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危機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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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機(1) 永夜城內(nèi),剛到達的矮人大師沙利多多瓦正帶領著他的族人準備著手重建往日克羅科爾大帝時代的輝煌宮殿。一只紫眸的暗夜小精靈急急忙忙飛過來行了一禮,“大師,請問可有看見首席占卜師大人?” 沙利多多瓦摸了把胡子笑道,“瑪帕斯,幫幫這個小家伙吧!” 瑪帕斯略微感應了片刻,“不死鳥菲尼克斯在后花園?!?/br> “不急不急,”沙利多多瓦哈哈笑道,“既然魔神在那兒,主人也離得不遠了,小家伙,看你滿頭的大汗!” 待小精靈飛至花園的時候,忽然驚呆了。原本荒廢了幾百年的土地在短短半個月內(nèi)竟盛開出一片望不著邊際的曼陀羅花海,黑的那么濃烈,又黑得那么冷艷,這是她從沒見過的色澤,神秘、高貴、深邃、妖冶。微風中,清淡優(yōu)雅的花香帶著致命的誘惑徐徐散逸。 花海中央,一抹溫潤如玉的紫色背影兀自綻放,他用溫柔到極致的眼神注視著一株正在盛開的曼陀羅,小精靈耳邊似乎傳來他的喃喃低語,“喚回她第一世的記憶吧……數(shù)千年的輪回……數(shù)千年的尋找……數(shù)千年的等待……何時再能見到那株于月光下旋舞的曼陀羅……” 男子眸中深不見底的憂郁令月光失色,星辰隕落?;易仙拈L發(fā)宛若瀑布傾瀉而下散發(fā)出柔和細膩的光澤,三千發(fā)絲被一根紫色發(fā)帶松松扎著從左肩直垂到腰際,淺灰色的眼眸里獨有一叢叢妖冶到鬼魅的黑色曼陀羅。這個男人不耀眼、不邪魅、不張揚,卻令人難以挪開視線。簡潔的紫色占卜師長袍穿在他身上毫無違和感,這紫色仿佛天生為他所存,收斂了紅的火熱,淡化了藍的冷漠,恰到好處的色澤,優(yōu)雅而深沉。修長的身影即沒有習武者的威武結實,也不似少年的纖細蹁躚,卻異常溫和可靠。 他伸出手撫上一朵曼陀羅,衣袖下露出精致的腕骨,然后是五根白皙勻長的手指——這是一雙沉靜溫和又靈巧有力的男人的手,優(yōu)雅且具有安全感。然,炙熱的鮮血正從漂亮到足以讓人過目不忘的指尖滴入花蕊,他注視曼陀羅的神情是那么真摯、那么純粹,仿佛數(shù)千年里,這天地間除了她再也沒有任何東西再能讓他駐足凝視。 小精靈愣愣的喚了聲,“修爾大人……” 男子回眸,收回指尖,展露出一個如沐春風的笑容,“何事?” “黑、黑鴉先生正在找您……”小精靈仍未從驚艷中回過神。不知驚艷的是這片曼陀羅花海,還是立于花海之中的男子。 “有勞了?!彼⑿χ鴳艘痪?,聲線性感柔和。 小精靈訥訥的盯著他的指尖,“您的手……受傷了嗎?我?guī)湍?!?/br> “謝謝,我不需要?!?/br> 連拒絕都是那么溫和的樣子,而小精靈的心里卻莫名涌起的一陣疼痛,這男子的身上有一股說不出的孤單和悲傷。 “你叫什么名字?” “小紫?!?/br> “多么美麗的紫色眼睛,和她的顏色相似……” “她,是誰?” “很快……很快就能見到她了?!毙逘栒f著,淡淡一笑,“從今天起,小紫就跟著我吧?!?/br> “是、是!” 危機(2) 安娜再度醒來之時已是黃昏,一只微涼的手掌附上了她的額頭。“親愛的,感覺好些了嗎?” “嗯……”安娜略顯疲憊的應了聲,剛想坐起身子卻整個被壓在床上,“夜……!” “別動。就這樣……就這樣讓我抱會兒……”夜殿緊緊抱住她,親吻她的額頭。那時冷漠無情的眼神令他恐慌,陌生到似乎瞬間完全失去了洛廷初見的安娜。 “對、對不起……” 良久,才聽到她悶悶的聲音從懷里傳來,夜殿搖搖頭,“真嚇壞我了。那不是真正的你,對嗎?” 在夜殿看不見的地方安娜的眼神正在漸漸失去光芒,轉而替之的是無盡的哀傷,“如果……如果那才是真正的我,你還會至死不渝的愛我么?” 夜殿把她抱得更緊了,“不會的,不會的!我親愛的安娜才不會那樣,你永遠是這世界上最可愛的人,是我靈魂里的最愛,至死不渝!” 安娜的眼神驟然冷了下來,“是嗎?是嘛……” “是的,是的!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嗯哼……”安娜忽然悶哼了一聲,頸側一記細微的刺痛帶著熟悉而異樣的感覺觸動了她的神經(jīng),緊接著,是血液流入喉嚨的聲音回蕩在射入一絲夕陽的寂靜小屋里頭。在略顯急促的喘息聲里她似乎看見一片妖冶綻放的曼陀羅花海,腦海里隱隱約約出現(xiàn)了幾個熟稔的記憶片段。 紫月當空,邪魅的夜殿攜著巧笑盈盈的安娜出現(xiàn)在宴會上,頓時成為大家的焦點。 蘇蘿不懷好意的笑道,“啊哈……那么晚才來,兩人究竟做了什么事耽誤這么久???” 安娜刷的紅了臉,煞是可愛,夜殿看著她只笑不語。