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贈一枝春(侯爺果然如傳聞一般厲害)彩蛋:二少爺受罰被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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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乾佑踱步至方花紋桌前,微掀衣擺坐下,不發(fā)一言。 隔著老遠(yuǎn)季青也能感受到那人周身散發(fā)著冷冽的氣息,不知怎的,他竟不敢側(cè)頭看他。 忽而那顆潛伏許久的心猛地跳了幾下,而后恢復(fù)如常。 想是許久沒出去曬曬太陽,有些虛弱。 麗娘朝那人行過禮后隨意尋了個借口,便有眼色地退下了。 屋內(nèi)安安靜靜地,陽光透過白玉窗隙照了進來,灑了那人一身。 暖黃光束中飛舞著細(xì)小粉塵,時間仿佛凝固在了此刻。 余光瞥到端坐一旁的人似是拿起了桌上的東西,隨手翻看起來。 那是! “侯爺!”情急之下他脫口而出道,卻不知接下來該說些什么。 前日里心情煩悶,他便練了練字,心亂字更亂,摹廢了好幾張,后來竟忘記收起來了。 早聽聞陽都侯驚才絕艷,十六歲時獻(xiàn)上字帖為圣上賀壽,陛下龍顏大悅,稱其筆勢,以為飄若浮云,矯若驚龍。 他這不是把怯擺人家眼前任人笑嗎? “你很煩惱?” 被人驀地揭穿心事,季青噎了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 “書以神情為精魄,以心有筋骨,心若不堅,字無勁健。從你的字里看得出,你心很亂?!?/br> 果然被看出來了,季青臉紅了一瞬,羞的。這下真不知該如何回答,出了這么大的事兒誰不煩惱,若是承認(rèn),等于變相告訴侯爺他在李家過得不舒心,若是不認(rèn),也未免不坦蕩。 他只好避著那人的目光,低頭打量著那方黃花梨木桌,邊角明圓清方,上雕海水玉龍,可謂畫龍還需點睛,羅甸沙一嵌,那龍一下子活得像要從浪里飛出一般。 “侯爺果然如傳聞一般厲害?!?/br> 見他岔開話題,那人皺了下眉,頓了一晌,似是思考該怎么說:“三弟,不會再來擾你了?!?/br> 季青先是啊了一聲,方才如夢初醒似的,訥訥地回了一句“知道了”。 一時無話,季青忍不住偷瞟幾眼,而后越發(fā)大膽地打量起他來。都說李家三個少爺個個都是仙人之姿,可若要非要論個一二,還是李云祁的容貌最為突出。他回想了下李云祁那張臉,要說略勝一籌的資本,大概便是那雙眼睛,可他除了外表,其他根本沒什么能拿上臺面的,性格也屬實惡劣。 而眼前這位陽都侯,身形如竹,眸光冷冷,抬眼時若睥睨之姿,墨色緞袍上繡木槿花暗紋,越發(fā)襯得他拒人于千里之外。再說二十有二的年紀(jì)便有軍功在身,才情更是沒得說。這樣一看確實有傲人的資本,他好像有些明白公主為何執(zhí)意嫁他了。 陽光盛了起來,季青追著那束射進來的光,滿足地閉起了眼。 他很喜歡這樣好的天氣,可惜身體原因,很少有能出去的機會。他貪戀著稀有的暖意,忍不住感嘆道:“若待上林花似錦,出門俱是看花人。” 沒想到那人冷不丁回道:“要不出去走走?” 下床時有一瞬間暈眩,他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床欄,李乾佑扯過一旁的外衣遞給他,季青接過受寵若驚地披上了,動作間擦過了他的指尖,微涼。 剛?cè)氪旱年柟庥l(fā)盛了,行至長廊,他二人見轉(zhuǎn)角處有小廝在竊竊私語地議論著什么,季青側(cè)耳一聽,似乎是二少爺和三少爺打架的事。他心中一動,望向身邊男人的眼神帶著點哀求。被默許之后季青悄悄走到墻角。 恍然間見他眼神里好像帶了點無奈。 大概是錯覺,清冷如他,怎么會有這種情緒呢。 “說時遲那時快,二少爺冷冷地說了句,他不是你用來發(fā)泄的東西!一個箭步上去,一拳打得三少爺踉蹌幾步才堪堪站穩(wěn)哪,那半邊臉腫得跟饅頭似的,嘖嘖?!边@位講得眉飛色舞的想必就是當(dāng)日在場的其中一員了。 “哇……二少爺真的好護食啊?!?/br> “是護妻!真帥啊……我以后嫁人也要照著二少爺?shù)哪W诱??!眱蓚€丫鬟互相議論著。 “聽我繼續(xù)說啊,后來呢,你們都知道得七七八八了,三少爺就跟瘋了似的扭著二少爺,叫他鉆了空子一拳打在肋骨上了,二少爺一聲都沒哼,掐住腕子反手一個背摔,后腿一掃,三少爺痛得哇哇叫,又被死死 別住了腳,好家伙這一腳下了狠力,我都聽見骨頭咔咔碎了的聲音,三少爺?shù)菚r就痛得滿地亂滾?!?/br> “打得好!正好……正好去去他的囂張!”說話這人是個十一二歲的小童,滿臉還怯生生的。 “你別!”一個大一點的女孩兒連忙遮住他嘴,左右張望了一番,才松了口氣,“小心隔墻有耳,不然夠你死一回了?!?/br> 季青閉上眼深吸了口氣,仿佛身臨其境般。從麗娘那里聽來的過程就夠心驚rou跳了,沒想到真實的版本是這樣,他心疼得直掉眼淚,也不知他肋骨有沒有斷,怎么這么快就去衙門了,也不多休養(yǎng)幾天。心疼之余也隱隱為他擔(dān)憂,事情鬧得這么大,李云祁肯定不會這么簡單便算了,還有老爺和夫人肯定也知道了,不知他們…… “別想了?!?/br> 李乾佑清冷的嗓音把他拉離思緒,帶著他繼續(xù)往前走,來到了芬芳園。 過了一個料峭的寒冬,園子里的花都爭相開了。陣陣春風(fēng)拂過,吹散云霧,花瓣紛紛揚揚落了滿頭。 季青舒服地閉起了眼睛,他用力一嗅,鼻間俱是幽蘭清香,煩悶好似去了大半,心中舒展許多。 盡管今天是第一次見面,可不知怎的,此刻站在這個人身旁他感到十分安心,仿佛有他在,那些煩愁事都不用怕了。 許是他那幅對什么事都淡淡的態(tài)度吧。 季青微微側(cè)目,帶著淺笑,風(fēng)揚起了頭上的青色發(fā)帶:“多謝侯爺同我出來走走,季青才得以一舒胸中郁氣?!?/br> 李乾佑微微頷首。 季青不知想到什么,莞爾一笑,又調(diào)皮地說:“待會兒回去便能勉強寫上幾個好字了?!?/br> “還望寫完之后能得侯爺指點一二?!?/br> “……嗯?!?/br> 一只修長有力的手從袍內(nèi)伸出,露出一截銀色鏤空木槿花的鑲邊?!≈窦y雪白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玉冠交相輝映。 李乾佑折下一只紅梅遞給季青,淡淡地說:“江南無所有,聊贈一枝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