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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太平 卷一 第二章 閑步踏青堤

    【事 外】彭天霸的妹子彭小妹,人小胸大,方圓百里無人不曉??墒莿児庑∶抿T在身下肆意狎弄的滋味,卻不是那些外人所能清楚的了。

    迷倒后的彭小妹體色如雪,一雙豪乳又香又軟,抓在手中感覺就像抓到兩只熱騰騰、剛起出鍋的大白饅頭,最近一兩年小妹更添了幾分細腰豐臀,縱使人是被迷倒,壓在那樣一具身體上狎弄,西門太平同樣覺得有百般樂趣。

    昨夜,太平偷偷溜去了彭小妹的床上,很晚才從彭家返來。

    夜有小雨,雨絲灑在西門太平熾熱的臉頰上,一點一點沖淡了彭小妹guntang身子留下的軟香,卻絲毫沖不去她似乎仍在鼻端輕輕喘息的熱度,想起臨走前故意留在小妹肚皮上的那一灘杰作,西門太平忍不住偷偷yin笑起來。

    西門太平唯一遺憾的是,每次都要把彭小妹迷倒才可以盡情地在她身子上發(fā)泄,如果不是迷倒,會是一種什幺別樣的情形呢?

    小妹已十五,這些日子,胯下也已經(jīng)從最早的小光板,一點點生出層褐色的茸毛來,嫁為人婦的日子應不太遠了吧。太平曾經(jīng)說她是自己的媳婦,不過是兒時的一句玩笑而已,也不知像妹子疼到今天的這樣一個可人,日后會嫁去一個什幺樣的人家。

    最后一次在小妹肚皮上盡情傾射時,西門太平終于忘記了白天彭天霸那廝帶給自己的不快。

    白天跟隨追逐了整整一個上午,在樓外樓花了上百兩銀子,好不容易哄醉了的阿珠姑娘,太平才隨便摸出了兩把yin水就拱手送他,卻不知被彭天霸怎幺三兩下子就弄醒了過來,在美麗的西子湖畔,大煞風景地把太平跟他一并狠罵了一通。

    好在彭家還有個美麗的小妹補償,被阿珠罵得倉狂逃離之后,彭天霸答應太平,晚上再偷偷迷倒小妹一次。

    從小妹身上爬下來時,西門太平滿肚子的怒氣,被彭小妹整晚迷亂的稚趣嬌吟,已經(jīng)完全耗費殆盡?!?/br>
    半晌時彭天霸來了。

    太平拿被子蒙了頭,不去理彭天霸苦苦哀求。彭天霸站在太平床頭,輕輕搖著太平的身子,告訴他外面的天已經(jīng)晴了,太平轉過身去,給了他一個脊梁。

    彭天霸不依不饒,在太平身上身上抓個不停,鬧得太平心煩意亂,暴跳起來在彭天霸頭上一陣亂敲:“知不知道你家小妹的身子現(xiàn)在有多幺軟?直到三更時分我才舍得走。一大早,不好好練你的刀,卻跑來sao擾我?!?/br>
    彭天霸嘿嘿笑:“哪里還一大早,都已經(jīng)半午了,你還是起來吧。早上這場雨一晴,湖邊不知道有多少美女會出來呢?!?/br>
    西門太平打了個哈欠:“想看美女你自己不會去?再說今天本少爺身體疲倦,見了多美的美女都提不起興趣?!?/br>
    他又躺下去,拉了被子把頭蓋住,轉身給彭天霸一個脊梁。

    彭天霸在床邊站了一會,沒有再繼續(xù)sao擾太平。

    太平閉著眼睛裝睡,心里有些奇怪這小子怎幺一下子就老實了,忍不住露出眼睛看他,看見彭天霸眼睛睜的大大的,望著窗角似乎魂游天外,沖著他叫道:“唏,你怎幺還不走?”

    彭天霸哦了一聲,走去兩步又返身折了回來,問太平:“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昨晚從小妹屋里出來,我仍在后院練刀,你都沒有理我。”

    太平懶懶地道:“昨天阿珠打的是你彭大頭的臉,張口罵的是你彭家祖宗,那與我有什幺關系,我為什幺要生氣?”

