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養(y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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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內(nèi),洛川聽著部門經(jīng)理一個接一個的匯報,總感覺心緒不寧,居然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有善于察言觀色的人已經(jīng)在瞧著他,口中沒敢說什么,眼睛里寫滿疑問。 抬手揉了揉發(fā)脹的腦袋,伸手示意暫停。 有急促的喊聲夾雜著腳步聲愈來愈近。一人沖進來,洛川瞧見,頭更疼了——竟是呂飛。 “你們出去。”將其他人打發(fā)走后,洛川已經(jīng)有些明了今日心神不屬的原因,卻期望是自己多慮,靜靜的等呂飛開口。 “幫幫越城,用你能動用的一切資源。”呂飛簡單的述說著來找洛川的原因。 就在昨天,越城被警局開除了。原因無他,就因為不知誰送了份舉報材料到上面,證實他名下有套豪華別墅與豪車,價值上億。 據(jù)說還有一張半遮臉的床照,雖看不清全貌,但那漂亮璀璨的桃花眼獨一無二,與越城十分相似。 所有的材料都指明一個論點:越城被神秘人物包養(yǎng)了,所以無父無母的孤兒,年紀輕輕坐擁上億豪宅。 紙包不住火,上頭下來調(diào)查后,盡管極力遮掩,但越城被包養(yǎng)的傳聞還是私下在局里炸開了。 那套別墅與汽車確實是在越城名下,加上當事者本人真有讓人無視性別挑不出一絲瑕疵的美貌,人證物證俱在,越城有口難辨。 經(jīng)流言與事業(yè)的雙重打擊,越城現(xiàn)在已經(jīng)聯(lián)系不上。呂飛想來想去,選擇來求助洛川。 洛川聽得臉上青筋根根爆起,強壓下滿腹狂怒,竭力讓頭腦保持冷靜,飛快的轉(zhuǎn)動,分析道:“越城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你是否有眉目?” 呂飛沉默良久:“我猜,應該是江潯。” “江???江氏集團的江???為什么?”洛川不敢擅自揣測。 “只有他有這個能力?!眳物w其實猜到越城的名下之所以會有別墅與豪車,肯定是一年前越城還是南城首富江寧的養(yǎng)子時,江寧給他買的。如今能被拿來作文章的只有江寧的兒子江潯,也只有他能夠查到這些訊息,有動機去做這些事。 “呂警官,事到如今,你還要瞞我什么?” 呂飛覺得背上有冷汗在狂流,心想這洛川果真聰明,又不能如實說,怕會勾起眼前人一年前的記憶,但又不能不說……還真不好辦。 “你知道越城的長相……”呂飛簡單的說了一個開頭,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因為知道洛川能懂,果然,洛川一下折斷了手中的筆,一字一句地接道:“他想要越城,以此來逼他?” “我能猜到,相信越城也能猜到,我怕他一時沖動去找江潯算賬……”一年前江潯帶給越城難以糾滅的凌虐與傷害,不想一年后還要再來一次?呂飛想想就覺得不寒而栗。 憑江潯的勢力,越城身負靈力之時尚且對付不了他,而今單憑赤手空拳,無異于以卵擊石。 所以唯一能與江潯對抗的,有理由與江潯一較到底幫到越城的人,有且只有洛川! 洛川想起前幾日越城冰冷絕決的態(tài)度,無疑是為了不辜負眼前的呂飛,而今呂飛居然沒有能力保護他,反而想著求助他人,求助自己。自己又憑什么要出手幫情敵抱得“美人”歸? 他越想越氣,冷哼道:“越城又不是我的人,我為什么要去幫他?無名無份!” “你!”呂飛氣得五官都要冒煙,但警察的職業(yè)使然讓他瞬間冷靜下來,咬牙道:“你不幫也行,將來越城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千萬不要后悔!”語聲中,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而去! 