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正文:

    葉的錢連騙帶蒙弄來的錢，加在一起也不足五十萬，幸好自己不像葉霜那樣亂花錢——不幸的是同樣也沒有她會賺錢，萬八千的零花還是很容易拿出手的。

    樂楠楠和他們約在上午九點，葉決定九點準時到場，既不失禮，也不顯得急迫。在那之前，葉和堅強大叔約在了七點見面，一起商量一下對策。

    葉傾城請了好幾天假，在不愿意起床，也要去上班。葉霜更是早早起床上學(xué)，臨走時，還幫葉重新做了早飯。

    七點。

    史建強看來早就等在了水吧。葉隨意地打著招呼:“早。看你的臉色，昨天沒睡好？”

    史建強搖搖頭，示意別提了。他拿出一個包，說:“里面是二十五萬，你點一點吧?！?/br>
    “點什么點，我長得像點鈔機嗎？”葉打趣道，“可以啊，我還以為你能湊到十萬就撐死了?！?/br>
    史建強苦笑:“如果今天下午我不還錢，等到明天就要還三十五萬了。”

    “放心，”葉安慰，“過了今天，你就有二百五十萬了?！?/br>
    兩人商量得當(dāng)，一人出二十五萬，借款后由史建強具體運作，葉則可以獲得利潤的百分之四十五的分紅。明面上史建強提供水源，又負責(zé)經(jīng)營，葉只是個投資人，百分之四十五的分紅讓葉占了很大便宜。但雙方都知道，神通水能不能掙錢還兩說，這時葉站出來主動承擔(dān)了一半的還款風(fēng)險，別說只要了百分之四十五的利潤，就是要百分之六十、七十，史建強都要乖乖的拱手相讓。這么看來，葉要的還是少了，起碼也要五五分。但葉的心里有底，一旦開始生產(chǎn)，仗著藥水，做到盈利還是沒問題的。

    “兩位大忙人，還讓我一個小女子等著你們？”樂楠楠笑道。

    差一分九點，葉和史建強就到了銀行。昨天剛剛認識的樂楠楠，已經(jīng)在用熟人的口吻開著玩笑，讓人不禁感嘆錢的魅力。

    “來，請坐！”樂楠楠殷勤地說，讓葉感到一絲不安。她不會怕了臨時變卦吧？

    反正這次終于進到了屋子里，也不怕被人聽到。葉從包里拿出三瓶神通水，豪氣干云地說:“來，為我們即將迎來的成功合作，干一杯！”

    樂楠楠意外地看著葉，不好拒絕，接過水抿一小口，然后又是一小口。

    “開始我還在想神通水到底有何神通，今天嘗過之后，才發(fā)現(xiàn)名不虛傳??！”樂楠楠笑著說。

    葉心中有譜，知道藥水生效，說:“以后還請樂小姐多多關(guān)照?！?/br>
    “是請葉老板多多提攜??！”

    史建強喝著水，樂呵呵地看著他們。

    有一個內(nèi)部的熟人，手續(xù)不一會兒就辦完。拿到錢，葉只覺得一陣輕松，五十萬也打到了樂楠楠的卡上。

    “那，不請我喝一杯？”

    樂楠楠眨著眼，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仿佛會說話。

    “不了，”葉婉拒。還是先去看看借來的錢吧。

    出了銀行，史建強了一路上都在傻笑，葉裝作懂行的樣子，胡亂地說道:“你看你這個名字起的就不好，神通水，一聽上去就像是賣假藥的。不如給它改個名字，就叫……呃……黑白水。還有這個工廠的生產(chǎn)要抓緊啊，商店那邊也要趕緊聯(lián)系，不能總被人家當(dāng)成過街老鼠吧？”

    “是。嗯哼?！笔方◤娪幸徊鐭o一茬地答應(yīng)著，沒怎么認真聽。這些天來的陰霾一掃而空，隨之而來的，是許久沒有過的放松。如果可以，史建強現(xiàn)在大街上就可以睡上三天三夜，可不能是現(xiàn)在，現(xiàn)在，工廠里還有事等著自己去做。

    “還有要多招攬些人才啊……”

    “那我先走了?！笔方◤娬f完，就如一陣風(fēng)一樣跑向了他的破車。

    “走吧走吧。”葉被打斷一點都不覺得掃興。這還沒到中午，上哪兒去打發(fā)時間呢？

    回學(xué)校吧。有些事，是時候做個了斷。

    畢竟，有了錢，哪兒還有什么辦不成的事兒？

    一上車，葉就遇見了一個熟人:上次的公交美女。

    有點意思啊，不在同一個星期，甚至不在同一個時間，卻還是在同一輛車上遇見了同一個人，還是在自己春風(fēng)得意的時候，這絕對是老天爺在暗示我啊。剛剛還滿心悲壯的葉，一下子就進入了公車之狼的模式。