這才是他最喜歡的安娜! 蘇蘿賊賊一笑,打了個響指,“阿遷,去內(nèi)倉把珍藏的好酒拿來,今日不醉不休!” 正在和哈格尼特大眼瞪小眼的阿遷聽了話回到“火焰鳶尾”海賊船上,掌控金子與美酒的哈格尼特一聽到有酒立即來了興趣,屁顛屁顛的也跟去了。 哈格尼特眼巴巴的望著屋角一個半人高的超大酒壇子,“阿遷哥哥,這里面是什么酒呀!” “這酒啊……”阿遷摸著鼻子,忽然故意認真起來,“小孩子不能喝酒!” “哈格尼特不是小孩子!”話還沒說完,便被阿遷拎住衣領放在酒壇上一起抱了出去。哈格尼特好奇心起,背對阿遷偷偷挖開一小塊封酒壇的黃泥,用小指頭捅破了壇口的封紙,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好香!烈酒特有的香味!沾了酒液的指頭放在嘴里輕輕一允,頓時滿口余香,這感覺……清香幽雅、醇凈柔和,極品哪!東大陸啊東大陸,滿臉向往的小哈尼雙眼冒星,幸福得都有些微醉了! 蘇蘿拉過安娜,掀開封紙,“嘗嘗,東大陸的特產(chǎn),保證喝后貪杯不止!” 一陣奇特的香味幾乎把所有正在狂歡的人都給吸引了過來。安娜有些尷尬的擺擺手,“實在抱歉,蘿夫人,我不會喝酒?!?/br> “唉……那太可惜了,有好酒卻無人陪……”正顯得有些失望的蘇蘿忽然盯住了安娜身后擒著一杯葡萄酒的夜殿,“哎呀……我怎么傻了,安娜小meimei不會自有人會??!”蘇蘿忽然跳上了桌子,舉杯豪氣萬丈的道,“各位,相遇即是緣!明早‘火焰鳶尾’就要與‘海之女神琉科忒亞號’分道而行了,最后一夜,讓我們用大海之上最古老的習俗狂歡吧!夏木,倒酒!” 最先歡呼起來的是海盜和船員們,初次出海的安娜一行倒有些疑惑。大海之上最古老的習俗是什么? 危機(3) 在夏木念力的控制下,幾十只大碗里都倒了小半碗酒分別飄飛到每一個男性身前,船員和海賊們喝了一口,將大碗中余下的酒全力灑向大海,“海之諸神,請福佑我們一路平安!”說完祈福的話,大碗中再次倒了酒,這回是滿滿的一碗,以不同身份在大海之上闖蕩的勇士們一口飲盡。少數(shù)幾個人身影晃了晃,哐當?shù)沟兀渲芯陀衅綍r只喝蘇打汽水的拉奇。 利洛捂著額頭,皺眉道,“這酒……太烈了……” 費雷羅放下大碗,搖搖頭,“還是甜牛奶好喝!” 船長哈哈大笑,“這是大海之上最古老的海祭,如果不想再喝就砸了碗,否則……”他的話還沒說完,一陣瓷碗破碎的聲音接連響起,安娜粗略掃了一眼,竟有7成以上的男人都砸了碗!可想而知,這酒烈的! 對酒精沒有絲毫興趣的安娜同索菲婭閑閑的聊著,忽然談起她房里還有一袋克倫威爾出產(chǎn)的紅茶,還是當年伊芙送的呢!回憶起伊芙,安娜、索菲婭和利洛都很是想念。一旁的費雷羅也甚感興趣,大家就談起以前在沃法尼亞魔法學院的生活,這話匣子一打開便收不住了。良久,索菲婭見安娜說得正上勁,柔柔一笑,“把茶葉放哪兒了,我去拿來替大家沏?!?/br> 索菲婭取了茶葉和杯具回來時,忽然聽見船艙里有隱隱約約的咳嗽聲便留心了下。幾乎所有人都在甲板上狂歡了啊,船艙里怎么還有人?她尋著有一陣沒一陣的咳嗽聲來到船醫(yī)的房間外,門縫里透出微弱的燭光,索菲婭猶豫了會兒,敲敲門,“有人在嗎?” “來……咳咳……來了。”緊接著響起一陣悉悉索索的穿衣聲,門吱的打開了。 映入眼簾的是張陌生臉孔。二十四、五歲的年輕男子,他披了件漁民常見的防水大衣,臉色顯出病態(tài)的蒼白,有幾縷褐色發(fā)絲黏在微微發(fā)汗的額上,瞳孔深處是猶如大海般深沉憂郁的灰藍。索菲婭驀地凝固了習慣性掛在臉上的溫柔笑意,不自覺的迷失在那雙灰藍色的眼眸里。 “小姐,是不是找船醫(yī)?”陌生男子嗓音虛弱,“他在甲板上?!〗悖俊〗??!” “??!抱歉,我太失禮了!”索菲婭這才驚醒,很難想象處事干練的索菲婭也會有驚慌失措的一剎那,“唔……請問,您是?” “呵……我叫零?!蹦凶由燥@費力的微微一笑,緊了緊大衣往門內(nèi)退了兩步,“如果沒什么急事的話進來坐會兒,我想宴會結束了船醫(yī)會回來的。” “零……先生,”索菲婭略一思考,“難道、難道您是!啊,太抱歉了!由于我們的胡鬧竟讓您的漁船翻了,還落了水,真的太抱歉了!您的病我們一定會全力醫(yī)治,請在我們的船上待到痊愈吧?!?/br> “呵呵……我和杰克師傅的確被大浪嚇到了,”男子側身在床沿坐下,虛弱俊逸的臉龐映在搖曳的燭光里,“不過,這病也不完全是落水引起的,我自小身子骨就差?!?/br> “這是我們的錯……”索菲婭微微低了頭。這男人身上的確有清淡的藥香,他說話的語調(diào)很慢,低緩的嗓音悠悠飄蕩在屋子里,有一股子恍惚朦朧的滋味。一時間,索菲婭心跳微微加快。 甲板上,等了很久也不見索菲婭回來,安娜有些坐不住了,“我回去看看,索菲婭是不是沒找到呀?!笔炀毜拇┧笤诨璋档淖叩览铮材葎偣樟藗€彎忽然停住腳步,不可置信的望著窗下那株月見草,臉色變了又變。 蘇蘿正喝在興頭,忽然瞥見怒氣沖沖的安娜抱著一盆被蹂躪得不像樣的月見草從船艙里走了出來,她忽感大事不妙! “誰干的!”