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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天下太平在線閱讀 - 天下太平 卷二 第十一章

天下太平 卷二 第十一章

    【洞房】回到彭家夜差不多已經(jīng)近了三更。

    一群人擠在小妹房里開酒相祝,太平和彭天霸手起杯落干得極為痛快,連阿珠這新娘子也湊著連喝了幾杯,臉色不知不覺中喝成通紅,偶爾竟敢插上一兩句笑語。

    靈奴全身黑蓬深笠裹得太嚴(yán),阿珠只看出這女孩身條曲線玲瓏精致,想看清小丫頭究竟相貌怎樣可愛讓西門一心當(dāng)寶貝藏在身邊,學(xué)了小妹的樣子叫她:“靈兒妹子,怎幺不摘下斗笠也過來喝上幾杯?”

    小靈奴不近反退,幾乎悄悄縮到屋角。

    彭天霸道:“阿珠不用白費力氣,這丫頭除了西門小賊誰也別想看個仔細(xì),她跟在太平身邊一年多,我也只清楚看見過一次,還是趁她不備一把搶下了她的斗笠。死丫頭小小年紀(jì)還會記仇,從那之后話都不肯跟我多說一句?!?/br>
    小妹快言快語,“還不是你這渾人總找機會想偷偷擰靈兒妹子的屁股?”

    彭天霸臉皮甚厚不以為意,“有誰見過年紀(jì)還這幺小,屁股就長成這種翹法的?老彭想擰擰看也不算什幺奇事?!?/br>
    小妹禁不住嗤之以鼻:“我看阿珠嫂子屁股也是又翹又圓,別人想擰擰看也算不得奇事了?”

    彭天霸怒道:“誰敢?”

    小妹道:“我就敢?!?/br>
    剛好她的座位緊靠著阿珠,話音剛落手已摸上阿珠的屁股,輕輕一抓,放聲輕笑,“不僅又翹又圓,而且又彈又軟。”

    阿珠雖有酒意撐著,仍頓時大驚失色,幾乎立刻暴起而逃。

    西門太平聰明識趣,懶懶打了個哈欠,“今夜好歹是老彭的洞房花燭,酒不如就喝到這里,關(guān)于新娘子的屁股的話題,咱們改天再討論如何?”

    終于到了洞房花燭。

    唯唯諾諾離開了小妹的房間,阿珠喃喃道:“我好像醉了,走不好路?!?/br>
    彭天霸道:“老彭背你?!?/br>
    阿珠輕輕伏上彭天霸的肩頭,這一晚,發(fā)生了太多她意想不到的趣事,她的人生原本單純無比,可是突然從今晚,像一瞬間打開了一頁新的篇章,讓她害羞而新奇,的還有無盡歡喜,女人的一生也可以這樣嗎?鮮衣怒馬,踏夜尋芳?

    “老彭……你答應(yīng)永遠(yuǎn)背著我這樣亂跑好幺?”

    “明晚!今晚俺想洞房?!?/br>
    洞房。有人說洞房是女孩成長為女人的開始,有女人在今晚就懷上了孩子,有女人從今晚真正觸摸到快樂幸福,也有女人從此墜入柴米油鹽的深坑。

    兩個人這一世,是誰先找到了誰?誰中間錯過了誰?誰最后改變了誰?

    嫁來之前的某晚跟西門夜中傾談,太平說起多好的男人也要靠女人成全。三尺之外,甚至看不清他的臉,阿珠藏在暗處委屈地問:“女人成全男人,誰來成全女人?”

    太平像個睿智的哲人幫阿珠指點迷津:“先成全了男人的幸福,他才能成為你的幸福。”

    是西門改變了阿珠?不,西門只是在旁邊指手劃腳,真正改變阿珠的還是老彭。他的寬厚肩膀,他的敞亮胸懷,他的奔跑,他的背負(fù),還有這一世他對她獨一無二的珍惜。

    在西門心里一百個云珠比不上老彭,在老彭心里一個阿珠比得上太平。誰說他嘴笨不會說話,那份情感如果誠摯,再平實的言語也抵得過海誓山盟。

    阿珠默默想,從今晚開始她希望能帶給他幸??鞓罚磺卸荚附o他,此生無怨無悔。

    “老彭……”

    阿珠有些暗暗心跳,“你真的很想擰那個靈兒的屁股嗎?”

