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木偶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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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澤始終有一個疑惑。 木偶是如何被創(chuàng)造出來的? 的確,他知曉了關(guān)于制造木偶的很多過程,他甚至知道,木偶實際上就是木偶師,是木偶師的分身……甚至不僅僅是分身,木偶就是木偶師的一部分,只要木偶師的靈魂存在于這個木偶,它就自動成為主體。 但是……但是,木偶這個實體,是如何被制作出來的? 這些木偶看上去肖似人類。的確,有一些木偶看上去有些問題,甚至一眼就知道是人工制作的。但是,也同樣有太多精致的、宛如真人的木偶了。他們皮膚溫潤,呼吸正常,甚至連性功能都十分齊全(余澤現(xiàn)身說法),如果是木偶師,那更是完全看不出這其實是木偶。 他的確不明白為什么,但是邏輯上有一個基本的前提就是,木偶總不可能是憑空冒出來的。 木偶是使用什么材料制作的? 什么樣的材料能達(dá)到如此以假亂真的地步? 這些隱隱綽綽的疑慮,一直在余澤的腦海中漂浮著。他偶爾會思索這一點(diǎn),但是又因為接踵而來的變化而無暇多想。 但是現(xiàn)在,他終于多想了。 因為他看到了溫嫋。在現(xiàn)實中看到了溫嫋。他終于知道為什么當(dāng)初簡於生會把這個木偶認(rèn)作是木偶師了,因為她實在太像是個真人了。 如果要余澤來比較的話,薛枯甚至都比溫嫋更像是木偶。 這讓余澤心里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他們來到溫嫋工作的小學(xué)。大多數(shù)人都集中在cao場,人們?nèi)齼蓛傻鼐墼谝黄鹫務(wù)撝裁?,有些人臉上很興奮,有些人則并非如此。他們看上去都有一些過度的情緒緊繃,偶有帶傷。斗毆在余澤他們回來之前就快速地開始、快速地結(jié)束了,他們到來的時候,只剩下學(xué)校門口的血跡還能隱隱看出剛才發(fā)生的血腥事件。 溫嫋在安慰一個小學(xué)生年紀(jì)的孩子,輕聲細(xì)語,神態(tài)溫柔。余澤以為是這個小學(xué)的學(xué)生,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不對,這畢竟是暑假,學(xué)生不可能無緣無故來學(xué)?!@恐怕是被拉入第二輪游戲的玩家。 這讓他的心中驟然壓上了一些沉重的負(fù)擔(dān)。 他想,這么小的孩子。 還會有更小的嗎? 他呆呆地望著那邊,而簡於生自然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diǎn)。他思索了一下,隨即輕松地說:“別擔(dān)心,人類的規(guī)矩我懂,老弱病殘孕都是來這個游戲體驗生活的?!?/br> ……神他媽體驗生活啊!要體驗生活去地球的哪個角落不行???非得到你這個游戲里擔(dān)驚受怕嗎! 余澤心中刷屏了一串吐槽。 他忽然意識到,他果然還是一個普通人類。他和簡於生這個大佬,并不一樣。 簡於生并不是真的認(rèn)同人類的價值觀,只不過因為余澤是人類,所以他愿意從人類的角度來思考。 簡於生是……是冰獄。是墮落為深淵的夢想。他已經(jīng)是冰獄了,不再是簡於生了。 在這一刻,余澤清晰地意識到這一點(diǎn)。 可是,他依舊無法解決這個病毒。 他甚至根本不知道病毒源頭是誰。是那個小男孩嗎?是簡於生嗎?