安娜一開口,全場寂靜。 危機(4) 敏銳的捕捉到雙生子戲謔的笑意,蘇蘿咬住指甲,“完了完了……人證物證俱在……”下一秒,她換上一張無害的笑臉上前親昵摟住安娜的肩,“安娜小meimei,進倉,jiejie有話和你說……” 安娜略微有些驚詫,“……蘿夫人?”進了倉才開口說話,忽然一口勁酒被灌下喉。安娜什么都沒說成就直接醉倒在蘇蘿的臂彎里。 蘇蘿一手抱住安娜,一手接過花盆,向身后訕訕的笑了笑,“抱歉……安娜小meimei生起氣來太可怕了,我可承受不了!” “沒關系。”從蘇蘿手里接過安娜,夜殿看著她的醉顏,忽然很想笑。雖然知道安娜從來不碰酒,但沒想過酒量那么差,一口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凝視夜殿抱著安娜朝艙內(nèi)走去的背影,蘇蘿猶豫了片刻,以一種嚴峻的口氣道,“你真的……了解她嗎?” 夜殿微怔,沒有作答。 蘇蘿藍紫色的眼眸在昏暗的船艙內(nèi)流露出幽暗的光芒,“包容她的一切。如若做不到,定要避免讓她看見血腥場面。腥味會激起平日埋藏在心底的嗜殺欲望,這是她的隱性。世界上有一類人是以殘殺破壞為樂,自己無法控制。所以,吸血鬼先生,只有你才能幫她克制?!?/br> 夜殿驚愕,才一回頭便見蘇蘿又笑嘻嘻的望著他,全然沒了方才的凝重感。 “快去快回,今日不醉不休吶!” 夜殿應了聲,由衷一笑向安娜房間走去。溫柔的為她脫去外衣蓋好被子,他緩緩俯下身在安娜光潔的額上留下一吻,忽然一股異樣的沖動流遍全身。他盯著那嬌嫩的唇,憶起下午那個令他狂亂的吻,竟似上癮了般,無比——想要!夜殿驀地被自己一驚,他喜歡這個溫柔機靈的安娜,卻想要那個妖冶殘虐的安娜!夜殿怔怔后退了一步,壓下沖動,關門離開。 在狂歡的甲板上方,無人注意的帆布上,一個矯健的小身影正抱怨著,“什么破傳送法!哪有把人傳送到桅桿頂端的!”他嘴上說著手卻拉住粗繩一溜煙的滑了下來,如水晶般淡紫色的大眼睛里閃爍著喜悅的光芒。就地一個打滾躲到大酒缸后面,他摸了摸吊在脖子里隱蔽氣息的小珠子,嘴角揚起一抹可愛調(diào)皮的笑容。 他叫西澤,今年13歲,隸屬圣教。漂亮的小臉蛋上稚氣未退。 “現(xiàn)在……該去哪里呢?”他眨眨眼睛環(huán)視了一周沒發(fā)現(xiàn)他的任務目標,卻正巧見到夜殿從艙內(nèi)出來,“吸血鬼呀……誒?!說不定暗夜魔女就在艙里呢!”尋了個機會,西澤潛入艙內(nèi)。可這下又困惑了,那么多間房,哪間才是魔女的房間呢?隱蔽氣息和尋找氣息都不是自己的強項,他抓抓腦袋,“唉……走一步算一步吧!” 看見樓梯就走,發(fā)現(xiàn)能開的門就進,沒多久,這個小糊涂鬼連出口在什么地方都找不著了,只能垂頭喪氣的在船艙里瞎逛,只是光線越來越暗淡,連狂歡的聲音也聽不見了,貌似越走越深了。忽然聽見從腳下的地板傳來咚咚咚的聲響,西澤再度一喜,有落單的人就好辦事了唄!他將小手印在地面,清喝一聲“炸!” 地板瞬間炸開,出現(xiàn)一個能過一人的窟窿。他嘻嘻一笑,縱身躍下。待他站穩(wěn),不僅咚咚聲消停了連個鬼影都沒看見。西澤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這間大屋子里全是魔法水晶構成的巨型動力裝置,“動力室……明明剛才有人在的嘛!喂——人在哪兒呢!別躲啊——我有事找你!”喊了幾聲只有自個兒的回音,他有些失望,忽然瞥見主動力裝置中央的大魔晶石有一絲裂縫。西澤走近幾步剛欲伸手去摸,一道無聲的殺氣從背后襲來! 危機(5) 西澤撐地一躍,一把赤紅的細劍擦著他頸側刺過,吊墜的細繩被劍氣割斷。西澤飛快抓住吊墜借力就地翻滾與暗殺者拉開距離,小臉上已沁出了冷汗。他一抬頭,又是數(shù)劍刺來,一劍比一劍毒辣陰狠。西澤咬住吊墜騰出雙手,向后一拍印在附有魔法動力裝置的墻上,“炸!” 嘭嘭兩聲,晶石爆破,碎石飛濺。他未看清面貌的男人明顯一驚,在騰飛的灰塵里唰唰唰又是幾個亂劍刺來,西澤借著身材矮小勉強躲過,全力奪門而出。他在昏暗的走道里一路狂奔,身上不可避免的多了幾條血痕,幸好沒有在他最自戀的臉上留下傷痕!一腳踢開最先映入眼簾的房門,閃身進去。 某一間屋子里,雙子齊刷刷的停下動作,“哥哥,有小蟲子混進來了。” “嗯,我知道。沒有殺氣?!?/br> “雖然沒有殺氣,但那間房是……” 墨菲和瑪菲同時笑了起來,“有趣!” 房內(nèi)悄無聲音,只有甲板上傳來的音樂和歡呼聲。沒有點燈,似乎無人。西澤靠在門背上喘著粗氣,“嚇、嚇死了……被發(fā)現(xiàn)了?不不不……”他回想起那咚咚聲和有裂縫的大魔晶石,“難不成……那個男人在破壞船?”西澤繼而痛苦的把頭抵在門上,“啊呀……差點就莫名其妙的被滅口了……” 定了會兒心神,西澤坐在床沿借著月光專心致志的系繩子,他將吊墜重新套在脖頸里,順勢往床上一躺。忽然“哇”的一聲跳了起來!西澤向床頭只看了一眼,便久久回不過神。