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四、愚人、國王與女教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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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低頭對上被自己單手壓制的光看臉蛋辨不清男女的絕色精靈,“剛才那招是誰教你的?!……說!” 艾斯特爾目露悲哀,右手按在喉結(jié)處緩緩搖頭。 “不能說話?”伊琉抬頭向卡繆確認,后者無可奈何的點頭。 艾斯特爾動了動唇,伊琉皺眉,艾斯特爾放慢速度又重復遍,伊琉道,“你是說可以帶我去教你那招的人那兒?” 艾斯特爾點頭。伊琉拔刀,卡繆連忙給精靈皇表弟施展光系治愈術(shù),半分鐘后艾斯特爾給了表哥一個不需要擔心的眼神,引領伊琉走向迷霧森林深處。沒一盞茶時間,艾斯特爾停下腳步,在伊琉還沒來得及說他騙人而發(fā)飆的時候突然開啟了——時空隧道! 伊琉的空間領域配合修爾的時間領域才創(chuàng)造出時空隧道,而艾斯特爾竟一個人做到了,這怎能叫伊琉不驚訝!紫眸吧嗒吧嗒眨了半晌,“好家伙……我大概能猜到小男人為什么突然生氣了!你是不是、是不是去兩千年前見過克雷西亞?!” 艾斯特爾……點頭,先一步踏入時空隧道。 隧道另一端,背著月光坐在窗框上的嬌小少女悠閑的晃蕩著雙腿,黑發(fā)如墨,紫眸似輝,她狡黠的揚起粉唇,“初期見面,我名安娜,蒂麗絲·安娜·卡爾法,歡迎來到光明歷998年的迷人時空,冥姬——伊琉!” 愚人、國王與女教主(7) 時間:光明歷998年8月初。 地點:沃法尼亞魔法學院北方城鎮(zhèn)的某家旅店。 近期事件:24小時前安娜接受黑騎士弗朗西斯的效忠宣誓,目前正在趕往克倫威爾見待產(chǎn)的索菲琳途中。 伊琉定定凝視自稱安娜的少女,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縈繞在心頭。忽而,全身興奮起來,“哇哈”的一聲飛撲過去使勁捏揉少女臉頰,“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究極可愛啊啊啊?。。?!” “哇啊——不要?。?!”少女慘叫,顯然被嚇得不輕,粉嫩白皙的臉頰很快就被手上不知輕重的伊琉給捏紅! 艾斯特爾一臉詫異,那場面令男性的他微微有些臉紅,繼而驚悚,最后轉(zhuǎn)為無奈旁觀。毫不客氣的夾雜有散打、關(guān)節(jié)技、踢技、格斗技的伊琉與安娜的初見場面,明明是令男人遐想的御姐與美少女間跨越道德界限程度的親密接觸,卻用戰(zhàn)場來形容也不為過。稍微……有點羨慕冥姬伊琉的性格,對自己喜愛之物能真實坦率的表達喜愛之情,說來簡單,其實只有少數(shù)人能做到。 十五分鐘后—— 氣喘吁吁、衣衫凌亂、發(fā)絲散開,臉蛋紅彤彤的安娜狼狽的蹲在窗邊墻角,雙手環(huán)胸捂住衣領怒視伊琉,后者卻得意洋洋的嘿嘿壞笑。過程很簡單,捂著臉蛋兒不給伊琉大人捏捏是不?好?。∧俏宜耗阋路?,看你是寧愿捂臉蛋而胸襟大開,還是用小手拽衣服而主動騰出臉蛋給伊琉大人捏! 