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奇怪的濾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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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霧始終包圍著啟迪號,但是這一晚,他們并沒有遭遇到惡鬼的攻擊。 入睡前余澤仍舊在思索著,不管是他對于發(fā)生在啟迪號上的事情的猜測,還是他對于夢境與現(xiàn)實的聯(lián)系。 啟迪號上的事件,與其他事件的不同點,似乎就在于阿伽德羅殺死了一只惡鬼,由此才引發(fā)了其后的一系列變故。 至于惡鬼出現(xiàn)的源頭…… 他的耳邊仿佛又出現(xiàn)了那個少年陰森的聲音。 他說,月光真美,可是霧氣卻遮蔽了月光。 ……等等,他后面一句說了什么來著? 他說,霧氣是月光的保護傘? 余澤猛地睜開了眼睛。 房間里一片漆黑寂靜。阿伽德羅給他留了一盞夜燈,現(xiàn)在就在床腳亮著。阿伽德羅就躺在他的身邊。這一晚他們睡在一張床上……按照阿伽德羅的飾詞,自然是為了更好地保護余澤。 然而么……其實是因為余澤膽子太小。 這一點余澤肯定是不會承認(rèn)的。 不過,他承認(rèn)阿伽德羅的強大,是他能夠安然入睡的重要原因。 然后現(xiàn)在他被嚇醒了。 被自己的猜測。 為什么那個少年說霧氣是月光的保護傘? 如果霧氣是特局,月亮是病毒,那么特局總不可能保護病毒吧? 余澤頭痛地揉了揉頭。 他仍舊認(rèn)為他的類比是正確的。如果將這個少年的說法代入到現(xiàn)實,再聯(lián)系實際,就只有可能是特局、病毒、感染者、普通人類之間的關(guān)系。 ……或許是這個少年的思想有問題? 但是無論如何都不應(yīng)該用保護傘這樣的說法吧。 難道這個霧氣代表著其他的可能性?比如地下世界?但是地下世界為什么要遮蔽病毒呢?想想都不對。 果然還是這個少年腦子出錯了吧。說不定他就覺得,病毒是脆弱的,而霧氣既然隔絕了病毒,也就讓病毒能夠安穩(wěn)地存活于世界之外。 ……說不定呢。 余澤嘆了口氣,完全摸不著頭腦。 時間漸漸晚了。在阿伽德羅平穩(wěn)的呼吸聲中,余澤也漸漸醞釀出一絲睡意。 他睡著之前的最后一個念頭是,他需要再和那個少年聊聊。 第二天上午,他吃完早飯就準(zhǔn)備去找那個貴族少年。這是他們在船上的第四天。天氣依舊陰沉,霧蒙蒙的,但是比昨天要稍好一些。 阿伽德羅自然陪同余澤。他們找到了船長,詢問了那個少年的房間。因為昨天“共患難”的經(jīng)歷,船長大概知道他們在調(diào)查什么,于是就指給了他們。 與此同時,船長的表情比昨天好得多,似乎有些如釋重負(fù)。他像是相信了,昨天的那場大霧,不過是在這片區(qū)域遇上的罕見自然天氣現(xiàn)象而已。 他甚至爽朗地詢問余澤他們早餐的味道。 余澤夸獎了一番船上的餐飲與服務(wù),又順口詢問船長:“還要多久靠岸?” “下一個港口至少要六天之后?!贝L說,“我們不會在迷霧海停留,直接駛向西大陸?!?/br> 余澤點了點頭,他沒有深究。 但是船長卻說:“我們在加快速度了。” “加快速度?”余澤吃了一驚,“為什么?” 船長說:“之前發(fā)生的事情讓我們的航向稍微偏離了一點點,可能是因為霧氣的干擾?,F(xiàn)在我們回歸了正確的航道,但需要加快速度,追趕路程了?!?/br> 余澤明白過來。 他們與船長告辭。 阿伽德羅說:“您看上去有些擔(dān)憂?” 