紫羅蘭色的月光下,那年輕女子的睡顏美得如夢似幻,連最精致的人偶都無法比擬。 門輕輕的開了,西澤完全沒有察覺,視線仍然緊緊盯在女子臉上。忽然,耳邊傳來蠱惑的男聲,“喜歡么?” 西澤點頭,“喜歡……” 那少年般纖細的聲音再度傳來,“想不想做她的守護騎士?” “想……”西澤一震,回頭只見兩白衣少年懶懶倚在門框上笑望著他,眼底一片淡粉色如桃花般的燦爛笑意。他微微低下頭,不安的握住吊墜,“我……可以嗎?” 兩少年同時道,“當然。去吧……” 西澤沒有從這兩人身上感受到敵意,他望著熟睡的女子,小心翼翼的走到她床邊,托起柔弱無骨的手腕烙下輕輕一吻,“我,西澤,愿用一生來守護著你……” “在做什么!” 忽然間,一道異常強大的氣息打斷了宣誓,西澤下意識的后退一步,護在女子床前。大開的門外哪還有什么少年,一酒紅色眼眸的男子臉色溫慍站在那里。 “我不允許你傷害她!”西澤想也沒想喊出了這句話。這句讓他和夜殿同時一愣的話。 幾秒種后,夜殿忽然勾起一絲戲謔的笑意,“圣教傳送來的小子,你知不知道她是誰?” 西澤驕傲的揚起下巴,目光堅定不移,“無論圣女還是魔女、人類還是黑暗生物,我只知道,她是屬于我西澤的女人!” 夜殿聞言額上青筋跳動,一把拎起他的衣領甩出大門,“她是我的未婚妻!你小子下輩子吧,不!下輩子也輪不到你!” 西澤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又跑進房間,“就算是未婚妻怎么了?!不還沒成為正妻嘛!就算結了婚又怎么了?!不還能離婚嘛!我西澤要定她了,吸血鬼閃開!” 夜殿伸出一根手指頂住他的額頭,不自覺的和個孩子較起了勁,“小樣兒!瞧瞧你自己,能和我比嗎?!要身高沒身高,要地位沒地位,你拿什么保護她???!” 西澤拍開夜殿的手,怒道,“你拽什么!你不就是比我大了幾歲嘛!我敢保證,5年后我絕對比你高、比你帥、比你有魅力——!?。 ?/br> …… “哥、哥哥……我……我不行了,肚子痛……啊哈哈哈……” “喘口氣……喘口氣……喘口氣再笑……” 某間房里,始作俑者的雙子捶地笑。 危機(6) 第二天清晨,利洛猛地從夢中驚醒,賢者之書漂浮到臉色怪異的他面前,“怎么了?” “一個夢,”利洛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一個無比香艷的夢……” 賢者之書微微一愣,甚是了解利洛,“男人……?” “是啊……一個傾城傾國的男人?!蹦赀^24的利洛挑起幾絲黏在臉頰的長發(fā),淺笑中竟透出兩分邪氣,“看來,我得先去洗澡了。” 安娜曾經(jīng)的感覺沒錯,利洛才是分別四年里變化最大的人。他老實本分的外表下,似乎有一顆不怎么安分的心。利洛有著一米八零的身高,一雙淺笑的淡藍色眼眸藏在細框眼鏡之后,手持賢者之書的他讓人感覺溫情知性而博學睿智。平日里少言,但關鍵時刻會一鳴驚人,比以前可靠多了,也難捉摸多了。 ....................................................................................... 無人的金色沙灘上,站著三女一男。美得讓人血脈賁張的男人正頹廢的靠在椰樹旁,他張口懶洋洋的聲音飄蕩出來,“我說愛麗絲,我對你多好!為什么一直要找什么凱爾哥哥呀,跟著我過日子也不錯的!” 愛麗絲看也沒看他一眼,漆黑的雙眸緊緊盯著遠處的尖頂教堂。是他!是他的氣息! “喂——大小姐,聽人說話沒?”男人無奈的嘆了口氣,“既然你執(zhí)意要見他,我給你提個醒:并非每一個人都能接受墮天使,你的凱爾哥哥也是常人,如果接受不了……” 斯洛斯的話突然被愛麗絲打斷,“如果凱爾哥哥不再認可愛麗絲,那愛麗絲便沒有活著的意義了。” 斯洛斯有些哀怨的向悠閑曬太陽的兩個女人瞥去一眼,短發(fā)的女子拍拍衣褲站了起來,“感情這事,你還不懂?!?/br> “蕾拉,怎么說話的呢?!”斯洛斯聞言翻了個白眼差點暈倒。 “我說的是事實。”蕾拉無謂的聳聳肩,“所有認識你的人都知道,你,斯洛斯,一個不折不扣的愛情衰神。” “我……” “打??!”斯洛斯還沒說呢就被蕾拉搶了話,“我知道你要說什么。‘我上過的人比你吃過的飯還要多。’是吧?但是哪,你幾百年來正確付出的感情還沒愛麗絲meimei十年的多?!?/br> 斯洛斯聞言沉下臉色,又瞬間換上無所謂的表情,“愛情不過過眼云煙,本王乃單身貴族!” 蕾拉輕笑了一陣,揶揄道,“當年誰呢,被烈焰賢者甩了之后不吃不喝不睡哭了一個月嗓子都啞了?” “不、知、道!”斯洛斯氣呼呼的踢了一腳樹干,沒想到身為妖精之王的他還有這樣的過往。連愛麗絲也不忍側首望向他,漆黑的瞳孔里展露出的一絲溫情看得斯洛斯一愣。 “愛麗絲……笑了!” 斯洛斯忽然想真心幫這孩子一把了,他思考了短短幾秒鐘,“蕾拉、蕾瑟,我們?nèi)V窳鹂七瘉喬枴!彼洲D身看向愛麗絲,“給你2個小時的時間,足夠了吧?” 愛麗絲沉默的點頭。 從蕾拉身后走出一個年紀略小卻面貌相似的女子,沉靜得宛若一個木偶娃娃,實在難以令人矚目。 