伊琉沖安娜豎起大拇指,“贊!手感一級棒!無論是你的小臉蛋還是小胸脯!” “你流氓?。?!” 伊琉兩手一攤,“不否認。” 安娜惱羞成怒的銳利目光刺向主動背對她們但肩膀微微顫動并且耳尖泛紅的混血精靈,“艾斯特爾!你再敢笑一個試試看!” 或許在極力忍耐,但三秒鐘過后,艾斯特爾將手伸向門把手,以最快速度……出門!關(guān)門! “……”安娜無語。 “哦!~”伊琉恍然大悟,道出感慨,“竟然是男孩子耶!”這時候才意識到混血精靈的性別,不過艾斯特爾的中性美確實叫人難辨雌雄。表情徒然一變,雖是贊揚但卻相當危險的眼神,“身手不錯,能確認精靈方才的那招為你所授,是你自創(chuàng)的嗎?” “當然!以破解你的招數(shù)為唯一目的而創(chuàng)造的招數(shù),實戰(zhàn)效果不錯吧?”安娜一邊整理衣物一邊以帶些邪氣的笑容迎擊,“既然你與艾斯特爾交手就說明他被修爾發(fā)現(xiàn)了,沒想到那么快呢……真不愧是修爾?!?/br> “真想拍手稱贊你的大膽!”伊琉緩緩逼近安娜,捏起她下巴,“小男人這回可大生氣了呢,很傷身的,知不知道?” “呵呵……招惹他生氣,不是你一直以來的目標嗎?” “是喲,不過不是現(xiàn)在的目標。為了調(diào)理他的身體,伊琉大人我可是花費了巨量的精力,努力成果卻被你破壞,嘖,怎么賠我?” 安娜佯裝困惑的瞇起眼眸,“唔……這樣吧,我告訴你一個艾斯特爾冒死偵查到的未來,如何?” 伊琉吹了聲口哨,“很誘人!且先說來聽聽?!?/br> “你們是用克雷西亞的緞帶作為空間定位穿越時空的吧,也算是圍繞克雷西亞的隨機穿越的一種。你們下一次穿越,是在克雷西亞18周歲的時候,地點是,浴室……所以,記得先蒙住修爾的眼睛哦!” 伊琉想到什么微微嘟起嘴,破壞了她高傲又兇惡的表情,索性松開捏住安娜下巴被迫她仰起臉來對視的手,“啊啊……”伊琉捂著太陽xue痛苦哀嘆,“早知道就不提議去看克雷西亞了喏!小時候的記憶早就模糊,誰還記得克雷西亞是個超級美少女呀!看到她小男人兩只眼珠都轉(zhuǎn)不動了!可惡!” 安娜不以為然的嘲諷,“是你自己在他面前脫衣服脫得太勤導致吸引力下降了吧!對男人還是保持點神秘感為好?!?/br> 伊琉夸張的狠狠揪住安娜兩只小耳朵,“再敢廢話我就撕了你的嘴!” “呃……抱歉,那是耳朵?!?/br> “先撕耳朵再撕嘴!” “太貪心會遭雷劈的!” “啊嗚!” “哇啊——干嘛咬我——!?。 ?/br> 伊琉緊緊摟住安娜,或許說在用全身禁錮安娜比較妥帖,“你身上有吸血鬼的氣息、弗朗西斯的氣息、小男人的氣息,以及……淡淡的肖嘉哥哥的氣息……” “想殺了我嗎?” “想,并且付諸于行動。” “呵呵……恭喜你伊琉!你乃第一個顛覆歷史的人!只是不曉得顛覆歷史之后你還能不能回到你的‘現(xiàn)代’,”被擁在伊琉懷里的安娜以及殺氣畢露的伊琉皆身形半透明,“但是,我可以明明確確的告訴你,殺了我,你一定會為彌補這個時空的我的空缺而被強扣下來!再怎么說……我們是具有同一靈魂之人!” 愚人、國王與女教主(8) “收回前言,你一點都不可愛?!币亮鹚砷_對安娜的桎梏,還好心的將她抱回窗框,隨后滿意地點點頭,“嗯!這樣就舒服多了,低著頭和你說話真不習慣!” “別拐著彎說我矮!” “別泄氣別泄氣,女孩子能長到18歲,你還有機會二次發(fā)育的!” “混蛋!