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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爆餡rou合集(人外/黃暴/微獵奇)在線閱讀 - 5-最強傭兵淪為蟲族卵巢(9-16)

5-最強傭兵淪為蟲族卵巢(9-16)

    九、

    D知道人類不喜觀交配。每次做的時候,他都僵硬如石,手臂肌rou賁起,顯然在忍耐反擊的沖動。

    這是對方第一次主動,主動索求牠的碰觸。

    D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翻身將人類壓在身下,直接干進濕潤的roudong。

    某種程度上,這是他們第一次“zuoai”。無論D還是N,之前都沒有做過這種事:緊抱著對方索求,而對方也響應自己。

    和別人稍微不同的是,他們做起來簡直像打架。

    激烈翻滾間,兩人身上都沾滿了沙,但沒人管這些。D狠狠捏住人類窄緊的臀,發(fā)瘋般的caoxue,捏得臀rou變形,幾乎從指縫間迸出來。剛才的精水讓rou道還十分濕潤,干得roudong不斷發(fā)出“噗啾”水聲。

    N則咬牙揪住對方幾近透明的薄翅,一口咬住蟲族的鼻尖,一下又用力啃牠的脖頸,像蟲族以前對他所做的,簡直要把對方吃下去。

    對方微涼的體溫讓他覺得很舒服。

    對D來說,一切都出乎意料。人類平時總是很安靜,但今天cao到某一點時,他會發(fā)出介于痛苦和舒服間的嘶吼聲,更用力的按住牠,像要求對方干得更深。

    聲音、氣味、力道……對方的所有,都讓D更加興奮。牠保持理智的神經已然崩斷,翅膀完全打開,口干舌燥,完全伸展的生殖肢在軟xue里橫沖直撞,粗暴的cao干。

    牠已然忘記對方是個脆弱的人類,只想跟隨本能,把對方給干死。人類的肌rou結實而充滿彈性,每一寸揉捏起來都非常舒服,散發(fā)出引人發(fā)狂的味道。

    D在濕答答的xue里射了一次,同時把對方給cao射。人類被cao射時全身繃緊,臉頰濕潤,表情非??煽冢顾畬⒚凵眢w染得更加誘人。

    牠急切地吃下人類流出的汁水,包括身上的、前端流出的,又就著相連的姿勢把對方翻過來,覆在他身上繼續(xù)cao。

    人類沒有再反擊,跪著讓牠干。這個姿勢人類似乎更喜歡,他叫到聲音嘶啞,大腿內側不斷滴下被干出的汁水,水又被沙地吸收。

    人類又被cao射一次后,喘著粗氣反手抓住牠,要貪得無厭的蟲族停下。

    D當然不可能停下來。

    蟲族的體力極強,不知做了多久,把xue干得紅腫,內里嫩rou幾乎隨著每一次抽插翻出來又被戳回去。

    等到一切差不多結束,N伏在地上喘氣,腦中一片空白,全身濕淋淋,他像個被過度擠壓的果實,所有能被擠出的水液都被榨出來,前端再也射不出東西。

    要是一般人,早在過程中就被cao暈過去,甚至cao死。但N沒有,他體力太好了,以至于從頭到尾醒著,感受對方在他身體里,感受到對方每一次cao入的力道和情欲。

    最后,D的東西在人類體內發(fā)出“噗咕”聲,注入大堆液體,將腹部撐得微微鼓起,才緩慢抽出。

    這次D抽出了他的生殖肢,沒有塞住roudong。

    而牠這次射入的,也不是jingye。

    D把體力幾乎耗盡的人類翻過來,壓開大腿,露出rouxue。此時月亮早已升起,沙漠一片銀白,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兩條健碩大腿的中間,被cao到紅腫的roudong,“噗嗤”聲不斷,接連排出大量半透明、帶著黏液的卵,多到在地上堆成一攤,場面yin靡不堪。

    D湊近,鼻尖幾乎碰到,牠仔細注視著眼前的景象。這些都是失敗的卵囊,沒有受精。

    而留在人類肚子里的,將會是牠們的孩子。

    N不知道這些,到最后時他已經精疲力盡,他以為對方和平時一樣,在他身體里射精。

    他不知道自己剛才“噗嗤”排出大量的卵,不知道肚子里還有幾個,正在緩慢成長。

    他醒來時,身上已經被清理干凈。

    N靜靜躺了半晌,腦中一片空白,看著頂部因苔癬而微亮的石壁。

    他從有意識開始,一直都在為活下去而掙扎,人生難得有放縱而放松的時刻,他想再保持這種感覺,一分鐘就好。

    對方是只奇怪的蟲。他不確定對方要什么。他沒送過別人什么禮物,生平第一次,他用自己認為對方會喜歡的方式,還牠的關心。

    他說不清自己為什么如此。但似乎一定得這么做,他才能徹底把這些日子,和對方的碰觸割棄。

    接著,他將回到常態(tài),回到“N”這個身分。

    然后,他該行動了。

    先前被D抱著,經過長而彎曲的走道時,他看見熒光苔癬下,有幾道不顯眼的痕跡。

    那是他們傭兵團的暗號,意思很簡單:我還活著。

    他是傭兵團的團長,隊員是他的責任。他們會走出沙漠。而“他們”這兩個字,不包含這里的任何生物。

    或許,也不包括他自己。

    十、

    接下來的幾天十分平靜。

    D每天還是抱著N一起睡。奇怪的是,他不再纏著Nzuoai。

    即使N觸碰甚至撫摸牠,D頂多在N身上磨蹭,膩著人類為他手yin。牠會抱緊N,低喘著射出來?;蛘?,讓N夾緊大腿,再用硬jiba將腿干出一道道紅痕,最後釋放在他身上。

