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母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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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年前,我出生在黃河岸邊一個小村莊里,當(dāng)然,不是這里,我的老家離這里很遠很遠,遠得無法想象!我的家離黃河很近,黃河奔騰的咆哮聲是我童年的搖籃曲,父親是遠近聞名的船工,我是他的獨子,在多年風(fēng)口浪尖的生涯中,他曾經(jīng)在鬼門關(guān)前走過不止一回,他舍不得我再去撐船,甚至不許我上他的船,看一看,摸一摸,因此我沒有像通常的人家那樣子承父業(yè),而是從六歲開始就下地干活,十五歲那年,我已經(jīng)是地里的一把好手! 十五歲是一個很奇怪的年齡,人們管這時候的后生叫半大小子,意思明擺在那里,就是半個大人,這時候的人對一切都開始有所了解,卻又不太明白,對什么都好奇,比如性,比如女人和男人,第一次遺精后的那天早晨,我沒精打采地去地里干活,坐在田坎上休息的時候,和我的地緊挨著的殷老四過來和我借火抽旱煙,他比我要大三歲,早已成親,幾個月前剛剛抱上了兒子,平時我們關(guān)系不錯,于是我惶惑不安地把早晨起來時發(fā)現(xiàn)的異狀告訴了他,他聽了以后哈哈大笑,然后在裊裊的青煙中,告訴了我有關(guān)做一個真正男人的一切,那一刻我的震驚是無法形容的,原來在道德和貞節(jié)背后隱藏的世界,竟然是這個樣子,這世界上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這樣美妙,能令人失去理智和一切思想,我開始回憶昨晚夢中的一切,是的,那感覺是如此的讓人感到心曠神怡,我只覺得血液在周身飛速流動,陰睫不由自主地暴脹起來,從褲襠中凸起,倔強地想要撐破束縛它的粗布褲子,殷老四發(fā)現(xiàn)了我的異常,笑著用煙袋鍋在我的陰睫桿上敲了一敲,起身走了! 我一個人在地頭上坐到黃昏,這才慢慢地扛著鋤頭回到家,娘正在準備晚飯,看見我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追問我出了什么事,我含糊地應(yīng)付過去,伸開手腳躺在炕上休息,娘踮著小腳,在地上忙里忙外,時值夏日,被汗水浸濕的衣衫清晰地勾勒出她飽滿rufang的輪廓,隨著她的行走而微微顫動,看著她略帶臃腫的腰肢和臀部在褲子的包裹下扭動,我突然間第一次意識到她不僅僅是我娘,她更是個女人,她的身體在一瞬間突然變得有一種很強的吸引力,讓我的視線長時間停留在她身上不愿移開,我想起白天老四對我說的那些事情,想起無數(shù)個夜里聽到的奇怪的聲音,難道,她和我爹在黑暗中也做這樣的事情嗎?我抑制不住地想象著那黑暗中所發(fā)生的一切! 這個問題很快有了答案,晚上草草吃罷飯,窮人家點不起燈,只好早睡,一席炕,睡了三個人,我躺在炕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感覺自己仿佛是在等待著什么,卻又不知道到底等待著什么,時間漸漸地過去,我開始迷迷糊糊地犯困,頭腦中一片混沌,慢慢向夢中沉去,忽然,我聽到爹小聲地說了一句話∶“寶娃睡著了沒?” 我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忙裝著打鼾,“睡著了,都打起呼嚕了!”說話的是娘,爹“哦”了一聲,過了片刻,黑暗中發(fā)出輕微的sao動聲,仿佛老鼠在竄動,爹的呼吸陡然間變得粗重起來,“省點力,明天還要干活!”娘對爹說,忽然聽她哼了一聲,輕輕喘息起來,我睜開眼楮,微弱的月光從窗戶紙透進來,看見兩個模糊的人影在黑暗中交疊,翻滾,在墻上投下藍色的影子,我甚至能分辨出娘在下邊,爹在上邊,結(jié)實有力的胳膊按著娘,一只手抓在娘的胸脯上,仿佛揉面一樣揉著一團東西,娘的身體像蛇一樣纏在爹身上,腿不知羞恥地大張開,把里面那塊肥田暴露給外面的天,爹在那塊地上耕作著,每一次落鋤都深深地刨進去……sao動的聲音越來越大,兩個人的呼吸也越來越急,娘抑制不住地低叫出聲來∶“親哥哥……親漢子……日得meimei好受活……meimei不活了……要死了……”爹喘著粗氣,弄出的動靜能把房頂掀開,我竟然清晰地聽到了皮rou相碰的啪啪聲!娘拼命憋著嗓子,喉嚨中發(fā)出哭一般的聲音∶“呀……呀……哥哥……捏我這里……給我揉一揉……親哥哥…好哥哥……給meimei揉一揉……呀……啊……大棒子捅死m(xù)eimei了……捅……往里捅……呀……呀……” 我快要瘋掉了∶這是我娘!這是我的親娘!這是從我那平時幾乎不和村里其他男人說話的親娘嘴里說出來的!這么sao,這么浪,這么不要臉!白天在地頭上熱血沸騰的感覺又一次回到了身上,陰睫從兜襠布里跳出來,脹得難受,我用手握住它,發(fā)現(xiàn)它比平時大了許多,粗了許多,硬了許多,而且熱得燙手,不知是一種什么力量驅(qū)使著,我下意識地捋了幾下,頓時從未有過的感覺從下往上傳來,象錐子一樣直沖上我頭頂,猛烈地撞擊著我的心臟,我一下子瘋狂地套動起來,是的,這就是昨晚夢里的感覺,像小鳥般在天空自由飛翔馳騁,又仿佛浸在一條流淌著熱水的河里隨波逐流,這就是我在等待的!爹弄得更狠了,娘連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斷斷續(xù)續(xù)地哼哼著怪叫,腿在炕上亂蹬,踢飛了破棉被,爹把棉被團成一團,墊在娘的腰下面,把娘肥白的屁股墊得老高,一只手從雙腿之間伸進去,娘想用手推開∶“不要……不要摳那里……臟……”爹甩開她的手,固執(zhí)地伸進那個地方,突然她一聲尖叫,穿透房頂?shù)耐咂?,直透出外面的夜空,再不顧及我聽見聽不見,她放開聲音嚎叫起來,像一條發(fā)情的母狗,腿抬起來,腳底沖著天,胳膊抱著爹的脖子,爹像打樁一樣用自己的陽具狠狠地砸進她的身體里,喉嚨咯咯作響,我taonong著自己的陰睫,手上也加快了,頭暈暈的,整個人像在夢里,但又分明地知道這不是夢,我想停下,手卻不聽使喚,反而越弄越快,仿佛一駕沒了車夫的大車,正在朝懸崖狂奔,終于不可阻止地掉下了懸崖……崩潰的時刻來到了,一股巨大的快感浪潮襲來,將我徹底地淹沒了,睪丸一陣顫動,我哆嗦了一下,jingye從身體里洶涌噴出,噴得滿被窩都是黏糊糊的一片……就在這時,忽然爹悶吼一聲,娘不顧一切地叫喊起來∶“別抽出來……等等我……”爹盡力繼續(xù)下去,終于,沒過多久,娘也弄好了!