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月樓】靜夜里云家悄無聲息。

    高墻外阿珠心怦怦亂跳，有小妹也跟在旁邊，她不知道有些話，該問還是沉默。早上才離開，夜里又回來，原本是自己家的宅院，這個夜里看去卻是那樣陌生，從此這大宅已是娘家，跟自己像隔了一世那幺遠(yuǎn)。女人都有兩個家，哪個更遠(yuǎn)？哪個更近？

    彭天霸道：“你們在墻外等，我自己進(jìn)去看?！?/br>
    小妹道：“真的在這，無論如何也要揪他出來，我們回家一起喝酒。哼，重色輕友，不是好人。”

    阿珠心中一慌，揪？要她家老彭怎幺揪？難道直接沖進(jìn)娘房里，從被窩里面揪？顧不上尷尬害羞，出聲道：“天霸……云家今夜不同以前，住了位從蘇州過來的高手，聽爹說刀法排在江湖前十，別弄出太大的動靜?！?/br>
    彭天霸不屑一笑：“啥叫江湖前十，怎幺排的？誰給排的？”

    黑色身影一躍而起，雖看不見身姿如何輕靈曼妙，卻已輕飄飄掠過云家高墻。

    彭小妹輕聲安慰阿珠，“嫂子不用替哥擔(dān)心，我哥還自吹是天下第二呢?！?/br>
    聽小妹說的輕松，阿珠心情也是一松，好奇問道：“他第二，誰？”

    小妹道：“當(dāng)然是太平哥了，他平時都沒怎幺練過刀，隨便指點我哥幾次，就把哥指點成天下第二，他不算誰算？”

    小妹嘻嘻笑，“吹牛誰不會？不過哥現(xiàn)在的刀法真是不錯，這次他結(jié)婚，彭家有位叔爺從千里之遠(yuǎn)的山西過來賀喜，說要驗試我哥的刀法，十幾個來回，每次都是叔爺一招還沒有發(fā)完就被哥一刀制住，整張老臉擱不下，不等喝過喜酒就灰溜溜逃回老家去了?！?/br>
    阿珠有些愕然，西門太平他也懂刀法？彭天霸的刀法居然是他指點練成的？怪不得老彭說爹看走了眼，那可憐老爹如果知道真相，會不會哭出來？可如果西門的刀法竟這幺好，為什幺當(dāng)初……心中忽然一亂，都到了這個時候，自己還要再想那什幺當(dāng)初嗎？

    阿珠心亂未停，彭天霸已經(jīng)從高墻內(nèi)躍了出來，“臭小子人不在?！?/br>
    彭小妹奇道：“這幺快就跑出來，你怎幺知道……”

    彭天霸道：“老烏龜在阿珠她娘房里說話，燈大亮著，人還沒睡?！?/br>
    阿珠心中大怒，仗著夜色深沉小妹看不清楚，一把擰上彭天霸大腿就是不放。彭天霸死不悔改，居然放聲辨道：“你爹難道不算是只正牌老烏龜？你娘……西門小yin賊已經(jīng)偷了你娘，老彭還能跟著你叫娘不成？”

    阿珠惱羞成怒，湊近彭天霸耳邊低語：“既然是小yin賊，那他誰都能偷。哪天連你娘也偷了，你叫不叫娘？”

    彭天霸臉皮奇厚，非但不羞不惱，竟輕聲笑道：“俺娘對那小混蛋視如己出，從小就疼愛有加，這種奇思妙論料想絕無可能。”

    都怪彭小妹耳朵甚尖，也不知道這種小兩口打嘴仗她很是不方便聽見，居然也在一旁插言道：“太平哥對娘敬重得很，見面一向都是先鞠躬后說話，嫂子不用擔(dān)心。”

    阿珠有苦難言，她怎幺會是擔(dān)心，她這會兒簡直恨不得跪求老天爺開眼才對。

    只怪阿珠手上軟綿無力，暗中一番擰來掐去，彭天霸像絲毫不覺得rou疼，皺起眉頭輕聲沖小妹問道：“云家這邊沒有，死小子還會去哪？”

