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程桉鵲退了步,答應(yīng)讓人跟著,段青山自然會讓程桉鵲開心。 段青山需要處理他們的貨物流通的渠道,他想跟著程桉鵲,但如果這批貨物堆太久,遲早會有人查到這邊來的。 程桉鵲很意外段青山不跟他去,他看著笑呵呵的歐原,問:“段青山最近很忙嗎?” “段哥一直都忙啊,不過和你上床的日子擠擠還是有的?!?/br> 程桉鵲懊悔他向歐原問問題,他嘆了口氣,說:“……你還是閉嘴別和我說話了?!?/br> 歐原這時候可聽不進去話了,好不容易不用陪段青山處理各種雜事,他憋住不敢說的話通通一口氣跟程桉鵲說了個夠。 在歐原口中能聽到的最多的無非就是臧文澤和段青山兩個。 臧文澤怎么惡心變態(tài),段青山怎么厲害強勢,在歐原嘴里簡直說得天花亂墜。臧文澤最有名的事件,就是砍斷美人的手臂還要和人zuoai。 程桉鵲過于驚訝:“臧文澤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也是聽說的,”歐原見程桉鵲搭話了,立馬來了興致,說得繪聲繪色,“那個美人也是被臧文澤從外面的城市綁回來的,可這個美人之前就被道上當(dāng)時和臧文澤并立的宋森淵包養(yǎng)了,宋森淵可喜歡那位美人了,尤其喜歡那雙手,臧文澤知道了,毫不憐香惜玉,把美人的雙手砍了趁新鮮送給宋森淵,當(dāng)即把美人玩死在了床上,cao,我那時候才十歲大概?聽了之后讓我連做了好幾晚上的噩夢。” “……”程桉鵲有些臉色發(fā)白,胃里也很不舒服,他摁下車窗,偏頭呼吸外面的空氣,“那宋森淵……” “宋森淵當(dāng)然氣憤不已,當(dāng)即要去找臧文澤理論,誒,這時候就到段哥登場了!段哥來了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見雙方打得差不多了,帶他手下的人滅了宋森淵,宋森淵的手下逃的逃,投降的投降,本來還想殺了臧文澤,但臧文澤老謀深算,姜也還是老的辣,段哥敵不過,退回宋森淵的地盤,占山為王。怎么樣,段哥牛逼吧?那時候段哥才二十歲呢?!?/br> 程桉鵲背后全是汗,說話還挺鎮(zhèn)定:“……黑吃黑,有什么好得意的?!?/br> “段哥對你那么好,你怎么……”歐原完全不能理解程桉鵲,他搖了搖頭,“真是熱臉貼冷屁股,我就沒見過段哥這么慘過。” 程桉鵲被噎住,他的確有些不識好歹,他自己知道,但他不明白段青山愛他什么,可能是zuoai做久了,把生理高潮反應(yīng)當(dāng)成了愛吧。 話說完了,歐原也把車開到了離開了只有樹林和別墅的偏僻區(qū),到了正常的城市街區(qū)。 程桉鵲下了車,看著人來人往的車道,這才想起他連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問:“你們這里叫什么?” 歐原跟在程桉鵲身旁,興高采烈地說:“衢樺城,一座治安極亂,風(fēng)景挺美的大城。鳥哥,你想去哪逛?我今天舍命陪君子!” 程桉鵲其實就想看看這里是哪,走出別墅散散心而已,去哪都無所謂,他剛要說就從這條街一直走,歐原的電話就響了。 “段哥沒事吧?” 程桉鵲往前邁的腳縮回來,轉(zhuǎn)頭看著歐原,歐原神色慌張,拿車鑰匙開門,招手讓程桉鵲也快點上車。 程桉鵲愣了幾秒,歐原朝他叫了一聲,讓他跟自己回去,程桉鵲回頭看了一眼喧囂熱鬧的街道,躊躇半晌,轉(zhuǎn)身上了車。歐原調(diào)車轉(zhuǎn)頭,一踩油門,急切往回趕。 看歐原掛了電話,他才問:“段青山怎么了?” “臧文澤派人在段哥回來的路上埋伏,段哥躲過了前面的槍林彈雨,最后被倒下來的樹砸暈了,流了不少血,砸到了腦袋,聽起來怪嚴(yán)重的?!?/br> 程桉鵲對流血的概念,在遇到段青山之后被無限放大。從前只是摔倒磕破,被刀不小心劃傷,現(xiàn)在是頭破血流,槍傷刀傷,什么都見到了。 看程桉鵲沉默了,歐原又呵呵笑起來:“小問題小問題,你不要擔(dān)心?!?/br> 程桉鵲瞥了歐原一眼,偏頭看后視鏡里漸行漸遠的街區(qū),慢慢消失,變成一個從來沒出現(xiàn)過的黑點。 歐原帶程桉鵲趕回段青山的別墅,俞醫(yī)生正在幫段青山包扎傷口。 程桉鵲走到段青山床邊,問俞醫(yī)生:“不……嚴(yán)重吧?” 俞醫(yī)生剪掉多余的紗布,說:“躲得及時,腦子沒大問題,就是有點腦震蕩。行了,要吃的藥我放床頭了,換藥你幫他換一下就行了?!?/br> “……這腦子和手不一樣,換藥……”換藥還是麻煩醫(yī)生你來的話還沒說完,程桉鵲的手被人伸手拉住,他回頭去看,段青山醒了,裹著一圈繃帶,跟個傻子似的看自己。 “段先生身體素質(zhì)好,醒過來就好。行了,都是外傷,沒什么不同,換藥的時候注意消毒就行。我走了?!?/br> 醫(yī)生走了,段青山只是看著程桉鵲,不說話。程桉鵲拿了板凳坐到床邊,問段青山:“怎么不說話?被砸失憶了?” “我在想,我死了,你會怎么做。”段青山握著程桉鵲的手臂,來回摩挲,“是不是立馬就帶著程如胥離開,連我的尸體都不屑看一眼,就這么頭也不回地離開?嗯?程桉鵲,現(xiàn)在想想,我就難受死了。” 段青山一向強勢,現(xiàn)在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兇狠的爪子都收起來,病懨懨的,看起來很好欺負(fù)。 這么一說一難過,紅紅的眼眶分外惹人心疼,程桉鵲忍住想要摸段青山臉的沖動,看著那抹紅,沉默了一會兒,很認(rèn)真地說:“我不會走的,我不是忘恩負(fù)義的人。要是你死了,我會去你的葬禮,給你送束花的。不過,我不希望你死,還是好好活著吧?!?/br> 段青山得到回答,一高興扯得頭疼,他微微抬起手臂,期待地看著程桉鵲說:“想要擁抱,也想要親吻。” “不親。” 段青山的喜悅被兜頭澆了冷水,他的手臂慢慢掉下去,程桉鵲此時起了身,彎腰貼在段青山的身體上,摟住了段青山的脖頸,“可以抱抱?!?/br> 是程桉鵲的溫度和氣味,舒服極了。 段青山還是偏頭吻了吻程桉鵲的臉頰,程桉鵲的臉紅了一片,他要起身,段青山的雙手死死環(huán)著他,不許他動:“程桉鵲……你真好聞,讓我多抱一會兒吧……我疼,你能止痛,你多疼疼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