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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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半,洪巖家。 白鳥薇進門之后,就直接坐到沙發(fā)上,半晌一言不發(fā)。 她顯然是匆忙出門的,很隨意地披了件外套,黑色皮短裙照例搭配著高筒長靴,但沒有再穿網(wǎng)襪,袒露著雪白渾圓的大腿。清澈的雙眸略帶血絲,大概是一夜未睡,不過眼神中連半點疲倦之色都沒有,反而明亮得異乎尋常。 洪巖偷眼望著她,想說什幺但又不敢開口,生怕一不小心又觸到她的逆鱗,再惹來一頓暴打可就冤大了。 兩人尷尬的沉默著,過了好一會兒,白鳥薇才抬起頭來,亮晶晶的眸子直視著洪巖。 “你傳給我的那本書,我看完了?!?/br> “哦,看得挺快的嘛?!?/br> 洪巖隨口說:“接近一百萬字呢,我是好幾天才看完的?!?/br> “我是跳著看的,那些大段大段不堪入目的色情描寫我直接就翻過去了。” “嗯嗯,那些段落是比較無聊,基本上沒什幺價值?!?/br> “何止沒價值,簡直讓人反胃,惡心得不得了!” 白鳥薇緊蹙雙眉,滿臉厭惡的表情:“我剛開始看的時候,還以為你誤傳了一本黃色給我,差點就打電話來罵你了?!?/br> 洪巖苦笑:“其實我有做好接你電話挨罵的心理準(zhǔn)備,想不到你這次居然很沉得住氣,把整本書都看完了才找上門,真是出乎我意料。” 白鳥薇哼了一聲,說:“書,我是看完了。但我的疑團不但沒解決,反而了?!?/br> “哈,這一點倒在我意料之內(nèi)。說吧,你有什幺疑問,只要我知道的,我都樂于回答?!?/br> 洪巖答應(yīng)得十分爽快,白鳥薇反而有些思緒萬千,不知從何問起的感覺,想了一下后才開口。 “先說說這本書本身好了,它的書名到底是呢,還是。” “兩個都是,一個是實體書的書名,一個是網(wǎng)路的?!?/br> “那作者呢?是同一個人嗎?” “我想應(yīng)該是吧?!?/br> “你想應(yīng)該是?你不知道作者是誰?” “不知道?!?/br> “那出社呢?是哪一家?” 洪巖搖了搖頭:“我只知道這本書是在臺灣出的,時間大概在二零一零年左右,其他就不清楚了?!?/br> “這怎幺可能呢?一本出印刷的實體書,居然不知道作者、出社和確切的出時間?就算是盜,胡編也會編一個作者名字上去吧!”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但是事實就是如此?!?/br> 洪巖無奈地說:“據(jù)刊登這本書的網(wǎng)站披露,全套書是,在一個舊書攤收購的,一共有十多冊,大概因為封面畫的都是裸女,全被人撕去收藏了。又因為年代久遠,書背的字跡完全脫落,內(nèi)頁也破損,失散得十分嚴(yán)重……總之,找來找去,也找不到作者、出社的訊息?!?/br> “網(wǎng)站披露的?什幺網(wǎng)站?” “好多網(wǎng)站都有,你上網(wǎng)一搜就知道了,這套書在色情網(wǎng)站上都傳爛了,轉(zhuǎn)載來轉(zhuǎn)載去,誰也不知道最早的原始文章是在哪里公布的了。” “天,你怎幺不早說!我還以為這是你獨家掌握的手資料呢!” 白鳥薇嘴里抱怨著,手中已打開手機,開始上網(wǎng)書名。 接下來的半個多小時,她忙碌地點擊、瀏覽著網(wǎng)上的連結(jié),又用手機發(fā)了幾條簡訊出去,然后頹然后仰靠在沙發(fā)上,臉色慘白而痛苦。 “阿巖,你真的認為……這本書寫的就是我mama本人嗎?” 洪巖小心翼翼地回答:“我覺得是,書中女主角的原型,應(yīng)該就是你mama沒錯……至少,是參考了你mama的許多真實事蹟寫成的,不過未必可以完全和你mama劃上等號,說不定其中有一些夸張、失真的部分,或是經(jīng)過作者的藝術(shù)加工和隨意發(fā)揮,跟你真正的mama有很大差別……” “什幺藝術(shù)加工?簡直是胡編亂造!” 白鳥薇打斷他的話,整張俏臉氣得鐵青,大聲說:“我mama從來沒有向色魔臣服,從來沒有!就算有也是假裝的,目的是等待機會反抗。她最后犧牲自己和色魔同歸于盡了!這書里居然亂寫她嫁給色魔,還心甘情愿地同流合污,真是太過分、太無恥了!” “對、對、對,這書絕對是在污蔑,非常渾蛋!” 洪巖趕緊連聲附和:“我一直相信,你mama是有史以來最出色、最智勇雙全的警花。她是正義的化身,絕對不會向邪惡屈服的!” 他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加重語氣說:“她是個偉大的女性。小薇,你應(yīng)該為你的mama感到驕傲!” 白鳥薇感激地看著他,清澈的明眸里泛起淚光,低聲說:“謝謝你……這幺想……謝謝你!真的……謝謝你?!?/br> 洪巖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心里暗中吁了一口氣,還好自己反應(yīng)得快,哄女孩的急智近來也大有長進,不然搞不好就又被揍了。 他拿起一包紙巾遞過去,等白鳥薇的情緒平靜下來后仍然用謹(jǐn)慎的語氣說:“小薇,雖然這本書有&24403;&21069;&32593;&22336;&38543;&26102;&21487;&33021;&22833;&25928;&65292;&35831;&22823;&23478;&21457;&36865;&37038;&20214;&21040;&100;&105;&121;&105;&98;&97;&110;&122;&104;&117;&64;&103;&109;&97;&105;&108;&46;&99;&111;&109;&33719;&21462;&26368;&26032;&22320;&22336;&21457;&24067;&39029;&65281;很多胡說八道的地方,但還是有一定的參考價值,里面有一些有意無意透露出來的線索,對我們了解當(dāng)年的案情真相是有幫助的……” 白鳥薇點了點頭:“是有很重要的參考價值,我看得出來,在涉及案情部分有許多都是手資料。作者能寫出這本書,一定是一個掌握相當(dāng)程度內(nèi)幕的家伙,單憑道聽途說搜集素材,不可能把細節(jié)寫得如此吻合的,連一些不為人知的內(nèi)情都了如指掌!” 洪巖目光閃爍:“真的嗎?有細節(jié)很吻合?” 白鳥薇“嗯”了一聲,仿佛有些難以啟齒,但猶豫幾秒后還是紅著臉說了出來:“書中那個“大奶警花”的樣貌和身材描寫,還有,在警局的職務(wù)和晉升過程,都和我mama的檔案記載一模一樣。就連……呃……三圍和身高這幺私密的數(shù)字,甚至罩杯尺碼,都精確得絲毫不差!” 洪巖顯得很吃驚:“我以為是作者隨便編的數(shù)字,原來是真實的啊,這里面肯定有古怪,作者的身份恐怕很不尋常。” 白鳥薇又點了點頭,雙眸炯炯地凝視著洪巖:“阿巖,依你看,這個作者到底是什幺身份,為什幺他會掌握這幺多內(nèi)幕呢?” 洪巖想了一下說:“我覺得有幾種可能。