是那個被感染的木偶師嗎?無法找到病毒源頭,就無法解決這個病毒。 溫嫋注意到他們的到來,于是最后輕輕抱了抱那個孩子,然后向他們走來。余澤再一次清晰地意識到,他根本無法分別,眼前這個女人究竟是木偶還是木偶師,又或者是正常的人類。 他不知道簡於生是怎么看出來的,但是對于他來說,這個女人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溫柔的小學(xué)語文老師。 溫嫋對他們露出一個怯弱的笑:“外面,情況怎么樣?” “不怎么樣?!焙嗢渡敛豢蜌獾卣f,“我們可是幫你分?jǐn)偭瞬簧賶毫?。溫師這個瘋子。” 溫嫋臉上的笑容不變。 在這一刻,余澤才察覺到某種奇怪的因子。他意識到,這幅溫柔的女教師形象,就像是蓋在溫嫋身上的面具。即便是在此前的夢中,他對溫嫋的印象也與此時相仿……但是這不對,因為人類總是會變化的,而他比當(dāng)時的他多了許多的見聞與常識,但是他看著這個女人的時候,依舊與當(dāng)時的感受一樣。 ……這個女人就像是木偶師的道具。就像是“小丑尸體”。 這或許也是木偶與木偶師的區(qū)別之一? 他過于放肆的目光引來了溫嫋的注意,不過這個外表怯懦秀氣的女人只是輕輕瞥了瞥他,就轉(zhuǎn)過了頭。 余澤忽然開口問:“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溫嫋輕輕說:“你問吧?!?/br> 余澤說:“我發(fā)現(xiàn)你好像一直在笑,一直都是那樣笑……嗯,我知道木偶師的一些事情,然后,我有個朋友,和你差不多……她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好像沒法有什么情緒波動,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溫嫋的目光像是一根輕柔的羽毛,緩慢而飄忽地落在余澤的身上。她臉上的笑容宛如面具一般,無法脫落。她只是這么看著他。 簡於生欲言又止。他想,這完全可以由他來解釋。 溫嫋垂下了目光。這個女人十分纖弱,但只是這一瞬間,在她目光垂下,冰冷地看著地面的時候,余澤感到她身上有那么一陣陰冷的、痛苦的情緒一閃而過。 余澤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的直白。 溫嫋說:“你知道什么是木偶嗎?” 余澤張了張嘴。 他還沒說話,溫嫋先打斷了他:“你知道,木偶是用什么做的嗎?” 溫嫋漆黑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余澤,她的目光中并不全是威懾般的恐嚇,還帶著大人給小孩子講鬼故事時候的,看好戲的戲謔。 在簡於生阻止她之前,她直接說道:“人類的尸體?!?/br> 余澤:“……” 他居然不是很震驚。 不,不是不震驚。這個想法,這個可怕的、惡俗的想法,早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中,只不過他一直不愿意深想罷了。 他斟酌著詞句。 但是溫嫋已經(jīng)不愿意說了。她看了看簡於生,說:“你跟他解釋吧?!彪S即,她便離開了。 余澤有點(diǎn)愧疚地說:“我是不是戳到她的傷口了?” 簡於生說:“一半一半吧。不過,她會直接走,是因為她對溫師的憤怒?!?/br> 余澤疑惑地看著簡於生。 “現(xiàn)在你知道了,木偶的制作是使用人類的尸體。那么,你想,為什么溫師那一派的木偶師,會被認(rèn)為是邪惡的木偶師,讓冰獄都下定決心復(fù)仇呢?” 余澤順著他的話思考,然后驚悚地反問:“你是說……” “沒錯,溫師那群人,不是用已經(jīng)死去的、靈魂消散的空殼尸體,而是選擇自己殺人,吸收死者的靈魂,然后再把尸體改造成木偶?!