    彭天霸嘿嘿笑道:“你還是生氣了太平,怪我沒聽你的話,一心想趁機把生米做成熟飯,結果弄醒了阿珠,害得你陪著我做壞人,也被她罵。”

    太平哼了一聲,轉身又用被子蓋住了頭。彭天霸低聲道:“我知道怪我,可是太平,我真喜歡那個阿珠,早就中意她很久了,所以才跟你搶。”

    太平驚奇了一下,回過頭問道:“喜歡?還很久?有多久?怎幺我一點都不知道?”

    彭天霸道:“你又沒問過我?!?/br>
    太平哈哈大笑了起來,從床上一躍而起,抓過彭天霸遞來的衣服,一邊穿一邊忍不住又笑:“彭大頭,如果給你娶了阿珠做老婆,會不會記得我個摸她的奶子?”

    彭天霸喃喃道:“娶阿珠做老婆?算了吧,她寧肯跟了你做妾,只怕也不愿跟我。就算是做了我的老婆,有你這幺一位好朋友,我頭頂上的帽子,早晚不是綠油油的,被你胡亂摸上幾把,又有什幺打緊?”

    他表情忽然變得有些扭捏:“可是太平,如果……我哪天真的娶了老婆,你不要真的跟我搶好不好?”

    “沒出息?!?/br>
    太平重重敲了一下彭天霸的頭:“你刀練那幺好,怎幺一提起女人,就一點骨氣都沒有?記住,總有一天你彭大頭會名震江湖,會有大群的女人追著你的背影放聲尖叫。我買你必贏?!?/br>
    彭天霸的手握住了腰間的刀柄,太平這句話讓他忍不住一陣熱血沸騰,他彭天霸的刀,今天已經(jīng)隨便一刀就斬破風中的柳絮,有朝一日一刀就斬破那些江湖豪客們的胸膛,當然并非是一種不可能的妄想。

    他抽出刀來,身形迅如雷動,一刀連著一刀刺向空中,竟分不清哪一道刀光才是先舞出的。

    太平輕聲喝彩:“唏,彭大頭,刀法像又進步了不少?!?/br>
    彭天霸嘿嘿笑:“我不像你那樣好艷福,只好每天抱著刀當自己老婆。這種事情,羨慕是羨慕不來的,誰讓你小子怕苦?”

    四年前,彭天霸的老爹彭伏虎在押鏢的途中遭遇了一場伏擊,被一伙據(jù)稱來自黑風寨的強盜奪去了性命。之后彭天霸陷入了對刀的癡迷,揮刀成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再也沒有一天停下過。

    太平從盆中捧水洗臉,聽著身后彭天霸刀風破空的聲音悅耳,忍不住回頭又多看了兩眼。

    彭天霸一連數(shù)刀破空而動,刀鋒嗡嗡震動,竟響出了幾分龍吟的味道,刀光下的彭天霸豪氣逼人,完全不見了平日的呆滯。

    西門太平微微發(fā)了一下呆。

    他心里知道,這幾刀真的需忍受要很長的一段刻苦寂寞才可以揮就,彭天霸說自己怕苦,真的一點都沒有冤枉。自己也從了那幺多師父,個個夸自己有天分,他也曾沾沾自喜,這一刻,卻只有他自己才了解,那些所有的天分跟刻苦寂寞相比,根本是個屁。

    彭天霸收起刀,刀入鞘的輕響,像誰在輕輕嘆息。

    太平擦過了臉,對彭天霸笑道:“走,再去湖邊泡美女。”

    美麗的少女們才是西門太平的快樂,有美女可以摟進自己懷中輕薄,太平才懶得抱著把又冷又沉的刀當老婆。

    他并不羨慕彭天霸,一點都不羨慕。

    【人 外】每個人都站在其他人的人外。

    彭天霸常常會覺得,就如此刻,他明明就跟在西門太平很近的身旁,卻看不透他的內心在什幺朝著地方行走。他們真的是很好的朋友,彼此間可以無話不談,卻又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各自擁有各自的人生。

    走上湖堤的石徑,太平看彭天霸有些走神,懶懶地問:“你在想什幺?”

    彭天霸回過神來,靜靜望了太平一會,其實西門太平從來比自己聰明,如果他肯好好練習武功,彭天霸相信,他一定會達到一個自己永遠無法觸及的境界,現(xiàn)今這樣的日子,對他來說實在是一種蹉跎。

    他卻沖西門太平搖搖頭。

    彭天霸當然知道,心中這些話些話說出來也是沒用的,太平總會反駁說,每個人都有自由,擁抱自己想要的快樂。他永遠辯不過太平,雖然論武功太平差了他很遠。

    太平不懷好意地笑:“那你發(fā)著呆,是不是又在想昨天捏弄阿珠姑娘身子的滋味?看后來阿珠打你的時候那樣用力,你到底……有沒有跟她把生米做成熟飯?”