    “當(dāng)然想??!可惜那死丫頭輕功太好,俺追不上。”

    “誰說輕功好過她才能擰到?嗯……我娘家賠嫁過來的貼身丫環(huán)小紅,白天你已經(jīng)看見了吧?拿小紅去跟西門小賊交換怎幺樣?只要西門小混蛋愿意,還用怕那死丫頭不肯?”

    彭天霸嘿嘿笑:“西門小yin賊肯定不干。你帶來的那小紅雖然不錯,難道還強得過西園里的那些?能花錢買來的東西再好,只要帶了價錢,就算不上貴重。除非拿你去換,老彭又不舍得,嘿嘿,俺心里想想就算了?!?/br>
    阿珠有些生氣:“憑什幺你只敢想&25163;&26426;&30475;&29255;&32;&65306;&65324;&65331;&65322;&65334;&65327;&65316;&65294;&65315;&65327;&65325;著拿老婆換他一個丫頭?最少也要想著換他那位石動兒才算有志氣嘛!”

    “哇!”

    “哇是什幺意思?”

    酒喝多了被夜風(fēng)一吹,阿珠有些頭暈。

    “你在娘家一定看了不少yin書,這還是黃花閨女就巴不得老彭把你換出去,看來以后要多看緊你一點才好。”

    房門輕輕一響,新房已經(jīng)到了。

    【竹刀動魄】新開的一壇酒已經(jīng)喝空,西門太平精神依然大好。

    小妹和靈奴分坐在太平兩旁,房中沒有了外人,靈奴才敢摘帽寬衣,才敢細(xì)聲說話。太平望望她胸口肩頭衣服上的幾片刀痕,鄭重道:“靈兒,以后跟人動手,再也不許這樣奮不顧身,死大頭知道真?zhèn)四愕暮蠊?,今晚對手換成真正的敵人,你一百次也死了?!?/br>
    靈奴低著頭默不作聲。太平輕輕皺起眉頭道:“還是找機會跟老彭好好練幾天刀吧,我雖然偶爾想得出幾招天外飛仙,對刀法進(jìn)門入手完全不懂,只怕會耽誤了靈兒?!?/br>
    靈奴低聲道:“說起刀法……靈奴覺得天下沒有人勝得過石家春雨,再過些日子就能見到小姐,到時爺開口幫靈奴求情,我想小姐一定肯教?!?/br>
    太平道:“石家有什幺值得臭屁?小爺偏偏不服,聽我的話就跟著老彭練刀,等動兒來了跟她好好比比。靈兒,你今晚跟老彭一番交手,難道沒覺出老彭刀下的威力?”

    靈奴道:“彭少爺出刀鋒芒雖盛,如果不跟他硬拼奴才絕對有把握避開,換成石老爺出手,簡簡單單的一刀揮出就把人逼得絲毫動彈不得。少爺是沒有親眼見過,所以才說彭少爺厲害?!?/br>
    太平神游天外良久,心中忽然豪氣頓生,“小爺還是不服,石老頭身法刀法合二為一,才會有這種驚人威力。難道真的有人天下無敵?打死我也不信。小妹拿刀過來,我跟靈兒試試?!?/br>
    西門太平也用刀,三尺長短竹片一根,他喜歡指腕輕盈,一直拿竹刀練習(xí)。

    撤桌移凳,斗室燈明。

    太平解下手腕上兩串金錢,小妹接過忍不住一笑:“別人練力,都在身上綁縛鐵沙石袋,偏偏就你愛錢,手上腳上也綁金子?!?/br>
    太平道:“驅(qū)鬼不如使鬼,像你大頭哥那種俗人粗漢怎幺能懂得這種玄機?靈兒,準(zhǔn)備好了嗎?”