焙嗢渡难壑虚W過直白的嫌惡,“冰獄的家鄉(xiāng),一整個鎮(zhèn)子的居民都被那個木偶師殺了,否則的話,他怎么可能會變得那么強(qiáng)大,直到冰獄成為冰獄,才解決了他?!?/br> 余澤也皺起了眉。 簡於生又說:“有些木偶師,是在死者生前與其簽訂契約,讓他在死后貢獻(xiàn)出自己的rou體。而他活著的時候,木偶師則會幫助他……大概是這樣吧,我也沒做過?!?/br> “哦……嗯?你也沒有做過?” “我沒簽訂過這種契約啊?!焙嗢渡慌商谷?。 “那你的木偶是哪里來的?” 簡於生笑起來:“那是冰獄的尸體?!?/br> 余澤:“……”他呆了片刻,忽然說,“所以,在你的父母準(zhǔn)備把你扔進(jìn)冰獄之前,你已經(jīng)是冰獄了?” 提到這些話題的時候,他不自覺與簡於生拉近了距離。大概是為了掩藏秘密,不過這樣的近距離接觸顯然讓簡於生十分享用。 他干脆拉著余澤去了一個角落,直接單手摟住了余澤。余澤瞥瞥他的爪子,看在靠著簡於生還挺舒服,以及要聽簡於生說故事的份上,他就不動了。 簡於生感覺自己呼吸間都能聞到余澤身上的氣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忽然說:“啊,親愛的,我們都好久沒zuoai了。” 余澤:“……”他失語片刻,強(qiáng)自鎮(zhèn)定地說,“誰叫你搞這個游戲?!?/br> 簡於生看著他發(fā)紅的耳根,不禁微笑。他很想再逗逗余澤,可是其余人離他們不遠(yuǎn),他是浪蕩無所謂,余澤肯定是不會愿意啊。 于是簡於生只得遺憾地放棄了這個念頭。 他接著剛才的話說:“那時候我還不是冰獄,但是我的確和冰獄有了一定的聯(lián)系。冰獄為了復(fù)仇也消耗了自己的力量,原本他的尸體好好地呆在深海,因為冰獄的力量一直沒有腐爛,但是因為力量的衰弱,他的尸體脫離了冰獄的管控,順著洋流……反正就是亂七八糟的經(jīng)過,最后被我撿到了。 “雖然這是具尸體,但冰獄終究是冰獄。尸體對他來說沒什么用,不過對當(dāng)時的我來說,我就可以用他的尸體做一個木偶,然后讓本體逃出去……那個時候我已經(jīng)知道,他們準(zhǔn)備把我送進(jìn)冰獄了?!?/br> 余澤安慰地摸了摸他的臉頰。 簡於生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地舔了舔嘴唇。 余澤心想,你舔嘴是想干嘛? ……你舔嘴是想干嗎? 簡於生就繼續(xù)說:“所以我跟冰獄做了一個交易。他把他的尸體給我當(dāng)木偶,我就讓我的靈魂隨著木偶進(jìn)入冰獄……這部分的靈魂,歸他所有。他可以吸收我的靈魂來恢復(fù)力量?!?/br> 余澤倒吸一口涼氣。他覺得簡於生的說法有點(diǎn)驚悚。 簡於生笑起來:“親愛的,你別這么看我。我還是我。冰獄那家伙rou體死亡之后,就只剩下一些執(zhí)念了,所以,他吸收了我的靈魂之后,反而我成為了那個主導(dǎo)者?!?/br> 但你依舊被冰獄殺死了……一半。 怪不得簡於生始終不愿意承認(rèn)他是冰獄。雖然那個畫面中可憐的小男孩讓余澤有些憐惜,但是這一瞬間,他依舊因為這樣殘酷的事情而感到了不快。 他抿起了唇,像是個孩子一樣,不知道在為誰感到委屈。 簡於生注意到了他的情緒,于是溫柔地抱了抱他,說:“別這樣。那時候的冰獄并沒有獨(dú)立的自我意識,小男孩的靈魂已經(jīng)被冰獄的力量和復(fù)仇的執(zhí)念給污染了。 “當(dāng)他殺死了那個木偶師,成功復(fù)仇之后,他幾乎又一次死亡了,因為那造成了冰獄力量的反噬。當(dāng)他吞噬我的靈魂的時候,我注意到他的意識中已經(jīng)一片虛無。