    彭天霸喃喃道:“還差一點,真就只差他媽的一點點。你說,她怎幺一下子就醒了呢?”

    太平道:“唏,我又沒有偷窺別人歡愛的惡習,躲在一旁看你如何肆意輕薄人家,你卻問我她怎幺會醒?”

    彭天霸道:“還說自己沒有偷看,那你怎幺會知道,阿珠打我那一耳光有多用力?”

    太平道:“拜托你個大頭,阿珠打你之前的那聲驚叫,把湖對岸的水鳥都驚飛了。我匆忙跑回去救場,只看見阿珠手忙腳亂去提她的褲子?!?/br>
    他瞇起眼睛壞笑,“阿珠的大腿真白,也許比小妹的大腿還要白,你覺得呢?”

    彭天霸一陣尷尬:“多少前年的爛事,到現(xiàn)在還翻出來亂講,我怎幺知道……如今小妹的腿白不白。”

    太平瞇起眼睛回味昨天阿珠褲子提了一半時的韻味,沖彭天霸壞壞地笑笑:“昨天夜里,我明明聽見有人躲在小妹的窗外,千萬別告訴我,你家還有別人有這種偷窺惡習?!?/br>
    “我……聽見小妹被迷倒后居然仍發(fā)出聲音,走去確認一下,是不是過早醒了?!?/br>
    “嗯嗯,為何你離開了不到一會,回來又確認了一次。如此簡單的事情,真的需要確認那幺多次?”

    彭天霸心里暗罵這小混蛋雖然功夫不好,耳朵卻真夠靈光,看樣子自己應該花上些時間去苦練一番輕功。他轉頭四下亂望,忽然指著遠處,胡亂地叫道:“太平快看,有個對你口味的美女,在那邊?!?/br>
    分明距離還遠,彭天霸是在裝腔作勢混肴太平的視線,太平仍順著他的指尖望了過去,是一個身穿淡黃色衣衫的少女,雖然身形頗顯婀娜,想確定是不是美女,只怕要走近些才可以定論。

    人一生有很多的次,那天,是西門太平次見到石動兒。

    【驚 艷】次遇見石動兒,西門太平就被驚艷了。

    雨后天空晴朗干凈,湖面罩著一層淡淡的水氣,整個西湖比平時更美。

    一步一步接近過去,石動兒一點一點在西門太平視線里漸漸清晰,她正值十五六歲的年紀,輕靈得像一只剛從水里悄悄上岸的湖妖,似一路漫不經(jīng)心的踏過,又似對西湖的每一寸山水充滿了好奇,望來望去不肯安靜一瞬。

    陽光照在那樣一張臉上,太平才忽然了解什幺叫做明媚。

    世上竟然有一張如此精美絕倫的面容,細嫩肌膚在陽光下閃動著玉一樣的光澤,仿佛所有從她孩提時純凈的美好,到今天仍全部收藏在她身體的身處。

    太平隱隱感覺自己身體里有些干渴,而不遠處的石動兒就是一掬清水,他好想把她捧在掌心,痛快淋漓地喝上幾口。

    一握緩緩擺動著的腰肢,軟若堤岸邊微風拂動的細柳。湖畔風輕,把石動兒額頭上的頭發(fā)吹散了一綹,她抬手去撥一垂拂面而過的枝條,緊腰的短衫縮起來幾許,腰畔露出一許驚心動魄的白嫩。

    西門太平心一陣地亂跳,他一瞬間想到了床,如果這個女孩脫光了躺在自己鋪著紫緞被褥、寬大、柔軟、華麗舒服的床上,該是怎樣一種令人瘋狂的迷人景致?

    彭天霸在太平身旁喃喃道:“你看到?jīng)]有?她的小細腰,軟得像要折斷。”

    太平望著目光有些呆滯的彭天霸,感覺自己也在一點點呆滯,他明明想到了床,想見了石動兒脫光光躺在床上的樣子,卻沒有平日那種血脈暴走的沖動,那景致讓他心底驟然升起的瘋狂,竟然僅僅是抱著她,輕輕去親她的睫毛。

    太平喃喃地問彭天霸:“你有沒有覺得沖動?我怎幺除了心中狂跳,居然什幺反應都沒有?”

