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為人知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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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很快到來,他們檢查了莊如艷的尸體。 在特局的作用下,尸檢報告很快送到了常左棠的手邊。因為這次的尸檢做得比較細致,下午的時候他們才看到,彼時他們已經將發(fā)現尸體時的十幾個在場員工全部訊問了一遍。 從某種意義上講,盡管尸檢報告還沒出來,但他們都認為莊如艷是被殺的,因此最開始就從誰和莊如艷有仇開始。 鐘存景要去處理公關問題和原本的工作,因此并沒有參與他們的訊問,只是派了一位秘書過來旁聽。這位秘書年紀三十上下,是個沉穩(wěn)優(yōu)雅的男人,名叫曾華君。 余澤對這位秘書有些印象,因為在曾經某次和隔壁鄰居鐘家吃飯的時候,曾華君也曾經出現在席間,向鐘老爺子報告一些消息,當時余澤并沒有在意,但是現在曾華君出現在特異事件的現場,這不得不讓余澤多瞥了他幾眼。 不過他也并沒有太過于關注他,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莊如艷的死亡。 曾華君沉默地坐在一邊,并沒有顯示出過度的存在感,不過他的面前攤開著筆記本,顯然是要做筆記,等會兒告訴余澤。 余澤有點不高興。他覺得他自己完全可以去給鐘存景轉述,但是鐘存景卻偏偏派了曾華君過來。 不過余澤又想,有可能是曾華君需要這份筆記,來告知公關那邊的人應該怎樣統(tǒng)一對外口徑。 鐘存景像是知道余澤的心理活動一樣,給他發(fā)了一條消息,說他希望等會和余澤討論一下關于莊如艷死亡的真相,所以才會讓曾華君來,同時也提及了公關方面的問題。 余澤很好哄,因為這就讓余澤高興起來。他知道自己轉述的時候,肯定會添加自己的猜測和想法,不過鐘存景似乎更希望有了自己的看法之后再和余澤討論。 關于莊如艷的人際關系,因為目前相應的調查還在進行中,他們暫時只能從部門里的這幾個員工開始。 最開始是陳柔。陳柔滿臉漲紅,面對質疑,她氣憤又恐懼地說:“不是我!我和她無冤無仇!為什么要殺她?” 常左棠轉著筆,漫不經心地說:“可是你跟死者的關系并不好啊,況且你昨天晚上是倒數第二個走的,沒有人可以證明你的清白。” 陳柔近乎崩潰地喊道:“我和她有仇?我們都和她有仇!她那種性格!她那種……!”她像是想說出一些罵人的話,但最后只是說,“誰都討厭她?!?/br> 常左棠啪地一聲把筆拍在桌上,饒有興致地說:“哦?誰都討厭她?你們不會是合伙作案吧?” “不……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标惾嵘钗豢跉猓銖娎潇o下來,可是眼睛還是紅紅的,聲音微微顫抖著,她說,“莊經理和我們的關系并不好,如果您僅僅只是從這個角度來說的話,誰都有可能會是兇手?!?/br> 常左棠瞇了瞇眼睛,然后說:“我懂你的意思。你直說吧,誰有可能和莊如艷的關系差到要殺了她?!?/br> “鄧姚斌?!?/br> 余澤輕咦一聲。 說實話,在那十幾個人中間,他最不懷疑的,就是鄧姚斌。 鄧姚斌是一個非常幽默風趣、非常有能力但同時也特別平易近人的男人。在余澤這短暫的記憶鐘,鄧姚斌仿佛和辦公室里每一個人都相處得很好,甚至連莊如艷訓斥他的時候,都會笑瞇瞇地給出反饋。 ……但是從陳柔嘴里,卻說出了另外一個鄧姚斌。 “幾年之前,鄧姚斌和莊經理同時想要成為經理,最后當上經理的是莊如艷。那個時候鄧姚斌就很恨莊如艷搶了他的機會。我聽到過他咒罵莊如艷,說這個婊子靠逼上位什么的……” 余澤有些震驚地看著陳柔面不改色地復述鄧姚斌的話,一時間心里對這兩個人的固有印象同時崩塌。 “……他還說過,恨不得莊如艷趕緊去死?!?/br> 常左棠并沒有表現出什么異樣,只是說:“那是幾年前?!?/br> “誰知道他現在會不會還懷恨在心?!睘榱讼疵撟约旱南右桑惾嵋呀洸贿z余力,“還有張揚……” “張揚怎么了?”余澤忍不住詢問。 他覺得陳柔說的話,讓那些同事們的友好表象都崩潰了。 ……當然他并不是說他完全沒想到。人總是有些陰暗面,只是理論上講,他其實從未真正與這些同事接觸過,因此他只是依靠著那些多出來的記憶。 只是記憶中的他們,與現實中的他們,似乎并不一樣。 余澤有些許的感慨,但很快回過神,繼續(xù)追問張揚的情況。 陳柔有些猶豫,但最后還是說:“我之前看到過……張揚和莊如艷,上了同一輛車,然后一起走了?!?/br> “這并不是太奇怪吧?” 