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橋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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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突然之間,林時周圍的人都開通了微信賬號。盡管他曾瘋狂吐槽微信功能,發(fā)誓要對QQ堅守到底,也終于抵擋不住人群的潮流,把聊天陣地遷移到了微信。 后來的幾年里,微信逐漸取代了QQ,成為了成年人手里更常用的通訊工具。 林時和陸珩似乎還是朋友,他們互相加了微信,卻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聊天界面都停留在了“我通過了你的朋友驗證請求,現(xiàn)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再后來,他們也會互相在朋友圈點贊,逢年過節(jié),過生日,也會相互祝福問好,再偶爾還會順著聊幾句。 但也沒有更多了。 林時始終沒有刪除陸珩的對話框,只任由著他被新的消息擠下去,一路擠到了最下方,再在某個節(jié)日里,一躍到頂,再逐漸被擠下去,循環(huán)往復。 某一天林時換了新的手機,下載好微信后,界面變得空空如也。他有些怔愣地點開陸珩的頭像,這次連“現(xiàn)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都沒有了。 他切換出去,點開很久沒上過的QQ,發(fā)現(xiàn)連漫游同步的聊天記錄,也只剩一片空白。 并不是所有的現(xiàn)代工具,都能彌補地理上的距離。即使放假回家之后,只隔著一個街區(qū),不到一公里的距離,陸珩和林時也再沒有遇見過一次。 即使林時常常會想象,如果與陸珩不期而遇。 但偏偏一次都沒有。 他們再沒有單獨見過面,甚至沒有參加過相同的聚會。時間一久,連林時的父母都很奇怪。 “你那個最好的朋友呢?沒有聯(lián)系了嗎?” “沒有,太忙了。” 一年,兩年,三年。 他們畢業(yè),讀研,工作,依舊各奔東西。南與北的距離,變成了東半球與西半球的距離。隔著半個地球,12個小時的時差,林時甚至不再知道,陸珩究竟在哪里工作,工作內(nèi)容又是什么。 再后來,五年,十年。 成年人的世界越發(fā)忙碌,林時和陸珩以月為單位的節(jié)日祝福,也開始變得斷斷續(xù)續(xù)?!澳辍背蔀榱艘粋€新的量詞,昭示著成年人的世界里,對往事寬容又溫和的情緒。 林時讀研后回國,去了一個北方的城市,工作之后,朋友換了幾波,卻始終沒有談過戀愛。逐漸地父母開始催婚,讓他去相親,但他卻找盡借口,一拖再拖。 隱隱約約里,他總會想起一個人,想起那張俊逸的臉,和清冽的聲音。其實一切都早已有些模糊了,他靠著朋友圈里鳳毛麟角的照片,為記憶里曾熟悉的人填補著色彩。 不止一次地,林時懷疑自己,其實是個深柜。他遇到過很多不錯的女孩,有的甚至對他明確表示好感,但他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可他對男人也沒有感覺。 他看過GV,剛開始有點惡心,后來變得麻木,但始終沒有快感。 他也看過AV,年少時偷偷摸摸覺得無比興奮刺激的東西,也變得索然無味。 他懷疑自己是不是性冷淡了,但月盈則虧,水滿則溢,每天早上生龍活虎的小老弟,和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變得冰冷黏濕的褲子,又都告訴他,他還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林時覺得自己有點精分,甚至想過去看心理醫(yī)生,但又打消了念頭。 