危機(7) 再說另一邊,安娜醒后頭痛欲裂,雖然只被蘇蘿灌了一口酒,但宿醉的種種反應依舊沒有繞過她。她全身無力的靠在夜殿肩上,“蘇蘿……我……饒不了她……” 夜殿在心疼的抱著她的同時也享受著安娜難得的嬌柔之態(tài),“親愛的,這句話你說了20多遍了?!?/br> “我……”安娜稍稍一動,又是一陣暈眩。 “乖,別亂動。”夜殿用側臉貼著她的額頭,輕聲道,“以后可再也不能喝酒了。” “我對酒精沒有丁點好感。但是,”安娜皺眉,“也只有烈酒才會出現(xiàn)這種反應?!?/br> 夜殿哦了一聲,“那么說,低濃度的酒就能喝了?” 安娜忽然僵住了,回想起小時候偷喝爺爺?shù)木启[出的亂子連忙道,“不行,絕對不行!” 夜殿輕聲笑了起來,目光卻漸漸投向伏在床跟熟睡的西澤。沉默了片刻,他沉聲耳語道,“安娜,我們……要個孩子吧……” 安娜先是一愣,繼而臉蛋微熱,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她望向西澤的目光多了一份柔情,“他比你小時候還要可愛?!?/br> “哪有!絕對是本殿下比較帥誒!”夜殿會無意中同西澤較勁,最大的原因便是西澤與他年少時相似的性格。昨夜最終還是沒把西澤趕出房間,甚至在他睡著后把他抱上了床。 安娜輕聲笑了一陣,“自戀!” “想不想吃點東西?” “嗯?!?/br> “我去去就回?!?/br> 夜殿走后,安娜回想起昨夜夢境里出現(xiàn)的場景,越來越覺得不可思議。花海,又是曼佗羅花海!汪洋似的黑色花朵,妖冶而熾烈。還有那仿佛寂寞了千年的背影,就好似一朵靜謐的紫色曼陀羅綻開在黑色花海中央。她撫住額頭使勁的想,卻迎來一陣鉆心的疼痛。 就在此時,西澤柔柔眼睛坐了起來。安娜向他淺淺一笑,“睡得還好么?” “你……”西澤立馬跳了起來,“我見過你!”一秒鐘后他又坐了下來,“但感覺又不像……” “你昨晚不就見過我了嗎?”安娜無意識的屈起指關節(jié)抵住鼻尖,輕輕的笑。 西澤眼睛一亮,喃喃道,“jiejie真的……好熟悉!”驀地,他捧住小臉,“??!對了,我在夢里見過和jiejie很像的人?!?/br> “是嘛!”安娜較有興致的看著他,“說說,是個怎么樣的人?” 西澤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微瞇著眼眸像講故事似的慢慢道,“那是個美麗而哀傷的夢,夢里是一片望不到邊際的曼陀羅花,像夜空一般的黑,清雅的香氣隨著微風飄散……” 安娜呼吸一滯,驀地拽住被角,聲音里竟有絲顫抖,“然、然后呢?!” “jiejie別急吶!花海中央站著一位黑發(fā)紫眸的絕美女子,她擁有無人可及的容顏。但是,臉上卻有著一抹揮之不去的哀傷笑容。她伸出滴血的指尖,似乎正在輕輕觸摸一朵奇異的紫色曼陀羅。霎那間,那朵花兒幻化成一名男子,他灰紫色的長發(fā)宛若嵌入星辰,發(fā)散出細碎柔和光芒。我看到他的背影,孤寂而哀傷……” 安娜猛地抱住腦袋,混沌的意識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呼之欲出!曼陀羅。無邊的花海。血。罪惡般的花香。男人……那個男人是誰?是誰?! “jiejie?!jiejie你怎么了!”西澤望著臉色蒼白蜷縮成一團的安娜立馬慌亂起來。 下一瞬間,安娜被納入一個散發(fā)著夜合花清冷氣息的懷抱里。夜殿只是緊緊抱著她,什么都沒說。那些話他都聽到了,安娜的異常他也早就發(fā)現(xiàn)了。只是,他不想知曉,也不愿知曉。 危機(8) 良久,安娜抬起頭,金色的眼眸里竟泛起蒙蒙淚光。那是夜殿從所未見的安娜,柔弱得似乎呵口氣便會消散。 “抱緊我,千萬別放手……我怕……” “我永遠、永遠都不會放開你。”雖然近段時期很是失落,但此刻向他尋求一生庇護的安娜令夜殿欣慰。要強的她終于向自己展示最柔弱的一面了…… 正在西澤發(fā)愣的片刻,船長的聲音通過風系魔法傳送到每個人耳朵里,“10分鐘后,本船將進入魔法傳送陣,可能出現(xiàn)片刻的失重感,請各位做好準備。再重復一遍……喂,你是什么人?!”突然,船長厚重的聲音換成了一道慵懶頹廢的嗓音,“從現(xiàn)在起,本船停行2小時,安娜小姐請出艙,其余各位自行活動。完畢!” 夜殿低低說了一句,“該死的,是斯洛斯!居然一點都沒發(fā)覺……” “該來的總會來?!卑材壬駪B(tài)淡定,“西澤,待在這兒不準出去?!?/br> 雙子最先出現(xiàn),緊接著是利洛。利洛只看了安娜一眼便從懷里摸出個小瓶子遞了過來,“解酒液?!?/br> “多謝學長?!憋嬃T沒多久便覺得全身輕松,安娜無意中一瞥,卻發(fā)現(xiàn)雙子看她的眼神與先前大有不同。如若說先前是無所謂,而現(xiàn)在卻含了若有若無的笑意。安娜只覺奇怪,此刻的她絲毫沒想到今后這兩個白衣少年將陪伴她很久、很久。 甲板上陽光明媚,潮濕的微風捎來海鳥的啼鳴聲。