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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一千零一夜2003-2012合集在線閱讀 - 一千零一夜 2004 第26夜仙靈卦 (作者:方寸光)

一千零一夜 2004 第26夜仙靈卦 (作者:方寸光)

    “上爻得出陰爻,組成坤卦,上地下風(fēng)為‘升’卦:”元亨,用見大人,勿恤,南征吉‘……“柔嫩的口音輕輕念著卦辭,論斷吉兇,語調(diào)一本正經(jīng),木案前的青年道人耳里盡聽,目光卻難以離開那夾著筮草的纖巧指尖,一時竟有些魂不守舍,暗暗揪緊了自己的杏黃道袍。

    不知不覺間,木案對頭已說到了升卦“六五”爻辭:“這爻辭里說‘貞吉,升階’,該是說師兄這趟隨爹出山除魔,只要堅定心志,不惑于外魔,定能克竟全功,兼可博得江湖上的美譽……葉師兄,你有在聽幺?”

    認真卜卦的少女察覺師兄心不在焉,語帶嬌嗔,青年道人當即回神,尷尬一笑,道:“師妹神機妙算,誰敢不聽?我都放在心里了,你盡管放心。這回道門宗派群起圍剿魔教,勢在必得,我定會全力以赴,不負太霞觀的累世俠名?!?/br>
    面對他的信心滿滿,手持蓍草的少女只是巧笑以應(yīng)。溫柔斯文的儀態(tài),一如往常地令他百看不厭;但那眉清目秀的臉龐漾開笑意時,又別有一種誘人心動的韻致。他忽覺呼吸倉促,體內(nèi)涌起一股強烈沖動,忍不住想伸出手去奪下蓍草,將這個小師妹攫進懷中……但他終于克制住了。

    她身穿青袍,腰系絲絳,梳理勻致的秀發(fā)橫貫瓊簪,與觀里同門一樣做道家裝扮,卻并非出家女冠,乃是此間太霞觀觀主李玄霄的掌上明珠,閨名凝真。

    衡山太霞觀立觀已逾百年,除了以氣功劍術(shù)馳譽武林,又有奇門術(shù)數(shù)之秘,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道門宗派。觀院坐落紫蓋峰下,地近道教勝地“朱陵洞天”所在,更添了幾分傳奇色彩。

    當今觀主李玄霄尚未修真向道之時,業(yè)已成家,后來妻子不幸早逝,李玄霄進了太霞觀,便連襁褓中的女兒也帶上了。后來他繼承觀主之位,李凝真也已亭亭玉立,平日里穿上道袍,宛然是個俊俏可人的小道姑,成了群弟子嘴里的小師妹,道僮們口中的李師姐。

    李玄霄眼見女兒漸長,觀中年輕男子太多,便道:“道觀雖不比佛寺戒律森嚴,亦是清修之地,男女不宜混居?!庇谑窃谟^外另辟精舍,作為李凝真的居處,敕令觀中弟子一概止步。但是李凝真要入觀來尋爹爹卻無不可,是以日常間仍與眾弟子時時會面,彼此相知甚稔。

    跟其他師兄弟比起來,排行第二的葉秋浦是最刻意接近她的一位。從李凝真初習(xí)劍法開始,葉秋浦便頭一個自愿陪她拆招,從此以后時時留心,總不會放過同她親近的機會。偶爾在她嫻靜的神情里察覺一絲巧笑,葉秋浦便不禁心頭發(fā)熱,心中千倍萬倍地添想她的柔情。

    或許是道觀修行影響所致,比起同齡少女而言,花樣年華的李凝真顯得文靜優(yōu)雅,卻又不失聰慧機靈,另有博覽群書的嗜好。太霞觀藏書甚豐,醫(yī)卜星相無所不包,李凝真在飽讀詩書之余,又特別偏好易理,這就讓葉秋浦逮著了機會。

    道門武功多涉易理,李玄霄藉以蜚聲武林的一路“赤霞真火”奇功,其中精義便脫胎于易經(jīng)離火一卦。葉秋浦既為師門高足,自對易經(jīng)有所涉獵,不時與李凝真聊起易卦彖象,正是投其所好。

    有次兩人聊得興起,情境大好,李凝真忽然興高采烈地拿出本黃皮薄冊來,笑著遞給葉秋浦,說道:“這是我在爹的書房找到的筮書,里面還有好些疑難。師兄你見多識廣,幫我解釋看看罷?”

    那書冊裝幀考究,栗殼色的封皮上以寫經(jīng)體題著“仙靈筮法”四字,頁緣頗見泛黃,顯是歷時已久的古籍。太霞觀雖是道觀,卻是以武功顯名,進來當?shù)朗康亩酁榍罅?xí)武學(xué)絕藝,雖免不了修持齋戒,卻多半不習(xí)卜筮。

    葉秋浦只翻了幾頁,便即冷汗涔涔,強笑道:“師妹當真博學(xué),這……這里頭講述的易理嘛,恐怕不在本門武學(xué)范疇之內(nèi)……”

    葉秋浦自詡堂堂丈夫,壓根兒不信占卜,但是李凝真既然喜歡,葉秋浦也只能竭力奉陪,不時借事問卜,引起話頭。也不知是否巧合,長久下來,李凝真卜的卦居然愈見靈驗,好些事情料得八九不離十,同門皆以此稱奇。但每當李凝真替誰卜卦,總是不曾有人當真。大抵少年習(xí)武者,其志必高,只想著人定勝天,哪信什幺卦象天機?

    這日太霞觀精銳盡出,將與江湖上的道門正宗大會黃山,合力剿滅江湖上多傳采補惡行、素有魔教之稱的道家旁門“化外洞天”。

    化外洞天盛行男女雙修邪術(shù),yin惡事跡多不勝數(shù),單看“化外”二字名目,已不難想見此教行事肆無忌憚。眾師兄弟都在三清殿上集合,惟獨葉秋浦藉口找李凝真卜算此行吉兇,目的卻是想在臨行前拿捏她的心思。

    “這一去起碼也得花上兩三個月功夫,倘若妖人厲害,更說不準……”推開門扉、踏出精舍之前,葉秋浦再三留戀,忍不住回頭問道:“師妹,你當真沒別的話對我說了?”

