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刺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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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布,齊興到底多久沒有正常進食了?是不是只有弄死他你才會開心?” “你需要做的只有醫(yī)好他?!?/br> “我治好他再給你接著虐待,直到他死嗎?身體的外傷不談,你知不知道他胃出血有多嚴重,你再怎么折磨人也得有個限度!” “這不需要你管?!甭牭剿雷郑ゲ佳燮ひ惶?,臉色更加難看。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背景,但是這里是我的診室,我必須對我每個病人負責?!?/br> “哦?負責到床上去?” “你在胡說什么?” 兩人爭執(zhí)不斷,另一張床上的沈高原突然發(fā)話了:“布哥,齊興哥哥是個好人,你不該這么對他?!彼糁照茸叩嚼ゲ济媲埃骸八翘焓菫榱丝次也艁淼?,不是你想的那樣?!?/br> “我想的哪樣?” “就是他和許醫(yī)生...” 齊興耳邊不斷傳來嘈雜聲沖淡了他的睡意,他皺著眉緩緩睜開了眼睛,鼻尖又是熟悉的消毒水氣味。 沒想到進來半個月能住兩次院。他自嘲地想道。 昆布注視著青年,動了動嘴,卻什么也沒說出口。 沈高原注意到兩人之間的氣氛有點僵硬,于是接過茬兒:“齊興哥哥,你終于醒了!你昏迷了整整兩天,我們都擔心死了?!?/br> 齊興努力朝沈高原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又在看到昆布的那一刻消失殆盡。 “對啦,你肚子餓不餓,布哥給你熬了小米粥。”說罷朝昆布使了個眼色。 昆布拿過旁邊的保溫桶,擰開蓋子,倒出一碗金黃濃郁、熱氣騰騰的小米粥。他舀起一勺,在嘴邊吹了吹,遞到齊興唇邊。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齊興只覺得可笑至極,他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直接把頭轉向另一邊。 “你胃出了問題,需要進食?!?/br> 對于他每句話都生理性厭惡的齊興干脆闔上眼不予理睬。 “如果你不吃,那就只有插食管?!?/br> 聽到這話,齊興沒辦法再故作冷靜,他回頭恨恨地瞪著男人:“你他媽到底想怎么樣?” 昆布意外的沒有追究他說臟話,而是抖了抖勺,難得放軟了語氣:“吃點吧?!?/br> 然而這樣故作好心更是叫齊興反胃不已。 “滾!我不想看到你!”他奮力推開昆布的手,對方身體一晃,碗中的粥稀稀拉拉撒在他身上,幾乎是同時,黝黑的手臂上起了一片水泡。 沈高原倒吸一口涼氣,立刻抽了幾張紙小心翼翼地擦掉昆布身上還冒著熱氣的粥。 齊興見狀,后悔萬分,心中責備自己不該意氣用事。他知道自己闖了禍,想到男人這次會用什么樣的手段懲罰他,一陣恐慌涌上心頭。齊興不得不承認經過這段時間的各種折磨,對昆布的恐懼早已深深植入心底,即使他表現得再抗拒、逆反,都欺騙不了自己的內心。 他手腳冰涼,嘴唇微微發(fā)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得去用冷水沖下?!痹S醫(yī)生說。 昆像是沒聽到一般,兀自又盛了一碗粥,舀起一勺吹了吹,遞到齊興嘴邊。 “喝完我就走?!彼Z氣平淡,毫無起伏。 齊興心虛地張開嘴,任對方將粥一口一口喂進他嘴里。 直到碗空了,昆布用紙巾給他擦了擦嘴,說:“你剛醒,不能吃太多。喜歡的話下次再做?!?