    “嗨，美女，”葉湊到公車美女的身旁，“你還記得我嗎？”

    公車美女今天穿著破洞牛仔褲和白色百褶上衣，還鑲嵌著幾個珍珠，完全一副休閑打扮，和上次的白領(lǐng)衣著風(fēng)格完全相反。

    公車美女聽到葉的話，挑挑眉毛。

    “平心而論，我的確想過，會不會再次遇見你。現(xiàn)在，夢想成真了！”

    公車美女鄙視地看著葉，現(xiàn)在的流氓，都這么無聊了嗎，還非要跟獵物聊會兒天，就不能直接下手嗎？

    “如果你沒意見的話，那我就動手了啊。當(dāng)然，如果你有意見，請保留?！?/br>
    強忍著對葉本能的厭惡，公車美女對著葉嫣然一笑，頓時百媚叢生，萬花失色，擁擠的公交上，葉竟然也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藍天之下。

    “嘿嘿。”葉猥瑣地笑著，摸上了公車美女的牛仔褲。不過遺憾的是，有一點硬，手感相當(dāng)不好。

    “目標已發(fā)現(xiàn)，正在實施逮捕。未發(fā)現(xiàn)同伙。”

    又到了一站，車上的人群開始向后門移動。一個家庭主婦打扮的人提著菜筐，要從葉和公車美女的中間走過。葉不耐煩的側(cè)過身，擋住家庭主婦的去路，讓她從自己背后繞過去。然后葉就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將他摁在窗戶上。似乎同時有好幾只手，別過了葉的胳膊。

    短暫的震驚后，葉開始猛烈的掙扎。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還有沒有王法！救命?。　?/br>
    “目標已經(jīng)被制服。沒有發(fā)現(xiàn)同伙。”一個穿著附近學(xué)校校服的女人對著對講機說。

    葉活剮了自己的心都有。都是自己色迷心竅，連這種異常都沒發(fā)現(xiàn)，這個點兒哪兒有學(xué)生剛出發(fā)去上學(xué)！

    “你們是誰！先聲明，我剛剛才借了一百五十萬，現(xiàn)在可身無分文……”

    “閉嘴！”

    這個聲音冷酷而嚴厲，聽起來一點都不像個家庭主婦。同時，一個棍狀的物體抵住了葉的腰，而后用手銬銬住了葉。

    咕嘟。

    那個學(xué)生打扮的女人，開始上下摸索著葉的身子。在摸完胳膊、上身和腿之后，她甚至開始摸葉的yinnang、jiba和屁眼。那女子的年紀最多也只有二十出頭，長相更是甜美動人，難怪能裝成學(xué)生。

    葉被摸的產(chǎn)生了最正常的生理反應(yīng)。那校服女子臉微紅，在這種裝況還能夠起色心的人，還真是不多見。

    “老實點！”

    葉很想吐槽，但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先保持安靜的好。

    公交上除了公交美女，足足有四名扮裝的人，而且看上去都訓(xùn)練有素。葉不知道自己究竟卷入了什么視角，竟然被人拍出這么大架勢。公車美女在葉被壓下車前，看著他的臉冷笑，而后一口吐沫正啐在葉的眉間，說著他的鼻梁流了下來。

    “快走！”

    家庭主婦打扮的女子，聲音冷淡，又包含著不容置疑地威嚴，難以想象她和剛剛那個平平碌碌的家庭主婦竟是同一個人。

    葉被壓上了一輛黑色的車。小小的一輛車中，前排兩個人，后排三個人葉就坐在后排的中央。沒有人說話，左邊是學(xué)生裝美女，右邊則是一個戴眼鏡打著領(lǐng)帶的上班族，前座還有一個家庭主婦一個性感律師，如果不算上現(xiàn)在的處境，那還真有點色情cospy的意思。

    “下車，給我老實點！”

    雖然葉沒有一點反抗的意思，校服美女還是不停的找茬對他拳打腳踢，不是走的太慢就是因為東張西望。出人意料的是，她們并沒有把葉帶到什么偏僻的荒郊野嶺，事實上，葉好像來過這附近。四人壓著葉到了一處建筑，葉抬頭，正看到“市公安局”四個大字。

