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渡陳倉:二
諸葛謹(jǐn)既是仙門弟子,雖然不記得前塵往事,但是生活習(xí)慣中還是不知不覺帶著些仙門的氣質(zhì)。兩人自從被王小爺算計一番成了好事,事后都回過味來知道中了對方的鬼話,可卻是徹底對彼此動了心。坤澤更是自動代入了主君的角色,細(xì)心照顧服侍自己的夫君。 他這日給秦徹梳了仙門才有的發(fā)型,隨后目送著他離家去了衙門。 卻說那日秦家的鬧劇之后,秦家嫡子便同那小將又混在了一處,將諸葛謹(jǐn)?shù)拿烂残稳萘艘环?。后者更是腸子都悔青了,那時這個坤澤瘋瘋癲癲的,只會覺得細(xì)皮嫩rou,營里連個好看的下人都找不到,便也只能將就用了一下,對方卻是不肯。待到自己回了京城,什么樣的鶯鶯燕燕沒有,可那秦家的卻跑來同自己說那個坤澤竟然是個絕色。他本是不信,可遠(yuǎn)遠(yuǎn)的看了一眼,便恨得猛拍大腿。 這個秦徹如今正得賞識,雖然才是個五品官,但卻都是自己掙來的,又有貴人提攜,指不定那日就真成了什么大將軍。如今看他美人在懷,更是心中嫉妒。這諸葛謹(jǐn)渾身淺色的衣服,雖不是什么價值千金的綾羅綢緞,可看著翩翩如仙人一般,再加上面色紅潤一看便是被好生滋養(yǎng)過。 ”且看他再風(fēng)光幾日,過些日子就有牢獄之災(zāi)了?!鼻丶业兆拥吐暤??!暗箷r候再把他弄來好好快活快活?!?/br> 南宮玥的月份大了,王小爺便讓林云徹底住進(jìn)王府里去,左右陪伴。這日南宮玥睡了個午覺便喚人來幫他梳妝,左右卻不見人進(jìn)來。房間的桌子上還擺著上午吃剩的點心和茶水,也不見下人來收,隔到平時可是各種美食不斷,生怕伺候不好這個側(cè)君。 “哼,這才幾天啊,這些狗奴才都不記得你了?!绷衷撇粣偟玫溃H自給他到了溫水,又找了衣服給他?!边@么多天兩個人都見不到,指不定是溫柔鄉(xiāng)里出不來了……” “你呀,別說瞎話……” “可是……” “無礙?!蹦蠈m玥用毛巾沾了溫水擦了擦身,坐到了梳妝臺前。 正在這時,屋外的下人說是秦家子求見。 ”見?見什么見!怕不是來耀武揚威,指不定他也懷上了……” 而南宮玥則是聽出了那下人語氣中的些許異樣,有聽到了房外的一些聲響,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示意林云躲到房梁上去,若沒有他的示意不要輕舉妄動。后者雖然不解,但還是照做了。 他剛躲了起來,秦家子便帶人強(qiáng)行推開了房門,后面更是跟了一群身材魁梧身帶武器的家丁,而他自己身邊的下人則是顫顫巍巍的跪了一地。南宮玥見了,卻一臉淡然用梳子梳理自己的頭發(fā),像是看不見一般。 “都愣著干什么?還不快給本側(cè)君更衣。”南宮玥淡淡的瞥了一眼那些跪著的下人,云淡風(fēng)輕的說道。 “……” “怎么?本側(cè)君的話不好使了?” “側(cè)君?哼,指不定你坐不了多久了?”秦家子冷笑道,他本以為對方會被嚇到,沒想到他卻還是一臉看不起人的表情,登時覺得受到了冒犯。 “能坐多久,便是王爺?shù)囊痪湓?,哪輪得到你區(qū)區(qū)一個侍君指手畫腳?”南宮玥放下梳子,從匣子中取出玉釵自己帶好。 “你!” “王爺?shù)脑挾紱]到,你急什么?”他說完,又看了眼那些下人道?!斑€不快來給本側(cè)君更衣?!?/br> “……是……”那些下人顫顫巍巍的爬起來,替他穿上那套提前拿出來的衣服,是大氣的金邊珠色,上面還秀著細(xì)膩暗紋,一看就是出自皇家的手筆。 “桌上的也都撤掉,傳午膳來。” “是,側(cè)君。” “等等!”秦家子喊住那幾個下人,有些氣憤得道:“怎的?你是看不起我不成?哼,都是死到臨頭的人了,你若是求我我便好心的放你一命!” “……若是王爺出事了,你哪里會在這同我說話,好則立刻離開王府,壞則丟了項上人頭。