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凌郁飛早上醒來的時候,只覺是近兩個月來從未有過的神清氣爽。 慵懶地打著呵欠,呵欠打到一半驀然想起昨晚的事,頓時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整個人呈石化狀態(tài)。 他強上了一個男人。 而這個男人,還是自己愛人的親哥哥! “Shit!”他低咒一聲,忽然想起什么,匆匆忙忙地翻身下床,向謝明房間走去。 男人整個人埋在被子下睡得正沉,凌郁飛輕輕拉開覆在他身上的棉被——頓時深吸一口氣,盡管早有心理準備卻仍沒想到會對視覺形成這樣強大的沖擊,男人胸口布滿青青紫紫的吻痕牙印,而身下的床單,更是被一大片怵目驚心的鮮紅填滿了大張的雙腿間。 凌郁飛的心猛顫了下,他記得昨晚發(fā)泄完后自己困得不行,胡亂幫男人蓋上被子就回房間睡覺去了,甚至都沒幫他清理下。眼前所見,正是自己禽獸行徑的罪證。 耳邊傳來一聲模糊的輕哼,男人似乎覺得冷,微微哆嗦了下,眉蹙得更緊。見他兩頰帶著一抹不自然的潮紅,凌郁飛下意識地伸手撫上他額頭——果然,發(fā)燒了…… 從未有過的心亂如麻,凌郁飛足足愣了兩分鐘,忽然俯下身把他一把抱起,轉身就往外走。 一路顛簸,始終處于昏睡中的男人終于睜開了眼睛。 看到自己被凌郁飛抱在懷里,他一時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但很快昨日的記憶就涌上心頭。 當時他聽著他怒沖沖地甩門離去,整個人都嚇懵了,渾渾噩噩地穿上衣服就到了大街上。他不敢再回去,四處游蕩到天黑,實在冷得難受,便隨意進去了一家酒吧。之后的記憶便都零散模糊了,只記得自己一直不停地灌酒,喝了一瓶又一瓶,在半醉半醒間聽到服務員問熟人的聯(lián)系方式,便糊里糊涂地報了凌郁飛公寓的電話號碼…… 想來凌郁飛后來去酒吧接他了,不然現(xiàn)在他不會在這里。然而看他抱著自己就往大門方向走,謝明不禁慌了神——他的褲子還纏在腳踝處,整個下身都晾在空氣中涼颼颼的,凌郁飛要這樣把他扔出去? “不、不要!求求你,饒了我……”他驚恐地哀求著,掙扎起來。誰知才輕輕扭動一下腰就像折斷一樣的疼,連帶著下方一個難以想象的地方都火燒火燎地疼痛起來。 “別亂動!”看男人一下疼得臉色蒼白,凌郁飛心中一軟,沉聲警告。 “對不起對不起……但是我、我真的不是BT……我以后再也不會做那種事了,求求你不要把我扔出去……” 謝明無暇去思考疼痛的原因,他驚慌失措、害怕不已,心里又有股委屈悲傷止不住地直往上冒,不由得渾身顫抖,眼中蒙上了一層水霧。 凌郁飛嘆了口氣,要說BT,他這個強上了自己愛人哥哥的人才是真正的BT吧。謝明做的事,跟他昨晚的行為相比,根本不值一提。看男人怕成這樣,不禁有些內疚,淡淡道:“你后面裂傷了,我送你去醫(yī)院?!?/br> 謝明聽后安靜了一會兒,似乎在消化他這句話的意思,隨后卻更加大力地掙扎起來。 “不!我不去醫(yī)院!我不去……放我下來!”男人滿臉通紅,神色間滿是窘迫難堪,像感覺不到疼痛似的拼命掙扎。 眼看大門越來越近,身體卻還是被凌郁飛牢牢地壓制在懷里,男人急得眼淚都掉了下來,兩眼水汪汪的,分外可憐。 凌郁飛心里微微一動,昨晚男人也是這樣看著自己,可是自己卻只顧抓著他柔韌的腰肢一味地橫沖直撞,完全沒有考慮一點他的感受。 他站住了,低聲問:“你不想讓醫(yī)生看是嗎?” 