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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一千零一夜2003-2012合集在線閱讀 - 一千零一夜 2006 第01夜朱顏血蒼蘭 (20) (作者:小悴)

一千零一夜 2006 第01夜朱顏血蒼蘭 (20) (作者:小悴)

    桫摩進來之前,就看見燭光幽幽。聽到奧托那熟悉的話音,他竟露出笑。而這樣的笑容又很快定格。

    他看到橫陳在地的女尸。

    “桫摩!”是jiejie在叫喚他。

    “你,你……桫摩……”這一聲是奧托。

    他未睬,逕自走向貝玲達的尸身,反轉過來,她竟未瞑目。

    那雙失卻生命光彩的眼睛,帶著深深地恐怖意味。似望定他。那些流出的乳汁已干涸了,陰冷的肌膚上殘留著白色的斑痕。下體的血跡還未全凝結。他用手指沾沾,放入口中淺嘗。

    地面上模糊的一灘血污,抹來一片。再慢慢用沾滿血的手掌在貝玲達冰冷的面上撫摩,把血漬粘在她的嘴角睫毛。

    他用沾滿污血的手掌抹過女尸的眼睛。那些翹起的睫毛撩到他癢。

    她不肯閉眼,他便放落她一旁,不再看她。

    蒼蘭突然覺得這個桫摩不再是從前的桫摩。于是她未再喚他的名字,只是靜觀。手心開始泛潮。

    燭火一直顫。

    方才囂張的奧托感到一陣深深的寒。他不便流露膽怯,他要穩(wěn)住陣腳,這才是一貫風格。

    他盤算著。然后話音親和:“或許……桫摩。我們應該談談?!彼⒉皇且晕淞σ婇L,也不會強大攻擊力的魔法。他只有希望桫摩步入陣法,然后像擒拿蒼蘭那樣,把局勢挽回上風。

    他說:“桫摩,你愿意再和父皇說話嗎?桫摩,我的孩子。”

    桫摩揮揮手,又再笑笑。那笑容充滿著妖異邪氣。他未說話,慢慢步近奧托身前。

    奧托退一步,他也不再相逼。

    笑。

    奧托也笑,卻是笑得蒼白被動。他的眼神寫滿巨大的驚懼。燭光照在桫摩妖異的面相,牙齒森白。

    “你以為,你殺得死我嗎?”

    他又退出一步,勉力鎮(zhèn)定。卻發(fā)現(xiàn)燭光顫抖更劇。

    桫摩接過他的燭臺,接過來。然后拋在地上。

    “你,自己挖出雙眼。”

    他再不是以前那個溫良的迦樓桫摩,天空皇子。他已淪落成魔。

    奧托逃不過。而桫摩亦不給他自殺的福利。

    電光火石間出手,便將奧托的一雙眸子夾在自己的指間。老人發(fā)出無比凄慘的叫聲,桫摩卻還是保持妖異笑容。

    他把他提起來,撬開他的口,再將一對淌血的眸子放入其中。

    “你,咽下?!?/br>
    也許是奧托對這處的地形了如指掌,即便是在剮去雙目的劇痛中,依然明確窗口方位,只見他縱身一越……

    可惜桫摩的出手卻更快,已抓牢他的下肢,并奮力一拉。

    遺憾的是,奧托卻還是死了。

    因為桫摩那一拉用得太大力,奧托的身體重重的撞向塔尖的邊沿。那邊沿是削到極薄的片狀,近似石斧的邊刃。

    那一瞬間,由于巨大的沖撞力量,他的身體竟攔腰被截為二。

    桫摩握著的,只是奧托的一雙腿和胯部。新鮮的血液就像瀑布那樣激射噴涌,他拋開手中的半個人型,撞到禁錮蒼蘭的鐵鏈。落下。那雙腿竟還抽搐一陣才肯安詳死去。

    笑。

    蒼蘭則是如常的靜。

    這幕血rou橫飛的場景,她面無表情的觀望。

    桫摩甚至未用劍,四記手刀就隔空劈開jiejie身上的鐵鏈。

    蒼蘭輕舒一口氣,“桫摩。”

