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電影學(xué)院的牛B生活 第十九章智慧型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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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風(fēng)還是一動不動,只是慢慢的把眼睛閉上了。 易青怒火騰得就上來了,他上前一把揪著何風(fēng)的衣服,把他從地上拎了起來! 何風(fēng)耷拉著腦袋,半站不站的軟著,就是不睜眼看他。 易青抬手一巴掌,把他扇得一個踉蹌退到墻上,脊背在墻上撞了一下,渾身就象沒長骨頭一樣,慢慢的靠著墻壁軟了下去,坐在了墻邊,還是歪著頭閉著眼,好象易青不是打在他身上一樣。 羅綱趕忙勸道:“算了,易青,他這身體,再打就要了他的命了!” 易青怒不可遏,沖著何風(fēng)吼道:“你他媽的看看你自己象個什幺東西?一灘泥!你做這個死樣子給誰看?你干嗎不去死?死給那個女人看啊,殉情去??!讓那個女人花你的錢給你買個花圈啊!” 何風(fēng)聽見易青罵得這幺惡毒,猛得一下把眼睛睜開了,似乎激動了一下,眼睛里的光芒隨即黯淡了下去。他本來還對那個女人多少抱有一點希望,幻想她只是賭氣出走,很快就會回來。 易青這一罵,好象他長久以來的幻想都破滅了。他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個暴怒的象獅子一樣的家伙。 “怎幺?不想死???”易青喘著粗氣道:“你不想死,你老爸就快要死啦!&25163;&26426;&30475;&29255;&32;&65306;&65324;&65331;&65322;&65334;&65327;&65316;&65294;&65315;&65327;&65325;你老爸在醫(yī)院,隨時都會咽氣,肺癌晚期,肺!癌!晚!期!” 何風(fēng)的身體劇烈的顫抖了一下,情不自禁的坐直了身體。 易青伸手對羅綱道:“琴給我。” 羅綱猶豫了一下,易青吼道:“琴給我!” 羅綱把琴盒遞過去,易青拿過琴盒,放在床上打開,把里面那把經(jīng)典名琴拿了出來。 何風(fēng)眼睛一亮,隨即把目光移向了別處。 易青握著琴把,把琴伸到他的面前,瞪著他道:“知不知道這是什幺?這你爸爸拿命換來的琴!你的老父親,這幾天一直拖著他肺癌晚期的身子,跑到曾魁元的琴行去,跪在人家店里去給人磕頭,他去拼命的給人磕頭!我草!你他媽的連只鳥都不如,鳥還知道反哺,你讓你爹臨死都不安樂!” “……他賣了老家的地,連去火葬場的的錢都沒有給自己留,拿全副身家天天去人家店里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求人家賣這把琴給他,就為了你這個畜生!你還在這里裝模作樣,扮深沉!你覺得你那點兒情感傷痛很偉大是不是?為了那幺一個破女人,賣到菲律賓做妓女都不配,為了錢不要臉的賤貨!為了這幺個爛貨你連自己最親的父親都不要了,你連做人都不配,還在這里裝B裝酷!”易青越說越氣,老人那蒼白絕望的表情在他腦海里一閃而過,他歇斯底里的沖何風(fēng)吼著,恨不得一腳踹死這個自暴自棄的不孝子。 羅綱在旁邊低聲道:“何風(fēng),你去醫(yī)院看看你父親吧,他沒有多少時間了!這把琴……是曾魁元大師親手做的,你父親天天去曾氏琴行求這把琴……他說你一直盼望能有一把曾大師親手做的琴,希望你能夠重新站起來,那樣、那樣他死也瞑目了……” 何風(fēng)呆滯的目光突然沁出了一點晶瑩的亮光,他茫然的抬起頭,看著易青手里的琴——月白色的琴身在光線昏暗的屋子里閃爍著潔凈高貴的光澤,恍如父親的心。 易青冷笑著對羅綱道:“你跟他說這幺多干嗎?他有心嗎?他是個人嗎?為了個無情無義的女人吸毒,戒完毒還不好好做人,拿自己父親撒氣……” 說著,易青舉起了那琴,冷聲對何風(fēng)說道:“我看這把琴你也用不著了,一灘泥一樣站都站不起來,你還配拉這幺好的琴。我替你砸了它,省得礙眼,大家心里清凈!” 羅綱嚇了一跳,眼見的易青半點也不含糊,掄起琴把就往何風(fēng)頭上的墻壁磕了過去。 羅綱趕緊沖上去一把抱住易青使勁搶那把琴,急道:“易青你瘋了嗎?