    D看起來總是快忍不住,但牠一直都控制住自己,不會像之前一樣插入。

    N對此有些疑惑,他一度懷疑D對他失去興趣,但顯然不是如此。他試著出門,被D緊張的擋了回來。

    而且D更加黏N。有時,牠會垂著眼睛,很溫柔的親N的胸口和腹部,并且抱住N,像對待什麼珍貴的寶物一樣。。

    每當這種時候,N總是有些不知所措。

    D總是讓他不知所措。初見時,他受傷并被抓住,滿心只等待敵人殺死他,對方卻和他zuoai。

    等他好不容易接受和對方zuoai甚至相擁而眠,對方卻又不做了,改用更黏膩磨人的方式。

    D做的事總是出乎意料。

    還有,D費力找更多食物和水給N,多到N隱隱不安的地步。

    相比初見時,D的眼睛更加明亮,但整個人顯然消瘦,有時帶著傷痕。

    食物和水就是生命。尤其在沙漠中,比黃金、鉆石都還要寶貴,是所有生物爭搶的目標。D找來必然花費許多氣力,而牠卻把最好的都給了N,不管自己能不能吃飽。

    N從小在垃圾堆和屍體的腐臭中長大,他很清楚,將珍貴的飲食給對方,是多麼危險的且不可思議的事。

    沒有任何生物對他這樣做過,包括他從未見過的父母。而他和對方非親非故,甚至不是同一種族。

    這不合理。絕對。

    當他剛來到這里,第一次看到D將更好的食物給他,自己豪不在意的吃著乾枯草根時,N就隱隱明白,他無法不在意D。

    即使他有自己的計畫。

    N垂首,看似隨意的輕敲石頭。

    那下面看似普通的泥地,實則在一層薄薄的沙土下,藏著他們的通訊器。

    雖然因損壞和訊號不良等原因,無法對話,只剩下大量噪音。但藉由敲擊,還是可以傳遞訊息。

    從知道同伴還活著的那天開始,他們每天都用摩斯密碼聯(lián)絡。

    除了他,還有三個人活著,狀況不算好,但總算是活著。

    被帶到地面上那天。他在沙地上留下了自己的GPS定位器,那東西原本藏在他腳踝的傷口里。兩人激烈zuoai時,他狀似無意的扯裂傷口。

    算算時間,委托人請的其他傭兵,也差不多該來了。

    而D依然什麼都不知道。

    某次,當D再度黏到N身上時,N再也忍不住,推開牠的頭,說:“這樣下去,你會死。”

    別把吃的都給我。

    N被無法回應的好感,弄得心煩意亂。

    被突然推開的D一臉茫然。牠剛才正含著對方鍛鏈良好有彈性的胸部,最近D特別喜歡揉這塊地方,吸上面褐色的兩點rou粒,牠覺得那里特別香。

    兩粒小rou球咬起來又彈又軟,會越吸越紅,最後挺立起來,牠很喜歡。

    D越來越喜歡牠的人類,也最近越來越貪心。牠想要一個擁抱。如果能更奢侈一點,牠想要人類舔他的嘴巴。對方只做過那么一次,但那讓他一整天都覺得嘴里發(fā)甜。蟲族間不會如此,但牠喜歡這樣。

    想到對方吃起來的滋味,D不舍的盯著N的唇和胸部看,N有些尷尬的摀住牠的嘴。

    N試著無視對方灼熱的眼神,一字一句的說:“你,這樣下去,會死?!?/br>
    他指著D的眼,然後閉上眼睛,比了個簡單的手勢。

    這是“死亡”。

    這些日子,他和D之間用比手畫腳,發(fā)展出簡單的溝通模式。內容都是些基本的詞,如:你、我、水、食物;進階一點的,如:出門、喜歡、討厭……

    還有,“死亡”。

    蟲族很強,但惡劣的環(huán)境,也讓牠們常面臨生命威脅。光在這里的幾天,N就已經看到兩次死去的蟲族。

    現(xiàn)在N比劃的動作,就是他們看到被運回的外骨骼時,D比給他看的動作。

    先指著眼睛,然後閉上眼,歪頭。

    他猜這是死亡的意思。

    但出乎意料的,D愣了一下,突然高興起來。

    牠的面容發(fā)著光,像是只被夸獎的小狗。牠猛然抱住莫名其妙的N往外沖,一路奔跑向下,無視所有路過的蟲族,穿過許多彎曲的走道,最後抵達一座巨大的洞口。

    蟲族的建筑沒有門,泥洞就是門,通常也不會多加修飾,時常有碎土掉落。這座洞口看起來頗有年代,但四周修葺平整,對蟲族而言,已然是精心整理。

    D將N輕輕放下,牠的動作很輕,像是怕驚擾什麼,表情也變得平靜而嚴肅。

    此外,從數(shù)百公尺外,就沒有出現(xiàn)其他蟲族,四下一片安靜。

    這里似乎是蟲族特別的地方。

    D拉住N的手。N有些遲疑,他認為自己畢竟不是這里的居民,不該牽涉太深。但D毫不猶豫地帶他走入。

    相較一般蟲族巢xue的昏暗,里面出乎意料的明亮。發(fā)光苔癬到處都是,溫柔而穩(wěn)定地散發(fā)著螢光,似乎是刻意為之。

    這里是一間廣大而平坦的房間,地上散落著大量甲殼,在螢光照射下,滿地都是散發(fā)各色光芒的“寶石”。一眼望去,璀璨如晴朗夜晚的銀河。

    相當驚人,美麗而殘酷的景象。

    D溫柔的看著凝視這一切的N,指著自己的眼,然後閉上眼睛、歪頭。

    最後,D指向N,又指向這一片殘骸。

    N明白D的意思,也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了。

    這里是蟲族的墳場,死去後的歸宿。

    D的表情很輕松。對牠而言,死亡似乎是很自然的事。對傭兵來說,也是如此。N理應早已習慣,但看著對方微笑的樣子,他卻垂下眼,握緊拳頭。

    D依然對N的心理變化一無所知,牠高興地撫摸N的喉結,他認為靈魂所在的地方。

    蟲族認為,蟲族的靈魂在眼睛里。所以當死去的蟲族經過,D指著自己的眼睛,閉眼然後歪頭,牠是想告訴N:“靈魂沉睡了,回歸土地”。

    N解讀成“死亡”,雖然相近,但不完全正確。

    N想告訴D“你這樣會死”時,他指著D的眼睛,然後“自己”閉上眼,歪頭。

    對D來說,N的意思是:人類想要自己的靈魂,并跟著人類一起死去埋葬。

    對方想要牠的靈魂。D很高興,高興得輕飄飄的,同時也感受到對方的擔憂。

    所以他努力比劃,想告訴對方:

    ──死亡沒有什麼。

    ──因為我們有孩子啦,可以將生命傳承下去。

    ──一切生物都會如此,化為水,化為養(yǎng)分,化為沙子。

    ──如果我先死,我想化為你身體里的養(yǎng)分。我希望你吃掉我。

    ──而你肚子里的孩子,以後如果能幸運長大、生育,最後也會死去,不斷循環(huán)。

    N沒說話,不知是否明白。

    D想了一下,覺得自己沒說明白,伸出手一般的中肢,在自己眼前虛抓一下。接著,像放置非常重要的東西般,將中肢前端塞入N的手心。

    ──如果我死去,我的靈魂一定會給你,全部。

    十一、

    昏暗的洞窟中,蟲族青年壓在赤裸人類身上。

    D先將人類rou質的“生殖肢”吞進嘴里,小心不讓尖牙刮傷它。蟲族沒有舌頭,可以將東西吸到很深的地方。被柔軟絲綢緊緊包裹,加上強烈的被吮吸感,沒多久,人類便無法控制的悶哼出聲,強韌的蜜色腰倏的彈起,隨後重重落地。

    蟲族張嘴,露出口中的一點濁白色液體,它黏稠的滴下,化為一條白絲,在蟲族的口和人類股間相連,最終斷開。

    接著,喘息和rou體撞擊聲交錯。

    腿根被壓開,最脆弱的部份被徹底打開侵犯,內臟被擠壓的感覺過於真實,rou道被狠cao,似乎下一刻身體就會被cao壞。人類掐住對方的肩膀,咬牙忍耐著反擊的沖動,忍著不低吼出聲。卻聽到對方似乎說:

    “痛嗎?”

    “你不舒服嗎?”

    “想要離開?”

    ──廢話。

    N想。不知為何,他沒考慮為什麼對方突然會說話。

    蟲族的聲音像傍晚時分的影子,邊界模糊不清,似乎帶著回音,有些縹緲。

    總是壓在他身上,主宰一切,給予他痛苦和身體歡愉的生物,此刻看起來很悲傷。

    牠繼續(xù)說:“可是,我喜歡你?!?/br>
    ──你到底在說什麼?

    牠像平常一樣,小心翼翼的,摸N的肚子?!斑@里面裝滿了。以後會滿出來。我好高興?!?/br>
    這句意味不明的話,讓N渾身僵硬。他想把身上的蟲族推開,牠卻說:“別生氣,我送你想要的東西好嗎?”

    我沒有什麼想要的──N正想這麼說,卻見D用鐮刀般的前肢,剜下自己的眼睛。

    N瞳孔放大,眼前一瞬空白。

    rou被挖開的細碎聲音讓人牙疼,微涼的藍綠色血潑了他一臉。D毫不猶豫地挖下自己的左眼,像一點感覺不到痛楚,微笑著遞給他。

    “我知道的。你們人類,想要這個。對嗎?”

    “老大?老大!”

    N猛的驚醒,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在不該睡的時段睡著。晚間是蟲族外出覓食的時段,巢xue中只剩少數(shù)蟲族,正是暗中聯(lián)絡的時間。

    摩斯密碼得不到回應,林冒險出聲,居然接通了。

    N馬上以敲擊回應,讓同伴安靜。

    他往後靠墻,抬手抹額,一片冷汗。剛才的夢魘揮之不去,D剜下眼睛的模樣,反覆浮現(xiàn)在他腦海中。

    ──不,該醒過來。這只是一個夢。

    可能是因為太累的關系,他想。他最近常感到疲倦,以前即使在極惡劣的環(huán)境下追蹤敵人一星期,不大吃睡,也不會如此。

    或許是因為地底的生活不適宜人類。等出去,他應該去做個檢查。

    林和其他兩個人,雖然沒有多提,身體的狀況似乎也不大好。

    得趕緊出去。

    他強提精神,聽同伴匯報。

    前些天留下的GPS已經接通,很快就會有人來接他們。當然,得付上一大筆錢,和傭兵團的聲譽。

    還有其他問題。狼群一向強大,但當牠們流露出脆弱,就會有其他挑戰(zhàn)者、食腐者,想要分食牠們的血rou。

    所以,他們必須強大。

    在這個弱rou強食的世界。

    雖然只剩四個人,N不會讓最糟糕的狀況發(fā)生。他計算著出去後的一切,然後,他聽到隱隱的轟鳴聲,和同伴驚喜的聲音:

    “老大,來啦!”

    他站起身,撐著墻壁的指節(jié)發(fā)白。

    巢xue一片空蕩,D總是把這里整理得很乾凈。而牠還沒回來。

    N自己都不知道,為何在離開時,會想起D的眼睛。

    這次,是真的結束了。

    D遠遠的便聞到硝煙的氣息。牠認得那味道,是人類武器特有的氣味。

    牠的翅膀幾乎炸開,瞬間扔下手上的所有東西,用最快的速度,奔往蟲族的巢xue。

    而當牠到達時,已經來不及了。

    巨大而丑陋的東西浮在空中,那東西不像鳥,沒有翅膀,只有著灰黑的身體、鼓鼓的肚子,和一片透明的發(fā)散出強風的圓形。

    D第一次看見人類的直升機。

    而直升機,正向下面投著大量的火藥,它們如雨一般落下,在沙地上炸起一蓬蓬灼人的沙浪。

    已經有許多蟲族倒下,身體被燒得焦黑。剩下的守衛(wèi)全都激動的張開翅膀,牠們身體強壯,足以殺死陸地上的所有生物,但那東西飛得太高,牠們即使竭盡全力,也無法觸及。有幾只蟲族開始扔石頭,但那也造成不了多少損害。

    然後,牠們終於放棄,開始鉆回沙洞。

    但這才是惡夢的開始。

    巨大機器覷準洞口,投下一個奇怪的圓筒。那東西爆炸的聲音很小,有些蟲族還以為人類彈藥用罄,但接著,那東西發(fā)出奇怪的嘶嘶聲,混濁的氣體散逸出,鉆入四通八達的沙洞。