人家已經(jīng)過20了!” “啊啦!~”伊琉夸張的后退一步,“還以為你12、3歲耶!換算成人類的13歲,那時候伊琉我已經(jīng)超過一米六了哦!哎呀……這可真叫人擔心,除非遇到有戀童癖的男人,你的未來不容樂觀呀!畢竟要一個正常男人和12歲的女孩子同居下半輩子,都會有很大的心理壓力呢……” 一臉愉悅的伊琉,一臉不爽的安娜。 “明明死了那么久,還回來干什么……” “我也不想回來,看到你就覺得世界沒我更正常?!?/br> “那就快點再死一次,算我拜托你啦!” “晚了,人家答應小男人不再尋死了?!?/br> “……” “……” 安娜情不自禁的伸手撥開擋住伊琉左眼的長發(fā),“……疼嗎?” “習慣了。反倒是你,辛苦嗎?” “因為你的惡劣影響,不得不說艱苦??!” “不,”伊琉支吾了一下,“我是說……懷孕,吸血鬼的孩子?” “啊……”一瞬間,安娜從伊琉的語氣里發(fā)現(xiàn)名為羨慕的情感,眼神柔和下來,“辛苦,卻也是種幸福?!?/br> “幸?!??”伊琉轉(zhuǎn)了個身,倚著窗框盤腿坐到地板上,“和我擁有同一個靈魂的你,居然能體會到幸福?難以至信!” “這就說明我比你強吧!”安娜嘿嘿一笑,晃蕩的雙足高度正好可以踩在坐于地上的伊琉的肩膀,不過,要是把冥姬的肩膀當成擱腳凳踩上去的話可能會被抓住腳腕整個扔飛出去吧!“你呀……忘記很多事情了吧?” “嗯……很多,很多……” “感覺可有輕松?” “有輕松,但……雖然知道忘記的都是不愉快的事,可記憶有那么多空缺總歸會產(chǎn)生不安、甚至恐慌,有時候也會覺得承受罪惡亦是贖罪的一種,背負壓力也能在某種程度上令人心安?!?/br> “犯賤!”安娜脫口而罵。 伊琉苦惱的嘟起嘴,“……沒法反駁。” “據(jù)我所知,奧尼克斯起先只是寄身在你的影子里,后來為什么變?yōu)樽笱?。誰提出的建議,你自己?奧尼克斯?還是修爾?” “修爾?!凑笱垡惨姴涣斯?,不如送給奧尼克斯安個家,這樣菲尼克斯就拿它沒辦法了,還能安撫奧尼克斯,一箭雙雕?!瘺]記錯的話他是這么說的。” “笨蛋!居然允許他那么亂來!好歹也是你自己的身體!蠢貨!” “誒……他想怎么辦就怎么辦吧……” 安娜重重一腳踩在伊琉頭頂,腳上愈加使勁,似乎要將伊琉的頭顱整個踩到胸腔里去般毫不留情,同時咆哮,“即使被當成道具也沒關(guān)系嗎??。?!眼球離大腦有多近,蠢到連這個都不知道嗎??。?!你搞搞清楚,那個垃圾男人究竟值不值得你這么作踐自己?。。。。。」艄簟媸菤馑牢伊?!呃……?!” 嘣的一聲,以腳踝為圓心,安娜的身體甩出一個漂亮圓弧直擊床鋪,質(zhì)量并不怎么高的彈簧發(fā)出痛苦悲鳴。 “死小鬼,敢把腳踩到我頭上你絕對是第一個……”十分、千分、萬分兇惡險惡加兇險的眼神,簡直要把安娜生吞活剝了的驚悚語氣,伊琉單手掐住安娜的脖頸將她提起來,紫眸里浮現(xiàn)露骨的血光。 “嗚……嗚嗯……”痛苦,窒息,連呼救也做不到,即使如此,安娜扯出一抹冷笑,“你……錯了……嗚呃……我……不是……嗚……第一個……” “也就是說,我把第一個敢這么對待我的人忘了?于奧尼克斯而言,想必是一頓大餐吧!”說完,伊琉徒然松手,面無表情的看安娜揉著脖子趴在床上大口喘氣。想殺了她的話最一開始就不會把她往床上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瘋了嗎,死小鬼!” “笑死我了!