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糖(純劇情小甜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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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璟從小就偏好甜食。 那真的是個小祖宗,是一點(diǎn)苦也吃不得的。偏偏身子弱的一陣風(fēng)就能吹倒了,三天兩頭要拿藥溫著。楚昭泫為了讓這小崽子喝藥,真是煞費(fèi)苦心。 “不喝不喝不喝!這喝了要苦好幾天吶!吃蜜餞都不管事的!師尊,阿璟能不能不喝啊?!背雁肆怂巵?,蕭璟滿臉拒絕的擺手,隨后可憐巴巴的撒起嬌來。 “可以買些城西的酥糖來,”楚昭泫耐著性子,循循善誘。 蕭璟聞言,頓時眸子一亮,興沖沖的說道:“真的嗎師尊?買多少都可以?” “吃多了會蛀牙,”楚昭泫嘆了口氣,抬手彈了一下蕭璟的腦門。 蕭璟吃痛,淚眼汪汪的捂著腦殼,可憐兮兮的說道:“師尊,我們是不是沒有錢了呀?所以買不起酥糖啊...阿璟可以上街賣藝的!” 小孩兒嘟著嘴啊,嗓音又軟又糯,豆大的眼淚要掉不掉,白嫩的小手有些拘謹(jǐn)?shù)淖е雁拇笮?。眸中滿是祈求,像是生怕因為吃的太多被丟棄了一般。 楚昭泫,“......” 明知道這小兔崽子是在裝可憐,但是沒辦法,高冷的楚仙君偏偏就吃他這一套。 “好。要多少買多好,但是這幾日的藥,必須要喝?!背雁讌f(xié)的十分輕易。 反正關(guān)于蕭璟的愿望,幾乎是沒有不實現(xiàn)的。不必做無所謂的掙扎了,誰抗得過未來魔尊的致命撒嬌啊。 蕭璟頓時破涕為笑,眼淚不知所蹤。 楚昭泫暗暗磨牙。 他才七歲他才七歲他才七歲。 不能和小孩子一般計較。 ...... 楚仙君一諾千金,斷然沒有哄騙小孩的可能性。 蕭璟乖乖的吃了幾天藥,楚昭泫就真的帶他來了城西的酥糖鋪?zhàn)印?/br> 這家酥糖鋪?zhàn)邮抢献痔柫恕?/br> 傳承也有百年了。要楚昭泫說,他家的酥糖壓根沒什么好的,甜膩膩的,實在是難以下咽。但是蕭璟就好這一口,越甜越膩他越喜歡。 大概是湯藥喝多了的緣故。 楚昭泫也不是沒嘗過那湯藥,當(dāng)真是苦的人渾身沒勁。他喝了一碗,面不改色。但半個時辰之后,就連一向隱忍自持的楚仙君都忍不住封閉味覺。 實在是太苦了。 他早就辟谷,實在難以想象,這世間還有這么苦的東西。 可這居然是一個七歲孩童每日都在喝的。 楚昭泫如此想著,便對蕭璟縱容了些,仍由他吃甜食去。導(dǎo)致這孩子動不動就喊牙疼。 楚昭泫牽著蕭璟的手,站在烏泱泱的人群里排隊,臉上并無半點(diǎn)不耐。 這么一大一小,就安安靜靜的排隊。一個神情寡淡,一個垂涎欲滴、望眼欲穿。 不得不說,兩人都是長相極好的。 楚昭泫早將兩人的面容都用了障眼法,看上去普通的很。不然這本就人滿為患的小道上更是要水泄不通了。 “師尊啊,你會不會做酥糖啊?”蕭璟抬起頭來,無意識的咬著手指,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很是可愛。 “不會,”楚昭泫說。 “那我以后學(xué)了怎么做酥糖,做給師尊吃吧?這樣我們就不用來排隊買了。這家的酥糖好難買啊,每次都要排隊。天氣這么熱,師尊肯定也很難受吧?!笔挱Z有些愧疚的說道,努力的踮起腳尖,用他的手給楚昭泫扇涼。 楚昭泫神色松動,有些啞然。 修為到了一定程度,早就感受不到世間冷暖了。倒是他忽略了,蕭璟凡人身軀,已經(jīng)是滿頭大汗了。 楚昭泫沒說話,揉了揉蕭璟的頭發(fā),隨手施了個法術(shù),蕭璟頓時覺得渾身上下都像泡在冰潭里一樣,十分舒爽。 這就是后來人間廣為流傳的落潭術(shù)。此法威力非凡,后來更是衍生出了各種各樣的用法。 誰能想到,當(dāng)年隨手捏了個法訣的仙君,只是為了給他的小徒弟解暑呢。 ...... 酥糖鋪?zhàn)拥纳獯_實太好了。 一直排了小半個時辰才排到他們兩個。 楚昭泫低頭看蕭璟,小少年才堪堪有那柜臺高,點(diǎn)著腳,雙手撐在柜臺上,露出一顆小腦袋。那小眼鏡止不住的在一大堆酥糖之間來回巡視。不知不覺,竟然還留了口水。 楚昭泫忍俊不禁,“要買多少?” 蕭璟秀氣的鼻子皺了皺,隨后毫不猶豫的說道:“十包!十包酥糖!” “恩,好。老板,十包酥糖?!背雁鏌o波瀾。 那賣糖人驚了。 這么寵孩子的?也不怕孩子吃多了酥糖蛀牙了。他們家一向都是味道好,價格低,分量十足。一包酥糖足足有八兩呢! 十包那可就是五斤糖了??! 賣糖人有些感嘆,他小時候,想吃一根糖葫蘆,都要央著母親好半天呢。 “您的十包酥糖,”賣糖人將酥糖裝好,遞給了楚昭泫。 楚昭泫伸手接過,站在旁邊的蕭璟就歡欣雀躍的跳了起來,一把搶過了糖,迫不及待的拆開就往嘴里送了一塊。 