余澤說:“是啊,我擔(dān)心發(fā)生類似泰坦尼克號那樣的悲劇……應(yīng)該不至于吧?!?/br> “泰坦尼克號?” 余澤這才意識到他是在一個陌生的世界里。他解釋說:“就是……沉船事故?!?/br> 阿伽德羅露出了些許意外的表情。他像是沒想到余澤會是這么一個杞人憂天的性格。他沉吟著說:“您不用擔(dān)心。即便我不在,啟迪號上還有如此之多的魔法師。”說罷,大概是不想讓余澤繼續(xù)這么擔(dān)心下去,他又說,“您從哪兒聽來的故事?現(xiàn)在只要船只擁有魔法師,甚至相關(guān)的魔法物品,就可以確保乘客們的安全了。” 余澤:“……” 他露出了一個頗為微妙的表情。 看得出余澤并不是很想談?wù)撨@件事情,阿伽德羅就只當(dāng)他又是犯了小孩子脾氣。 也是有可能的,阿伽德羅想。說不定就是余澤小時候不知道從哪里看來或者聽來的故事,故事的講述者不知道魔法的存在,于是便編造出了沉船的事情來嚇唬小孩子。 恐怕剛才余澤也是忽然想起來,不假思索地就說了出來,然后才意識到自己身邊有著魔法師……這對于余澤來說,恐怕有些難為情吧,畢竟是暴露了自己童年時期恐懼的事物。 體貼的執(zhí)事先生,便沒有再提及這件事情。 余澤以為這件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完全沒想到阿伽德羅的腦子里已經(jīng)為他補充了這么多的前情提要。 怎么說呢……執(zhí)事先生對于他的濾鏡,似乎一直定格在一個非常微妙的年齡段…… 他們沉默地走著。 余澤心想,他在這船上呆了三天,別的沒掌握,至少是不會暈船了。想想看吧,現(xiàn)代社會的船只哪有這么晃,硬生生把他給晃習(xí)慣了。 來到那個貴族少年的房間外面,余澤驚訝地瞧見了妃莉婭。 他向妃莉婭打了個招呼:“你也來啦?” 他的說法讓妃莉婭干笑了一下。這位女魔法師說:“我剛剛敲了下門,沒有人回應(yīng)?!?/br> “我今天早上也沒看見他出來吃早餐。” “他的同伴呢?”妃莉婭問,“你有見到嗎?我都沒看見?!?/br> “沒有?!庇酀蓳u了搖頭。 就在此時,凱恩也走過來,他說:“這五個人分了兩個房間,小孩子一間,大人一間。我去敲了另外一間的門,也沒有人應(yīng)答?!?/br> 余澤猛地皺起了眉,他遲疑地說:“你有沒有覺得這一幕像是……” “那個男性魔法師……”妃莉婭近乎虛弱地說。 “既然如此……”余澤的目光挪向眼前這扇門,“要推門嗎?” 他們還在猶疑,凱恩卻沒有親眼見過海市蜃樓的模樣,因為不知道那幅場景對于人類有多刺激,所以聽了余澤的話之后,他以為只是在詢問意見,于是主動上前一步,干脆利落地推開了房門。 “誒?!” 要制止也晚了,房門并沒有鎖,房間里的樣子已經(jīng)完整地展現(xiàn)在他們眼前。 不過,并沒有任何的特殊之處。沒有出現(xiàn)海市蜃樓,甚至他們的行李還整整齊齊地擺放在角落。 但是……房間里莫名地傳出一陣腐爛的氣息。 并非是真實存在的,在現(xiàn)實意義上,這個房間一切正常,可是在非現(xiàn)實的層面上,所有人的第六感仿佛一瞬間都在發(fā)出警報。他們汗毛直豎,不知所措,僅僅是因為他們看見了這個房間。 魔法師十分看重這不知名的一點靈光。在場的兩位正統(tǒng)魔法師立刻就警覺了起來。他們并沒有走進這個房間,而是用目光在房間里巡視著。 最終,他們的眼神都定格在了一處——那是書桌。書桌上攤開著一本筆記模樣的東西。 凱恩想要過去,但是被妃莉婭攔住了:“讓科瑪大人過來?!迸Х◣煹哪樕蠋е八从械泥嵵睾蛧?yán)肅的表情,“我們沒法處理這件事情?!?