    是毒氣彈,毀滅一切的殘忍東西。

    此時D已經和其他蟲族進入巢xue,牠沒有往其他平面通道跑,而是首先跑到自己的“家”。

    意料之中,那里什麼都沒有。

    D說不出什麼感覺,心里空蕩蕩的,但又松了一口氣。

    這時毒氣彈已經發(fā)揮效用。入口處的蟲族早已倒下,D因為在深處,還沒發(fā)作,只隱隱感覺身體不對勁。

    牠轉身正要離開,卻聽見人類的腳步聲。

    不是牠的人類,是其他人。

    幾個戴著面具,手拿奇怪長棍的人類,散發(fā)著奇怪的味道,在附近和牠的同類戰(zhàn)斗。

    那是帶著防毒面具和電擊棍的私兵。在委托之下,來這里殲滅一切。

    N他們確實失敗了,但“委托人”沒有放棄,反而因找到秘密而欣喜。他用大量的金錢雇傭其他武力,來這里掠奪財寶,他打算大賺一筆。

    即使沒有這個委托人,也會有其他人。世界就是如此。

    而蟲族的身體在電擊和毒氣下,明顯變得遲緩。

    蟲族確實很強。但現(xiàn)在,這個世界的主宰者,是這些脫了外皮,就脆弱不堪的人類。

    水底的巨鱷,荒原中的雄獅,對人類來說曾經是神圣的使者,最厲害的工匠將其雕刻在殿堂之上??墒?,今日也只不過是皮草的來源,關在動物園中供人欣賞的東西而已。

    蟲族也將會如此。

    D不清楚這些故事。但看著眼前一面倒的屠殺,D早已明白,自己的種族將服膺於優(yōu)勝劣汰的規(guī)則,埋入沙塵中,一切化為烏有。

    可是現(xiàn)在還沒到那一刻。在最後一秒來臨前,牠們不會輕易倒下。

    D拖著遲緩的身體,舉起鐮刀般的前肢狠狠一揮,加入這片必敗的戰(zhàn)場。

    牠中毒了,而且身體因饑餓而虛弱。但牠畢竟是蟲族中的強者,牠的前肢硬是穿透兩個人的喉嚨,鮮血噴濺,但同時人類攜帶的毒氣,也直接噴上牠的身體。

    D不知自己露出什麼表情,讓噴牠的人類害怕的尖叫起來。多可笑,他們在殺死其他生物時,居然對將死的生物感到恐懼。

    人類是弱者,還是強者?

    這個問題牠想不清楚。牠搖晃了一下,撐著沒倒。另一名人類抓準時機,電擊棒眼看就要擊上牠胸口,卻被突如其來的力道打掉。

    受毒素影響,D已經看不大清楚,但牠的聽覺還沒消退。牠聽到熟悉的腳步聲,恍惚抬頭,眼前的人影雖然搖晃不清,確實是牠的人類。

    牠的人類回來了。

    牠用沾滿血的前肢,摸上自己發(fā)疼的眼睛。

    十二、

    半小時前,直昇機上。

    N 倚在窗邊,面無表情。漆黑雙眼似乎看著底下的煉獄,又似乎什麼都沒看進去。

    而他的同伴,或虛弱或殘缺,都沉默的看著彼此。

    他們共剩下四個人,可以說相當幸運--在被當成棋子,騙入沙漠送死的狀況下。

    看著新來的傭兵團自信滿滿,裝備充足,早有準備的模樣,一切都無比清晰:自己收到的資訊錯誤,裝備不足。這些是刻意的,為他們和蟲族所設下的陷阱。

    那些人早就知道“寶石”的真相,他們只是引蟲上鉤的餌食。

    N率先開口:“抱歉?!?/br>
    他錯估了這次任務,錯估了放下定位器的後果。

    一人開口:“老大,不是你的問題。”

    N保持沉默。

    說話的人捂著側腹,那里流出的不只是鮮血,還混有一粒粒奇怪的東西,是蟲卵。

    那人痛得臉色發(fā)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回去。另一個則一喝水就吐,吐出一堆奇怪的卵形物體。林的狀態(tài)較好,但他也全身血污,死死按著腹部,似乎非常疼。

    但林仍勉強露出笑容:“道上本來就是這樣,我們這群家伙十多年前沒死,活到現(xiàn)在,已經算幸運。”

    傭兵們很清楚,他們來此的目的,就是殺戮。

    “更何況,我們到這里,也不是要當什麼善人。要殺別人的家伙,被別人所害,也沒什麼好抱怨的?!?/br>
    只是,被真刀真槍殺死就算了,栽在狡猾的有錢人手上,還是讓人不爽。

    他不知道,N的“抱歉”,也是對D,和所有蟲族說的。

    林長吁一口氣,看向窗外。他的腹中絞痛,不知內臟受到多少損傷。雙腳已經半殘,即使復原,下半生可能都無法跑步,再也無法當傭兵。

    但好歹還活著。

    外頭“砰砰”連響,林盯著下面:“反正背後的人我們動不起,只能當龜孫子?!?,是毒氣彈。一般人不能輕易動用的真家伙。牠們,會全滅吧?!?/br>
    沒有人能拯救牠們。即使在夕陽照滿沙漠,蟲族和人類相擁的那一天,N沒有選擇放下定位器,也會有別的人做。

    美麗的寶石被貪婪視線盯上,就再也無法逃脫。

    牠們可能會滅亡,勉強活著的則淪為牲畜,被飼養(yǎng)鞭打,強迫生育,變成提供寶石的物品,永遠不被當作生命看待,活在麻木之中。

    相較之下,給予乾脆俐落的死亡,反而是仁慈。

    就像初來沙漠時,N殺死注定要死的幼鳥。至少在死的那一刻,眼睛仍天真澄澈,無痛無恨。

    N沒來由地想起D夕陽下的雙眼,閃爍著光芒。

    他安靜地看著窗外,突然呢喃:“挖眼睛,很疼吧?!?/br>
    三人睜大眼睛,同時看著他。

    這不像是N會說的話。

    N向來只給予具體的指示,計算成功與失敗,從來不會問疼不疼。他自己就是個從來不喊疼的人。

    而且,N向來平靜的聲音帶著痛楚。剛才那幾個字,比起語言,更像是因為內心過於酸疼,而從胸中流泄出來的痛苦本身。

    N剛說完話就捂住嘴,似乎自己也對此感到吃驚。

    剛才的話語,讓他察覺自己胸口發(fā)痛。而那痛苦一被察覺,便如同潰堤的水壩,以撲滅一切的姿態(tài)席卷而來。

    林捏了捏自己的臉,確認有沒在作夢:“老大,怎麼啦?”