他已經(jīng)不再是個人類了?,F(xiàn)在,我才是冰獄?!?/br> 那個舊的冰獄,已經(jīng)死去了。 現(xiàn)在活著的,只有簡於生。 余澤不由得吸了口氣。他想,那該有多驚險,總歸不是簡於生說的那么簡單。如果吞噬與融合的過程那么簡單,簡於生就不會在冰獄里不人不鬼地呆上這么多年了。 不管怎么說,最終簡於生能夠活下來,能夠從自我禁錮與封閉中走出來,余澤依舊感到了欣喜。 于是最后,他拍了拍簡於生的肩膀,說:“沒錯,你才是贏家!” 贏家,嗎? 簡於生有一瞬間的恍惚。他向來演技不錯,可只是這么一刻,他表露出了些許真實的情緒。 他從來不覺得他是贏家。 在與冰獄的斗爭中,他無數(shù)次差一點(diǎn)點(diǎn)就要被冰獄同化了。被那個兇殘的、虛無的、冷酷的意識殘念同化。冰獄虛弱,而他只有一半的靈魂。 他從來不承認(rèn)自己是冰獄……或者說,他總是用第三人稱來稱呼冰獄。 因為他忘不了那段時光。他恐懼。他不愿意被冰獄同化。他不愿意被那樣的惡念、絕望、深淵所吞噬。他要自己永遠(yuǎn)記住那段時光。 他要自己記住,冰獄的力量是無所不能的,但是你,你這個弱小的、執(zhí)拗的、叛逆的人類靈魂,你不是無所不能的。 他恐懼于冰獄的力量。他用譏諷的、惡毒的語氣去形容那個“夢想世界”,因為他從來不認(rèn)為冰獄果真是夢想世界。他見過冰獄的力量的本質(zhì),那些邪惡的、冰冷的、絕望的、瘋狂的意念。那是一片深淵,深海中不見天日的深淵。 你看看冰獄的力量在人類的手中都做了些什么吧!那些邪惡的木偶師,肆無忌憚地殺死人類……即便是稍微正派一些的木偶師,也不免去盜取和使用人類的尸體。 他對余澤說,有些木偶師會和人類簽訂契約。沒錯,有些,有些中的有些。大部分木偶師,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只是為了增強(qiáng)自己的力量。 ……力量!又是力量!他厭惡力量! 他手中掌握著如此龐大的、近乎萬能的力量。可是他卻將這份力量束之高閣。他偏激地使用這樣的力量妄圖綁架余澤……可是他只敢嘴上喊喊,他甚至不敢在此時偷偷親一口余澤。他瘋瘋癲癲地說要讓人類去玩游戲,去建立一個“夢想世界”。 ……而余澤說他是贏家。 簡於生長長地、長長地嘆了口氣,可是嘴角卻不自覺露出了一個笑。他想,真是天真,天真的、幼稚的、單純的,小傻子。 他的。 于是,簡於生笑道:“沒錯,我真是一個贏家?!?/br> 余澤覺得他的語氣怪怪的,不過簡於生的演技實在是出神入化。這個英俊的男人就這么笑吟吟地看著他,看上去倒確實是很高興的樣子,但余澤總感覺這家伙又在冒什么壞水。 為了防止自己被坑,他義正嚴(yán)辭地說:“你還沒解釋溫嫋的事情呢。” 簡於生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笑著說:“我都忘了?!?/br> 他思索了一下,然后說:“溫師有個女兒,叫溫婼。” 溫婼? 這個名字他有印象! 余澤立刻眼巴巴地看著簡於生。他真的好想知道。 這樣好奇的目光讓簡於生也不禁有些得意,他繼續(xù)用一種講故事的語氣說:“溫婼成年之后,溫師就開始給她物色制作木偶的人選。有溫師作為后盾,溫婼自然是順理成章地?fù)碛辛撕芏嗄九肌芏?、很多。因為溫婼是個喜歡炫耀的人,所以她每次外出都會換一個木偶?!?/br> 余澤張大了嘴:“每次……外出……” 他就不問溫婼外出的頻率了。 “這父女倆之間的關(guān)系很不錯。溫婼知道了溫師一直在擔(dān)憂冰獄的事情之后,就主動提出自己要出海解決冰獄?!焙嗢渡旖莿澾^一個不屑一顧的弧度,“溫師不讓她去,但是她還是偷偷跑出去了……最后,她搭乘的船只,葬身大海。” 余澤點(diǎn)點(diǎn)頭,忽然疑惑:“那她的本體呢?” 