兩個人抱在一起,僵直著,顫抖著,黑暗中響起牙齒咬在一起的咯咯聲……慢慢地,他們癱軟了下去,娘從身下抽出被子來,把兩個人嚴嚴實實地蓋好…… 高潮過后是疲倦,最初的興奮浪潮過去后,頭腦便沉浸在nongnong的睡意中,我渾身無力,在被窩里合上眼躺著,才發(fā)覺已經(jīng)出了一身汗,正要睡去,忽然聽見娘跟爹說話的聲音,“哥,你的身子可是大不如從前了,你白天撐船累,咱以后晚上就少日幾次,你身子骨要緊!”“水,我不怕,我就怕你熬不住,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你這會比以前更想要得厲害,我能眼睜睜看著你受苦嗎?”“我受點苦怕啥?你一個人在外面風(fēng)里雨里,受的苦才大呢,咱倆跑出來這么多年,吃了多少苦才撐出這么一個家,你要是身子有個什么……我可怎么活呀?唉,那天要不是我非纏著你弄讓爹看見,爹也不會活活氣死了……”娘嗚咽起來,“別哭,水,別哭,那事不怨你,怨我,是我先強迫你的,二十年了,你咋還想不開?我是個大牲口,親哥哥日了親妹子,哪家的爹不得氣死,都過去二十多年了,咱倆也快到地底下見爹娘了,到時候該下油鍋還是拔舌頭我都替你擔(dān)著,睡吧,別想了!”“不行,該我替你擔(dān)著,那天是趁爹娘不在,我故意換了好衣服勾引你讓你日,親妹子勾引親哥哥,我比潘金蓮還不要臉,哥,你可千萬得保重身子骨,等要下去的時候我先下去,跟閻王求情……”娘的聲音嘎然而止,像是爹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別說這個了,睡吧,日子還長著哩,寶娃還沒娶媳婦,咱要走也得等看見孫子再走,行不?”“娘沒說話,可能是點了點頭,屋里安靜了下來,不一會便響起了爹均勻的鼾聲,中間夾著娘的鼻息,一起一落,仿佛夫唱婦隨…… 我久久沒有回過神來,他們的對答中透露出的東西讓我直到天色發(fā)白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我的爹娘,他們竟然是親兄妹!這個事實給我的沖擊不亞于第一次知道男女之事的時候,我的爹娘,他們竟然是一對luanlun的兄妹,而我,則是luanlun的產(chǎn)物!我再也沒有睡著,第二天整整一天,我都像夢游一樣,下地干活的時候,干著干著就會停下來拄著鋤頭愣在那里,想著夜里發(fā)生的一切,想著娘和爹的話——“親哥哥日了親妹子”“親妹子勾引親哥哥”……接下來的幾天,天天如此,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爹娘在我眼中仿佛陌生了許多,他們不再是從前的嚴父慈母,而像是一對jian夫yin婦,滿腦子都是他們晚上糾纏在一起的模糊的裸體,盡管他們和從前沒什么兩樣,但他們的言行舉止在我眼中卻變得說不出的異樣,每天的睡覺時間仍然很早,我卻睡著的越來越晚,等著偷聽爹和娘的又一次激情,當(dāng)然,不是天天都能聽到,但每聽到一次就異常的興奮,手yin時的快感比平時強烈許多,我不知道為什么,或許是我作為luanlun的產(chǎn)物天生就對luanlun的行為有敏銳的共鳴和認同感,我開始注意娘的一舉一動,娘的身材像所有這個年紀的女人一樣豐滿,尤其是奶子和屁股,她干活和走路時引起的每一次奶子和屁股的顫動都會給我?guī)硪曈X上的刺激,我腦海中常常浮現(xiàn)出這樣的畫面∶娘脫光了衣服,一身雪白的rou耀眼地在我眼前晃扭著她的豐乳肥臀,很快,娘感覺到了我的異狀——由于長期的緊張和睡眠不足導(dǎo)致的精神恍惚,臉色發(fā)黑,也許她已經(jīng)猜到我聽到了他們的房事,卻不知道我聽到了更隱秘的東西,她開始和爹商量該給我娶個媳婦了! 那年秋天收罷了秋,爹娘就開始給我張羅說親,媒婆信誓旦旦地在炕沿上拍胸脯說包在她身上,可窮人家的媳婦哪有那么好說!跑遍了十里八鄉(xiāng)之后,終于在快入冬的時候,說成了一家愿把姑娘嫁過來,是三十里外的一個村子的,那姑娘人長得不壞,也能干活,而且最重要的是沒要太多的彩禮,喝過訂婚酒后,商定過年的時候辦喜事,自那以后,天氣是一天冷過一天,黃河上了凍,爹也不能出去撐船了,就和娘在家里籌備我的婚事,爹撐了二十多年船,多少攢下一點錢,但用來辦婚事,仍然捉襟見肘,爹只得東拼西湊地借錢,為了借一點錢要跑幾十里的路,即便如此,到過了臘八的時候,仍然還有一筆錢沒有著落,而這筆錢是無論如何也弄不出來了,爹急得愁白了幾十根頭發(fā),為了這筆錢焦慮不安,四處奔波,但結(jié)果是四處碰壁,有一天他出去之后,整整一夜沒回來,我和娘放心不下,生怕他出了什么事,跟著整整一夜沒敢合眼,坐在炕上等著爹,到天明的時候他回來了,蓬頭垢面,眼圈發(fā)黑,卻滿臉喜色,娘迎上去,給他拍打衣服上的塵土,關(guān)切地問他這一夜去什么地方了,爹從懷里哆哆嗦嗦摸出一個布包來,一層層打開,等掀開最后一層的時候,我和娘的眼前陡然一亮,“玉綴!”娘驚叫一聲,不錯,爹手里的布包里包著的正是一塊銀晃晃的玉綴,“他爹,你從哪兒弄來的?”娘急切地問道,“你沒干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吧?”爹得意地把玉綴重新包好,遞到娘的手里,抑制不住心里的喜悅,說道∶“你想哪兒去了,咱再窮也不能傷天害理的事,這快玉綴你知道怎么來的嗎?是我在喬老大他們家贏來的,一夜,一塊玉綴,一塊玉綴??!”娘捧著那塊玉綴,手不停地顫抖著,喬老大是有名的二流子,他家里是個賭窩,每天都有許多賭徒在那里徹夜狂賭,一夜間輸?shù)羯砑业牟辉谏贁?shù),常常有人輸?shù)醚悍孔友旱匮豪掀?,我沒想到一向樸實勤勞的爹竟然也會去下賭場,而且竟然還會贏了,娘的臉上卻沒有多少喜色,把玉綴收好后,對爹說∶“他爹,咱實在弄不到錢,就和那邊說說,我看他們也是明事理的人,不至于太過為難咱們,這喬老大家,還是別去了,萬一輸了,那……”爹一擺手打斷她的話頭,說道∶“我看準了,輸不了,咱家窮歸窮,娶媳婦這面子不能丟!”