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程桉鵲被段青山圈在懷里,擠在水汽氤氳的淋浴間里清理。 玻璃上爬的綠植偷看不了里面的情色,被小窗吹進來的風吹得著急直晃。 段青山探進去手指,程桉鵲已經(jīng)虛弱得不行,他以為段青山還要再來,伸手抱住段青山的手臂,輕聲求饒:“求你了……我不要了……” 段青山引出他射進去的jingye,拿食指和大拇指撐在還在顫抖的xue上,聽到程桉鵲這話,他舔了舔程桉鵲的耳廓,說:“你拿這種語氣和我說話,確定不是求cao?” 程桉鵲實在搞不懂段青山到底是個什么性子,他閉了嘴,貼在段青山胸膛上閉起了眼。 “不過無論你說什么做什么,我都想cao你,這是你看向我,向我求救的那天,就該想到的?!?/br> 段青山吻了吻程桉鵲冷玉似的脖頸,把洗干凈的人擦干凈,抱出了浴室。 程桉鵲看段青山并沒有想繼續(xù)的樣子,他暗暗松了口氣,任段青山給他拉好被子,從腿蓋到脖頸,有點熱,但程桉鵲沒力氣去拿,他剛要閉眼,段青山俯身吻了吻他的唇,望著他,對他說:“睡吧,不會再來了。” 程桉鵲說不清他對段青山的戒備到哪一步,臧文澤要動他,他拿花瓶砸破了臧文澤的腦袋,段青山要動他,他想逃,但沒動力驅動他反抗,沒有其他原因,就因為他把他從臧文澤的手里搶過來。 搶過來的,不能談救,就這樣子,程桉鵲還得對他感激涕零,至少段青山會對他稍稍好一點,就好一點,他都覺得萬事如意了。 糟糕的人生,換來這種經(jīng)歷,好像沒什么好奇怪的。還有什么呢?還有什么妖魔鬼怪奇形怪狀的前方? 程桉鵲又睜開眼,段青山叫來了醫(yī)生,正幫他上著藥綁著繃帶。 “段先生,”醫(yī)生低低嘆了口氣,說,“對自己好點吧,不要總是這么自暴自棄?!?/br> 段青山看見程桉鵲睜了眼,他笑了笑,點了根煙掛在嘴邊:“就躺在身下的美人,得趕緊cao,不然反悔了,以后求不來怎么辦?” 醫(yī)生推了推眼鏡,說:“你真是……唉……行了,包扎好了,早點睡吧,都快要凌晨一點了?!?/br> “俞醫(yī)生,你看他,”段青山指了指程桉鵲,眼神一刻不離,“他那么弱,做四次會不會死了?” 程桉鵲眼看著那醫(yī)生就要轉頭看他,他猛地拉起被子,把自己蒙了個透。段青山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tài)大混蛋。 “看這位……” “程桉鵲。好聽吧?”段青山摸了摸手臂上被程桉鵲抓出來的痕跡,愉快地說。 俞醫(yī)生實在對段青山的下流程度無法恭維:“咳……好聽好聽,這位程同學,看他的氣色和行動,好得不能再好了。我走了,段先生留步?!?/br> 段青山還想說什么sao話,但醫(yī)生溜得快,還不忘把那扇搖搖欲墜的門給他們帶上。 段青山把煙滅了,起身去洗漱臺刷了牙,上床把人摟進懷里,說:“鉆出來睜眼。我知道你沒睡?!?/br> 程桉鵲不說話,裝睡裝得徹底。 段青山把人往上一提,程桉鵲猛地往前一縮,段青山拎著程桉鵲的脖頸往上一提,程桉鵲在他懷里仰頭看他。 果然啊。 這雙眼里盛的不是情不是欲的時候,才是最他媽漂亮的時候,淡淡的,疏遠的,安于現(xiàn)狀又好像時刻藏著秋波暗涌。 程桉鵲淡淡吐出字來:“關燈睡覺?!?/br> 段青山捏住程桉鵲的下巴,粗糙的指腹摩挲著程桉鵲的朱唇:“你說,段青山去關燈,我要和你睡覺了,我就去關。” 程桉鵲真想平靜地睡個覺,他的嘴唇在段青山手指上張合,段青山看得入了迷,只聽見他聽話地重復了段青山的話,段青山伸手關了燈,在瞬間黑暗的房間里溫柔地親吻程桉鵲。 程桉鵲怔住,在一片漆黑中,漸漸恢復黑暗中視物的能力,他看見了段青山為他著迷的模樣,程桉鵲突然覺得,段青山比他還可憐。要用那些糟糕卑鄙的招數(shù)留住人,逼人和他zuoai,是因為缺,所以才要逼迫。 “程桉鵲,”段青山摸著程桉鵲瘦削的肋骨,貼在他耳邊輕輕說,“要是哪天我愛上你了,那就完蛋了。” “……為什么?” “因為我會整個人都折在你手里的,你要我死,我都聽話去死的,所以程桉鵲,我不想愛你,你也不要誘惑我。” “我沒有。你放我……” “別說廢話,”段青山打斷他,把頭埋在程桉鵲的頸窩里蹭了蹭,“你一直想走,會讓我一直惦念你,還不如就在我身邊,我哪天cao夠了,不要你了,我就會把你好好送回你生活的地方去?!?/br> “真的?” “真的。我說話算話?!?/br> 程桉鵲仰頭看見窗外彎彎的月牙,低聲說:“那你說,你永遠不會愛我,我也永遠不會愛你?!?/br> 段青山抬起頭來,看著那張月光下清冷刻薄的臉,看了半晌,似乎聽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話,大聲笑著,笑過之后伸手摸了摸程桉鵲的臉,對他說:“讀書是不是讀傻了?你不知道壞蛋的話不可信嗎?屁的說話算數(shù),我喜歡隨時改變主意,剛剛說不愛,現(xiàn)在我又能說,程桉鵲,我就要愛你,也非要你愛我,你要拿我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