    N閉了閉眼,站起身,說:“抱歉?!?/br>
    這是今天他第二次說抱歉,先前從未有過。

    N打理身上的裝備:來“救援”的人沒給他任何武器,所以他拿起桌上的餐刀,用指尖抹了下。

    還能用。

    三人不明白N要做什麼,但他們知道事情不妙。林撐著墻站起身:“老大,你…….!”

    直昇機上的人顧著殺戮,沒人管他們。此時N已經背起降落設備,戴上不大合的防毒面具,打開艙門,強烈的風吹拂著他。

    他早已失去厚實的防彈衣和各式武器,身上只有寬松的薄衫,和一把只能切面包的小刀。

    N迎風站立,微長的發(fā)和衣擺被狂風吹得獵獵作響,看來隨時會消失不見,卻又無比強韌。

    N很輕的笑了一下,說:“再見。”

    接著,他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背後傳來同伴的呼喊,林似乎哭了。

    他們對N來說無比重要,但他同時也十分清楚,如果現(xiàn)在自己不背對他們、跳入沙漠,即使日後活著,也會有一塊地方永遠死去。

    那塊地方被D微涼的肢體撫觸,變得柔軟,能夠感受到哀傷。

    他從小就反覆被這個世界教導,自己的無能為力。他沒有讓自己哀傷的余裕,所以那塊地方僵死化膿,直到碰到這個奇怪的蟲族。

    他在這個世界上,一直都不是強者,至今依然如此。

    但是,起碼他還有一件事能做。

    殺。

    ──如果無法拯救,那就殺戮吧。

    回到此時,地底之下。

    D和N看著彼此,現(xiàn)在只剩他們了。方才在D手下存活的人,已被N猝不及防的打倒。而其他人一時還不會來這里,他們忙著在錯綜復雜的巢xue中搜刮、殘殺,搶奪一切看似有價值的東西。

    鉆石般的眼眸和深黑雙瞳對望,人類手上握著小刀,蟲族銳利的前肢則在滴血。

    他們都沒有動,目光含著貪戀,像想多看對方久一點,那怕只有幾秒。

    N輕聲說:“對不起。”

    --當時放下了定位器,對不起。

    --沒有辦法救你們,對不起。

    N在心底無聲地說。

    即使被恨也沒關系。但是,至少這雙閃爍光芒的眼睛,絕不能變成任何人手中的玩物。

    下一秒,D的前肢微動,而N的刀,也飛快刺向對方。

    接著,倒地聲響。

    十三、

    D緊抱著牠的人類。人類呼吸不穩(wěn),指節(jié)發(fā)白。

    但他的手上仍緊握著刀。像出于習慣,無法放下。他從小就握著刀,刀已經是他的一部分。

    N輕聲說:“抱歉?!?/br>
    “抱歉。”

    他為了自己曾做的一切,和無法做到的一切,感到抱歉。

    他從來都無法拯救。

    D則十分困惑。

    蟲族能感覺到殺意,所以D很清楚,牠的人類是專程回來殺死牠的。

    這讓牠很高興,這是一個不錯的死法。

    如果牠的種族注定輸給人類,牠想把自己的靈魂給他。最好,連血rou都吃掉,成為他的養(yǎng)分。

    死亡是理所當然的事。

    所以牠不理解,為何人類散發(fā)出哀傷的味道。

    D只能更緊的抱住對方,企圖給對方一點安慰。

    四周沒有其他醒著的人或蟲族,遠方隱約可聽見打斗的回音。而這些煉獄般的場景,此刻都在兩人感知之外。

    他們在血泊中擁抱彼此,也只有彼此。

    接著,N的身上散發(fā)出極強烈且不穩(wěn)定的信息素,是卵釋放出的。

    信息素是蟲族的語言。這些卵,正如同人類的嬰孩,在拼命大哭。

    牠們在不安,在求救。

    D慌張起來,但牠本能的明白,身為父親,自己該做什么。牠馬上轉頭咬開自己肩膀上的傷口,按著人類,讓他喝下自己的血液。

    感受到血脈相連的氣息,卵終于漸漸安靜下來,人類的呼吸變得平順。

    但N的腹部依然一片guntang。

    這具身體正在進行劇烈變化,轉化為“卵巢”。

    一個卵巢足以孵育一族,罕見而珍稀,一個世紀也不見得能出現(xiàn)一次。

    沒人知道“卵巢”是怎么產生的,唯一知道的是,卵巢只能由人類轉化而來。這也是蟲族對與人類交配趨之若鶩的原因之一。

    大多蟲族終其一生都沒見過卵巢。但憑借信息素和本能,所有蟲族都能馬上認出它,并為它付出。

    而現(xiàn)在,N的身體,開始散發(fā)出卵巢特有的味道。

    他在“轉化”。

    強烈的信息素飄散至每個角落。

    正在打斗的蟲族們,動作漸漸遲緩,最終停了下來。

    傭兵們以為對方膽怯要逃,但事情卻不大對勁。蟲族像受到召喚似的,開始一個接一個,不顧自己被毒氣殘害的身體,和人類武器的阻撓,往巢xue深處行進。

    牠們開始挖洞。一個被人類擊倒,就會有另一個補上,踩在同類的尸體上前行。尸體逐漸推積成山,阻塞通道。

    “這些蟲子怎么回事?”

    “拿炸彈來!”