娘還想說什么,爹卻已經(jīng)進里屋炕上倒頭睡下了…… 連著幾夜,爹都是在天明時興沖沖地帶著一身的疲倦回來,懷里的布包帶著一塊或兩塊玉綴,愁苦的神色從他臉上一掃而空,每天興奮地和娘數(shù)著還差多少,還有幾天就能湊齊,仿佛生活陡然間變得無比美好,那種幸福的表情是我在過去十五年中從未見過的,但第七天早晨,爹回來的時候凍得嘴唇發(fā)紫,一進門就沖到灶前蹲下哆哆嗦嗦地烤著火,身上的老羊皮襖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娘趕緊給灶里添柴,又抱來一床被子給爹圍上,過了好半天,爹才緩過勁來,“他爹,你怎么了?你的皮襖呢?”娘焦急地問,“輸了……”爹喝了半瓢熱水后沮喪地吐出這兩個字,便再也不說話了,爹暖和過來后便倒在炕上,整整睡了一天,娘叫他吃飯他也不吃,到了太陽下山的時候,爹從炕上爬起來,沉著臉往懷里揣了兩塊冷饃,便又要出門,娘在門口攔住他∶“他爹,別去了,錢我看夠了,耍錢贏來的錢留不長,哪能天天贏呢?”我也跟著娘攔住爹,說道∶“爹,明個我去跟蘭草家說說,讓他們寬限寬限……”一句話沒完,爹吼道∶“你個小兔崽子懂個屁!”伸手把我推開往門外就走,娘上前拽住他一只胳膊,被他一下甩到一邊,一個踉蹌跌倒在我懷里,爹頭也不回地出了大門,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我抱著娘,娘的頭靠在我結(jié)實的胸膛上,我第一次產(chǎn)生了一種男人對女人天生的保護欲望,雖然這個女人是我娘,但她首先是個女人,這欲望讓我只想就這樣抱著她,讓她靠著我,時間越久越好,她一言不發(fā),只是怔怔地看著門外,眼淚從她眼眶中漸漸漫出來,爬滿了她的臉,天色終于全黑,我扶著娘進了屋,娘呆呆坐在炕上,無論我怎么勸,她只是不說話,十五年了,她的哥哥,她的丈夫從來沒有舍得打她一下,罵她一句,可以想到她這一次受到了多大傷害,我看看娘是勸不過來的了,便想去喬老大家硬把爹拽回來,娘死活不讓我去,說∶“讓你爹去吧,吃個虧,學(xué)個乖,不吃虧的話他永遠不回頭,這是好事!”那天晚上,爹又輸了,回來后搶了娘當(dāng)年從娘家?guī)С鰜淼奈ㄒ坏氖罪?、準備給新媳婦的銀戒指去換了酒,喝得爛醉如泥,這是我生平第一次見他喝酒,醒來后爹翻箱倒柜找出娘藏起來的最后的錢財又去了賭場,娘原本指望爹能吃了虧得個教訓(xùn),并沒有硬阻攔他,但她錯了! 爹從此每天回來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眼楮里的血絲越來越多,脾氣也越來越壞,這個曾經(jīng)雖然窮但卻溫暖的家在他眼里變得是那么的不順眼,他開始變得離不開酒,每天總是渾身酒氣,喝多了,就撒酒瘋,借故和娘吵架,有時甚至動手打娘,酒喝夠了就去賭場賭錢,娘把錢藏起來,他就翻箱倒柜地找,把家里弄了個底朝天,實在找不到錢就把家里準備過年時辦的年貨拿去換了錢賭,越輸越賭,越賭越輸,最后越輸越多,年貨被爹變賣得精光,大年夜我和娘兩個人只能喝點面筋湯,不只年貨,只要值點錢的東西都被爹拿去換酒、換賭本,原本沒什么擺設(shè)的家里漸漸露出了四面的墻壁,我的婚事自然也因此泡了湯,女方家把聘禮退回來的時候留下話說只要我爹戒賭,一年之內(nèi)這事情還有回旋的余地,女方的家人剛走,爹就把聘禮拿去換了酒喝,然后又一頭扎進了賭場,他輸錢的速度越來越快,沒幾天功夫就把攢下和借來的錢輸?shù)酶筛蓛魞?,然后他開始騙所有能騙的人,向他們借錢,由于爹曾經(jīng)的好名聲,最初的時候他還能借到錢,但不久人們就都知道了他賭錢的事情,錢也借不到了,他開始偷雞摸狗,爹開始很少在家過夜,即使過夜也是呼呼大睡,我再也聽不到他和娘歡愛的聲音,有月光的夜里我經(jīng)常聽見娘的嘆息和低低的啜泣,在炕上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睡,第二天起來就看見她腫著眼楮,有時,我能聽見娘輕而急促的喘息和呻吟聲,在炕那頭像老鼠在跑,我有一種沖動想爬過這短短的距離,爬到她的身邊,抱著她,安慰她,這種沖動仿佛一把火在灼烤著我,每晚我都要與它抗衡,我和娘陷入了極大的痛苦中…… 爹輸了錢后把娘做出氣筒,經(jīng)常在喝醉后找一件小事把她打一頓,下手之狠仿佛那不是和他做了十幾年夫妻的枕邊人,而是一個和他有著深仇大恨的仇人,鞋、通條、鍬把……抄起什么來就是什么,經(jīng)常把娘打得死去活來,打完了娘還得給他做飯,如果吃飯的時候沒有酒,娘又要挨一頓打,我盡管身強力壯,但畢竟只有十五歲,爹又撐了二十年船,我還是攔不住爹的拳頭,只能眼睜睜看著娘受罪,娘挨打時的慘叫,像刀子在剜我的心肺,我恨自己為什么不能再強壯一點,好護住娘! 這天我出去借了點米下鍋,回來就看見娘躺在炕上呻吟,嘴角流血,疼得直流眼淚,顯然是被爹打了,我趕緊放下米,上炕爬到娘身邊,剛想說點什么,娘一把把我的手緊緊地抓住了,她是疼得鉆心,想找個什么東西握著,這樣能在心理上緩解一下疼痛,也許她是無意識的,而對于我,兩手相觸的那一刻,卻仿佛被雷擊了一下,我的手一顫,娘呻吟著說∶“讓娘握會兒!”突然間,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把自己當(dāng)做了依靠,一種男人的自豪感和責(zé)任感油然而生,我用兩只手握著娘的手,仿佛那就是娘的整個身體被我捧在掌心里,用兩只手緊緊地保護著,握得越緊,娘就越安全,直到天黑,娘才緩過勁來,松開我的手,吃力地說道∶“寶娃,給娘燒點水,敷一敷,娘身上好疼!”