    桫摩笑,未說話。目光落定在jiejie手腕上捆成的淤痕。

    蒼蘭指指桫摩的身后,桫摩轉過身。

    只在這一剎,巨雀劍破空直刺……

    她不是想殺他,而是她知道他已墮入魔道。這一劍并沒有殺意,而是救贖。

    而是超度。

    揮劍的一瞬,蒼蘭竟感到一絲的眷念。但還是冷冽地直刺。就像她曾經(jīng)用雷同的一擊貫穿大祭司的心臟。

    那一次的代價是城市的未來。

    而這一劍卻傾盡是她全部的回憶和希望,愛和恩慈。

    她閉上眼,心中向著天光虔誠禱告。

    “桫摩……你會原諒jiejie嗎?桫摩……”

    這一劍充滿禁忌的殘酷。

    充滿壯烈的抒情。

    他是她的孿生弟弟,但她卻要殺他。因為他已不是,所以她勢必消滅他。

    她知道當人變?yōu)槟Вㄒ徽鹊姆绞郊词窍麥缢?。她用剎那的時間說服自己殺死他,她告慰自己說:“桫摩已不在了?!?/br>
    就像這二十多年來的許多個剎那,到這刻都被永留在某段曾經(jīng)。

    她和他的距離是一柄巨雀劍的長度。

    她握著一端,另一端卻逃不出他的指間。

    他只不過用手指的縫隙輕輕夾住劍鋒,她的用心良苦便告瓦解。

    他不再是笑,眼神間流露出難以置信的憤怒。

    她更是驚異這一劍的錯失。她徹底相信,面前這憤怒的男子已不再是從前的迦樓桫摩。

    ……

    窗外是高空呼嘯的風,室內一具女尸靜靜躺臥,還有半具人型倚在墻邊觸目驚心。

    黯淡的血色點綴著燭光溫馨。

    燭光下,她和他的剪影輪廓映在昏黃的墻。

    “連你也……”

    “不,不是殺我的親弟。乃是滅魔。”

    她感到巨雀劍開始急顫,是來自他的身軀的抖震。

    他把眼睛瞪到最大,額頭上分明暴出青筋,唇在抽搐,牽動鼻翼。“嗑嗑”那是桫摩咬牙時發(fā)出是聲音。

    “啊……”桫摩發(fā)出野獸一樣的嚎叫,揮動手臂竟將巨雀劍斷為兩截……

    “我不是魔!”

    巨雀劍斷為兩截落在地面。

    蒼蘭展翅飛遁。卻還是被撲上來的桫摩扣住腳踝。他的力道巨大地超越她的預料,竟是無法掙脫他的指掌。

    喪心病狂的怪叫中,他把她整個身軀重重地摔在地面。不等她起身站定,再揮出勢大力沉的一記重擊,直逼蒼蘭的心臟。

    她已不及避閃,惟有以最快的速度偏轉身體。

    鐵拳從她的胸鎧擦過,那無比堅硬的鎧甲竟被轟得碎裂開來,右乳的弧線袒露出來。

    桫摩無心眷戀這春光,緊接著一記飛腿轟在jiejie的小腹。

    她被踢得直飛出去,撞在墻壁,狼狽的落在地面,揚起許多塵。

    她想站起身,卻無力。只有倚墻坐定,一手按著劇痛的小腹,一手緊握半截斷劍,插進地面,仍是支撐著想勉強。而一對翅膀已攤開。

    殷紅的鮮血從她嘴角溢出,沿著下額完美的線形滴落。滴在她暴露的半只rufang和手臂,就像雪中的血漬,分外艷。

    桫摩依然像被激怒的猛獸那樣撲上來,卻被她暴露的胸型分開了神。

    她真的太美,哪怕暴怒的野獸也會分心駐足。

    破裂的鎧甲,看得見乳暈的邊沿,他伸手牽引,想把她rutou也曝光。卻發(fā)現(xiàn)她還有白色的繃帶束胸。鎧甲緊密地貼合,繃帶雖被破碎金屬的邊緣割開少許,狹小的空間,卻難以再容納手指的勾引。