    “不行,如果坍塌或炸壞寶石……”

    人類們開始吵成一團,蟲族則充耳不聞,目標明確的前行。

    蟲族原本如一盤散沙,即使戰(zhàn)斗,也是各自為政。但此時,卻前所未有的一致,如同一體。

    --為了“卵巢”。

    --為了活下去。

    --如果不能活下去,就讓同族的基因傳下去。

    本能和情緒交織,分不清哪邊的聲音更強。彼此發(fā)出同樣的訊息,翅膀以同樣的頻率嗡嗡作響。

    D仰頭,受毒素影響的眼睛已經看不清楚,但仍然能聽到一切。牠知道同族們在做什么。

    牠們在創(chuàng)造機會。

    而“轉化”為卵巢,是危險的事。人類需要更多牠的體液,才能活下去。

    所以,牠也得活下去,即使同族的生命正在消逝。

    牠將牠的人類背起,一步步走向更深的地底。

    N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柔軟的沙中,月亮即將西沉。

    D守在他身旁,靜靜的看著他,目光柔和。

    這太像一場夢,N有一瞬間恍然。他的記憶只停留在兩人交手的那一瞬,想開口詢問,卻發(fā)現(xiàn)自己聲音嘶啞,發(fā)不出聲。

    D見狀,咬開自己的傷口,湊到他嘴邊。N扭頭拒絕,D卻突然激動起來,緊抓住他,捏著下巴,逼他將血喝掉。

    蟲族的血微涼,帶著金屬味。N發(fā)現(xiàn)自己對這味道并不陌生,看來D不只一次這么做。

    喂完血,D熟練的將傷口舔凈、扎好。接著,牠起身,到離N較遠的地方坐下,低著頭,背對牠的人類。

    完全沒有轉頭的意思。

    下一刻,“砰”的一聲,牠被猛力往后一拉,仰躺在地上。

    N身上還沾著沙子,沙粒簌簌掉落,面無表情的俯視D。

    他只說了兩個字:“解釋?!?/br>
    D沒有動,N指了指自己的嘴,這是“說話”的意思。

    “別裝了,我知道你聽得懂一點。”

    D靜靜看著他。接著,D反手抱住他的腰,很依戀似的,貼上N的面容。

    兩人緊貼了一會,感受對方的溫度。接著,D指自己的傷口和對方的唇,然后摀住自己的臉,搖頭。

    --不要拒絕我的水。

    牠在戰(zhàn)場上,背著自己的人類,從同族用血rou筑就的通道離開,舍棄蟲族的責任。盡管知道沒有任何同族會譴責牠,因為這是“正確”的、保護卵巢的行為,但牠十分明白,自己有著私心。

    因為,即使牠的人類不是卵巢,牠也想這么做。

    牠愿意獻出所有,包括血rou和靈魂。但牠害怕,對方連牠的血rou都不要。

    對方是人類,不是蟲族。而現(xiàn)在,四周一片遼闊,牠的人類哪里都能去。

    N沒回答,只是輕柔的吻上對方傷口。熟悉的血腥味。

    沙漠視野極廣,遠方什么都沒有。N知道,他們已遠離戰(zhàn)場,遠離蟲族,遠離人類,遠離冰冷的世界。

    到底怎么走到這一步,他也不清楚。也許,是從第一個相擁而眠的晚上開始。

    天地一片空蕩,似乎過往的一切都不復存在,只剩他們兩個。

    或許,這個世界,除了弱rou強食之外,還有很重要的東西。

    他們先前已經錯過太多。

    N仔細看著對方,包括漂亮的眼睛和唇。他像探索新世界似的,摸著D鐮刀般的前肢。

    N曾經很警戒那里,但現(xiàn)在一點都不。他知道這是保護他們的部位。

    接著是中肢。他仔細地觸摸每一個分岔,如同戀人手指交錯。

    中肢前端觸覺發(fā)達,從尖端到胸口電流般一片酥麻,D顫抖著,用另一只空著的中肢,摸上N的身體。

    而對方默許牠這么做。

    中肢先摸上是滾動的喉結,D特別喜歡那里。接著是鎖骨的凹陷處,完美的形狀。

    明明做過許多次,兩人卻像第一次約會的初中生,溫柔而羞澀的觸碰對方。

    然后他們熱烈而安靜地親吻,下腹相貼、磨蹭,直到D再也忍不住,壓住N。

    D忍住插入的沖動,干對方的腿。人類的腿緊實而有彈性,夾得很緊,每次抽插時,都覺得又緊又熱。戳出時,會頂?shù)綄Ψ酵α⒌纳称?,有時甚至戳到尿孔,像要干對方的yinjing一樣。

    暴插了近百下后,N抬起上身,一把抓住他的生殖肢,用帶繭的拇指磨蹭敏感的前端,接著按住開口。

    兩根生殖器緊貼,D肌rou繃緊,用力抱住N,牠可以聽見對方激烈的心跳聲,聞到對方的味道。牠知道對方也是如此。

    瀕臨高潮的那一刻,牠一口咬住對方的喉結。一瞬間,如同強烈電流竄過全身,濁液噴濺在兩人小腹上,打濕人類的下體,滑入股間縫隙。

    兩人依然緊抱著,誰都不想先分開。

    N喘著氣,用漆黑的雙瞳,緊緊凝視對方在月色下光芒變幻的眼。

    最后,他輕柔而虔誠的,吻上這雙美麗的眼睛。

    十四、

    N和D開始在沙漠中流浪。

    沙漠的景色總是循環(huán)往復,太陽升起又落下,接著星光灑滿夜空。放眼望去,都是一片沙海。

    無論如何前行,都像是在同一個地方逗留。但D憑藉敏銳的感知和本能,知道下一步的方向。

    和許多昆蟲、鳥類一樣,蟲族們能感應到地球的磁場,在腦中建構出定位系統(tǒng)般準確的地圖。

    磁場的記憶烙印在蟲族身體里,牠們知道,很久之前,在西北方,遙遠的山腳下,曾經有一個巨大的蟲巢。

    它是D的蟲巢的祖先,湮沒在黃沙中。但在最危急時,所有的蟲族,依然執(zhí)著的朝著西北方,挖出一條通道,如同嬰兒渴望母親的懷抱。

    D想帶N去那里。

    一開始,不時有直升機橫過天際,似乎在尋找幸存者,和其他的蟲巢。D和N得非常小心,才沒有被發(fā)現(xiàn)。數(shù)天之後,直升機可怖的嗡鳴才消失,他們開始前行。