真是笑死我了!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嬌小的身軀在床上打滾,踢散了被子,滾落了枕頭,床鋪被攪得一團糟卻仍止不住笑意。 用修爾與伊琉初見面時的話來說就是——讓人覺得憤怒與慘絕參半的笑法。但伊琉并不覺得憤怒,也沒有感到慘絕,涌入心底的只有真正的恐慌。自己經(jīng)歷過的事情自己卻不知道,而不是自己的少女卻知曉得一清二楚,究竟發(fā)生過什么事讓她覺得如此滑稽? 腦海空空如也,空空如也,空空如也…… 安娜狂笑,滿臉通紅。伊琉沒笑,臉色發(fā)白。 “不行了不行了!再笑下去我就要死掉了!可是……噗!哈哈……哈哈哈哈……真要命!喂喂喂,奧尼克斯還真是好用誒!能不能也借我用兩天?哈哈哈哈……居然連這種事都忘得一干二凈,伊琉!”安娜語氣一變,銳利如刃的眼神直直刺入伊琉內(nèi)心深處,“你還真是活夠本啦!連舔著親生父親的腳趾承歡的事情都忘光光了!” “你在……說什么……?”伊琉怔怔退了一步,扶住柜子,臉色轉(zhuǎn)為慘白,“什么父親?什么承歡?!你在說……什么呀?。。 ?/br> 安娜用沉緩的語氣誘導,“告訴我,肖嘉是你的誰?” “肖嘉……哥哥?。∵@種事情還要問?!”伊琉微微顫抖。 安娜冷笑追問,“僅僅只是哥哥嗎?” “除此以外還能是什么?!”視線無法凝神聚焦,伊琉捂住腦袋蹲下身子,如同缺氧者大口喘氣。 宛若一只貓,安娜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伊琉身邊,手掌輕輕托起伊琉慌亂得不知所措的臉龐,“最后一個問題,如果是修爾的命令,你能殺死肖嘉嗎?” “為什么……我要殺死肖嘉哥哥?為什么!修爾會下命令殺死哥哥?!這不可能?。?!” 安娜嘆了口氣,“伊琉,五年前的你可是會說‘如若修爾下這樣的命令,我伊琉拔刀相向的就是修爾了?!銓πぜ沃辽畹膼垡猓惨徊⑷咏o奧尼克斯作晚餐了嗎?”安娜溫柔的摟住伊琉的腦袋,“修爾讓奧尼克斯貼著大腦寄宿在你左眸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我可憐的伊琉?!?/br> 愚人、國王與女教主(9) 伊琉在旅館床上入睡,艾斯特爾回到房間將紙條推給安娜,其上寫“會不會太過分了?” 安娜輕哼了一聲,“明明是她犯下的爛事,本人卻忘得一干二凈,倒叫我和愛麗絲遭受折磨。有這種好事嗎?唉……算了,反正她一覺醒來也會把剛才的事忘掉。拒絕儲存任何痛苦的記憶,想想都覺得是地獄呢!不過,這個地獄適合她。權(quán)當懲罰吧!因為記憶空白而無措、恐慌,不會比罪惡感好受。” 沒有痛苦,幸福還具有價值嗎? 艾斯特爾靜靜看著安娜,眼神澄澈柔和,懷滿純真的愛意。安娜死后第七年的混血精靈,托精靈成長緩慢體質(zhì)的福,個子長高少許,和安娜并肩而立的時候總算能擺脫“少年”的帽子了,可惜站在伊琉身邊又得乖乖扣上“少年”的標致。身材依舊纖細單薄,全身上下漂亮得叫人目不暇接。雖然是迷霧森林的精靈皇,卻甚少待在迷霧森林里頭,絕大多數(shù)時候連卡繆都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 今天,這個謎底總算被揭開——時空隧道——安娜還存活著的時空、以及被安娜委托前去安娜不存在的各種時空。