我應(yīng)了一聲,工夫不大便燒開了一鍋滾水,盛到木盆里,放在炕前的鍋臺上,娘讓我背過臉去,脫掉了自己的衣服,只剩一個紅肚兜,我轉(zhuǎn)過臉來,看見娘近乎半裸的身體和她真實的豐乳肥臀,不由愣了一愣,娘見我直直地看著她,仿佛意識到了什么,臉上一紅,忙趴在炕上,讓我趕緊給她用手巾熱敷,我把毛巾打濕,擰干,敷在娘身上青黑的淤痕上,手無意中碰到了娘的腋下靠近奶子的地方,娘渾身一哆嗦,兩腿輕輕摩擦了幾下,我注意到了娘的這個反應(yīng),毛巾涼了換毛巾的時候,我又故意試了試那個地方,娘身上又是一顫,那里沒有傷痕,不可能是疼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娘的身體在長久的饑渴中,已經(jīng)變得異常敏感,這個發(fā)現(xiàn)讓我感到一股莫名的興奮,第三次換毛巾的時候,我借口敷傷,大著膽子解開了娘的肚兜在后背上的帶子,娘的頭偏了偏,似乎想說什么,最后還是沉默了,娘的后背整個地裸露在我面前,我的手上傳來的光滑和異性的刺激感讓我的心狂跳不止,胸口一陣酥麻,娘的身體也在我手下變得熱了起來,不僅僅是因 為敷了熱毛巾,我抑制住自己想進一步動作的沖動,用熱毛巾給娘敷完了傷痕,系好肚兜,清理了一下后,便吹燈睡覺了,這一夜,我和娘都沒睡好,從娘那邊不時傳來輕聲的,長長的嘆息…… 我的心理,娘不知感覺到?jīng)]有,但自那天后她便常常讓我給她熱敷,時間也越來越長,從后背,到胳膊,到大腿,娘雖然仍然挨打,但卻不再像從前那樣以淚洗面,爹的酒癮和賭癮越來越大,有時他能贏點錢回來,但更多的時候則是輸,為了還賭債和酒債,爹幾乎變賣光了家里所有的東西,到了這年三月,家里已經(jīng)是家徒四壁,這時黃河已經(jīng)解凍,爹卻沒有一點要去撐船掙錢的意思,也沒有和我下地積肥翻地為春耕做準備,仍然在賭博和酒中掙扎,這天晚上,我下地回來,剛進院子就聽見娘的哭喊聲,我心叫不好,放下鋤沖進屋里,只見爹肩上扛著一袋玉米面,往外要走,娘在后面死死拉住他,哭道∶“你把糧賣了,咱們吃什么呀,哥!”聽到這一聲哥,爹的身子一震,多少往事涌上心頭,停住了腳步,我乘機上去把玉米面搶下來,放回原處,站到娘的身邊,爹臉上的肌rou抽搐著,一瞬間閃過無數(shù)表情,我望著他的臉∶黑瘦,疲倦,蒼老,滿臉的皺紋,胡子拉茬,眼窩凹陷,我突然覺得和這個人的距離很遠很遠,仿佛這不是我爹,而是個我從不認識的陌生人,爹在那里站了有一會兒,忽然一跺腳,重重嘆出一口氣,沖到炕前扯過僅剩的一床棉被,卷成卷夾在胳膊底下向外走去,我大吃一驚,上前攔住他,說∶”爹,你把被子賣了,晚上讓我們娘兒倆怎么睡?”爹一瞪眼,說∶“又不是十冬臘月,要被子干啥?讓開!”我急了,說∶”爹,你別再賭了,咱好好過日子,你撐船我種地,好好養(yǎng)活我娘,咱家已經(jīng)成這樣了,你再賭,咱一家老小可真沒法活了!”爹火更大了,吼道∶“你個妨主貨,成天妨著我,老子贏不了,回來就打死你這小王八羔子……”說著就朝外硬沖,我上前扯住他的胳膊往回拉,爹反手一拳打在我臉上,我頭腦一陣暈眩,積壓已久的怒火頓時爆發(fā)出來,照著爹的肚子就是一腳,爹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叫罵著扔掉棉被,撲上來跟我撕打起來,娘驚叫一聲,沖到我們兩人中間想把我們拉開,但一個女人的力氣,想要分開打紅了眼的兩個男人,簡直是做夢,她這樣做的結(jié)果是混亂中爹一拳打在她的下巴上,她一聲沒吭暈倒在地,我嚇了一跳,松開爹去看娘的傷勢,爹趁機在我背上踹了一腳,把我踹倒在娘身邊,卷起地上的被子一溜煙跑出了家門,我顧不上去追趕爹,忍著痛把娘抱到炕上,給她灌了碗熱水,又掐她的人中,爹搶走了被子,我只好把一件破衣服蓋在她身上……過了不久,待我洗刷完畢,躺在炕上的娘“嗯”一聲,吐出一口氣,身體一動,睜開了眼楮,我連忙走過去,抬起她的頭,把破瓷碗放到她嘴邊,讓她喝水,娘搖搖頭,把碗推開,吹滅了油燈,黑暗中她說∶“睡吧!” 我躺在冰冷的炕上,沒有褥子的破席片毫不留情地吸走我身體中的每一絲熱量,我想起那床棉被,它散發(fā)出一股陳年的霉味,這不是因為我娘懶得拆洗,而是它根本不能拆洗,只要一下水,就必然糟爛,它雖然破舊,雖然霉?fàn)€,但它畢竟是床棉被,倒春寒的半夜,我把所有的衣服都蓋在身上,抱成一團,在破屋四面八方漏進來的寒風(fēng)中哆嗦著,幾次睡著了,幾次凍醒,我甚至能聽見自己牙齒格格作響的聲音,這屋子里并不只有我自己的牙齒響聲,我清楚地聽到了從炕的那一頭傳來的牙齒聲,娘也冷,也睡不著,在牙齒的敲擊聲中,還夾雜著低低的啜泣,那不僅僅是因為冷,娘的哭聲貓爪子一樣把我的心抓成一條一條,讓我心煩意亂得想把自己的胸膛撕開,我不想再聽娘哭下去,因為那樣我的心會真的碎掉,我掀掉身上的衣服,向炕那邊的黑暗中爬去,“寶娃,你沒睡么?”娘聽到這邊的響動,停下了哭泣,“娘,你是不是冷?”我答非所問,“娘不冷,你快睡吧,明天還得下地去!”“娘,我往你這兒湊湊,我怕你著涼,我年輕,火力壯,咱倆擠擠就不冷了!”我一面說著,一面已經(jīng)爬過了半片炕,把枕頭放到娘的枕頭旁邊躺下,一股溫暖的女人體香撲面而來,娘往旁邊移了移,停止了啜泣,把身上的衣服給我多蓋了幾件,娘的體溫透過衣服傳到我身上,身上頓時有了熱氣,這熱氣激起了我的睡意,翻涌上來,不知不覺迷迷糊糊睡著了…… 過了不知多久,我仿佛覺得懷里有什么東西一拱一拱的,驀然驚覺,睜眼四周仍然一片黑暗,懷里的感覺卻越發(fā)真切了,軟軟的,暖暖的一個身子,拱在我懷里,還在不停地往緊湊!我猛然意識到我是在自家的炕上,那這個身子,肯定就是我娘!可以判斷得出,她把所有的衣服都給我蓋,自己卻凍得要命,又冷又困,意識已經(jīng)模糊,感覺到身邊有個身上熱熱的活人,便本能地湊過來,想取暖,而根本忘記了這是她的兒子!我的心突地一跳,剎那間腦中轉(zhuǎn)過無數(shù)念頭,要不要提醒她?那樣的話這個軟軟暖暖的身體就要從我懷中離開,不,絕對不能!我該做的是再抱緊一點!我伸出一只胳膊,把娘的身子往自己懷里又摟緊了些,但令我沒想到的是,娘竟然也伸出一只胳膊,抱住了我!仿佛一石激起千重浪,我的心理防線頓時崩潰了,娘在我懷里輕輕地呼吸著,身子在我懷里蠕動,如同一塊溫香暖玉“哥,哥……”娘夢囈般地嘟噥著,我知道她是把我當(dāng)成了我爹,我?guī)缀蹙鸵獔猿植蛔?,將錯就錯,和娘成了這番好事,但內(nèi)心深處,似乎總有一絲理智在告訴我,不能這樣做!它對我大聲喊道∶“如果你以你爹的身份和你娘做了事,那她清醒以后一定會后悔,而讓她不后悔的唯一辦法,就是讓她清醒地意識到她是在和你成就好事!