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興趴在地上，衣服被撕得稀爛。無論他怎么掙扎都無法擺脫身上那個人的壓制。他眼前只能看到一雙拴著鐵鏈的腿，隨著那個人聲嘶力竭的叫喊，心像被撕成了兩半，叫人痛不欲生。

    褲子被扒到底，腿間一片清涼。耳邊響起鐵鏈嘩嘩地響動和解皮帶的聲音。

    陌生的性器狠狠插入他的體內(nèi)，毫不留情地抽動起來。他痛得咬破嘴唇，眼淚簌簌往下流，絕望的令人窒息。

    身后那人脫下的褲子落在腳踝，齊興的手快速向后奪過腰帶皮扣里的槍，將槍口對準(zhǔn)了自己的腦袋。視線漸漸上移，他看見一張五官模糊的臉，那人發(fā)絲凌亂，瘋了一般地拉扯著鐵鏈沙啞的聲音嘶吼著不。

    他聽見自己說：“阿布，對不起，來生再見了。”

    扳機扣下，萬物歸零。

    “哈??！“齊興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全身上下都像散了架一樣。尤其是下面難以言喻的地方更是火辣辣的劇痛。他痛叫了一聲又倒回床上。

    cao了，這夢做得跟真的一樣。

    他感到臉上濕濕的，抬手一擦，居然滿臉的眼淚。自己被強jian了就算了，做個夢都是這個調(diào)調(diào)，倒了八輩子血霉。

    “醒了？要不要喝點水。”熟悉的聲音傳來，他偏過頭一看，除了強暴他的畜生還能有誰？

    握緊的拳頭咯咯作響，齊興恨不得現(xiàn)在就殺了他。他恨恨地看著男人，對方卻像沒看見一樣，從盆里擠了塊毛巾放在他頭上：“你發(fā)燒了?！?/br>
    “還不是你個畜...“齊興硬生生把”牲“字吞了回去，為了不讓自己再遭罪，他話鋒一轉(zhuǎn)：”我是說，這里是哪兒，你怎么出來了...“

    ”這里是醫(yī)療室。我要照顧你所以就來了。“男人回答。

    罪魁禍?zhǔn)自谶@里裝好人，臉皮也太他媽的厚了。齊興心想。

    男人轉(zhuǎn)了兩下病床下面的搖桿，齊興隨著床角度的變化坐了起來。

    “我去食堂打了你最喜歡的皮蛋瘦rou粥?！彼蜷_手上層層疊疊的毛巾，露出盛滿了粥的不銹鋼碗：“還是熱的，喝點吧?！?/br>
    我cao，他怎么知道我喜歡這個？尤其是KFC的。

    齊興咽了下口水，又覺得自己要是乖乖受這個畜生擺弄很窩囊，咬了咬牙道：”我..我也沒有很喜歡?！?/br>
    一瞬間，剛才的溫柔在男人臉上蕩然無存：“不喜歡就別吃?！?/br>
    他將那碗抱在懷里兩個小時的粥砸在地上，不銹鋼碗在地上叮鈴咣當(dāng)?shù)姆撕脦兹Γ嗳隽艘坏?，隨后陰沉著臉?biāo)らT而出。

    齊興嚇得一激靈，暗自在心里又罵了聲cao。

    “4781，你冷靜一點，別扯壞了傷口。”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走了進來：”你這種情況的病人，我來這兒一個月就看了十幾個，你也不要太悲觀，上次一個小男孩下面縫了好幾針，人家也沒像你這樣?！?/br>
    “這話得跟剛剛那頭瘋狗說。這是監(jiān)獄又不是精神病院，怎么什么人都收。“齊興沒好氣地說。

    醫(yī)生一臉緊張，快步走到床邊，一雙細長的桃花眼瞪成了杏眼：”你這話可千萬別給別人聽到了?！?/br>
    “那個布哥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你們都這么怕他？”齊興不禁發(fā)問。

    麻子臉的服從，瞇瞇眼獄警對他暴行的漠視，自由進出牢房的權(quán)利，無一不昭示著他在監(jiān)獄擁有一定權(quán)利的身份。但他看上去也就二十來歲，哪來的這么大資本？還是坐個牢還得拼爹媽？

    他心里一大堆的疑問需要解答。

    在齊興一臉求知的神情下，醫(yī)生嘆了口氣，無奈開口：“其實我也來才不久，不清楚這兒的情況，只知道是個專門關(guān)押重刑犯的地方，所以很難管理。正常監(jiān)獄是極少出現(xiàn)...像你這種傷勢的...”

    “重刑犯？我不過是綁了個人而已，只判了五年，怎么會關(guān)到這種地方？！”他倏地坐起來，牽扯到傷口，疼得他“嘶嘶”直叫。

    “你先別激動，躺好了我給你說?！贬t(yī)生從旁邊的空床位上拿了個枕頭墊在齊興背后，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道：“我這里看不了具體檔案，只知道這里的人判刑都是十年起步，至于你五年被關(guān)在這里，就得想想有沒有得罪了什么人?！?/br>
    除了向立行還有誰？

    但事已經(jīng)定局，想再多也沒用。比起這個，他更關(guān)心跟他住同一個牢房的“布哥”到底是誰個什么玩意兒。

    “我知道了。那剛才那個瘋狗...”齊興話還沒說話就被醫(yī)生打斷。

    “都說了讓你別這么說話，禍從口出，最后倒霉的還不是你自己？“醫(yī)生調(diào)了下點滴的速度：”他叫昆布，這里所有的人，包括監(jiān)獄長都得喊他一聲哥。但是他平時都不跟人說話，也很少鬧事，你還是第一個因為他被送到我這里治療的。“

    齊興冷笑一聲：“那我還應(yīng)該感到光榮了？第一天進來就給搞成這樣，我向誰哭去?！?/br>
    醫(yī)生嘆了口氣：“我知道你現(xiàn)在不好受，等想開點我再來吧?！闭f完便作勢要離開。

    “等下！”齊興急了：“關(guān)于昆布的事，還有什么你知道的？”

    “我這里沒有檔案，只有姓名和囚號的對應(yīng)表以及所有來這里治療過的犯人病例。但是很奇怪的一點...”