男人滿臉淚痕,頭搖得撥浪鼓一般,就像被凌虐了的小動物:“我、我不要去醫(yī)院……我沒事,只要洗個澡就好……” 凌郁飛看他掙扎起來生龍活虎的,完全沒有先前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樣,想來確實沒什么大礙——既然男人臉皮薄不肯上醫(yī)院,那就讓他在家休息吧,這么想著他便抱著男人返回浴室。 凌郁飛這一生中從未服侍人洗過澡,何況對方還是跟他一樣的男性,這次迫于良心的壓力不得不做,幫男人洗完后他便又一次掉入了深深的自我厭惡中。 謝明也并不比他好過多少,直到清洗干凈被放上床,整個身子都仍是僵硬的。雖然昨晚的事他一點記憶都沒有,但從身上的痕跡也明白兩人間發(fā)生了什么,清醒中的他完全沒有了醉酒時的豪放,瑟縮著,簡直都不敢抬頭看一眼他面前的人。 兩人都不自在地保持著沉默,盡管如此,凌郁飛做事卻依然有條不紊。把男人抱到自己床上后,不善做飯的他煮了兩個雞蛋給男人當早點,隨后又找了兩片退燒藥喂男人吃下去。 看到男人很快就又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凌郁飛終究放心不下,索性又打電話到公司請了假,捧著筆記本坐到男人身邊。 謝明一覺醒來感覺精神好了很多,雖然后庭依然火辣辣地疼,腰間的酸痛卻減輕了不少。 他剛動了動,一只手忽然伸過來覆上了他的額頭。 “還沒退燒?!倍厒鱽硪宦曒p嘆,他側過頭,看到凌郁飛正半躺半坐在他身邊,沉黑的眸子注視著他,膝蓋上擱著一臺小筆記本。 許是發(fā)燒的緣故,謝明只覺臉上guntang一片,正欲移開目光,卻見一管牙膏狀東西遞到眼前。 “這是……”他不明所以地接過,看了下說明臉上就忽地著了火,連聲音都結巴了,“九華膏?這、這個是……” 凌郁飛淡淡道:“給你涂后面的?!?/br> 謝明目瞪口呆。 “可是這個是治……治……” “痔瘡”兩個字怎么也說不出口。 “對你后面的傷口有用不就行了?”凌郁飛語氣中有些不耐,“你那里可能發(fā)炎了,再不涂上,小心以后都不能用?!?/br> 他在藥店費了半天唇舌,被店里各種各樣的目光打量了半晌才買回來的東西,想不到這人居然還敢挑三揀四。 謝明顯然嚇了一大跳,下體撕成一片片的疼痛甚至都愈發(fā)鮮明起來。 “那、那你……能不能……” 欲言又止的樣子令凌郁飛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你該不會還想讓我?guī)湍阃克???/br> “不,不是!”男人整張臉脹得通紅,忙一口否認,“你……你出去……” 聽到那細若蚊叫的聲音凌郁飛不禁覺得可笑,兩人連那種事都做過了,現(xiàn)在還有什么好害羞的。便道:“我不看你就是了?!?/br> 謝明猶豫了好一會,這才轉過身來,把藥膏擠在手指上,向身后探去。 凌郁飛聽他氣喘得很亂,忍不住看他一眼,卻見他一副齜牙咧嘴的滑稽表情,不禁啼笑皆非——這個沒用的家伙,連涂個藥都這么費事!不過又看他身體抖抖索索的,似乎疼得厲害,心一軟,一句話不可思議地脫口而出:“我?guī)湍阃堪?。?/br> 男人聞言卻像受了極大驚嚇:“不!不用!” 凌郁飛本是無心之語,見他這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卻不知怎地就不爽起來,把筆記本擱到一邊,不由分說就從男人手里奪過藥膏來。 “真的不用……我、我都說了不用了!