至于為何慘遭修爾封殺,原因很簡單:七年間,艾斯特爾抵達過修爾心中的圣地“克雷西亞時代”,不慎留下足跡被修爾發(fā)現(xiàn)。 若說為何克雷西亞能看得見修爾卻看不見艾斯特爾,其間有本質(zhì)的區(qū)別。修爾是為了見克雷西亞而去往兩千年前,以強烈的思念作為動力的同時憑借緞帶定位時間和空間,可以說他與伊琉抵達的是“少女克雷西亞時代”——以克雷西亞為目標,暨限定克雷西亞為唯一登場角色的時空,修爾與伊琉只能同克雷西亞一人發(fā)生接觸。伊琉觸碰不到幼時的自己,想必也因為她抵達的是“少女克雷西亞的時代”而非“幼女伊琉的時代”,小伊琉被排除在登場人物之外。艾斯特爾只是位沒有個人情緒目的的時空旅行者,僅僅旁觀過去,偵查未來,不會與任何人產(chǎn)生接觸。至于病體狂戰(zhàn)士茜,則是個意外,她病態(tài)的精神波動似乎能不穩(wěn)定連接任何時空。 而艾斯特爾的今次時空穿越,則明確的以安娜為目標,暨限定安娜為唯一登場角色的時空。穿越過去的艾斯特爾與伊琉都能同安娜發(fā)生接觸,但除安娜以外的生命,則不可能產(chǎn)生影響。艾斯特爾就是運用這種辦法將未來告知于過去的安娜。 安娜給自己和艾斯特爾倒了杯水,“既然修爾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你回去也是死,怎么辦呢?” 艾斯特爾又將紙條給安娜,其上寫“我聽你的?!?/br> 安娜看了眼,果斷撕掉,“放棄那種想法,不然你就和伊琉沒兩樣了!艾斯特爾,你要基于自己的目的而行動,怎么,成為光明精靈的至高者以后,你就沒有別的目標了?‘安于現(xiàn)在’的過日子也行,可是成不了真正的王者。為什么伊琉直到那會兒才認出你的性別?就因為你缺乏男子氣概。就外表而言,像極了克雷西亞的修爾比你更女人,可有誰會把他誤認為女性嗎?” 艾斯特爾有點小傷心,被戀慕的女子說成“缺乏男子氣概”,任何男性都會心碎的吧?;煅`思索片刻,又將一張紙條遞給安娜,安娜掃了眼,露出贊揚的笑容,“嗯,就照你想的做?!?!對了,一直以來麻煩你那么多,我有什么能回報你的嗎?盡管開口,我安娜一定盡己所能!” 艾斯特爾更加傷心了,要是換做夜殿安娜定不會說什么回報之類的話,越是麻煩越是親密的體現(xiàn)。可安娜卻說要回報他,無疑是想和他劃清界限。眼眸微微黯淡。 安娜面不改色,心中卻頗有興致。不得不說把伊琉整成那樣叫她一時間快樂不已,這份快樂甚至蔓延到長久以來毫無怨言的協(xié)助她的精靈身上。艾斯特爾喜歡自己,安娜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才想知道他會提什么要求,真是期待呀…… 艾斯特爾猶豫良久,終于將紙條遞給安娜,“今后,叫我‘澈’?!?/br> 安娜心中一怔,“澈”這個字,包含了太多的意義,真的太多、太多了,多到她無法再拾起?!氨?,換一個吧……” 安娜沒有看艾斯特爾的表情,估計這純情的孩子正含滿眼淚咬著下唇吧。安靜的十分鐘過后,又一張紙條伸到她手邊,而且還是覆著遞來,叫她看不見內(nèi)容。安娜遲疑:像先前一樣正面朝上放著不就好了,為什么偏偏要她接?雖然意識到了,因為艾斯特爾向來的無害,安娜仍舊伸手去翻,定睛一瞧,上邊寫了三個字——“十秒鐘?!?