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家庭和意料之外
書迷正在閱讀:楚煙桃花亂、逃出情欲學院、女主她愈戰(zhàn)愈勇[nph]、血腥世界里,小白鴿成為了王的奴隸、奶牛の幸福生活、【女攻】玻璃花、女王之主、柔弱的小白花婊子、層云峰二三事、(女攻)我家小朋友
余澤和鄭息烽在食堂對峙著。 用對峙這個詞或許顯得有點過于生硬,但是鄭息烽的確是不自覺擺出了那副應對敵人的時候才會做出的強悍姿態(tài),整個人都繃緊了,他盯著余澤,眼神壓迫。 ……因為余澤沉默的時間太久了。 隔了很久,余澤輕巧地說了一句:“好啊。” “……”鄭息烽下意識收斂了氣勢,近乎茫然地看著余澤,不敢相信這家伙這么簡單地就同意了。 余澤又蠢兮兮地補充了一句:“您看,教官,您能對您新鮮出爐的男朋友手下留情一點不?” 鄭息烽:“……” 這還沒高興幾秒呢。 不過,鄭息烽轉念又想,畢竟余澤算是已經(jīng)落進他手里了,到底是因為什么出發(fā)點才答應的,他也無所謂。他總歸不會讓余澤逃走的。 這么想著,鄭息烽的心情也開朗起來。 的確,余澤剛開始想著不接受表白來著,因為他和鄭息烽之間的差距實在是有些大。年齡、性格、喜好……等等等等,他總得理智地想一想。 然后,他就很沉痛地想到了軍訓這件事情,這就讓他動搖了。 僅僅只是動搖! 然后……然后真的是,色令智昏啊色令智昏。 他就是想到了鄭息烽那身漂亮的肌rou,在床上坦蕩的反應,沙啞低沉的呻吟……沿著他健壯的、完美的肌rou線條下滑的汗珠……他通紅的眼尾、顫抖著的睫毛,豐厚的嘴唇和臀rou,夾他夾得老緊的后xue…… 他一個禿嚕嘴,“好”字就脫口而出。 有那么一瞬間,余澤甚至是后悔的,他覺得他太沖動了。答應表白不應該是慎重考慮的嗎?你看看他是因為什么理由? 喜歡鄭息烽在床上的姿態(tài),以及……逃避軍訓…… 余澤心里很唾棄自己。 可是他看見了鄭息烽在微愣之后瞬間柔和的表情,還有他笑起來的臉龐,不像平常那樣嚴肅冷漠了,眼角有細細的皺紋,整個人在一剎那就變得……變得不一樣了。 很舒服……像是被陽光曬到了一樣。余澤莫名奇妙地用了這樣的比喻。 余澤就偷偷地、偷偷地在心里冒出了咕嘟咕嘟的小泡泡。 他覺得這樣的教官讓他很喜歡。很扎眼,很獨特,而且…… 是因為他。 余澤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虛榮心。 這與他在床上把鄭息烽干得死去活來截然不同。那是rou體的欲望,他已經(jīng)得到滿足了?,F(xiàn)在他得到了心靈上的慰藉。 鄭息烽在cao場上是掌控著他們喜怒哀樂的教官,但是現(xiàn)在,余澤才是那個掌控者。鄭息烽因為他緊張、因為他不安、因為他喜悅,因為他露出了這樣的表情。 身份和角色的顛倒讓余澤在感到不自在的同時,也擁有了巨大的成就感。 “……”余澤一言不發(fā)地舔了舔唇,心想,這樣的自己真是太過分了,干嘛一天到晚想著壓倒教官,騎到教官頭上作威作福,你看現(xiàn)在達成了,是不是…… 是不是超級爽?。?/br>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余澤就笑彎了眼睛,盯著鄭息烽露出傻笑。 鄭息烽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當然,他即便知道了,他也可以理解。小崽子嘛,總是自尊心很強,還需要一點點的成就來滿足他的虛榮心。 度過了最開始的這些心理活動,余澤漸漸感到了些許的尷尬。為了不讓彼此陷入剛開始談戀愛就無話可說的狀態(tài),余澤絞盡腦汁,干巴巴地想出一個話題:“教官,軍訓結束之后你就回部隊了嗎?” 余澤說完立馬后悔。 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雖然他現(xiàn)在還沒有特別特別喜歡鄭息烽,特別到非他不可的地步,可是想象教官成了他男朋友,他心里還是美滋滋的呀。 ……然后軍訓結束,鄭息烽就要走了。 委屈巴巴。 不過余澤沒把這種情緒表現(xiàn)出來,就只是好奇地盯著鄭息烽,好像是真的好奇鄭息烽之后會不會去執(zhí)行什么特別厲害的國家級任務一樣。 鄭息烽就說:“現(xiàn)在還沒安排。我們小隊比較特殊,沒有任務的話,就可以自由安排活動……當然得向部隊報備?!?/br> “哦。”余澤心滿意足地點點頭。 他們又拉了會家常,余澤了解到鄭息烽是家中獨子,但是他很早之前就向父母出柜了。 鄭息烽父母觀念比較守舊,一直想讓他結婚生子,于是鄭息烽他就干脆去領養(yǎng)了一對雙胞胎,一男一女,聽說是因為家里太窮就被拋棄了,現(xiàn)在被鄭息烽的父母好好養(yǎng)著。 ……等等,余澤忽然震驚地意識到,所以自己二十歲還沒到,就要當繼父了嗎? 鄭息烽還沒想到余澤已經(jīng)想得那么久遠了,他又說:“那兩個孩子和我的關系不是很好,他們更喜歡我父母?!彼麌@了口氣,愧疚地說,“我確實不夠重視他們?!?/br> 余澤想了想,安慰道:“別擔心,你給了他們完整的家庭和長輩的寵愛,再說你那么忙,還是軍人,他們以后會理解你的。” 鄭息烽就看著他,忽然道:“你會介意嗎?” 余澤茫然。 鄭息烽說:“你還小。但是……”他艱難地說,“我已經(jīng)有兩個孩子了?!?/br> 余澤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鄭息烽被他笑得有點困惑。 余澤就用手撐著下巴,擺出一副可愛的姿勢來:“教官,你也可以把我當成你孩子一樣寵呀?!?/br> 鄭息烽:“……” 你好像還沒我家里那兩個孩子乖。 “當然,我也希望一隅以后對我誠實一點?!庇酀烧\懇地說。“你看,你現(xiàn)在是立馬就和我坦白了,但是如果以后我臨了了才發(fā)現(xiàn),那對我、對那兩個孩子,都不是什么好事?!?/br> 鄭息烽連連點頭,又輕聲道歉。 ……說實話,他乖乖點頭的模樣,甚至顯得有點慫。 鄭隊長,鄭隊長您在戰(zhàn)場上那兇悍氣呢?在家里嚇哭倆小孩的嚴厲勁兒呢? 話又說回來,余澤在心中暗自嘀咕著,鄭息烽對他們這群人下手這么狠,難道就是因為家里有孩子,所以才特別的會折騰人,會教訓人? 不過鄭息烽和那兩個孩子是真的不熟,那倆孩子到現(xiàn)在都還是叫他叔叔,對著他父母比對著他還親熱。有時候鄭息烽都想著,為什么當初不把這兩個孩子干脆領養(yǎng)到他父母的名下呢? 飯后,在余澤的攛掇下,鄭息烽給家里打了個視頻通話。 ……說實話,他好像已經(jīng)半年沒有看見過那兩個孩子了。 也就是自從上次的任務受傷,他失血過多進了醫(yī)院,不想讓父母擔心,就一直沒聯(lián)系家里,而之后又是特局那邊的培訓,又是準備S大的軍訓,一拖二拖,他將近半年沒有和家里人碰過面。 電話當然也是有的,但是面對面就完全沒有了。 這么想著,鄭息烽也的確有些愧疚。 軍人的職責就是保大家護小家,可是大家永遠是排在小家前面的。他的職責對不起他領養(yǎng)的兩個孩子,而他的性向也無法滿足他父母兒孫滿堂的愿望。 盡管他并不會后悔,但偶爾,他也會感到些許的愧對。 電話接通的時候,余澤聽見那兩個孩子的笑聲,他好奇地望過去,看見兩個粉雕玉琢的娃娃。 “……”他偷偷摸摸拉了拉鄭息烽,嚴肅地說,“一隅,你這倆娃,幾歲???” “三歲半?!编嵪⒎殡S口說。 三、三歲半。 “……”余澤掩住臉,無聲地叫了一聲。 太可愛了! 白白嫩嫩圓嘟嘟的小臉蛋,眼睛清澈見底,唇是天生上揚帶著笑意的,格外討人喜歡。 而且,是討人喜歡x2。 余澤本來就挺喜歡可愛軟萌的東西,此時看著這兩個孩子,那蠢蠢欲動的收集癖就開始發(fā)作,手癢癢地想要去捏捏他們臉頰上的rou。 他嚴肅地心想,是該生個孩子了。 等等,他好像沒法生…… 余澤陷入了迷之沉默。 兩個孩子看見了鄭息烽,原來笑嘻嘻的臉蛋被養(yǎng)父正經(jīng)嚴肅的表情給嚇回去了,乖乖地打了招呼,就怯生生地躲到了爺爺奶奶身后。 