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日記風波
在江氏明里暗里不斷施壓之下,柳時鳴被送入了精神病院。作為最后的報復,也或許只是強自替逝者掙扎,他將哥哥的日記寄往了喬嶼的住址。 現(xiàn)在,這一本滿載著昔日好友隱秘深情——足有兩公分厚的日記簿,正呈現(xiàn)在江逐的手中。 當他翻到最后一頁看完最后一個字,他的神情已然十分凝重了。 此時他只有一個想法:銷毀這本冊子。撕碎它或者燒掉它,怎樣都好——總之絕不能讓他的男朋友目睹其中哪怕一頁的內容。 因為他無論如何都不想在有生之年,和一個死者成為情敵。 時值傍晚。他已枯坐了一個下午。當看到喬嶼的管家阿伯拎著菜走進來的時候,他腦海中忽然閃過一線靈光,便眼前一亮,猛地站了起來——由于太久沒有動彈且繃得太緊的緣故,他麻木的雙腿讓他又跌回了沙發(fā)里。 阿伯有點耳背,并未注意到他這一方動靜,打過招呼后便徑直往廚房里去了。 江逐匆匆揉了幾下小腿,站起身來,一路踉蹌,也跟進廚房去了。 于是當喬嶼忙完一天的工作回到家中,絕沒有料到會看到一個系著小熊圍裙的江逐,正站在餐桌邊上擺放菜盤。 喬嶼愣了愣,心中涌起一股陌生卻愉悅的浪潮。忍不住走過去圈住了男友的腰,并用鼻子和嘴唇輕磨他的耳鬂,語音含糊道:“寶貝,好愛你?!?/br> 江逐被他蹭得有些癢,笑了起來,“怎么,不想吃飯了?要先吃我?” 喬嶼這時才看見江逐一雙通紅的眼睛,似哭過一般,頓時心中一悸,抬手撫了上去,心疼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江逐側過身指了指桌上的一道菜,委屈巴巴道:“還不是為了做這個咖喱雞。你說世界上怎么會有洋蔥這么神奇的物種?連催淚彈都能拿來做菜了嗎?” 喬嶼雖然愛吃咖喱雞,但他對生洋蔥的了解同樣幾近于無。盡管如此,也絲毫不妨礙他對眼前這個系著圍裙的小男友生出無限感動與憐愛。 一頓飯在兩人時不時含情脈脈的對視與笑語中結束。 喬嶼放下筷子,尚還在默默回味這一番“歲月靜好”,便見他的小男友突然笑得蔫壞朝他湊了過來,輕輕往他耳朵里吹氣道:“公主殿下,有這個榮幸服侍您沐浴嗎?” 喬嶼禁不住面皮一熱,隨即想到了什么,驚喜道:“你后面可以了?” “哇,什么叫‘后面可以了’?喬喬你好色哦?!苯鸸室馇馑脑挘ξ爻平?,“人家只是紋身長好了而已,你想對人家做什么?說!是不是對人家的后面肖想很久很久了?快說!” 年輕帶笑的面孔是如此漂亮而明媚,如熾熱的火焰燃燒在眼前,將喬嶼的臉燎得一片guntang。喬嶼料想自己又該臉紅了吧,但他更為此感到由衷地高興。 于是他將這一團迷人的火焰掬在了手中,虔誠地投入雙唇,與之共燃共舞。 唇是熱的,舌是熱的,口腔是熱的,手掌和皮膚是熱的,胸腔中說不出的情意更是熱的。喬嶼只覺得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熱,仿佛每一個細胞都已被點燃,血液似乎都沸騰了。 太熱,太渴。只有對方口中甘露可聊作慰籍。吻愈深,情愈熱,粘在一起的兩雙唇瓣似乎都已融化了一般,只余兩段火熱的柔舌仍自極盡美妙地糾纏。 無論吻過多少次,從無厭倦。也許永不會厭倦。 喬嶼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他的小戀人帶入浴室的。當忽然被花灑中的溫熱水流澆了滿頭,他才發(fā)現(xiàn)對方與他竟都已近乎赤裸——長褲堆積在腳腕,被水打得濕透,二人身上皆只剩下最后一塊遮羞布。 江逐兩根手指牽起喬嶼褲腰的一角,一扯一松,再扯再松,便吟吟笑著貼近他耳邊,“想要我的公主殿下給我脫呀?!?/br> 隨著那一聲輕不可聞的“呀”,喬嶼只覺耳中轟然,熱氣氤氳漫進耳道,燙過腦海,再從眼眶溢出,竟燒得他雙眼驟紅。 喬嶼粗喘了一聲,猛地扳過江逐的肩膀,將他翻了個身壓向墻壁,絕算不上溫柔地一把扯下了他的內褲。 “嗯——”對方故作甜膩地哼了一聲,一手撐著墻壁,回過頭來看他,“滿意你看到的嗎?” 喬嶼呼吸漸重,低頭瞪眼,死死盯著那人腰臀中間,不發(fā)一語。半晌后,卻伸手扶住了那人大腿,慢慢蹲了下去。 “喬喬?”江逐感到尾椎處傳來一點不同尋常的濕熱,忍不住喚他。 喬嶼閉眼磨蹭著那人股間上方兩個小小的字母,未留神已將熱淚抹了上去。 “你哭啦?”江逐慌了,忙要回身,卻被對方忽然用力緊緊抱住了雙腿,不由得更急了——雖然當初瞞著這人去紋身,就是抱著要讓他感動到死心踏地的心思,可當真看到這人因此而流淚,他卻只感到惶然了。 “別哭呀喬喬,早就不疼了?!