    李凝真含笑不語,揮手告別。葉秋浦急道:“難道你真不懂幺?我對你一片誠心……”李凝真倏然伸出小手,按住師兄的嘴。葉秋浦腦中一陣迷亂,正想緊握那纖纖柔荑狂吻,忽聽李凝真笑道:“師兄,你是出家道士,可不能妄動凡心。你忘記我跟你說‘貞吉’了幺?”說著翩然抽手,屈指在他額角輕叩一下。葉秋浦愕然道:“師妹,師妹我……”李凝真連連搖頭,笑道:“還不去找我爹,要等他人家來找你幺?”

    葉秋浦身軀一顫,心口上有如一把鋸子拉來拉去,萬分難以抉擇,李凝真卻已推著他出了門外,笑道:“我到觀前送你們動身??烊?,快去!”葉秋浦面容扭曲,萬般無奈下轉(zhuǎn)身離去,頂上道冠晃蕩不已,仿佛搖搖欲墜。

    群道一去,僻處山野的太霞觀愈發(fā)清冷。

    送走了父親及眾同門,李凝真獨自回到房中,長長吁了口氣,暗道:“這可教葉師兄難過了,可是又有什幺法子?”隨手翻開幾上的一冊“周易析微”,里頭壓著張紙箋,上頭墨跡淋漓地寫了一首七絕。李凝真一眼望見,眉頭微蹙,暗道:“孫師兄寫給我這首詩,我還沒機會和一首呢,他也跟著爹走啦。唉,還有小師弟送的那些個首飾……”目光轉(zhuǎn)向床首的一具小小妝匣,略一猶豫,將它塞進了床底。

    太霞觀上下僅有李凝真一個姑娘,對她動情的師兄弟卻不只一個,這可就令人萬分為難。加上道門戒律,無緣論及婚嫁,李凝真又是觀主愛女,這與尋常的同門情事又有不同。

    對師兄弟們種種或明或暗的取悅討好,李凝真一向笑語以對,卻往往顧左右而言他,總是蒙混過去,不置可否,讓這些同門師兄弟益發(fā)莫知所措,無法死心卻也難有寸進之功,愛慕之情多半有增無減。縱然如葉秋浦這等修道人一動情欲,形同犯戒,她也不忍心疾言厲色地訓(xùn)斥,總是心想:“縱然無緣,也不能傷了同門情分。何況要是驚動了爹,豈不教師兄們難堪?”

    有些個午夜夢回的時分,李凝真也曾心生綺念,試想男女之間兩情相悅、纏綿繾綣的滋味。偏生她久居三清境地,周遭的男子盡是黃衣道士,根本聽不到什幺風(fēng)流韻事,卻教她從何想像?每每胡思亂想一番,多半荒誕不經(jīng)。待得心緒平靜下來,卻又害羞難當,暗嘆:“看來我是嫁不了人啦,將來要是不當?shù)拦?,恐怕只得上如玉峰去?!?/br>
    “如玉峰”坐落桂林群山之中,聳峙入云,自百余年前一位無名女俠在此開宗立派,便只收處女為徒,代代皆然,以嚴謹門風(fēng)博得清名,更憑劍術(shù)絕學(xué)在武林中大放異彩。如玉峰弟子倘若嫁人,當依門規(guī)離山遠居,同門之誼雖存,卻不再論輩排序。眾女同門習(xí)藝,親逾姐妹,成親離山之事不多,彼此也視為理所當然。李玄霄皈依道門之際,當時的太霞觀觀主曾想把小凝真送上如玉峰學(xué)藝,李玄霄堅決不肯。李凝真長大之后,卻與幾位如玉峰的門人頗有交情,互為知音。

    當今執(zhí)掌如玉峰門戶的楊明雪女俠正是其中一位。

    四年多前,楊明雪初為如玉峰主人,便在衡山祝融峰卷入幾位名門耆宿的紛爭,當時李凝真隨父親到場一觀究竟,目睹楊明雪與四名前輩比劍,四戰(zhàn)皆捷,不禁佩服萬分。那日楊明雪一身白衣,皎若霜雪,益發(fā)襯得她容顏端麗,英姿爽朗,談笑之間雍容爾雅,行劍時卻又翩若驚鴻,看得李凝真目眩神馳,心頭悸動不已。事后她緊張地上前攀談,才知道楊明雪也不過二十歲罷了。

    “比我大六歲?。俊崩钅孑p聲囁嚅,卻掩不住敬仰的神情,自言自語地道:“等我二十歲的時候,也能像你這樣就好了?!睏蠲餮┬Φ溃骸袄钣^主一身絕學(xué),獨步武林,你只須學(xué)得幾分,便遠勝于我啦。你這幺聰明,只怕用不到六年呢!”說這話時,她正把玩著李凝真遞給她看的幾根筮草。

    “不……不只是武功。我想……想變得像你一樣,那幺迷人……”

    這句話李凝真沒說出來,但她怦怦鼓動的心里想個不停。在她眼里,楊明雪不僅是武學(xué)高手,而且是個高雅秀麗、風(fēng)采綽約的女郎,舉止合宜,身段秾纖有致,又是笑語盈盈,更添誘人風(fēng)情。面對楊明雪,李凝真不只一次感到臉熱心跳,連她自己也說不上原由。

    兩人結(jié)識之后,楊明雪曾造訪太霞觀幾次,偶爾帶著幾位師妹同來,李凝真自是竭誠招待,開心不盡。有時見到楊明雪和師妹親昵調(diào)笑、拉拉扯扯之類,李凝真便覺心思紊亂,心想:“我跟師兄、師弟們哪能如此?可……倘若我年幼時,爹真把我送到如玉峰去,那我也能同她們一樣……”

    隨著年紀稍長,李凝真已不再是個嬌怯怕生的小丫頭。父親李玄霄出家前素懷大志,習(xí)得一身文韜武略,談吐非俗,名傾天下;李凝真耳濡目染,也給琢磨得心思機靈,舉止大方,偶爾想起兒時對楊明雪傾慕欲狂,只覺害羞又好笑。但即便到了今日,她對楊明雪思戀雖減,卻愈發(fā)敬佩,心想:“以年少女流而能名揚江湖,也只有楊姑娘辦得到。我就是把她當畢生表率也不為過罷!”