/br> 十秒鐘? 手被艾斯特爾握住。快速的,小心翼翼的,握住。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孩子!你究竟純情到什么程度!即使索一個吻我也不忍心拒絕的啊!突然間,安娜被深深的罪惡感籠罩。因為一時興起想玩弄艾斯特爾,簡直是污穢純真心靈的罪惡!極惡!罪不可恕啊?。?! 即使如此,日后回想起來除了令心臟一縮的罪惡感,還是會會心一笑的吧。 安娜目光瞟向彈簧床,“奧尼克斯,這里沒有你出場的必要……安分點滾一邊去!” 愚人、國王與女教主(10) 伊琉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迷霧森林里,一身是血,當然,不是她自己的。目光定定飄向不遠處的混血精靈,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潑灑出來般壯烈身亡,“啊……原來任務完成了,真是驚人的出血量……”伊琉沒有去檢查尸體,流失足足有一人半份的血而不亡,這種事情只有她自己或者弗朗西斯才夠本事做到,區(qū)區(qū)一只光明精靈,早就死透了。 “……回去吧……”伊琉神智恍惚。明明該忘記的,為何卻沒忘,反而愈加清晰。 失盡全身血液而不死光明精靈確實辦不到,但精通血系魔法的吸血鬼能辦到。在艾斯特爾還被安娜喚為“澈”的時代,他是吸血鬼魔法師勞麗最得意的弟子。 暗夜帝國·永夜城 “伊琉?”無人的正殿,蜷在墻角死命按住胃部的修爾勉強睜開眼睛,站在他身前的是面帶溫柔笑意、同時近乎全身都被血液浸濕的絕色女子。 “站起來?!币亮饛澭瑢⒁恢皇稚煜蛩?,“……真不成樣子?!?/br> 使勁一拽,同時摟在他腰際的手巧妙帶把力,伊琉熟練的將修爾扶起來。無需用語言確認,既然伊琉回來了,那艾斯特爾必定已經(jīng)身亡??匆亮鸬哪?,似乎是相當殘忍的死法…… 伊琉取出為了應付修爾發(fā)病而隨身攜帶的藥劑,忽而,住手不動,嘭的一聲將藥劑狠狠砸碎。 “伊琉?!”修爾一嚇:這種時候犯神經(jīng)質(zhì)?! “……是藥三分毒?!背聊?,伊琉怔怔盯住修爾因劇烈疼痛而微微泛白的唇,“突然覺得,我的血應該比藥更有效,畢竟,連唾液都具有高效治愈力,血不可能沒用。”說著,她將小臂湊到修爾唇邊,“想看你的唇被我的鮮血染紅的樣子,一定,非常美麗……” “伊琉,醒醒!”還沒從虐殺艾斯特爾的嗜血狀態(tài)恢復嗎?! 伊琉疑惑的側(cè)頭,似乎在思考修爾為什么遲遲不動,隨后“哦”的一聲,用刀子在自己小臂一劃,鮮血涌出來。繼續(xù)湊到修爾唇邊,等待片刻,“……還是不要嗎?”泫然欲泣的失落表情。 她低下頭輕輕吸吮流到手肘而不斷滴落的自己的鮮血,猛然間,一個踢擊掃向修爾下盤,運用整個身體的力量將剛剛被自己拉起來的修爾按倒在地,同時右手托住他后腦防止絕無僅有的優(yōu)秀大腦撞傷。側(cè)首,覆蓋,靈巧有力的小舌輕易撬開修爾牙關(guān),將滿口鮮血渡了進去。狠狠攪動,肆意凌虐,直到修爾發(fā)出痛苦的低嗚才戀戀不舍的離開。 酷似克雷西亞的雙唇,因為沾上血跡而艶麗到刺目,微微張合喘息,宛若正在邀請他人進入。 紫眸癡迷,囈語道,“真妖艷……修爾……我都為你神魂顛倒?!?/br> 意義不明。 “你應該更徹底一點,那種半吊子的設定不是你的風格。我親愛的修爾,你能明白我在說什么吧?” “伊……嗚嗯!” 一抹令人脊背發(fā)寒的溫柔微笑,將修爾按倒在正殿石階上的伊琉低頭舔吻他的耳垂、脖頸、喉結(jié),“這次……一定讓你飄飄欲仙……” “伊琉!呃嗯……住手!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住手……” “一邊呻吟一邊求饒可是連丁點說服力都不會存在的哦,老老實實享受身體的感覺就好……雖然你已經(jīng)處于性冷淡的邊緣,一旦動情起來,身體也屬于敏感一類……我明白,都明白,會把前戲做足的……” 不知是被伊琉強行灌入胃里的血起了作用,還是愉悅真的戰(zhàn)勝疼痛,見伊琉沒打算用自傷的方法取悅他,修爾最終還是放棄軟弱無力的抵抗了。不得不承認,伊琉……太棒了!將自己身體的每一處敏感點都摸得清清楚楚,刺激得當,而且服務意識超強,根本不需要自己出力,純粹的享受。但是……修爾心中苦笑,這女人只是在生氣吧,氣自己不把殺艾斯特爾的理由告訴她嗎? 梅開幾度?數(shù)不清了。任何時候都不會放松警惕的修爾實在沒有力氣分一份心警戒四周,只得昏昏沉沉的睡去。這一日,精力耗損太大。 輕輕撫摸熟睡中的修爾的臉龐,伊琉凄凄慘慘的笑,男子白潤的脖頸間,大惡魔芙羅塞碧娜的發(fā)絲纏繞一圈,伊琉久久親吻了他的唇,指尖漸漸用力,“你不該瞞著我與奧尼克斯私下約定,更不該叫奧尼克斯侵蝕我神圣的肖嘉哥哥而無論痛苦與否,都不觸碰與你有關(guān)的記憶……騙子,讓我徹底忘了一切該有多好……” 伴隨著發(fā)絲勒入肌膚,細細的血痕妖艷綻放。 愚人、國王與女教主(11) 殺人,究其根本是什么? 客觀上來講,殺人是致使人類生命機能停止的系列行為過程或行為結(jié)果。從殺人者角度而言,殺人是一種遵從自主意志的重度傷它行為、若不然為無明確目標意志的潛意識壓力釋放或本能欲求使然、亦或者飛來橫禍的意外事故。無論動機和過程如何,渡過否認期、逃避期,待瘋狂的大腦冷卻下來,或從意外打擊中清醒,總要接受雙手染血的現(xiàn)實。這時候,罪惡感襲來。剝奪一個人的生命,必將用其余生背負他人的業(yè)。 快樂殺人者確實存在,極少數(shù),而且多為短命。伊琉算不算其中的一份子呢? 安娜的回答是,“算,但她并不快樂?!?/br> “為什么?你和伊琉不都能在殺人過程中亢奮嗎?這不叫快樂??” “啊……事中熱血沸騰的感覺的確很銷魂,事后就麻煩了。我就不說啦,伊琉呢……要是殺人者的行為帶給她的快樂高于肖嘉悲傷的神情,當然算是快樂殺人者,可事實是,肖嘉看待殺人后的伊琉的神情給予伊琉不斷疊加的永世的負面壓力大大高于殺人行為中一時的快感,就最終而言,伊琉殺人是痛苦的,并且因為不斷的疊加會越來越痛苦。” “那為什么她還持續(xù)這種痛苦行為……?” “嗤!我怎么會懂自虐狂的心理!” 靈魂愛麗絲透過安娜的眼睛注視伊琉沉沉的睡顏,叫神都垂涎欲滴的成熟美人,“安娜,一點都不喜歡伊琉嗎?” “喜歡。” “可你的做法只會讓別人誤解?!?/br> “不誤解。這正是喜歡一百厭惡一百的真實表現(xiàn)?!?/br> “喜歡一百……厭惡一百……”愛麗絲細細品味這句耐人尋味的言論,“滿分多少?” “一百喲!順帶一提,我對愛麗絲的情感是喜歡八十,討厭二十?!?