,可能是你mama當(dāng)年的同事,中京刑警局里的某一位警員,他本來就認識你mama,又能接觸到案件檔案,或許本身就是“巨乳jian魔”專案調(diào)查組的一員,所以,才能寫出紀(jì)實程度這幺高的作品?!?/br> “嗯,理論上是有這種可能,但我不太相信是警察。你看這本書,除了女主角之外的所有警察,尤其是男警察,都被寫得無比低能、丑態(tài)百出!作者分明對警察是抱著一種嘲笑、貶低的態(tài)度,身為警察的人是不會這幺自我作踐的?!?/br> 洪巖不置可否,接著說道:“還有第二種可能,作者是我的同行,也就是新聞從業(yè)人員。我上次說過了,媒體都有自己的眼線挖掘真相,有時候比警方更快破案都有可能呢!” 這次白鳥薇表示同意:“二十多年前的賽魔案,從一開始就受到官方媒體關(guān)注,當(dāng)年的警局頭頭也接受過官媒采訪,或許多多少少透露了一些內(nèi)幕,雖然官媒遵照囑咐沒有當(dāng)作新聞報導(dǎo)出去,但有人事后寫進里賺稿費,也是很正常的事?!?/br> “是啊,這本書里有好幾段關(guān)于大奶警花的新聞報導(dǎo),是很專業(yè)的新聞體裁寫法,一般的家未必能做到這一點?!?/br> “這個我就不太懂啦,你的專業(yè)眼光應(yīng)該不會錯吧……呵,還有第三種可能嗎?” “有!第三種……” 洪巖深呼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地說:“就是裹魔本人!” 白鳥薇的眸子霎時更亮了,犀利得就像刀鋒,聲音卻微有些發(fā)顫:“你也認為有這種可能性?這是……jian魔本人的杰作?” “絕對有!這本書我看了好幾遍,作者的心態(tài)顯然就是jian魔的心態(tài)嘛!那幺多關(guān)于jian魔的心理剖白,只有當(dāng)事人才能深刻體會吧?我不信全部是作者憑空想象,就這幺編出來的!” 白鳥薇的呼吸陡然粗重起來,閉上眼睛,腦子里仿佛很是暈眩,俏臉也因激動而通紅,接著又變得蒼白。 “小薇,你……沒事吧?” 洪巖嘴里關(guān)切地問著,眼睛,卻不由自主盯在她的胸前,因為呼吸急促的緣故,美麗女特警的酥胸起伏得相當(dāng)劇烈,雖然還未達到“波濤洶涌”的幅度,但也非常誘人。 他忽然莫名其妙地聯(lián)想起她的jiejie白野玫。嘖嘖,那才是一對尺寸驚人的超級爆乳,天生就很適合“抖動”!要是她jiejie此刻也坐在這里,聽到這番言論并且也同樣激動的話,那豐滿無比的巨胸急促起伏,樣子不知道會多幺震撼呢,搞不好鼻血都會當(dāng)場噴出來。 “沒事,我很好。” 白鳥薇深深吸了一口氣,仿佛想盡力拋開一切雜念似的,神色很快就冷靜如常,看上去并無異狀。 她沉吟著,緩緩說:“作者就是jian魔的可能性確實很大,但這本書足足有一百萬字耶,jian魔平時又要偽裝身份,又要和警方斗智斗勇,而且不久之后就和我mama同歸于盡了,在這短短幾個月的業(yè)余時間,他也能寫完這幺長一本書?” 洪巖呵呵一笑說:“如果是專業(yè)寫手,每天上萬字都是小意思,幾個月已經(jīng)足夠了。不過我同意你的說法,jian魔未必有這個時間和精力,也不一定有這種水準(zhǔn)的文筆。所以嘛,這就存在第四種可能性了——雖然作者并不是jian魔,但卻是一個熟悉內(nèi)情的“執(zhí)筆者”,他把jian魔口述的內(nèi)容大致整理了一下,再經(jīng)過一些想象和胡亂發(fā)揮,就寫成這本書。” “有道理?;蛟S這個推測更接近事實呢……” 白鳥薇目露贊許兼深思之色,接著問:“還有第五、第六種可能嗎?” “暫時沒有啦?!?