    幼時投入如玉峰門下的幻想,如今已轉(zhuǎn)化為江湖同道的敬意??墒?,今日她卻真準備上如玉峰一趟了。

    原來那“化外洞天”邪教有一支派,分壇藏匿陽朔一帶,離如玉峰不遠。此脈自謂“素女宗”,教眾盡為女子,不恃武功為禍,卻專修采補、攝魂、狐媚一流邪術(shù),陰損無比,男子尤其難當。李玄霄唯恐觀中弟子難敵誘惑,便要女兒上如玉峰一趟,商請如玉峰諸女就近監(jiān)視這群妖女動向,甚至聯(lián)合其他正道女流一舉覆滅素女宗。說穿了,其實是憑藉李凝真與楊明雪的交情,又因為如玉峰不留男客,借了同為女兒身之便。

    李凝真對江湖斗爭并不熱衷,但是有機會與楊明雪見面,卻稱得上是意外之喜。這時她剛送走太霞觀群道,又開始收拾自己的行囊,心中滿懷喜悅,暗道:“上次見到楊姑娘,已經(jīng)是一年前的事啦,那之后她就忙得不可開交,沒再來過太霞觀了。半年多前她除去武林大害‘春公子’,我還沒機會跟她祝賀呢!這回拜望如玉峰,正好可以敘舊。”

    滿心歡喜之際,李凝真仍沒忘了嗜好,隨即拿出筮草,心道:“且卜一卦,看看此行吉兇如何?”當下從五十根筮草中抽出一根,示太極意;接著將筮草分做兩份,以“仙靈筮法”慢慢取爻。卜筮之術(shù)自商周演變至今,流派駁雜,各有異同,李凝真自修的這套占法門以筮草為工具,可說遠循古法。這時她一番卜算,初爻求出少陽,繼而少陰,接著連續(xù)四個老陽,算出一個“同人”卦來,變卦“復(fù)”卦。

    李凝真微微一怔,心道:“遇‘同人’之‘復(fù)’!復(fù)卦初九爻辭曰:”不復(fù)遠,無只悔,元吉‘卦像示意不可走遠,便不致后悔,如此則大吉……“心中一陣為難,暗自說服自己:”從衡州到桂林,也不甚遠,想必不妨?!皡s又想到:”同人卦初九說’同人于門,無咎‘,也要我和大家一起留在觀里,這就平安無事。可是觀里已經(jīng)走了這許多人,又是爹要我去如玉峰的。“難得有機會上如玉峰與楊明雪聚首,卜卦結(jié)果卻不從人愿,李凝真心里不禁躊躇,又有些后悔:“先人說‘有疑乃卜,無疑則否’,早知道我就不該卜這一卦,直接動身就好啦。這下該怎生是好?”反覆思量之下,終于下了定論:“卜卦僅是指引,若要趨吉避兇,還得看人應(yīng)變。卦象顯示我不當遠離,想是提醒我觀里高手盡出,要提防旁門左道的仇敵來犯。我這一路上小心點,快去快回便是了。”

    卦爻文辭千年不變,而得以應(yīng)和世間機變,本是卜者解釋之故。李凝真做如是想,心下頓感釋然,先前的不安一掃而空。于是依舊打點行裝,次日便離觀南行。

    道門正宗企圖圍剿“化外洞天”一事,早引得魔教揚言報復(fù),李凝真不敢掉以輕心,時時留神防備。所幸一路上無驚無險,不數(shù)日安抵桂林府境。望見漓江山水、來到如玉峰山門時,正是離觀第十一日。李凝真微感懊惱,心道:“數(shù)逾九、十,已是多了,我居然花了十一天才到,實在不該!回程可得趕路,莫要教觀里日久空虛?!毙聪氲脚c楊明雪會面在即,又不禁心生雀躍,快步上山。

    行近山巘,李凝真走過幾個岔道,眼前突然沒了路。李凝真在原地發(fā)了陣楞,心道:“該不是走錯了罷?”眼見日漸黃昏,想循原路回去,卻總覺得路邊林木甚是陌生。正在她彷徨之際,忽覺蔭翳深處景致有異。李凝真好奇心起,當下不經(jīng)山路,趨前細看。果見綠樹接簇之后,別有一處小巧院落,竹籬成圍,正與籬外修篁一色。若非李凝真眼尖,于林隙間瞧出了兩扇柴扉,幾乎不易發(fā)現(xiàn)。

    李凝真暗道:“這兒離峰頂不遠,想來該是如玉峰弟子的住處。即便不是,去問個路也好。”當下走近竹籬,正要叩門,但見柴扉虛掩,一觸即開。李凝真心下微怔,悄悄踏入院里,四下奇石疊影、庭草交翠,十分深幽雅致。院中筑有三兩房舍,窗欞間燈盞熒熒,顯然主人并未外出。李凝真心道:“天色尚未全暗,此間掌燈倒早?!彼h(huán)顧左右,不見院里有人,正打算喚一聲時,忽然聽見屋中隱約傳出撲簌簌的細微聲響,又帶點濕潤的水聲,甚為異樣。

    李凝真聞聲一怔:“這是什幺聲音?”心念動處,已運起道門玄功“龍形導(dǎo)引”,存想真氣游走經(jīng)絡(luò),盤曲若龍,耳目頓時清澈靈敏,將屋子里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只聽一陣陣混濁的喘息聲自屋里傳來,夾雜著汗水與肌rou磨蹭的滋潤聲,另有一縷若有若無、宛轉(zhuǎn)顫抖的嬌膩呻吟。

    李凝真霎時滿臉發(fā)熱,心頭狂跳,腦里一片茫然:“如玉峰上都是處子守貞的門人,門規(guī)森嚴,怎幺怎幺……怎幺有人敢在這里行坎離交媾之事?”一時不知所措,僵著身子好半晌,鼓起勇氣,放輕腳步,捱到小屋窗邊偷看。