因為如果清醒的時候她和你做事,說明她是真的把你,自己的兒子當(dāng)做一個男人來愛的!”是的,我也是一個男人,為什么要用另一個男人的名義讓自己喜歡的女人得到快樂?” 二十七年前,我出生在黃河岸邊一個小村莊里,當(dāng)然,不是這里,我的老家離這里很遠很遠,遠得無法想象!我的家離黃河很近,黃河奔騰的咆哮聲是我童年的搖籃曲,父親是遠近聞名的船工,我是他的獨子,在多年風(fēng)口浪尖的生涯中,他曾經(jīng)在鬼門關(guān)前走過不止一回,他舍不得我再去撐船,甚至不許我上他的船,看一看,摸一摸,因此我沒有像通常的人家那樣子承父業(yè),而是從六歲開始就下地干活,十五歲那年,我已經(jīng)是地里的一把好手! 十五歲是一個很奇怪的年齡,人們管這時候的后生叫半大小子,意思明擺在那里,就是半個大人,這時候的人對一切都開始有所了解,卻又不太明白,對什么都好奇,比如性,比如女人和男人,第一次遺精后的那天早晨,我沒精打采地去地里干活,坐在田坎上休息的時候,和我的地緊挨著的殷老四過來和我借火抽旱煙,他比我要大三歲,早已成親,幾個月前剛剛抱上了兒子,平時我們關(guān)系不錯,于是我惶惑不安地把早晨起來時發(fā)現(xiàn)的異狀告訴了他,他聽了以后哈哈大笑,然后在裊裊的青煙中,告訴了我有關(guān)做一個真正男人的一切,那一刻我的震驚是無法形容的,原來在道德和貞節(jié)背后隱藏的世界,竟然是這個樣子,這世界上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這樣美妙,能令人失去理智和一切思想,我開始回憶昨晚夢中的一切,是的,那感覺是如此的讓人感到心曠神怡,我只覺得血液在周身飛速流動,陰睫不由自主地暴脹起來,從褲襠中凸起,倔強地想要撐破束縛它的粗布褲子,殷老四發(fā)現(xiàn)了我的異常,笑著用煙袋鍋在我的陰睫桿上敲了一敲,起身走了! 我一個人在地頭上坐到黃昏,這才慢慢地扛著鋤頭回到家,娘正在準備晚飯,看見我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追問我出了什么事,我含糊地應(yīng)付過去,伸開手腳躺在炕上休息,娘踮著小腳,在地上忙里忙外,時值夏日,被汗水浸濕的衣衫清晰地勾勒出她飽滿rufang的輪廓,隨著她的行走而微微顫動,看著她略帶臃腫的腰肢和臀部在褲子的包裹下扭動,我突然間第一次意識到她不僅僅是我娘,她更是個女人,她的身體在一瞬間突然變得有一種很強的吸引力,讓我的視線長時間停留在她身上不愿移開,我想起白天老四對我說的那些事情,想起無數(shù)個夜里聽到的奇怪的聲音,難道,她和我爹在黑暗中也做這樣的事情嗎?我抑制不住地想象著那黑暗中所發(fā)生的一切! 這個問題很快有了答案,晚上草草吃罷飯,窮人家點不起燈,只好早睡,一席炕,睡了三個人,我躺在炕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感覺自己仿佛是在等待著什么,卻又不知道到底等待著什么,時間漸漸地過去,我開始迷迷糊糊地犯困,頭腦中一片混沌,慢慢向夢中沉去,忽然,我聽到爹小聲地說了一句話∶“寶娃睡著了沒?” 我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忙裝著打鼾,“睡著了,都打起呼嚕了!”說話的是娘,爹“哦”了一聲,過了片刻,黑暗中發(fā)出輕微的sao動聲,仿佛老鼠在竄動,爹的呼吸陡然間變得粗重起來,“省點力,明天還要干活!”娘對爹說,忽然聽她哼了一聲,輕輕喘息起來,我睜開眼楮,微弱的月光從窗戶紙透進來,看見兩個模糊的人影在黑暗中交疊,翻滾,在墻上投下藍色的影子,我甚至能分辨出娘在下邊,爹在上邊,結(jié)實有力的胳膊按著娘,一只手抓在娘的胸脯上,仿佛揉面一樣揉著一團東西,娘的身體像蛇一樣纏在爹身上,腿不知羞恥地大張開,把里面那塊肥田暴露給外面的天,爹在那塊地上耕作著,每一次落鋤都深深地刨進去……sao動的聲音越來越大,兩個人的呼吸也越來越急,娘抑制不住地低叫出聲來∶“親哥哥……親漢子……日得meimei好受活……meimei不活了……要死了……”爹喘著粗氣,弄出的動靜能把房頂掀開,我竟然清晰地聽到了皮rou相碰的啪啪聲!娘拼命憋著嗓子,喉嚨中發(fā)出哭一般的聲音∶“呀……呀……哥哥……捏我這里……給我揉一揉……親哥哥…好哥哥……給meimei揉一揉……呀……啊……大棒子捅死m(xù)eimei了……捅……往里捅……呀……呀……” 我快要瘋掉了∶這是我娘!這是我的親娘!這是從我那平時幾乎不和村里其他男人說話的親娘嘴里說出來的!這么sao,這么浪,這么不要臉!白天在地頭上熱血沸騰的感覺又一次回到了身上,陰睫從兜襠布里跳出來,脹得難受,我用手握住它,發(fā)現(xiàn)它比平時大了許多,粗了許多,硬了許多,而且熱得燙手,不知是一種什么力量驅(qū)使著,我下意識地捋了幾下,頓時從未有過的感覺從下往上傳來,象錐子一樣直沖上我頭頂,猛烈地撞擊著我的心臟,我一下子瘋狂地套動起來,是的,這就是昨晚夢里的感覺,像小鳥般在天空自由飛翔馳騁,又仿佛浸在一條流淌著熱水的河里隨波逐流,這就是我在等待的!爹弄得更狠了,娘連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斷斷續(xù)續(xù)地哼哼著怪叫,腿在炕上亂蹬,踢飛了破棉被,爹把棉被團成一團,墊在娘的腰下面,把娘肥白的屁股墊得老高,一只手從雙腿之間伸進去,娘想用手推開∶“不要……不要摳那里……臟……”爹甩開她的手,固執(zhí)地伸進那個地方,突然她一聲尖叫,穿透房頂?shù)耐咂蓖赋鐾饷娴囊箍?,再不顧及我聽見聽不見,她放開聲音嚎叫起來,像一條發(fā)情的母狗,腿抬起來,腳底沖著天,胳膊抱著爹的脖子,爹像打樁一樣用自己的陽具狠狠地砸進她的身體里,喉嚨咯咯作響,我taonong著自己的陰睫,手上也加快了,頭暈暈的,整個人像在夢里,但又分明地知道這不是夢,我想停下,手卻不聽使喚,反而越弄越快,仿佛一駕沒了車夫的大車,正在朝懸崖狂奔,終于不可阻止地掉下了懸崖……崩潰的時刻來到了,一股巨大的快感浪潮襲來,將我徹底地淹沒了,睪丸一陣顫動,我哆嗦了一下,jingye從身體里洶涌噴出,噴得滿被窩都是黏糊糊的一片……就在這時,忽然爹悶吼一聲,娘不顧一切地叫喊起來∶“別抽出來……等等我……”爹盡力繼續(xù)下去,終于,沒過多久,娘也弄好了!