    葉覺得自己的臉碎了一地。我說怎么那么巧又遇見公車美女，原來人家早有準備，都是她設(shè)下的套！不過自己就是摸了幾下，用不用這么大的陣勢？

    公安局里人來人往，都在忙自己的事，沒什么人關(guān)注葉。公安局里有男有女，這次抓葉的卻無一例外都是女人。這是為什么？葉思索，不過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想錯了。

    “說，姓名！”

    一個小黑屋子，強烈的光讓葉睜不開眼。

    “葉……葉?！?/br>
    “我問你姓，名！”

    “就叫葉！”

    “身份證?！?/br>
    “……沒有?！?/br>
    “你是哪里人？”

    “我就出生在這里。”

    “你的生日?！?/br>
    “20年七月七日?！?/br>
    “七月七日？”審訊的男人明顯愣了一下。

    “也就是說你現(xiàn)在還未滿十八？”

    “是?！?/br>
    “你住在哪里？”

    “紫竹小區(qū)，和我媽和我meimei住在一起?！?/br>
    “你在上學(xué)嗎？”

    “沒，幾個星期前因為打架被學(xué)校開除了。”

    “所以你就上街去強jian別人，借此報復(fù)社會，是不是？”

    “我強jian誰了！”葉叫到，自己沒有相關(guān)的記憶啊。

    “回答我的話，是不是！”

    “不是。”

    男子和身邊的人交流幾句，葉這才意識到房間里不止他們兩個。

    “站起來。

    一個陌生的美女把葉拽了起來。她的身材火爆，雖比葉傾城差上許多，但更加修長的雙腿和緊實的肌rou，讓她永遠一種葉傾城望塵莫及地健康之美，像是一只危險而優(yōu)雅的獵豹。只有她的臉，從出現(xiàn)開始就一直板著，像一塊萬古不化的寒冰，不知道她是只對犯人如此還是在生活中也一樣。

    葉看著她的臉，突然發(fā)現(xiàn)她就是公交車上那個家庭主婦。

    這家伙化妝技術(shù)不錯啊。葉這么想著，又被重重的推了一下。

    “把他單獨關(guān)在一個房間。”冰山美人說。

    “是?！币粋€實在不像警察反而像個小女孩的家伙，壓著葉出了房間。走出門時，葉還能聽見那個男人的嘟囔:“現(xiàn)在的強jian犯，可真是越來越年輕了。”

    誰是強jian犯啊，你媽才是強jian犯呢，你們?nèi)叶际菑妀ian犯。

    葉被關(guān)在一個小黑屋里——是真的小和真的黑，沒有窗戶，唯一的光源就是從門中央一小塊可以看到外面的柵欄。里面有一張凳子供葉坐著，否則葉在這個小屋自己站起來都挺不直腰。

    “要死?。∥沂窃┩鞯?！有人嗎！”葉敲打著門。

    “閉嘴！否則把你和隔壁那群殺人犯關(guān)在一起！”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葉立馬就閉上了嘴。

    自己什么都沒干啊好吧可能干了一點，但也就摸了摸她的屁股啊。媽昨天才借給我錢，今天就出了這種事，讓我今后怎么面對她啊。還有霜霜，自己可是她的英雄啊——盡管好色，但也是英雄。葉都可以想象，自己到家時，葉霜知道自己被警察拘留后臉上失望的表情。還有堅強大叔，平常我沒少占你便宜，還想著我們兩個一起干出一番事業(yè)，沒想到剛有了一點眉目就沒有然后了。先別管別人的反應(yīng)，我自己都不一定能不能出去呢……

    “有人嗎！”

    盡管不讓說話，但小黑屋的黑暗和安靜，仍然讓葉忍不住喊到。

    門外的家伙踢了一腳們示意葉安靜。

    葉一言不發(fā)地坐了五分鐘，又忍不住喊到:“什么時候繼續(xù)審我啊，要不就把我放了吧？”

    門外那人的腳步漸行漸遠。

    “別走啊，喂，喂！我喊你呢你聽見沒有！我cao你媽！”葉咆哮著，可卻沒有任何回應(yīng)。

    “起碼告訴我我會怎么樣啊喂！”葉捶打著門，忍不住哭了出來。

    “啪啪啪。精彩，不得不說，真是精彩?！?/br>
    似曾相識的黑暗，已經(jīng)上下顛倒的倒錯感。是那個少年！

    “沒想到，你會來救我！”葉抹抹鼻涕說。

    “我可沒有那個閑工夫?！鄙倌暾f，“看上去你陷入一點困境？”

    葉立馬就開始抱怨:“你給的三瓶實在太少了，根本不夠用！”