/br> 凱恩沒有猶豫,立刻就遵從了妃莉婭的指示。 余澤好奇的目光在那本筆記本上一觸而過。因為妃莉婭的鄭重,所以他也不敢過于仔細地盯著那本筆記瞧……這世界上不是老是存在那種不可直視的神嗎?看一眼就讓人陷入瘋狂的那種…… 嗯,從這個角度上來說,惡鬼也挺不可直視的。 科瑪很快就趕了過來。他顯然游刃有余得多,不過是在剛剛看見這個房間的時候露出了些許的驚訝神情。 他走了進去,走到了桌邊,拿起了那本筆記。不知道他做了什么,這個房間散發(fā)出來的詭異氣息終于逐漸消失,變得正常。然后他們幾個這才走進去。 余澤拉著阿伽德羅走在最后。他詢問著他的這位萬能的執(zhí)事先生:“你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嗎?” 阿伽德羅十分沉穩(wěn)地說:“那本筆記上應(yīng)當(dāng)記錄著一些東西,導(dǎo)致了這種詭異的氣息透露出來。不出所料的話,那上面應(yīng)該是和惡鬼有關(guān)的信息?!?/br> 果真不出阿伽德羅所料。那上面的確是有關(guān)惡鬼的事情。 有關(guān)這一群人背后的組織,與惡鬼的聯(lián)系。 科瑪?shù)恼Z氣聽不出喜怒,不過他的臉上早就沒了笑意。他說:“這本筆記,應(yīng)該屬于那三個孩子中的一個,記錄著這個組織對新進者的授課內(nèi)容。其中就寫到,必須用人體新鮮的血rou獻祭給惡鬼,才可以保證惡鬼不會誤傷到他們?!?/br> 阿伽德羅不由得皺了皺眉。他一直保持著溫和的神情,但現(xiàn)在也露出了異樣的表情。 余澤心想,誤傷?怕不是吃飽了懶得理你們吧。 “另外……”科瑪翻閱著這本筆記,“這里面有一些對于這個組織歷史的描述,嗯……還有,惡鬼最初的誕生似乎和這個組織沒有關(guān)系,他們是無意中在海底發(fā)現(xiàn)了惡鬼的存在,然后發(fā)現(xiàn)惡鬼似乎很難被魔法或者其他現(xiàn)存的手段消滅……” 說到這里,科瑪不由得停頓了一下。 難以被現(xiàn)存手段消滅的惡鬼,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因此,被這個組織拿來研究,想要找到惡鬼不被消滅的原因。之后才慢慢發(fā)現(xiàn),惡鬼對于人類的新鮮血rou有著本能的欲望。”科瑪下意識停頓了一下,然后繼續(xù)說,“之后他們一直維持著這樣的‘獻祭’行為,以此來保證自己的研究不中斷,并且……似乎有了一些研究成果?!?/br> “什么研究成果?” “這里沒寫?!笨片敺喼@本筆記,然后長舒了一口氣,“令人……望而生畏?!?/br> 余澤忍不住問:“這本筆記有什么攻擊力嗎?為什么我們剛才都會覺得這個房間很古怪?” “一方面是因為這本本子記錄了許多不為人知的事情,有可能導(dǎo)致一些邪惡的意念集合在此……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有魔法師在臨死之前,將自己的意志投注在這里。除非是有高于他等階的魔法師來查看,否則沒有人能夠這本筆記?!?/br> 臨死之前? 只有高于他等階的魔法師才能的話……這位不知名魔法師的等階,豈不是已經(jīng)高于了妃莉婭和凱恩? 余澤幾乎本能地聯(lián)想到那兩位老人。 他忽然感到一陣涼意,偏頭一瞧,這個房間的陽臺門正大開著,于是窗外凜冽的海風(fēng)便灌了進來。 陽臺門沒有關(guān)…… 余澤意識到這一點,然后微微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