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 2007 第10夜血色鳥 (作者:寂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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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我們曾一起賞月的窗戶。 十天以前我收到一些很不尋常的資訊。我的太太,禎,用了很古怪的方式聯(lián)絡(luò)我。當(dāng)時我正在外島出差,出差一結(jié)束,我立刻趕回自己的房子。到房子時已經(jīng)是晚上。門被牢牢鎖上了,我用鑰匙開了鎖,但是門把依然很頑固。 那時我請了鎖匠,不過很詭異地,鎖匠也沒有辦法把門打開。我被逼在門外過了一夜。隔天,我請了警察。 他們幾個人合力門破開門……我們卻看見了一堵水泥墻。 原來門后筑了一堵墻壁,封住了門把。接著我便隨他們做了筆錄,由于事發(fā)時我人在外島,他們很快便放我走。 現(xiàn)在已經(jīng)第二晚了,警察說隔天會再來,我本已決定先破門,但是又改變主意。我來到房子另一面的窗戶,我們曾一起在那賞月。 現(xiàn)在……那里也被塵封了。手電筒照出窗戶后面也有一堵很牢的水泥。 里面到底發(fā)生了什幺? 在很絕望的時候,我在墻角發(fā)現(xiàn)了一個……洞。 為什幺墻角會有一個洞?也許是歹徒進(jìn)出的路徑,但是我別無選擇,因?yàn)槲宜鶒鄣娜嗽诶锩妫乙坊厮?。我回來以后再也沒接過禎的電話,她出事了嗎? 無論如何,我打算鉆進(jìn)去找禎。我把所有的工具放置在院里,鉆進(jìn)這個勉強(qiáng)能容一人雙肩的通道。如果你嘗試過把自己塞進(jìn)一個字紙簍,你應(yīng)該體驗(yàn)過這樣的恐怖。我不知道自己在這個孔道里蠕動了多久,最后終于通過這個隧道。 房子很久沒有通風(fēng)了。黑暗里的味道是刺鼻的,也是煩悶的;是陳腐的,也是新鮮的。屋里聞起來像是沒有抽風(fēng)機(jī)的電梯里被潑了一桶餿掉的血。一種異樣的腥味無處可逃地被困在這。 我立刻吐了,這里現(xiàn)在多了發(fā)臭的胃酸。 我不敢開燈,偷偷到屋里摸了手電筒。 我拿著它鎮(zhèn)靜了一會,接著我跑起來,像是要逃開把所有的異味。逃到禎的房門口時,我看見了很詭異的東西。 家里記得是不養(yǎng)鳥的,我卻看見了一灘浸在黏稠的黑汁里的紅色羽毛,那液體……看起來像血。 這里……他媽的怎幺了? 我開始發(fā)狂一樣的轉(zhuǎn)動門把。這里的門把依舊執(zhí)拗地拒絕我來轉(zhuǎn)動他們。我大吼著、踹著門后固執(zhí)的水泥,但它依舊紋風(fēng)不動。 我決定要用工具撬開門。我馬上趕回客廳,然而在我進(jìn)去之前,我聽見女人的聲音。 那聲調(diào)很曖昧。剛開始我不承認(rèn)那是禎的聲音,但是這里不可能有別的女人。 “禎!你在哪里?”十幾個我的回音一下冒出來打斷了這壓抑的女人呼聲,我于是停止呼喊。現(xiàn)在回憶,我仍舊拒絕相信,但我無可奈何。我聽出那女人確實(shí)是失蹤的禎;她在跟一個男人zuoai! 為什幺他們在這個他媽的鬼地方zuoai?他們在哪里?這些布置是誰搞的?禎怎幺了? 我盲目地找了很久,仍舊找不到禎。在這個黑暗的世界留了很久,我的腦袋已經(jīng)很痛。 我決定先到外面。 從這里到院子只有一條路。不過這一次我鉆過去的時候輕易了很多。洞的縫里不知什幺時候泌出了很多滑滑的黏液。它們聞起來很腥,摻雜了絲許阿摩尼亞的鮮味。雖然很惡心,可是從屋里到院子,只有一條路。 出去后我又詳細(xì)檢查了四周,結(jié)論依然:我是最后的訪客! 我的腦子蹣跚地思考。最后,我彷徨了一晚。 我決定再回到屋里,把禎的房門破開。我又再從那個洞鉆回去。屋里還是處處墨黑,不過四周擺飾都沒有變。我先點(diǎn)亮燈,接著再次到禎的房前。一紙亮白攫緊了我的瞳孔。 紙上用紅墨水寫著:“禮物在廁所。”是禎的筆跡。也許是她很久以前寫下的,墨跡已經(jīng)褪成暗紅顏色。 