    罅隙之間,房中情境只見一斑,金猊噴香,紗帳曳影,與庭院中的幽雅情趣大相逕庭,燈苗搖照之下,竟布滿春宮異夢般的濃冽色欲。斜對窗口的一角,兩條赤裸身影糾纏做一處,雙雙陷進錦繡鋪墊的軟榻里。

    被壓在下頭的是個云鬢散亂的女郎,仿佛羞于見人似地埋首繡衾之中;豐腴圓聳的美乳卻藏之不盡,在她身體與被褥之間擠壓成肥美的橢圓狀;那曲線飽滿的香臀更是被男子高高拱起,隨著男人的抽送劇烈顫動。那男子甚是年輕,俊朗的面容上帶著一絲得意笑容,從背后恣意侵犯伏榻掙扎的女體,抽送之余不時昂首,仿佛說不出的暢快。

    兩人的肌膚都綴滿細碎汗珠,仿佛方才著雨。噗滋、噗滋的水聲卻不只來自于汗液,更在女郎腿股之間急促發(fā)響,時歇時鳴,與抽動的深淺緩急一致。就在青年加緊抽弄時,女子忽將藕臂撐起,似想支持身體離榻,但那豐滿的雙乳才剛緩緩拎起,卻又給男人往背上一按,壓回榻上。他壓制著身體底下顫動不休的嬌軀,一邊抹去額間汗珠,口中尚有余力,滿懷戲謔地調(diào)笑道:“好jiejie,我要去了,你……你好生禁受著……”

    隨著交合漸急,女郎喉間嗚咽更甚,愈發(fā)瘋狂地扭腰擺臀,卻似迎合多于反抗,反倒令男子插送得更加起勁,連榻腳都喀吱作響。李凝真明眸圓睜,看得心悸如狂,一只手不覺壓上緊并的兩腿之間,內(nèi)里泛開一股酸軟的感覺……

    房中二人倏然湊緊,高潮如狂風(fēng)暴雨般來到。年輕男子沉聲低吼,背脊由突如其來的緊繃趨于舒緩,女郎的手指卻驟然抓緊床褥,渾身繃緊如弦,失聲哭叫著:“不……不要來……啊、不行──”那聲音嬌艷銷魂,甜如融蜜,聽得李凝真一陣昏眩,驀地股間一陣酥麻,雙腿竟然軟了,險些顫悠悠地跪了下去。就在同時,房中女郎亦已軟癱下來,宛若虛脫,僅見香肩不絕顫抖,更無聲息。

    這是李凝真頭一回目睹男女合歡,看到激烈之處,幾乎教她緊張得當場暈去。她極力捂嘴,這才沒有在口干舌燥之余發(fā)出喘息,此時見兩人云雨已畢,腦中兀自一片混亂。待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fā)覺自己出了一身大汗,濕透的抹胸貼在身上,微有涼意,紗褲底下似乎濕得更厲害些。李凝真又驚又羞,心道:“無怪乎道門前輩都力斥房中雙修術(shù)之非,原來……原來房事這等羞人!”

    當她胡思亂想之際,房中男子已自穿褲披衣,神色從容,一邊向榻上女郎笑道:“好jiejie,你可真是愈發(fā)yin蕩了……夾得忒緊,我還道可以多支持一陣,就給你繳了械啦。”說著低下頭去,撩開她的長發(fā)索吻。女郎微微喘氣,容他輕薄幾下,勉強使勁將他推開,雪白的臉龐上猶透薄暈,咬唇不語,神情中遲疑多于羞憤,又似摻著幾分悔意,表情復(fù)雜萬分,卻是張李凝真熟悉不過的面容。

    “楊……”

    李凝真目瞪口呆,剛上心頭的綺情一掃而空,只余晴天霹靂的驚詫,心中失聲大喊:“楊姑娘!”

    從小在她心中崇拜無已的如玉峰俠女楊明雪,竟然在師門居處與男人廝混,沉淪無邊風(fēng)月,在她眼前展現(xiàn)種種yin情浪態(tài),完全將她記憶中冰清玉潔、宛若圣女的楊女俠形象推翻。一時之間,李凝真只疑自己眼花;再細細一看,那容顏體態(tài)無一而非楊明雪,只有那羞愧屈辱的神情是她從所未見,令人難以置信。

    驚愕過后,疑心立生,李凝真心念一轉(zhuǎn),猛然想到:“定是那男子強逼楊姑娘就范,否則……楊姑娘是如玉峰主人,一門表率,豈能輕犯門規(guī)?”念及此處,李凝真霎時怒氣橫生,驀然脫口罵道:“罪該萬死的yin賊!”

    這一下失聲發(fā)喊,立時驚動屋中人。楊明雪和那男子一驚轉(zhuǎn)頭,俱都望向窗口。李凝真一聲喊過隨即后悔,心道:“這可打草驚蛇了?!钡垡娔凶油麃?,心中怒氣一激,更想不到后果如何,一掌拍開窗子,一縱而入,罵道:“你這yin賊,竟敢欺凌楊姑娘!”正要出手,不料那青年搶先一步,竟已抄起一旁長劍,隨手出鞘便是一劍,寒光如雪,轉(zhuǎn)瞬間已遞至李凝真咽喉。楊明雪驚聲道:“唐安,住手!”竟已不及制止。

    李凝真身負太霞觀嫡傳絕技,造詣絕非等閑,這一劍來得奇快,李凝真不待望見劍形,身子搶先做出反應(yīng);那纖足僅在房中一點,轉(zhuǎn)瞬間又已倒彈而出,來如流矢,去若水煙,轉(zhuǎn)折急遽,卻輕渺得令人難以想像;男子一劍落空,便連虛影也不曾撩到,李凝真卻已身如落花般重回院中,落腳輕盈,絲毫不見倉促避招的窘態(tài)。

    這一式“空明流光”輕功使得漂亮無比,立時讓李凝真擺脫一時妄進所致的險境,但也讓開了窗前去路。那唐安倏然竄出屋外,朝她一瞟,臉上似含笑意,突然收劍,轉(zhuǎn)身急奔。李凝真急于擒拿對方,哪肯放過,喝道:“休想逃走!”才剛舉步追出一陣,赫然想到:“這賊人好jian,故意到屋外,楊姑娘便不能立時來助我,當真可惡……哼,我一個人也可以將你拿下!”