/br> 洪巖伸了個懶腰說:“不管是哪一種可能都好,這個作者對整件事一定有非常深入的了解,只要能把他找出來加以盤問,說不定,就能解開現(xiàn)有的許多謎團了?!?/br> “沒錯,你收拾一下,換件外套跟我一起出門,咱們這就去找人吧!” “找人?找誰???” “找個把這本書上傳到網(wǎng)路上的人??!我有種直覺,這個人就算不是作者,也是個跟作者有直接關(guān)系的人。要不然,一本二十多年前的無聊色情,干嘛要辛辛苦苦地制作成電子檔擺上網(wǎng)呢?” 洪巖啼笑皆非:“我暈!怎幺找?。縿偛盼叶颊f了,這本書在網(wǎng)路上都傳爛了,根本查不出來是誰個上傳的!” “你錯了,只要真的想去查,無論任何人在網(wǎng)路上做過任何事,都能查出來的。” 洪巖一怔之下就明白過來,語氣充滿少有的諷刺:“原來如此。我以為政府強迫安裝的“河蟹”防火墻,在核戰(zhàn)之后終于消失了,想不到河蟹這幺頑強,連核武器都殲滅不掉啊,到現(xiàn)在還是無處不在?!?/br> 白鳥薇不理他的奚落,低頭擺弄著手機,片刻后“滴滴”聲響起,收到了一條簡訊。 她打開簡訊,一邊翻看一邊滿意地念道:“喏,已經(jīng)查到了。個上傳的文章是半年前在“風(fēng)月網(wǎng)站”發(fā)出的,從IP查到的地址是湖東路的一處私人住宅區(qū),哈,連戶主資料都查到了,姓名是……咦!” 她忽然低聲驚呼,好像看到什幺不可思議的訊息。 “是誰???該不會是你那位未婚夫吧?” 洪巖隨口開著玩笑,湊到她身邊一看手機螢?zāi)?,也“啊”的驚叫起來。 “陳主編!這……這是我們陳主編啊!天,不可能吧?會不會正好是同名同姓的人……” 白鳥薇的雙眼卻在發(fā)光:“是他沒錯!我早該想到的,他不正是個如假包換的新聞工作者嗎?而且“中京在線”的前身是官媒他身為一名老員工,完全有機會接觸當(dāng)年jian魔案件的當(dāng)事人!” 洪巖表情古怪,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你……你認為他就是作者?” “就算不是,肯定也聽說過這個案子。走、走、走,我們現(xiàn)在就去找他,問問,一切就都水落石出了!” 白鳥薇興奮得一躍而起,抓住洪巖的胳膊,一陣風(fēng)般沖了出去。 “喂喂,慢點!等我先穿好鞋啊,哇哇哇……” 洪巖整個人幾乎是被打橫拖了起來,狂呼亂叫也無濟于事,眨眼間就被拖到屋外扔上氣墊車,接著馬達轟鳴聲響起,車子風(fēng)馳電掣般駛上公路。 下午五點半,“中京在線”辦公大樓。 “陳主編?半小時前就下班了啊。他說今晚有個重要約會,要先回家換衣服呢。” “是啊、是啊,他滿臉喜色,出去時還一直照鏡子,大概是佳人有約吧,哈哈哈!” 同事們放肆地調(diào)侃著,老閱今天難得提前下班,大家也都可以早點收工了。 “我靠,那也不用這幺早就關(guān)機吧,想找他都找不到!” 洪巖不滿地埋怨了兩句,又嘗試著撥打了一次陳主編的手機,聽到的仍然是“對方已經(jīng)關(guān)機”的提示。 “小洪,你急著找陳主編干嘛?” 有位女同事好奇地問:“你又不是負責(zé)突發(fā)新聞的,工作上的事明天再請示完全來得及嘛,何必搞得那幺緊張?” “唉,不是我自己想這幺緊張啦,我也是被逼的。” 洪巖苦笑,轉(zhuǎn)頭望了一眼不遠處的走廊,白鳥薇正站在那里瞪著他,滿臉催促、不耐煩之色。 他嘆了口氣,聳聳肩做了個無奈的動作,硬著頭皮向她走去。 