安娜心道,真是個好天氣。但夜殿的臉色卻不見得好。對他而言斯洛斯是壓制他能力的存在,要是沒有斯洛斯下的毒,帝王之力怎會那么弱! 意外的,安娜在欄桿邊發(fā)現(xiàn)了索菲婭的身影,她正小心翼翼的扶著一個氣色很差的陌生男子向這兒走來。安娜立即想到了這男子是誰,歉意的向他點點頭,“索菲婭,帶客人進艙?!彼鞣茓I應了一聲,緊接著心里又聽到安娜的傳音,“隨時準備召喚青鳥。從氣息上看斯洛斯只帶了兩人來,不排除會動手。還有……記得要幸福啊!” 索菲婭感激的看了安娜一眼,扶零進了船艙。 三只蝴蝶漸漸化為人形出現(xiàn)在安娜面前,為首的男人竟……美得傾國傾城!安娜心嘆,不愧為妖精王者,這世上也只有澈能與此人一比了吧。 他身后的兩名女子皆是棕發(fā)棕眼,略高的有一頭短發(fā),右臂上刻有召喚武器的華美咒文。她的眼眸里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神態(tài)卻異常悠閑老練,看來她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非常豐富。另一名略矮小的女子摟著她的左臂,幾乎將大半個身子都藏在了短發(fā)女子身后,一頭深棕色的小波浪長發(fā)松松軟軟的包裹著她嬌嫩的臉頰身軀。女子微低頭注視地面,神情低婉羞澀,就像一塊提在盒子里的草莓蛋糕,恨不得咬上一口才能滿足。 從船艙里又陸續(xù)走出幾人,一見到斯洛斯全部腦??瞻住?梢娝孤逅沟臍φ媸悄信ㄐ小3撕绽凸?,其余人都被攔回。利洛愣愣的站在艙門邊,目光自一觸碰到斯洛斯便再也無法轉移。 “傾國傾城……男人……傾國傾城……”他喃喃自語,忽然一陣疼痛襲上腦海。 危機(9) 安娜和夜殿相視一眼,同時出手,目標——斯洛斯!既然他就這么來了,不拿到解藥絕不會輕易放他離開,妖精一族并不善長戰(zhàn)斗。 斯洛斯身形一閃,避開速度較快的夜殿。安娜后到的攻擊卻被短發(fā)的蕾拉擋下,電光火石之間只見蕾拉向后飛退了幾米便穩(wěn)住身形。安娜心里一震,雖然力量不是自己的強項,但女妖精能輕易擋下這記突襲——不簡單! “別那么急,未來的暗夜之王,”蕾拉收攏了蝶翼,身上并沒有異常的殺氣。 安娜冷冷看著她,“傳送陣通往田園之島撒梅爾(samele),為什么阻礙我們。” 蕾拉開口笑道,“我們只想讓‘海之女神琉科忒亞號’停航2小時,別無他意。” 安娜收回匕首,“難道說,這兩個小時撒梅爾島上正發(fā)生著什么?” 蕾拉聳肩一笑,沒有否認。 另一邊,斯洛斯就顯得慌亂多了,“喂!小蝙蝠,別急著動手??!喂——你個大男人就不懂得憐香惜玉嘛?。?!” 此話一出,眾人楞是沁出了一腦袋的汗。夜殿更是哭笑不得,雷的他停下了攻擊,“解藥拿來。” “不行,到約定之期再給你,要不然你們這就打道回府了!”斯洛斯微微揚起唇角,風情萬種,“吸血鬼就是好,換做是別的種族中了地獄蝶的毒不死也得痛得神志不清,看你活蹦亂跳的!”說著,他曖昧的朝安娜瞟了一眼,此等目光便能煉成極品媚藥了,“喂,暗夜之王的血味道怎么樣?” 夜殿當真修養(yǎng)甚好,聽了這些話仍舊沉得住氣。 斯洛斯繼續(xù)聒噪,“我吻過你父親耶!人家好心好意送上門,他卻不領情!我看看啊,唔……你長得像你母親,除了那雙眼睛繼承了愛德霍滋以外,一點都不像誒!說實話,你父親的確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幾個男人之一,當年他還和我齊名呢!哦,對了,200年前西大陸公認的三大美男一個是我,一個是你父親,還有一個是光明精靈的小王子。那時候那孩子還太小,我對他沒興趣……” 一船的人幾乎抓狂,這什么人哪!夜殿的大腦頓時有些死機,吻過父親……吻過父親……吻過父親…… 斯洛斯似乎意猶未盡,又把話題轉到了安娜身上,“嗯哼……”他瞇著那雙媚倒眾人的眼睛看了很久,方才嚴肅的道,“如果你是男人,我要么殺你,要么追你。” 安娜眼中閃過一絲促狹的意韻,“幸好我是女人?!?/br> 斯洛斯忽然笑了起來,令百花羞愧,他的聲音卻異常柔和,“你身上……有安德魯?shù)挠白??!?/br> 船艙里,索菲婭替零掩上門離開。下一秒,一道劍光刺向零,病弱的男子忽然微瞇眼眸,一個淡到幾乎透明的領域結界擋在他身前,凝聚了斗氣的劍光頓時消散。 持劍之人冷哼一聲,“最好隨時謹記你的任務,零,否則……” 零淡淡看了虎背熊腰的男人一眼,“杰克,雖然我活不了多久了,但是,如若你膽敢傷她,”話至此,他灰藍色的目光驟然一凜,堪堪逼退了持劍男子??瓤瓤瓤取质且魂噭×业目人?,他不以為然的抹去唇邊溢出的血跡,緩緩道,“什么時候?” “今晚。”杰克舉起長劍,眼中閃過nongnong的陰狠之態(tài),“一切準備已經(jīng)就緒。別說10分鐘,這船連一分鐘都行駛不了了!沒有一天一夜的時間絕對無法修理完畢,今晚我會讓他們血濺甲板!” 