若是奉了王爺?shù)拿?,這種話也不是你一個侍君能說的,要主君才說的算,你若是當(dāng)上了主君哪有我不知道的道理?傳膳!” “你!”秦家子剛想發(fā)火,想了想突然得意的笑了?!氨緛碇皇窍雭韲槆樐愕模热荒氵@么不識抬舉,不如早點送你上路去和王爺團(tuán)聚……” 南宮玥也笑了,說道:“王爺沒了,你又怎的會被留下?都說無情最是帝王家,你知道那么多秘密……又怎會好端端有那榮華富貴?” “……” “不管哪一條,本側(cè)君肚子里的都是王爺?shù)暮⒆?,于你于皇家都是有利的籌碼,如今如此耀武揚威到底是沉不住氣,自取其辱?!彼f完,又打開了幾乎不曾動過的妝盒,精心打扮起來,因他不喜這些也極少用。 “你以為我不敢殺了你?” “你若是想動手早就動手了?!蹦蠈m玥不曾看他一眼,輕輕沾了些口脂,又淡淡的撒了些香。 “你!” 他慢慢起身,長長的衣擺拂過,慢慢踢了跪地的下人一腳:“還跪著呢?本側(cè)君想出去轉(zhuǎn)轉(zhuǎn),等回兒回來的時候桌上可是要備好了……” 秦家子周圍皆有秦家人看著,這才沒能下令直接讓人取了南宮玥性命,偏偏還要留著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今天不是要吃醬牛rou,明日就是要喝牛rou湯,耕牛昂貴,民間不能胡亂殺之,就算是王府的人也只能從官府買,價格昂貴。 “生!生什么生!爹爹為什么不直接殺了他!” “你這般就沉不住氣,又有何用?若不是我派了人看著你,你還當(dāng)真是要動手了?“ “他若是生了,怕是那王爺這輩子唯一的一個孩子,當(dāng)年他雙親有恩于皇家,以命相博才讓他們坐穩(wěn)了位置,若是置他于不顧便是為不忠不義。” “爹爹!可他……” “罷了,休要壞我大計!”秦大人揮舞了下袖子示意他住嘴。 ‘爹爹!“ ”大人,秦副官到了。” 秦徹聽到秦家的人請他上門,考慮了片刻便決定前去,終究是自己的父親,但心中還是有些許戒備,因而不曾回家凈身換衣,穿著盔甲提著佩劍便去了 “座,上茶?!?/br> “父親,敢問叫我來這是有何事?” “我聽說你最近又升官了?” 秦徹聽了,并未立刻回答頓了一會兒才答道:”承蒙王爺厚愛,如今已是四品了?!?/br> “那城中兵馬,你可能調(diào)動多少?這一陣子世道有些不太平,家中坤澤幼子多,我心中便有些不安?!?/br> “父親多慮了,每日京城有數(shù)千精兵巡視,我也親自勘查,絕不會放過閑雜人等?!?/br> “哎,只是數(shù)月前你們從邊關(guān)帶回的那些南宮家的罪人,既能同一個仙門有所勾結(jié),便會還有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仙門實力之高,遠(yuǎn)在城中精銳之上。” “父親這是……” 秦大人低聲道:“良禽擇木而棲,你為庶出,將來官做得再大也不過如此,你房中的那個坤澤本是長生門的掌門弟子,他當(dāng)初被送入青流派,卻沒想到令數(shù)位仙尊暴斃而亡,更是與他有關(guān),想來是靈氣過重,那些仙尊無福消受。此等坤澤仙門之中數(shù)不勝數(shù)!各個都是滋養(yǎng)助人修煉!常言道人生久旱逢甘霖,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你不會不懂吧?” “父親此言差矣?!鼻貜芈犃?,回答道:“父親這番話就當(dāng)沒說過,孩兒退下了?!?/br> 他起身,內(nèi)心卻已掀起了驚濤駭浪,手扶住了自己的劍。就在這時,庭外忽然涌入了十幾個手持武器的家丁,但是眼神斷不是家奴之態(tài)。 “為父今日找你本想著是修復(fù)父子之情,你卻大逆不道謀害為父,為父就不得不大義滅親將你關(guān)入大牢!改日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