    “什么奇怪？“

    醫(yī)生拿出插在手里的口袋，臉上浮現(xiàn)出困惑的神情說：“囚號就是囚犯編號，就我之前工作的監(jiān)獄而言，它是根據(jù)每個犯人進來的時間順序所定的，像你是4781，就意味著你是第4781個進來的人，可是我看到...“

    “昆布的囚號居然是0001?！?/br>
    齊興微微愣住了。他在進來之前聽獄警提過麻子臉，說他在這里已經(jīng)呆了8年，而他的囚服上印的編號也是3開頭的四位數(shù)。

    那0001得呆多少年？

    仔細想想，那男人從來沒穿過囚服。在牢房里就光著膀子，出去就套件黑色盤扣褂子，整得像黑社會似的，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嗎？

    “可能是因為后來數(shù)字重新打亂編過吧，你也別太在意了。好好養(yǎng)傷吧，我晚點再來看你?！贬t(yī)生打開了門：“對了，我姓許，以后叫我許醫(yī)生就好?！?/br>
    醫(yī)生離開了，只剩齊興一個人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想著想著又睡著了。

    他是被尿憋醒的。

    “許醫(yī)生，你在嗎，我想上廁所...”齊興揉著眼睛說。

    然而響起的卻不是許醫(yī)生的聲音：“我?guī)闳?。?/br>
    隔簾”嘩“得被拉到一側(cè)，不是昆布還能是誰？

    齊興現(xiàn)在對他是又怕又恨又好奇。好奇可以忽略，他只想這男人能離自己遠點，最好這輩子都別再見。

    可這瘋子就是盯上他了。

    “不用，我自己去?！饼R興忍著痛下了床。他支棱著床沿站起來，可剛走一步，腿就像完全使不上勁一樣往前倒去。

    他緊緊閉上眼睛等待著疼痛的到來，卻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昆布扶著他站好，緊接著蹲下去，兩手環(huán)住他的大腿，像抱小孩那樣把他抱了起來。

    齊興頭都快頂?shù)教旎ò?，臉上青紅交錯，緊緊抓著肩膀生怕自己掉下來。

    昆布把他放在馬桶前，就要脫他的褲子。齊興扶著墻，驚道：“不不不，我自己來就好！”

    這瘋子像沒聽到一樣，掏出了他的小鳥對著馬桶，還有意無意地捏了兩下：“尿吧?！?/br>
    “這換你，你尿的出來？！“齊興臉紅的像煮熟的蝦子，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

    “你可以試試?！币浑p琥珀色的眼睛瞇起來，猶如一頭蓄力待發(fā)的獵豹。

    齊興不知道從今天醒來心里默默”cao“了多少次，但每一次都是因為這個狗比。他既無語又惱火，偏偏膀胱還憋得要爆炸，最后只能在這變態(tài)直勾勾的目光下尿了出來。

    “尿好黃，你要多喝水。”齊興不知道怎么會有人在面無表情的情況下說出這句話。反正這個變態(tài)不能歸為正常人，他已經(jīng)懶得吐槽了。

    昆布將小雞雞上面殘留的尿液抖干凈后塞回褲子里，還很細心的幫他調(diào)整了一個舒適的位置。最后抱著齊興回到了床上。

    他從床頭柜上拿了個保溫桶打開，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飄散在整個醫(yī)療室。一天滴水未站的齊興肚子應(yīng)景的叫了兩聲。

    “我去食堂打了你最喜歡的皮蛋瘦rou粥?！崩ゲ家艘簧?，吹涼了放在齊興嘴邊。

    齊興想起上午的事，因為自己說了不喜歡導(dǎo)致他大動肝火，結(jié)果現(xiàn)在又像一個沒事人一樣說同樣的話，難道他是記憶只有七秒的金魚精？

    不過這次他不打算跟自己的胃過不去，張開嘴等著男人送到他嘴里。

    好吃！

    沒有討厭的生姜味但是豬rou居然一點都不腥。齊興直接抱起保溫桶狼吞虎咽，昆布輕輕拍著他的背勸道：“吃慢點，別噎著。”

    齊興用勺子刮干凈最后一滴，舒爽的打了個飽嗝。

    “還不錯，沒想到這監(jiān)獄伙食這么好?！八u價道。

    昆布默默收起保溫桶，倒了一杯熱水在旁邊，說：“水記得喝掉，我走了?！?/br>
    怎么還記得這茬兒？齊興決定收回說他是金魚精的那句話。

    昆布走后，齊興一個人呆在空蕩蕩的醫(yī)療室倍感無聊。他隨手翻了下床頭柜的抽屜，發(fā)現(xiàn)了一袋“阿普唑侖“。

    這是安眠藥。mama當(dāng)時為了還債，淪落風(fēng)塵，得了性病，去世前一個月骨瘦如柴輾轉(zhuǎn)病榻，每天夜里打完工回到家都能聽到她痛苦的呻吟。所以他每天晚上都給她倒一杯加了藥的熱水，只有這樣，她才能安穩(wěn)的睡去。

    齊興默默地把藥塞進上衣口袋，一口氣喝完了床頭柜上的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