她為什幺要我去廁所,至今我還是不解。不過我沒有太多選擇。 我打開廁所的們,里面很臭,我又一次嘔吐。從眼淚里看出去,豎起來的馬桶蓋用一種銹色的顏料畫了個往下指的箭頭。“禮物”……是在里面嗎? 我那時習(xí)慣地想拿衛(wèi)生紙,往右手邊的盥洗臺一看,我發(fā)現(xiàn)鏡子已經(jīng)被打碎了。鐵錘就丟在臉盆里,四散的碎片上沾著鐵銹。 我看著馬桶。一截亮紅的塑膠繩子露在表面,其余的都埋在一層無以名狀的……腐泥底下。形容那味道讓我詞窮……那像是混進(jìn)了敗血和膿的嘔吐物。 我忍著翻開那層腐物時流逸的惡臭,最后我撈出一個塑膠袋,里面有塊黑色方塊狀物。我花了一點(diǎn)時間弄開那個塑膠袋……里面……裝了一個小型卡式錄音機(jī)。錄音機(jī)的殼上有立可白寫著的兩個歪斜的字。 “PLAYIT”我按下“播放”鍵。 一開始喇叭叫囂著雜訊……幾分鐘后,漸漸清晰起來得是禎的春聲。里面紀(jì)錄著禎跟一個男人zuoai的始末。 “把腿分開?!蔽衣犚姶艓Ь韯拥穆曇衾淇岬孛钪潯N覔u晃著錄音機(jī),網(wǎng)格里播出一些風(fēng)聲,他們那時在二樓,在我們的房間嗎? “像……像這樣嗎?”禎小心回答,從她的話音我能猜得出她當(dāng)時的生理反應(yīng):緊張、羞恥、害怕。 “啪!”一道冷颼颼的風(fēng)聲抽在地板上,錄音機(jī)告訴我,那男人拿著鞭子。“你做錯了。”男人得意地笑著。錄音機(jī)播放了一些細(xì)碎的雜訊,禎的低呼,他當(dāng)時在做什幺,他們抱在一起了嗎? “你說,你做錯了什幺?”男人的說話口齒不清,夾雜著吞咽唾液的聲音。禎的喘息聲有點(diǎn)粗重,斷續(xù)的呼吸演出一個熟悉的小節(jié),我知道他在舔哪里。每當(dāng)我用小犬齒輕輕地咬上她的耳垂,再用嘴唇緩緩包容的時候,禎就會那樣呼吸。 聽到這里我突然意識到難過:能聽到禎這樣曼妙的聲音,他們一定很熟了。 “主……主人……奴奴知錯了……”禎似乎不是很放得開,聲音繃得緊張。 “嘿嘿?!蹦腥撕匦α艘幌?,聽到這里,我按了“停止”鍵。 我聽不下去。 我……頹倒在地板上,剛剛的嘔吐還溫。食糜的溫度在肌膚下漸漸冷卻。我重新按下“播放”。雜音流逸了一陣,我閉上眼睛,沒有去注意那些對白。我在想,我該怎幺辦? 我可以砸爛這臺錄音機(jī)。 可是……那又怎樣? 接下來我還會聽到什幺?是不是我從沒帶給她過的歡樂?我原本只想從暴徒手中救回禎,我并不害怕和任何人斗。進(jìn)入屋子到現(xiàn)在,我才警覺恐懼。 我重新倒轉(zhuǎn)帶子,回去聽遺失的片段。 “我給你十秒,脫下內(nèi)褲和胸罩?!彼俅蜗铝?,語氣并不冷酷,但我沒聽見抗拒和猶豫。一片窸窣聲之后,我聽見禎的回答:“主人……奴奴脫下了…” “很好,”那“主人”幾乎贊嘆?!艾F(xiàn)在換上這套衣服。”他又下了一道指示?!霸瓉碇魅讼矚g這種的……”禎嬌甜地反問。 “不許多嘴?!蹦腥怂坪踹€要矜持,然而我聽見了錄音里頻繁的吞咽,禎的聲音變得悶而遠(yuǎn),從那男人的聲音聽來,禎在替他koujiao。 “哦……技術(shù)很好嘛……”男人輕聲贊嘆著,錄音機(jī)傳來突然幾聲跳躍的悶響,人聲立刻模糊了。遠(yuǎn)遠(yuǎn)地,禎的呼吸變得稀薄困難。衣襟里翻出幾響掙扎的噪音。 喇叭里的錄音一緊,是指節(jié)攫緊錄音機(jī)的聲響,那男人又拿起了機(jī)械。 “差點(diǎn)射在你嘴里……好險。”男人的語氣帶些僥幸。“現(xiàn)在穿上這件衣服到陽臺上去?!?/br> “不要啦,外面很冷噯?!钡澯行舌恋胤纯怪!昂俸?。”男人yin笑了一聲;錄音里傳來了一些衣料摩挲的聲響。隨著他的愛撫,禎漸漸發(fā)出了苦悶的聲音。 “可以嗎?”他問道?!昂谩靵怼钡澝詠y地喊著,就沒了動靜。泛濫的情欲似乎瞬間退潮。一剎那里,緊繃的呼吸取代了空間。慢慢地,渾濁的鼻音又被擠出禎細(xì)小的身體。 “慢點(diǎn)……你太深了……”禎告饒了。很良久的時間,我聽見兩絲呼吸緊緊的纏綿在一起,安靜而挑情地。磁帶摩挲零件的聲音擴(kuò)散出來,偶爾混入一些迷離的呼吸。 當(dāng)他開始動的時候,即使是最輕的動作都顯得俗氣。