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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雖然他沒帶劍也沒能瞞住身份就是了。但他被東方代教主認(rèn)出來純屬意外,真要追究,還不是得怪師父他老人家太招人惦記…… 令狐羽抹了抹臉,又忍不住朝小師弟岳鳴鹿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的劍在小師弟手上,說明在流言傳得沸沸揚揚以前,他偷跑出去鬼混沒好好看家的事就已經(jīng)被師父知道了,不然哪里來得及讓小師弟回去取了他的劍到武當(dāng)山來。 師父心思縝密,防的就是他又在外頭捅了簍子被人打上門來,或是別的什么居心叵測之人得了他的劍去用來栽贓陷害。 只要劍在師門,沒得有力物證,就算真是他令狐羽在外頭干了什么,大不了兩眼一翻死不認(rèn)賬就得了。 但小師弟亮這劍卻未免也亮得忒早了。 那少年方才口稱在酒肆看見了他令狐羽的佩劍當(dāng)然是胡說八道的。 可那少年為什么會如此胡說,其后隱藏的深意就未必那么簡單了。 這一回武林群雄齊聚武當(dāng)山,打起的名號是說他令狐羽勾結(jié)魔教,要為此向岳盟主討個說法。 然而這些人當(dāng)真只是為了弄死一個令狐羽么? 是,也不是。 他這些年在江湖廝混,各大門派的名人豪客可沒少睡,什么人前光鮮亮麗背后齷齪腌臜的事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自從師父做了這武林盟主,有多少人是真心敬服,有多少人是趨炎附勢,又有多少人是忌憚自家的隱秘已被他們師徒捏在手中,是以才假意順服?真的是未可知。 世人便是如此可笑,明明當(dāng)事時都是你情我愿,待到歡愛罷了欲潮退卻,便開始后悔不迭翻臉不認(rèn)了。好在他是個隨性隨緣的,合則共歡,不合即散,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好。萬萬沒想到,竟有人撈著個機會便想弄死他以絕后患。 也不止他令狐羽,這些人更想弄死的只怕是他師父岳君亭。 既要殺人,刀自然是越多越好。 那酒肆出逃的少年自認(rèn)得罪了田一刀,為尋求庇護便去找田一刀的死對頭蘇白蓉,而蘇白蓉卻又另有所圖,反過來利用教唆這少年,先把他這個岳盟主的首徒涂抹得越黑越好,接下來便可以用他逼死他師父。至少也要逼著師父讓出武林盟主的大位罷。 對頭氣勢洶洶聚眾而來,又有蘇白蓉這種八面玲瓏長袖善舞咬死不松口的大麻煩從中作梗,不待摸清對面的底牌就先把自己的亮出來,這可是大忌。 小師弟年紀(jì)輕,心思單純,沉不住氣也就罷了,師父怎么也不攔著點? 令狐羽心里犯愁,干著急也沒辦法。 果然那少年被岳鳴鹿反嗆了這么一回,雖然面露怯色,卻仍硬著脖子頂回來道:“我……我當(dāng)時就是看見了,那人拿著太華派令狐羽的佩劍,他也自己承認(rèn)正是令狐羽,和他在一起的一個就是大yin魔田一刀,另外還有一個傻里傻氣的小和尚,酒肆老板也可以作證!” 他才如是說,那“百花夫人”蘇白蓉的親隨便將一個縮頭縮腦瑟瑟發(fā)抖的中年男子推上前來,稱說此人正是那酒肆的老板,要此人作證少年所言非虛。 男子身形孱弱,嚇得篩糠似的,自然他們說什么都拼命點頭。 岳鳴鹿見狀氣得銀牙咬碎,當(dāng)即又開口嗆道:“你說此人是那間酒肆的老板,又有什么憑證?你隨便上街抓一個人來說是就是咯!” 那蘇白蓉笑得妖嬈,一撩胸前烏發(fā),露出半截將遮未遮的雪白胸脯和織繡精致的抹胸,沖著岳鳴鹿嬌俏挑眉,道:“那照岳公子這么說,也可能是令狐羽那個小賊已然逃回武當(dāng)山了,才把他的佩劍交給你,推你出來給他擋災(zāi)啊。不然貴派弟子的佩劍可是有‘劍在人在’的聲名,你大師兄連佩劍也不帶就四處游蕩,究竟是去做什么好事怕被人識破了身份呢?” 