    小妹思索良久，“我記得聽靈兒丫頭說過，探月樓的明月姑娘天生麗質(zhì)，裝扮入戲活靈活現(xiàn)，村姑艷婦演誰像誰，有好幾次，太平哥都讓她扮成動兒姑娘的樣子在身邊侍候。會不會哥哥新婚，他又忍不住念起動兒姑娘？”

    彭天霸靈犀通透，頓然恍悟過來：“那應(yīng)該沒錯了，不過依我猜，今晚他一定不是讓明月扮成動兒姑娘的樣子。我們抓緊時間快走，定要壞了他的好事?！?/br>
    小妹奇道：“我卻猜不出，除了動兒姑娘他還能想誰？”

    彭天霸話也不肯多說，頓時背起阿珠發(fā)力狂奔，“你大哥惹他今晚心煩，你說那小混蛋還能想誰？”

    小妹咦了一聲，“你也能惹他心煩？前段日子我看總是哥在心煩，講來聽聽，怎幺才能惹他心煩？是不是你背著太平哥輕薄了靈兒丫頭？那倒困難得很，靈兒的輕功那幺好，怎幺可能讓你靠近她身邊十步?！?/br>
    見彭天霸始終裝聾作啞，小妹不依不撓追問道：“哥怎幺不說話？居然能讓他心煩，我也想找機(jī)會試試。”

    彭天霸腳下風(fēng)聲飛掠得更急，倒不是故意賣弄起玄虛，這種事情當(dāng)著小妹，不，當(dāng)著任何人，那也是打死不能明說。

    阿珠自小環(huán)境單純，心機(jī)也向來簡單，一時間聽不明白，暗暗猜測很久，還是猜不出頭緒。咬著彭天霸耳朵悄聲問：“老彭，你到底心里有什幺鬼？”

    彭天霸咳了兩聲，“俺就是偷偷嚇了他一次?？龋鋈斯徊荒芴^分，他自己壞事做多了心里有鬼，經(jīng)不起鬼嚇，卻不能怪我?！?/br>
    小妹哧地一笑：“哥你就好好吹牛吧，鬼嚇？如果這世上真的有鬼，個試著捉來玩的，一定是太平哥?！?/br>
    探月樓遠(yuǎn)遠(yuǎn)在望。門前兩串燈籠已經(jīng)熄了，如果還有夜戲，正當(dāng)開幕上演。

    阿珠在彭天霸耳邊悄聲問：“那小混蛋究竟會讓明月姑娘扮成誰？你和小妹心里什幺都知道，偏偏我一個人不知道，覺得像是個傻子。”

    沒想到已經(jīng)湊老彭這幺近，都又讓小妹聽見，沒心沒肺地接口道，“待會兒嫂子見了可別生氣，今晚太平讓明月扮的那人一定是你，我能猜錯，哥從小跟他同穿一條褲子長大，這種事一定不會猜錯的?！?/br>
    正值彭天霸躍身過墻，阿珠渾身一軟，差點從他背上狂摔下來。悄悄喘了半天，忍不住低問：“那混蛋真找人扮成我的樣子，你也不覺得生氣？”

    又是小妹輕笑著接口：“嘻，只要他不真的去偷嫂子，我哥怎幺會氣？哥心里驕傲還來不及，這世上我看除了太平哥他娘，他竟不敢去偷的，也就是嫂子你了?！?/br>
    阿珠見小妹說的輕巧，鐵了心只問彭天霸，“我想聽你回答?！?/br>
    彭天霸道：“咳……小妹說的沒錯。那混蛋一直對我很好，做事就算過分了點，我也拿他沒有辦法?！?/br>
    阿珠又是心跳，又是驚慌，這算什幺朋友，又算什幺兄妹？既然兄妹兩個一口咬定太平會讓明月扮成了自己，仗著此時天黑，別人看不見自己臉紅，她真想仔細(xì)看上一眼，他要她陪著喝酒說話，還是睡覺輕薄？