/br> 小心思被看穿,齊興有點不好意思,輕輕回了聲嗯。 “好了,跟我去處理下傷口吧?!闭f完,許醫(yī)生領著昆布去了洗手間。 洗手間自來水嘩嘩流淌,蓋住了兩人的談話聲。 “昆布,我知道你不是壞人,但是我實在不理解你對齊興到底是什么感情。他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你心血來潮高興時候摸一下抱一下不高興就踢到一邊的寵物。”許醫(yī)生忍耐再三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也是我和他之間的事。” 龍頭被重重關上,水流聲戛然而止。 許醫(yī)生神情凝重,細長的桃花眼折射出銳利的光點。他按著水龍頭,手指用力的微微發(fā)白:“不管怎么樣,有件事我要和你解釋清楚,我和齊興只是朋友,沒你想的那么不堪?!彼蜷_洗手間門徑直走了出去:“出來吧,給你開藥。” “不用了。”昆布轉身出了醫(yī)療室,輕輕帶上了門。 看到他離開,齊興終于松了口氣。 之后三天,昆布除了飯點定時來給齊興送飯喂飯,其余時間都沒有出現。 奇怪的是,做的菜竟都是齊興喜歡的。 然而他并未多想,只覺得是自己吃饅頭吃傻了,所以現在吃什么都香。更何況難得不用在這個瘋子眼皮子底下生活,加上許醫(yī)生和沈高原的照顧陪伴,之前因昆布而壓在心頭的恐懼感慢慢消散,整個人甚至比進監(jiān)獄之前更加鮮活。 他在父母去世后,一個人渾渾噩噩活到現在。也并非沒有朋友,只是混混間的友誼很奇怪,除了趨炎附勢的習慣以外,還有一種莫名的涼薄感,哪怕有個人上一秒還在一起吃飯聊天,下一秒就進了局子或者傷了殘了,也不會感到絲毫驚訝。 他們的命就像螻蟻一般一文不值。 久而久之,齊興哪怕脊梁再直,也被這個圈子的規(guī)則帶偏了。他留起蓋住眼睛的黃色頭發(fā),將他那雙漂亮清澈的眼睛和一顆赤子之心塵封在厚厚一層灰塵下,再也不見天日。 可許醫(yī)生和沈高原不一樣,對于齊興來說,他們是漫長黑暗里的一點星光,即使微弱,但總有讓人繼續(xù)前進的勇氣。 這天是沈高原的拆線日。 許醫(yī)生拉上床簾將沈高原和齊興隔開。他準備好消毒過的剪刀鑷子,卻發(fā)現碘伏用光了。 “我去倉庫拿兩瓶碘伏,你等我下?!痹S醫(yī)生說。其實對于監(jiān)獄里的醫(yī)生而言,把任何尖銳的醫(yī)用工具留給罪犯病人都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入崗前也特意培訓過這方面的內容,但許醫(yī)生視沈高原為朋友,自然放松了戒心。 沈高原乖順地點點頭,朝他露出個笑臉。他眼睛笑起來彎彎的,叫許醫(yī)生心頭一動,紅著臉離開了診室。 “齊興哥哥,我去上個廁所。” 齊興睡得迷迷糊糊,輕輕嗯了聲表示回應。 過了五分鐘,齊興卻突然被許醫(yī)生叫醒:“高原人呢?” 他揉揉眼睛,懶懶地翻了個身:“上廁所去了?!?/br> “廁所沒人。” 齊興意識到不妙,穿了鞋下床推開了廁所門,里面空無一人,空氣中卻散發(fā)著nongnong的碘伏味。他環(huán)顧四周,最終在水池下水口發(fā)現了一絲深棕色液體。 許醫(yī)生臉色非常難看:“盤子里的剪刀也不見了?!?/br> 糟了!齊興心頭警鈴大作。這很明顯是沈高原故意偷偷倒掉了碘伏支開許醫(yī)生去倉庫,然后偷拿了手術刀。 “許醫(yī)生,你往北找,我往南找,不管找不找得到,二十分鐘后醫(yī)療室門口碰頭。”不等許醫(yī)生回應,齊興就小跑著往北邊的筒道跑去。 他下面還沒有消腫,每一步都牽扯到肛周豐富的末梢神經,疼得讓他想罵臟話。齊興深吸一口氣,然后加快了步伐。 不好的預感在心里蔓延,他沒有心思顧慮其他。 高原...你到底是要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