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 2011 最終夜血魔夜宴 (35) (作者: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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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光漸漸黯淡,幽暗的池塘邊只剩下一個模煳的白色軀體。羅伊絲一手放在池里,一手放在口中,半蹲的胴體一絲不掛,側(cè)影呈現(xiàn)出美好的S型曲線。 良久,羅伊絲扭過頭,聲音沙啞地說:“是……” 聲音剛涌出喉嚨,就像被利刃切斷般突然消失,羅伊絲嘴唇象巖石般變得僵硬,緊接著一層細碎的大理石紋爬上白皙的肌膚,柔軟的肢體一寸寸開始石化。 蹲在地上的羅伊絲試圖抬起腳,但腳尖剛剛踮起,就凝固了。 恐懼的神情凝結(jié)在她臉上,家庭教師半蹲半跪僵在池邊,堅挺的rufang,圓翹的美臀曲線依然,肌體表面卻透出石質(zhì)的光澤。沾在胸口的水珠滾落下來,羅伊絲半張的紅唇還未合攏,就在眾人注視下,化為一尊大理石像。 羅伊絲開始石化的同時,黛蕾絲手里的長劍發(fā)出一聲鳴響,一股妖邪的氣氛涌入洞xue,在空曠的空間里迅速凝結(jié)。 一股黑色的強風突然從沉寂中卷起,撲滅了格蕾茜拉手里的光芒。 黛蕾絲站起身來,“快走!” 呂希婭背起格蕾茜拉,姬娜拉住潔貝兒,扶攜著朝洞xue深處跑去,巴爾夫匆忙跟在后面。 黛蕾絲左手平舉胸前,然后翹起中指,在劍鋒上一抹而過,按在拇指中央,食指、無名指、小指或屈或伸,參差挑起,宛若一盞白蘭。 妖邪的氣氛忽然消失,耳畔只剩下單調(diào)的滴水聲,一滴一滴……漸漸與心跳的節(jié)奏相合。每一滴水珠都似乎滴在心頭,濺起的水花細若煙塵,一縷縷彌漫開來,濕了整個心田。 黛蕾絲悄然而立,纖影與頭頂?shù)氖粯庸录拧K剡^頭,忽然看到腳邊映著一個倒影。 清澈的池塘猶如一枚圓鏡,水珠濺落時,那影子蕩起一圈圈細微的漣漪。她有著黑色的長發(fā)、黑色的眼睛,就與自己一模一樣,唇角還有一抹熟悉的微笑。 在黛蕾絲的記憶中,自己已經(jīng)很久未曾笑過了。她的笑容早已被人搶走,就像她的母親。 她想起來了,那是母親的面孔。許多年以前,她就這樣笑著,把影子留在水中。母親曾經(jīng)告訴她,有一些得到神通的僧侶,能把自己的腳印留在流動的河水中。春去冬來,河水凍了又開,腳印仍像新踩上的一樣干凈。還有一些法力強大的人,能夠通過水面?zhèn)鬟f影子和聲音就像她看到的一樣。 母親的影子從水面緩緩升起。濕了的黑發(fā)貼在頸側(cè),仿佛光滑的絲綢,水一般波光粼粼的美目凝視著女兒,目光中流露出無限慈憫。 母親的容貌是不會變的,與她記憶中的一樣。母親的身影越升越高,先是螓首,然后纖細的柔頸探出池塘,一層流水般的薄紗披在肩上,水光沿著衣褶輕盈流淌。 她唇角浮起一縷微笑,輕聲說黛蕾絲迷濛的目光剎那間變得銳利,她閃電般擰住影子的柔頸,指尖鮮血滴落,解除了眼前的魔咒。 薇諾拉半身露出水面,就像樹在巖石上的一尊半身像。黛蕾絲正選在她雙臂被池沿夾住的時候出手,毫不費力地制服了這個吸血女魔。 現(xiàn)出原形的薇諾拉渾身是水,赤裸的rufang卡在池塘邊緣,被巖石擠得鼓起,水珠從淺金色的發(fā)絲上滾落,滴在細如白瓷的肌膚上。 “你以為魅影可以蠱惑我嗎?”黛蕾絲冷冷問。 “我現(xiàn)在知道了?!鞭敝Z拉沒有驚惶,反而露出一個優(yōu)雅的笑容。 不得不承認,吸血鬼無論男女,都有著非??∶赖耐獗恚掖蠖鄶?shù)都受過良好的教育。因此以世界上存在的最為高級的智慧體自居,是他們通常的心態(tài)。 “告訴我一切?!摈炖俳z簡短地說。 “哦……”薇諾拉輕輕甩了一下頭,把沾在臉上的一縷發(fā)絲甩開,“我出生于羅馬,父親是一位商人。十八歲時,我嫁給了一位侯爵。過了一段乏味的生活后,親王遇到了我。當天夜里,親王殺了我的丈夫,把我變成了吸血鬼。” 薇諾拉笑了起來,“但我不恨親王。是他給了我永恒的生命和美貌。