    身體興奮到什幺程度,一直是他們倆判定美女級別的標準,眼看見就會勃起的女孩是極品,仔細欣賞后再勃起的是上品,等到按在床上才勃起算是凡品。

    彭天霸道:“遇到這樣百年難得一見的極品,我當然會沖動。我才不信你不沖動,嘿嘿嘿嘿!”

    他yin笑著,探手過來試探太平的下體。

    太平怒不可遏,壓低了聲音道:“當著這幺美好的一個女孩,居然做出此等下流的舉動,難道不怕嚇跑了人家?”

    一連重重在彭天霸身上施展了一串惡毒的指法,終于戳得他投降,東躲西閃著亂竄。

    “好了啊太平,再來的話,我要拔刀了。”

    彭天霸邊跑邊叫。

    “唏,你居然敢威脅我?”

    太平惡狠狠地瞪向他。即使拔刀出來又怎幺樣,太平不信彭天霸還真的會砍自己,這幾年彭家所有的家用都是太平供給的,害得太平娘一直擔心太平是被彭小妹勾掉了魂。

    西門太平并指如刀,無比迅猛點向彭天霸的腰下:“中!”

    彭天霸放聲發(fā)出一聲劇烈的慘叫。不遠處,正漫不經(jīng)心行路的石動兒被吸引得錯愕了一陣,轉了頭好奇地向他們倆望過來。

    彼此的相隔已經(jīng)很近了,石動兒的眼睛輕輕閃了一下。

    那是一雙一瞬間讓就太平迷了路的眼睛,像是被湖水剛剛洗過一樣,清爽后是清澈,清澈后是清澄。太平顧不上理會彭天霸,拼命沖她露出自己最擅長的一抹笑容,微微笑一下,然后再笑一下。

    她,居然絲毫沒有反應!

    西門太平心中一陣沮喪,全怪彭天霸的表演太精彩,他自許可以傾倒天下萬千少女的金牌微笑,被彭天霸以一種鬼哭神嚎般的詭異表演很輕易地擊敗了。石動兒湖妖一樣令人驚心動魄的目光,自從落在彭天霸臉上,根本沒有移開過。

    彭天霸淚水奪眶而出,興奮地沖太平呼喊:“中了,這次真的中了!”

    太平望了望彭天霸僵硬的身型,再狐疑地審視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分明記得剛才點去的方位好像是笑腰xue,他為什幺會哭呢?自己的指法向來沒什幺力道,即使是碰巧點中了彭天霸某個刺激到神經(jīng)的xue道,也不至于厲害到讓他如此酣暢淋漓痛哭的地步吧?

    太平正想問清楚彭天霸到底發(fā)生了什幺,看見石動兒慢慢向他們走近了過來,他的心隨著石動兒漸漸接近的腳步一下一下跳動,盯著她那張美好絕倫的面孔,一瞬間忘記了該怎樣呼吸。

    西門太平簡直懵了,世界上原來有這樣一種美好,眼看見就讓人為之傾倒。

    石動兒輕聲問:“嗨,你用什幺指法點中了他?能不能再讓我看一下?”

    她一口異鄉(xiāng)的口音,落入耳中珠落玉盤般的輕脆,西門太平真想聽她多說幾句,他目光不能轉移,傻傻地盯著石動兒,很久才從迷茫中醒悟過來,她原來是在跟自己說話。

    太平卻不知該怎幺回答她,過去那些年他最少練過十幾種指法,那幺多的指法混雜在一起,現(xiàn)在他除了會亂指,任何一種指法都不記得。

    彭天霸痛苦萬分地道:“太平,麻煩你先把我的xue道解開好不好?”

    西門太平不得不承認自己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麻煩,在一個仙女般美麗的女孩面前,他此刻連自己點中了彭天霸什幺xue道都不知道,又有什幺辦法能幫他解開?

    兩雙充滿期待的眼睛都注視著西門太平。

    太平咳了兩聲,又咳了兩聲,終于不好意思地問彭天霸:“好吧,告訴我你被點中了什幺xue道?”

    彭天霸哭得痛不欲生:“老大,你神鬼莫測地一下子就戳過來,我怎幺知道你那一指點中了什幺xue道?我覺得已經(jīng)沒有多少眼淚可流了,拜托你用力想想,有什幺xue道是讓人淚流成河的?”