經(jīng)過自己的辦公桌時,洪巖無意中瞥見相鄰的座位也是空著的,美麗的金發(fā)女郎凱瑟琳又沒來上班! 這已經(jīng)是她連續(xù)第四天不見人影了,對于一向敬業(yè)的她來說,這種情況好像相當(dāng)罕見。 洪巖忍不住詢問周圍幾位同事,凱瑟琳怎幺一直不來上班是不是出差去了? 眾人都搖搖頭表示不清楚,有人推測她可能是請病假了,因為上周曾發(fā)覺她面色蒼白,且在廁所里嘔吐云云。 老天,該不會真的懷孕了吧? 洪巖暗暗吃驚,回想起凱瑟琳曾對自己說過的話,頓時有些疑神疑鬼起來。 不過目前也沒時間多想這件事了,他加快腳步走出辦公室,和白鳥薇一起進入電梯。 十分鐘后,兩人已經(jīng)坐在氣墊車上,飛速向湖東路馳去。 “我說,這樣直接闖到陳主編家去,似乎不太好吧?” 洪巖哭喪著臉說:“要是打擾了他的好事,他生氣起來怎幺辦?。磕闶强蛻舢?dāng)然無所謂,但我肯定就慘了?!?/br> “放心,有我罩著你,他不敢炒你魷魚的。” “就算不炒魷魚,以后也會找我麻煩吧,唉,今年加薪又沒希望了?!?/br> “你怎幺像個老太婆似的,嘮嘮叨叨個沒完哪!” 白鳥薇為之氣結(jié):“那幺怕失業(yè),將來我養(yǎng)你好不好?要不然你來當(dāng)我的男秘書,保證不炒你魷魚。” “真的嗎?那太好了!” 洪巖做出驚喜狀,興奮地嚷道,“最好是做貼身男秘書,二十四小時形影不離的那種,就算薪水低一點我也心甘悄愿?!?/br> “無賴!你想得美!” 白鳥薇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但接著又意味深長地斜視了他一眼,仿佛在思索著什幺。 “我考慮一下好了。嘿嘿,是你自己說的哦,到時候,別怪我把薪水壓得很低、很低?!?/br> “再低都沒問題,只要能隨時隨地見到你。” 洪巖不假思索地回答,眼神非常認真。 白鳥薇臉一熱,本能地避開他的視線,心里莫名泛起一種溫暖的感覺,但又帶著淡淡的憂傷。 她禁止自己再想,腳下用力踩著油門,cao縱氣墊車,以最快速度駛向目的地。 傍晚六點二十五分,夕陽西下。 湖東路私人住宅區(qū),氣墊車在一棟三層高的花園洋房前面停了下來,白鳥薇和洪巖跳下車,快步走到門口。 洪巖伸手按動門鈴,但等了好一會兒都寂無人聲。 “沒人耶,陳主編可能已經(jīng)出門了吧?” “不可能!” 白鳥薇斷然說:“你看他的車還停在這里呢,總不可能走路出去吧!” 洪巖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一看,不遠處的停車位上有好幾輛車,其中一輛的車牌果然是熟悉的號碼,于是點了點頭,繼續(xù)按動門鈴。 悅耳的音樂聲在屋里回響著,隔著門窗都聽得很清楚,假如陳主編在里面的話,沒理由會聽不見,就算是睡著也該被吵醒了。 白鳥激突然臉色一變,鼻子不斷抽動著,好像在盡力嗅著周圍的空氣。 洪巖愕然問:“怎幺了,有什幺不妥?” “你沒聞到嗎?有一股焦味!” 話音剛落,白鳥薇已猛然一腳踢向大門,“匡當(dāng)”一聲巨響,精鋼制造的防盜門雖然本身未被踢毀,但門框處卻整個裂開,帶著防盜門一起飛進屋里幾公尺遠。 “哇,有必要這幺暴力嗎?” 洪巖發(fā)出哀嚎聲,滿臉心疼的樣子,看起來,這筆昂貴的大門維修費用肯定要從自己薪水里扣除了。 但下一秒鐘,他就知道自己錯了,這種擔(dān)心完全是多余的。 夕陽余暉下看得很清楚,陳主編全身赤裸地躺在大廳地板上,肥胖的軀體一動也不動,已經(jīng)變成一個沒有任何生命跡象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