他開始用忙碌填充自己,工作,加班,賺錢,偶爾有空閑,就出去和朋友們聚會消遣。 他像極了瀟灑又不羈的都市精英,是電視劇里的那種,光鮮艷麗又活得恣意的白領。長輩們開始恨鐵不成鋼,說他拿年輕做本錢,是一個還沒有玩夠,無法安頓的浪子。 只有他自己知道,林公子的夜晚沒有笙歌,沒有尋歡作樂,甚至和朋友們喝一杯之后,還要掐著工資,算算當月的房貸。 他只是一條寂寞又疲憊的時狗。 忙碌久了,他其實已經(jīng)不太會想起陸珩,卻又不知道為什么,好似習慣難改,一旦空閑下來,他就會鬼使神差地,去關注陸珩的生活。 偏偏陸珩沉默又低調(diào),朋友圈里一年到頭,加上轉(zhuǎn)發(fā),都不超過十條。 這一年里,他們已經(jīng)二十九了,剛二十歲時調(diào)侃的“奔三”路途也走到了末尾。很多同學都結(jié)了婚,有的有了孩子,有的甚至響應號召,趕著潮流生了二胎。 陸珩呢? 除了知道他還沒有結(jié)婚,人在上海,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 林時就這樣一天天過了下去,英俊又安靜地奔著三,昏天黑地地工作,加班,還房貸,再偶爾娛樂,窺視,發(fā)呆。 一個偶然的夜晚,吃過外賣的林時,懶懶地癱在沙發(fā)上,難得做一條發(fā)呆的咸魚。 他習慣性點開微信,朋友圈上有一個紅點。 他點進去,日??磩e人曬娃,集贊,發(fā)廣告,做宣傳,還有幾個吐槽負能量的倒霉鬼,以及到了年紀轉(zhuǎn)發(fā)佛系養(yǎng)生的長輩。 在各路神仙與妖魔鬼怪混掐的朋友圈里,林時看見一條廣告。 【克己,修身,自律。 XX健身房,夏日之際,雕刻自己。】 下方是一張配圖,模特背對著鏡頭,正對著鏡子,彎曲著結(jié)實有力的手臂,低頭用毛巾擦拭著赤裸著上半身,露出流暢的背肌,健碩的胸肌,以及整齊的六塊腹肌。 色調(diào)偏暗的照片里,強壯的男人身上隱隱約約帶著一層薄薄的汗水,反射出蜜色的光澤,介于性感和色情之間,深沉而誘惑。 即使同為男人,林時依舊看得有些口干舌燥,他手隨心動,為這條廣告點了一個贊,多看了一眼發(fā)廣告的賬號。 隨即他差點跳起來。 我艸! 陸珩? 他仔細多看了幾眼照片里的人,奈何男人低著頭,只能看見一個高挺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側(cè)輪廓。 林時抖著手評論:是你? 一時沒有回復,他放下手機,去給自己倒了杯水,回來時微信上多出一個紅色的1。 深吸一口氣,林時放下水杯,正襟危坐點開朋友圈。 陸珩:嗯。 林時震驚了。 臥槽了! 真的是陸珩! 他他他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 林時印象里的陸珩,還保持著十九歲時的樣子,清俊的少年,挺拔而略顯單薄。 哪兒都不是照片里的這個人啊啊?。?/br> 他又點開圖片多看了幾眼,陸珩赤裸的上身,肌rou恰到好處,不會太夸張,又無處不蘊含著隱隱勃發(fā)的力量。 林時看得有些酥麻,控制不住地點下了保存。 他退出來,在陸珩下面回復:兄弟,相當牛逼! 陸珩秒回:過獎。 當晚,林時做了一個夢。 在夢里,他和陸珩打籃球,手一滑,把籃球扔到了陸珩臉上。 陸珩扭過頭,陰沉著臉,一手緩緩抬起,呲啦一聲,把校服拉鎖從頭拉到尾。他敞露著胸懷,露出雄偉的肌rou。 林時拔腿就跑,身體卻像被注了鉛一樣,死活跑不動。陸珩很快追上來,揪住他的衣領,一把將他攢在地上。 林時心道完了,要被陸珩摁在地上打。他使勁地掙扎,手腳并用,卻被陸珩更暴力地反壓。繼而陸珩低下頭,貼近他的臉,陰森森道: 想跑? 林時倏然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