零吞下一把藥丸,舒展了眉頭,“任務目標只有一人,何來他們之說?” 杰克順手拉過一件衣物擦拭赤紅的劍身,“難得來一次,怎么可以不盡興呢!” 零灰藍色的眼眸里泛起一絲厭惡,“隨便你?!?/br> 危機(10) 田園之島撒梅爾中央的尖頂教堂里,凱爾無聲望著眼前的雕像——竟是八翼天使的受難像!他環(huán)視教堂四壁的彩繪畫,說不出的震驚!黑色的羽翼、冰冷的神情、染血的兵器、以及底下瘋狂崇拜的島民。忽然,教堂的厚木門傳來吱吱咯咯的聲響,凱爾回頭張望了一眼,頓時驚到連話都說不出來。 “凱爾哥哥。”愛麗絲輕輕喚了一聲,揚起純真甜美的笑容,淚水順著臉頰源源不斷的滑落。 凱爾哥哥…… 凱爾哥哥…… 凱爾哥哥…… 這一聲朝思暮想的呼喚曾多少次、多少次出現(xiàn)在夢境里,這一張?zhí)鹈赖哪橗嫞嗌倩?、多少回浮現(xiàn)在腦海里。凱爾定定的望著她,愛麗絲長高了、愛麗絲消瘦了、愛麗絲的眼眸變成了黑色,但,這是活生生的愛麗絲! 凱爾像以前一樣輕輕抹去了她的淚水,“回去吧……” 愛麗絲搖頭,淚水仍然止不住的往下掉,“愛麗絲還有事情沒完成?!?/br> 凱爾臉上不變,心里卻明了愛麗絲所說的事情是指什么。凱爾下定決心——一定要避免愛麗絲與安娜的交鋒!他像兄長一般吻了吻愛麗絲的臉頰,“我們回普羅拉斯,在薰衣草花園里造一幢小房子。每夜、每夜、每夜陪愛麗絲坐在屋頂看星空。再也沒有任務,再也沒有分離……” 凱爾的聲音越來越輕,在愛麗絲漸漸冰冷的眼神中再也繼續(xù)不了這違心的話語了。愛麗絲忽然揚起一個自嘲的笑容,“凱爾哥哥想做什么愛麗絲知道。愛麗絲很清楚,呵……呵呵……”她輕聲的笑,往后退了幾步拉開與凱爾的距離。 霎那間張開漆黑如夜的八翼,整個教堂被黑暗能力所充斥,竟散發(fā)出耀眼的光芒??駚y的風暴忽然涌起,凱爾不得不閉目舉手格擋,待他看清緩緩扇動翅膀漂浮在空中的愛麗絲,滄綠色的瞳孔驀地一縮。 感受到那澎湃的黑暗能量,幾個人同時一驚向大海的西北方望去。安娜忽道,“愛麗絲!是愛麗絲在撒梅爾對不對?!”說話的同時迫不及待的向蕾拉襲去。 夜殿聞言神色微變,立馬使出殺招。斯洛斯苦不堪言,雖貴為王,但妖精一族實在沒有任何戰(zhàn)斗天賦。對斯洛斯來說用地獄蝶殺人容易,逃生難。尤其是面對戰(zhàn)斗種族吸血鬼來說更加痛苦,即使夜殿不在最佳狀態(tài)他也難過10招!當“惡魔之吻”第三次險些破他相的時候,斯洛斯終于忍不住從空中移至甲板低喝一聲,“領域!” 黑色領域內(nèi)泛著金屬光芒的玫紅色地獄蝶翩翩起舞,領域不大,卻牢牢罩住了包括安娜在內(nèi)的索菲婭、赫拉、哈姆。雙子在領域即將擴展到他們身前的最后一刻躍起避開,墨菲拔刀架住了蕾拉的短劍,兩人一合即分,臉上皆顯出不可置信的神情——純武技派!不靠魔法、斗氣的純武技派! 被領域籠罩之后安娜只覺得全身一軟,無論魔力還是體力瞬間被抽空,連腦海里都懶洋洋的提不起勁。她身后的三人瞬間摔倒在地,安娜也只是堅持了幾秒鐘再也支撐不住,幸好斯洛斯還算人道的拉了她一把,不至于跌得太慘。 “未來的王,暫且委屈一下,還有一個多小時就夠了。哎……我還不想讓咱漂亮的臉蛋開花!”斯洛斯無奈的抬起頭望向空中處在憤怒邊緣的夜殿,“放心,我不會傷害她?!焙鋈挥謸Q了種語氣,甚是潑辣,“不懂憐香惜玉的小蝙蝠,我再也不想和你交手了!” 危機(11) 墨菲和蕾拉過了幾招,兩人竟不相上下。漸漸地,蕾拉眼中的光芒愈加閃亮,那是找到合適對手時無需言表的興奮。閑在一邊的瑪菲無事可干,對默默靜立的長發(fā)女子來了興趣。她眼眸低垂,仍盯著地面,額前的發(fā)絲落在濃密的睫毛上。一眼都沒有看蕾拉與墨菲的對戰(zhàn),絕對的信任?還是有點天然呆?到目前為止這女子連一句話都沒說,自然很難引起注意,可她松松軟軟的樣子就像擺放在櫥窗里的精美糕點,散發(fā)出香甜誘人的氣息。 “緋雨——瞬殺!” 隨著墨菲的清喝,兩道身影一閃而過皆是穩(wěn)穩(wěn)落下。 “好厲害的招式……”蕾拉緩緩回過頭,一絲血痕自脖頸沁了出來。 墨菲心口的衣料劃開一道口子,尚未見紅,“你是第一個與緋雨相交而未停止呼吸的人?!?/br> “彼此彼此!”蕾拉話未說完突然被蕾瑟從背后抱住,蕾拉回過頭,“……你?” 蕾瑟微微點頭,松軟的發(fā)絲輕輕晃動。蕾拉猶豫了一小會兒,溫柔撥弄了一下她睫毛上的發(fā)絲,“難得瑟兒興起,jiejie會讓你玩得開心的。” 在雙子的莫名中,蕾瑟走到瑪菲身前停住,忽然踮起腳尖吻住了瑪菲。她終于抬起了始終低垂的眼眸,那一雙淺棕色的瞳孔在陽光下泛出類似琥珀的瑩潤光澤。這一幕令安娜方集體愣住,然而下一幕,大家震驚了! 瑪菲渾身一震竟單膝跪倒在地,只靠緋雨勉強支撐著。而由于共擁一個靈魂,墨菲感受到瑪菲的痛苦也明顯身影一晃,他毫不猶豫一劍刺向蕾瑟。然,看似與武技完全不著邊的女子卻腳尖點地翻身穩(wěn)穩(wěn)立在墨菲細長的刀身之上! 安娜詫異的睜大了眼睛,這一招曾是瑪菲在囚因用來斬殺“烈焰?zhèn)虮鴪F”副團長貝利的! 