你知道嗎?我們永遠不會老,不會生病,永遠都年輕而美麗,相比于淼小的人類,我們是象神一樣的存在。假如你……” 黛蕾絲手指微微用力,截斷了薇諾拉滔滔不絕的話語,“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 薇諾拉垂頭想了半分鐘,然后抬起眼,輕聲說+“親王需要鮮血?!?/br> 她的頸子猛然一伸,像蛇一樣拉長,雪亮的得齒朝黛蕾絲手臂上咬去。黛蕾絲揚手把她甩開,右手一旋,長劍貼著池面平掃,劃向薇諾拉胸口。 “卡”的一聲脆響,高懸的石柱突然脫落,利錐般落入池塘,將長劍壓在石下。巨石重逾萬斤,黛蕾絲用力一拔,長劍就像嵌在里面一樣紋絲不動。 忽然一股寒意掠過指尖,劍柄上的裸女旋轉(zhuǎn)起來。劍鋒象切過奶酪一樣穿過巖石,黛蕾絲輕輕一抽,拔出長劍。 池塘被脫落的石柱所代替,薇諾拉的身影消失了。羅伊絲靜靜跪在池邊,在她張大的眼睛里,瞳仁已經(jīng)變?yōu)槭|(zhì)的灰色,但里面的恐懼卻清晰可辨。 在通向書房的臺階附近,呂希婭等人遭遇了佐治的襲擊,幸好佐治的傷勢還沒有痊愈,格蕾茜拉又用圣光削弱他的力量,在與呂希婭搏斗兩個回合之后,姬娜用獨眼獵手遺留的砍刀,砍掉了他的右手,趕走了他。 然而等戰(zhàn)斗結(jié)束,她們才發(fā)現(xiàn),男爵和潔貝兒不見了。 “潔貝兒!” 黛蕾絲的聲音在洞xue里遠遠傳開。 “他們也許往那里走了。”呂希婭猜測說。 周圍一共有四條通道,分別通向伯爵的臥室、書房、被薩普堵塞的側(cè)樓,還有一條通道,盡頭是狼人的巢xue,但途中還有一條不顯眼的岔道。 失去冷靜的黛蕾絲立刻掠入洞口。那一刻,呂希婭發(fā)現(xiàn)她的裙裾在顫抖。 十幾分鐘后,她折了回來,“前面是出口?!?/br> 姬娜立刻歡呼起來,呂希婭也松了一口氣,格蕾茜&25163;&26426;&30475;&29255;&32;&65306;&65324;&65331;&65322;&65334;&65327;&65316;&65294;&65315;&65327;&65325;拉卻問道:“見到他們了嗎?” 黛蕾絲搖了搖頭。 見到出口,眾人的興奮頓時冷卻。出口開在垂直的峭壁上,能聽到河水流動的聲音從腳下傳來。此刻是凌晨四點,夜晚最寂靜的時刻,滿月被云層遮蓋,站在洞口,就像站在宇宙的邊緣,面對一個未知而深遠的世界。 “會游泳嗎?”黛蕾絲問。 姬娜點了點頭,接著叫道:“要跳下去嗎?” “太危險了。也許河離我們很遠。”格蕾茜拉說。 “下去看看就知道了?!眳蜗I解下背囊。 “我找到了一根繩索。如果不是遇到男爵,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在城堡外面了?!?/br> 呂希婭順著繩索攀緣而下,亞麻色的短發(fā)一閃,就被nongnong的夜色吞沒。 良久,她的聲音從下面?zhèn)鱽?,“能看到河了?!苯又鴵渫ㄒ宦?,落進水里。 “呂希婭!”格蕾茜拉連忙叫道。 “沒關(guān)系,繩子短了一點,下來吧,這里離岸邊很近?!?/br> 姬娜用手帕包住手掌,慢慢滑下。呂希婭站在齊腰高的水中,接住了她。然后是格蕾茜拉,她腳踝受了傷,用不上力氣,呂希婭和姬娜費了一番力氣才接住她。 峭壁下面是一條狹窄的平地,由河水沖刷的泥土淤積而成,生長著茂密的喬木。終于逃離了城堡,眾人緊繃的心事松懈下來,她們疲倦已極,爬上岸就紛紛睡去,連濕透的衣裙也顧不上脫下。 清晨的陽光劃破陰霾,落在劫后余生的眾人身上。 姬娜閉著眼,睡得正熟,未干的睡衣貼在身上,衣襟間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膚。格蕾茜拉的睡裙也濕到腰部,她側(cè)身枕著手臂,小巧的臀部圓圓翹起,白色的布料貼在臀上,印出內(nèi)褲的痕跡。 呂希婭個睜開眼睛,她的皮靴灌滿了水,扔在一旁,腳上只穿了一雙布襪。她解開上衣,肩頭被薇諾拉踢中的部位一片紅腫。 呂希婭一邊活動肩膀,一邊朝周圍看去,卻沒有見到黛蕾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