兩個人抱在一起,僵直著,顫抖著,黑暗中響起牙齒咬在一起的咯咯聲……慢慢地,他們癱軟了下去,娘從身下抽出被子來,把兩個人嚴嚴實實地蓋好…… 高潮過后是疲倦,最初的興奮浪潮過去后,頭腦便沉浸在nongnong的睡意中,我渾身無力,在被窩里合上眼躺著,才發(fā)覺已經(jīng)出了一身汗,正要睡去,忽然聽見娘跟爹說話的聲音,“哥,你的身子可是大不如從前了,你白天撐船累,咱以后晚上就少日幾次,你身子骨要緊!”“水,我不怕,我就怕你熬不住,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你這會比以前更想要得厲害,我能眼睜睜看著你受苦嗎?”“我受點苦怕啥?你一個人在外面風(fēng)里雨里,受的苦才大呢,咱倆跑出來這么多年,吃了多少苦才撐出這么一個家,你要是身子有個什么……我可怎么活呀?唉,那天要不是我非纏著你弄讓爹看見,爹也不會活活氣死了……”娘嗚咽起來,“別哭,水,別哭,那事不怨你,怨我,是我先強迫你的,二十年了,你咋還想不開?我是個大牲口,親哥哥日了親妹子,哪家的爹不得氣死,都過去二十多年了,咱倆也快到地底下見爹娘了,到時候該下油鍋還是拔舌頭我都替你擔(dān)著,睡吧,別想了!”“不行,該我替你擔(dān)著,那天是趁爹娘不在,我故意換了好衣服勾引你讓你日,親妹子勾引親哥哥,我比潘金蓮還不要臉,哥,你可千萬得保重身子骨,等要下去的時候我先下去,跟閻王求情……”娘的聲音嘎然而止,像是爹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別說這個了,睡吧,日子還長著哩,寶娃還沒娶媳婦,咱要走也得等看見孫子再走,行不?”“娘沒說話,可能是點了點頭,屋里安靜了下來,不一會便響起了爹均勻的鼾聲,中間夾著娘的鼻息,一起一落,仿佛夫唱婦隨…… 我久久沒有回過神來,他們的對答中透露出的東西讓我直到天色發(fā)白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我的爹娘,他們竟然是親兄妹!這個事實給我的沖擊不亞于第一次知道男女之事的時候,我的爹娘,他們竟然是一對luanlun的兄妹,而我,則是luanlun的產(chǎn)物!我再也沒有睡著,第二天整整一天,我都像夢游一樣,下地干活的時候,干著干著就會停下來拄著鋤頭愣在那里,想著夜里發(fā)生的一切,想著娘和爹的話——“親哥哥日了親妹子”“親妹子勾引親哥哥”……接下來的幾天,天天如此,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爹娘在我眼中仿佛陌生了許多,他們不再是從前的嚴父慈母,而像是一對jian夫yin婦,滿腦子都是他們晚上糾纏在一起的模糊的裸體,盡管他們和從前沒什么兩樣,但他們的言行舉止在我眼中卻變得說不出的異樣,每天的睡覺時間仍然很早,我卻睡著的越來越晚,等著偷聽爹和娘的又一次激情,當(dāng)然,不是天天都能聽到,但每聽到一次就異常的興奮,手yin時的快感比平時強烈許多,我不知道為什么,或許是我作為luanlun的產(chǎn)物天生就對luanlun的行為有敏銳的共鳴和認同感,我開始注意娘的一舉一動,娘的身材像所有這個年紀的女人一樣豐滿,尤其是奶子和屁股,她干活和走路時引起的每一次奶子和屁股的顫動都會給我?guī)硪曈X上的刺激,我腦海中常常浮現(xiàn)出這樣的畫面∶娘脫光了衣服,一身雪白的rou耀眼地在我眼前晃扭著她的豐乳肥臀,很快,娘感覺到了我的異狀——由于長期的緊張和睡眠不足導(dǎo)致的精神恍惚,臉色發(fā)黑,也許她已經(jīng)猜到我聽到了他們的房事,卻不知道我聽到了更隱秘的東西,她開始和爹商量該給我娶個媳婦了! 那年秋天收罷了秋,爹娘就開始給我張羅說親,媒婆信誓旦旦地在炕沿上拍胸脯說包在她身上,可窮人家的媳婦哪有那么好說!跑遍了十里八鄉(xiāng)之后,終于在快入冬的時候,說成了一家愿把姑娘嫁過來,是三十里外的一個村子的,那姑娘人長得不壞,也能干活,而且最重要的是沒要太多的彩禮,喝過訂婚酒后,商定過年的時候辦喜事,自那以后,天氣是一天冷過一天,黃河上了凍,爹也不能出去撐船了,就和娘在家里籌備我的婚事,爹撐了二十多年船,多少攢下一點錢,但用來辦婚事,仍然捉襟見肘,爹只得東拼西湊地借錢,為了借一點錢要跑幾十里的路,即便如此,到過了臘八的時候,仍然還有一筆錢沒有著落,而這筆錢是無論如何也弄不出來了,爹急得愁白了幾十根頭發(fā),為了這筆錢焦慮不安,四處奔波,但結(jié)果是四處碰壁,有一天他出去之后,整整一夜沒回來,我和娘放心不下,生怕他出了什么事,跟著整整一夜沒敢合眼,坐在炕上等著爹,到天明的時候他回來了,蓬頭垢面,眼圈發(fā)黑,卻滿臉喜色,娘迎上去,給他拍打衣服上的塵土,關(guān)切地問他這一夜去什么地方了,爹從懷里哆哆嗦嗦摸出一個布包來,一層層打開,等掀開最后一層的時候,我和娘的眼前陡然一亮,“玉綴!”娘驚叫一聲,不錯,爹手里的布包里包著的正是一塊銀晃晃的玉綴,“他爹,你從哪兒弄來的?”娘急切地問道,“你沒干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吧?”爹得意地把玉綴重新包好,遞到娘的手里,抑制不住心里的喜悅,說道∶“你想哪兒去了,咱再窮也不能傷天害理的事,這快玉綴你知道怎么來的嗎?是我在喬老大他們家贏來的,一夜,一塊玉綴,一塊玉綴啊!”娘捧著那塊玉綴,手不停地顫抖著,喬老大是有名的二流子,他家里是個賭窩,每天都有許多賭徒在那里徹夜狂賭,一夜間輸?shù)羯砑业牟辉谏贁?shù),常常有人輸?shù)醚悍孔友旱匮豪掀牛覜]想到一向樸實勤勞的爹竟然也會去下賭場,而且竟然還會贏了,娘的臉上卻沒有多少喜色,把玉綴收好后,對爹說∶“他爹,咱實在弄不到錢,就和那邊說說,我看他們也是明事理的人,不至于太過為難咱們,這喬老大家,還是別去了,萬一輸了,那……”爹一擺手打斷她的話頭,說道∶“我看準了,輸不了,咱家窮歸窮,娶媳婦這面子不能丟!”