    “是不夠用。一般我都會給上十瓶，再怎么說也要給六瓶。這次我想試試極限，所以給了你三瓶。你的表現(xiàn)，不得不說，很有意思?！?/br>
    “……”葉無語。

    “加入水里是個妙招，但喝的量越多，效果才越大。如果加入礦泉水里，恐怕你要賠死才能達到預(yù)期的效果?！?/br>
    “那怎么辦？”葉沒好氣的說，“別告訴我你沒辦法解決，否則我就不干了。”

    “你的威脅對我毫無意義。我說過，你很重要，但并不稀有。”少年說，“不過沒錯，的確有解決的辦法。這瓶氣體形態(tài)的，不論多少人只要吸進一點，都可以起到相同的效果，加在水里也一樣。三十萬一瓶。”

    “這么神奇？”葉來勁了，“它的極限能稀釋到什么程度？”

    “極限？”少年嗤之以鼻，“我說了，不論多少，只要吸進一點，都可以起到相同的效果。同樣只對女性起作用。在它可以在空中停留三秒，所以不要在空氣完全停止流動的地方使用?！?/br>
    “不可思議，”葉贊嘆道，“那只要在水里加上一瓶，豈不是所有喝到的人都要聽我的？”

    “我要是你，就更加關(guān)注眼下的困境。”

    一副畫面出現(xiàn)在葉的面前。

    “石隊長，恐怕你是抓錯人了吧。”一個中年人說，被叫做石隊長的，就是那個家庭主婦。

    石隊長背著手，站的筆直，仿佛在被長官訓(xùn)話?？伤脑掃€是一樣的自命不凡:“不可能，黎小姐親自指認了他，并且我們也找到他的確對黎小姐意圖不軌。”

    中年人說:“可你也看到了，他像是個強jian犯嗎？更何況，黎小姐說，我們要抓的人是個窮兇極惡的慣犯，隸屬于一個神秘的犯罪團伙，四處強jian女性，還懷有管制武器，極有可能配備槍支?，F(xiàn)在你告訴我，他的管制武器呢，他的槍支呢，他的同伙呢？”

    石隊長不肯服軟，答道:“恰好沒帶武器、獨自行動的可能也不能拍出。局長，我請求立刻搜查他的住處?！?/br>
    “胡鬧！他就是個孩子，前一段時間還在上高中，怎么可能四處強jian女性？”

    石隊長不甘示弱，說:“那難道是黎小姐在撒謊了？”

    聽到黎小姐的名字，局長明顯語氣軟了下來。

    “黎小姐雖然身手不凡，但畢竟沒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誤看、誤判也是正常的?！?/br>
    原來公車美女姓黎啊。什么誤看誤判，分明就是那個婊子故意整我！幸好那個局長看上去還比較正常，要是那個姓石的瘋婆子說的算，估計自己直接就地正法了，還擔(dān)著一個強jian犯的罪名。

    “那您的意思是。”

    “再審審，然后就放了吧，具體分寸你們自己掌握，”局長擺擺手，“出去吧?！?/br>
    石隊長也知道自己不招局長喜歡，正步走了出去。

    “天理何在！天下冤案??！這是紅果果的陷害?。　?/br>
    “別嚎了。反正你遲早會被警察盯上，今天就當(dāng)提前數(shù)一下，備個案了?！鄙倌瓴荒蜔┑卣f。

    這貨究竟是哪一頭的，我怎么覺得他很喜歡看我倒霉呢？

    “光對女人生效沒有用啊，有沒有對男人也有效的？”

    “有。男女兩用形，一瓶五萬?！?/br>
    “你知道嗎，我有時候覺得你只是單純的隨便編出了這些價格。”

    “你說對了，”少年毫不避諱地說，“如果你不滿意，我可以幫你把價格提升到五十萬?！?/br>
    “不用了，我很滿意。不過我真的沒錢?。　?/br>
    “這倒是，”少年想了一會兒，“既然你一開始只拿了三瓶，現(xiàn)在就免費送你一瓶氣體的吧。”

    “能直接送到這里嗎？”

    少年隨意地說:“只要你想，送到哪里都行?！?/br>
    “這個藥水有名字嗎，我總不能一直叫它藥水吧？”

    “名字？”少年思索，“很長，而且一些音人類無法發(fā)出。不過你可以叫它源，畢竟你們這個落后的世界不存在其他的源，也不會弄混?！?/br>
    雖然我知道你很偉大，但這種藐視人類的態(tài)度依舊讓人很不爽。