洛川任由呂飛氣憤的摔門而出,手中一發(fā)狠,另一支筆應聲而斷。 電話響起,是個視頻電話,酒吧打來的,一接通就傳來嘈雜的聲音,聽到負責人哭喪著臉跟他說:“洛總,您那位在酒吧跟人打架,都快將整個酒吧砸爛了!” “讓他砸!”洛川心中狂喜,話語冷靜又無限寵溺。 ……對面顯然噎住了。 “保護好他!” “他哪需要我們保護,身手敏捷厲害的不得了,十幾個人都被打趴下了。” “我看看。” 鏡頭對準了場中,果見那人昂然站立一旁,周圍一群倒地的人捧著手腳直叫喚,剩下沒倒地的恨得咬牙切齒,卻也不敢再上前。 那個明明生得絕美叫人心生無限瑕思,偏偏渾身長滿了刺,任何人想要硬來半點討不了好的人,正是越城! 他也確實需要發(fā)泄,這些人剛好撞到槍口上,能怪誰? “在我來之前,看護好他?!甭宕髦匠遣恍枰Wo,仍是下此命令,爾后火急火撩趕去酒吧。 “人呢?”往常一小時的車程,洛川只花了半小時就到了,卻是人去屋空,只剩亂七八遭翻倒在地的桌椅酒杯,各種殘漬與碎片玻璃,混亂得不成樣。工作人員正在一樣樣的清理。 “我不是叫你們看著他嗎!”洛川怒氣磅礴待發(fā),嚇得負責人一陣哆嗦,說話都有點口吃:“您……您放心,他沒受傷,是他自己要走的。他要走,我們只能勸說,哪敢攔呀,也攔不住。” “發(fā)生了什么?” “有個男人過來,對他說了一句話,他就跟著男人走了。” “那個男人是誰?”洛川看完視頻,黑亮的瞳孔猛地收縮——是江潯! 江潯說了什么,能讓越城順從的跟著他走? 江潯對越城說的是:“是我爸爸給你買的房產(chǎn),如果想知道原因就跟我走?!?/br> 越城跟著江潯來到那幢位于僻靜山腳下的別墅。雖然久無人居住,江潯早已派人打掃了一番,煥然一新。 他不知道這就是他一年前生活過數(shù)年的地方,沒有半點印象。茫然的站在客廳中,問江潯帶他來這里干什么? “這別墅是你的,你卻不記得?!苯瓭∷菩Ψ切Γ嫔仙袂橄喈攺碗s。 “肯定哪里搞錯了?!痹匠亲遭庾约壕退闶チ艘欢斡洃?,也沒理由會有這樣一幢別墅,哪來的錢買?師門也對此只字未提。 “我倒希望是……”江潯緊緊盯在他臉上,突地握緊了拳頭,雙肩微顫,似是不愿意承認某些事情,但殘酷的現(xiàn)實卻讓他不得不授受。 “不過,你的目的達到了。”越城微微冷笑,強自克制著自己的憤怒。被人誤解,被傳聞貶得體無完膚,成為警界有史以來最大的恥辱與笑話!這一切,與眼前人脫不了干系! “你以為是我?我可以告訴你,絕不是!”江潯凝神看他,沉沉地說:“我江潯再笨,也不會干這種明顯讓你來恨我的事情!” 越城一怔:“那是誰?誰這么恨我?” “你放心,我會給你一個交待?!?/br> “為什么我名下有你父親買的房子?!?/br> “因為……因為……”江潯突然一屁股在沙發(fā)上坐下,低頭將臉埋入雙掌之間,過后十指交握,目光直愣愣的盯著前方,很不想說,卻又不得不說:“你是我爸爸的……兒子?!?/br> 宛如朝天驚雷,將越城震懾當?shù)?,良久不敢相信耳中聽到的話?/br> “驗過DNA,我倆99.99%相似……”江潯嘴角扯出一個比哭還難堪的笑容,十指再次握緊,心中憤慨為什么是這樣的結(jié)果! “你的意思是……你……你是我哥哥?” 江潯緩慢的點點頭,突然多了個弟弟,沒有一絲欣喜,心中只有傷感、失落,乃至憤怒! 那天乍見越城,遠遠的驚鴻一瞥,他就目標明確,一定要把人據(jù)為己有,直截了當?shù)臄?shù)次約見,越城硬是一次沒理,連正眼都沒給過。 他心有不甘,覺得自己論外在、論家世哪點比不上別人,往常數(shù)以千計的人排隊等著直往他面前撲,哪會碰到這樣不理不睬,將他完全忽略,視若無睹的人呢? 難道已經(jīng)“名花有主”?他著人調(diào)查越城的背景,不查還好,一查嚇一跳。一個年紀輕輕看來一窮二白的警察,名下怎么會有別墅豪車?是哪個不知名富豪的兒子,才會不為金錢財勢所動? 購買者神秘又故意隱匿,費了重重手段與周折,才追溯到。結(jié)果,居然是他爸爸!他不相信又不得不去求證,然后寧愿自己從來沒去調(diào)查過! DNA再三確認,絕不會有錯。他見一次面就想擁有的人,居然是他同父異母的親兄弟!他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