    jiejie還在重創(chuàng)之中,氣息難勻。連說話的氣力也無,只能象征性地用手阻隔他的放肆。

    桫摩忽視她的抵抗,由乳溝處探入,回避了空間的尷尬。

    那一刻蒼蘭的面色依然是寧靜,因為她知道,即便叫喊,亦只會徒增他的邪欲。然而她騙不過自己的心跳,當他的手指鉆進繃帶縫隙,按在她rufang的雪白,指尖都觸到暗藏的蓓蕾,她承認從未有過如此的狂亂心跳。

    這喪心病狂的桫摩。即便放了屠刀,也只剩物種本能。

    另一只手粗暴地伸進她短裙,裙身窄,一時亦有些尷尬。她依然保持冷冷的面相,而桫摩卻無心去看。

    他只顧跪下身去,再抬起她一只玉腿架在自己肩上??上嵌倘箤嵲谔?,無法擺成更美妙的造型,他看見她手中的斷劍,能用它劃開她的裙。

    “桫摩……桫摩……”

    她終于有氣力可以開口勉力的說話,她用最低沉凝重卻悅耳的聲音,希望傳到他的心靈,哪怕那處只一線光。

    她說:“桫摩……桫摩……是jiejie,桫摩,我是jiejie。愛你的jiejie?!?/br>
    桫摩抖動一下身體,眨了眨眼。充滿侵犯性動作也停下。

    “桫摩……桫摩……是你嗎,桫摩?你放開我,我是jiejie。是jiejie。你是沙迦,是迦藍族的最善良的皇子,桫摩?!?/br>
    “呃……”桫摩竟真的抽離盤踞兩處的雙手。驚異又茫然地,望望燭光,望望蒼蘭。

    “天空城,桫摩。你的家園。桫摩,桫摩。慢慢地,桫摩……”

    他搖搖頭,一雙手插在發(fā)間,癡癡望著蒼蘭的一對羽翼,她的目光溫馨。

    在桫摩的面上,漸回復一絲往日的氣息。

    “桫摩,扶我起來,桫摩。我受傷了,桫摩?!?/br>
    桫摩彎下腰,伸出手,亦正亦邪。攬起蒼蘭的纖腰。令她欣慰的是,可以重新感覺到他掌心溫度。

    她笑。

    就像那天一樣,她用翅膀圍成最小的角度,做成小小帳篷,把他包圍。柔和而溫暖。

    “原諒我,桫摩。我并不殺你,而是滅魔,而是超度。”

    他的鮮血順著半支巨雀的劍柄一直流下來,流下來。流在她翅膀的白羽,流過她的rufang和小腹,與她的鮮血融化為一。

    斷劍終于不偏不倚地貫穿桫摩的心臟。

    她笑,在笑容的背后盡是交織著二十余年的回憶和永生希當前隨時可能失效,請大家發(fā)送郵件到.獲取最新地址發(fā)布頁!翼。那個時候,世界是溫馨而寧靜的。

    那不再有功罪,也無論神魔。只有歲月如歌。

    桫摩的身軀緩慢的傾倒下來,壓在蒼蘭的身上。張開雙臂,靜躺在她的擁抱。

    他們曾在同一記zigong的包圍中,以這樣的姿勢親密無間。

    她于是幻覺薔薇花瓣,還有海鷗在他們身邊飄零飛舞,那就像禮贊的音階,園舞的陣型。

    她突然又回憶大祭司的葬禮,想起那喋血的巨大白鳥和飄搖的城市。而在這一刻,是她不愿旁顧的。

    這刻,她淡忘自己是女皇。

    只是想像一個jiejie那樣抱著自己的弟弟。

    她慢慢地坐起身,保持跪姿。然后輕輕地,輕輕地讓桫摩趴在她大腿,就像睡熟。

    白色的翅膀,合并成最小的角度。像一床被褥的包圍,希望他可以感到暖。

    在這離別惆悵的深秋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