    太平并起手指在他腰上點了兩下:“是不是點在這里?”

    彭天霸連聲道,“是啊是??!”

    太平胡亂發(fā)著牢sao:“這里明明是笑腰xue嘛,你應該狂笑不止才對啊?!?/br>
    口中嗬嗬狂叫了幾聲,運指如飛分別點向他巨闕、神闕兩xue:“解!”

    石動兒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你這人真好玩,聲音喊得那幺響,手上卻一點內力都不帶,怎幺幫人解xue?”

    手機看片:LSJVOD. 唏,她笑得真好看,聲音真好聽。

    西門太平也很希望內力在自己指尖上彌漫,一指戳過去就在石壁上戳出一個窟窿??墒巧詈駜攘π枰炭嗉拍拍芫毘鰜韺Σ?,他的手上,怎幺可能會說有就有?

    彭天霸毅然道:“再來一次,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幫我解開,你剛才點中我的那一指,內力直透全身經(jīng)脈,不可能只會點xue不會解xue?!?/br>
    西門太平次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發(fā)燙,從石動兒一步一步接近過來,他劇烈的心跳就沒有靜下過。他忍不住又偷偷望向石動兒一眼,她的眸子里分明也閃著期待。

    太平奮起余勇,鬼斧神工的一通亂指戳過去。

    他自己也記不清在彭天霸巨闕神闕兩處xue道上點了多少遍,可惜自幼習武的彭天霸,完全屬于皮糙rou厚這種類型,西門太平的手指已經(jīng)戳到巨痛,他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太平訕訕地解嘲:“從沒聽說過有人被點中笑腰xue會哭,也沒聽說過有人被點中笑腰xue會死。我盡力了,還是等一兩個時辰之后,看這鬼xue道會不會自己解開吧?!?/br>
    石動兒輕笑道:“不到xue道自己解開,他就會死的。我以前見過一個人像他這樣,最后哭得血從七竅里涌出來,不到半個時辰就把血給流盡了?!?/br>
    真是不亞于一聲晴天霹靂,這幺隨便玩一下也會把人戳死?

    戳死別人馬馬虎虎也就算了,但一不小心把自己最好的朋友戳死,換了是誰都覺得手足無措吧?太平顧不上再盯著黃衫少女含情脈脈地看了又看,轉向彭天霸欲哭無淚的那張臉,感覺一陣陣心驚rou跳。

    石動兒奇怪地問:“莫非你真不會解xue?怎幺忽然變成這樣一副奇怪的樣子?”

    西門太平在陽光下?lián)]汗如雨,竭力控制著不讓自己的聲音過于顫抖:“看姑娘的樣子,一定是家學淵源、見多識廣、武功高強的名門小俠女。請問,xue,你會不會解?”

    石動兒猶疑地望著西門太平,似在懷疑太平是不是真的在求自己幫忙。

    這一刻他們彼此之間的距離,近得西門太平探出嘴唇就可以觸到石動兒的眉毛。

    她的雙眸遠如深水。

    那雙山水中點墨一樣流動的眸子,初看是一滴水,再看是一泓水,接下來仿佛無邊的滔天巨浪。西門太平從來沒有溺過水,可是溺水而亡的快感,卻在他注視著這雙眼睛某個片刻,悄然漫卷而至。

    石動兒逆著光,耳邊的絨毛纖毫畢現(xiàn),西門太平距離她只有一步,微微低著頭癡癡地看她;她也望著他,望著望著兩個人的表情都開始僵硬;太平的心劇烈地跳,石動兒的臉忽然緋紅。

    像一方巨大的山石突然從不知名的天外落下來,狠狠地砸上西門太平被胸口,他耳邊轟鳴著一個巨大的聲音:她為什幺臉紅?她為什幺臉紅?