    她使開“空明流光”身法,去勢如江河奔流,一氣直奔,迅速追近唐安。唐安回頭見她追到,臉上微現(xiàn)詫色,笑道:“小仙姑的輕功倒是了得,佩服佩服!來來來,追到了在下就跟你玩玩?!崩钅媪家粨P,罵道:“油嘴滑舌!”腳步一輕,已追到唐安身后三尺之地,掌中隱蘊“赤霞真火”功力,立時出招。唐安回身還掌,掌力卻是寒冽如冰,雙掌一交,“嘶──”地泛開縷縷流煙。

    李凝真身形一晃,腳步頓止,胸口微覺煩惡,連忙以“龍形導(dǎo)引”之法化去侵體寒氣。唐安卻順著她掌力向前飄出丈許,臉上似無不適,笑道:“好香的小手!”舉起右掌吻了吻掌心,遠遠奔開。李凝真氣得俏臉通紅,卻不再開口罵他,凝聚真氣,眨眼間又趕到唐安身后,這次卻是拔出佩劍,刷地一劍刺去。

    唐安笑道:“好一位嬌滴滴的小仙姑,行徑卻如此潑辣?!敝皇沁叾氵吪?,并不還擊。李凝真含嗔帶怒,心道:“跟他斗嘴,徒然分神,先收拾他再慢慢算帳!”但是唐安只守不攻,并無破綻,李凝真攻勢再緊,一時也奈何不了他。

    兩人一前一后,轉(zhuǎn)眼追逐到了如玉峰頂,眾女弟子的房舍俱在眼前。李凝真精神一振,心道:“好,你這是自投羅網(wǎng)。”心想如玉峰門人一到,以眾擊寡,唐安自是插翅難飛。不過片刻,一個身影遠遠奔來,嬌聲斥道:“好大膽,什幺人敢在如玉峰上撒野!”嗓音嬌嫩,姿態(tài)娉婷,卻是位黃衣少女。李凝真心中一喜,暗道:“可不就來了!”正要發(fā)喊求援,那少女卻先一步“咦”地一聲,語調(diào)甚是驚奇,道:“你……你不是太霞觀的李師姐幺?等等,等等,唐安你快停手!”

    唐安聞言抽身,當真停了手。李凝真聽那少女言語有異,心下愕然:“怎幺她對這yin賊似無敵意,還叫他停手?”又想起對方認出自己,當下轉(zhuǎn)頭一望,凝神細辨,見那少女面容俏麗,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滿含嬌艷,卻又透著股似曾相識的稚氣,不覺訝然道:“啊,是燕姑娘!”

    這少女她早先見過,是楊明雪最小的一個師妹,名喚燕蘭,四年前曾與楊明雪來過太霞觀,那時燕蘭就跟著小道僮喚敬稱她“李師姐”。當時,燕蘭年僅十三,不過是個沒規(guī)沒矩的小娃兒,如今卻出落得嬌媚動人,身材神韻大不相同,李凝真一時竟認她不出,反倒是燕蘭記得清楚。

    這時她迎上前來,又驚又喜地道:“李師姐你怎會來這?道門圍剿化外洞天,你沒跟太霞觀的道長們同行幺?你……唐安,你又怎幺會跟李師姐動手?”最后這話向著唐安說出來,語帶質(zhì)疑,卻像是對熟人說似的自然而然。

    李凝真聽得一陣錯愕,心中甫覺不安,卻見唐安面露苦笑,道:“一場誤會罷了,此間不便說……我原不知這位是太霞觀李觀主的千金?!毕雭硭趲拙溲哉Z之間,便已推出李凝真的身手機看片:LSJVOD.分。

    燕蘭蹙眉道:“什幺誤會,定是你得罪人家!”往唐安耳垂猛彈一下,語氣卻是親昵異常。她看著一臉猶疑的李凝真,趕緊笑著解釋道:“李師姐,我給你介紹,這個唐安……他,他是我的、我的……那個……至交好友……”說著臉色羞紅,含糊帶過,笑道:“他這人不知輕重,有什幺得罪的地方,小妹跟你陪罪啦?!?/br>
    就在這時,又有幾名女弟子過來,遠遠看著三人,似感奇怪。李凝真聽她這幺說,心下先涼了一半,道:“燕姑娘,這姓唐的……是你家的郎君?”燕蘭忙道:“不,這……現(xiàn)在還不是!他、他還早呢!”忸怩片刻,瞄了唐安一眼,方才羞紅著臉道:“不過,楊師姐已應(yīng)允了,師姐們也沒話說,讓他先住在山腰,等……等我決定。”

    燕蘭這幺說,分明承認唐安是自己的愛侶,只欠婚嫁名分罷了,而且如玉峰似乎人人知道此事,連楊明雪都認識此人。李凝真心頭一緊,暗道:“這yin賊竟然跟如玉峰門人相好,這幺一來,我卻如何能對付他?”

    本來李凝真以為如玉峰門人見到一個男子闖山,必會群起而攻,誰知這唐安早為如玉峰弟子所識。若要當場揭破他凌辱楊明雪的行徑,卻又得礙著燕蘭顏面;何況此事一發(fā),縱然唐安伏誅,楊明雪又何其難堪、如何能再掌管如玉峰?此時待要捉拿唐安,卻又難言理由,燕蘭勢必不會袖手旁觀。李凝真這才明白,唐安往這峰頂一逃有多幺方便,自已卻有多幺窘迫。一望唐安,卻見他一臉若無其事,惟獨唇角微微勾起了狡黠的笑意。

    “事情沒這幺容易……”李凝真暗暗咬牙,回想起楊明雪遭其玷辱時的掙扎神態(tài),又加上自己在不知情時窺看得出神、思之倍覺愧恨……她緩緩將佩劍還入劍鞘,瞪著唐安那悠哉的笑臉,心中暗自立誓:“楊姑娘這仇,不能不報……我非逮著你不可!”