禎慵懶地呼出聲音,似乎舍不得打亂這份寧靜。她的氣息洋溢在涼涼的空氣里,似乎擦出一抹溫暖。 “動快一點(diǎn)……”禎似乎囈語。聽見這句話,他驟然熾烈的呼氣,接著催起清脆的rou響。那些輕拍漸漸連成一片節(jié)奏,深淺不一地撩逗著禎。 “唔……唔……”禎從嘴里吐出兩朵軟棉的聲音,映襯著男人混沌的呢喃,兩相廝磨出焦躁不安的意味?!皠涌臁稽c(diǎn),”禎又開口要求。錄音帶緩緩讀出留聲?!芭尽钡穆曧懣斩炊蓛舻乜澙@在當(dāng)時的房間。 “舒服嗎?”男人問。“你好厲害……”禎含糊地應(yīng)著,當(dāng)男人的鼻音比較兇猛的時候,偶爾會逼出一兩聲高亢的清音,仿佛要窒息。 “快點(diǎn)……憐……我快高潮了……”聽見這名字,那男人突然動得快了。 那是我的名字。 “他是你老公嗎,”那男人喘著氣問?禎似乎答了聲是,她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和沉著的男人氣息陌路了。rou濤聲似乎變得更迅猛了一些,甚至可以聽到禎輕輕呼痛的聲音,但是她沒有禁止。 她只是一直喊我的名字。 “憐……干我……”突然間,禎一直防堵的的情緒似乎崩潰,喉音滿滿載溢著激情。她好像再也無所顧忌,盡情的放浪聲線跌宕,拋高跌停?!鞍 ?!” “我要射了?!蹦腥司o張地說了一聲,“可以射進(jìn)去嗎,”他問? “射進(jìn)里面……憐……我要你……”禎狂放地索求著,一片聲潮胡亂地流涌著,又慢慢退潮下去,禎的情欲漸漸安靜,終于細(xì)不可聞。 “天啊,你潮吹了!”那男人贊嘆。 到這里,錄音還沒有完全結(jié)束。 我聽完整卷錄音,在最后,喇叭撥了一些詭異的雜訊。 次聽到時,我沒有認(rèn)出這把聲音,以為它是陌生人說的話。那把聲音很詭異,聽起來很生硬,很聒噪,像是……學(xué)舌的鸚鵡。 “電視……去…………去看……………………電視?!?/br> 我又重播了幾次,卻聽不出兩樣結(jié)果。這把聲音是誰?是他綁架了禎? 電視……是我家的電視嗎? 我居然想照著這把聲音去做了。 電視在客廳。走廊很暗,我用手電筒照著路。在將到客廳的路上……我看見了地板上有幾塊紅色斑點(diǎn),靠近一看,我認(rèn)清那是一列蹣跚的血腳印。 我當(dāng)時被嚇白了。 很久我才回過神,慢慢地跟著這列腳印走到客廳。這時候我才醒起,或許可以循這列腳印走回去。 于是我就倒追著“他”,來到另一堵墻壁?!八弊詈笠粋€腳印……斷在墻前。如果有下一步……那他肯定懂穿墻。 現(xiàn)在“他”……走去了哪里?墻里? 那,我呢? 我……只好回去看電視。 我又尾隨著“他”的腳印走回去。腳步盡頭有一灘血、一堆血色羽毛、一臺電視?!八边€幫我接上一臺錄影機(jī),機(jī)器嘴里放著一卷錄影帶。 錄影帶上寫了一行話:“What"s the Magic WORD?” “PLAYIT”我第二次念出這句話,盡管我真正想念是臟話。 接著,我把錄影帶推進(jìn)機(jī)器,然后再次按下“播放”鍵。 我再次見到了禎,在一卷靜音錄影帶里,雪花的雜音是這個世界的語言。 毫無疑問地,她在跟一個男人zuoai。鏡頭正對著她無色的臉頰,她擺出我沒見過的姿態(tài),高高翹起屁股,艱難地向前掙扎著。她慘白的肩頸以下都被一周周的麻繩束縛,后面有個男人不停挺動著他的腰,似乎把什幺空氣擠出禎半闔的小嘴。 這又是不同的主題,看見禎的姿態(tài),我想起束縛這個詞。 現(xiàn)在我看的只是預(yù)告。 當(dāng)然,熒幕上并沒有播出這樣的字幕。只是突然轉(zhuǎn)了畫面。這看似倉促剪成的錄影帶,畫素全是蒼白的,舊化的影像上爬滿了斑駁,偶爾溜過一些雪花。 里面站著一個光滑的女人,是禎。 鏡頭慢慢湊近她的臉,飽滿的唇在畫面上印得清晰,往下可以看見她柔細(xì)的頸,幾乎探到纖纖的鎖骨。我看見禎的唇型圓展不一,似乎在說著話。剛開始的唇型朦朧一些,依稀有個影子在兩列牙齒后面往上彈了一下;接著雙唇輕輕閉攏以后,往前稍微拱了拱,喉頭輕微地顫動;說到最后一個字時,嘴角相約后退,露出兩排貝齒。 她想對我說什幺? 場景緩緩疏遠(yuǎn),禎開始跳起笨拙的舞蹈。她轉(zhuǎn)動腰,一握粗的手腕舞出柔波的樣子,無聲。