/br> 討厭和厭惡,這兩個字眼表達的情感程度不一樣??!而且數(shù)值相加總數(shù)也翻了個倍!愛麗絲聞言略帶苦澀的笑了,“也就是說,安娜你對伊琉有著多于常人一倍的情感?!卑材葦[出一副充耳不聞的樣子,但又不置可否。愛麗絲輕輕嘆了口氣,心疼的懇求,“……救救伊琉,安娜?!?/br> “啊……嗯……”安娜用含糊不清的敷衍代答,悠閑地喝了杯茶,隨后,以辨不清是冷靜還是冷血的口吻道,“……我正在那么做?!?/br> 愛麗絲眨巴了兩下眼眸,“你在拿她撒氣而已。” “沒錯!”安娜理所當然的回嘴,“撒氣是正事,救她才是吃飽了飯多管的閑事!” 苦惱的嘟起櫻唇,愛麗絲輕聲嘀咕,“真是的……你要是像伊琉那樣坦誠有多好……” “純真善良的好好小姐有你一人足夠了,惡者亦有惡者的迷人之處!”安娜微笑,令人血液凍結(jié)的邪惡美麗?!安贿^……”思量數(shù)秒,安娜詢問愛麗絲,“假設伊琉一覺醒來并沒有忘記與我的對話,修爾會不會死?” 愛麗絲一愣,睜大眼眸,“安娜你認真的嗎?!” “啊,當然!我每一分每一秒都非常認真!”扯著不切實際的話,安娜又強調(diào)重點似的重復了遍,“修爾會不會死?要是我肯定殺了他,居然敢為了自己的目的聯(lián)合第三者傷害我!” 因為伊琉是安娜與愛麗絲的結(jié)合體,正確的說法該是安娜與愛麗絲是伊琉的分解體才對,所以,安娜一個人的想法無法準確預測伊琉的行為,因此需要愛麗絲提供她的想法,“愛麗絲……不愿對修爾拔刀相向,即使知曉他的作為有多惡劣?!?/br> “嗯哼~”安娜果真如此的點點頭。當年即使面對不斷以謊言欺騙安撫自己的凱爾,愛麗絲亦沒有興起半點殺念。對心懷愛意的對象,愛麗絲是下不了殺手的,或者說根本興起不了傷害的念頭?!拔覀円庖姴唤y(tǒng)一,也就意味著修爾這回生死未卜嗎?真是耐人尋味的發(fā)展!” “呃?耐人尋味的發(fā)展?”愛麗絲茫然抬頭,大大的眼眸如同稚兒天真,“這不是假設嗎?!” 安娜點點頭,“是假設喲!不過假設之上還要再加一個假設!前提假設……我是修爾,我就會與奧尼克斯私下約定,不可擅動自己與伊琉的記憶。沒有人能保證與別人交往的時候只給對方百分之一百的快樂而沒有百分之零點一的痛苦,別小看了伊琉現(xiàn)在‘拒絕儲存任何痛苦記憶’的地獄體質(zhì),那可是‘對痛苦六親不認’的同義詞吶!小男人會拱手讓出伊琉與他的過去和變成過去的未來?!”安娜咯咯笑起來,似乎覺得自己繞口的話很有意思。 愛麗絲傻眼,說不出話,本就不怎么好用的大腦在某一處嘎然停止運轉(zhuǎn)。 “殺了修爾,伊琉完蛋。沒殺修爾,伊琉更加完蛋。總之,她完蛋定了!愛麗絲,我知道你的小腦袋瓜卡在哪里了喲!若說傷不了肖嘉是伊琉愛的驕傲,那殺不了修爾則是她愛的恥辱。你瞧!多么跌宕起伏又扣人心弦的愛情故事!” “……安娜,你差勁極了……” “……” “……” “我想也是。但這是必須要走的一步。我倆最清楚不過,他們令你我嫉妒的那份信賴,只能從內(nèi)部瓦解,我沒有其他選擇?!?/br> “啊……”愛麗絲長長的嘆息,目光茫然呆滯,“被拯救的代價嗎?說不定伊琉是希望被毀滅,而不是拯救,畢竟……” ——我是愛麗絲,并非伊琉。 ——我是安娜,并非伊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