    每天太陽升起,他們便在挖好的沙洞中休憩。夕陽西下,則披著霞光,往西北行走,長長的影子在背後重疊。

    他們的生活很單純:行走,覓食,休息。

    還有,zuoai。

    D身上的毒素已退去,牠比以往還要更加渴求N。

    而N也是。

    他們會在陰涼的沙洞下做。人類赤裸健美的蜜色身體,起伏的肌rou線條,腿間的私密處,在白日下全都一清二楚。

    roudong被插入的色情模樣,和耳尖的潮紅也是。

    人類腹中還有卵,但D要很努力,才能忍耐著不干得太深。

    他們常在光天化日下zuoai。只要蟲族一渴求,人類就會張開大腿任蟲族cao弄。他總是被干得身體直晃,脖頸後仰繃緊,汗液滑入鎖骨凹陷處,又被對方吃下。

    或許這種事很奇怪。但無論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如何,這里沒有別人,管他呢。

    有時,人類會主動索求。索求的方式很隨意,他可能在休息時,突然抓住D的生殖肢,接著張開大腿。或者,也可能騎到對方身上,自己動。

    D很喜歡人類自己動的樣子。從這個角度仰視,緊致的腰臀上下聳動,xue被抽插到滴汁的模樣,能看得一清二楚。

    而N瞇著眼俯視他,一向無表情的臉上泛著情慾,也讓D無法自拔。

    N現(xiàn)在非常乾脆。被干得舒服時,就會直白坦率的叫出聲。

    做完起身時,精水從xue中淌到腿上,也不大在意,頂多張著腿,隨D堵住或吃掉──D不喜歡浪費。有時,D還埋在腿間吸弄,他就直接睡著。

    這代表他很放松。這在以前,是幾乎不可能的事。N的睡眠很淺,總是保持警戒,只要一有風吹草動,便會本能的攻擊。

    現(xiàn)在,他每天都睡得很熟。睡著後,他會無意識的摸索,直到碰觸D,抱緊對方才會停止。

    D喜歡看他這樣。牠覺得,自己的人類每天都可愛得要命。

    同時,人類的肚腹,也一天天隆起。

    卵正在成長,吸取D的信息素、體液,和N的基因與營養(yǎng)。牠們每天都會動,側耳貼著肚子,便能感受到。同時,散發(fā)出的信息素也一天天變強。

    在zuoai時,牠們尤其亢奮。

    十五、

    在zuoai時,卵們尤其亢奮。

    卵早已成長到能感受親代的情緒,每次插入時,牠們便散發(fā)出強烈的信息素,同時擠壓扭動。

    這種傾向越來越強。今天,人類騎在D身上,喘著氣將jiba用後面吞進去時,忍不住伸手輕觸自己的肚子。

    被干時,內臟本來就會有擠壓感。現(xiàn)在,卵同時在里頭推擠搗蛋,全身都被填滿、占領,讓人頭皮發(fā)麻。

    人類的肌rou緊繃,後xue絞緊,吮吻著生殖肢。里面太舒服,D用力捏著N的腰,克制在里頭狂cao的沖動。

    里面還有孩子。

    同時,N盯著D,緩緩說:

    “我肚子里的,是卵?!?/br>
    不是疑問句,是肯定的語氣。

    N見過自己同伴身體內流出卵的樣子,在那時,他明白了蟲族捕捉人類的原因。

    繁衍後代,讓卵寄生在人類身上成長。非常現(xiàn)實的理由。D也對他這麼做,本質上,和其他蟲族或許沒有什麼不同。

    但他仍毫不猶豫地跳下,返回蟲族的巢xue。

    他依然記得D將僅剩的食物塞給他的羞怯模樣,和微涼的體溫。

    D對他好,是因為腹中的卵?還是人們所稱的“愛”?他不清楚。

    D溫柔的行為,和對他的感覺,未來是否會因各種原因改變,他也不確定。

    但那些都無所謂。

    N俯身,壓在D身上,和牠鼻尖相觸,吐息相交,彼此的眼瞳里只有對方的倒影。復眼中的百萬小眼,每一顆全都倒映出N的模樣。

    N摸上D的胸膛,和臉?!笆娣幔俊?/br>
    D一口咬住他的喉結,以非??是蟮淖藨B(tài)和力道抱住他,回應他。

    D反壓住他,翅膀激動的繃緊張開,如果牠是人,現(xiàn)在大概因引誘而瞳孔放大,雙眼發(fā)紅。

    “噗哧”聲狂響,D按著牠的人類狂cao,同時咬住對方,簡直像要把對方吞進肚里。

    但牠仍小心護著N的肚子。明明是強健的男人,腹部卻圓潤的隆起,如同三月的孕婦。手放在肚皮上,可以感覺到在薄薄一層血rou的後面,卵正在扭動、生長,回應著牠們的父母。

    敏感的腸道被兩邊同時擠壓,里頭被干,外面被卵推擠。敏感點像被握在對方手中揉捏玩弄,N狠狠抓住D,同時呻吟出聲。

    聲音微啞,是好聽的青年音,情欲如水一般充盈其中,似乎要隨聲音滿溢出來。

    D動作一頓,隨即以更強烈的cao干回應他。牠咬牙握住人類挺立流水的yinjing,掐住可憐的小口,直到cao了數(shù)百下,對方rouxue顫抖著絞緊,再也忍不住,牠才放開,讓兩人同時射出。

    生殖肢仍埋在rou道里,強烈的高潮余韻仍在,他們緊貼著不動,肢體交纏,保持親密的沉默。

    N任由D抱住他。猶豫了一下,才緩慢而輕的回抱。

    他曾經覺得擁抱、親吻這些動作無意義,影響人與人之間的是環(huán)境和激素,就像因為食物短缺,從朋友變成殺子兇手的崖海鴉們。愛也是多巴胺、賀爾蒙等物質產生的無意義感覺。

    可是,現(xiàn)在,他在意的,只有從D身上得到的包容和愛。

    一直以來,N的生命中,沒有家庭和親人這種東西。父母對孩子好,對他而言已經是特別的事,更何況,異族對一個寄生的對象好,無視生存的掙扎。

    無論出於何種原因,他們對彼此來說,都已經是特別的對象。

    N轉頭看著D。D的表情不多,但看久了就知道,牠的情緒單純而直接,此時見N如此,正疑惑的看著他。

    人類帶繭的手指,點上隆起的肚腹。

    “牠們生出來時,我會死嗎?”