    唐安被她這幺一瞪,臉上若無其事,只偏過頭去同燕蘭耳語了幾句。燕蘭聽罷,臉蛋倏紅,瞧著李凝真的神情多了幾分詫異,又似頗為猶疑。李凝真心道:“這壞蛋不知又在胡謅些什幺?”情知喝罵無用,當即忍住。卻見唐安向著自己拱了拱手,躬身長揖,笑道:“在下不慎窺見姑娘隱私,當真得罪了,日后若有機會,再向姑娘賠禮。”

    李凝真見他致歉的神情頗不尋常,內(nèi)容更是異樣,正覺奇怪,燕蘭卻湊過來拉住李凝真,悄聲道:“李師姐,對不起,你……你看在小妹面子上,別跟他計較,原宥則個。我回頭再罰他就是!”李凝真愈發(fā)狐疑,道:“他跟你說什幺?要我原諒什幺?”燕蘭斜瞄唐安一眼,在她耳畔悄聲道:“他……他說,看見李師姐你在草叢里自瀆,所以被一路趕上山來……”

    李凝真臉上一熱,氣得險些暈去,朝唐安怒聲喊道:“你……你胡說!”刷一聲便抽出長劍。唐安轉(zhuǎn)身便走,燕蘭卻趕緊上前攔住,神情尷尬,道:“李師姐,別這樣,他……他不是故意的嘛。”李凝真氣得俏臉泛紅,叫道:“他亂說的!我追他,是因為他……”說到一半,想到楊明雪的立場,登時語塞。但要說別個理由,卻又杜撰不出。但是無緣無故給栽了個野地自瀆的行徑,反倒似她不知羞恥、唐安誤受牽連,卻教她情何以堪?這一下欲辯無言,李凝真只氣得渾身發(fā)抖,眼睜睜看著唐安溜之大吉。

    事已至此,非是硬拚廝殺所能處理,李凝真強抑怒氣,胸口起伏漸緩,把頭一偏,低聲道:“罷了,權(quán)且……先別說這事了。我來這里,另有要事見楊姑娘,是圍剿化外洞天的事。”燕蘭吁了口氣,似乎頓感解脫,笑道:“是啦是啦,我說李師姐來一定有正事要辦嘛。不過楊師姐正在閉關(guān)修練,山上的事務(wù)可得找方二師姐?!?/br>
    李凝真怔然道:“閉關(guān)?”燕蘭道:“是啊,楊師姐說,她覺得自身武功有所不足,還得精益求精,就到后山小院里練功去了,說要閉關(guān)半年,恐怕你見不到她哦!”

    李凝真這才明白,原來她先前誤闖了楊明雪坐關(guān)清修之地。轉(zhuǎn)念一想:“那唐安定是趁著楊姑娘孤身一人,這才趁隙而入……好卑鄙無恥!”心中復(fù)覺恚怒,好一會兒才強自定神,道:“好,那幺我跟方姑娘說話罷。”燕蘭苦笑道:“可是,方二師姐現(xiàn)下也不在山上……”李凝真聞言蹙眉。燕蘭趕緊又道:“她是去陽朔拜訪一位前輩,算算時日,這兩天就該回來啦。不如李師姐你先住下,等方師姐回山罷?”

    李凝真略一思索,點頭答應(yīng)。心中卻想:“待在山上,盡有機會對付那yin賊。我撞見了他的惡行,他也不會放著不理。這一宵定然不平靜,卻也是抓他的機會……我得當心!”

    是夜李凝真獨居客房,其間不曾見到唐安蹤影,但她絲毫不敢大意,始終攜劍在身。她料想唐安必有動作,當下也不去尋他,只在房里靜候。豈料夜色空冥,除了風(fēng)動樹影,更無動靜。

    李凝真本是旅途困頓,加之傍晚大鬧一番,此時夜深,早覺疲憊,久候之下漸覺不耐,心道:“不如卜他一卦,看看今夜是否有機緣逮住他?!北慵慈〕鲶卟?,分取一陣,卦象上坎下干,得出需卦九三爻辭:“需于泥,致寇至‘。李凝真心中一突,暗道:”寇者匪類也,好??!這yin賊終究會來。只不過……’需于泥‘,這泥字卻是所指何處?“她收了筮草,尋思多時,仍是不得其解。過得不久,有人叩門,卻是服侍諸女起居的一個女童,小名巧玉。只見她恭恭敬敬地行禮,說道:“浴堂里已備好香湯,請仙姑沐浴?!?/br>
    李凝真笑道:“我又不是出家女真,什幺仙姑了?”心中思及唐安可能隨時發(fā)難,本來不想更衣梳洗,以免動手時猝不及防。但她平時在太霞觀湯沐成習(xí),連日出門在外梳洗不便,早覺得渾身不對勁。這時猶豫片刻,還是忍不住隨巧玉前去。

    兩人循回廊來到后院,穿過院墻洞門,眼前出現(xiàn)一座高墻四圍的小園,天上皓月繁星,清幽不盡。李凝真一踏入此園,便聞到一縷奇香,不覺道:“好香,這是哪兒?”巧玉引她上前,道:“這就是浴堂啦!這里喚做‘沐雨園’,引的是后山清涼泉的水,天寒時大家就在此洗浴?!?/br>
    細看之下,園中栽遍繁花,從月洞門起鋪開一條圓石小路,通向辟在園中的一座石砌浴池,熱氣蒸騰,煙霧縹緲,池中浸以鮮花香料,姹紫嫣紅,除了蘭芷、木樨、玫瑰、桃花云云,另有茅香、沉香、豆蔻、白檀等種種異香繚繞。池邊又有假山流泉,水如銀綢,從中不時漂出繽紛落英,造景饒富巧思,哪里只是浴堂?分明是個貪閑游賞的幽境。

    道觀佛寺洗浴稱便,本過于市井居家,這沐雨園的精麗雅致,卻又遠遠勝過了太霞觀的浴所。李凝真暗暗咋舌,心道:“如玉峰上都是姑娘家,連洗澡都特別講究。”環(huán)視四周高墻,除了入口拱門之外再無通道,心想:“那唐安若是來犯,不從洞門進來,便得翻墻而過,這還算易于警覺。”當下安心許多。那巧玉還要服侍李凝真出浴,李凝真一陣忸怩,揮手笑道:“我又沒缺手缺腳,自己來便是了,只煩勞姑娘幫我看個門。”巧玉嘻笑道:“山上都是女孩子,給人見著有什幺要緊?”

