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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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求求你們——放過我好不好,嗚嗚……” 女孩子尖銳的叫聲以及哭喊叫停了周錯的腳步,他側(cè)過頭望著緊閉著的門,上面掛牌上書寫著廣播室三個字。 今天是周末,沒什么人留在校內(nèi),即使是住校生,周末也會選擇回家。 周錯手里拿著掃帚,另一只手里還提著一個鐵桶,他剛打掃完畫室出來,沒想到路過廣播室時聽到了里面?zhèn)鱽淼牟煌瑢こ5穆曇?。他站在門口猶豫了兩秒,左顧右盼了一下,還是走上了前,帶著小心翼翼的重量輕輕敲響了門。 砰砰砰—— “同學(xué),你是需要什么幫助嗎?” 門里的哭聲停止了,周錯貼上門板屏息聽了聽,什么也聽不到,他垂下頭暗想,可能是自己的錯覺吧。他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門卻倏然打開了,看清門里的人,他心頭一跳,惶惶然的低下頭想要離開,但是手臂很快被人拉住了。他掙了掙,沒有掙脫,拉住他的力道反而加重了,他咬咬唇,不得不停了下來。 他低垂著頭不敢抬起,身體微微發(fā)抖,仿佛不愿面對什么可怕的東西。 “怎么,有膽敲門,沒膽抬頭了嗎?!?/br> 戲謔的聲音從他的頭頂傳來,拉住他的人感受到了他的害怕,笑嘻嘻的聲音囂張起來,硬是扯著他往門里帶。他不是不能掙扎,而是知道掙扎的后果是怎樣的可怕,只能被迫著被拉進(jìn)了廣播室里。 廣播室里的窗簾全拉上了,燈光照得人壓抑的很,周錯低著頭什么也不敢看,從低頭的視野中僅能判斷廣播室里有不少人,然后他看到了一個女生發(fā)絲散亂的躺在地上,校服也被脫了扔到地上踩得臟兮兮的,身上僅穿著一件內(nèi)衣,遮不住的地方青一片紫一片,鼻子里流出的血滴的地上都是,嘴角掛著血。 周錯眼神顫了顫,把頭埋得更深,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他這副慫樣取悅了廣播室里的人,大家笑的前仰后合,周錯下意識的退了兩步,結(jié)果不小心撞到人,想到身后站著的人,他立刻像是被針扎了一般彈了出去。 “喂,元白,你是哪里找來的慫貨,怕成這樣,真是白長了這高高壯壯的身材了,看著可真是令人反感?!?/br> 女生的問題得到了高元白的回答,只是高元白的回答有點(diǎn)意味深長,“他呀,就是我們班那個貧困生啊?!?/br> “喲喲喲,原來是他啊,聽說入校那天,他學(xué)費(fèi)都交不起,學(xué)校都不打算要他了,還是他媽跑到校長室又哭又求又跪,尋死覓活鬧得人盡皆知,學(xué)校不得不免了他一半的學(xué)費(fèi)讓他入校,結(jié)果不知感恩,連住宿費(fèi)都求著給免了。” “唉,山里人嘛,窮的叮當(dāng)響的地方,老老實(shí)實(shí)的呆在山里不好嗎,以為進(jìn)了好學(xué)校就能山雞變鳳凰了?!?/br> “聽說他們窮得連澡都一年只洗一回,身上臭死了?!?/br> “天啊,也不知道他身上有沒有跳蚤、虱子,我還是離他遠(yuǎn)點(diǎn),免得那些惡心的蟲子跳到我身上?!?/br> “我可真同情你啊元白,居然跟這種人讀同一個班?!?/br> “咦,我怎么覺得他好像很怕你啊元白,你肯定是教訓(xùn)過他了是不是?” “呵……” “看你笑的這賤兮兮的樣子,肯定教訓(xùn)過了,你可過分了啊,欺負(fù)人也不叫我們一聲?!?