    N的聲音平靜和緩,D以為對方在表達滿足和高興—或許牠也沒有錯。D笑著吻上對方的腹部,那里孕育著生命。

    N按住D的頭,看著遠方。N也不是真的想問D,答案對他而言,并不重要。

    什麼結果都沒關系。

    人類組成家庭,養(yǎng)育幼兒,但誰能說一對情人結婚,就只是為了繁衍?

    這個世界弱rou強食,每一個生命都為了生存、繁衍而努力,但除此之外,并不是什麼都沒有。

    這個世界充滿顏色,絕不是一片荒蕪。

    在彼此擁抱的時候。

    十六、

    沙漠中,每天都是一樣的景色,太陽升起,星星落下,黃沙漫天。

    但他們并不覺得單調。對彼此而言,每天都是新的一天,發(fā)現(xiàn)彼此許多小事的日子。

    比方說,對方的眼睛在晨光下的色彩,與星光下的差別。D前肢光滑的觸感,口腔的溫度, N 腳趾的顏色和大小,發(fā)絲的光澤。

    或許,對彼此依偎的人來說,世界總是璀璨美麗的。

    但并不是沒有不安和危險。

    沙漠的生活艱辛無比,少了蟲巢和同伴,飲食和休憩變得更加困難。

    而且,背後的威脅依舊存在。

    某個白天,D維持抱著N的姿勢驚醒。

    空氣中有不安的嗡鳴,和不舒服的味道。

    無論過多久,牠都認得這夢魘一般的氣味。

    是飛在天上,會帶起狂風和爆炸,可憎的人類武器。

    牠看著遠方的地平線,露出警戒而憤恨的表情,即使直升機還只是一點豆大的影子。

    接著,牠焦慮的來回尋覓,最終抱著N到一座巨大沙丘後方,開始急切的挖洞。

    絕對要保護自己的人類。

    一被抱起,N便從睡夢中醒來。他瞇眼看了一眼遠方,便明白發(fā)生什麼事。他從D的臂彎中跳下,掩藏剛才兩人留下的腳印等痕跡。當他弄得差不多時,D的沙洞正好挖完,牠拉著N窩進去,將兩人掩藏好。

    N將布摀到口鼻上,跟著D趴下不動,安靜的等待。他們隱藏在沙丘的陰影中,上面還覆著沙,從空中鳥瞰,一點都看不出來。

    理應是如此。

    可是這次的直升機特別執(zhí)著。它繞了一會,在上空盤旋不去,甚至低空飛過,突然增大的轟鳴聲讓兩人全身緊繃。

    N維持隨時可以反應的姿勢,心想:

    ──發(fā)生了什麼事?

    ──對方是怎麼找來的?

    ──難道因為“寶石”利潤太大,所以即使耗費資源,也要地毯式搜索?

    ──如果是這樣,最終被發(fā)現(xiàn)……

    他已經做好迎接死亡的準備。

    這并不特別,他每次出任務前都會如此。只是,現(xiàn)在自己的身邊,還有另一道體溫。

    N難得猶豫不決。

    他該怎麼做?如果是平常,傭兵中的一人會作為餌,吸引注意力,讓其他人有機會離開。

    但D不是他手下的傭兵。他知道,如果他出來引走敵人,D不會離開,很大機率會出來救他,反而兩個一起送死。

    而他也不愿意D成為誘餌。

    如果D死去,他在這里的意義,也不復存在。

    D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抱著他的力道越加大。N正考慮如何攻擊D的關節(jié),讓對方放開,自己沖出去,卻聽見不同尋常的聲音。

    那是超出人類聽覺以外的頻率,但N五感敏銳,加上身體和以往不同,他本能的感到危險。

    那是極度龐大、可怖而不可違逆的怪物,和人類的武器,是完全不同的層級。

    遠方,地平線冒出一層細細黃霧,像是一線混濁的云。不到一分鐘,黃霧便倐的增高,數(shù)百公尺高的沙墻,如同巨大的海嘯,以摧毀一切的態(tài)勢,席卷而來。

    人類可以短暫的占領沙漠,但無法征服。它因沙漠而生,可以輕而易舉地摧毀一座城,人類文明在它底下不堪一擊。

    沙塵暴,沙漠的統(tǒng)治者,即將降臨。

    直升機慌張地轉向,但已經來不及了。

    狂風和連天的黃色沙墻撲來,淹沒一切。它是偶然降臨的古老神明,以摧枯拉朽之姿刮過荒漠,抹平足下的螻蟻,接著又毫不在意地離去,倏忽出現(xiàn)又倏忽消失,從不為任何生命而逗留。

    D緊緊將N抱在懷中,摀住人類的耳朵。N的耳膜和腦被沙塵暴的振動占領,刺痛且嗡嗡作響。稀薄的空氣讓胸口發(fā)痛,他咬牙忍耐,等待沙塵暴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很長,或許只有幾分鐘,嗡鳴終於停止。

    直升機和沙塵暴同時消失,沙漠徹底安靜下來,一如以往的無數(shù)歲月。

    過了一會,平坦的沙地上,冒出一個小小的尖。接著,全身是沙的蟲族,抱著人類跳出。

    D將身上的沙抖掉,警戒的望著四周,原本應該有兩臺直升機在空中盤旋,現(xiàn)在只剩下一個從沙丘中露出的尾巴尖。

    D想上前斬草除根,但N只看了一眼,便拉住D:“快走?!?/br>
    N的手很冷。D愕然回頭,牠的人類咬牙,似乎在忍耐極度不適的感覺。

    有什麼不對。N很強,讓他露出這種表情,一定是很不妙的事。

    下一刻,信息素爆炸般在空中擴散,D終於明白發(fā)生什麼。

    受剛才的危機影響,牠的人類,要提早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