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喻孟剛進酒吧就看到秦予竹趴在調酒臺上,臉上紅彤彤的,似乎已經醉了。 秦予竹像是剛剛從工作的地方出來,沒穿平時來酒吧的那些sao浪衣服,簡單不過的白襯衫,似乎因為熱解開了兩顆扣子,露出纖細的鎖骨來。 秦予竹的周圍還有個他和相熟的小姐妹。 看到喻孟走近忍不住抓了下秦予竹的胳膊,秦予竹吃痛:“葉冶干嘛掐我?!” 葉冶示意他往旁邊看,秦予竹總算坐起來看向旁邊的人。 和喻孟視線相交,敷衍的點了下頭又軟綿綿的趴下了。 看起來沒有想要交流的意思,喻孟也就沒自討沒趣,打算換個地方坐。 剛走了一步,就聽到葉冶和秦予竹說:“沒什么麻煩打一炮解決不了的!如果有就再來一次!” 還真不愧是秦予竹的朋友。 秦予竹的聲音小小的,聽不太清了。 喻孟找了個臺子坐下,不一會就有人往他身上貼了。 過了一會,葉冶過來了:“喻大帥哥?” 喻孟挑了下眉:“怎么了?” 葉冶很自來熟的樣子:“那個……你上次和小竹…怎么樣?” 喻孟抽了下嘴角,沒回答。 他還沒到沒事和別人談論自己床事的地步。 葉冶也不介意:“小竹今天心情不好,要不你倆再來一次?” 喻孟想,秦予竹現(xiàn)在看到他保不住頭更疼。 葉冶接著說:“打炮使人忘記煩惱?!?/br> 喻孟總算開口了:“我看他今天沒有這個意思?!?/br> 葉冶打量了一下他,設身處地的想了下:“要是我,看到你的話應該什么時候都會有意思的?!?/br> 喻孟聳了下肩:“我無所謂?!?/br> 葉冶就拉著他到了秦予竹旁邊,秦予竹已經喝的人事不省了,眉頭還緊緊皺著,很是難過的樣子。 葉冶毫不客氣的將秦予竹推到喻孟懷里,秦予竹眼睛勉強睜開很是迷茫的樣子,“嗯…” 葉冶捏了捏他的臉,揮了揮手:“今夜愉快?!?/br> 然后毫無姐妹情的甩手而去。 喻孟:“……” 秦予竹只會哼哼,喻孟問:“為什么不高興?” 那天見面完了,秦予竹還抓著他上床,不像是很在乎的樣子,今天怎么能難受成這樣。 秦予竹醉的像個小貓,只會哼哼,聽見他問才勉強抬起頭,已經像是分不清是誰了,喻孟這才發(fā)現(xiàn),秦予竹的左臉上有一道不大不小的紅痕,像是被文件劃傷了。 喻孟溫柔的摸了一下傷痕,問:“怎么弄的?” 秦予竹也下意識的摸了下:“嗯…我爸……把文件夾…甩我臉上了……” 喻孟一愣,仔細看了眼秦予竹,拋開秦予竹平時的囂張勁,他這張臉算得上是人畜無害的乖巧,平心而論,就算是他,看著秦予竹這張臉不管怎么也下不了手。 想來,秦予竹和家里的關系比他想象中還要緊張。 秦予竹被他抱在懷里,走出酒吧。 猶豫了一下,還是打算把秦予竹帶回家。 不過這次他沒打算碰秦予竹。 抱著秦予竹洗了澡,又擦干塞進客房的被子里。 從醫(yī)藥箱里翻出一小罐創(chuàng)傷膏,小心又溫柔的抹到秦予竹的臉上。 喻大爺舒了口氣,他什么時候這么伺候過人。 算了,一日夫妻百日恩。 關上房門,喻孟回去洗了個涼水澡。 秦予竹睜開眼的時候,懶洋洋的掃了一眼屋子。 果然是喻孟家。 忍不住勾唇一笑,他比喻孟想象中還要了解他。 果然帶他回來了。 掃了眼時間,還早。 閉上眼睛等著喻孟,順便緩緩頭疼。 大概等了十幾分鐘,喻孟開門進來。 喻孟沉默的看了一會,放柔了聲音:“予竹,醒醒?!?/br> 秦予竹數(shù)著數(shù),差不多的時候睜眼。 故作迷茫的眨了眨眼,看到喻孟又立刻抱住被子,一副被調戲了的模樣:“我去,怎么是你?” 喻孟看他又生龍活虎起來,也就放下心,挑了下眉:“怎么?” 秦予竹瞪他:“你乘人之危!” 昨天晚上被迫洗了冷水澡的喻孟氣笑了:“我還沒饑不擇食到那個地步?!?/br> 秦予竹愣了一秒:“我才沒那么差勁!” 喻孟將藥膏遞給他:“我沒撿尸的愛好,抹藥?!?/br> 秦予竹摸上自己的臉,還有藥膏的殘余,想來昨晚喻孟還給他上了藥,一時不知道該做出什么表情,訕訕道:“謝謝……” 喻孟點點頭,問:“你爸弄的?” 秦予竹恩了一聲,帶了點洋洋得意:“我非要打官司,他氣不過?!?/br> 這種幼稚的做法,喻孟不太贊同。 這件事耗時耗力,最后也未必有個好結果,甚至還會讓自己受傷,實在不是一件劃算的買賣。 只是喻孟不會對別人的選擇說三道四。 喻孟問:“為什么非要打這個官司呢?” 秦予竹卻反問:“你為什么要做律師呢?” 喻孟想了下:“小的時候看電視劇,覺得律師很酷?!?/br> 秦予竹:“那你現(xiàn)在也這么認為嗎?” 喻孟笑了:“當然不會,這個工作還挺容易禿頭的?!?/br> 秦予竹也笑了。 笑了一會,他臉上的笑慢慢淡去,像是認真了點:“他抄的是我給我母親的禮物,對我來說不一樣?!?/br> “我媽去世十幾年了?!?/br> 喻孟沒想到是這樣,揉了揉眉心說:“抱歉。” 秦予竹無謂的攤了下手:“沒關系,人盡皆知?!?/br> 喻孟不打算再和他深談,他知道的過多,會影響他對案子的判斷,這不是一個專業(yè)律師該做的事,于是起身說:“出來吃早飯吧?!?/br> 秦予竹點點頭。 喻孟體貼的關上門,讓秦予竹換衣服。 秦予竹舒了一口氣,輕輕嘖了一聲,真難搞。 不過,不難搞就不好玩了。 他又彎起眼,笑的可愛。 故事嘛,半真半假才可信。 這個設計確實是他送給他母親的,不過不是為了懷念,而是為了惡心她。 她最看不起弄這些東西的人了,一直覺得秦予竹畫畫就是浪費時間,還不如在他爸面前撒撒嬌。 可惜,他不光一定要拿畫畫做職業(yè),還和老頭子翻了臉。 秦予竹每次去墓地看她的時候,都會抱上她最討厭的百合,講她最不愿意聽的故事。 好像只有這樣,秦予竹才能痛快一點。 至于官司…… 抄襲這事在圈子里常有,抄他的也不是一個兩個,照情況他最多發(fā)個律師函警告一下對方。 誰曾想竟然鬧到了他爸那。 能惡心他爸的事,他怎么會不做呢。 所以他一定要贏,這個案子不論怎么都要贏。 打開房門,看著從廚房端出三明治和咖啡的男人。 至于喻孟…… 算你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