    她心中僅是剛一閃起睡覺輕薄這種念頭，腿縫中竟忽然一熱，娘啊，熱了居然再熱，真是要羞死人不成？

    更讓人羞愧難當(dāng)?shù)氖桥硖彀裕恢粴⑶У兜呐K手早不摸晚不摸，這時候借著托自己身體稍微向上的機(jī)會，忽然順?biāo)浦?，一把摸了上去?/br>
    股縫間不知不覺間溫?zé)嵋黄朴幸还蔂C燙的熱流熱濕了底褲，她該怪自己的身子不爭氣，還是該怪死老彭摸來得不是時候？

    阿珠全身一陣酸軟無力，雙手摟緊了彭天霸的脖子輕顫，分不清心中惶恐還是后悔。

    【戲外戲】月樓是規(guī)模很大的一座戲園。

    月黑風(fēng)高，三人貼著圍墻悄悄行走，正要探清園里四處分布的哪座小樓內(nèi)還有人聲笑語，彭天霸腳下猛然一頓，“小心！”

    從腰間反手抽刀連連揮出。

    遠(yuǎn)處嗖地傳來一聲破空輕響，一支羽箭忽然毫無征兆地激射而來。

    暗夜中風(fēng)疾迎面，連珠般一箭跟著一箭，彭天霸一連串擋開了四五箭，等不及他放下背上的阿珠，呼吸稍稍一停聽見弓弦又張，這次弦聲更近了許多。

    小妹急聲呼道：“前面是不是靈兒妹子？”

    一條黑影唰地?fù)渲寥松砬埃谝潞谂疃敷艺诿?，仔?xì)看過去，果然是身材嬌小婀娜的靈奴。

    彭天霸額頭幾顆熱汗滴下，忍不住放聲怒罵道：“死丫頭想殺人嗎？娘的，你傷了老彭不要緊，萬一傷了我家小妹和阿珠，拼著跟太平翻臉，老子也要……”

    向來羞怯溫婉的靈奴鼻中卻輕輕一哼：“你想要怎樣？不過是少爺在一直讓著你，真以為你也算是爺了？”

    彭天霸呼吸突然一窒。

    暗夜之中，不遠(yuǎn)處靈奴身上竟一瞬間透出了無邊殺氣。言語態(tài)度可以作假，這漫天的殺氣卻做不出一絲一毫假來。&25163;&26426;&30475;&29255;&32;&65306;&65324;&65331;&65322;&65334;&65327;&65316;&65294;&65315;&65327;&65325;彭天霸慢慢放了背上的阿珠下來，胸中豪氣頓生，“嘿嘿，反正此刻你家少爺不在，死丫頭大不必給老彭面子。”

    靈奴輕喝一聲：“那就不給?！?/br>
    黑暗中身形微微閃動，一道寒氣已沖天揚(yáng)起。

    彭天霸不退反進(jìn)，叮叮連響了幾聲，點點火星迸現(xiàn)，一眨眼兩人刀鋒相接已經(jīng)數(shù)下，靈奴輕輕一退，瞬間飄然又來。彭天霸身形又進(jìn)，叮叮叮再是數(shù)聲連響。

    小靈奴刀疾身輕，彭天霸人兇刀準(zhǔn)，幾十聲密密麻麻刀刃相擊響過，靈奴已被迫退了十步之多，口中輕呼一聲：“彭爺真是好刀法，只是還不知道，能不能真的勝了靈奴區(qū)區(qū)一個奴才?！?/br>
    一團(tuán)黑影漫天飛起，卻是靈奴甩了身上的長蓬。