/br> 高元白抬腿踹了踹周錯的屁股,踹的人往前踉蹌了兩步,才慢悠悠的道:“所以我這不把人拽進(jìn)來了嗎,讓大家盡盡興。” 廣播室里的人還在說笑著,有兩個少年正在靠近周錯,周錯突然出人意料的把手中的掃帚和鐵桶扔向身后,趁著身后高元白躲開的當(dāng)頭,他沖向門邊,拉開門跑出廣播室,跑出來時,周錯帶著愧疚的目光回頭看了一眼那地上躺著的女孩,女孩神情麻木,既沒有向周錯求過援,眼中也毫無光采,就像一具被人拆得四分五裂的玩偶。 周錯收回目光,咬著唇拔腿狂奔,很快遠(yuǎn)離了廣播室。 寂靜的教學(xué)樓道中,很快熱鬧起來。 周錯聽到自己粗喘的呼吸聲,感受到雙腳砸到地上傳來的刺痛,他用盡了全部的力氣跑向樓梯口,借著長腿的優(yōu)勢,幾乎是三個大跨步就躍下了30階一個段的樓梯,身后傳來好幾個人的呼喝聲夾雜著高元白憤怒的咆哮,眾多凌亂的跑步聲響徹在空曠的樓道中。 比起高元白等人,為學(xué)校打掃衛(wèi)生抵除住宿費(fèi)的周錯更加熟悉學(xué)校的格局,他七拐八繞的很快就甩開身后追來的人,終于跑到一個隱蔽的走廊上,他聽到高元白怒極交加的喊著他的名字,那憤怒的聲音傳到他這里時,仍聽得出來這里面包含的怒氣,他心中十分恐懼,頹喪的靠在冰冷的墻壁上,用著迷茫的眼睛緊盯著對面有了裂痕的墻縫。 他真想回家,回到山里的學(xué)校,那里雖然破爛,師資不優(yōu)秀,學(xué)生也很少,可是他在那里是老師眼中的好學(xué)生,是同學(xué)心中的好班長,是學(xué)??粗氐膬?yōu)等生,是弟弟meimei尊敬的大哥。來到這里,不受老師喜歡,不受同學(xué)喜歡,成績在這里都變得普普通通,跟以前比,都變了。 變得陌生可怕,變得痛苦難熬。 他閉上了眼,有淚水從緊閉的眼中流出來,還沒等他完全釋放出來,便聽到了逐漸向這里靠近的腳步聲,他驚懼的睜開通紅的眼,擦干眼淚腳步放輕的跑到另一邊階梯,直跑到樓梯間的一處儲物室時他才喘著氣的停了下來,他從褲兜里掏出一串鑰匙打開門,進(jìn)去后他趕緊把門關(guān)上,燈也不敢開,靠著門坐了下來。 儲物間里陰暗潮濕、霉氣橫生,因?yàn)闆]有窗戶,只能借著門縫透進(jìn)來的光看見這間屋子里放了一些雜物,拖把、掃帚、水桶、布巾、清潔劑、簸箕、竹擔(dān)、還有廢棄的體育課的運(yùn)動墊子,把小小的屋子堆積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僅剩門邊這一小塊空出來的地方。 因?yàn)椴恢栏咴资遣皇沁€在教學(xué)樓里搜尋他,他大氣都不敢出,一聽到細(xì)微的腳步聲,他立馬就屏住呼吸,直到聽著外面的腳步聲慢慢走遠(yuǎn),他幾乎癱軟的卸下了一直緊崩的身體,靠著門平復(fù)心情。 他苦惱的揪緊頭發(fā),神情帶著恐懼,一時沖動的逃跑讓他有些后悔,因?yàn)樗t早都要回到宿舍,只要他回去,必定會被高元白攔截下來開始一頓拳打腳踢,雖然他經(jīng)常被打,可今天他是徹底惹怒了高元白,何況他還把手中的東西砸向高元白,即使被高元白躲開了,這一筆賬還是會被高元白記在心里,早晚要跟他算賬。 他開始其實(shí)是打算就老實(shí)挨一頓揍了事的,反正高元白那幫人發(fā)泄完也就走了。 可是那些人話語中的輕蔑與鄙夷,還有言語間侮辱他父母的不可一視,刺激得他腦子一跳一跳的失了理智,等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跑出了廣播室。 高元白氣急敗壞的追擊讓他醒悟過來,今日的事,是別想輕松了卻了,如果他真被抓到,高元白一定會把他打得住進(jìn)醫(yī)院,想到那種痛法,他覺得身體驟然冰冷。 