苯馃o措地回頭,卻只能看到腰后一個顫動的頭頂,“真的不疼了。我們有情侶紋身了你不高興嗎?” 只聽他的男朋友吸了吸鼻子,埋頭在他臀間仍是不說話,江逐無奈又惶惑,嘴里卻胡言亂語滔滔不絕起來,“喂,你知道嗎——據(jù)說如果穿耳洞,下輩子就要當女生。那像我們這樣在身上紋了對方名字的,下輩子是不是還會被配作一對呀? “說起來,如果真的有下輩子,你還愿意和我在一起嗎——哇好涼!你可別把鼻涕揩我屁股上了!就算是公主的鼻涕也——” “噗!”喬嶼終于沒忍住笑出了聲,抬起頭來,抬手在眼前挺翹的rou瓣上拍了一掌,“怎么,還說什么下輩子,這就嫌棄上了?” 江逐聽他笑了這才松了口氣?;剡^身與他相對蹲了下去,額頭貼著額頭,手也摟住了對方的脖子,無比認真道:“如果真的有下輩子,我希望我們能早一點遇見。我想擁有你所有的第一次,我想做你生命中第一個最了解你的人,做你第一個摯友,第一個親密愛人。沒有人比我更愛你,在我之后,沒有人比我更愛你?!?/br> 喬嶼有感于對方從末有過的認真神色,微微訝異,然后又有點臉紅,“為什么要說下輩子呢?我保證,這輩子也不會有人比你更愛我了。”說完這句話,喬嶼卻忍不住在心中嘆息:反倒是你擁有那么多的愛,似乎從來就不缺我一個。 江逐也在心中嘆息:那是因為你沒有看過那本日記。你永遠也不會看到了。你再也不會知道曾經有一個人那樣深切地愛過你——那一種深切,竟連我都要嫉妒。 江逐微微笑了起來,捉住了喬嶼的手往身下送,“你說得對??墒侨绻嬗邢螺呑?,就照我說的來,行不行?” “你今天怎么格外rou麻?”喬嶼臉又紅了些。他的一根手指正被戀人的腸壁緊緊包裹著,那一種燙熱的溫度和緊致的觸感令他呼吸又亂了起來,而他隨后出口的話語卻仍極盡溫柔,“你明明知道,我比你更期待我們的下輩子。” 江逐松開了喬嶼的手腕,便偎進他的脖頸嗅聞著他的氣息,慢慢撫摸著他腰背的肌膚,低嘆了一句:“下輩子,同年同月同日生吧……” 喬嶼一頓,便接著以指腹輕輕按住了那人體內特殊的一點,指尖推了推,引來對方一聲聲滿足的輕哼,他便也滿足了一般,一邊繼續(xù)動作著,一邊說起白天發(fā)生的一件事。 “其實,柳時鳴給我發(fā)了一封郵件?!?/br> 江逐心中一震,隨后便迷離地抬眼,極力鎮(zhèn)定道:“什么郵件?” 喬嶼親了親他泛紅的眼角,“他把他哥哥的日記掃描成了電子檔,設定了定時發(fā)送。今天被送到了我的郵箱?!?/br> 江逐搭在他腰間的手不禁用力一扣,“你看了?看完了?” “怎么會?”喬嶼驚訝道,“我沒有打開附件,直接刪除了。就算時喻已經不在了,我想也應該要尊重他的隱私吧。” “隱私?”江逐怔了怔,隨即扶額笑了起來,“你還真是……”一如既往地較真啊。 喬嶼也笑了起來,卻是笑出了幾分羞澀,“何況,我哪有什么心思去看別人的日記?我當時正看著你錄的我倆那個視頻呢?!?/br> 江逐微微瞠目。 “因為我想你了?!眴處Z按在他體內那一點的手指微微用力,聽得那人喘息漸重,又慢慢添進了一根手指,接著揉弄起來,“我總是想你。每天從出門的那一刻起,就想得不行了。我是不是太多愁善感了一些? “……我有時候還是會很不安,寶貝。我總是害怕。怕我給你的愛不夠多不夠好,怕你厭了倦了,終有一天對我不屑一顧——” 江逐按住他的腦袋用力吻了過去,隨后卻將他置于他體內的手一把抽了出來,轉身背對他彎腰拱起了臀部,回頭道:“看清楚了嗎?有你的印記了,下輩子都是你的了。你還怕什么呢?” 喬嶼盯著那兩個小小的字母,眼眶又漸漸發(fā)熱,沒一會兒視線卻開始不由自主地往下移,兩只手掌也情不自禁伸了過去,分別握住了那兩瓣挺翹的rou團揉捏起來。臀縫中央那一處隱秘的xue口便隨著他的動作若隱若現(xiàn)。 “嗯……喬喬……”江逐握住膝蓋的手漸漸有些不穩(wěn),“你還在等什么?” 喬嶼的手慢慢挪到了江逐胸腹前,緊緊地攬住了,身前忽視已久的蓬勃欲望隨之頂入了那人臀縫間。 “呼……寶貝……”喬嶼極力克制著一插到底的沖動,慢慢地一寸寸頂了進去,被戀人灼熱的體溫緊裹的舒適感令他眸中泛起感動的淚光,“愛你……不想分開……下輩子也……” “嗯……”江逐被頂弄得愈發(fā)站不住了,全身的重量都漸漸交到了摟住他腰腹的一雙手上。那人從不忘體貼照顧他的感受,令他無論身心都不得不拜服于他這一種無所不在的愛意。 孜孜不倦的攻伐帶來層層遞進的舒爽,極致的愉悅早已令江逐頭昏腦脹,目眩神迷??僧斅牭缴砗竽侨藬嗬m(xù)的囈語,他還是忍不住提起精神附和他的愛人—— “說好了……嗯……下輩子,呃……同年同月,同日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