余澤沒有出現(xiàn)在鏡頭里,他當然還沒有做好見家長的準備,這時候就偷偷摸摸看了看鄭息烽的父母。 鄭息烽他爸,果然,和他想象得差不多,就是嚴厲的軍人作風,此時腰板挺直地坐在沙發(fā)上……如果膝蓋上沒窩著一個白嫩嫩的小孩,就更嚴肅了。 鄭息烽他mama倒是顯得格外溫婉的樣子,說話也溫聲細語,但是把小孩兒從自己背后揪出來的動作倒是顯得格外熟練和瀟灑。 等鄭息烽掛斷電話,天色也漸漸黑了,他將余澤送到宿舍樓下,依依不舍地與他告別,看著余澤上樓,也還是不太想走。 談個戀愛就變得婆婆mama的了,真麻煩! 他一邊這么想著,一邊還是探頭探腦地往余澤的宿舍樓里張望著。宿管阿姨特別警惕地盯著他,畢竟鄭息烽長得稍微有點兇,眉頭微皺就格外冷酷。 他徘徊了幾分鐘,還是回了宿舍。 宿舍里正有人等著他。 是仇千載。 鄭息烽有點驚訝,然后笑著擁抱了一下仇千載:“好啊,老仇,要過來也不和我說一聲?!?/br> 仇千載點點頭,也不多說什么。 他們都是過命的交情,很多只言片語的東西,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他直接進入了正題:“你知道我現(xiàn)在在哪里。” 鄭息烽面色也不自覺嚴肅起來,斟酌道:“我猜過。” 仇千載點點頭,說:“那我也不多廢話了。我最近接手的一個案子,是女大學生連環(huán)失蹤案,但是最近失蹤的一個人,是附近中學的一位女老師?!?/br> 他將一些資料遞給鄭息烽,不涉及任何特局以及特異事件相關的信息,只是這失蹤的九個人的資料。 他又說:“請你們出個任務?!痹诶详犛衙媲埃鹎лd也沒那么內(nèi)斂了,甚至有心情開個玩笑,“你們在就是好使喚啊,省得我去特警那邊再跑一趟?!?/br> 鄭息烽瞪了他一眼,接過資料,慢慢翻閱,神情不自覺地越發(fā)肅穆起來。 他全部翻完,然后突然說:“我見過其中的一個人?!?/br> 仇千載驚訝地看著他。 鄭息烽將資料翻到第一頁,指著這上面的女生照片說:“我見過這個人。在S市做培訓的時候……培訓結束的那一天,7月十幾號,我和余澤一起見到的?!?/br> 又是余澤。 仇千載忽然感慨了一下余澤這超高的出鏡率。 余澤之前并沒有發(fā)現(xiàn)這件事情,因為那件事情發(fā)生在一個多月前,而且還是世界意識給他添加的記憶,他能記得就怪了。 如果余澤在場,他一定會吃驚地張大了嘴,就如同此時的仇千載。 因為鄭息烽說:“這是個男人?!?/br> 仇千載:“……” 隔了許久,他看向那個名字。 唐愛歐。 他皺起了眉,說:“第一個失蹤者是個男人?” 這條令他十分意外的信息,可能會使得整個的調(diào)查方向產(chǎn)生偏差。 他確認鄭息烽沒認錯人,然后就開始百思不得其解地思索。 鄭息烽看了看他,忽然調(diào)侃道:“我可沒想到,原來正面硬剛的機槍手,現(xiàn)在也能做個小智囊了?!?/br> 仇千載反手往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特意避開了右邊,拍了左肩。 他忽然問:“我聽說,你談戀愛了?” “對啊?!编嵪⒎樘谷怀姓J,“是個小朋友,你也認識的?!?/br> “我也認識的?” “余澤啊。” 仇千載:“……” 面對老隊友真誠的目光,仇千載總不能說余澤是個一年之內(nèi)遭遇了七次特異事件的神人吧? 于是他就說:“不錯,是個挺好的孩子?!?/br> “……”鄭息烽欲言又止。 他其實并不是很清楚余澤和仇千載之間的關系,他猜測是某種前輩與后輩的關系,但是……但是很明顯現(xiàn)在仇千載就是在尬夸余澤啊。 他忍不住笑,說:“老仇,你就說真話吧?!?/br> 仇千載想了想,然后誠懇地說:“就是有點皮。” 鄭息烽笑著搖了搖頭。 他該怎么對仇千載說,現(xiàn)在的余澤對于他來說,就是被他撈進碗里的熊孩子。 雖然熊,但畢竟已經(jīng)在自己的碗里了。 他總不能再把余澤給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