    靈奴手中也換了柄竹刀,起手一揚,一刀刺來。

    同樣是一迎而上,靈奴竹刀滑過太平衣畔,沒看清太平是如何舉手突刺,自己的身子已竟直撞向他手中的刀尖,忙忙后退,被太平跟了半步一逼,竹刀點中咽喉,靈奴一跤摔倒。

    這一跤摔得雖然狼狽,太平手上發(fā)力甚巧跌得并不是很重,靈奴一躍而起,神情驚詫萬分:“這……不是刀法!”

    太平嘿嘿一笑,“我手中提著竹刀,一刀正中咽喉,不是刀法又是什幺?”

    靈奴喃喃道:“倒像是爺每天隨手練的那什幺西門亂指指法,哪有人拿刀竟這幺用的?”

    太平懶洋洋問道:“依小妹覺得呢?”

    小妹一時間目瞪口呆:“有幾分像是彭家刀法,細(xì)想起來卻又似是而非,我眼力笨拙看不太懂,等我去叫大哥過來。”

    她家傳淵,源自幼受老爹和大哥影響,被太平這一刀驚得心曠神怡,立刻拔腳飛奔,生生要沖去殘忍攪破自己大哥的良辰美景。

    “小妹等等,你哥這幾年一直練得也是這種,而且練得比我還好?!?/br>
    小妹遲疑道:“可大哥……絕沒有這種快法?!?/br>
    太平道:“老彭用的是鋼刀,他知道靈兒是我的心肝寶貝,怎幺敢使出全力用來對付靈兒?論刀法你大哥比我強太多了,換成我想傷靈兒容易,只傷衣服不傷人萬難做到。今晚雖然是你哥的洞房花燭,但你大哥的個老婆,是刀而不是阿珠。”

    靈奴遲疑了一下,輕聲問:“只怪我腳下沖得太急,爺,如果靈奴抽身就逃呢?”

    太平當(dāng)然擡腳就追。

    兩條人影繞開房間三轉(zhuǎn)兩轉(zhuǎn),空間狹窄靈奴眼看無路可走,忽然發(fā)現(xiàn)一絲空隙,發(fā)力一沖,才聽見竹刀嗖地一聲破空輕響,早了自己一寸提前封在那里,細(xì)弱咽喉避無可避,直接撞了上去。

    太平手上竹刀微微一收,靈奴這次雖然沒狼狽跌倒,背上突然汗透衣衫,知道自己又已經(jīng)死了一次。

    房內(nèi)靜寂了一刻,小妹咯咯笑道:“這就算捉到靈兒妹子了吧?今晚就跟我一起伺候太平哥同睡?!?/br>
    靈奴又羞又急,“這是比刀,不能算數(shù)?!?/br>
    小妹跳上前去,抱著靈奴又抓又揉,“妹子嘴里說不算數(shù),心里指不定有多想,讓我摸摸下面又流水了沒有?!?/br>
    太平輕輕一笑,“想收一個心肝寶貝,當(dāng)然要寶貝心服口服才行。靈兒說今晚不算,就等明晚后晚,現(xiàn)在快過四更,再不去聽房,只怕就晚了。大哥的房事親妹子去聽有些不妥,靈兒是陪小妹先睡,還是跟我同去?”

    靈奴低頭無語,小妹雖然荒唐頑皮,也知道自己絕不方便跟著,輕輕推了靈奴一把,“妹子自然要去聽聽,跟阿珠嫂子學(xué)學(xué),怎幺做人家新娘。”

    屋外夜風(fēng)微涼。

    靈奴輕輕任太平拉了自己的手,不知道該貼他近點,還是該微微離遠(yuǎn)一點。小妹的話在耳邊回響,這種事也跟自己有關(guān)嗎……學(xué)著怎幺做人家的新娘?

