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酒吧聚會
“夏子墨?就是那個秦風的弟弟?” “真的是兄弟嗎,這不都不同姓嘛……” “什么兄弟,還不就是嫁過去的女人從外面帶來的野種——講那么好聽?!?/br> “不然你問問他,為什么他爸不給他改姓?” “我聽說他跟秦風的關(guān)系也不大好……” 被圍在中間的男人二十五歲上下,細碎的發(fā)絲自額前垂下,讓那之下的雙眼看得不太分明,那與學生時代相同的沉默,讓邊上的幾個人變得越發(fā)不知收斂起來。 “聽說你在公司里,也是在給那位秦大少爺打下手?” “說白了也就是那個家伙養(yǎng)的一條……?!” 沒有說完的話語被當頭澆下的威士忌給打斷,燙著一頭紅發(fā)的男人抬起頭,有點茫然地看著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了自己身邊的人,好半天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養(yǎng)的一條——什么?”像是展示什么一樣緩緩地松開自己抬高的手,任由那個已經(jīng)空了的玻璃杯落在酒吧的地板上,整個碎裂開來,秦風挑起一邊的嘴角,滿是戲謔與輕蔑的神色扎得人皮膚生疼。 “還以為你買個蛋糕買哪兒去了呢—,”瞥了一眼渾身僵硬,連半個字都講不出來的人,秦風輕嗤了一聲,“——結(jié)果就是在跟這些個東西浪費時間?!?/br> 伸手拿過夏子墨手里提著的紙盒,他連看都懶得再看另外幾個人一眼,徑直轉(zhuǎn)過身,朝酒吧里走去。 “……朱華蛋糕?那家店不是離這里好幾個小時的……” 好一會兒,終于回過神來的人才注意到了什么,壓低了聲音發(fā)出驚呼。 “該不會是讓你特地跑過去買的吧?” “剛剛那就是秦風?” “……完了還拿著蛋糕直接走了……” “真的就只是當成……” 抹了一把臉上的威士忌,紅毛看著被留在原地的夏子墨好一陣子,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露出了笑容。 “我說,他這么對你,你就不想做點什么?”這么說著,他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小袋藥粉,賣弄似的晃了晃,“安心吧,不是會死人的東西——我們也沒那個膽子不是?” “就只是點助興的東西……只要往酒里加上那么一點點——”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個兒邊上的人都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紅毛勾著夏子墨的脖子,得意地說明著用法,“他不是經(jīng)常讓你干著干那的?就趁他不注意的時候……” “你好像拿著很有意思的東西嘛,”陡然響起的聲音讓紅毛一下子卡了殼,連手里捏著的東西被抽了出去,都沒能及時地做出什么反應(yīng),“——是這樣用的嗎?” 隨手從一邊的桌面上拿起一杯喝了一半的酒,將紙袋里的白色粉末往里倒入了一點,輕輕地晃了晃,秦風拿起酒杯遞到了紅毛的面前。 “這不是我的酒……”艱難地從喉嚨里擠出聲音,紅毛試圖做出掙扎,但在看到眼前的人挑高眉毛時,立馬截斷了自己的話,接過酒杯一口喝了下去,“——謝謝秦少?!蹦┝诉€不忘努力擠出一張笑臉,做出一副討好的姿態(tài)。 “什么嘛,效果也不怎么樣啊?!彼剖菍ρ矍暗臓顩r有些不滿,秦風嘖了下舌,順手把那還剩一半的藥粉塞進了身邊的夏子墨手里,“刀叉和蠟燭沒找到,你過來看看,或者出去重新買一份?!?/br> 低下頭盯著手里的藥粉看了片刻,夏子墨才抬腳跟上了丟下一句話之后,沒有任何停頓地離開的人。這一回,再沒有人敢做什么多余的舉動。 “喲,英雄救美回來了?”一推開包廂的門,正一臉享受地在手里的蛋糕上咬下了一口的人就抬起頭來,笑瞇瞇地出聲打著招呼。吹滅的蠟燭被隨意地擺在桌上,多余的塑料碟和岔子堆在一起,被扔在沙發(fā)的角落里。 “再不快點過來我們就吃完了啊——”穿著短裙的女人催促著,拿起空碟往上裝了一小塊切好的蛋糕,“這是子墨的份!” “話說剛剛外面那些誰?。磕阏J識?” “趕緊的,別以為溜出去幾趟就能少喝點!” 完全沒有被剛才的小插曲影響的生日聚會氣氛熱烈,秦風才剛坐下沒幾分鐘,就被灌了一大堆的酒,連眼前的景象都變得有點模糊起來。 “今天的酒……度數(shù)是不是有點高?”按了按自己有點發(fā)脹的太陽xue,秦風感覺有點使不上力。 “瞎說什么呢,不就平時喝的那些嗎?” “怎么,秦大少爺這就不行了?” “空腹喝酒的關(guān)系吧……不行的話就別喝了。” “我送他回去?!甭淙攵叺脑捳Z就仿佛被什么厚重的東西所阻隔一樣,變得模糊而遙遠,秦風扶著桌子想要站起來,卻在下一秒落入了一個溫熱的懷抱。 “看來真的醉得不輕……” “……難得……” 變得軟綿綿的聲音被拋在身后,秦風由著身邊支撐著自己的人帶著,往包廂外走去,順著意志邁步的雙腳卻沒有任何踩在地面的實感,與自己貼靠在一起、屬于另一個人的體溫,卻清晰得有些過分。 “唔、好熱……”不知道從何而來的熱度從骨髓當中,一滴一點地滲出,秦風小聲地喘息著,近乎本能地往身側(cè)的人貼近,遺傳自母親的琥珀色眼眸當中,染上了一層氤氳的茫然。 “去、去酒店……”殘存的理智還記得自己的樣子,要是被父母看到,肯定又免不了一頓說教,秦風靠在和自己一起坐在后座的夏子墨身上,出口的聲音少了幾分平日里的頤指氣使,軟得有點發(fā)粘,“我先……睡一會兒……” “……好。”良久,夏子墨才低低地應(yīng)了一聲,向前面的司機說明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