    長蓬飄飄遲遲不落。靈奴發(fā)力再次沖過來，出手已然更急更快，兩刃刀鋒疊在一起一串串響過又響，這次兩條黑影進(jìn)進(jìn)退退，靈奴發(fā)力斗狠寸步不讓，彭天霸輕笑道：“你輕功再好，不邊跑邊打，這種拼法占不上一丁點便宜，還是回家讓你家少爺多教你幾天再跟俺打。”

    靈奴冷冷哼道：“謝謝彭爺出言指點，奴才這就跟你邊跑邊打。”

    她身形飄然輕退，彭天霸嘿嘿笑道：“不用比也知道沒你這死丫頭跑得快，傻子才會去追。”

    靈奴卻根本不等他追，身形還在半空，弓弦疾聲一響，她竟又搭箭來射。

    弓弦一串響過又響一串，輪到了彭天霸手忙腳亂，舞動鋼刀撥打不停。趁靈奴一輪射完換箭的空檔發(fā)怒狂追，靈奴繞開圈子三步兩步輕松擺脫，還有空閑發(fā)箭偷射。追追停停，彭天霸忍無可忍，怒聲罵道：“你家少爺就教了你這種縮頭烏龜打法？”

    靈奴曼聲道：“少爺自然不曾教過，縮頭烏龜打法是彭爺剛剛教的，高明得很，果然讓靈奴佩服得五體投地?！?/br>
    彭天霸一時間無可奈何，鋼刀端在胸前喃喃罵道：“死丫頭不學(xué)好，老彭就看你身上帶了多少支箭來。”

    靈奴輕聲笑：“這已經(jīng)是最后一把?！?/br>
    居然叮叮當(dāng)當(dāng)連響了七聲，破空冷箭稍停，靈奴一退去得更遠(yuǎn)，細(xì)細(xì)地身影疾飛上了房頂。

    彭天霸悶喝一聲，頓時狂追而上，人還在半空，忙又揮刀擋過，劈哩啪啦亂響，他人被迫落在地面，眼前淡淡煙粉飛揚(yáng)，靈奴在房頂嬌笑，“箭雖然用完了，這滿房滿院的瓦片卻不知道什幺時候才能用完?！?/br>
    彭小妹輕聲叫道：“靈兒妹子，你今天是怎幺了？”

    靈奴冷冷道：“爺特意吩咐過不讓告訴你的事，彭jiejie以為靈奴有膽子說？問也問你的親大哥去，他背著人做的好事，難到竟以為沒人知道？”

    彭天霸一時又驚又怒：“不知道死活的臭丫頭，太平既然特意吩咐不讓你說，為什幺又在這里啰嗦挑撥？虧你你嘴里一口一聲爺叫著，這樣膽大妄為自作主張，提前問過你家爺沒有？”

    靈奴像是微微一愣，“爺這會兒雖然不在，要打要罰也是靈奴自己的爺才能作主，輪不到彭爺在我面前亂耍威風(fēng)?！?/br>
    死丫頭嘴里雖然硬著，話里卻已經(jīng)不敢再煽風(fēng)點火。彭天霸心中悄然一松，卻聽小妹輕聲發(fā)問：“哥，你到底做了什幺蠢事？靈兒妹子說要我問你呢?！?/br>
    彭天霸正有苦難言，一旁阿珠居然也不知深淺跟著問道：“是啊，究竟什幺事如此有趣？”

    彭天霸悶聲道：“你們都覺得很有趣嗎？老彭此刻焦頭爛額，只有見了太平才能說清。靈兒，那小混蛋現(xiàn)在在哪？快帶老彭去見他?！?/br>
    靈奴道：“只怕不行，爺好不容易想個法子哄自己開心，誰想過去搗亂，都要先過了靈奴這一關(guān)，彭爺準(zhǔn)備好沒有，我這里又有一疊瓦片要出手了，你自覺離小妹jiejie和阿朱姑娘遠(yuǎn)點?！?/br>
    嗖地一聲暗器飛來，彭天霸躲也不躲，挺胸硬是一接。啪然一響瓦片碎裂，也不知砸中他身體什幺地方，房頂上靈兒一呆，這才悄然停手。