陳柔漲紅了臉,一張溫柔白凈的臉皮滿是不甘:“我知道……但是,我覺得他們之間有什么關系!有的時候,明明張揚做錯了的事情,莊如艷都不會罵他,明明是張揚的問題……!” 陳柔喘著氣,隔了片刻,她說:“我沒什么要說的了。”她站起來,離開這里。 余澤沉思片刻,然后對常左棠說:“張揚和莊如艷的事情,真的假的?” 常左棠挑了挑眉:“你猜?!?/br> 余澤不甘心地問:“你是來做風險評估的,對耳天的職工肯定很了解吧?” 常左棠呵笑一聲:“那可不一定,說不定我騙你的。” 余澤:“……” 他就說!他就說常左棠身上有一股子邪氣! 下一個進來的就是張揚。這個姓名張揚的男人外表看上去樸素平常,甚至有些畏縮。他安安靜靜地坐下來,然后雙手抱在胸前,擺出一副抗拒的姿態(tài)來。 常左棠用指節(jié)敲了敲桌面,忽然問:“你怎么評價你的妻子?” 張揚不假思索地說:“她的死讓我很傷……” 他突兀地停了下來,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余澤驚訝地看著他,然后問:“你和莊經理……?” “……”張揚垂下眼睛,隔了片刻,說,“我們是大學談的戀愛?!?/br> 他像是忽然xiele口氣,然后就放松下來。他癱坐在椅子上,怔怔地看著天花板,喃喃說:“大學談的戀愛。她那時候太漂亮了,我……我對她一見鐘情。我追她,追了好久,什么老套的辦法都用過了。她……她答應和我談戀愛的時候,我興奮得一晚上都沒睡著。” 房間里其余三個人靜靜地聽著他講故事。 張揚說:“那個時候她還沒那么夸張,就是一個小女生……至少現在我覺得她那時候是個小女生。后來我們一起進了耳天,情況、情況就變得復雜了。” 他的語氣中摻雜了苦澀。 “她比我厲害太多了。我們大學畢業(yè)就結了婚,在入職之前度了蜜月。那個時候我愛她。入職之后,她很快得到了上司的賞識……她說,她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結婚了,說婚姻會阻止女性的職場上升空間……我也明白,我知道她事業(yè)心很強……所以我同意了,我們瞞著所有人。 “她又說不想被公司里的老阿姨催婚,就說她要戴結婚戒指……我沒有意見。她說生孩子前后的各種問題太麻煩,她不想生,所以我們就領養(yǎng)了孩子。她說她要忙著工作,希望我?guī)б幌潞⒆印缓蠛⒆訌念I養(yǎng)到現在,甚至都不會叫她mama,因為孩子不認識她。 “她總是很公私分明……我,我有時候覺得,她……她還是我愛著的那個人嗎?那個……那個我愛的人,好像不是她那個樣子的……” 張揚迷茫著,慢慢停住了話。 他苦笑道:“你們會不會覺得,是我殺了她?”他頓了頓,又說,“不,不會的。我下不了手。我不可能殺了我愛的人?!?/br> 余澤和常左棠對視一眼,然后例行詢問了一些問題,就讓他出去了。 余澤摸摸下巴,說:“真奇怪,他居然對這段婚姻守口如瓶,甚至連妻子都死了,都不愿意說出來?!?/br> “或許只是忘了。”常左棠聳聳肩,“嗯,我看他其實也沒太傷心的樣子?!?/br> “是的?!庇酀梢颤c頭,又補充道,“不過他向來都是這樣的,或許是痛在心口難開呢?” 常左棠沒說話,像是被惡心到了。 他們接下來又詢問了其余的人,問了包括但不限于“昨天晚上什么時候離開公司”“最后一次見到莊如艷的時間”“今天早上什么時候到公司”“今天早上有沒有注意到莊如艷的情況”,以及關于莊如艷桌上那杯水的問題。 關于這杯水,他們的回答都是五花八門。 有說莊如艷很喜歡喝水,隔一兩個小時就要去倒水,所以很少有人會特別去注意水杯的具體情況,畢竟可能隨時發(fā)生變化。 也有說莊如艷的水杯放得靠外,其實誰都可以往里頭放東西,甚至有一次某人走過莊如艷桌子的時候,還碰翻了她的水杯。 也有說莊如艷這個水杯是有蓋兒的。關于蓋兒的事,余澤和常左棠仔細詢問,并沒有一致的說法,有的說有,有的說沒有,也是非常的奇怪。 不過關于殺人工具是否就是這個水杯里頭的水,現在還得等待法醫(yī)那邊的鑒定。 在鄧姚斌進來的時候,他們著重問了關于鄧姚斌和莊如艷幾年前那段競爭經理的事情。 鄧姚斌就有些好笑的樣子:“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男人,就要學會不翻老黃歷?!?/br> 余澤說:“你好像對莊經理的死亡一點都不驚訝?!?/br> 鄧姚斌聳了聳肩,然后說:“她這樣的女人,什么時候死都不奇怪。” 這樣帶著些許惡意的話,讓余澤吃驚地看他。 鄧姚斌說:“當然,不是我殺的?!?/br> 余澤覺得鄧姚斌這個玩笑開得有失水準。 他只是興致缺缺地、禮貌性地給了一個笑,隨即在心里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