場景安靜的上演,鏡頭穩(wěn)穩(wěn)的,晃也不晃。 影像再次擴(kuò)大,露出房間邊上一個赤裸的男人。他手里拿著兩捆結(jié)在一起的麻繩。鏡頭沒有攝進(jìn)男人的臉,只照出他結(jié)實(shí)的身體,修長流線的體型沒有一絲虛胖。yinjing是較細(xì)瘦的一類,半軟不硬地懸在胯間。 看見了他,禎慢慢止歇了舞蹈,只留腰臀畫起余漪。她的眼神是害怕且期待的,她不敢直視他的眼神,只敢看著他的胸脯。 繩師走到禎的背后,把繩子在地上散成圈,拘謹(jǐn)了禎的去向,卻不猴急。他把嘴唇俯在禎的耳珠外緣;禎一開始聽著,不時點(diǎn)了幾次頭,那繩師于是把繩子對折,掛在禎的的頸上。 他把寬厚的手掌搭在禎的肩膀上,順著兩弧肩頭滑落。禎并沒有允許的神色。他重復(fù)這個動作十五分鐘。 他取起繩子,把禎的雙手托到背后,很快地就打起了繩結(jié)?;译A的麻繩是失血的顏色,把雙手臂的和頭頸的束縛聯(lián)成一道十字。禎的頸肩微微牽動著身體的節(jié)奏。他的雙臂垂下,看不出他做了什幺,禎卻稍稍弓起了背。 那繩師慢慢地牽起繩子繞行。繩圈很快地吞沒了禎的上半身。曝白的rufang被上下兩道繩子咬緊,肌膚滿滿溢出繩圈外面。禎閉起眼睛,可以看見她的睫毛輕輕發(fā)抖。 她的雙腿還是自在的,沒有一絲繩子愿意束縛,但是并非自由的。那繩師的語氣應(yīng)該是輕柔的,他的囑咐永遠(yuǎn)是一句問句,總是要等到禎點(diǎn)下頭,他才愿意愛撫。 禎半跪在地板上,上半身就靠著那繩師。他一手握住禎的纖腰,另一手往溢情的地方探去,禎默許。他一點(diǎn)也不馬虎急躁,總是從外緣一點(diǎn)一點(diǎn)吃進(jìn)里面。不多時見他舉手,從禎的下體和他的指尖神奇的變出一線脆弱的銀絲,都是過剩的分泌。 他托起禎的屁股,禎似乎掙扎了一下,他的yinjing已經(jīng)放在yindao口了。禎開始有些局促,他并沒有進(jìn)逼著,只是任yinchun抱緊莖體,卻不是要插進(jìn)去的樣子。他慢慢地把嘴湊到禎的耳畔,卻沒有說什幺話,只見禎的軀殼是升迎的姿態(tài)。 影像聚焦到禎的臉龐。她的唇僅是微啟,接著吐露了挑逗的狀況。只見她的體態(tài)慢慢滑沉,喉嚨的蠕動卻形成激烈,身體里掏空的情欲被擠壓出來。再轉(zhuǎn)鏡的時候,我已見不到他的yinjing。 現(xiàn)在,他的yinjing端正的放在禎的yindao里,并沒有洴出一絲毫激烈,只是緊緊和yindao壁抱在一起。是他的手,他的手才是zuoai的性器。那樣急切的愛撫溫暖了每一吋肌膚,讓每一個毛孔都情愿為了這個人勃起。 禎的全身已經(jīng)不勝寵幸。那繩師在她身后,似乎有些艱難般試著挺動腰。禎原本是靠在他的身上,漸漸的上身跪倒在地,肩頭和rufang在繩圈里蠕動著。那繩師一下一下的,把尊嚴(yán)和無色的熱烈驅(qū)逐出禎的口唇。 是不是尾聲將近了,我看見禎的眼光里有思念。 她又開始在念一個字,在高潮之前,我知道那是一個名字。 我坐在那里靜靜看著閃爍的熒幕敘述。我很想生氣,卻生不出什幺氣來。如果禎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或許我會想抽她一巴掌、或許……會殺了她。 但是傷害她之后呢? 或許已經(jīng)習(xí)慣屋子里郁郁的嗅覺,這幺想的時候我憶起廁所。雖然這里是我家,如今看來已經(jīng)更像個深淵,或地下牢。像是突然迷失在黑洞里,我漸漸失去了清醒;我做了夢。 一開始的場景是片純白,冰涼的觸感告訴我那是磁磚。世界的正中央有個抽水馬桶。這里是廁所。我走到馬桶面前。馬桶四周都很干凈,但是馬桶的喉嚨里并沒有水。 我坐在馬桶上,開始擺出“沉思者”的姿勢。很快地,周圍開始發(fā)臭。但是我便秘了。我試圖把體內(nèi)腐臭的自己排除,而這件事很辛苦。我扯直了脊椎,大腿也繃硬了,從皮膚里流出來的冷汗?jié)u漸淹過我的腳踝。 禎…… “咚、咚?!?/br> 什幺聲音? “咚、咚、咚?!?/br> 是什幺聲音……好像……是地下傳來的? 像是心跳…… 地獄傳來的。 我醒了。 睜開眼瞬間,我以為自己還沒清醒,極目也望不穿這片黑暗。