不能砸啊!” 易青暴跳如雷,高聲吼道:“放手!我砸了它,砸了省心!砸了干凈!cao!” 還沒等羅綱夠到那把琴,跌坐在地上的何風(fēng)突然一聲尖叫,從地上一躍而起,撲上來緊緊的抱住了那把琴! 易青手一松,何風(fēng)一把奪過琴,緊緊的抱在懷里,后退了幾步靠在墻上。 他瞪大了眼睛緊張的看著易青,好象一個驚恐的母親在保護自己的小嬰兒。他的身體不受控制無法遏止的劇烈顫抖著,干渴發(fā)澀的喉嚨里仿佛想說點什幺出來,卻半句話也說不出來,發(fā)出一陣受傷野獸般沉悶嘶啞的低嚎…… “啊!啊……啊……嗚……”何風(fēng)蓬亂的頭發(fā)微微顫抖著,嘴里發(fā)出痛苦的幾個音節(jié),仿佛太久沒有說話使他喪失了語言的能力。他的身體痛苦的佝僂著,抱著的琴緊緊的按在胸口。一邊絕望的嗚咽著,一邊慢慢的蹲了下去。 羅綱松開了抱著易青的手,兩人就靜靜的站在那里,看著他。 終于,何風(fēng)發(fā)出了一聲仿佛被人推下深淵一般的號叫,哭了出來—— “爸!爸!爸……爸爸……爸爸啊爸……”何風(fēng)的身體因為劇烈的悲傷而激動的抽搐著,他不停的叫著爸爸,大滴大滴的眼淚從干澀的面頰上滑落。 他撫摩著懷里的琴,哭到渾身無力的跪了下去,額頭頂在地上不住的搖晃著:“爸爸,對不起……對不起啊,爸爸!” 他聲嘶力竭的哭著,仿佛要把長久以來心中的積郁,要把對生活的控訴和對父親的懺悔愧疚通通的發(fā)泄出來。 羅綱忍不住吸了一下鼻子,看著易青。 易青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剛才激烈的怒吼讓他有點疲憊的感覺。他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張還不算太臟的廢紙,寫下老人所在醫(yī)院的名字、科室、床號,然后寫了一個自己的手機號碼和自己的姓名。 寫完,易青把紙條折了一下,轉(zhuǎn)身扔在空著的琴盒里,然后蹲下把琴盒放在何風(fēng)面前,低聲道:“去不去看你父親,什幺時候去,你自己決定!” 說著,易青推了羅綱一把,兩人扭頭走了出去。 羅綱悶悶的走下樓,走到車子旁邊,他忍不住回頭道:“不行,他情緒那幺不穩(wěn)定,要是做出什幺傻事……” 易青不耐煩的推著他轉(zhuǎn)身,道:“安啦!心理學(xué)告訴我們,人在受到嚴重打擊無法接受事實時會出現(xiàn)大腦區(qū)間性的封閉,以避免腦神經(jīng)受到傷害;形成自閉的病患會傷害自己以及自己周圍最親近的人。治療這種病的方法就是用舒緩或者刺激的方法,迫使病人將情緒發(fā)泄出來……樓上那個瘋子病已經(jīng)好啦!咱們要是再不回去,估計孫茹和依依她們才要瘋了!趕緊開車走人?!?/br> “哦……”羅綱開了車門,易青也坐了進去。 羅綱剛要發(fā)動車子,突然嘎一聲熄了火。他才反應(yīng)過來,扭頭看著易青道:“咦……不對啊!你小子剛才故意裝得吧?” “哪里有這種事?”易青一本正經(jīng)的嚴肅的道:“象我這種正直的男人,有著高貴的品格和正義感,如果不是我至情至性的感召,怎幺可能罵醒他呢?你這樣說就是侮辱我的人格哦!” 羅綱遲疑了一下,發(fā)動了車子。他一抬頭,看見鏡子里易青嘴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得意的微笑。羅綱抬手給了易青一拳,笑道:“你丫這幺說就是侮辱我的智慧,靠!” “咋的?那是我專業(yè)學(xué)的好,看看我的表演,那節(jié)奏感,那爆發(fā)力,那層次,那臺詞,那家伙是崗崗滴??!奧斯卡頒個影帝給偶,偶都不希得去……”易青懶洋洋的倚著車窗,眉飛色舞的說道。 羅綱笑得直搖頭。他突然發(fā)現(xiàn),易青不是個他原來想象中的人。他一直以為易青只是個沖動莽撞的熱血青年,現(xiàn)在看來,這個人的心里卻令有一片天地。 其實,人這個東西誰有說得清呢?要說易青純粹是沖動吧,他不可能把事情處理的這幺圓滿;要說他是裝出來的氣憤吧,他又確實就是那種脾氣的人。 只能說,他的激憤是真的,但是,他的聰明也是真的…… 紅色的寶馬車一路輕快的向正午太陽最亮最燦爛的地方駛?cè)ァ?/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