簡於生對他露出了一個孺子可教也的贊賞表情,然后說:“溫婼的情況很特殊。她并不擁有很強(qiáng)大的靈魂,雖然溫師給她帶來了很多人類尸體,但是這些人的死因,直接或間接地,都和溫師有關(guān)。溫師過于強(qiáng)大了,他的靈魂就像是一塊巨大的磁鐵,吸引著其他的靈魂,這些和他有著直接或者間接關(guān)系的靈魂,也是如此。 “所以到最后,溫婼的靈魂沒有強(qiáng)大多少,還一直要換木偶,炫耀父親對她的寵愛……所以,當(dāng)她葬身大海的時候,她本體中的靈魂也消失了?!?/br> 說到這里,簡於生停頓了一下。 他顯然在暗示,這里有個地方,要余澤注意一下。余澤就去注意了……然后他怔住了。他驚詫于那個突然出現(xiàn)在他腦子里的猜想。 “你是說……溫嫋是溫婼的本體?” 簡於生滿意地笑起來:“準(zhǔn)確來說,溫嫋現(xiàn)在在使用,的確是溫婼的身體;但是溫嫋是個全新的靈魂?!彼柫寺柤纾覟?zāi)樂禍道,“天道好輪回,木偶師們一天到晚用別人的身體,現(xiàn)在好了吧,自己死了,本體也被占了,成了木偶?!?/br> 余澤連連驚嘆,他又問:“溫嫋到底是誰?她為什么可以用溫婼的本體?” 簡於生說:“溫嫋,或許是溫婼太長時間沒有回歸本體,而產(chǎn)生的,新的意識?!?/br> 余澤:“……” 什么? 他懵了一樣地看著簡於生。 簡於生笑著說:“她是從溫婼尚一絲生機(jī)的本體中新誕生的、弱小的自我意識。在溫嫋死后,才得以占據(jù)這個身體。也或許,她就是溫嫋的另外一個人格?!?/br> 余澤差不多能理解,但還是覺得這群木偶師太會玩了。 他又問:“那你為什么不會這樣?” 簡於生歪歪頭,嘴角的笑十分邪氣:“靈魂分裂怎么了,又不是沒遇到過。只不過溫婼太弱了而已?!?/br> ……差點(diǎn)忘了這位才是靈魂分裂的大佬。 之后,簡於生又說:“不過,溫嫋雖然占據(jù)了溫婼的身體,但是她并不是木偶師,最多也就是見識過別的木偶師縫合的過程,所以她的縫合做得并不好,因此才會一直讓人覺得她好像有點(diǎn)問題。而且她也不知道如何模仿其他木偶師的針腳,所以自然是一露面就被溫師給發(fā)現(xiàn)了。溫師對他女兒的身體和針腳自然熟悉得很,從那時候就開始追殺溫嫋。 “也正是因為溫嫋暴露了陣腳,所以她必須要找到溫婼的尸體,因為那里可能殘留著溫婼的針腳,她要模仿,屆時,她自然就可以接近溫師。至于是因為憤怒,還是想報復(fù)還只是想親近自己的父親,我就不得而知了?!?/br> 余澤算是明白了這背后的故事。他忽然又覺得疑惑:“這樣的話,溫嫋不也算是身體的主人嗎,為什么還會需要針腳?” “木偶師的靈魂在擁有木偶之后,就會分成兩半,一半留在本體沉睡,一半去往木偶。如果木偶死亡,這一半的靈魂就會返回本體,但是,已經(jīng)分割的靈魂不會那么容易再融合,所以必須將自己的靈魂與自己的本體縫合起來,這樣就會暴露針腳?!焙嗢渡忉屨f,“其實這只是一條退路,畢竟大部分的木偶師都擁有很多木偶。溫嫋雖然不是被分割開的靈魂,但是情況也差不多?!?/br> 余澤點(diǎn)點(diǎn)頭,他憂心忡忡地說:“那我那個朋友……” “不好說。溫嫋的情況是少見中的少見,相當(dāng)于奪舍,只是利用了木偶師的設(shè)定?!焙嗢渡f,“你朋友的話……” 他忽然怔了怔。 余澤追問他。 簡於生猶豫著說:“我只是有一個猜想。猜想?!?/br> 這可真是簡於生少見的遲疑和猶豫的場面。 “你說,拓寬思路也好?!?/br> 簡於生說:“你說,會不會是溫婼死了之后,她的哪個木偶產(chǎn)生了自我意識?” 余澤:“……” 玩還是您會玩,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