我撐起半身,一片窸窸窣窣蓋過那奇怪的聲響,有什幺身上掉了下來。我點(diǎn)亮手電筒,看清埋著我的東西。 Guess what?(猜猜看是什幺?) 是的,是一堆血紅色的羽毛。我撿了一根起來看,映著孱弱的燈光,顏色依然很鮮艷。我又撿起第二根,觸手卻覺得一涼。拿起來一看,手指上的鮮血神似羽毛。我不曉得自己為何會受傷,仔細(xì)看才發(fā)覺,里面藏了一把刀子。 強(qiáng)壓著心緒,我掀起那堆羽毛,看見一對特別深、特別大的血腳印跪在我身邊。看見羽毛飄零的樣子,突然覺得血液變得寒冷。 當(dāng)時,我還不知道這些羽毛的由來,后來才曉得是因?yàn)橐环N皮膚病。 剛開始,人皮上會起一種不會消的雞皮疙瘩。然后,疙瘩就開始發(fā)癢。指甲抓傷的皰又不會好,慢慢的疙瘩就開始滴膿、流血,擦什幺藥膏都沒用。 最后,那塊快抓爛的雞皮上就長了這樣鮮血色的羽毛,很漂亮。 我又回到外面去,拿了破墻的工具,鉆回屋里。我要破開禎的房間。用上工具,我費(fèi)了時間,才把門后的水泥鑿出洞。 我用手電筒照了一照,進(jìn)了房。 禎在里面嗎? 我很小心地鉆進(jìn)去,還沒有進(jìn)房就聞到一種很古怪的味道。把腳伸過去,鞋底踩著一些觸感異樣的東西。那觸感是滑膩的,好像踩進(jìn)爛泥。我吃力站穩(wěn),悶在鞋里的腳趾往外展,一片軟棉的東西咬不緊地板,游逸開去,但是穩(wěn)穩(wěn)黏在鞋底。 我踩到了繃帶。 地板是膿黃色的,上面躺滿了撕碎的繃帶,偶爾有一些沾著干硬的銹紅色或是皮rou。一灘灘雪白的軟膏沾黏在繃帶上,地上到處是擠空了的藥膏條。空氣里聞得到鮮rou腐爛的味道,混著藥膏和消毒水的腥氣直接搽進(jìn)鼻腔。 床上是一堆鮮血色的羽毛。 我又開始嘔吐。 等我重新站好,我觀察了房間,發(fā)現(xiàn)房里的書桌異常干凈,上面有東西反光。我穿越障礙,走到書桌前。 桌前四散著破碎的鏡片,玻璃片上面黏著一些鐵屑。上面有一本攤平的日記,中間有幾頁已經(jīng)被撕去了。日記上有些血滴和暗紅的指印,旁邊有一支被插進(jìn)桌面的原子筆。透過缺頁,我看見日期和禎的筆跡。 我從來沒有看過這本日記;我翻到前面。 ──要是你知道了,你一定會生氣。我剛剛自慰了,不過,我不是想念你。對不起。 ──對不起,原本不打算瞞你的。我又跟他zuoai了。今天,我們是在家里的陽臺。 要是這樣老實(shí)告訴你,你一定覺得我是個yin蕩的賤女人吧,可是,我很喜歡被虐待。前些日子,我上網(wǎng)認(rèn)識了一個主。我們都這樣自稱的:他是主,我是奴。這是真的哦,不是里的情節(jié)。 你知道嗎?今天,他準(zhǔn)備了一套衣服,不,應(yīng)該說是一件圍裙,暖黃暖黃的,比你上次買給我的還好看。一開始我們是在房間里,他讓我擺出各種下流的姿勢,像是公狗撒尿的姿勢啦,這類的。他最喜歡把女生擺弄成這樣羞恥的姿勢了。 事實(shí)上他是個不怎幺樣的主人。 可是我真的太想要。 做之前我提議錄音,他起初不肯,我說是要給你聽的,他馬上就硬了。他那根很粗又很長,每次幫他koujiao,都很難過,好像撐破了,上次我差點(diǎn)就吐出來了,可是那時他快射了,硬是捉緊我的頭,一直往里面頂……我都快窒息了。 他就有這種壞習(xí)慣。 后來,我們在陽臺上玩。老實(shí)說,我很害怕被鄰居看見。記得那個老太太嗎?每次有女生穿上紅色被她看見,她就要藉機(jī)會羞辱那花枝招展的。要是她看見我這樣子,她一定不會放過我。 你知道我當(dāng)時是什幺樣子嗎?我里面什幺都沒有穿。胸罩和內(nèi)褲都是自己脫掉的。我只穿著他給我的圍裙,只要手一伸,就可以摸我的胸部。不過,他不喜歡摸我的胸。其實(shí),我一直都很想穿給你看。 他最喜歡邊愛撫我的大腿,然后偷偷地把手指伸到會陰外面;有時候,他還會用羽毛挑逗我的肛門,他也喜歡直接舔。 那時他叫我走到陽臺邊,可是我哪里敢啊,這樣真的跟沒穿差不多,就算不會被人看見,現(xiàn)在是十二月! 但是他也沒有很堅(jiān)持,悄悄抱著我的腰,手指慢慢地從我的脊椎劃下來……到我的屁股上,他伸手按摩了一下,又往下刺……伸進(jìn)股溝的時候,我差點(diǎn)叫出來。抱著我的時候,他喜歡在我耳朵邊低低的說話,聲音聽起來很舒服。 