……” 再怎么抗議還是被強壓著趴臥在床上,感覺到自己的私密部位暴露在他人視線下,謝明羞恥至極,渾身都在無聲地戰(zhàn)栗。 凌郁飛把被子拂開堆到一邊,裸露出的背上一大片烏青,在雪白膚色的映襯下格外鮮明。知道是昨晚在酒吧被他推倒時撞的,不禁一陣內疚,遲疑半晌,這才輕輕掰開下方臀瓣。 那被他蹂躪了大半夜的xiaoxue頓時可憐兮兮地展現(xiàn)在眼前,紅腫不堪,只余中間一條幾不可見的小縫。凌郁飛心中歉意更甚,卻又說不出什么,擠出大量藥膏涂抹在xiaoxue周圍,輕輕地按壓了會,這才將沾滿藥膏的手指向羞澀翕合的xue口探去。 感覺男人微顫的身體一下子僵硬,他柔聲道:“忍耐下,很快就好了?!币幻孓D動著手指深入他體內。 謝明整張臉都埋在枕中,卻依然抑制不住沉重紊亂的喘息聲,先前在xue口處逗弄似的碰觸已經(jīng)令他緊張萬分,現(xiàn)在手指的進入將受傷的嫩rou撐開,被開拓的疼痛更是令他緊緊地咬住唇才勉強沒有發(fā)出痛呼呻吟。 火辣辣的甬道因為藥膏的清涼而緩解些許,但手指的轉動又帶來強烈的異物感和不適,這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令他直欲輾轉反側,卻苦于身體被壓住而動彈不得,就像有什么悶在體內發(fā)泄不出,說不出的難受。 凌郁飛覺得自己真的沒救了。他居然為個男人做這種事情,還用哄孩子似的柔軟語氣對他說話,更不可思議的是他對于所做的這些一點都不討厭,甚至頗有點自得其樂的感覺。 火熱的內壁包裹住他的手指的一瞬間令昨晚的記憶又鮮活起來,雖不免尷尬,但他的原則是既然做了就要做到最好,任何事情、任何時候都是如此,因此此刻他也是盡責地轉動著手指把藥膏涂抹到男人身體深處。 這對于謝明來說卻是度日如年的煎熬,他強自忍耐著,深入體內的手指卻不肯放過他,不知道觸到了何處,一種奇異的感覺令他猛然一顫,“嗚……”地輕鳴了聲。 凌郁飛愣了下,隨即便反應過來是自己觸到了男人的前列腺——他在上大學時也曾是Q大風云人物之一,雖從小家教甚嚴,不像其他紈绔子弟那樣盡做些荒唐之事,但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卻也接觸不少,關于GAY方面自然也有一定的涉足,否則昨晚也不至于那么游刃有余。此時不知怎地,那一聲細微呻吟倒將他天性中的頑劣激發(fā)了出來,竟將手指又移到那個位置重重按壓摩挲了好幾下。 謝明萬沒想到他會有這舉動,呻吟出口就已經(jīng)嚇了一跳,此時被反復碰觸,接二連三的怪異感覺盈上腦門,不禁不知所措。與凌郁飛不同,他在這方面的知識完全是一片空白,下體卻被刺激得起了反應——正暗自駭然,手指卻忽然抽離,身體被整個翻轉過來。 見凌郁飛的目光直直落向他小腹,謝明頓時嚇得魂不附體,全身都顫抖起來,哆哆嗦嗦地夾緊雙腿想要掩飾已然半抬頭的男性特征。昨日這人厭惡的眼神他依然記憶猶新,那毫不留情的重重一擰疼得他差點沒當場昏厥過去,至今仍隱隱作痛。 “我,我不是……”他直嚇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卻又不知該如何解釋自身反應,本已不堪至極,現(xiàn)在這樣更加證明自己的確是個惡心的BT,心中不由得又泛起悲苦絕望,哀求的聲音里已然帶著嗚咽。 凌郁飛見狀不免有些好笑,知道男人定是怕極了自己,心里忽又泛起些許憐憫。