    “那我走了?！鄙倌晗袷菚x心一般。

    “等等，我還有件事沒……”不等葉說完，少年又一次消失的無影無蹤。夠意思的是，他似乎猜到了葉的問題并留下了一句話。

    “所有的源對于你都不生效，不用謝?！?/br>
    這就讓人安心多了。葉看向門外，正是走廊。似乎有神相助，從門縫里可以感到外面吹進來的涼風(fēng)。

    一個瓶子出現(xiàn)在葉的口袋里。葉用用身體擋住攝像頭，打開瓶蓋，風(fēng)善解人意地將氣體帶了出去。

    “好大的風(fēng)啊，有人沒關(guān)窗戶嗎？”査凌雪捂著額頭，皺眉道。

    “可能是我剛進來時開門的原因吧，”簡曉旋端著兩杯咖啡，遞給查凌雪，說:“你怎么看？”

    査凌雪喝了一口咖啡，加了許多糖和奶，是她最喜歡的風(fēng)格:“能怎么辦，石隊長被她的‘好閨蜜’耍了唄?！?/br>
    簡曉旋嚇得連忙捂住她的嘴，說:“連石隊長都敢拿來開玩笑，你不要命啦！”

    査凌雪舔著簡曉旋的手心，簡曉旋氣的打向査凌雪。兩人都是好手，打打鬧鬧，一時間滿屋子盡是春色。

    最后還是簡曉旋仗著個頭大稍勝一籌，喘氣說:“說真的，我們拿那個小家伙怎么辦？”

    “放、開、我！”査凌雪掙脫開，揉著手腕抱怨，“你就知道欺負我！還有，別總那個小家伙這么叫，人家叫葉！”

    簡曉旋笑道:“誒呦呦，我們的小凌雪長大了，開始思春了，還沒嫁過去就知道護食了。說實話，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說什么呢你！”査凌雪撅起嘴，“他還沒成年呢，你別瞎說?！?/br>
    “切，”簡曉旋不屑的說，“那又怎么樣？你也不是年來的新人了，別說高官了，只要手里有點權(quán)力，比如石隊長家里那位，還有……”簡曉旋沒有說出名字，只是指了指上面，顯然兩人都對那個人心知肚明，卻都相當(dāng)忌諱，“……不也是想玩誰就玩誰嗎。只要不耽誤正事，不出事，他們才不在乎是不是成年呢。”

    査凌雪還在猶豫，說:“可是，我比他打的實在有點多……”

    簡曉旋調(diào)笑:“你還真在考慮啊？我就是隨口說說?！?/br>
    査凌雪知道上當(dāng)，加上剛才被擒住心生怨氣，趁著簡曉旋不防備，一下子把她摁在了墻上。

    簡曉旋掙扎幾次，但沒有脫開，求饒道:“好了，我錯了。說真的，初看時還不覺得，可不知為什么，那個小子越看越帥，別說你，我都有些心動了，如果你不要，可歸我了。”

    査凌雪冷笑:“別?；ㄕ辛耍徽撃阏f什么，都別想讓我放開你！”

    “吵什么呢！”石隊長走了進來。她生悶氣，在外面呆了一會兒才進來，正好錯過了葉放出的氣體，源。

    “隊長?！睎肆柩┻B忙放開簡曉旋，兩人立正站好。

    石隊長蹙起峨眉，怒道:“看看你們現(xiàn)在，一個個衣冠不整，成何體統(tǒng)？”

    査凌雪這才發(fā)現(xiàn)打鬧時，自己胸前的紐扣竟然蹦開了一個。著急去系，扣子卻飛的找不到了。

    看著手忙腳亂的査凌雪，石隊長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喊到:“俯臥撐五十，現(xiàn)在！”

    “是?！睎肆柩┎桓曳纯?，趴在地方拼命做起俯臥撐。簡曉旋偷偷看去，査凌雪長了一張娃娃臉，胸卻大的驚人，至少有E罩杯，難怪會蹦開扣子。此時趴在地上，嬌峰如春筍一樣垂在空中，令人垂憐三尺。

    “你，看什么看，站好了！”

    伴隨著石隊長的訓(xùn)斥，簡曉旋不敢再看，收斂心神，等著査凌雪做完。

    “報告，做完了?！?/br>
    査凌雪不愧是精英，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做完，臉不紅氣不喘。石隊長的臉色稍稍緩和，柔聲道:“你們也知道，我們這里的刑警支隊只有女人，所以一直被外面叫做擺飾品，花架子。正因如此，所以我們才更要注意自身形象，明白了嗎？”

