的實驗了。 他幾乎有些迫不及待的破開禁制,從里面取出兩條腿。暗金的花紋一寸一寸的消失,外表逐漸變得與惡魔的雙腿一模一樣。 他想要探究煉金、術(shù)法與生命之間究竟存在何種聯(liá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