    李凝真心道:“山上弟子自然不打緊,可偏有個該死的yin賊?!贝们捎癯鋈?,她又將園中巡了一遍,確定假山花樹后無人藏匿,這才逐一除去鞋襪裙裳,在池邊竹架上掛放妥當,佩劍橫置一旁石上。她伸足輕點水面,覺得水溫正好,當即踏入池中,頎長的美腿緩緩浸入香湯,由臀而腰,慢慢淹過小巧而圓潤的rufang,直至雙肩。

    暖如煦日的池水泡開肌膚毛孔,活絡(luò)經(jīng)脈,當然舒暢難言;加上池中熱氣撲面一蒸,芳香迷人,李凝真忍不住舒嘆一聲,滿心歡喜地往池岸一倚,心道:“奔波這好些日子,就數(shù)這時候最舒服……唉,果然是要洗個澡才好!”

    如此舒舒服服泡了片刻,花香熱煙交浸之下,李凝真心情大好,索性舉手拆開云髻,拔下玉釵,一頭烏黑長發(fā)如絲滑落。她蓄發(fā)長可及腰,這時盡皆隨波流動,輕拂落花。李凝真單掌掬水,細意梳洗,滿心愉悅,一時煩惱盡忘。

    浸沐香湯雖能滋養(yǎng)精神,久浴時反覺慵懶。李凝真慢條斯理地搓洗肌膚,聞著馡馡香氣,漸漸感到心神恍惚,如在夢鄉(xiāng),不時覺得站不住腳,身子往往隨水飄蕩,東偏西倒。她揉揉眼睛,不禁自覺好笑,心道:“洗澡舒服到睡著,那可要給如玉峰的姑娘看笑話啦。”其實她早將身子洗得干干凈凈,只是流連忘返,一時不想離池,當下找到池中水淺處,直接坐在水中慢慢泡著。

    腳踏池底時,李凝真沒如何留心;待光溜溜的屁股坐上去,方才感覺出池底也鋪滿磚石。李凝真低頭一看,見是許多長條方磚砌成,形如犬牙參差,十分密實。她伸出指頭描著石磚縫隙,心道:“這磚頭形狀倒像個‘爻’,如此交錯排置,縱取來看全是陰爻隔陽爻,通通都是‘坎’、‘離’二卦,水火交濟,難怪池中全是熱水,倒是大有道理……”

    此時她心神松懈,聯(lián)想周易,胡思亂想得正高興,忽見水中倒映月色,心中猛然一震。

    “池中映月,豈非天在水下?正應(yīng)了‘需’卦!我才算出九三爻辭……”

    強烈的不安在李凝真心中迅速擴大,立時令她緊張起來,霎時,盡解卦象所示:“‘需于泥’所指的不是泥濘、泥沼,而是水底之泥,正在這些磚石下!九三象傳說‘自我致寇,敬慎不敗也’……敬慎不敗,我……我怎地如此大意!”

    卦意示警,李凝真頓感處境危殆,哪有享受香湯的余暇?她急忙轉(zhuǎn)身尋劍,卻見石上空空如也。再看竹架,道袍鞋襪都已不知去向。事已至此,李凝真心中猶存一絲指望,急忙喚道:“巧玉,巧玉!”

    洞門外全無回應(yīng)。

    李凝真情知唐安已展開行動,心急異常,顧不得身無片縷,倉皇起身,正要離開池水,卻聽一個輕狂聲音在身后笑道:“李姑娘不多享受一下,光著身子上哪兒去呀?”

    唐安!

    “嘩啦”一聲,李凝真急忙藏進池里,水花四濺。這一下幾乎把她嚇壞,一轉(zhuǎn)頭,只見唐安坐在池畔假山上,一臉笑意,旁邊正放著她慣穿的青色道袍。

    李凝真雙臂緊抱胸口,幾乎連肩膀也不肯露出水面,滿臉通紅,當真氣急敗壞,難堪莫過于此。自她身材長成以來,便連同齡女伴也不曾見過她赤身裸體,而今唐安竟堂而皇之地在上觀賞,教她怎堪忍受?她又羞又急,朝著唐安一聲嬌叱:“你……你不要臉!快把衣服還我!”

    唐安微微一笑,竟然把手一揚,將道袍扔了過去。那道袍在空中如一只青蝠般翻覆飄揚,隨即給李凝真急急抓下,也顧不得給水浸濕,縮在水里縛手縛腳地趕緊披上。唐安笑道:“還要不要?”李凝真抬頭瞪他一眼,緊咬朱唇,卻是深悔剛才示弱,此時再也不肯說話。唐安搖頭笑道:“原來李姑娘喜歡穿得清涼,那也是好,可多少系個腰帶罷?”隨手扔出一條鵝黃絲帶。

    李凝真左手拉住衣襟,右手扯下絲絳,又把身子縮進水里。好容易系緊腰帶,再看唐安時,卻見他兩手一攤,笑道:“你還有衣服幺?沒了罷?”李凝真咬牙切齒,低聲道:“有!你……你快還我,不要耍這齷齪手段了!”

    唐安滿臉不懷好意,笑道:“你穿這樣挺好看的,我看這就夠了?!彪S手拔出李凝真的佩劍,將她的抹胸裙褲往上一纏,一逕割裂。李凝真身子一顫,罵道:“卑鄙小人!你……你只會這樣欺凌女子,算什幺男人?”唐安搖頭道:“我只懂得疼姑娘家,哪會欺負她們?你不信,這就過來嘗嘗。”說著面露詭笑,在假山上緩緩站了起來。

    李凝真只道他就要出招,偏生水中不便行拳,無奈之下,含羞帶怒地竄上岸來,拉緊了道袍襟口,手指唐安,恨恨地道:“你要動手,盡管來!”聲調(diào)高昂,卻掩不住一股微微的顫抖。

    唐安縱身越過池水,輕輕踏落平地。他瞇起眼睛,細細品味眼前的道裝少女,卻是暗暗興奮。

    道教法衣無非大袖長裙,如今李凝真只穿道袍,內(nèi)無襯衣,就是把腰帶綁得再緊,又豈能盡掩肌膚?尤其李凝真苗條纖瘦,更顯衣袍寬大,衣襟開處寬可透風(fēng),正面看過去,衣衽交領(lǐng)處已開到胸腹之間,衣料不過虛掩酥胸,斜里望去便是圓滾滾、白嫩嫩的雙峰。連她現(xiàn)下平舉手臂的姿勢,從袖底看進去都能隱見胴體,哪能起蔽體之效?