蕾瑟借力凌空一躍回到蕾拉身邊?,敺颇税汛剑p子眼中齊齊燃起怒火,狂亂的粉色花瓣夾雜著肆意的殺氣在眸底紛飛。蕾拉翻手向蕾瑟遞過一杯水,蕾瑟捧住杯子漱了口。 “漱口完畢,該清口了……”蕾拉忽然朝meimei的唇重重吻了下去,這一次,蕾瑟乖乖閉上了眼睛任由蕾拉汲取她的一切。幾秒種后,兩人戀戀不舍的分開了相交的唇舌,帶出一絲晶瑩的唾液。蕾拉伸出指尖緩緩揩去,又放入自己嘴里輕輕一吮,墮落而頹廢。蕾瑟再度低下頭,低婉羞澀的臉上染開一抹紅暈。 這令人窒息的氛圍……! 在墨菲扶起瑪菲的時候,蕾拉右臂上的武器召喚咒文一閃,兩把同雙子的“緋雨”一模一樣的細長刀刃出現(xiàn)在手里。對戰(zhàn)在蕾瑟對瑪菲的一吻之后頓時變得詭異起來,蕾拉和蕾瑟使出的完全便是雙子的招式。本勝在招式上的雙子漸漸有些不敵。 斯洛斯盯著激戰(zhàn)看了一會兒,又開始向安娜聒噪,“愛麗絲喜歡凱爾你知不知道?” 安娜瞪了他一眼,有氣無力的點頭。目光緊鎖動作靈敏隱隱超越雙子的蕾瑟,心中暗思:一個吻竟奪去了敵人的招式?難道奪取的是記憶!再通過吻將記憶傳給第三者?安娜倒抽一口涼氣,此等異能已經(jīng)屬于離奇的范圍了…… 斯洛斯沒好氣的道,“聽不聽人說話呢!真不明白,凱爾怎么會看上你,騎士明明該配像愛麗絲那樣的純情公主啊!”安娜恨恨瞥了他一眼,斯洛斯夸張的指著她喊道,“你看你看!這種眼神怎么著都該配吸血鬼啊,黑巫師啊,暗夜精靈之類的男性嘛!” 夜殿才想朝斯洛斯的心臟甩出匕首,卻被安娜回眸用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攔下,夜殿有些焦急了。內(nèi)心開始自責:該死的!什么都沒法做,又處于什么都沒法做的狀態(tài)! 危機(12) 愛麗絲注視著凱爾,嗓音里說不出的哀傷,“愛麗絲看到了日記?!?/br> 凱爾全然一震,“愛……麗絲……”猛地,他抬起眼眸,“露忒,怎么樣了?!” 愛麗絲揚起一個甜美的笑容,而指甲卻嵌入掌心,“只要擋在愛麗絲與凱爾哥哥之間,無論什么東西,愛麗絲都會將它們?nèi)克核?。包括——那只黑貓!?/br> 凱爾垂下眼眸,神色漸漸黯淡。同時,內(nèi)心刻下一個瘋狂的決定,一個將改變所有人命運走向的決定。他向著愛麗絲半跪在地,右手握拳置于左胸,“我,凱爾,今生必會履行對愛麗絲的騎士之約,守護我心中‘最純潔善良’的你?!痹俣忍痤^時,碧綠的眼眸里竟逸散著柔和溫情的光芒,那是真心守護一個人的目光。 愛麗絲驚愕,突然俯沖下來撲進他的懷里,顫抖著的聲音回蕩在凱爾耳邊。 “即使愛麗絲是邪惡的墮天使,凱爾哥哥依舊會保護我么?” “會?!?/br> “即使愛麗絲做了讓你傷心的事,凱爾哥哥依舊會保護我么?” “會。” “即使愛麗絲的敵人是她,凱爾哥哥依舊會保護我么?” “會?!?/br> “為什么……?” “因為,愛麗絲是給我?guī)砩饬x的那個人??!我的人生,因你而有價值。” ....................................................................................... 一個多小時了安娜還沒回來,西澤終是忍不住從房間里溜了出來。夠得上路癡等級的他硬是在船艙了瞎轉了半天才找到艙門所在,還沒出門便見安娜被圍困在領域了。西澤心里一急不由自主的抓住了吊墜,這已然成為他的習慣。從口袋里取出一把玻璃彈珠捏在手上,如果往常,這時的他必定掛上了調(diào)皮的笑意,但今天卻一臉嚴肅。因為,他要救的對象是安娜! 西澤輕輕一彈,一顆玻璃珠滾入斯洛斯的領域內(nèi),穩(wěn)穩(wěn)停在領域最薄弱的邊界。接著第二顆、第三顆……十二顆小小的玻璃彈珠沿著領域邊界圍成圈。安娜忽然微微一笑,緊接著一道稚氣未退的聲音自大家背后響起,“炸!” 雖然以西澤的實力沒有丁點可能破開斯洛斯的領域,但完全能做到讓他驚慌一下,后至的夜殿攜著“惡魔之吻”全力一擊擊碎領域。斯洛斯氣憤之余一把抓住西澤的手腕揮動蝶翼遠離夜殿,待他看清了西澤的面貌又莞爾一笑,“本想殺死你的,不過……”他伸手摸著西澤光滑漂亮的小臉,“你長大后說不定會很和我的胃口呢!” 西澤心智尚未成熟,看著斯洛斯近在咫尺美到妖孽的臉差點窒息。斯洛斯伸手在他眉間輕輕一點,一個玫紅色的蝴蝶印記迅速一閃,透入西澤體內(nèi)。“留下印記那以后就是我的東西了!小家伙,快快成長吧!當你成年之后再度見到我,你會記起這一瞬。現(xiàn)在,安睡吧……”言罷,西澤沉沉睡去。 斯洛斯向激戰(zhàn)的姐妹遞去一個眼神,蕾拉用刀尖指住墨菲傲然笑道,“今日到此為止,下次交手之時希望能見到更加強力的招式!”她單手一甩,右臂上的咒文輕閃,兩把刀刃如來時一般憑空消失。蕾瑟摟住蕾拉的左手,睫毛低垂。兩名讓雙子嘗到初敗滋味的女子化為一雙蝴蝶消失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