這女人大約是魅惑男人習(xí)慣了,竟然對著一個隔了輩分的少年也能搔首弄姿春情滿溢。 可他小師弟才將及冠年,又自幼被師父管束得甚嚴(yán),對師門里水靈靈的師姊妹們都一向恭敬有加目不斜視沒有半點歪念,哪能就被這么個半老徐娘隨便撩撥了? 令狐羽只覺得自己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到地上了,打眼一瞧,果然見小師弟俊臉發(fā)青,一副“不知道這位姨姨想干嘛”的僵直模樣。 蘇夫人半生戰(zhàn)績驚人,拜倒在她裙下的男人不計其數(shù),偏偏今日當(dāng)眾踢到一塊不解風(fēng)情的鐵板,白豆腐一樣的酥胸貼了俊俏少俠的冷屁股,臊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不由狠狠瞪了岳鳴鹿一眼,轉(zhuǎn)而擠出個冶艷笑容,揚聲又道: “其實在場諸位都不是誠心想要為難岳盟主父子,只是令狐羽這個小賊實在太有違道義天理難容!我們也是怕這小賊辱沒了岳盟主的名聲,更有甚者養(yǎng)虎為患引狼入室啊?!?/br> 她故意說得自己一番好意要幫太華派和江湖正道清理門戶似的。眾人聞之紛紛應(yīng)和。一時間呼聲震天,恨不得要把令狐羽揪出來按在地上當(dāng)場殺了才痛快。 岳鳴鹿畢竟年輕,見這陣勢不禁臉色由青轉(zhuǎn)白,顯出滿眼又急又氣的焦色。他身后其余幾個同門也都是又氣憤又不安模樣,一雙雙眼睛全巴望著師父,盼著師父出手平息事端。 小師弟雖然伶牙俐齒,都只是被師兄師姐們嬌慣出的一點任性驕縱而已,真正要他和這些慣混江湖的豺狼虎豹撕咬,哪里能贏? 令狐羽忍不住地嘆氣,也把眼去看他師父岳君亭,心想不知師父會如何應(yīng)對。 以策略論,到了這種地步,師父應(yīng)該立刻當(dāng)眾表態(tài),先大罵他一頓與他斷絕關(guān)系,再命小師弟親自令著人下山去捉拿他這個逆徒,以彰顯誠意,從而堵死這些人的嘴,讓他們再沒有借口多話,只能暫且退去。 至于其他什么誤會不誤會冤枉不冤枉的,都可以從長計議,大不了日后風(fēng)頭過了再為他洗脫,鬧個曲折起伏真相大白,再把他收回去就是了……反正到那時候也是各路英雄們欠了太華派的人情,只要擺好臺階,自不會再有人非議。 便是要令狐羽自己說,也覺得唯有這樣才是快刀斬亂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好辦法。只是想一想要被師父一頓痛罵逐出門墻,仍不免心下一抽。 萬一師父就真把他一腳踹出門去,再也不往回?fù)炝丝稍趺崔k? 畢竟他這些年四處浪蕩胡作非為,著實沒少給師父闖禍。師父每回責(zé)罰他時都少不了氣得罵一句“敢有再犯你就下山去再不要回來”。 一想到搞不好師父就真不要他了,令狐羽就好一陣難過,連眉眼都耷拉下來。 他下意識也往師父所在的方向看去,見師父仍負(fù)手站在那兒,神色清冷,眉頭深鎖,看不出在想什么。 熱鬧了這么半天,岳盟主一句話也不說,且還一臉根本不想搭理人的冷淡。群雄久等不得回應(yīng),便有人大膽吆喝一聲:“岳盟主你意下如何,倒是給句話!” 此言一出,岳君亭才算是終于有了點動靜。 只見他瞥了那喊話之人一眼,長身挺得筆直,緩緩開口: “羽兒是我的徒弟。若是他真做錯了什么事,待他回了師門,我自會罰他。這是我太華派的家事,就不勞眾同道英雄費心了。武當(dāng)山乃是清修之地,不宜太過叨擾。眾位若還有別的什么事要找岳某,不如改日上太華山來說。岳某定當(dāng)好好款待?!?/br> 岳君亭一代宗師,武學(xué)造詣精湛,內(nèi)力雄渾深厚,運勁開口,聲如洪鐘,一字字合著山間回響,竟是整座天柱峰上下都能聽得清楚明白。 在場眾人驟然死寂。 令狐羽整個人都愣住了,眨了兩下眼,眼淚便管不住地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