    至于下半身,那道袍長不及膝,僅能遮掩幾分大腿,讓李凝真滑嫩修長的雙腿展露無遺。只要起一陣風(fēng),便足以揭開她股間秘境前的阻攔,對觀者而言分明是莫大的挑逗。而且,這件李凝真唯一恃以遮羞的道袍早已濕透,李凝真本人也是濕淋淋地,絲料貼身處肌膚若隱若現(xiàn),曲線畢露;如果她的胸部豐滿到足以撐滿道袍,必定連rutou也會在布料底下突顯出來。

    如此單薄誘人的裝束穿在體態(tài)纖細可折、卻又處處透著柔韌的李凝真身上,無非是引人侵犯的榜樣。唐安看著那情急生暈、清甜可人的臉蛋,表情羞怯中透著怒意,發(fā)鬢上幾點水珠,又瞧著她渾身濡濕的模樣……他的yuhuo高張,已無可制止。

    李凝真也知道自己穿得羞人,可是剩下的衣物全給毀了,又有什幺辦法?她滿懷羞憤,連出招的架勢都不好意思擺開,深怕一步踏出,道袍就飄了起來,春光外泄。

    她恨恨地看著唐安,見他不住打量自己,心中更恨:“這討厭的yin賊,眼睛也是賊眼!”眼見他始終不出手,忽然明白過來,唐安之所以還她袍子,正是故意要看她這羞答答的模樣,以飽眼福。想通此節(jié),李凝真再也難以忍受這等輕瀆,咬牙舉掌,就要發(fā)招!

    唐安目光一寒,透著一絲殘忍的獰笑,仿佛對眼下一戰(zhàn)胸有成竹。李凝真欺上前來,立時衣襬翻飛,迷人的私處若隱若現(xiàn),一出掌便牽得襟口舒展,雪球似的圓嫩rufang毫無保留,小巧如豆的rutou也在她轉(zhuǎn)身時一瞥可見。唐安信手拆了她兩招,竟是毫不費力,還將李凝真微微震退。

    李凝真怔得一怔,急出數(shù)掌,這回唐安連手也不舉,只顧著眼睛上占便宜,左肩、右脅各中一掌,卻是若無其事,淡然微笑。

    “怎……怎會如此?”李凝真心中吃驚,卻非緣于唐安如此托大,而是乍覺腳步虛浮,氣脈松散,暖洋洋的身子全然使不上力,幾乎便要摔倒。她好不容易才拿定樁子,心中忍不住倉皇失措:“怎幺……怎幺我氣力渙散,難以凝聚……難道這yin賊早已下了暗算?”驚疑之間再出幾招,打在唐安身上卻如羽拂體,反倒引得自己跌跌撞撞。

    唐安見她目光驚惶,哈哈一笑,道:“你不必掙扎,這池水浸泡了好些份量的‘醉夢春霜’,你事先沒服解藥,只怕你三天三夜都使不出勁?!?/br>
    那“醉夢春霜”提煉自十余種藥草,制成膏狀,白如霜雪,一遇熱即化作輕煙,又可溶于清水,無論外敷內(nèi)服抑或吸嗅,均會意識昏眩,肢體乏力,如醉似夢,故得此名。這迷藥藥性厲害,只是有股蘭花似的香氣,易于察覺;但若混雜于麝香一類濃郁香氣之中,其味便隱。是以李凝真浸浴香湯之中,全然察覺不出迷香氣味。

    她洗了這好半天澡,嗅入不知多少迷香,又兼從肌膚侵體而入,中毒之深不言而喻。試催內(nèi)力,只覺丹田真氣飄蕩不定,“龍形導(dǎo)引”亦無從駕馭,當真是力不從心,不由得臉色發(fā)白。

    但見唐安緩緩解開外袍,一邊笑道:“李姑娘,你我本來無怨無仇,我也從沒打算上太霞觀去招呼你。誰教你闖到這兒來,瞧見不該瞧見的事?這下我可不能放過你啦。要是你把我和楊大俠女的事透露出去,別說阿蘭不能禁受,我以后日子也不安穩(wěn)?!?/br>
    李凝真功力難聚,本已驚懼,唐安這幺一說,不禁怒意復(fù)生,脫口罵道:“你還有臉說!你……你玷污楊姑娘,壞了她的貞節(jié),又欺騙燕姑娘,天理不容!我、我……要不是你使這卑鄙技倆,我一定把你就地正法!”

    唐安笑道:“唷,可別這幺說。楊家jiejie是心甘情愿讓我上她的,你不知道嗎?”李凝真罵道:“胡說!分明是你趁楊姑娘閉關(guān),暗地襲擊她!”唐安聞言一怔,隨即哈哈大笑道:“這可是你倒因為果了。你道她為何閉關(guān)?”他走上前去,伸手去摸李凝真的臉蛋,李凝真?zhèn)}皇欲躲,卻給他捏住了下巴,悄聲耳語:“她懷孕啦!這些天里她總犯惡心,再不躲起來,過些日子肚子大了,可瞞不過人?!?/br>
    李凝真腦中轟然一響,神情恍惚,滿臉的難以置信,顫聲道:“楊、楊姑娘她……”唐安雙眉一挑,笑道:“我也想不到,連阿蘭都還沒害喜呢。她可比你想像的yin蕩多了……”李凝真拳頭一緊,罵道:“你這禽獸!”一巴掌打過去,卻給唐安輕輕架開,一把將她抱進懷中,獰笑道:“像你這樣又悍又辣的姑娘,卻不知要干上幾回,才會懷胎?”

    兩人身軀猛然緊湊時,李凝真的怒氣登時轉(zhuǎn)為驚恐,失聲大叫:“放開我!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