    “是！”兩人齊聲答到。

    看著手下的英姿，石隊長倍感欣慰。可自己將要做的事，卻讓她的臉色蒙上了一層陰霾。就在剛剛，局長突然變臉，把自己罵了一頓，還命令自己不得再直接插手葉的事，讓自己趕緊把他放了。

    “葉就交給你們兩個了。錄完口供，你們就把他送回家去吧?！?/br>
    簡曉旋和査凌雪對視一眼，簡曉旋裝糊涂地問:“隊長，出什么事了？您不是說，他可能是我們追查的一個大案的關(guān)鍵線索……我們刑警支隊能不能翻身就看這一次了嗎？”

    每一個字，都插在了石隊長的心口上。我石冰竹和她姓黎的什么關(guān)系，她姓黎的再胡作非為，還敢騙我？

    放掉這個少年石冰竹心有不甘，可不放又沒有理由。記錄顯示，這個少年沒有過任何犯罪記錄。母親還曾經(jīng)是上流社會的一員，要是說見到美色鬼迷心竅倒還有可能，但怎么看也不像個犯罪集團成員。

    “放了他！”石冰竹氣的聲音都在發(fā)抖，轉(zhuǎn)身離開了。

    簡曉旋等到石冰竹關(guān)上門，才笑了出來。査凌雪勸道:“你老是這么氣她，遲早有一天，她會發(fā)現(xiàn)你是故意的?！?/br>
    “發(fā)現(xiàn)就發(fā)現(xiàn)唄，我又不怕她?！焙啎孕Φ母鼌柡α?，“再說了，她的營養(yǎng)都用在奶子上了，哪兒還有富裕去發(fā)育腦子？”

    “哎呀！”査凌雪捂住耳朵，“好下流啊。旋姐你好下流！”

    “不是吧？”簡曉旋難以置信地說，“我說什么了？奶子？”

    “啊我不聽！”

    簡曉旋調(diào)戲道:“是嗎?？墒俏铱茨阒叭ヅ瞿切∽拥哪懈臅r候，好像很投入啊，都把他摸的勃起了?！?/br>
    “姓簡的，我今天和你勢不兩立！”

    “姓名。”

    “?。俊比~疑惑，“不是問過一遍了嗎？”

    “我說姓名！”査凌雪猛的砸向桌子，連筆都震掉了，葉趕忙彎腰去撿。

    “放下那根筆！你想用它做什么！”

    葉嚇得趕緊直起身，舉起雙手:“什么都不想！”

    “那就快點說姓名！”

    “葉！”

    “知道因為什么抓的你嗎？”

    葉憨憨地笑笑，說:“警察同志，不知道。”

    不知道這可就不好辦了。葉要是隨便說個小罪，簡曉旋在旁邊幫個腔，教育一頓也就放了。說不知道，總不能讓她們承認抓錯了人吧？

    査凌雪決定給他一點暗示:“不知道，那為什么那個女人說你耍流氓？”

    “不知道啊，”葉茫然地說，“我之前在公交車上見過她，是，我們之間發(fā)生了點身體接觸，可她不但沒在意，還沖我笑來著。這次又遇上，我就是上前打個招呼，看看能不能要一個電話什么的，不信你們可以把她叫過來，我愿意當(dāng)場和她對質(zhì)?！?/br>
    對質(zhì)個屁，在場的都看見你摸她屁股了。不過大家也都看見他先和黎小姐聊了幾句才動手，黎小姐還對他笑來著。更何況葉還未成年，如果這真的算耍流氓，那黎小姐誘導(dǎo)未成年人犯罪的罪名也跑不了。

    “你是指，那個喊非禮的女性，默許、甚至鼓勵了你的行為？”

    另一邊，簡曉旋的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這誘供的也太明顯了吧？

    “這個……沒錯，說的對！就是這樣！”

    既然査凌雪是那個好警察，簡曉旋自然要當(dāng)那個壞的了。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別支支吾吾！”簡曉旋說完，轉(zhuǎn)身面向査凌雪，“要我說，咱們應(yīng)該把他綁在暖氣上，明天再來問他究竟想說些什么?！?/br>
    別啊。我可不想在這鬼地方住上一夜，還要被鎖在暖氣上。葉緊閉著嘴，看著二女，心通通直跳。

    “老實點！”査凌雪換上了自己的兇狠臉，“如果你不交代，沒人能幫得了你?！?/br>
    “我交代！”葉搶著說，“我都交代！我見色起意，我流氓下作，我不要臉！不過她真的對我笑了。我真以為她同意了?！?/br>
    “你怎么看？”査凌雪說。