娘還想說什么,爹卻已經(jīng)進里屋炕上倒頭睡下了…… 連著幾夜,爹都是在天明時興沖沖地帶著一身的疲倦回來,懷里的布包帶著一塊或兩塊玉綴,愁苦的神色從他臉上一掃而空,每天興奮地和娘數(shù)著還差多少,還有幾天就能湊齊,仿佛生活陡然間變得無比美好,那種幸福的表情是我在過去十五年中從未見過的,但第七天早晨,爹回來的時候凍得嘴唇發(fā)紫,一進門就沖到灶前蹲下哆哆嗦嗦地烤著火,身上的老羊皮襖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娘趕緊給灶里添柴,又抱來一床被子給爹圍上,過了好半天,爹才緩過勁來,“他爹,你怎么了?你的皮襖呢?”娘焦急地問,“輸了……”爹喝了半瓢熱水后沮喪地吐出這兩個字,便再也不說話了,爹暖和過來后便倒在炕上,整整睡了一天,娘叫他吃飯他也不吃,到了太陽下山的時候,爹從炕上爬起來,沉著臉往懷里揣了兩塊冷饃,便又要出門,娘在門口攔住他∶“他爹,別去了,錢我看夠了,耍錢贏來的錢留不長,哪能天天贏呢?”我也跟著娘攔住爹,說道∶“爹,明個我去跟蘭草家說說,讓他們寬限寬限……”一句話沒完,爹吼道∶“你個小兔崽子懂個屁!”伸手把我推開往門外就走,娘上前拽住他一只胳膊,被他一下甩到一邊,一個踉蹌跌倒在我懷里,爹頭也不回地出了大門,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我抱著娘,娘的頭靠在我結(jié)實的胸膛上,我第一次產(chǎn)生了一種男人對女人天生的保護欲望,雖然這個女人是我娘,但她首先是個女人,這欲望讓我只想就這樣抱著她,讓她靠著我,時間越久越好,她一言不發(fā),只是怔怔地看著門外,眼淚從她眼眶中漸漸漫出來,爬滿了她的臉,天色終于全黑,我扶著娘進了屋,娘呆呆坐在炕上,無論我怎么勸,她只是不說話,十五年了,她的哥哥,她的丈夫從來沒有舍得打她一下,罵她一句,可以想到她這一次受到了多大傷害,我看看娘是勸不過來的了,便想去喬老大家硬把爹拽回來,娘死活不讓我去,說∶“讓你爹去吧,吃個虧,學(xué)個乖,不吃虧的話他永遠不回頭,這是好事!”那天晚上,爹又輸了,回來后搶了娘當(dāng)年從娘家?guī)С鰜淼奈ㄒ坏氖罪?、準備給新媳婦的銀戒指去換了酒,喝得爛醉如泥,這是我生平第一次見他喝酒,醒來后爹翻箱倒柜找出娘藏起來的最后的錢財又去了賭場,娘原本指望爹能吃了虧得個教訓(xùn),并沒有硬阻攔他,但她錯了! 爹從此每天回來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眼楮里的血絲越來越多,脾氣也越來越壞,這個曾經(jīng)雖然窮但卻溫暖的家在他眼里變得是那么的不順眼,他開始變得離不開酒,每天總是渾身酒氣,喝多了,就撒酒瘋,借故和娘吵架,有時甚至動手打娘,酒喝夠了就去賭場賭錢,娘把錢藏起來,他就翻箱倒柜地找,把家里弄了個底朝天,實在找不到錢就把家里準備過年時辦的年貨拿去換了錢賭,越輸越賭,越賭越輸,最后越輸越多,年貨被爹變賣得精光,大年夜我和娘兩個人只能喝點面筋湯,不只年貨,只要值點錢的東西都被爹拿去換酒、換賭本,原本沒什么擺設(shè)的家里漸漸露出了四面的墻壁,我的婚事自然也因此泡了湯,女方家把聘禮退回來的時候留下話說只要我爹戒賭,一年之內(nèi)這事情還有回旋的余地,女方的家人剛走,爹就把聘禮拿去換了酒喝,然后又一頭扎進了賭場,他輸錢的速度越來越快,沒幾天功夫就把攢下和借來的錢輸?shù)酶筛蓛魞簦缓笏_始騙所有能騙的人,向他們借錢,由于爹曾經(jīng)的好名聲,最初的時候他還能借到錢,但不久人們就都知道了他賭錢的事情,錢也借不到了,他開始偷雞摸狗,爹開始很少在家過夜,即使過夜也是呼呼大睡,我再也聽不到他和娘歡愛的聲音,有月光的夜里我經(jīng)常聽見娘的嘆息和低低的啜泣,在炕上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睡,第二天起來就看見她腫著眼楮,有時,我能聽見娘輕而急促的喘息和呻吟聲,在炕那頭像老鼠在跑,我有一種沖動想爬過這短短的距離,爬到她的身邊,抱著她,安慰她,這種沖動仿佛一把火在灼烤著我,每晚我都要與它抗衡,我和娘陷入了極大的痛苦中…… 爹輸了錢后把娘做出氣筒,經(jīng)常在喝醉后找一件小事把她打一頓,下手之狠仿佛那不是和他做了十幾年夫妻的枕邊人,而是一個和他有著深仇大恨的仇人,鞋、通條、鍬把……抄起什么來就是什么,經(jīng)常把娘打得死去活來,打完了娘還得給他做飯,如果吃飯的時候沒有酒,娘又要挨一頓打,我盡管身強力壯,但畢竟只有十五歲,爹又撐了二十年船,我還是攔不住爹的拳頭,只能眼睜睜看著娘受罪,娘挨打時的慘叫,像刀子在剜我的心肺,我恨自己為什么不能再強壯一點,好護住娘! 這天我出去借了點米下鍋,回來就看見娘躺在炕上呻吟,嘴角流血,疼得直流眼淚,顯然是被爹打了,我趕緊放下米,上炕爬到娘身邊,剛想說點什么,娘一把把我的手緊緊地抓住了,她是疼得鉆心,想找個什么東西握著,這樣能在心理上緩解一下疼痛,也許她是無意識的,而對于我,兩手相觸的那一刻,卻仿佛被雷擊了一下,我的手一顫,娘呻吟著說∶“讓娘握會兒!”突然間,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把自己當(dāng)做了依靠,一種男人的自豪感和責(zé)任感油然而生,我用兩只手握著娘的手,仿佛那就是娘的整個身體被我捧在掌心里,用兩只手緊緊地保護著,握得越緊,娘就越安全,直到天黑,娘才緩過勁來,松開我的手,吃力地說道∶“寶娃,給娘燒點水,敷一敷,娘身上好疼!”