楚昭泫沒說什么,付了錢,就牽著他走了。 “開心了么?”楚昭泫問。 “開心!謝謝師尊!師尊最好了!我最喜歡師尊了!”蕭璟得了酥糖十分開心,油嘴滑舌的開口說起了好話。 楚昭泫沒再出聲,帶著他回家去了。 ...... 是夜。 如果楚昭泫早知道蕭璟這個混小子這么沒有自制力的話,他絕對不會給他買那么多酥糖。 仙君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對他這個小徒弟的文化要求也是頗為嚴(yán)格。 這個年紀(jì)的孩子,別人都還在背三字經(jīng),蕭璟卻已經(jīng)在看典籍了。 楚昭泫的書藏非常豐富,不知多少孤本奇珍,都在他那萬花袋里。他把這萬花袋給了蕭璟,叮囑他看書,每日必要一個時辰,絕不能少。 除了吃藥方面,蕭璟一向是很聽話的。師尊讓他往東,他絕不往西。 林間風(fēng)過,夜燈輕燃,少年捧卷安坐案臺之前,看的十分認(rèn)真,不時還將一塊酥糖往嘴里丟。 等一個時辰過去了,蕭璟吃的唇齒留香,這才心滿意足的準(zhǔn)備上床睡覺了。 他無意間看了一眼桌臺。 糟...酥糖他都吃了兩包了?。?! 蕭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將桌面收拾好,將裝酥糖的紙袋丟出了窗戶。 時間緩緩流逝,楚昭泫沒有來。 蕭璟這才松了一口氣,覺得自己撿回了一條命。 如果叫師尊知道他一個時辰吃了一斤的酥糖,保準(zhǔn)把他腿打斷。 ...... 夜半三更,楚昭泫正打算,就聽見隔壁屋子傳來一聲聲壓抑的哭聲。 楚昭泫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就看見滿床打滾的蕭璟。 他沒出聲,那哭的可憐兮兮的小孩背對著他盤腿打坐。 楚昭泫不明白他要做些什么,打坐又不能治牙疼。 隨后就見那小孩抽抽搭搭的吸了吸鼻子,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蟲哥!我知道你愛崗敬業(yè)啊,但是這作息不能亂?。√焖闼煨涯阈?,才能活得長久??!小的明天還要和師尊練劍吶!你明天早上再挖洞好不好呀?” “你看此時正是天地靈力最為濃郁之時,不管做人做蟲都不應(yīng)該妄自菲薄啊。你現(xiàn)在開始修煉,過個一兩百年,說不定你就成精了,再過個千年,就不定就成仙了。蟲哥你說說,你為了我這幾個微不足道,過兩年就換完的乳牙打洞,對你究竟有什么好處!有什么好處!”蕭璟痛心疾首,憤慨激昂。 楚昭泫,“......” 仙君看了一眼桌上的書,再看看蕭璟盤腿坐而論道的傻逼模樣。 第一次讓他產(chǎn)生了自我懷疑。 也許看書太多并非好事,他這個小徒弟悟性太低,可能會讀成書呆子。 蕭璟什么好話都說盡了,可惜蟲哥不給面子,蕭璟還是疼的滿床打滾。 忽而他惡狠狠的說:“等我長大了我就把牙全拔了!我?guī)Ъ傺溃〉綍r候我想吃多少酥糖就吃多少酥糖!就不會牙疼了!” 楚昭泫,“......” “嗚嗚嗚,師尊,阿璟牙疼。阿璟再也不吃酥糖了!”蕭璟放完狠話,又可憐兮兮的捂著臉滿床打滾。 “再吃酥糖我是狗!酥糖一點(diǎn)也不好吃!”小孩賭氣似得把酥糖丟在了地上,片刻后又捂著臉下床把酥糖撿了起來,十分珍視的拂去了紙袋上的灰塵。 楚昭泫,“......” 蕭璟似乎終于意識到了什么,轉(zhuǎn)過頭來,四目相對,頓時尷尬。 “嗚嗚嗚嗚嗚,師尊,阿璟牙疼!疼得不行了!”蕭璟捂著半邊臉,眼眶紅腫,看起來是哭了挺久了。 楚昭泫嘆了口氣,按了按自己突突的太陽xue,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溫和一些,“吃了多少糖?” “就...就...就沒多少......”蕭璟心虛的不敢抬頭看他。 楚昭泫不說話,徑直走向窗臺,打開窗子,朝下看去。 兩包酥糖。 他鳳眸一斂,臉色很不好看。 “師尊!我錯了嗚嗚嗚嗚!我就是看書看得太入迷了,就吃多了一點(diǎn)!??!”蕭璟飛奔而去,跪下的時候極其熟練,順手就抱住了楚昭泫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開始哭。 楚昭泫漠然,冷冷的瞇起鳳眸,“就一點(diǎn)?” ...... 這之后的兩個月,蕭璟都沒能再吃到酥糖。不僅如此,楚昭泫書都不要他看了,每日叫他去山里砍柴,說是鍛煉臂力,順便省下買柴火的錢,貼補(bǔ)家用。 蕭璟委屈,“師尊!你打個響指就能起火!” 楚昭泫正執(zhí)卷從林中走來,一襲白衣,恍若天人。聞言,他微微抬頭,鳳眸微瞇,輕聲道:“恩?” 蕭璟閉嘴了。 蕭璟砍柴了。 蕭璟累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