    簡曉旋近的幾乎貼到了葉的臉。

    “我認為我們這位小流氓沒說實話?！?/br>
    “實話！”葉哭爹喊娘地說，“全都是實話，沒別的了！”

    “那你為什么會在那輛公交上，說?。　?/br>
    “我是想去學(xué)?？赐瑢W(xué)和老師，沒想到就看到了她在公交上。我心想我們之前就見過面，不如上去打個招呼?！?/br>
    査凌雪換回平時的溫婉，看著葉的可憐樣，心痛地說:“我最看不得你這種年輕人被抓了。你還有大好的前途，你的未來有無數(shù)種可能，為什么非要說謊呢？你之前是怎么認識她的？”

    “我……”葉猶豫，査凌雪很有耐心的等著他交代始末，葉可以清晰看到她臉上的每一個細節(jié)——而且不知道為什么，沒有記上顆扣子。査凌雪同樣靠的很近，卻保持外一個讓人舒服的距離。

    “我……之前也是在這輛公交上見過她，那天是周六，我可能不小心對她有些動手動腳。下是無意的！不過我看她好像很享受，就繼續(xù)摸了下去。不過我發(fā)誓，我當(dāng)時還在和她聊天，她也對我笑了！”

    “一派胡言！”簡曉旋暴怒地砸向桌子，葉拼命的后仰，以為她終于忍不住要揍自己，“你能和她說什么？是你要強jian她，還是你要摸她的屁股！”

    “我錯了！我就是個流氓，摸了她還說話調(diào)戲她！不過她真的笑了，我發(fā)誓！”

    兩女對視一眼，査凌雪把筆從地上撿起來，說:“在這里等著。”

    “是?！?/br>
    “哼?！焙啎孕浜咭宦?，聽的葉心驚膽戰(zhàn)。幸好她們兩個很快出去了，葉癱坐在椅子上，發(fā)現(xiàn)自己的汗都濕透了襯衫。墻上白底紅字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讓葉感嘆:坦白還真是不容易。

    門外，在確定葉聽不見的距離，兩女都憋不住笑了起來。

    “真是笑死我了！一開始，你就把筆拍到了地上，哈哈哈，還不許他撿，哈哈哈，笑死我了，我要不行了……”

    “你還說！你看見他看你的眼神了嗎，就跟見了鬼一樣！”

    “兩位美女，看樣子今天過得很不錯啊。”

    “局長！”兩女趕緊站好，向中年人敬禮。

    “不必了?！敝心耆藬[擺手，目光停在了査凌雪的胸口。

    査凌雪不好意思地說:“局長，衣服在今天行動時扯掉一顆扣子，還沒來得及縫上?！?/br>
    “嗯，”中年人點點頭，語重心長地說，“這制度的事，可不是小事。你們刑警隊，就是我們警察局的門面。別人看我們警察局時，先看你們刑警隊，有沒有破獲什么大案，有沒有做出什么成績。你們的個人形象更是重要，知道嗎？”

    “是?！眱扇藨?yīng)聲答到。簡曉旋臉上有些不屑。什么警察局的門面，不就是因為長得好看都是女人嘛。難怪石隊長會因此想做出些成績，因為刑警隊唯一的貢獻，恐怕就只剩裝飾門面了。

    “你們也知道，外面對我們的刑警隊一直爭議很大……”

    簡曉旋直接跳過了那些廢話。

    “……我就不說那么多別的了。里面的人，都問出什么了？”

    簡曉旋松了一口氣，說:“公共場合猥褻女性，但因為是初犯，又暫時未成年，所以我們準備轉(zhuǎn)交少管所，批評教育后就放他回去?！?/br>
    “嗯，”中年人點點頭，說，“就不必再送少管所了。四個人，全副武裝，便裝去埋伏一個小屁孩，說出去我害怕別人笑話呢。你們教育教育他，就送他回家吧。”

    査凌雪聽的心花怒放，連聲答是。簡曉旋卻感到一絲異樣，為何局長會這么關(guān)心這個少年？石隊長的臉色很難看，又被禁止接手這個案子，局長的目標是否和石隊長有關(guān)？即使有關(guān)，自己是否要提醒一下石隊長？簡曉旋權(quán)衡利弊，還是決定閉嘴。畢竟，何必為了石隊長，惹上這么多是非呢。

    “有沒有想念我？”査凌雪向葉走近。

    “啊~~??！??！啊——?。　比~害怕地向后仰去，“我真的都說了！”

