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程桉鵲被段青山護(hù)在懷里往前走,他看不到周邊的情況,扎在腦后的長布被風(fēng)吹起來,段青山伸手摸了摸,給他扎了個(gè)蝴蝶結(jié)綁在腦后。 歐原跟段青山匯報(bào)了臧文澤的動(dòng)態(tài),段青山思考了一下,決定帶程桉鵲乘私人飛機(jī)走。臧文澤沒回衢樺城,他的行蹤如果不回衢樺,能追蹤但很容易掩藏。 歐原跟丟了,因?yàn)樽蛲砣耸植惶珘?,他們和臧文澤的人廝殺了好一會(huì)兒,兩邊都沒討到什么好處,好幾個(gè)兄弟都或多或少受了傷,歐原本想著要被段青山教訓(xùn)一頓,誰知他幻想的慰勞他們休息的美夢成了真。程桉鵲果然不一樣,有了程桉鵲之后,段哥都不知道溫柔收斂了多少。 歐原接到段青山會(huì)合的消息,讓分散在各處的兄弟們紛紛趕往會(huì)合的地點(diǎn)。 飛機(jī)慢慢往下降,這一片空曠的地被震得嗡嗡直響,程桉鵲帶著耳塞也被鬧得不行,他抬手要去捂,段青山也先他一步捂住了他的耳朵。 腦后的蝴蝶結(jié)不太緊,在劇烈的狂風(fēng)中,又散開,布條拂到段青山臉上,段青山有些癢,看著被紅布縛住雙眼,他突然想明白了殘缺美是什么意思,程桉鵲被遮住眼的漂亮模樣,同樣讓段青山喜歡。 想就這樣,蒙住程桉鵲的眼睛,堵住他的耳朵,和他zuoai。缺了聽覺和視覺,程桉鵲會(huì)乖還是會(huì)更敏感?真是令人遐想期待啊。 段青山唇角微微揚(yáng),沒低頭吻程桉鵲,這樣的程桉鵲,他要留到床上好好欣賞,好好疼愛。他只是輕輕地,緩緩地吻住了飛舞的紅布條。 飛機(jī)落穩(wěn),他們向前走了一步,段青山聽到歐原通過耳麥給他的提醒——有埋伏。 段青山立馬警惕起來,他下意識(shí)伸手要把程桉鵲圈進(jìn)懷里,可他猶豫一秒之后,還是突然松開了手,看向圍在他身邊的手下,挑了挑眉,四周的人立馬會(huì)意,摸上了腰上的槍。 段青山剛要讓人去把程桉鵲拉到一旁,漆黑的槍對準(zhǔn)了程桉鵲,段青山神色一沉,讓人退回來,他與程桉鵲面對面站著,看著里面的人出來。 “段青山,貨和人,選一個(gè)吧?” 臧文澤從飛機(jī)里出來,伸手要摸程桉鵲,程桉鵲自己憑感覺往后退了幾步,可他四周空蕩蕩,段青山站在哪里他無法判斷,他抬手要摘蒙眼布,可程桉鵲的腦袋上抵上了槍支,程桉鵲一頓,段青山握槍的手一緊,越是想要無視卻又不得不拿余光觀察。 “不是吧段青山,程桉鵲不要啦?”臧文澤把被他殺死的人踢下飛機(jī),跳下去踩在死人的身上,伸手摸程桉鵲的臉,拿槍挑開程桉鵲的襯衫紐扣,程桉鵲對臧文澤的恐懼是來自骨子里的,他什么都聽不到看不到,卻仍能肯定,是臧文澤。 槍口沿著程桉鵲的下巴往下滑,代替臧文澤,去觸碰,去親吻他失而復(fù)得的人。 程桉鵲緊張地捏起拳頭,他顫著聲求饒:“不要……” 段青山太陽xue突突直跳,對上臧文澤笑得肆意的臉,說:“要貨?!?/br> 臧文澤湊在程桉鵲耳邊,輕輕咬程桉鵲的耳朵,他慢慢地,把程桉鵲的耳塞拿掉,說:“我不是聽說……段青山動(dòng)了真心嗎?怎么,你的真心比不過錢吶?” 段青山眸色微微一動(dòng),他看著程桉鵲被臧文澤磨蹭紅的唇,槍柄被他來回摩擦,蹭得發(fā)熱,他嗤笑一聲,說:“段青山?jīng)]有情,臧文澤沒有心,這不是共識(shí)嗎?這次在這所城市的交易,歸我,程桉鵲,歸你。” “可是……”臧文澤把腦袋搭在程桉鵲肩上,手里的槍扣動(dòng)扳機(jī),抵在程桉鵲脖頸上,笑容因?yàn)榕d奮而極度扭曲,“我不想要活的程桉鵲了,我想要jian尸,jian程桉鵲死得僵硬的尸體……不僅如此,這次你的所有收益,都?xì)w我?!?/br> 段青山承認(rèn),他們這一道的就沒個(gè)正常人,手段卑劣,下三濫的玩法層出不窮,不入流的怪癖比比皆是,可是能像臧文澤這樣的,真沒人超越。 他從前把一個(gè)極美的男人砍了雙臂,就著血紅的床,和尖聲慘叫的人做了一場令人作嘔的愛。男人因?yàn)槭а^多,很快死在了臧文澤的床上,臧文澤吩咐人就這樣把整張床抬出去,扔在了森林里。 很多年前的事,段青山聽知道的人說,他們過了三年后去看,那張床還在,床上的人變成了一個(gè)骷髏架,看著就毛骨悚然。 段青山掃了一眼程桉鵲,看向臧文澤,二人爭鋒相對:“程桉鵲我就是玩玩,現(xiàn)在cao膩了,你要的話給你就是了,至于這次的牟利,我他媽寸步不讓?!?/br> 程桉鵲聽到這樣的話,剛剛的耳鳴也徹底消失了,這句話,是他從剛剛到現(xiàn)在,聽到的第一句,也是最清楚的一句話,他緊握的手突然松開了,他突然不怕了,他剛剛在怕什么?怕段青山救他嗎?怕段青山置于危險(xiǎn)之地嗎? 他一聲段青山不敢叫,一聲救命不敢向他求,段青山做得真好啊,把什么叫cao膩了就扔這幾個(gè)字詮釋得淋漓盡致。 程桉鵲勉強(qiáng)扯出了一個(gè)微笑,段青山看不見的眼睛里,早就和紅布融為了一體,紅得徹底,他忍著臧文澤惡心的觸碰,對段青山說:“言而有信,在你身上真他媽難能可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