我忘記他問了我什幺問題,我只迷糊記得我說了好。他的手掌伸到我的陰部,用帶著粗糙的觸感包覆了它,然后慢慢地展開我的大腿。我知道,他就快要插進(jìn)來了。 也許你很難想像,可是每次他插我的時候,我都叫得很yin蕩,快要高潮的時候,真的是meimei什幺都叫了出口。一開始他是很穩(wěn)重的,慢慢才探到底,直到我忍不住要他動快一點(diǎn),他就動了,然后越來越快。他是個主,畢竟很有分寸,就算到最快的時候,還是三淺二深地動著,那時候我都叫得好大、好大聲。 可是我并不怕鄰居聽到,因?yàn)槲医械氖悄愕拿?。我多幺希望,那個騎在我身上的人,就是你。但你不會這樣對我的。你從來都不肯替我koujiao,也很少像他那樣細(xì)心愛撫我。 我一定會叫你的名字,那時他就會動得兇猛一點(diǎn),但是他不會罵臟話,也不會刻意折磨我,只是一直問我,你是我老公嗎?你是不是平常都不敢這樣對我?是不是總是舍得讓我挨餓? 我說是!可是你怎幺舍得? 今天我讓他射在里面。我一直都有避孕的。也許是疼惜我,你一直以來都用保險套,真的委屈你了。 他原本想留下來,可是我不肯,把他趕走了。我一直告訴自己,今天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然后我就要對你坦承,之后做個好妻子。可是每次想到你的臉,我就退縮了。 我知道,你一定會難過,你一定不會原諒我。還有很多事情我沒有對你講。 其實(shí)我很害怕,很想要抱一個人,但是我是不能抱他的。 你在哪里? ──我好害怕,好想見你。你在哪里? 那個人有病。我看過他的捐血卡,我以為他是干凈的。 他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我有了病有了病有了病有了病有了病有了病有了病。 好癢。好癢。好癢。──我今天已經(jīng)擦了藥。會不會好一點(diǎn)? 我流血了。 昨天,我的皮膚上,起了一種雞皮疙瘩。剛開始,只是很癢。對不起,我一直忍不住要抓。我流血了。 今天,我用掉了整條藥膏,我覺得自己好臭。 我一直躲在廁所里,不敢讓任何人看到我這個樣子,尤其不敢讓你看見。 我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我拿起鐵錘,敲碎了所有的鏡子。 這里是我們家嗎?為什幺變得又黑又冷?──我去了醫(yī)院。我不能不去了。 我變成不是我。 那些疙瘩一直在滴膿、流血,我已經(jīng)擦了一條藥膏了,沒有用。我一邊哭,一邊抓。最后,當(dāng)我把這塊雞皮抓爛的時候,我長出了羽毛。 是鮮血色的羽毛,很漂亮。 如果我變成了一只鳥,你會不會不要我? 我不知道不是我是誰。我不知道不是我是誰。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打過一通電話給你? 你聽到了嗎? 日記到這里就沒有了。我合上日記。 讀完禎的日記,我知道她是痛苦的。在黑暗里,我無可自抑地想像她孤單的翻滾、恐懼、拚命撓爬自己的皮膚的畫面、竭力呼喊我的名字的時刻。我甚至想像過烈性的她用刀子刺進(jìn)自己的動脈、或是絕望地試圖刮除自己腐臭的人皮。當(dāng)這些畫面一一占據(jù)我的腦海,我清晰感受到自己的憤怒萎縮下垂,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和自責(zé)。 禎在哪里?醫(yī)院……醫(yī)院,我去翻空了的藥膏條,找到了一個紙袋,上面寫了醫(yī)院的名字。 我去了醫(yī)院。我去見過了好幾位皮膚科的醫(yī)師,都說沒有見過這樣的病患。不是皮膚科,那會是什幺? 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情,我去了泌尿科。主治醫(yī)師很多,但女醫(yī)師只有一位。 “前陣子,是不是有一個女人得了皮膚病,你給了她這種藥膏?!蔽覇栣t(yī)師。她沒有看我,淡淡地說:“這是病人的資料。我取得她的同意書,即使是配偶,也不能泄漏?!?/br> “醫(yī)生,人命關(guān)天,我只想救我老婆?!蔽覊阂肿约旱呐瓪?,勉強(qiáng)跟她說。 “無可奉告?!彼酒饋??!跋乱晃??!?/br> “她只托我轉(zhuǎn)告你,她把禮物放在三樓男廁的最里面那間的水箱里面?!?/br> “謝謝你。”我道了聲謝,快速沖上三樓,找到了男廁所。 又是廁所。 清潔劑的潔癖倨傲地霸占這里的空氣。最里面的男廁,門外掛了“維修中”的牌子,我走了進(jìn)去,打開水箱,看見禎給我的禮物。如同錄音機(jī)一樣,那件禮物裝在一個塑膠袋里。 我打開了塑膠袋,里面有幾張照片,紀(jì)錄著她跟男人zuoai的經(jīng)過。一頁日記本的缺頁,上面記載了一段臺詞。 “In my restless dreams, I see that town.”(在不歇的一個個夢里,我看見那個城。) “You promised you"d take me there again someday, but you neverdid.”(你說有一天,你要再帶我去一次,可是你一直都沒有。) “Well, I"m alohere now.”(好吧,現(xiàn)在,我一個人在那里。) “In our ”Special Pce.“”(在我們的“一個特別的地方”。) “Waiting for you……”(等你……) 這段臺詞我是記熟的,是我們最喜歡的恐怖電影的臺詞。男主角收到了去世的妻子寄來的信&24403;&21069;&32593;&22336;&38543;&26102;&21487;&33021;&22833;&25928;&65292;&35831;&22823;&23478;&21457;&36865;&37038;&20214;&21040;&100;&105;&121;&105;&98;&97;&110;&122;&104;&117;&64;&103;&109;&97;&105;&108;&46;&99;&111;&109;&33719;&21462;&26368;&26032;&22320;&22336;&21457;&24067;&39029;&65281;,就這樣到一個死寂的街市,尋找他的妻子。 他一直在尋找,被他親手所殺的妻子。 信底下用蠟筆畫了一幅涂鴉,是一個只被吊死的紅色鸚鵡。綴著幾點(diǎn)星淚的月夜下,有一座絞刑臺。連桿拉下以后,斷頭的鳥掉進(jìn)絞刑臺下的空洞,地板上有一灘紅色羽毛。這是什幺意思? 禎……還活著嗎? 我不會放棄一絲希望?!耙粋€特別的地方……”是哪里呢?是我們的家?那個像黑洞一樣的墳?zāi)箚幔?/br> 我決定回家。 我鼓起勇氣,再次鉆過了那個洞。當(dāng)然,我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廚房里收好的西式廚刀,原本都是禎最珍愛的,現(xiàn)在散亂在地上,有些刃口上拉出了紗布的絲和血rou。 走出廚房的時候,我轉(zhuǎn)身向門,發(fā)現(xiàn)了墻上的一灘放射狀的血跡,就像有人把蕃茄狠狠摔上墻壁。我走近去看了看,在那痕印前的墻站著兩個血腳印。 血腳印……血腳印。 “咚?!?/br> 是什幺聲音? “咚?!?/br> “禎,你在哪里?”我嘶吼著,但是沒有人回答我。 “咚?!?/br> 是哪里……哪里傳來的聲音…… “咚。” 地獄的聲音。 “咚?!?/br> 地……絞刑臺……墜落…… “咚。” 現(xiàn)在是晚上? 我知道了。我打開探照燈,追著空洞的聲響,循血腳印,走到墻壁前面。我輕輕敲了墻,果然有一部份聽起來是中空的。 我想,禎就在這前面等我。 我沒有進(jìn)去,我拿出了最后發(fā)現(xiàn)的那幾張照片。那是她跟那個男人zuoai的照片。我認(rèn)真看著她臉上的表情,輕輕地愛撫她的臉,突然醒起,自己是這幺無能為力。 我其實(shí)很希望,這些事情都不要發(fā)生,但是我沒有辦法用手改寫一卷錄音、一段影片、一張照片,我沒有辦法阻止他們往下一格繼續(xù)播映,我沒有辦法把禎從照片里捉出來。他們都是如此現(xiàn)實(shí)。 我只是位觀眾。 “咚?!辈恍捻懧?,催促我邁步。 我走進(jìn)去地下,里面接上一條崎嶇的通道。走得幾步才發(fā)現(xiàn),這坑道竟是四通八達(dá)的,四處都有叉道接上我腳下的的干道。 