周錯腳步虛浮的站起來走到墊子邊,不管墊子上鋪滿了的灰塵,他一下子就倒進(jìn)了墊子中,昏昏沉沉的腦子想著與高元白的孽緣是為什么開始的,好像是因?yàn)槌踹M(jìn)校時小考的排名開始的,還是從入校儀式舉行時他盯著cao場臺上演講的俊雅少年被高元白發(fā)現(xiàn)換來一頓嘲諷時開始的,還是那一次高元白約他同去食堂吃飯他卻拒絕了開始的,還是…… 種種的打罵場景,在腦子里一掠而過,他根本斗不過高元白,高元白太兇殘,直到現(xiàn)在,被高元白壓在草地上掐著脖子險(xiǎn)些窒息的那種恐懼還歷歷在目。辱罵都變了小兒科,拳打腳踢成了常態(tài),高元白惡劣的折磨著他,最喜歡的是看他哭著喊著求饒,然后更加激烈的毆打他,他鼻青臉腫,身體的痛讓他不停慘嚎,周圍看到這一幕的同學(xué),一個個的冷眼旁觀。 他的心逐漸的冷了,像是破了兩個窟窿,有風(fēng)不停的灌進(jìn)來,他抱起身體,用背部承擊著高元白的踢打,將痛苦全吞咽在了肚子里。 學(xué)校里他沒有朋友,沒誰愿意靠近他,高元白再怎么欺負(fù)他,他除了忍受,再也躲不掉。他的成績極速下滑,班主任來找他談過幾次話,他幾次想告訴老師真相,可是高元白威脅他的話語總在耳邊響起,猶如魔音纏繞著他,那一次次的鼓起來的勇氣,總在看向老師時徹底瓦解,他最終垂下頭低低的回了一句:沒有,我沒發(fā)生什么事。 后來,高元白的欺凌越加過分,欺負(fù)他都是不再怎么避著人,甚至曾在大白天的學(xué)校午休的時候把他叫到了教室中,讓他脫光了衣服去樓道上遛鳥,他不愿意,結(jié)果高元白笑嘻嘻的走上前來就甩了他一個耳光,把他踹倒在地,又是一頓毒打。 高元白打他打得累了,停下手,邊罵邊扒光了他的衣服,他對高元白恐懼到已經(jīng)不敢反抗,只能由著高元白拿著他的衣服出了教室,隔了一會兒高元白再回來,手中的衣服已經(jīng)不見,高元白臉上的笑容十分燦爛,讓他做出選擇,要么現(xiàn)在光著身跑到樓道盡頭拿回自己的衣服,要么就呆在教室里直到下午上課同學(xué)們來了正好看看他光著身子的場面。 他渾身赤裸,臉上掛著鼻血,眼睛青腫著,一只腳剛被高元白踩得狠了,站起來時都有種鉆心的疼,他流著眼淚,轉(zhuǎn)頭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高元白,低下頭一瘸一拐的向門口走去。 高元白嫌他走得慢,撈起一本不知那位同學(xué)放在桌上的書沖著他的后腦砸過去,厚厚一本書砸出好大的砰然響聲,他腳步踉蹌兩下才穩(wěn)下來,他沒敢回頭,繼續(xù)低著頭走,可是高元白像是找到了樂趣,哈哈大笑的又舉起桌上的其他書全砸在他身上。 午時熾熱的陽光正好灑進(jìn)來,照在門前,猶如一道光鋪成了一條路,背上和頭部被書邊棱角砸到的地方痛得他哆嗦,他踩在陽光下,身體卻沒有感覺到溫暖,他把頭緩緩抬起來,艱難得像是頭上壓了幾十斤重的東西,他像是好久沒這樣抬頭了,脖子似乎都發(fā)出咔嘣咔嘣的聲音,有其他同學(xué)零星的說話聲傳進(jìn)來,他走出了教室,外面的聲音一滯,瞬即聲音大了起來,紛沓而來的指責(zé)聲和驚呼聲一遍遍沖刷他,赤身裸體的暴露在他人眼前被人議論,羞辱,痛苦,窒息,他覺得全身血液似乎就此凍住。他看著走廊外的天空,一洗如碧,天氣格外的好,他的目光漸漸向下移去,遠(yuǎn)處是塑膠跑道的體育場,底下,是堅(jiān)硬的水泥土地,如果從這六樓摔下去,水泥地會毫不留情的奪去他的生命,鮮血四濺,頭開腦碎。 意識似乎在這一刻分裂成了兩個,他看著他自己一步跨出了教室,踩著熱烈的陽光,沖向了欄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