他想起昨天在浴室時男人被他折磨得根本沒有發(fā)泄出來,后來又被他壓在身下蹂躪大半夜,更是連一次高潮都沒有達到。他給男人帶去的,似乎就只有痛苦而已。 許是潛意識里想彌補什么,他的右手輕輕覆上了謝明微微興奮的下體。男人“啊”地低呼一聲,驚恐地瞪大雙眼瞅著他,兩道淚水不期然地滑落下來。 凌郁飛心中愈加不忍,柔聲安慰道:“別怕,不會弄痛你?!币幻婢従忁D動著手掌,對著掌心柔嫩的物事輕攏慢捻。 男人依然一臉畏懼地看著他,呼吸卻明顯急促起來,伸過手來抓著他的手,似要阻止他繼續(xù)動作。他故意加大了一點力度,那手便發(fā)起顫來,力不從心地從他手背上滑了下去。 “舒服嗎?”調笑的話語令謝明臉上布滿紅暈,下身卻漸漸灼熱起來,像有生命般輕顫著,凌郁飛滿眼都是男人怯怯的模樣,玩心忽起,手指移到濕潤膨脹的頂部就是重重一捏。 眼前倏地一道白光閃過,待謝明昏幽幽地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xiele對方滿手。 凌郁飛臉上滿是驚訝:“這么快?你有多久沒發(fā)xiele?” 謝明咬住下唇?jīng)]有吭聲,心中羞恥難當。他對這方面其實向來看得極淡,但那晚看到凌郁飛裸體卻一下點燃了他的欲望——被憎惡、被羞辱、被玩弄、被嘲笑譏諷,都不過是他自作自受。 凌郁飛有些愣怔,他沒想到一個人清醒跟醉酒時性格反差如此之大,竟有點懷念昨晚那個八爪魚般巴在他身上,孩子氣地笑個不停的男人。但眼前拘謹又隱隱帶著憂傷的臉卻也令他的心猛地抽痛了下。 “對不起?!彼鋈坏偷偷?。 謝明愣了愣,怎么也想不到他會向自己說這三個字,又想起倆人間種種,哪里還說得出話,只是垂著眼眸搖了搖頭。 凌郁飛也尷尬地沒再說話,徑自去浴室洗了手,又拿了塊濕毛巾進來,幫男人仔細擦干凈下身的白濁。清洗完后再回來,見男人依然呆呆的,像個失了魂的人偶,心里竟莫名地泛起些柔軟感覺。 謝明看他沉默了會又走出去,再進來時,手上正捧著個塑料紙盒。 “餓了吧?你都一整天沒吃東西了?!绷栌麸w微笑著打開紙盒,“我給你買了‘龍翔苑’的水晶湯包,你最喜歡吃的?!?/br> 謝明驚訝地看著他,他記得自己只說過一次,沒想到凌郁飛竟還記得。而且“龍翔苑”在城東,離市中心那么遠的距離…… “你……什么時候買的?……”他吶吶地問。 “你睡覺時候唄?!绷栌麸w習慣性地聳聳肩,“你肯定不知道吧,睡得跟死豬一樣?!?/br> 謝明紅了臉沒再說話,慢慢坐起身。雖然臀部依然很疼,渾身乏力,但這些都不重要了,入口的湯汁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鮮美,他覺得這似乎是他一生中吃過的最美味的東西,一直郁郁的心情漸漸好轉,不由自主地唇邊就浮上了一縷笑意。 他不知道他無意中流露的表情卻令凌郁飛怦然心動,那淡淡的笑容說不出的單純,竟不亞于謝嵐的嬌媚甜美—— 凌郁飛猛地大吃一驚,心中警鈴大作。他這是怎么了,竟然把一個男人跟自己的親親老婆相提并論! 但是看著謝明的臉就不知不覺地把這些都拋到腦后去了,這家伙真的很像孩子,吃點東西就開心起來了。他想起男人縮在自己懷里時心滿意足的表情,想起他在自己身下輾轉嬌啼的可憐可愛,想起他疼得厲害時尋求庇護般緊抱住自己,想起剛才他被挑起欲望時滿臉的怯怯無措……想著想著,下腹處竟然微微發(fā)燙。 完了,原來我竟是雙性戀,男女通吃!凌郁飛懊喪不已,眼中滿是自我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