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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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當(dāng)日,林致提前兩個小時到達(dá)了鼓樓。天還未黑透,從松山到盤龍嶺,數(shù)百里綿延的山脈上,飄著絲綢一般淡紫色的霞光。古建筑沉在靜謐之中,只有零星游客往來,不像是即將舉辦一場地下賽車的樣子。 他繞著鼓樓走了半圈,遍尋無果,于是爬上城墻。白日里下過一場短暫的急雨,磚石仍帶濕意,空氣中蔓延著青苔的味道,臺階陡而滑,他唯有慢慢地走。天色一點點黑下來,直到最后一絲晚霞也沉下山嶺,城墻上橙黃色的燈陣全亮了,將一切映照得金碧輝煌。 林致無目的地走了許久,一面走,一面往城墻下看,終于在靠近松山的一側(cè)找到了許多無序停放著的跑車,每一輛旁都或坐或站著幾個人。他在上面看了許久,沒找出陸榕,倒是看到了方茗——她在哪兒都及其顯目。 方茗今天穿了身剪裁貼身的黑衣,黑發(fā)新挑染了一撮銀色,垂在額前,骨感的前胸和兩條大白腿露在外面,此時正坐在車前蓋上,手里拋著一只火機,坐姿相當(dāng)不羈。幾個人圍著她,說著什么,不時爆發(fā)出一陣大笑,她卻至多只是挑挑唇角。 今日不是職業(yè)賽事,來的自然都是地下車手,也不乏有不怕死的紈绔子弟。林致不懂規(guī)則,也不懂車,但能看得懂那些人對方茗的追捧和奉承。 他從最近的階梯走下了城樓,徑直朝方茗那邊去。 車前燈開著,兩束光映亮了一小片潮濕的地面。方茗的目光正好掃過前方,不期然看到了他,臉上的表情有一瞬停滯,抬手將火機往旁邊一拋,馬仔似的男人立即將它接住。 她朝林致?lián)P了揚下巴,“過來?!?/br> 聲音不算大,正好能清晰地傳到林致耳中。 方茗一出聲,所有人都靜下來,不約而同地望向他。林致頂著那些不懷好意的探尋目光,只覺后頸汗毛直豎。 他硬著頭皮走過去。 “你怎么在這兒?” “我找陸榕。” 周匝驟然響起低低的哄笑聲,那馬仔嚓一聲點亮了火機,一束幽藍(lán)的火焰在夜色中綻放。 方茗微微歪過頭,語氣不善,“你找他什么事?” 林致提起手中的紙袋,遞過去,“還他衣服?!?/br> 她紆尊降貴地伸出根手指,扒開邊緣,往里看了眼,又皺眉推遠(yuǎn),“扔了吧,皺皺巴巴的。” 林致不說話,死犟死犟地站在那兒,方茗怒極反笑,“我有時候真懷疑你腦子有病?!?/br> 這話一落,算是表明了態(tài)度,立即有人上來搡他,“茗姐的東西也是你能碰的?” 他身材單薄,一下被推得踉蹌了兩步,后面又有人把他往前推,“也不撒泡尿照照?!?/br> 喜歡危險運動的多是Alpha,這群人里便有不少。而Alpha這種生物,在挑釁時慣常喜歡有意無意地往外放信息素,像受到威脅的臭鼬。阻隔貼能阻擋他的信息素,卻不能阻擋別人的,林致在種種侵略性極強的味道中膝蓋發(fā)軟,站都快站不穩(wěn),拎著他胳膊的人嗤笑,“什么啊,就是個軟蛋?” 這該死的基因。 方茗皺眉,“行了,你哪來的滾哪去吧?!?/br> 她的措辭兇狠,林致卻知道是解圍,因此低低道了聲謝。方茗既然已經(jīng)發(fā)話,那堵人墻也為他分開了一條縫隙,林致埋著頭,在零星的譏諷中逃脫出去,有人伸出腿來絆他,他一個趔趄,后面便響起放肆的笑聲。 林致頭也不回地跑了。 天已黑透了,路燈零落在長街上,映亮了一段段空無一人的夜色。他跑出老遠(yuǎn),步伐才慢下來,耳畔唯有自己微微的喘息聲。手臂被拽得有些疼,林致捋起袖子看了看,果然留下了幾道淺淡的紅痕,若方茗沒有發(fā)聲,他確信下一秒那些拳頭就會砸到臉上。 能想象自己落荒而逃的背影有多慫,不過無所謂了。 林致在城墻根下站定,拿出了手機。他沒有陸榕的私人聯(lián)系方式,至于陸榕的個人主頁,已許久沒有更新,上一條動態(tài)還是在兩個月前——他@了方茗,除此之外什么話也沒說,評論里全是恭喜,宋緒明的名字也混在其中,看上去沒什么特別。 陸榕的回復(fù)也沒什么特別,他說:謝謝。 林致正將那兩個疊字看得入神,城墻上突然響起幾聲由遠(yuǎn)及近的腳步,通電話的聲音也漸漸清晰。 “哪兒呢? “我就在這上頭…… “沒看見啊,下面就站了個小個子。 “嘖,矮個兒,沒什么特別的。” 是在說我,林致確信。他沒有抬頭看。 電話似乎是掛斷了。 伴著淡淡的青桔氣息的信息素,走下來一位個子很高的Alpha,黑發(fā)半長,在腦后扎了個凌亂的小揪,左耳上釘著不少亮閃閃的耳飾。他穿一件皮夾克、破了好幾個洞的黑色牛仔褲,兩手插在衣兜里,站在馬路邊上,背影透著股渾然天成的散漫勁兒。 林致想他應(yīng)該在等人。 似乎察覺到了背后的視線,Alpha回過頭來——是張看上去不好惹的帥臉。 兩人目光對接的一瞬間,林致慢吞吞轉(zhuǎn)了個身,他不想和陌生人有無謂的接觸,于是面朝一棵粗壯的樹干,埋頭刷著手機,希望對方盡快離開。 “喂,你……” 男性的嗓音突然從極近的距離傳來,林致沒有防備,驚得往前踉蹌了一步,差點撞到樹上。那Alpha竟是悄無聲息地站到了他的背后,此刻困惑地皺著眉頭,手里還捏著張阻隔貼,“Omega?” 林致抬手捂住脖子,這才意識到剛剛后頸一閃而逝的涼意是怎么回事。 “……你搞錯了。”他說。 陳肅確實困惑。 這味道著實奇怪……說是味道并不恰當(dāng),因為完全無法用嗅覺器官感受到,他去嗅,只嗅得到對方衣領(lǐng)上洗衣液淡淡的清香??蒓mega的信息素分明在他的皮膚上蛇行,如果用什么東西比擬,就像是被一只看不見的手輕柔地?fù)崦箢i,那只手摸夠了,又順著脊背滑下去,靜電漸漸附著到每一寸皮膚上。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里,這種感受前所未有,是以立時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說不出的怪異,他鬼使神差地想再去聞一聞。 作為稀缺資源的Omega,夜間在荒郊野嶺獨行,任誰也會說是活膩了。而林致仗著信息素的殘缺,很少將自己看作高危人群中的一員。 “畢竟,”他常想,“有什么變態(tài)會被這樣的信息素吸引?” 今天竟好巧不巧撞上一個。 那張帥臉越來越近,似乎是想過來嗅他的脖子。 林致屏息不動,計算著膝撞的時機。 3,2—— 后領(lǐng)上倏忽傳來一股力,他被帶得往后退了兩步,脫離了當(dāng)前對于雙方都算危險的境地,撞進另一個懷抱里。帶笑的嗓音在頭頂響起,“離他遠(yuǎn)點。” 林致回頭,便看到陸榕。也不知為什么,他大晚上戴了副墨鏡,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睛擋住了,只露出漂亮得無可挑剔的下半張臉,陣仗好像電影明星。 “不然世上會多出另一個你?!标戦怕朴频匮a充。 陳肅沒聽懂那句話,也不打算深究。他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驀地想起,“啊,是你,視頻里那個,那個跳泳池的,對吧?” 林致腦袋被按了一把,不由低下頭去,后面低沉的笑聲震著他的脊背,“壞事傳千里。——東西給我?!?/br> 陳肅將手中的阻隔貼遞過去,接著,林致感覺到后頸的腺體重新被覆蓋起來。陸榕細(xì)心地按平了翹起的邊角,慢慢推開每一寸褶皺,最后,掌心隔著單薄的一層無紡布,熱燙地熨帖在他的性征上。 “粘性不夠了,”他輕描淡寫,“捂熱或許會好一點?!?/br> 林致只是低垂著頭,那個并不殘廢的腺體在Alpha愛撫似的觸碰下歡欣鼓舞,起先是一陣陣細(xì)小酥麻的電流,在背脊上漫無目的地流竄,后來又化作潮濕的火焰,燒燎著他的下腹、尾骨、大腿內(nèi)側(cè),這會兒他直直盯著地面,心臟快跳出喉嚨,露出發(fā)絲的耳尖已紅透了。如果沒有敷上阻隔貼,恐怕兩百米開外的人都會用皮膚感受到那種泛濫的、不知羞恥的味道。 和愛撫有什么區(qū)別么?很奇怪,他了解這個令他仇恨到骨子里的人,自第一眼見到起,便如此了解。現(xiàn)在那只手,虎口鉗著他的后頸,更像是扼住他的咽喉,拇指甚至滑入了發(fā)根,在第三者看不到的地方,輕輕摩挲他的枕骨。 自然而然便是副完全掌控的姿態(tài)。 面前響起第三者狐疑的聲音,“你倆關(guān)系這么好?” “是啊,”陸榕顯然心情不錯,“走吧,要開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