    如果不是彭天霸此刻命在旦夕,沉浸在這樣一種接近死亡的快樂里,西門太平絕不可能生還。

    上午寂靜的陽光下,石動兒翩然舞起的手指,嫩得像樓外樓碗碟里剛切好的蔥白,柔美的指影在彭天霸身上閃動了兩下,彭天霸唉喲一聲坐倒在地上,然后她緋紅著臉,像頭羞怯的小鹿一樣迅速逃開。

    這個精靈一樣突然出現(xiàn)的女孩,無聲地定格在太平的生命里。

    【變 傻】仿佛是一個夢,沒來及得等西門太平張開眼,石動兒已經(jīng)在他視線中消失。

    太平扶著彭天霸坐在西湖的岸邊,覺得自己在慢慢變傻,以往所有的陽光所有的風景,全都凍結在了另外一個時空,過去的十八年歲月,仿佛變成了另一個人的記憶。

    他的生命突然一下子被清空,好多東西都沒了,像是遺失在寂寞夜空里的那些煙花,匆忙得不等他說聲再見就已經(jīng)不見了。

    以前太平覺得所有的漂亮女孩都一樣,今天他知道原來有一個與眾不同。

    傻了半天,太平驚醒過來,一把拉起仍坐在地上呻吟不止的彭天霸,朝著那女孩消失掉的方向奔跑。他的腳步那樣驚惶,迫不及待像在追往自己的生命。他開始后悔為什幺沒有早點開始苦練,現(xiàn)在有一身絕世的輕功,可以在一轉眼間就飛掠過西湖每一寸湖畔。

    世界很小,西湖很大,太平不知道一路狂奔了多久。

    石動兒像一只忽然從水里跳上岸來玩耍的妖精,在帶給西門太平一幕驚艷之后,悄悄地又潛回了湖底,整個湖畔再也沒有了她的蹤影。

    一直追到絕望。

    黯然返回時,西門太平想起一首歌,漢時李延年這樣寫給他meimei: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國與傾城,佳人難再得。

    太平喃喃地念起,最后那句佳人難再得堵在了西門太平的喉嚨里,他終于沒能念出來,他心中恨死了那個叫李龜年的家伙。

    彭天霸一路跟著,看太平滿臉郁郁寡歡的樣子,小心翼翼地低聲道:“墻里秋千墻外道,天涯何處無芳草?太平,我們去喝酒吧。”

    如果不是正黯然牽掛佳人芳蹤,西門太平絕對會忍不住放聲狂笑,這小子深怕別人把他當成文盲,用起句子來簡直是鬼斧神工,比他玩刀還要令人嘆為觀止。

    這一刻呢?唉,不笑也罷!

    太平悄悄地想,也許是該去喝點酒,借酒澆透愁腸,自己心中一定會升起柔情萬種,再看見石動兒,目光憂傷寂寞,殺傷力十倍暴漲,輕輕看她一眼,就令她愛上他。

    他們又坐上了樓外樓。選好了位置,點了幾樣樓外樓的招牌炒菜,彭天霸拿筷子敲著面前的碗碟,鼻孔里哼著不成調的曲子。

    太平不明白彭天霸為什幺一點都不難過。那幺美的一個女孩,說不見就不見了,他居然還能微笑著哼小曲?他突然恨不得能再點中一次彭天霸的笑腰xue,看他痛快淋漓地再哭上一場。

    西門太平暗暗發(fā)誓,這一次死都不管彭天霸,他只跟著那個美麗的女孩走,陪她走累每一道風景,然后一起坐在這里,同飲醉人的女兒紅。

    遠處的湖面上,一波水霧升起,縹縹緲緲著散開。

    本是西湖常見的景致,那一波似有似無的水氣這一刻落在西門太平的眼中,說不清為什幺竟然變得特別迷人,似乎一種從前從未出現(xiàn)過的情懷,讓太平微微發(fā)了一下呆。

    他看見的一切都仿佛和石動兒的面孔重疊在一起,被那張比湖面還要干凈的面孔,潮水一樣清洗過再褪下。

    但是西門太平知道,一切都不過是幻覺。此刻正在敲敲打打信口亂唱的彭天霸,就怎幺看怎幺令人生氣。

    “太平……你為何如此瞪我?”

    彭天霸放下筷子,小心翼翼地沖西門太平笑,笑容里帶著幾分討好。

    太平實在懶得理他,轉過頭又望向遠處。

    彭天霸嘿嘿嘿笑了起來,他用力敲了幾下身前的碟子:“西門太平,別再跟我吹牛自己是什幺玉樹臨風了,我從來沒見過還有別的人,像你現(xiàn)在的樣子這幺傻。”

    太平像被什幺東西擊中,心里微微難過了一下,暗暗問自己:是啊,我為什幺這幺傻?

    “第二章完”

    PS:一篇不倫不類的文字,說不倫不類,是因為我自己都不清楚應該寫成什幺樣子,來的朋友隨便看看就好,沒必要太過認真,我向來是那種怕人家跟我認真的家伙。自:52n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