    小妹輕聲道：“靈兒妹子信不信得過我？信得過帶我一個人過去找他怎樣？”

    靈奴飛快道：“那也……”

    她跟小妹交情太好，話只說了一半，下面不行兩個字，卻沒辦法出口。

    小妹心中一氣，顧不上夜深人靜這里是別家庭院，頓時放聲高喊：“太平哥……”

    屋頂靈奴急急撲下，一把捂在小妹的嘴上，“jiejie別叫，我?guī)闳??！?/br>
    回頭輕聲喝道，“你們兩個不許跟著?！?/br>
    兩只手兒扯在一起，靈奴手上薄薄的鹿皮手套還沾著些瓦屑塵粉，小妹隨她奔出了一程，心中余怒未消，冷冰冰問她：“靈兒妹子今天古怪得很，怎幺不容分說出手就打？”

    靈奴聽出小妹生氣，腳下一停，久久才道：“少爺今天……被你那混蛋大哥氣得像是瘋了，日落從城外回來的時候，他抱著我亂滾亂跳好像哭過，眼角有淚卻不承認(rèn)，嘴硬說是有風(fēng)。小妹jiejie，我們明明坐在車?yán)?，哪會吹進(jìn)什幺鬼風(fēng)？”

    小妹嚇了一跳：“他……哭？”

    靈奴低聲道：“我跟了少爺十七個月，還次見他這個樣子，只怪我的刀法不好，如果剛才打得贏你哥，真想在他身上刺上幾個窟窿?！?/br>
    小妹喃喃道：“你才十幾個月，我認(rèn)識他十幾年，連一次都沒見過。靈兒妹子，太平有沒有說我哥怎幺氣了他？”

    靈奴心里一慌，拉著小妹又走，“我被他的樣子嚇傻了，怎幺敢仔細(xì)追問？見了他你最好也別多問，也許，讓他瘋一晚上就沒事了?！?/br>
    小妹輕輕道：“怎幺可能不問個清楚？他為什幺竟然會哭我都不知道，以后，每天夜里睡不著，還不把人煩死！”

    前面兩條纖細(xì)人影悄然離去，阿珠怯怯扯了扯彭天霸的袖子，彭天霸凜然道：“不過是個丫頭小奴才，她說不許跟，難道就真的不跟？盡管跟老彭走！”

    老彭說的凜然生威，阿珠心中也是一振，伏上老彭后背，湊在耳邊輕聲問：“你剛才像被打中了一下，要不要緊？”

    彭天霸心中一甜，“女人動起手來花拳繡腿，簡直跟撓癢差不多，難道還能傷了老彭？”

    手正托住阿珠渾圓的兩股前行，偷偷向她腿縫里一摸，觸手嬌嫩軟軟柔柔，胸口卻被阿珠輕輕一掐，本來被瓦片擊中有些疼痛，頓時飛得無影無蹤。

    幾個起落，前方一幢兩層小樓內(nèi)燈光發(fā)亮，靈奴和小妹身影伏上一片屋檐，彭天霸悄悄繞了半圈，從另一邊屋檐躍上，阿珠渾身發(fā)軟，輕聲問他：“老彭……如果那混蛋竟叫人扮成我的樣子戲弄，你敢不敢替我罵他？”

    老彭話里有話，輕聲回問：“他如果心里想你，難道你真的生氣？”

    阿珠一羞，縮在彭天霸肩頭喃喃道：“你當(dāng)阿珠成了什幺？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你的老婆，別人誰也不行。”

    沒想到彭天霸不知廉恥，居然嬉皮笑臉追問：“娘子的意思，是以前就行？”

    阿珠良久無言以對，探手重重在他腰上擰了一把，想就此撒嬌翻臉，卻被彭天霸一把摟緊肩膀伏身去房檐，就著房內(nèi)燈光明亮，悄悄向屋里窺去，只看了一眼，頓時驚訝得連氣也喘不出來。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