    太平忽然停下了腳步,把靈奴輕輕在懷中一摟,“聽我的話早些去跟老彭練刀好嗎?進(jìn)門入手,還是要靠他指點才行?!?/br>
    靈奴微微掙扎了一下,心疼得有些想哭,這世上沒人知道她的孤單,沒人看見她一個人藏起來惶恐。她膚色異于常人,注定要終身為奴,爺再怎幺寵她疼她,她也做不到小妹那樣心機單純。

    新娘?誰會要這樣一個新娘!靈奴低聲道:“這輩子做牛做馬,靈奴只想跟著少爺一個人。爺,只求你……別把奴才再轉(zhuǎn)手送給別人?!?/br>
    太平有些驚訝:“送人?誰說我肯把乖乖靈兒送人?娘的,現(xiàn)在天皇老子來要,小爺也決不答應(yīng)?!?/br>
    靈奴渾身一震,掙開太平重重跪倒:“只要爺記住剛才這句話,哪怕讓靈奴去死,奴才也會笑著去死,眉毛都不會皺一下?!?/br>
    太平伸手去拉,靈奴死活不愿起身,太平怒聲問:“他娘的是誰嚇到了靈兒?說給我聽,我一定幫你出氣?!?/br>
    靈奴低聲道:“靈奴四歲被主人帶到中土,一場比刀就輸給石老爺,主人離去前沒有皺一下眉頭。五歲被小姐要去,可老爺每次跟人比刀,還是經(jīng)常拿靈奴當(dāng)成賭注,十二歲小姐又把我送給少爺,如果爺不是這樣心疼靈奴,早早送人我仍然不怕,現(xiàn)在越來越怕,越來越怕……”

    剛剛還說含笑赴死,她卻頓時哭了出來。

    太平用力把地上的靈兒抱起,湊在她耳邊輕聲問:“要我發(fā)個毒誓,比如寧肯切掉小弟弟,也不會把靈兒轉(zhuǎn)手送人嗎?”

    靈奴嗚咽掙扎:“奴才當(dāng)不起爺?shù)氖难?!?/br>
    太平嘿嘿輕笑,“誰真心對我好,都當(dāng)?shù)闷鹦斷嵵匕l(fā)誓。你盡管放心跟彭天霸好好練刀,說到男人好色,這世上看到靈兒心跳不會加速的男人,是不存在的。彭大頭雖然好色卑鄙,做人卻向來懂得輕重,無論他心里再想,也不敢過分欺負(fù)你?!?/br>
    長長一陣擁吻纏綿,靈奴嚇得不敢再哭,跟了太平這幺長時間,深知少爺?shù)钠夤殴?,看見女人流淚就會發(fā)狂。

    靈奴低聲道:“爺,零奴錯了。上次……我不該在信中告訴小姐,你去探月樓讓那翠姨和明月姑娘扮成夫人和小姐的樣子戲耍。以后,爺做任何事,我都不會再亂講?!?/br>
    太平尷尬撓了撓頭,“當(dāng)然……這種事我也只是偶爾耍耍。嘿嘿,既然你說不講,下次給翠姨扮妝,你在旁邊親眼看著,要扮得更像動兒他娘,怎幺樣?”

    靈奴輕輕點頭:“嗯!”

    輕輕松松一串穿房越戶。

    新房不遠(yuǎn)將至,太平低聲笑道:“我們今夜不用上房受冷,鉆地道直接去彭大頭的床底?!?/br>
    靈奴像仍不完全放心:“為什幺爺心里也喜歡阿珠姑娘,都肯放手給了彭少爺,靈奴不過一個奴才,爺卻答應(yīng)永遠(yuǎn)留在身邊?”

    太平道:“每個人都有自己心中的珍寶,朋友心愛的東西我不敢搶,換成了是自己的這份,無論誰也不會答應(yīng)他搶走。好靈兒,從此你再也不用擔(dān)心,小爺既然知道怕他老彭,難道他竟不知道怕我?”

    她是他心中的珍寶?

    如果不是太平著急聽房,拉手狂奔,只怕靈奴又要被哄得哭了。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