我應(yīng)了一聲,工夫不大便燒開了一鍋滾水,盛到木盆里,放在炕前的鍋臺上,娘讓我背過臉去,脫掉了自己的衣服,只剩一個紅肚兜,我轉(zhuǎn)過臉來,看見娘近乎半裸的身體和她真實的豐乳肥臀,不由愣了一愣,娘見我直直地看著她,仿佛意識到了什么,臉上一紅,忙趴在炕上,讓我趕緊給她用手巾熱敷,我把毛巾打濕,擰干,敷在娘身上青黑的淤痕上,手無意中碰到了娘的腋下靠近奶子的地方,娘渾身一哆嗦,兩腿輕輕摩擦了幾下,我注意到了娘的這個反應(yīng),毛巾涼了換毛巾的時候,我又故意試了試那個地方,娘身上又是一顫,那里沒有傷痕,不可能是疼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娘的身體在長久的饑渴中,已經(jīng)變得異常敏感,這個發(fā)現(xiàn)讓我感到一股莫名的興奮,第三次換毛巾的時候,我借口敷傷,大著膽子解開了娘的肚兜在后背上的帶子,娘的頭偏了偏,似乎想說什么,最后還是沉默了,娘的后背整個地裸露在我面前,我的手上傳來的光滑和異性的刺激感讓我的心狂跳不止,胸口一陣酥麻,娘的身體也在我手下變得熱了起來,不僅僅是因 為敷了熱毛巾,我抑制住自己想進一步動作的沖動,用熱毛巾給娘敷完了傷痕,系好肚兜,清理了一下后,便吹燈睡覺了,這一夜,我和娘都沒睡好,從娘那邊不時傳來輕聲的,長長的嘆息…… 我的心理,娘不知感覺到?jīng)]有,但自那天后她便常常讓我給她熱敷,時間也越來越長,從后背,到胳膊,到大腿,娘雖然仍然挨打,但卻不再像從前那樣以淚洗面,爹的酒癮和賭癮越來越大,有時他能贏點錢回來,但更多的時候則是輸,為了還賭債和酒債,爹幾乎變賣光了家里所有的東西,到了這年三月,家里已經(jīng)是家徒四壁,這時黃河已經(jīng)解凍,爹卻沒有一點要去撐船掙錢的意思,也沒有和我下地積肥翻地為春耕做準備,仍然在賭博和酒中掙扎,這天晚上,我下地回來,剛進院子就聽見娘的哭喊聲,我心叫不好,放下鋤沖進屋里,只見爹肩上扛著一袋玉米面,往外要走,娘在后面死死拉住他,哭道∶“你把糧賣了,咱們吃什么呀,哥!”聽到這一聲哥,爹的身子一震,多少往事涌上心頭,停住了腳步,我乘機上去把玉米面搶下來,放回原處,站到娘的身邊,爹臉上的肌rou抽搐著,一瞬間閃過無數(shù)表情,我望著他的臉∶黑瘦,疲倦,蒼老,滿臉的皺紋,胡子拉茬,眼窩凹陷,我突然覺得和這個人的距離很遠很遠,仿佛這不是我爹,而是個我從不認識的陌生人,爹在那里站了有一會兒,忽然一跺腳,重重嘆出一口氣,沖到炕前扯過僅剩的一床棉被,卷成卷夾在胳膊底下向外走去,我大吃一驚,上前攔住他,說∶”爹,你把被子賣了,晚上讓我們娘兒倆怎么睡?”爹一瞪眼,說∶“又不是十冬臘月,要被子干啥?讓開!”我急了,說∶”爹,你別再賭了,咱好好過日子,你撐船我種地,好好養(yǎng)活我娘,咱家已經(jīng)成這樣了,你再賭,咱一家老小可真沒法活了!”爹火更大了,吼道∶“你個妨主貨,成天妨著我,老子贏不了,回來就打死你這小王八羔子……”說著就朝外硬沖,我上前扯住他的胳膊往回拉,爹反手一拳打在我臉上,我頭腦一陣暈眩,積壓已久的怒火頓時爆發(fā)出來,照著爹的肚子就是一腳,爹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叫罵著扔掉棉被,撲上來跟我撕打起來,娘驚叫一聲,沖到我們兩人中間想把我們拉開,但一個女人的力氣,想要分開打紅了眼的兩個男人,簡直是做夢,她這樣做的結(jié)果是混亂中爹一拳打在她的下巴上,她一聲沒吭暈倒在地,我嚇了一跳,松開爹去看娘的傷勢,爹趁機在我背上踹了一腳,把我踹倒在娘身邊,卷起地上的被子一溜煙跑出了家門,我顧不上去追趕爹,忍著痛把娘抱到炕上,給她灌了碗熱水,又掐她的人中,爹搶走了被子,我只好把一件破衣服蓋在她身上……過了不久,待我洗刷完畢,躺在炕上的娘“嗯”一聲,吐出一口氣,身體一動,睜開了眼楮,我連忙走過去,抬起她的頭,把破瓷碗放到她嘴邊,讓她喝水,娘搖搖頭,把碗推開,吹滅了油燈,黑暗中她說∶“睡吧!” 我躺在冰冷的炕上,沒有褥子的破席片毫不留情地吸走我身體中的每一絲熱量,我想起那床棉被,它散發(fā)出一股陳年的霉味,這不是因為我娘懶得拆洗,而是它根本不能拆洗,只要一下水,就必然糟爛,它雖然破舊,雖然霉?fàn)€,但它畢竟是床棉被,倒春寒的半夜,我把所有的衣服都蓋在身上,抱成一團,在破屋四面八方漏進來的寒風(fēng)中哆嗦著,幾次睡著了,幾次凍醒,我甚至能聽見自己牙齒格格作響的聲音,這屋子里并不只有我自己的牙齒響聲,我清楚地聽到了從炕的那一頭傳來的牙齒聲,娘也冷,也睡不著,在牙齒的敲擊聲中,還夾雜著低低的啜泣,那不僅僅是因為冷,娘的哭聲貓爪子一樣把我的心抓成一條一條,讓我心煩意亂得想把自己的胸膛撕開,我不想再聽娘哭下去,因為那樣我的心會真的碎掉,我掀掉身上的衣服,向炕那邊的黑暗中爬去,“寶娃,你沒睡么?”娘聽到這邊的響動,停下了哭泣,“娘,你是不是冷?”我答非所問,“娘不冷,你快睡吧,明天還得下地去!”“娘,我往你這兒湊湊,我怕你著涼,我年輕,火力壯,咱倆擠擠就不冷了!”我一面說著,一面已經(jīng)爬過了半片炕,把枕頭放到娘的枕頭旁邊躺下,一股溫暖的女人體香撲面而來,娘往旁邊移了移,停止了啜泣,把身上的衣服給我多蓋了幾件,娘的體溫透過衣服傳到我身上,身上頓時有了熱氣,這熱氣激起了我的睡意,翻涌上來,不知不覺迷迷糊糊睡著了…… 過了不知多久,我仿佛覺得懷里有什么東西一拱一拱的,驀然驚覺,睜眼四周仍然一片黑暗,懷里的感覺卻越發(fā)真切了,軟軟的,暖暖的一個身子,拱在我懷里,還在不停地往緊湊!我猛然意識到我是在自家的炕上,那這個身子,肯定就是我娘!可以判斷得出,她把所有的衣服都給我蓋,自己卻凍得要命,又冷又困,意識已經(jīng)模糊,感覺到身邊有個身上熱熱的活人,便本能地湊過來,想取暖,而根本忘記了這是她的兒子!我的心突地一跳,剎那間腦中轉(zhuǎn)過無數(shù)念頭,要不要提醒她?那樣的話這個軟軟暖暖的身體就要從我懷中離開,不,絕對不能!我該做的是再抱緊一點!我伸出一只胳膊,把娘的身子往自己懷里又摟緊了些,但令我沒想到的是,娘竟然也伸出一只胳膊,抱住了我!仿佛一石激起千重浪,我的心理防線頓時崩潰了,娘在我懷里輕輕地呼吸著,身子在我懷里蠕動,如同一塊溫香暖玉“哥,哥……”娘夢囈般地嘟噥著,我知道她是把我當(dāng)成了我爹,我?guī)缀蹙鸵獔猿植蛔。瑢㈠e就錯,和娘成了這番好事,但內(nèi)心深處,似乎總有一絲理智在告訴我,不能這樣做!它對我大聲喊道∶“如果你以你爹的身份和你娘做了事,那她清醒以后一定會后悔,而讓她不后悔的唯一辦法,就是讓她清醒地意識到她是在和你成就好事!因為如果清醒的時候她和你做事,說明她是真的把你,自己的兒子當(dāng)做一個男人來愛的!”是的,我也是一個男人,為什么要用另一個男人的名義讓自己喜歡的女人得到快樂?”