    “沒意思?！睎肆柩┼阶?。

    “放輕松，”簡曉旋笑著說，“你以后還會這么做嗎？”

    葉信誓旦旦地說:“打死我也不敢了！”

    “那咱們就沒事了，”簡曉旋說。不知道為什么，一看到葉，她的心底就癢癢的，這種感覺，她從不曾在任何一個男人身上感覺過。

    “說說你自己吧，你在哪兒上的高中?！?/br>
    “市一中?！?/br>
    “不錯的學(xué)校，那又為什么被開除了呢？”

    葉沉默。

    査凌雪說:“是有難言之隱嗎？別擔(dān)心，這不是刑訊，如果不愿意，你可以不說?！?/br>
    “咳咳！”簡曉旋不滿地撇了眼査凌雪，這家伙可真是太掃興了，自己還想再嚇嚇葉。

    葉搖頭，說:“抱歉警官，只是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被開除。技術(shù)上講，我只是將一個強jian犯送進醫(yī)院躺了一周，然而之后被強jian的人說她是自愿的，最后校長找到了我，勸我去旅個游散散心，就不要再回來了。我只能猜測，他要不就是很有魅力，要不就是很有權(quán)勢，要不就是兩者都有?！?/br>
    “還有這種事！”査凌雪難以置信地說。

    少見多怪。簡曉旋白了査凌雪一眼。

    “那你家里還有什么人？你說你和你的母親meimei住在一起，你的父親呢？”

    葉答到:“我不知道，我媽從來不和我們講他。我只能猜測他要不就是死了，要不就是拋棄了我媽?！?/br>
    “太過分了！”査凌雪氣憤地說，還沒有從之前的震驚中緩過神來，“連學(xué)校都這么的不干凈嗎？告訴我，那個強jian犯是誰？”

    “哇，冷靜點英雄?！焙啎孕_動的査凌雪，對葉說:“不過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們的確可以創(chuàng)造一些意外。不大，不過足以讓那個敗類的生活艱難上一陣?！?/br>
    葉警惕地看著她們，小心翼翼地問:“如果我說是，你們會不會把這當(dāng)做我賄賂警察的證據(jù)？”

    査凌雪和簡曉旋對視，査凌雪先憋不住笑出聲來，簡曉旋也笑了起來，都快直不起腰。

    “好了，現(xiàn)在我們該把你送回家了。”

    平心而論，葉還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坐上警車，而且警車上的警察還對自已慈眉善目。

    査凌雪和簡曉旋都堅持讓對方開車，自己和葉坐在后面，最終只好石頭剪刀布，査凌雪惜敗，負責(zé)開車。簡曉旋坐在后座，握著葉的手，對他噓寒問暖。

    那個家伙，査凌雪一邊開車一邊生悶氣，因為她從倒車鏡可以清楚的看到，簡曉旋的手都放在葉的大腿上了。

    簡曉旋故意讓査凌雪看到自己手的位置，還不時假裝因為車的晃動，“不小心”碰到葉的龍根。葉一點都沒心情享受這香艷的待遇，緊張的看著附近。突然，他說:“能不能停在這里？”

    簡曉旋不樂意了，說:“怎么，覺得坐警車回家太丟人？”

    呃，沒錯，不過貌似你們不太喜歡這個答案。

    “我是指，能不能停在那個超市旁邊？”葉問，“有一次我看見他們在打一個小偷，就上前阻止，沒想到他們竟然連我一起打。你們能不能露個面，嚇嚇他們？”

    簡曉旋上下打量葉，說:“沒看出來啊，你還是個喜歡見義勇為的人。”

    “過獎，過獎，都是舉手之勞，舉手之勞?！比~點頭哈腰地說。

    “行，坐穩(wěn)了！”

    査凌雪看到心上人……嗯，是這個今天剛見面的少年，竟然還這么有正義感，使出全部本領(lǐng)，先快速沖過這條街，拉起警鈴，一個漂亮的漂移——簡曉旋趁機查明了葉的rou究竟有多大，沖到了對面的商店。

    經(jīng)理聽說商店門前有一輛亮著警鈴的警車，嚇得連滾帶爬地到了門口，還在想該怎么說，就看到上面下來一個少年，就是之前救走史建強的人。

    兩個警察簇擁著葉，很是殷勤。葉向老板走來，笑著說:“這不是上次打我的那位嗎？上次一起圍毆我的人還好吧？希望我沒有下手太重?！?/br>
    老板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更不可思議地是，那兩個女警離開前，竟然還向葉敬了一個禮！

    乖乖啊，自己這是惹上了個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