我走了很久,大約有二十分鐘吧,難以置信禎一個人挖出了這樣的長廊。什幺時候,我們的距離變得這幺遙遠(yuǎn)?通路盡頭是一個房間。房門是用水泥筑起來的,上面用白色蠟筆畫出一個墓碑的樣子的門牌,把我擋在外面。什幺時候,我不再有資格走進(jìn)她心靈深處? 原來她一直以來都是這幺寂寞。 一個人在郁悶的地底深深恐懼,害怕某個人會不要她。 可是我一直不懂。 我到底會不會原諒她,該不該原諒她? 我敲了門。里面的敲擊聲停止了,一把很生硬,很聒噪,像是鸚鵡的聲音響起來。“憐……憐……是……你……嗎?” “是?!甭犚娺@把聲音,我?guī)缀鯁适Я怂械挠職?,很辛苦地回答了。門里又變得安靜了。我說錯話了嗎?這幺想著,我痛苦地低下頭,卻發(fā)現(xiàn)一封門縫里躺著一封信。我把信封撿起來,上面潦草地寫著三個字。 “I hate〔l∧v〕you.”我拆開了那封信,里面裝著日記本最后的缺頁。電影里,那封信是有下半部的。 親愛的憐:對不起,我又傷害你了,一定讓你很痛苦吧?!罢媸莻€自私的傻女人”,你現(xiàn)在心里一定這樣想,對嗎? 可是你知道為什幺我要這樣做嗎,因?yàn)槲液弈恪?/br> 我一直都不敢對你說,我恨你;因?yàn)槲抑肋@一定會傷了你,我害怕你生氣。我知道你愛我;你為我犧牲了很多事。你完全獻(xiàn)上了自己;我完整地得到了你的人。 正因?yàn)槲伊私饽?,所以我知道,你絕無可能接受我的小秘密。你總是說,過去的事情擺自己心里就好,你不在意。“那是因?yàn)槟悴恢腊?,”我心想。更可怕的是,它還沒有過去。 你大概不會接受我喜歡性愛的那一面。你是我的愛人,但是我卻永遠(yuǎn)不能跟你分享最私秘的一面。我期待有一天你會搞懂我,可是你沒有,你一直期待我能專一的對你。當(dāng)然,你都付出這幺多了。 但是事情不是這樣的,我真的沒有辦法去當(dāng)你要我當(dāng)?shù)哪欠N人。 I just "t be what you wao be.而這不需要什幺理由,我不能專一,就像我不能用鰓呼吸一樣。這不代表我不再愛你了,我只是達(dá)不到你的期望。我不能用你想要我愛你的方式愛你。 如果我告訴了你,你會不要我。 如果現(xiàn)實(shí)就是,我的心是你的,但是身體是主人的奴隸,你還會要我嗎?對不起,我一直都沒有機(jī)會告訴你,原來我是個這樣的人。我不是有心瞞你的,可是自從愛上了你,我不再有機(jī)會開口。 我得到了愛情,但是卻失去了一部份的身體。為了不讓你難過,我必須忍耐,忍耐是我的義務(wù)。這是你做錯的件事。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你曾經(jīng)承諾過。 你太任性了。 你給我的東西每樣?xùn)|西都是珍寶,但是沒有一樣珍寶可以填補(bǔ)我。漸漸的我怕了,我欠你太多,你用一元的感情就可以買住我,買下我的尊嚴(yán)。我害怕要是再接受你的好,到了有一天,你都會討回去。 你說你不會,可是我怎幺知道? 結(jié)婚的那晚我哭了,不是因?yàn)槲腋吲d,是因?yàn)槲屹u掉了自己。一次的失縱,就是永恒的飄零。那一晚是我最寂寞的時候。 But you never e.(但是你一直都沒有來。) 我恨你。 你知道我是怎幺察覺的?我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看見你受苦。看見我心疼的臉你會笑,但是,我自己知道,這份心疼似乎永遠(yuǎn)追在你的痛苦之后,好像見到你受傷的臉,我的怒氣才會立刻吹散。 所以我弄了這些布置。 這封信太長了,你一定厭了、煩了,我想是時候打住。 I will always hate〔l∧v〕you.愛你的禎 我細(xì)細(xì)咀嚼這封信語末的的語音,朗讀了一遍又一遍,眼淚無聲息滑落了。我們都是一樣的。 看著眼前那扇門,竟錯覺它是巨大的yindao。也許夢游的時候我強(qiáng)jian過它。 奧室里傳來一聲鳥鳴。那是自己用水泥填死在房間里的聲音,鼓噪的寂寞疲憊得求救。 我開了門。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